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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两宫长空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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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挺奇怪，这些对我说有什么用？虽然如此想，可我依旧静静地听，眼皮越来越沉重，到了后来，就像是粘在了一起一般，睁不开来。
竹云说的不多，我听进耳里的也不多……可是，最重要的一句话，我却没有落下。
竹云说，为了激励军心，竹御需要带伤上战场，而为了让竹御的心变得坚韧，竹云说，我也需要上战场。
我觉得十分诡异，先不说我看起来瘦弱好欺负，实则上也是这样，如此没用的我上了战场，也不过是成为了累赘。
真不知，这个竹爸爸想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我知道，我拒绝不了。
隔日早上醒来时，还没等竹云用过膳，便有小厮请我去竹御那儿。
我黑着脸去，才入帐篷，发现竹御笑的可开心了。
竹御问我：“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
我斜眼看他，淡淡地回应：“跟我没什么关系。”
竹御一听，也不管身上的伤，从床上起身，床上鞋子就向我走来。
我皱眉，对他说：“请您好好养伤。”
竹御不听我的话，走到我面前，我一步步地后退，他一步步的向前，最终，我的背抵在了帐篷上，发出擦擦的声音。
竹御的双手抵在我的肩膀上，他对我说：“父亲说，要把你送给我。”
我一愣，“啊”了一声，不解地看着他。
骗人的吧？从昨日到今日，他甚至没有与竹御相见过。我充满狐疑，带着不信任及鄙夷的目光看着竹御。
你就信口雌黄吧。
仿佛知道我的想法，竹御微笑，唇角勾起邪邪的笑容，他说：“父亲昨夜派了侍卫，对我说的。”
我眨眨眼，有些相信了。
仔细回想，昨夜……竹云似乎对我提起过……不过，竹云对我说的是，让我在竹御迎战时跟在他身边，并不是永远跟在他身边。
带着略微试探的口气，我淡然地说：“昨夜老爷跟我提过，说只有您打仗的时候，我跟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这下子，竹御脸上的笑容卸下，以着阴狠的目光看我。
我拍开他的手，道：“您还没用早膳？”
竹御抿抿嘴，说：“允儿说的话总是不中听。”
“如若您想听中听的，就去外边儿随意找一个人。”我冷言回过去。
竹御怒，大叱：“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笑说：“你还能做什么？惩罚？好啊，您惩罚我吧，怎么惩罚？打骂？太俗了吧？鞭挞？这惩罚我没少受过，还有什么？”我冷笑。
竹御脸色黑了白，白了黑。
竹御这个人，或许是真的爱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去爱罢了……
他的爱，是放不开自己自尊的爱，他的爱，太过高贵。
竹御冷哼一声，走回床上无力地躺着，不理我了。
看他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伤人的样子。
为竹御用膳，这次，他没说让我一同用膳，所以我被他饿着了……到了中午，他似乎就是故意的，也饿着我，我要出去，他还不让我出去……
我觉得竹御太过小心眼儿。
到了晚上，我觉得饥肠辘辘。
竹御对我说：“治你的方法有太多太多。”
我回说：“可是，我什么也不怕。”
竹御一愣，撇了撇嘴，对我勾了勾手指，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竹御握住我的手腕，对我说：“你怕什么？”
我摇摇头，道：“没东西可以怕的了。”
“你没有羁绊吗？”
“没有。”
竹御眨眨眼，天真地问我：“你可有弱点？”
“没有。”有了也不会告诉你。
竹御问了个傻问题，不过我知道，他问问题，只不过是为了给我他是纯洁的这种假象……
可是弄巧成拙了，让我想起的，也只有他的伤害罢了。
从这一刻开始，我一脸冷冷的，竹御对我说什么，我都不理他。
空气中的气压低低的，我和竹御两人都不开心。
这夜晚膳，小厮领进了帐篷里，竹御拿着碗筷自己为自己盛了一碗大米饭，之后送到我手上，说：“你喂。”
我说：“不。”一口回绝。
竹御眉头皱了一下，道：“好吧，那我喂你。”
我一吓，当筷子凑到我嘴前时，我傻傻地吃下、拒绝、食下。之后就后悔吃下了。
我这不就等于被竹御贿赂了。
咬住嘴唇，我背过身不理他。
吃过晚膳，我以为竹云会像昨日一样，请人召唤我过去，可是没有。
我等了许久，竹云没有派人来，竹御也没有放人的意思。
我坐在桌前的椅上，一手抵着桌，托腮冥想。
竹御说：“允儿，到这里来，跟我一起睡。”
我说：“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他说：“父亲说过，这几日，你就睡在这儿。”
“……是吗。”我喃喃自语，最终决定打地铺。
泛着冷气的地板，就是在厚厚一层的被子下，给人的感觉依旧极为冷，竹御对我说：“冷了就上去。”
我没上去，强迫自己入眠，当隔日醒来时，我是在竹御的怀里醒来的。
虽然很没用，可是我感觉……我不讨厌竹御，也不爱竹御……
以前的恨，似乎很早以前便与爱一同消减了。
我的性格……太过淡然，再强烈的恨意，似乎终有遗忘的一天……是狠心，是无情，还是什么呢。
这对我来说，是福，至少活着的我少些痛苦。
从竹御的怀里醒来，竹御对我说，他要去军队走走，让我同他一起走。
我没说话，他便扯着我的袖子硬是让我同他一起去。
人人都看着我和竹御，流言蜚语可着劲儿从卫兵的口中吐出。
三八似乎就是人的天性，他们猜测着我的身份，又猜测着我与竹御及竹云的关系。
双手揉揉太阳穴，对于众人碎碎细语我觉得头疼不已。
竹御冷冷地看了一眼众人，对众人说：“这是朕的皇后。”
这事，让所有人均愣怔了，包括我。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真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竹御，你这话一说，我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你这话一说，竹云，怎会把我从你的身边带走。
你再度，扰乱了我的平静。
自这一天之后，我在军营里的待遇是极为好的……皇后嘛。
竹云曾经把我带去谈话，他问我，做皇后的感觉如何？
竹云面上在笑，可是我知道，他在生气，生气这件事脱离了他的掌控。
竹御那句话，不止在军营里的众人心中造成了震撼，也让我和竹云心中造成了震撼。
我说：“做皇后的感觉极为销魂。”
竹云的眸子眯了眯，冷颜问：“你可打算继续做下去？”
我反问：“那我能怎样？”
竹云说：“你可以死。”
我皱眉……对于死这个字太过熟悉，怎么走怎么绕，都是死来死去，可我就是命大，死不了。
我想到了罗珊玥，他痛苦，却依旧要活着，我什么我不被人需要，还要被人杀害？
我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一下，对竹云说：“我不怕死。”
竹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手，让我离开。
隔日，就是霄函国与番国迎战之日。
这夜，军队里的人士气高昂地欢呼着，他们说，这一站赢了，便是大获全胜，可以返国了。
可是回国后，不知又是多少生死离别。
对这种事儿，我见多了。
竹御对我说：“没准儿，明儿个死的就成为我了。”
我一愣，道：“你是好的帝王，不是一个短命鬼。”
竹御看着我，那双眸子，似乎就想要望入我的灵魂深处，他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摇头，说：“如若你不是一个好皇帝，我会日日夜夜诅咒你早点儿死。”
竹御笑，笑中带着一抹豪爽，他说：“就是你不诅咒，也有数以万计的人天天扎着稻草人诅咒我快些死。”
我一想，也是。
敌国人的子民，是不奢望着竹御早点儿挂掉。
我微笑，“嗯”了一声。
第二日，竹御早早起床，一身金色盔甲穿在身上，一手盾，一手利剑，走在军队的中央，一起向山的笔端冲去。
在竹云的命令中，军队的人也把我偷偷押解上了，竹御并不知道。
竹云说，如若在作战中，竹御见了我，会发挥出最佳的能力。
我轻笑出声，说：“相信我，我会成为竹御的累赘。”
竹云淡淡一笑，朝着军队挥挥手，目送着浩浩荡荡的军队的离去。
我跟在军队的末端，浩浩荡荡的行军里，我瞧不见竹御在哪里，只知道，众人一直向前冲。
前面传来消息，已经在打了，死伤无数。
后来，山峦变成了战场，无数的人，无数的尸体逐渐扩散中……
战火宣扬，可是我能看出来，霄函国站着绝对的优势……我们踩踏的，是对方的尸体。
这一场战争，对于霄函国的损失不算大，虽有死伤，可赢得了一个国家，战死的人会瞑目。
我睁着眼睛，看着血腥的场面。
慢慢，这座山上遍地有着尸体。
有着敌人向我冲来，我操纵着马缰，躲开……灵巧的驭马技术不至于让我被人所伤。
后来，马儿不断地向前跑……跑到了战场的中间。
那里，我见到了竹御，双目血红，一身金色的战甲被血液所浸染，颜色变得及其诡异。
他就像是黑暗中的身，挥剑阴狠，不要命。
他，真的是不要命地在玩儿。
这一刻，我觉得传闻真的很可笑。
在别人的说法里，竹御会不要命地在战场上打仗，是因为他失去了爱人……
其实没有，他会这样……不过是因为喜欢迎战的感觉。
他的身体在沸腾，想着迎战迎战……
那双赤红的眼睛，似乎在渴望着人血，喷洒而出的血……
竹御手中剑，刺入了敌人的心脏，可是同时，那人手中的枪就差一点儿便会刺穿竹御的喉咙。
真的，只差一点点罢了。
竹御这一剑不挥也罢，可为何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的身体禁不住轻微地颤抖着，我对他说：“其实，你可以更爱惜自己的。”
竹御闻言，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
竹御把目光看向我，眼神呆滞，他问：“你……怎么来了？”
我反问：“我不可以来吗？”
竹御摇摇头，说“不是”，他说，我太过累赘，我根本不应该来。
我笑，道：“你前几日还不开心着我会来？”
竹御说：“前几日，我不过是说说罢了，只是希望那几日，你可以陪我。”
“陪你之后呢？你会怎样？”我问。
竹御一愣，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
这之后，竹御与敌人对站，真的珍惜起了自己的生命，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永远好，以着他不要命的打法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竹云让我来，是为了让我纠正他的打发吗？
我不知道。
山风吹，吹散着血腥味，吹散了杀气，吹散了危险的气息。
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竹御策马向我迎来，之后，我瞧见他从他的身上飞起，到我的马上，从我的背后紧紧地抱住我……
又见一支箭，刺在了他的身上，与我的尖叫声一起。
我觉得脑中鸣鸣响。
在竹御来向我奔来之前，我听到他说了一声小心……可是，我没来得及躲，而竹御的速度远远比我快。
我说：“我真的是累赘。”
竹御点头，说：“嗯”
我又说：“你为什么……要……”舍身相救。这种肉麻的话，我说不出来。
嘴唇微微张开，至始至终没能说出话来。
竹御说：“为什……么……呢，我不知道，只是意识咳……过来时，已经到你……身边，来了。”竹御一边儿咳着一边儿说。
我，心疼。
竹御的手从我的身后摸上我的脸，他说：“你哭了。”
我说：“山风迷了眼睛。”、
他又说：“其实，我扑上来，就后悔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值得我救你。”
“为什么。”我问。
“你太喜欢哭，活着，难受的是你。”竹御说。
泪水哗啦啦的，止不住地落下……然后，我感觉到竹御不抱我了，似乎是，抱不动我了。
七四节
我回头看他，他的身子向后倾斜……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抱我……也支撑不了自己的体重了。
我连忙转过身扯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向后倒。
竹御的身后插着一支箭，倒了，便是死了。
竹御脸色惨白，他对我笑笑，道：“允儿，要杀我就趁现在。以后，你就没有机会了。”
我一愣，扶住他的手的手臂犹豫了……一放下，他就死，我就可以报仇……
我不怕万劫不复，可是我怕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竹御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如若我真放下他不管，我……
我吸了吸鼻子，最终，我依旧没能放开竹御，竹御说我心太软，他还说我太笨。
我粗声粗气地说，闭嘴，你再说我杀了你，之后竹御就老实了。
这一场战役，众人杀红了眼睛，竹御受伤，反而没让军队受挫，本来就是胜负极为明显的战役，只是竹御的关系让霄函国的卫兵极度气愤。
愤怒的气息极为强大，山野遍布着尸体，山间的河流已被染成红色，鲜红的液体不断地在流淌。
这是一面倒的胜利。
回军营时，军医为竹御止血，随后以着尽量不牵动竹御伤口的速度走动。
明明是一场胜仗，可竹御的负伤让队里的人欢呼不起来。
到了军营，军医为竹御看诊，说是中毒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毒，有人问，有解毒的方法吗？
军医说有，可是并未告诉我们，怎样才能解毒。不过我想只要能解毒就好了。
竹御受伤的第一天，他睁开眼睛时，我独自进入他的帐篷照顾他。
我对他说：“你上次对老爷说，你中毒了，这回真中了……”
竹御浅笑，道：“是啊。我或许，要死了。”
“胡说八道，军医说可以解毒的，怎会死？”
竹御沉默一阵，才说：“……嗯，有就好。”
竹御问我：“如若我活不了了，你会放下以前的仇怨吗？”
我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竹御又问：“如若我没死成，你就待在我身边吧？”
我依旧摇头，拒绝了。
之后，竹御似乎十分疲惫，再也没说话，而是静静地入眠。
这种日子过了两天，竹御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不懂，为什么还不为竹御解毒。
我去向军医询问，军医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没有解毒的方法了……
竹御受伤的关系，归国的路程减慢，众人依旧在军营里度过。
往后的几日，竹御变得任性无理了起来，喜欢随意发脾气，喜欢杂乱任何不顺眼的东西……只是，他连抬起一个花瓶也吃力。
时间，是春天，快到夏天了。
冰雪已融化，山林间春意映然。
这一天，竹御对我说，要跟我一到外边儿走走，我说我不想和他一起去，竹御发脾气，那虚弱的手向我伸过来，在我的脸上拍打了一下，只是不疼。
很轻很轻。
这段期间的竹御没了早日的戾气，果然，病魔能折磨任何男子。
竹御很粘我，他送了我许多的东西，金银珠宝收拾绫罗绸缎……这些东西在这种蛮荒地带取得实属不易，可是竹御跟我说，他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是哪里，我不知道。
竹御日渐虚弱，一日比一日睡得多，醒得早。
哪一日，我去找竹云，是想要对他说，我已经不想再做竹御的小厮了。
看着他，我难受。
才走入竹云的帐篷门口，我想要掀开帐帘，可是没打开，一苍老的声音便从里面缓缓传来。
军医说：“陛下的毒，已经无药可医。”
竹云冷声道：“无药？”说到这儿，鄙视地轻笑出声，他又说：“连自己的主子都救不活，你们还有什么用处！？如若他好不了，就由你来陪葬。”略带愤怒的声音。
“可是……现在，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救活陛下。”军医的声音颤抖抖的，显然是被竹云吓住了。
“什么方法。”竹云询问。
“渡毒。”
“哦？说来听听。”
军医说，那方法很简单，两个人做出身体之交，亲密的接触中，让对方的毒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只是，这要谁做？
不说军营里空有一群男人，男人与男人发生关系虽然属于常事，可军队里的男人竹御能看的上眼吗？
会不会恶心到竹御是另一回事，可谁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另一个人的命，哪怕那个人是郡主。
关于自己的自身利益时，谁愿意舍身就义。
竹云对御医要了确切渡毒的方法，主要就是一个蛊，对放要食一种蛊，名为蛭，这种蛊及嗜毒，如若对方吃了，与竹御肉 体 交 欢中，蛊毒会吸食掉对方所有的毒素。
除了这方法，就没办法救竹御了。
军医还说，时日已经不多了，要救只能趁早。
终于中毒七天，中毒七天后，他便会被毒浸入五脏六腑，病发而亡，回天乏术也无法救回来。
首先病发的症状，便是身体变得极度虚弱，脾气易躁易怒。
竹云问，军医是否有那种蛊毒，军医说他有养，生平就喜欢那种东西。
我想，就是因为喜欢，才知道那种解毒的方式吧。
忽然，军医说了一个不过，不过……被蛭这种蛊附身的人，恐怕会被毒吞噬，活不了多久不说，死相还极为惨状。
军医说完，竹云被让他退下。
我咬住嘴唇，转身，向竹御的帐篷走去。
难得的，竹御醒了。
他问我去了哪儿，我对他笑说：“出去走走。”
竹御一愣，好半晌才说：“你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这样是哪样？结果我笑的更欢了。
我走到竹御的床沿上坐着，问：“如若您中毒了，要死了，可是如若与军营里的人发生关系，您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您会与军营里的人发生关系吗？”
竹御一愣，他说：“你也算是属于军营里的人？”
我摇头。
竹御也摇头，一脸鄙视的说：“让我跟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发生关系不如让我死。”
竹御说这话时候的样子极为愤恨，那样子就像是跟对方有仇一般……
可是为了生活所迫，有的时候什么事做不来呢。
这夜，久违地，竹云召见了我。
在小厮的带领下，我向竹云的帐篷走去，竹云问我：“你听见了我与军医的聊天吧？”
我点点头，问：“您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吗？”
竹云点头，并未否认。
他左手一带，一手拦住我的腰，把我带到了床上，随后压了下来。
竹云跟我说，他喜欢我，只是他更喜欢他的儿子。
所以，不顾了我的人权……我笑，道：“我一辈子，就是被你们一家子利用。”
竹云的嘴唇贴在了我的脖颈，舌头轻轻地舔舐着我的脖子。
后来，帐篷的帘帐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
竹云偏首去看，我跟着看过去，是一脸冷然的竹御。
竹御对竹云说，我是他的，请竹云不要对我做出违规的事。
竹云笑笑，他说：“好，你的就是你的。”
说着，竹云抱起我，之后把我推向了竹御，竹御踉跄了一下，才稳住了身形。
竹云对着竹御，讥讽地说：“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连稳住身子都做不了还能保住什么人？”
竹御的双眼血红血红的，眼中有着愤怒。
“如若你还想要这个人，你要想的就是怎么活下来。”竹云说。
竹御道：“生死并不是我能掌控的。”
竹云冷笑，说：“如若我对你说，只要你与军营里除了允儿以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你便能活下去，你可愿意？”
竹御瞪大眼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
半晌后，他嗫嚅地问：“那个人会怎样？”
竹云没说话，可是没说话就代表了竹御自己猜测的是对的。
竹云等了许久，竹御什么话都没说。
竹云冷笑一声，道：“如若别无他法，就只能牺牲掉允儿……我只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竹云说完，便把竹御请出了帐篷。
竹御精神恍惚，他带着不解凝望着我，他对我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无所谓。
竹御说：“为什么，你就不把你的命当作是命来看待。”
我的嘴唇张开，好半晌，我没能说出话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当作是命来看待呢。
春风应该是暖暖的，可夜晚山间的春风依旧飒凉。
搀扶着竹御入了他的帐篷，我对他说：“别想太多，你好好儿想，明日再告诉老爷结果。”
竹御说“好”。
可是第二日，竹御就像是睡死了一般，没有醒来。
竹云担心竹御的状况，命军医去检查。
军医说，已经没时间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竹御身上的毒扩散的极快。
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意外，军医满脸的焦虑，竹云满脸的阴鸷。
这时，竹御微微张开嘴唇，轻轻呢喃了一句：“允儿……”
人选，似乎已经不必再挑了。
竹云的眉头皱一下，他说：“去军营里随便找个人，把他易容成允儿的模样送进来。”
军医说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我说：“何必这么麻烦……”
竹云说：“你对御儿来说是一个累赘。”
我说不知道。之后竹云似乎特别烦躁，转身走了。
临走时，竹云又说，虽然是累赘……可是，御儿少不得你。
我不懂这句话，不是很懂。
我走出帐篷外，寻找军医，军医挑选的人人形与我相差不多，脸上贴几个面皮，面向也就跟我差不多了。
军医告诉那个人，他要做的是什么，那个军人哭了，他要求军医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他对军医哭诉，他说他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儿一个女儿，是一对龙凤胎，儿女有着一位漂亮的母亲……颠三倒四的说着，最终，他又说：“您，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身影悲恸而又哀悯。
军医点点头，说：“好。”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颇为难受。
我知道不应该多想，可是如若不是我，竹御便不会受伤。
我走向前，说有话对御医说，御医支走了军人，问我：“什么事。”
我道：“如若可以，请您把蛭植入到我的身体里。”
军医一愣，他说他不愿意。
我对他说，我本就活不了多久了，军医说要为我把脉，之后，他没再说一个字，却也把蛭植入了我的体内。
完事后，他跟我说好了。
我想对他笑，可是笑不出来。对于我的死亡时间我是随便说说的，可没想乌鸦嘴说中了事实。
我走入竹御的帐篷里，竹御，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铺上，面无血色、唇色苍白。
我走到他的床边躺下。
其实本意及其单纯，我想把竹御个强了。
这是我最后能做出来的报复行为了，极为简单的方式。
明里来说是救了竹御，暗里来说就是侮辱了竹御。
以竹御的性子来说，我看他宁可和军队里的任何人发生关系，也不愿与我发生关系。
我上床，褪下他的衣裳，进入了他的身。
睡梦中的竹御微微睁开了眼睛，似乎是疼了，闷哼了一声。
竹御感受着我的律动，忽然……他笑了，苍白的笑容。
他对我说：“允儿，对不起……你十二岁的时候……一定比现在更痛……”
他说，我哭……
他问我：“你哭什么？”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瞪大，他说了一声“不”，其实，他是想要喊的，我看的出来，只是，他的身体过于虚弱，“喊”变成了“说”。
第八节
竹御喃喃地说：“我们……发生关系了？”
我对竹御点头，道：“嗯，不是第一次了……”
律动结束，我瘫软在他的身上，头埋入他的脖颈间，鼻息间传入他淡淡的汗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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