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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浪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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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竟然废了我的手?”常玉坤冷汗淋漓,抖声骂出。
“一只手罢了,不过是给你个教训!”宁风瞳光野亮如星,体内有股前所未有的怒涛在狂啸。
倘若不是毒疯子平日作风尚称君子,他不会只毁了他一只手的!
正在这一刹那,他身后那些人的气团渐渐逼近,已成了一股股风起云涌、暗藏风暴的气氛。
“你们迫不及待想一块上是吗?那还犹豫什么?”宁风气极,不惜落井下石地奚落他们。
“我本想以多敌寡胜之不武,想不到你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小心了,一拳难敌数手,你是死定了!”河西派阙岳东此话一出,众人立即蜂拥而上,无不拿出看家本领招招致命地袭向孟宁风。
宁风带着满腹无处宣泄的怒潮,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姿态,反击出手。霎时天旋地转,地动山摇,各派武学集力而出,在其内力狂肆的发挥下,宁风的确面临了一种史无前例的威胁。
就当旁观者认定宁风必死无疑之际,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他突然盘腿而坐,坐打回旋,使出风城五杰都拿手的一门绝学“灵雀神拳”,顷刻间,五大帮派的几个人均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甩上又深又沉的一拳,嘴角渗血,又气又恨!
最后,气愤难当的千剑门王岷立即蓄足全力对宁风使出飞剑,宁风气尽未收,一时大意,左大腿被划过一剑!
再也按捺不下翻涌的怒潮,宁风顿时集中全力在双掌间,霍地发出师父丘妙儿的独门武学“隔空飞掌”,将王岷一干人等全都击昏了过去。
由于运气过急,使劲太猛,宁风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了,再加上他腿上那道又深又血淋淋的伤口,若非凭藉着一股非常人所能拥有的毅力,及倔强好胜的性子,他几乎快支持不下去了。
他半跪在地上,压住腿上汩汩不绝溢出的鲜血,眼前的景色渐黯,忽地,他感到身旁有异状,强逼着自己的瞳眸再度显出光芒,谁?
猛一旋身,他竟发现一个女子偷偷的搀扶起阙岳东,想趁他不注意将他带走,八成是河西派的人,阙岳东的同党!
“站住!”他激愤异常的狂吼了声。
第二章
箬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碰上这种事!
这男人的功夫竟然出神入化到这般境界,他是人是仙?竟然能在短短的五招之内摆平这些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心地善良的箬雨赫然发现躺在地上的那堆人当中,尚有一位眼睫毛微微闪动着,可见他还有救。
基于恻隐之心的泛滥,她未曾考虑到后果,趁着那名男子不注意之际,想偷偷救起那人。
没想到居然倒楣的让他发现了,更因为这样,使她步入了一场危机当中。
“我……”不等箬雨解释,宁风已出其不意的扑向她,将她箝制在地。
“说!你还有几个同伙?”他以全身力道压制住她,森冷阴沉的语气在她耳畔低回着。
“同伙?你说什么?”老天,她遇上疯子了吗?压她压得那么紧,害她暗器都使不出来;再说男女授受不亲,他怎能这样对她!她发誓,只要一脱离他的桎梏,她一定会要了他的命以确保自己的清白。
“别装了,想要我的命是吧!没错,我现在是伤重,但我绝不会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他微倾身,撕下衣角一块,将腿部血流处用力扎捆好,以便短暂止血;方才他趁全身重量压制于她的当口,暗自运气调息,晕眩感也逐渐清退。
“天呀,你流血了!”箬雨这才发现眼前这位像仙的男人也受伤了,看样子似乎还伤得不轻。
“少假惺惺,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宁风蛮横地箝住她的手,反剪在后,直到他认为安全了,才轻挪离开她的身上。
因为他竟发现自己仿佛满留恋她柔软的身子,对一个敌人,这感觉是万万不可以的。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吧!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箬雨立即抢着解释道:“天,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救——”
“住口!别再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欺骗我,说,邢戎椁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一定得要了我的脑袋?”他眸中交织着怒焰,为这些人只因几个臭钱不惜为虎作伥而感到不齿。
“邢戎椁?他是谁?”
长年在括约山习武的她,哪会知道巡官大人的名讳,更不清楚世上会有这号人物,还真是冤枉呀!
老天,他怎么还是扣她扣得那么紧,手都麻了。此刻的箬雨这才深深体会出练武光练个暗器是不够的,就像现在,她压根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嘛!
这事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准会脸上无光;倘若是被爹知悉,她上山六、七年,一入江湖就遭挟持,定会被念个头破血流的!
“还装,你可真是固执!”宁风用力揪起她,扛在肩上。
“你要干嘛?”好难受呀!他扛着她要带她去哪儿?
宁风掀起一道劲眉,“你拗好了,必要时我会做出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来揪出你口中的答案。”
意想不到的事!那会是?
“不要!”箬雨奋力抵抗着他的禁锢,但始终解脱不了宁风如此强劲的力道,直到她渐渐体虚力乏了,他仍然不肯罢手“
“干嘛?留点儿力气吧!更不用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我不会上当的。”
能成为一个杀手,必定要有某种程度以上的功力,像她!宁风不禁摇头,装的可还真像呢!
“你——你这天杀的!”
宁风不再理会她的尖叫怒骂,快步走回了“黑店”。
“爷,你怎么又折回了?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
掌柜彭老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将盯视在算盘上的目光转移到宁风身上,暗地大吃一惊。
“彭老,麻烦你将这女人带下去软禁在房里,她一天不承认,就一天不给她饭吃。”由于箬雨一路上惊叫不休,宁风为求图个安静,不得已只好给她点上睡穴,才让这泼辣的女人暂时住了口。
“她是?”彭老疑惑地接过她。
“杀手。”宁风目光冷峻一闪,两道浓劲的剑眉纠结成一直线,那表情几乎可吞噬人于无形。
“杀手?”彭老的老花眼这下转移到箬雨身上。这姑娘有着弯弯的柳叶眉,白里透红显现着健康的肤质,善睐的美眸,小巧的檀口,怎么看也不像是受过训练的杀手级人物。“我看不像呀!”
“被你看出,她就不叫杀手了,再说她即使不是杀手,也是邢戎椁收买的江湖人物,她的目的就是宰了我。”
他冷酷的表情中净是鄙视,脸部线条冷硬到了极点。
“是吗?”彭老自问,以他看人数十年的经验,是伪装是真实他一眼即能辨认,但眼前这姑娘虽双眼紧闭,仍可看出她一点儿心机都没。
他敢向爷打赌!
“别怀疑了,彭老。快带她下去,如果她内力不弱应该就快醒了,记得将她绑牢一点儿,请小莫看着她。”宁风一扬手,语气颇为不耐,为何彭老老为这女人说话?
祸水!
“好吧!”彭老无奈只好答应了。
待他走后,齐友湟才由帘后走出来;刚才的一切他全看在眼中,坦白说,他的直觉与彭老一致,只是不懂这女子怎会瞠进这浑水里头,更让他诧异的是以往遇上这种事,爷必定将找他碴的家伙关进柴房施以重罚,怎么独独为她一改惯例,只是将她软禁在房里?
蓦地,他轻扯笑意,一种预感袭上心间。
“爷,你受伤了!怎么不去包扎一下?”若不是齐友湟不经意地瞧见他裤管上染有血迹,凭宁风那潇洒如风的动作,根本看不出他腿部受有重创。
“没事,我已经将血止住了。”在目前,他压根忘了自己受伤这回事,也不想提及。
“是谁干的?”齐友湟蹙起眉峰,心中暗自揣测着敌人是谁?居然能伤到爷!
“那女人的同伙,有怪手雷鸣、毒疯子常玉坤、河西派阙岳东、千剑门王岷,更麻烦的是还有流随门的人。”宁风咬牙说,这辈子几乎恨死那些跟踪他的家伙,尤其是阴魂不散的“流随门”。
“流随门!他们也掺一脚?”
这倒令齐友湟意外,流随门虽为跟踪专家,但绝不轻易听命于人,除非有重金延聘,而这“重金”至少需有五千两黄金,难道邢戎椁为了缉捕爷,不惜动用那么大的一笔巨款!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爷不是很危险吗?
“简直就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他扬起涩笑,一脸轻蔑。想不到他孟宁风何时变得如此炙手可热,成了大伙竞相追杀的目标。
“那你就在这儿躲一阵子吧!我们也不能让爷再去冒险。”齐友湟语带谨慎,专注的眼神瞟向窗外,监控外面的一切。
既然有流随门插手,他能不小心吗?只不过能隐瞒多久,他也不敢赘言。
“别老气横秋的,我死不掉。”宁风毫不忌讳的怒斥了声,伟硕傲然的站在齐友湟面前。
“恕我直言,除非对方松手,这次我不会轻易让你走。”他恭谨地作揖道,对宁风忠心耿耿。
当年他无条件的隐居在黑店,三年来无意他去,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还记得那年胭儿才七岁,顽皮捣蛋的她在溪边抓虾,一个不注意脚踏了个空,差点儿被水流冲走,幸而宁风路过,立即施以吸掌神功将她救回,就这样,齐友湟当场立誓要一生追随宁风,以报救女之恩。
怎奈,性喜自由不拘的宁风怎愿意留个跟班在身后碍手碍脚,为此,齐友湟凭藉着自己一手的好厨艺,游说宁风在梅河口处开设一家饭馆,并自愿替他终生留守,而这间饭馆即为后来的“黑店”。
至于彭老,他是位江湖异士,也是在某种因缘际会下加入“黑店”的行列;而小莫的参与更令人莞尔,那时他被仇家追杀,年仅十四岁的他倒卧在河堤旁,正巧胭儿放纸鸢路过那儿,把他给救了回去!
自此起,胭儿老是以他的救命恩人自居,怎么也不肯放他走了,而小莫也喜欢上“黑店”里淡泊的生活,就一直留下至今。
“我也是。”将箬雨交给小莫后,彭老再度现身说道。
“你们……唉!”
宁风没辙的一挥手,踱到门边,又倏然回身道:“我是暂时不会走的,至少我得撬出那女人的话,我要弄清楚在身后还有多少危机在等着我,只是那该死的女人!我这就去会会她。”
“友湟,你觉不觉得爷的性子愈来愈火爆了?”
宁风离去后,彭老忍俊不住的问道。
齐友湟只是撇唇一笑,笑的意味深长,“别紧张,我想过不了多久,咱们『黑店』就要办喜事了。”
“什么?喜事!”彭老更迷惑了。
“等著瞧吧!”
“砰!”一道巨响后,紧接着是一声狂怒的问句。
“你究竟想清楚了没?”
“我也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箬雨抬起骄傲的小下巴,无畏无惧的面对他;这男人有病是吗?硬要她承认一些她根本不清楚的事。
“你这顽固的女人!”宁风音量骤增,震得山河都为之变色。
“我顽固?你才不讲理哩!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抓来,还硬逼我承认一大堆我压根听不懂的东西,你疯子啊!”
她反驳的头头是道,她倒要瞧瞧这不讲理的男人对她究竟存着一份什么心思?
“你说我是什么?”宁风脸上倏然变得阴森鸷猛,森冷的可怕!
“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箬雨扯着笑脸像念经似的重复着没完没了,一点儿不将眼前的火爆浪子放在眼里。
“住——口——”他狂怒,火红的脸上,青筋暴跳不休。
“我偏不。疯子,疯子……哇!”
宁风冷不防的一个箭步跨向前,将她直逼上死角,一双魔掌出其不意的勒住她细腻的颈项,口出恶言,“再说我就杀了你。”
“你杀呀!而且我不仅要说,我还要昭告全天下,说你对我有非份之想,硬是掰出个不成文的理由,将我留下。喂,你究竟是看上我哪一点呀!我记得咱们好像不曾见过面吧!”箬雨挑衅嘲弄的口吻激得宁风怒火狂烧,肃穆深沉的俊脸早已愀然变色。
“我看上你?”他一改怒颜,蓦然大笑,然眼神却了无笑意,只有激狂的愤怒与气急败坏。
“不是吗?要不你怎么死缠着我不放。”
箬雨摇晃着小脑袋,企图驱赶他的魔掌,怎知都不得其法,他却勒的更紧。
“厚颜无耻的女人!”他倏地松开手,他的表情也渐趋平静,不再激动。
“那你放我走啊!”箬雨暗付,还不知是谁厚颜呢?
“放你再找人来杀我?”宁风冷笑,双眼紧眯成一直线,狭长的光束从他瞳缝中射出。
箬雨也还以一道刺耳的笑声,“哈……告诉你,我如果能杀你就一定会宰了你,根本用不着别人帮忙。对了,你把我身上的暗器藏去哪儿了?快还我。”
当她清醒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摸索身上的救命武器——无心飞镖,被紧绑的手虽挣脱不出,但她仍赫然发现它们全不见了!
这个差劲的家伙,就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藏了你的暗器?”宁风微蹙双眉,开始思索着她的话。
“难道没有吗?总共有三十二把小型飞镖,是怕我会突击你吗?真没种!”箬雨睨了他一眼,眼中的鄙视显露无遗。
宁风愤而一击拳,他知道了,一定是彭老做的好事。
“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会找来给你,但你也要将你的企图与计谋告诉我,还有邢戎椁现在还在干什么危害百姓的勾当,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必须了若指掌,你懂吗?别再说话激我,我可是会杀人的。”他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识不识相就看她了。
在宁风眼里,女人都是怕死的雌性动物,拿死来要胁她们,是最管用不过的了,现在他就等着她自动招供吧!
“少唬我了,你绝不会杀我的。”箬雨嗤之以鼻道,一副将他吃得死死的样子。她想,若他真要她的命,他早就动手了,也不会在这儿和她废话半天,所以她愿意赌上一赌。
“你当真那么有自信?”
宁风瞳孔一缩,不禁要对她另眼相看,这女人还真懂得“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招数,好似若真动手就是他不对了。
“要不,你可以动手看看,我打赌你一定下不了手。”箬雨凝着眸光注视着他,发觉他眼底闪耀的火光更旺了。
真有意思!
“你!你叫什么?哪个门派的?”宁风拼命压抑着体内狂肆乱撞的火星,这才发觉她姓什么叫什么他都还不知道!
“谷箬雨,师承括约山无心女尼,无门无派。”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她自认有关这点没什么好骗的。
无心女尼!宁风沉吟,在他印象中,无心女尼已隐居括约山长达二十年,从不问世事,也因此是否有授徒就不得而知了。记得师父丘妙儿曾提起,在江湖上她射发暗器之神准无人能出其右,所以江湖人士又封她一个外号为“飞镖神射手”。
她当真是无心女尼的俗家弟子吗?
可是无心女尼向来洁身自爱,她的仁德义行更是众所皆知,怎么会与邢戎椁这大贼人扯在一块儿?
八成是这个叫谷什么的女人瞎掰的。
“你说谎也得打打草稿吧!让人一眼给看穿岂不是丢了面子也落了里子。”他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她,半晌过后,他又说:“该不会是连你的名字都是假的吧!”
“你胡说什么?谷箬雨这三个字已经跟了我一辈子了,它会是假的?”她丰满的胸部因气愤而上下起伏着,因而也勾引了宁风的视线。
“你再这么激动的话,它可能就快跑出来了。”他的目光并未从她那儿离去,仍以欣赏的角度,目不转晴地看着她。
“什么东西跑出来?”被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傻的箬雨,纳闷的问道。但当她顺着他那色迷迷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前时,她大惊失色的惊呼,“色狼,你这只大色狼给我滚出去!”
被捆绑的手老是抽不出来,连想保护自己遮掩一下都办不到,她真的好恨!
这个臭男人竟然还肆无忌惮的往她那地方猛瞧,太可恶了!为什么上苍不处罚这种登徒子,反要欺凌她这个弱女人?
太……太不公平了!
“赶我走?告诉你,我只是可怜你这女人,要不你扒光了让我看,我还懒得看。”他的违心之论说的煞是顺口,一点儿也不在乎她频频对他射来的锐利眸光。
“你把我绑着是什么意思?怕我是不是?”箬雨想激他将她松绑。
“你激我?”想不到他竟料中她的心事!更意外的是,他走向她,松了她的绑,“好好安抚你那玩意儿,别老蠢蠢欲动的。”邪魅的眼依然瞟向她的丘壑处。
“你……下流鬼!你怎么还不滚?出去!”
疯狂的吼声随着屋里大大小小的摆饰如狂风扫落叶般飞奔向宁风;宁风俐落的往门后一闪,躲过这些危险物品。
他隐在门外开口道:“屋里也就这几样东西,你尽量砸吧!不过在你没道出实情前,可别巴望我会让你走,放聪明点儿,固执对自己绝没好处。”
箬雨全身打颤,气得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进手心,她紧抿红唇,泪水再也禁不住的滑落脸庞,满腹的怨气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门外的宁风见状,不自觉地跨前一步,微抬手想要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
唉,固执的女人!
秋高气爽,此刻正值三更时,伴随明月的除了满天的星星外,就是睡在长凳上可怜的小莫了。
小莫尽忠职守,在宁风的交代下,守在箬雨的门外寸步不离,丝毫不敢大意,为了方便看守,他拖了两三张长凳,暂做打盹的木床,双眼微闭休憩,然心神却是清亮无比。
“谁?”小小的碎步声,鬼鬼祟祟的游走四方,但小莫一点儿也不紧张,依这熟悉的脚步声判断,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精灵调皮的齐水胭。
“是我,莫哥哥。”胭儿由木柱旁探了头出来,对小莫吐吐舌头,露出可爱的笑容及漂亮的小酒窝。
“胭儿,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跑出来齐叔知道吗?”小莫由长凳上翻起身,虽才十七岁,但个性倒趋于成熟稳健。
“你不是也没睡吗?”胭儿懵懂的问;她走至小莫身旁,也跃上长凳坐着。
“你瞧莫哥哥不是就睡在这儿吗?”小莫揉揉她的小脑袋,指着座下长凳。
“睡这儿!为什么不回房?爹说秋老虎已逼近,现在晚上都会起风,很容易着凉的。”她说话的模样倒像个小大人似的,其实她是不舍小莫,小小年纪虽不懂何谓不舍,但她就是会心疼。
“胭儿放心,莫哥哥有练武,身强体壮的很,你瞧这肌肉可不是假的。”小莫伸出手臂,折起袖管,露出一团坚硬的肌肉,笑意盎然的解释着。
这可是齐叔对他多年来训练的成果,亦是他极为自豪的一点。
“我不管啦!你跟我回房去,要不胭儿也不睡。”胭儿嘟着小嘴,她就是不要小莫在这儿吹风受凉。
“你乖,先去睡,要是齐叔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可是会很担心的,你不能做个让爹担心的坏女孩是不是?”
不得已,他只好皱起眉头,轻声斥责她。胭儿从小就被大伙给宠坏了,唯独只怕小莫,其实也不能用怕来形容,应该说比较听他的话,但现在的胭儿似乎已变得有点儿无理取闹了,再不装出点威严来吓吓她,她可是会爬到你头顶上哩!
然,结果却不是他料想的那般,因为胭儿扑簌簌的眼泪已将小莫想继续说教的话语给逼了回去!
在他印象中,她极少哭,有的只是甜甜的笑容,因此胭儿这眼泪攻势的确将他骇住了。
“胭儿……”他当真是手足无措了。
“你就不知道人家醒来后,去你房里找……找不到你的人,也是会担心……呜……”她愈想愈委屈,干脆放声大哭,发泄个痛快。
“别哭了,胭儿,莫哥哥向你道歉,怎么样?”他软语安慰,以宛如初春融雪般的嗓音说道。
小莫摇摇头,这就是他从小惯坏的女孩儿。
“好,可是莫哥哥要答应胭儿,回房睡去。”
她擤了擤小鼻子,说着一口鼻音,让小莫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但我现在走不开身,胭儿先回去睡,听话。”他嘴角溢着一抹笑。小莫虽年未二十,但已生得俊俏不凡,难怪才年仅十岁的胭儿会对他如此心仪。
“为何莫哥哥会走不开身?”
精灵般的胭儿可不是随便唬唬就过得去的。
“我有任务在身。”
“你骗我,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会有什么任务?”她憋着闷气,直觉认定他一定是欺骗她的。
“莫哥哥没骗你,爷要我守着这间房里的一位姑娘,我当然得尽职去做啰!”他下颔指了指眼前的屋子,示意道。
“什么?姑娘!爷他藏女人?”胭儿惊呼道。
“你这人小鬼大的丫头,什么藏女人,你是打哪儿听来的?”小莫拍了下她的小脑袋,大感意外。
他与齐叔向来身教言教并重,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这样的话题,好好一块璞玉,是谁把她给教坏的?
“店里的客人聊天时我听来的呀!莫哥哥,什么是藏女人呀?藏女人干嘛呢?我也是女人,你要不要藏我?”胭儿稚气天真的问道。
“我藏你!拜托,胭儿,这话可不能乱说,齐叔会打死我的。”小莫揪了下她的小鼻尖,警告道。
“喔,好嘛!那屋子里的那女人是谁?”胭儿跳下长凳,好奇的走上前,试图从窗缝中瞧瞧这暗藏玄机的屋子。
“胭儿,别乱来,她可是要杀爷的嫌疑者,别过去,太危险了。”小莫一个快步,将她拉了过来。
“爷功夫那么厉害,天底下还有人敢杀爷吗?”胭儿睁着铜铃似的大眼,惊奇的问道。
而且那人还是个女的!
“鬼灵精,别问了,已四更天了,快回去睡吧!齐叔就快起床练功了。”小莫无奈的摇摇头,催促着胭儿快回房。
“好吧!明天我会求爷别让你再干这苦差事。莫哥哥,待会儿见。”
待会儿!这是什么意思?小莫正想喊住她,但她早已一溜烟地跑了。他继而一想,也对!此时天色已微明,待会儿这小丫头一定会趁齐叔到后山练功时又偷钻出来找他。真是的!
小莫不自觉的扯高唇角,其实对于她的蛮缠他并不以为苦,反而乐在其中呢!
第三章
晌午时分,小莫正用着胭儿带来的早膳,宁风却在这时候出现了。
“爷。”小莫立即站起身唤道。
“别拘礼,快吃吧!”宁风瞥了眼他尚未用完的饭盒,并在他身旁坐下,“这饭盒是胭儿送来的?”
“是的。”小莫坐下,继续扒着饭,脸色却因宁风的问句而微微发红。
“那丫头刚刚竟然跑来我房里警告我,要我别再让你做这种不能睡觉的苦差事,否则她要把我送给她的发带还给我,你说她是不是很无情呀?”
诉及此,宁风脸上呈现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小莫闻言,胸口蓦地一震,他立即解释道:“爷,你别听她胡说,胭儿她只是……只是……”
讲到重点时,他却呐呐的半晌迸不出半个字。
“只是关心你。”宁风耸起两道浓眉,单刀直入的替他说了。
“爷!”情况一个大反转,小莫没想到爷会这么说。
“好,明眼人说明眼话,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去膳房用膳吧!这儿由我来。”宁风虽性子较倔傲激狂,但为人还是好的没话说。
“真的,我没关系的。”小莫却以为这乃因胭儿鸡婆的关系,“有空我会好好跟胭儿说。”
宁风牵唇,涌起掩饰笑意的模样,“无关胭儿,是我要进去和那女人谈谈,你暂时不需留在这儿,可以回房先歇会儿。”
小莫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好,那我不打搅你们的谈话,待会儿再过来。”
宁风点点头,继而推门进了屋内。
霎时,一只杯子带着强劲的力道冷不防的朝宁风直飞了过来,当他发现时,它已在眼前不及盈寸的地方,所幸他轻功不错,及时往旁一闪,逃过一劫。
一个弱女子能有这样的内力当真难得,而且射击是既强且准,难道她真是无心女尼的弟子?
“狗屎运!”冷冷的嗓音由屋梁上传来,箬雨气死了自己的手背,更想不到这男人的功夫还真是不容小观!
“你说什么?”为什么她老要惹自己发火呢?早知道就不要帮她松绑,好让她多尝尝苦头。
“能逃过我谷箬雨的暗器袭击,不是狗屎运是什么?”她仍不识好歹地挑衅着,半带讥讽,半带不屑的说,仿若不激起他狂炽的怒焰则不甘心似的。
刚要撩起的愤怒难得被他给压抑下来,他深呼吸了几次,眸中有阒无人气的幽暗,并语气深沉的说:“我今天不想与你玩唇枪舌剑的游戏,也没空,你若招了,我可以留下你一命,我孟宁风从不打诳语,说到做到。”
“原来你叫孟宁风,人虽不怎么样,名字倒还满好听的。”
其实不然,孟宁风堂堂七尺昂藏之躯,有着卓荦不凡的气质,长睫下是令人迷惘的褐色深邃眸光,两道修长的剑眉斜飞入鬓,尤其是他那张性感又显无情的唇,不知诱惑多少女子希望能有幸被其一亲芳泽,更甚之,有股隐隐暗藏的自信,从未离开过他身上,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说穿了,从头至尾,能挑出缺点的,就属他的脾气了,一种暴怒易狂的性子,若非熟他知他之人,是决计受不了的。
就像现在的箬雨,就差点儿被他的火爆气焰给逼疯了!
“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你的赞美』?”
他口气虽平稳,但眼中寒光迸射,无疑是在生气。
“你如果愿意,我当然同意呀!反正我受之无愧嘛!”她扯动唇角,莫测高深的一笑,不经意露出菱口旁那两个可爱漂亮的小梨涡。
她清丽的柳眉微微弯曲,得意地暗笑,看样子这男人并不笨,已听出她是在含沙射影骂着他。
“我说过今天不是来与你言辞交锋,你玩够了没?”
宁风全身细胞竟没来由的一阵紧绷,她那灿烂的笑靥,让人惊艳!他迅速转身,双手搓了搓脸颊,想不到这个足以危害他的女人竟能撼动他的心。
老天,他不要命了吗?
“我一开始就不想和你玩任何游戏,你放我走吧!我发誓你所说的那些人我没一个认识。”箬雨因他的话而激动了起来,浑身倏地散发出一股刚毅倔傲的气势,她不能永远待在这儿。
爹才给她三个月的时间畅游山水,倒楣的她出门第二天就碰到这种事,真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机会完成心愿吗?
想到这,她之前所伪装一切的坚强全瓦解了,她眉头纠结,表情木讷地枯坐在床缘。
“那你为何要救那些人?”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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