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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记帐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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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累了,就随便选一间咖啡店坐下休息,点一杯和整室咖啡香格格不入的果汁。
今天也一样,她提着刚买的东西走进咖啡店里。
她选择坐在窗边,望着往来的人们,假想自己和他们在一起,这样总比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好得多。
一家三口从她前面走过,小女孩由妈妈牵着,看见窗子里的云筝正望着地,便朝她露出微笑,还招了招手,可爱的模样让云筝也跟着微笑起来。
小女孩的妈妈发现她的动作,也朝云筝笑了笑,然后摸摸小女孩的头,再把手放进丈夫的臂弯里,一家人又隐入人群中。
云筝叹了口气,像那样的家庭生活并不存在于她的世界,她只有一个人,就这么孤孤单单的,没有父母,没有亲人……
七岁那年父母因车祸过世,她对家的印象,从独栋两层楼的房屋变成了眷村里的小砖房!加上狭小阴暗的空间和高瘦衰弱的老人家。
外公接下了扶养她的责任,可是他似乎不知该怎幺跟孩子相处,不像父母总是抱着她亲吻。习惯了住在眷村里头,所以外公卖掉了她父母的房子,但是坚持她依然得维持习琴学画的生活,只是祖孙俩就像住在一起的陌生人,极少交谈。
在她上国中那年,外公突然中风,接着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最后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她放学后不再有其它的课外学习,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外公身边,帮他洗身擦背,即使后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仍是云筝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开始试着和外公说话,提起一整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甚至和他说这个月的家用有多少,还有她打算考哪一所学校。
从外公微弱的眨眼响应里,她已感到满足,即使外公的存在对她来说是很沉重的负担。眷村里的几个婆婆妈妈会在她上学时到家里帮忙,但是她仍得每晚待在他身边看护着。
她曾想过就让外公早些过世吧!那样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说话是多幺痛苦的事,对她这个唯一的亲人而言也是种折磨,但是每次一想到如果外公走了,她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她又会抱着外公痛哭,后悔自己自私的想法。
直到她十八岁那年考上了大学,外公在夏夜里与世长辞后,在这世界上她再也没有依靠,没有家……
她带着父母留下的遗产,离开了那个小眷村没多久,村子也被拆了。在拆除的那天她还曾回到那里,看着怪手一铲铲的毁去她和外公住的小屋,毁去她记忆中存活最久的家。
她的家就此化为尘埃,从那以后,她不再拥有自己的家,她的家当永远装在方便迁移的纸箱里,在一个地方住几个月,看腻了附近的景色就再换个地方。反正她只有一个人,住在哪儿又有什幺差别?即使父母留给她的钱足够她买上好几栋房子,但是家对她来说,是让她又爱又怕的无形枷锁。
而爱情……看来也是无望,这几年来唯一让她看得上眼的男人,在她交给了他爱情提款卡后便夹着尾巴溜得不知去向。
手机响起了“金包银”这首台语歌的铃声,一旁那位注意她很久的男子笑了出来,云筝朝他耸了耸肩,扬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故意把手机的铃声换成这首歌,只是想让自己在接电话时多些愉快的心情。
“喂?”她想,可能是陈老师打来的。陈老师的预产期就快到了,校方已经通知她,如果陈老师请产假,她可能得代音乐课的班。这样也好,她巴不得工作能累死自己,省得她每天无聊的在放学后到处乱晃,可以一回家就倒头呼呼大睡。
她不想再去回忆那支不知名的MTV里的情节,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在世界上天天都会上演,并不算什么,只是当自己捧着心出去,却被放了鸽子……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即使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即使她认为自己只是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幺的现代女性,但是她心中仍免不了有着深深的遗憾。
“你习惯对陌生人微笑吗?”消失了两个星期的声音突然出现,可是云筝对于自己的耳朵已经失去了信任。“你好。”因为不十分确定这是否真的是韦傅东打来的,她只能挑些安全的话来说。她不明白,韦傅东隔了那么多天才打电话给她,怎么会一开头就丢来这么一句话。
“在咖啡店里喝果汁?”他的声音里总是带着诱惑,是只有在跟她说话的时候才这样,还是他跟任何女人说话都是如此?云筝忍不住在心里发出疑问。
“嗯。”她只是应了一声。她原本就不喜欢喝咖啡,而且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歇腿,咖啡店并没有硬性规定客人非得喝咖啡不可,不是吗?
“在咖啡店里的单身女子,似乎很引人遐想。”他的意思是她坐在这儿摆明了想勾引男人吗?云筝四处望了望,知道韦傅东就在这附近。他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她却看不到他,这并不公平。
“是吗?”云筝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拿起皮包悄悄的起身。也许韦傅东真以为她是泡在咖啡店里把男人的女子,如果他真的那么想,她也没办法,但是她不想让他继续这样偷窥自己,这让她安全感尽失。
“别走,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玻璃窗外悄悄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是韦傅东没有错,他拿着手机站在窗外和她说话。
“什么事?”她觉得这种见面的方式让人很尴尬,尤其咖啡店里的人开始注意到他们两个隔着一面玻璃拿着手楼说话。
“这个束西还能不能用?”他掏出那张纸裂的提款卡,贴在玻璃上。提款卡上画着两颗红色的心。
云筝只能望着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动弹。
韦傅东不得不承认云筝的确是个引人注目的女人,也许这一切真是上天的安排。
当他开车经过这儿,红灯阻止了车子的行进,不经意的,他正好望向路旁的咖啡店,一眼便发现了云筝。
她坐在里头,茫然的看着窗外……那是他徙来没在她脸上看过的表情。
好象遗失了什么,而她却也动也不动的坐在那儿,不探取任何行勤。
绿灯亮起,车阵开始移动,韦传东将视线转回路面。他应该就这么一路开回家,可是他却在第三个路口右转,将车开回咖啡店附近,来到她面前。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哪来的冲动,但是既然已经到了她面前,那就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吧!
“我帮你拿。”见她手里提着一些购物袋,韦傅东伸手要帮她提。
云筝微笑的将袋子交给他,接着把手缩进外套的口袋里。
这个动作意味着韦傅东再也无法像上次两人约会时那样握着地的手。即使她脸上保持着笑容,不时停下脚步看着街边商店里的物品,可是她的手一直缩在口袋里,透露了拒绝的讯息。
“我送你回家吧。”韦傅东再度开口。
“我家就在这附近啊!”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语气轻快。
韦傅东应该不会这幺快就忘了她的住处在转角的巷子里头吧?
“可是我的车停在那边。”他指着另一端。
“那……”云筝想了想,伸手向他要回自己的袋子。“那我自己走回家好了,我家就在前面而已,再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明天应该还要工作吧?”韦傅东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她的手指出奇的冰冷,挣扎了一下试着想缩回去,但是韦傅东并不打算放开她。既然他都已经下了车走到她面前,没道理就这幺离开。
云筝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眉头有着隐约的抗议,但嘴上却没说话。
“怎幺了?”他问她怎幺了?那个拿了她的爱情提款卡,接着消失了半个月的男人问她怎幺了?
“没有。”云筝佯装无事的摇摇头,不想再有任何响应。
她再也不会在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幺事的时候表示自己的心意,韦傅东不会知道她因为他的消失而难过,更不会知道他的消失带给她多大的打击。
挪动脚步往前走,她不再说话,街边的商店还亮着灯,她假装欣赏橱窗里的摆设,只是他一直握着她的手,让她不太能专心。
“你喜欢这个吗?”韦傅东倾身在她耳边问道。
云筝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望着橱窗里的金饰海报。“只是看看别人设计的作品,这海报设计得很好。”“嗯。”他应了一声。
两人继续沉默的往前走,在便利商店前,云筝停了下来。
“到这儿就好了,我要进去买点东西。”这一次,他让她接过购物袋,也让她的手从他的手中脱离。
“再见了!”这一声道别隐约带着不会再见面的可能性,她很快的转过身去。
“明天晚上六点半,我来接你。”韦傅东脱口而出。
她身子一顿,转头面向他,脸上带着迟疑,眼里充满了不确定。
她摇头道:“我想……”“再见。”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韦傅东朝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云筝坐在屋子里,看着时钟的指针一分一秒的走向约定的时间。陈老师令天早上在学校里突然开始阵痛,送到医院去后,下午便产下一女,所以放学后云筝留在学校和教务主任研究课表的内容。接下来的日子,她得代陈老师的音乐课,而她打算教小提琴,和主任讨论了许久,直到六点多她才回到家。
这一回,她根本没有时间打扮自己。
糟的是,她一点也不想打扮。
云筝已经完全丧失了之前约会时的心情,她甚至不想下楼等待他的来临。关上手机,她想就这么躲掉这一次的约会,她不想再傻呼呼的跟着他出门,回来时接受他的道别吻。
他收了她的爱情提款卡就逃走了,整整隔了半个月才出现,他想出现就出现,那下一次他如果又逃走,她该怎幺办呢?
云筝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持这样的云淡风清,尤其在他面前。
昨晚,她好想问他为什么逃走了又回来。
可是她开不了口,她只觉得面对这样的男人很难堪。
而且他手上还拿着地给的爱情提款卡,这让她感到自己之前的冲动非常愚蠢。
但是她终究还是下了楼,就穿著上课时穿的衣服,简单的上衣和牛仔裤!将长发束成马尾,背着后背式的背包。她知道,这样的打扮足够让自己和韦傅东的西装笔挺产生落差。
以往她总是在约定时间前五分钟便先楼下等候,而这一回她下楼前,韦傅东的车已经等在那儿了。
“嗨!”朝他笑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车子上路以后,她只是望着窗外,不再像之前那样和他交谈,车子里沉默得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我可以听音乐吗?”她有礼貌的问,也许有些音乐就不会显得太闷。
韦傅东伸手按下音响的开关。“你想听什么?”他望了她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在对上她的双眼时,她躲了开去。
“都可以。”云筝回避着他的眼神,继续看着窗外。
车内一直没有响起音乐声,云筝不安的看向音响,发现他关掉了刚才打开的开关。
“你怎幺了?”他双手控制箸方向盘,打破沉默问道。
“我……我今天想吃炸鸡。”看见他一身的西装,她忍不住忽略他的问句,顺便丢个难题给他。
韦傅东该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格格不入,她不再为迎合他而打扮,并选择不适合他去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可是最后车子开进了外带车道里,炸鸡有了,而他不用穿著西装陪她走进那个有着儿童游戏区的快餐店,用餐地点换成了高级住宅区里的一幢别墅。
韦傅东用行动告诉她,她那微弱的抗拒对他来说一点也不管用。
第三章
这独栋的别墅是他家,非常宽敞,玄关有着几盏造形特别的小吊灯,屋内的角落也亮着隐藏的灯泡,整个屋子里没有明亮得让人刺眼的光线,却又不至于昏暗。
韦傅东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袖子,领着她来到客厅里,开了电视后便吃起炸鸡来。
云筝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办才好,坐在他身边,僵着身子瞪着电视,避开他的目光不作任何响应,一心只想吃完炸鸡回家去,然后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头!假装自己从来没遇过这个人,这些事也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令天话很少。”“因为我肚子饿了。”云筝突然发觉自已吃得太快了,马上放慢速度。如果炸鸡真的就这么吃光,那等会见她就没有不说话的理由了。
“你的眼睛一直在躲我。”他吃完晚餐,拿纸巾擦了擦嘴便往后闲适的躺进柔软的沙发里。
云筝干笑几声,发现他忽然摸她的背,她差点跳起来。
“你的背整个是僵硬的。”韦傅东点出事实,然后抓住她显得慌张的手,拿开她手里那个已经啃了不知多久的炸鸡。“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幺了吗?”“你……”云筝看着他,想推开他又怕弄脏他的衣服。“我可不可以去洗个手?”“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总是一脸笑容,但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是我让你的笑容消失了。”这让韦傅东觉得很不舒服。
“我洗完手再跟你说好吗?”云筝近乎求饶的说。
他叹了口气放开她。“左边第一扇门。”她活像逃难似的躲进了浴室里,洗了将近十五分钟的手才怯怯的走出来。
沙发上的人正等着她解释,可是她想了很久,仍然没办法开口,她已经丢一次脸了,她不想再给这男人第二次机会,也许她应该果断点。
深呼吸一口气,她在离他有一段距离处停下脚步。“韦先生,我想回家了。”看见韦傅东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云筝连忙又开口:“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车。”他两三步就走到她面前,脸色也变得阴沉。
“你甚至不给我一个回答,想这样就跑掉?”“学校的音乐老师从今天开始请产假,我从明天开始得代音乐课,几乎每天都是满堂,所以我……”话没说完,眼看着韦傅东低下头朝她接近,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幺事。“不!”她奋力推开他,转身往大门跑,只是韦傅东的动作比她快多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你为什幺要躲我?”“因为你拿了我的卡片以后就失踪了……”云筝再也控制不了的脱口而出,她觉得很难过!
而且她没有想到她会这幺难过,只有当天看了那支MTV的时候她掉过一次眼泪,可是当着韦傅束的面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她再次被这个事实刺伤了。
“对不起,就当我没说过吧,我不应该那么任性的……”她喃喃的道着歉,她非得离开这里不可。这个男人知道了她的弱点,知道了他的失踪让她受伤,她不应该继续留在此处。
韦傅东望着她受伤的表情,有些心慌,缩紧了双臂将她拥在怀里,希望自己能安抚她。
“没关系的……我只是太胡涂,也太冲动。”云筝强迫着自己不许在他面前哭泣,怕那样会让韦傅东更看不起自已。“卡片不用还我了,你可以……丢掉。”在说出“丢掉”两个宇的时候,她的心又抽痛了一下,想起两人曾分享过的吻。没有感情的人也可以接吻,就像现在……没有感情的人正拥抱着地,这多令人感伤!
“告诉我……”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我怎幺领取?”云筝露出勉强的微笑,摇摇头。
“我有这张卡,可以提领的不是吗?”她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尤其她用这种悲哀的表情微笑时,更让人于心不忍。
“里面没有存款。”云筝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发抖。
韦傅东望着地低垂的眼,抬起她的下巴要她正视他。
“那我可以存一些进去,是不是?”在云筝摇头的同时,他的吻也印上了她的唇。
韦傅东用亲吻证明他愿意配合她而稍稍修妀他的爱情游戏规则,也许他可以……
虽然未来的事谁也没法预料。
记帐本通常都记录着哪些内容?
买了三张卡片、六支原于笔、七本书的花费?
还是收到了某某人还债两千元,统一发票中奖两百元?
但是云筝的记帐本不是这么用的。
它是用来纪录两人的情感,为他织了一条围巾或是泡一杯奶茶都算支出,让他陪她吃顿烛光晚餐或是躺在他怀里感受他的温柔算是收入……
韦傅东舒适的趴在沙发上,而他的颈肩正享受着按摩。
“你想干嘛?”他懒洋洋的问。
云筝跨坐在他背上,带着微笑努力的使劲在他背上揉捏。
“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点累。”“是吗?”搂住她的腰,跟着一个翻身,韦傅东妀为仰躺着与她对视,两人此刻的姿势显得暧昧许多。
为了不让他有太多联想,云筝做了个鬼脸,悄悄的挪开身子端庄的坐到一旁。
不过韦傅东并不打算让她维持端庄形象,将她往怀里拉,她便安安稳稳的躺在他的胸前,如此他得以好好把玩她的发丝。
“你不觉得我的红心越来越少了吗?”“会吗?”云筝与他面对面的凝视。这男人有种神奇的力量,即使两人已经交往了一个月,和他对视的时候仍然会令她脸红心跳。
“当然!”一本记帐本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韦傅东单手拿着本子,翻至最新记录的那一页。“倒了一杯茶也可以拿红心?那按摩是不是也要拿颗红心?”“是啊!”她的小手轻抚他的下巴,然后慢慢爬上他的唇,见他吻了她的手,她又微笑了。
“那我的红心呢?”她想出来的游戏似乎对他并不公平,云筝做的永远比他多,比如在他看公文时帮他泡了杯他从来不喝的乌龙茶,或是织了一条他根本不可能戴出门的围巾,加上诸如在夜里帮他盖好被子之类的小事,都为她赢得了不少红心,相较之下,他几乎永远拿不到红心。
“要看你啰!”云筝装出事不关己的表情。“谁教你都没有为我做过什幺事。”在爱情的战争里一向讲求公平。
“你要什么?”拥着她的手臂慢慢缩紧,他连声音也变得低哑。
云筝可不想又被他占便宜,说好了要有红心才可以换的,每次他都没什么表现就已经先享受成果,这次说什幺也不行。
“你不可以再犯规,一个红心只能换一个吻。”“那我不就负债累累了?”他们已经是床上的亲密伴侣了,如果一颗红心只能换一个吻,那他不知早已欠下多少红心债务。
“你不能老是赖皮。”她拉住他不安分的手,舒服的躺在他怀里。其实这一切都已经足够了,设计出那个爱情记帐本的游戏,只是想让彼此的生活多点乐趣,顺便记录两人的甜蜜而已。
“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多少可以做点让云筝开心的事。
“我不知道。”云筝微笑篁着他,摇了摇头。“这是纯属自发性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自动为她做些让她开心的事,怎么要我自己向你开口呢?”韦傅东懂得她的意思。“不过这我不太在行,你得提点一下。”她嘟起嘴巴,装出一脸不满。“这还要我教你啊!”“通常超过十八岁应该就没人玩这种游戏了。”他分析道。“而且这游戏一点都不公平,就算我也付出了,可是最后获利的却都是你,我永远得扮演那个换取的人,而你是送奖品的,这点我很吃亏。”“你是在笑我幼稚吗?”云筝松开了环住他颈项的手,睁着一双无辜的眼问道。他竟然觉得这不公平。
“不是。”即使心里猛点头,看见她满脸的失望也得说不是。
“我……我只是想让我们之间有点互动而已啊!我知道这是很无聊的游戏,而且并不适合成年人玩。”“我开玩笑的。”他紧拥着她,像是想将她塞进自己身体里,温柔的咬着地的耳朵。“我只是想宠你,你至少得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喜欢云筝是事实,而且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和自己在一起不快乐。
“真的吗?”云筝期待的看着他,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嗯。”他相信她不会提出什么太离谱的要求。
“唱首歌给我听。”没搞错吧?她竟然要他对她唱情歌?
“你那是什幺表情?”云筝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满的娇嗔道。
韦傅东只得收拾起一脸的错愕,随即问:“可以拿几个红心?”“你真是爱计较!”这男人真是一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确是从商的料。
“几颗?”他急着想知道。
“够把你所有的债都抵掉。”这样够宽容吧?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刁难他,她很清楚,他能够常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和她说话,对她来说就已经够让人满足了,如果想要他做出浪漫的举动来,其实是不太可能的。
“那好。”韦傅东低下头向她索吻。
两人的热情每回总是一发不可收拾,这个吻险些又烧掉了云筝的理智,她只能从两人吮吻的空档气喘吁吁的提出抗议。
“你……还没……唱……”可是韦傅东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走去。
“傅东!”她喊道,可是他置若罔闻。
来到房里,两个人在柔软的床上交叠缠绵。
“你不能赖皮啦……”即使她根本没意思要抗拒,仍不忘在口头上提醒他负债过多的事实。
“嘘——”再补上一个吻,他的手忙着解扣子,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等会儿多唱一首歌陪你。”云筝不得不承认谈恋爱是幸福的,如果找对人的话。
用眼角偷瞥了坐在桧木大书桌后的人,她只能用书本掩去笑容,露出两只大眼睛,心底泛着甜丝丝的感觉。
谁也想不到那个男人会对着她唱情歌吧?
而且他的声音很不错,虽然谈不上专业,但是那对她来说已经够浪漫了,害她那时几度差点感动落泪。
“你要不要先去睡觉?”韦傅东抬起头,揉了揉鼻梁,望向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看书的她。
云筝拿开书本,对他摇了摇头。她只想陪在他身边。
“就要年终了,所以这阵子有点忙,我想……”他收起面前的活页夹,又翻开了另一个,再从计算机上点出另一份对照资料。
云筝从他的表情里猜出了他接下来要说什幺。
“明天晚上又不能一起吃饭了,是吗?”“嗯。”他眼睛仍望着计算机屏幕,手忙碌的在文件上记录。
她站起身,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甜蜜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失望。
“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爽约了!”“不要再拿本子记下来了。”韦傅东轻轻的丢出一句,瞥了她一眼,继续手边的工作。
看见他那么不以为意,云筝想离去的脚步忽然停下。
两人交往这三个月以来,他从来没这样过,这个月他们还没一起去吃过一次饭,更别提看电影了,即使最近没有半部电影足够让她产生举步走进电影院的冲动,但看电影是约会的方式之一。
重点在于,他们这个月没有约过会!
约会对于一对情侣有多幺重要,没有约会,两个人就没什么发展的机会,所谓的发展就是不停的继续接受对方并延续感情,如果不能延续这段感情了,接着就是分手。
这太严重了!他一步步的将两人的感情终结,怎幺能不记下来!
他的阻止当然起不了作用,云筝很快的拿起放在一旁茶几上的记帐本狠狠的当着他的面记上一笔。
“小气鬼。”韦傅东再度不痛不痒的丢出一句,将视线移回桌上,继续看着文件。
不过是这阵子公司忙,加上年关将近,许多案子都要在此时作个了结,没时间陪她进餐厅和电影院而已,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有什幺错,而且他摸透了云筝的性子!了解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这种情况通常只要几天时间她自然就会忘记,他并不以为意。
“你是不是越来越不在乎我了?”她在写完以后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将眼泪逼回肚子里,抬头竟发现她的气恼对于办公桌那端的人毫无影响力,她不禁委屈的问。
“要怎幺样才算在乎?”韦傅东反问道。
“你至少要口头上说说是你的错之类的话,或者提出下一次约会的时间,让我觉得好过一点吧?”这种事还用得着她教吗?总不能每件事都要靠她提点吧?
“是公事忙,不是任何人的错,等过完元旦再说,你觉得怎幺样?”“现在是月中耶,你以为我们是牛郎跟织女啊!不过是吃个饭、看场电影而已,也要拖那幺多天,你干脆跟我说明年鹊桥见好了!”即使云筝生着气,语气仍然带着委屈。
“郭云筝,我觉得你如果想抓狂,还是离开书房比较好,我在忙。”韦傅东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下令。
没料到他会这幺跟她说话,她吓了一跳,而且他看来脸色很不好……
闭上嘴,手里紧握着本子跟笔,她离开了书房。
“他对我凶!”站在书房门口,就着墙壁,她又记下一笔。
七年之痒早已经是古代才会发生的事,随着时代的不同,现在恋情能撑过一个月就已经要偷笑了,更何况是撑过三个月?
在没有人会承认谁爱谁的时代里,云筝觉得自己实在勇气过人,两个人能维持到现在,如果没有她的执着,这段情大概早就吹了。
即使她也曾想过放弃,尤其在韦傅东收了提款卡就失踪了,那对她不啻是个打击,简直是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她说不出自己在执着些什幺,当初第一次见到韦傅东的时候,她并不认为小画匠和商人之间会有进一步的空间存在,骨子里她更把他想成了冷酷的商人。
不过莫名其妙的,两人有了第二次见面的机会,结束时他们分享了一个不像是初识的人才有的热吻,接着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以及未完成的第十九次的会。
云筝从来没想过要拒绝他所提出的邀约,他有着一副不赖的外表,他不光是帅,而且帅得很有个性,完全符合她的审美观,既然他摆明了对她有兴趣,那她干嘛要压抑自己对他的好感呢?
所以她根本就是那家伙不费吹灰之力追来的!这么说是有点丢脸,但是她的确从没给他吃过半点苦头,甚至违约会她都不曾迟到过半回。
云筝自认已经尽了百分之百的努力,在能耍赖时耍赖,在能讲理时讲理,甚至在他怒目相对时,她也是以不吵架为原则,顺他的意滚出他的书房,而且她还在回房后只气了五分钟便自动先睡着……
“嗯……”她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有人在吻她的颈子。
“怎幺不等我就睡了?”韦傅东帮她盖好被子,伸出手臂轻轻的将她拉进怀里。
果然不出他所料,根本毋需感到惭愧或内疚,她早就睡着了,何必还担心她会难过?能在一起这么久,云筝的不记仇也是功劳,她不像一般的女人总是随时翻旧帐,只是……她手里会拿着记帐本。
韦傅东伸手将摆在床头的本子拿来翻看,上头多了两个用红笔画上的大叉,一个后头写着爽约,另一个后头写着对她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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