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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给的痛 +番外逝去 by 朝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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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晋王急急地赶回,刚想踏入“栖情轩”,却被老总管拦下了。
“遥主子睡下了,王爷就不要再扰了他的清净。”他轻灵如斯的人物,怕是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见他神色有异,晋王追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下午有圣旨……”
“你说什么?”那么快?
那么遥他已经……知道了。
“王爷……如果王爷无能为力的话,就松手吧!”乘现在还没有爱到骨髓,痛彻心扉,早些断了的好。“
“不行,我要见他……”
如今哪里还来得及,他们两个早已回头不是岸了,他现在只想知道秦遥知道他要成亲的消息后是什么反映。
“王爷……”见他一手推开了门,总管只能在背后叹息摇头。
“咿呀”一声,晋王终于走进了近日来对他来说是禁地的地方。
他的佩剑,墨宝还在原处,他却无心欣赏,贪婪地看着床上之人令他消魂的容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有灵犀,秦遥的眼救灾此时睁了开来。
两人心中都是一惊:才几日不见,他竟然憔悴如斯。
秦遥不仅脸色青白,就连唇色也是苍白的,全身上下的肌肤白得透明,隐隐可以看见微微流淌着血液的动脉:显示着他还活着。
晋王不舍地执起他细可见骨的手腕,放在唇边摩挲着。
秦遥原本病恹恹的身体,连触感都退化了,如今却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刺痛。
那是晋王消瘦而不修边幅的脸:难道你的憔悴真的是因为我。
可是你就要成亲了,然后你和我,就再没有交集。
一想到此处,秦遥挣脱了晋王的捍制,别开脸不与他对视,生硬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恭喜你要成亲了。”
“什么?”晋王愣在原处,着就是你的反应。
“你恭喜我?你竟然恭喜我?”
“难道不应该恭喜吗?”
他是秦倦?还是秦遥?为什么会说出如此讽刺他的话?
“你就要迎娶公主了,什么地位佳人,都可以唾手可得了。”
不,他是秦遥,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那颤抖的身体,哽咽的声音,他不是秦遥是谁?
“我不会迎娶琉璃的!”即使要抗旨,他也不会娶一个他不爱的人。
秦遥猛地睁大了眼:他要抗旨!
“因为我不爱他,我不爱任何人,甚至我自己。可是,只有你,我要的,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
秦遥回过了头,清亮的眼睛盯着晋王的眼,那里面:有神情,有迷乱,有坚定。
“只爱我?可是我不是秦倦哪。”他不做秦倦,也从来不想成为秦倦,晋王可以不爱他,可不能将他视作秦倦啊!
“不是秦倦,遥!从来都不是秦倦!是我错了!从十一年前的第一眼开始,我想要的,爱上的,从来都只有你。”
“错了?”秦遥细细地咀嚼着他的话,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接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算什么?那他到底算什么?他过了十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现在他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才来对他说爱?
或者说是在怪他,怪他为什么不一如既往地爱下去?所以才说这样的谎言来欺骗他?
“你还想要骗我吗?”他用几乎属于哀求的声音,企求着,知识希望晋王不要再乐此不疲地伤害他,他的所求并不贪心啊!一年,只要再给他自己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清净,然后他就可以永远地解脱了。
晋王哪个无言,只是静静地站起来,取下佩剑,递到秦遥面前:“将我的新掏出来看看,你就会相信了吗?”
拔剑出鞘,剑柄交到秦遥手中,剑尖顶着自己的胸口,“微微一用力,你就能看到了!”
眼见他胸口已泛血光秦遥一阵惊讶,心里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气愤。
他怎么可以这样逼他,难道真的要逼死自己吗?
一阵激动,剑尖真的刺入,晋王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微笑即使这样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然而这声轻哼却清楚地传入秦遥耳际,秦遥毕竟是心软的,心中一痛,手就软了下来。
感到剑尖不再挺进的晋王狠狠睁开了原本闭目待死的眼。
因为疼痛,原本憔悴的脸更加扭曲: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冷汗直冒。
秦遥不舍地用衣袖去擦拭,不觉这样的动作带给晋王多大的希望:
“你愿意原谅我了?”
大喜过望的晋王忘形地压住秦遥的肩膀,如此过大的动作让伤口血流不止。
秦遥苍白着一张脸,大声唤道:“来人啊,快来人!”
听到叫唤赶来的碧琳、碧泉二女见如此浴血的场面,吓得惊了一阵。
“还愣着干吗?快帮王爷包扎止血。”秦遥急切的声音终于让二人回神。这才手忙脚乱地失起急救。
与二女一块儿进来的管家到底见过场面,早已下去唤大夫了。
秦遥松了一口气……
………………
31。
见秦遥还是一脸的矛盾,犹豫,挣扎,晋王顾不得还在流血中的伤口,坚持不将压在他双肩的手放下。
“王爷,请放手,奴婢为你包扎伤口。”
他文风不动……
“王爷……”碧琳无奈的叫唤却哪里能使他移动?
两人干着急,却想不出办法,只能向秦遥投去求救的眼神。
秦遥也是紧紧地盯着不断冒血的伤处,语音急切“你快放手啊!”
“相信我了?”晋王知道这是秦遥的底陷了,再乘胜追击,他就能赢回秦遥的心。
秦遥毫不犹豫地咬牙点头。
“也肯原谅我了?”
“你……”秦遥咬着下唇,心里痛恨着他毫不满足的掠夺。原谅他?在他折磨了自己十年后的现在,就因为这点血而原谅?他是爱他,也愿意相信他,可是要他马上原谅他,即使是路人,也要为他不值。而且他确有私心:想看他为自己着急,为伤害他而后悔的样子。
“遥?”见他迟迟不肯回答,晋王不禁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伤口痛的又是一阵闷哼。
秦遥看他血流不止的样子,又是不忍,又不愿轻易原谅他,猛地翻手,手中的利刃一横,搭在了自己纤细的颈上:“不要逼我!”
碧琳和碧泉都是一阵轻呼,抬头紧张地看向对峙着的两人。
“不要以为我不敢。”轻轻一用力,殷红的血顺着剑身而下。
“住手!”晋王着慌,忙松开了手,让二女为秦遥包扎。
这时大夫急急忙忙地赶来,看到两人都是一副染血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该看向谁。
忍着痛,晋王永远将秦遥放在第一。“先为他止血医治,愣着干吗?”
大夫连忙检视秦遥的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可为何会血流不止?”他思索了半天,想要搭上秦遥的手腕,却被他警戒地躲开。
那边已在两个丫头七手八脚地包扎下止了血的晋王稍稍恢复了元气,见秦遥不肯与大夫合作,忙劝道:“秦遥听话,让大夫为你诊治。”
秦遥皱着眉,咬着唇,不让大夫碰他分毫:“出去,我不想说第二次。”
晋王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坚决的样子,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让他们都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说着,又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不要。”晋王急得一身汗,手一挥,“你们都给我下去?”说完就慢慢地,不动声色地靠近床边,夺下了秦遥手中的“凶器”。
“好了,他们都出去了。”秦遥手中已无宝剑,这让他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
“你也出去。”
“遥?”他没听错吧?秦遥不是已经相信他了吗?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不要问我。”心烦意乱的秦遥难得地激动大叫,忽而又变成了轻轻的低喃:“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好,我不逼你,我不逼你。”
晋王缓缓站起身,倒退着慢慢朝门口移动,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与他对视的秦遥。
两人的视线胶着,晋王眼中的痛苦和压抑,秦遥不是没有看见;秦遥眼中的矛盾和挣扎,也清晰地落入晋王的眼底。
可是两人之间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秦遥的心结难解,晋王的处境堪忧。
浪费了十年的光阴,到头来想要挽回,却好象已经来不及了,晋王落寞地步出“栖情轩”。
月色光润如玉,撒在他无力的身上,那背影仿佛也是苍白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从来不知道除了地位和金钱,其实自己一无所有。而且正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份,他现在才会面临进退两难的处:迎娶公主嘛,他和秦遥就真的完了;如果抗旨不娶,也许不仅是他,就连整个晋王府都要为他陪葬,少不得的,也要连累秦遥。命运的天平放在他的眼前,可无论他选择哪一边,都将失去比生命更加珍贵的东西。
屋内的秦遥僵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不摇也不眨眼,仿佛晋王的那双眼睛还在他的眼前。
其实他刚才心中实在是很矛盾,看着晋王依依不舍,举步艰难地退出房门,他真的是有种大声叫他留下的冲动,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再给他一段时间吧,秦遥暗暗地在心中对已经离开的晋王说道,不觉地将手抚上颈上的伤口。
血已经不流了,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他只是知道:晋王那双深情注视他的眼睛,让他想要活下去:活着将手交给晋王,活着要他抱着他们的孩子,活着看他白发苍苍的模样。
突然之间觉得身上的病痛全都消失了,连怀孕所带来的痛苦也不是那么严重了。
也许明天可以让碧泉碧琳煮些白粥喝。
也许过不了许久,他就可以笑着与晋王对。。
也许……
虽然一切都还只是也许,但至少他那颗绝望欲死的心,终于又重新跳动起来。
秦遥忽略了一个问题:他要晋王给他一段时间,可却忘了皇上不会给晋王时间。
眼看婚期越来越近,一切都无可挽回,此时却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朝堂上,众人面无血色,神色凝重。
“启禀皇上,边疆战事吃紧,守军恐怕支持不住。”
“微臣也认为应尽早派援军支援。”
几个大臣,持着玉觳上奏,却不知道这些话,让在场的武将几乎想将这群只懂舞文弄墨的文臣丢到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见识见识”。
“兵部!”皇帝大喝一声“你们有什么对策?”
“陛下,天朝自陛下登基后一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末将所帅领的三军之中真正见识过战争残酷的几个老兵也都已是强弩之末。其余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虾兵蟹将,实在难登大雅,难当此任。”
“什么?”皇帝大怒,“国难当头,士兵本当身先士卒,你临危拒命,难道是想抗旨不成!”
“末将不敢,只是……”
“皇上……”不待那个满头是汗的武将说完,晋王上前,手持羊脂白玉所制的朝觳:“如果皇上信任微臣,那么让臣帅军前去吧!”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了。
“这……”皇帝犹豫着:晋王虽是文武全才,但到底并非真正的将领,行军打仗一事也非十分熟悉。
“不太妥当吧?而且你是朕的皇弟,怎么能让你冒险?”而且如果他真的凯旋而归,那真的是功高盖主,对自己帝位的威胁也就更大了。
“皇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臣弟虽是皇亲国戚,但也是国家的子民,为国效犬马之劳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是皇上想御驾亲征吗?”
“皇上,晋王提议甚好,皇上御驾亲征定能使将士们军心振奋,一股作气剿灭叛贼,平定外乱。”
“那怎么行?皇上是万金之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有谁担待得起?”
“话不是这么说。皇上既是真命天子,自有各路神明保佑,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日理万机,这种‘小事’需要他御驾亲征吗?”
“难道你去吗?”
“废话,行军打仗当然是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莽夫之事。”
“什么?难道你们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穷酸秀才就算有见识吗?”
“你……你……山野莽夫,不可理喻!”
“哼……你这老匹夫,不同你一般见识!”
………………
皇帝的脸早就绿了一大半,只见朝中一堆文臣、一群武将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够了!放肆!”
顿时鸦雀无声……
“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样子?这就是对我天朝治国有功的臣子吗?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众臣被他讲得哑口无言,只有晋王还是坚定的直谏道:“战事吃紧,片刻缓不得,还是请皇上立即拟定圣旨。”
“哎,终于还有个头脑清醒的人。”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朝下群臣:“来人啊,替朕拟旨。”
“是皇上。”那个人吓得缩在一边的文臣立即狗腿的上前,黄卷一摊,笔墨一扫,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要成为孤魂野鬼。
“奉天乘运,皇帝诏曰:此次边疆受犯,天朝威严受损,朕本欲御驾亲征。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朝不可一日无主,因此此番特命晋王代替朕亲征战场,即日起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晋王左晋维在军中就是代表朕,违令者,杀无赦!”
群臣跪倒,口中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此,晋王出征一事已成定局,即日出发,片刻不容缓!
夜,“栖情轩”:
晋王站在门外,没有强行进入的打算,他只是想说几句话而已。
屋内昏暗的灯光将秦遥的身影印在门上,晋王知道,秦遥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只是一个在门内,而一个在门外。现在他们靠的那么近,可是明天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不要开门!”晋王急切地说道,就怕秦遥打开了门,他看到他的脸,就哪儿也去不了了。“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门内的秦遥一惊,本欲开门的手放了下来。
“我明天就要走了,上战场!”
战场??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办法原谅我,可我不能等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暂缓我和琉璃公主的婚事。而且……”他顿了一顿,为自己下了一个赌注:“如果我侥幸能够获胜而归的话,相信皇上一定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到时,我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一个新娘!”
秦遥的手颤抖着:这么说,他还是要和琉璃公主成婚了?
“我要你!秦遥,我要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的人,这个晋王府的主人。”
“吓!”门内的秦遥听到他如此大胆且赤裸裸的宣告,不禁吃惊地无法动弹。
“我会要求皇上赐婚,让你成为晋王妃——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妻子?妻子?可是他是男人啊?如何成为他的妻子?
而且要求皇上赐婚?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所以,我希望你作好心理准备。”
秦遥咬唇,为他的决心所撼动!
“可是如果我未能侥幸地回来……”晋王心中明白,后者的可能性绝对大于前者,可是他不在乎。也许他可能会死在这场战役之中,可是秦遥啊秦遥,你希望这结局,是前者还是后者呢,你是想要永远的自由呢?还是想要永远的幸福?
他苦笑了一下,轻声道:“你保重。”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就走,可是拳头却纂得死紧。
身后的门突然“咿呀”一声开了,一双熟悉到陌生又陌生到熟悉的手由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突然之间,天没了,地没了,天荒地老了。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彼此。紧紧相贴的身子,交相呼应的呼吸,还有因为风而交缠的发丝。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晋王也没有转身,静静的,静静的,时光在空气的流动中消失。
然后秦遥放开了手,晋王迈出了步伐。没有叫他留下,没有叫他留人;没有抬头,没有……回首……
终于,旭日……东升……
一身战袍,他面对的即将是金戈铁马的战场。
战旗飘飘,威风凛凛,只要他一声令下,三军将士即刻出发。
如果可以,他不要这爵位,这富贵,这显赫,这荣耀。哪怕是粗茶淡饭,只要身边的是秦遥,他也当是山珍海味。可是这一切,取决于这场战争。
抬起的手刚要落下,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身后几个人的搀扶下,困难地向他迈进。
渐渐地,近了,近了。
所有的人都屏息,为那天人似的容貌和出尘的仙气。
是秦遥!
还是一袭白衣,让晋王想起初见时的无措,再见时的轻灵,还有后来在阳光下与蝶共舞的绝艳……
脑中翻过一幕又一幕,回神时秦遥已经在眼前。护着他过来的碧琳、碧泉已退至一边。
晋王立即翻身下马。
秦遥倾身向他,终于将自己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的眼睛是掩饰不住的红肿,因为一夜的泪:那个他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了的东西。他想了好久,虽然知道现在两人不见面是最好的,可是有一些话,他一定要告诉晋王知晓。
“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娶我的。所以……你一定要遵守诺言!”他热泪盈眶,但是他决定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
“如果你遵守诺言的话,那么,我会有一份大礼给你。”他如果知道他也能为他孕育子嗣,一定会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吧?
秦遥抬起头,痴迷地微笑看向自己的至爱,深深将他现在的模样记住。
晋王也是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绝色,他从未想过,自己和秦遥,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互诉衷肠,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将秦遥的身子揽紧低下头,用披肩遮住了两人。
热切的拥吻,相互的索求,这是完整的秦遥和完整的晋王之间,第一个充满对对方爱意的深温。
风,掀起了披肩的一角,众人没有吃惊,也没有亵渎,有的只是惊艳和祝福……
鸣钟起兵,依依不舍的惜别终究要分离,但是为了两人的将来,这一切,都必须忍耐。
军队扬起一阵尘土,看着已经走远的爱人,秦遥痴痴地低低哼唱起来:哭不尽多情梦,已忘了伤心痛,我的一生一世只有你最懂。醒不了痴情夜,不在乎孤枕眠
我的千辛万苦都藏在心中。我爱上你给的痛,心甘情愿等你的梦,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我爱上你给的痛,只要活在你的怀中,但求今生化作伴你的风。爱上你给的痛。…………
……………………………………………………………………………………
32.
三军分为先锋、铁骑和正营。虽然人数众多,但毕竟都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人,哪里有半分的胜算??
行军打仗,来不得半点差池,刀剑无眼,并非拿着好玩的。因此还没有真正的到烽火连三月的硝烟之地,就有不少人胆怯了。这实在是很让人沮丧的一件事:人心难测,但是三人成虎却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一旦有一个人害怕、胆怯,这种情绪就会像是最最严重的瘟疫,传染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但这并不就是说这支军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也正是晋王当初决定赌上一赌的原因:论军队人数,储备精良,天朝毕竟是大国,倒也是占了一些便宜的。他们缺少的,只是临阵杀敌的经验罢了。但人的潜力无限,尤其到了性命悠关的时候,更是可以发挥地淋漓尽致,他赌的,就是这后劲,所以怎么可以在还没有到战场时就已经认输了呢?
当晚,他召集了三军将领,聚集在营帐之前:人人手中一碗酒,他先干为尽。
“大家都看到了,现在我们所饮的是同一杯酒,乘的是同一条船。我在这里向大家承诺:同当患难,祸福与共,临阵杀敌,我左晋维一定冲在第一,决不留在营帐!要死,大家一起死;要生,我们一起生。”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声音朗朗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帐前兵将甚是感动,不少人也一口饮下杯中烈酒。此时突然一个兴奋的声音:“报……!”
“何事喧哗?”
“禀元帅,‘千凤楼’右使求见!”
众人一听是“千凤楼”,精神又是大震:那“千凤楼”表面虽是平常的经商人家,但朝中有谁人不知它高明的手段,其中不少正是蕴涵了高深的兵法!
“快请!”
难道是秦倦?
一个兰色的身影姗姗而来——正是……
“好久不见了啊,王爷!”是那劝阻秦倦杀他的蓝衣人!
“‘千凤楼’右使?”
“正是在下。”
“尊姓大名?”
那人轻笑:“什么‘千凤楼’右使,晋王左晋维,都只是人的一种代号罢了!王爷何必在乎这种代号?”
“……”“千凤楼”之人,果然各个不简单。
“那么阁下今日又有何贵干?”
“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毛遂自荐?”
“对,这里似乎挺好玩的,恩……我就临时充当充当军师吧?!”
什么?他没有听错吧?这个人放着“千凤楼”安逸的生活不过,到这硝烟弥漫的地方,还一副如此安适闲逸的样子,难道又是秦倦的诡计不成?
“王爷不必疑虑,看过这个您就会明白了!”
他随手取出一个信笺,递到晋王面前。
晋王一见,果然脸色大变,精神一震,仰天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此人,就是创立“千凤楼”之人,也是当初将秦倦视为药人的前任楼主:谁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的模样,只不过能白手建立“千凤楼”,已是有天大的本领,更何况他今日献出之物!
晋王双手一挥,将手中书卷高举过头顶,赫然便是完整的《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汗!偶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大家先将就着看,反正也是过度用的)。当时国泰民安,甚少用到这类兵书,久而久之再也找不到完整的了,谁知今天所见,乃是详尽完整的两卷,怎不令人激动?
前排的将士们一见也是震惊不已,很快的一传十,十传百,顿时群情激动,不能自已,齐声道:“天佑我朝,天佑我朝!”
有了这样一个坚强的后盾,再加上高明的军师,所有的人都有了斗志,这一仗,仿佛是向胜利迈进了第一步!
不知不觉,晋王已经离开了一月余,这期间,秦遥除了每天望着窗外遥望,就是好好地休养,经过这些时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情都好转了许多。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是期望晋王早日平安归来,要不恐怕孩子呱呱落地还看不到自己的父亲。
不过……
他呆呆地看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毕竟这事情,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凡间女子怀胎十月,但他不是女子,虽然现在是有孕之身,但是不是会和女子一样?他不知道。而且确切点来说,他根本不是人,如果他还是花身的话,他还能确切的知道,可是现在……
不能否认的,他的心里存在着恐惧。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孩子是在晋王还对他深恶痛绝的时候有的,他能不能接受?他不知道。
现今,他只能按着人类的方式,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差池的好!
“主子?”碧琳笑吟吟地唤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冥想。
“怎么了?”他也笑脸相应。
碧泉跟着进来,也是一脸忍不住的笑意:虽然现在王爷身在战场,但他们对他都有绝对的信心,只要他平安的归来,他们两人就能得到幸福了。
“这个丫头贪玩好动,怕又是耐不住寂寞了吧!”
“嘿嘿……”心事被拆穿,碧琳讪讪地笑了两声,“主子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今天外面天气很好哦。”
秦遥轻笑了下,看外面天色确实是不错。
“好吧,我们出去走走。”
碧琳大喜,忙为他找来外衣批上:“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
对于她们的体贴,秦遥很是感激,也觉欣慰。晋王不在的这些日子,他除了思念还是思念,如果不是这两个丫头,恐怕这些时日是难以熬过了吧。
他们穿梭在“栖情轩”的各处场景,秦遥觉得奇怪:明明他甚少出来的啊,怎么会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好象是经常看到。耳边是阵阵笑声,空气中飘散着幸福的气息。他和晋王在其中游玩追逐的景象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
他,他忘了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他什么都忘记了:晋王对他的好,对他的宠爱和体贴,还有他好不容易盼来的深情。原来在那么早以前,他就已经得到幸福了??原来这个孩子,不是不被祝福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早不来,晚不来,会在十年后的今天降临。
因为那是爱创造出来的奇迹啊!
他突然之间不再彷徨,也不害怕了,虽然晋王不在,身体的变化让他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恐惧,可是一想到这个孩子融合了两人的爱,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因为这是他盼了十年才得来的,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33。
援军的到来,让原本苦苦支撑的守军将士们军心大振,面对敌军再一次的来犯,竟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神勇,第一次迎头痛击敌军!待要乘势追击,却叫晋王给阻止了。
”这是陷阱。”
众人听他信誓旦旦地说道,皆是不明所以。
身为军师的右使轻笑解释:”好个诱敌知计:明知我军后援到来,却只派一个不足千人的先锋营,不是看不起我们,而是诱我军深入。”
??
”我朝援军刚至,长途跋涉,定是疲惫不堪。现在我军和敌军旗鼓相当。不,其实在兵力上,我们要优于敌军,如果不乘此机会一挫我方锐气,对他们十分不利。城池原本就是易守难攻,只有将我军引出城门,他们才有机会将人困马乏的我们来个一网打尽!他们打这个主意,正是欺我军对战事的陌生。”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如果不是晋王的提醒,那刚才他们不真的要被一网打尽了?
”现在该如何?”
见识了晋王和右使过人的本领后,原本守军的将领已经全部对他马首是瞻了。
晋王看了一眼右使,说着自己的看法:”如今之计,我们就来个以逸待劳。先稳定军心,静观其变。”
”对,如此甚好。敌军原以为我方定不会放过此一战机,定然在原处埋伏等待。久候不至,必会自乱阵脚,到时我们也稍做了一番休息,正好来一个乘火打劫。”
众人大喜,有了如此统帅和军师,看来很快就能鸣金收兵!
边塞关外,除了难以忍受的恶劣气候外,最让晋王忍受不了的就是对秦遥的惦念:他到底要给自己一份怎么样的大礼呢?夜里,他常常是带着这样的疑问入睡,然后在梦中,与他深爱的人相会……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晋王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敌我双方的形式。
敌军乃胡人,骁勇善战,十分彪捍,虽然天朝军队庞大,条件远远优于敌军,但若他们能够以一敌十,也并不好对付。
要减少伤亡地拿下这场阵仗,恐怕不取巧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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