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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新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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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状似正经的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
“我在帮你解决事情。”凯文的摇头早在亚伯的意料之中,所以亚伯接口,“而我发现,你一点都不感激。”
“请原谅我的不受教,”凯文微点了下头。当作表达自己的歉意,“可是我真的不认为你现在是在帮我。”
“辛凯文……”
“我想我们都累了,”凯文站起身,站到亚伯的身旁,“所以你去休息,我跟她谈。”
“你跟她谈?!”
“没错,”凯文硬是将亚伯给往门口的方向推,“毕竟有些事。是需要夫妻两个人单独谈谈的。”
“就凭你?”亚伯看向凯文的目光中写着怀疑,他只求自己这个侄子不要闯祸就好,可不敢指望他能说服丝琪。
“是的,就凭我。”凯文毫不留情的当着亚伯的面将门给甩上,“偶尔也信我一次好吗?”
有时候想想,一个人的善意往往可能造成另一个人的不便,但却鲜少有人去想过这一点。
“你认为你能说服我吗?”丝琪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凯文问道。
“不,我不认为我能说服你,”凯文轻耸了下肩,“而我也不认为我想说服你。”
听到凯文的话,丝琪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她随即将之掩去。
“既然如此,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她站起身,用力的将床罩给拉起,丢在地上。
凯文冷眼旁观的看着丝琪的动作,不由轻叹道:“你很美,但是你的脾气真的不好。”
“我的脾气好不好,并不关你的事。”她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没有任何权利批评我。”
“这倒是实话,不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看着她准备就寝,凯文在一旁问道。
她沉默。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看到她的样子,凯文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当所有人要你去做一件事,而你不去做时,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她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转身面对他,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他会告诉她答案。
“罪人。”他淡淡的说道,“所以,你今天若不照着亚伯的话做,你就是个罪人。”
“这不关我的事。”她将手一摊,“我不在乎。”
“我知道你不在乎,”凯文一点也不意外丝琪的答案,毕竟,要一个千金大小姐去学着体谅另一个人,不是不可能,而是有点困难,“但是我在乎。因为一切都将变成我的过错。”
丝琪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讽刺的一笑,“我得要说,我很开心看到你今天这么为难。”
“可以想见,”凯文对丝琪的口气不以为意的一笑,“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我很抱歉。不过,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
他的样子摆明了告诉她,她在无理取闹,她有些愤然的看着他。
“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很懂得说话艺术的人,”丝琪的手拉起被单的一角,目光却盯着凯文说道,“但这对我而言,并没有用,我是个不容易被说服的人,我不会跟你去公司上班,就这样,请你出去!”
“你说错了一件事,”凯文的脚一动也不动,压根没把她的逐客令给放在心里,“我并不懂得说话的艺术,我只知道去争取对我有好处的理论。”他的手无意识的相握,“而且,你并没有权利赶我出去。”
“你是什么意思?”她缓缓站直身体问道。
他的手一挥,“这是我的房间,你应该没忘吧?”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所以该走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僵着身体,丝琪感到怒火中烧,她有股冲动想上前去将他打一顿。
看出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凯文随即收起自己的玩心,有些事情得要懂得适可而止,“我想跟你打个商量。”
她丢给他冷冷的一瞥,等着他开口。
“你陪我去公司,而我不来打扰你。”凯文言简意赅的表示。
“你是什么意思?”她疑惑的微皱起眉头。
“就像我刚才说的,”凯文实事求是的说道,“这是我的房间,而你是我妻子,纵使你不愿意,这却是不争的事情,所以我大可跟你同床共枕。”
她闻言一凛,“你威胁我?!”
“不是!”他连忙摇头表示,“我只不过想跟你交换个条件。若你跟我去公司,我便将这房间让给你,你认为怎么样?”
纵使心中对他充斥着不满。压根不想妥协于他,但是她还懂得去权衡轻重。她打开衣柜。将凯文的行李箱给拉出来。
“收拾你的行李。”她抬高自己的头,露出优雅的颈项,尊贵得如同女王似的表示,“离开这个房间。”
看到她的样子,令他有股想狂笑的冲动,但他压下自己的感觉,毕竟他不会傻到让事情节外生枝。
他缓缓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自己这个美丽的妻子,不仅脾气不好,似乎还是个自我主义的拥护者。
“晚安,美丽的天使。”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是……”
“好,对不起!”拿着行李。凯文识趣的退出房间。
他可不想要因为称谓这种小事而听她的河东狮吼,他与她──似乎还有好大的一条鸿沟得要跨越。
“天使……”
“我不叫天使。”丝琪口气冷淡的打断凯文的话,几天下来,她对于凯文总是冲着她叫天使的反应从激烈趋于平静。
毕竟跟他生气就摆明了是跟自己过不去,她愈生气,他就愈冲着她傻笑,让她对他气得牙痒痒的但又莫可奈何。
凯文看着显然不太愿意搭理他的丝琪。感到有些可怕。只要一想到他与她就得这么相敬如“冰”的相处下去,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天使,我觉得肚子饿了。”
丝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想应该不用我提醒你,我并没有必要照顾你的胃吧!”
“天使……”
“你够啦!”啪的一声,丝琪站起身。原本搁在大腿上的画册也应声而落。
这几天下来,他就这么不正经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愈与他相处愈觉得他的幼稚与不成熟。
一进公司,亚伯便交给凯文一个企划案处理,他是否弄好了,她不晓得,但她可以肯定一点,就是他以取笑她为乐,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自取其辱,而且弄得自己气愤不堪又无处发泄。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丝琪笔直的走向凯文,美丽的脸庞上写着正经与坚决的神色。
“我以为我们已经谈过了。”他故作惊讶的看着她,纵使绷着一张脸,她还是美丽得惊人。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没谈。”她的手轻点了点玻璃桌面。
凯文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什么?”
“离婚。”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她直接表达自己的念头。
这早在凯文的意料之内,他只是没想到,以丝琪的脾气,竟然能够忍那么多天才跟他谈。
“但是离婚在辛家是不被允许的。”凯文故作为难状。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她帅性的一个甩头,将浓密的长发给拨到身后,“总之,我要离婚。”
她除了脾气不好之外,还真有点自以为是。
凯文在心中叹了口气,在少年监狱的日子里。他看多了这种人,他也曾经是这类型的人,但岁月已经将他的脾气磨得差不多了。
“好吧!”他遗憾的说道,“我会去跟我的家人谈这件事。”
他口气似乎静得一点都听不出怒气的痕迹。丝琪有时还真迷惑。他当真傻得什么都好吗?
平心而论,他是个好看的人,若再公平点,或许可以称得上是个英俊的男人,深棕色头发,绿色眼眸,立体的五官……若他能再成熟一点,或许她真的会被他吸引也说不定。
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但她看他,总觉他稚气未脱,一切听从家人的安排,没有任何主见,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不是值得一个女人托付终身的人。
“这一年来,你去了哪里?”在她还没有阻止自己之前,好奇的问句便从口中脱口而出。
凯文对她挑高一边的眉毛,似乎吃惊她的问题。
“我很好奇,”她有些不自在的在他的目光下动了动,“毕竟我总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你丢下我,从婚礼中逃走?”
凯文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若你认为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她强迫自己露出不在乎的表情,“反正那是你的事,说或不说,也是你的自由。”
“我并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只是在想着我该怎么跟你说,你才会明白。”
看着他,丝琪不由皱起眉头,“我的问题很简单,我只是好奇你去了哪里罢了,有必要那么为难吗?”
“很多事情,不是一个问句,或一个答句就可以解释的。”凯文微侧着头,最后简短的回答。“我去了台湾。”
“台湾?!”
“嗯!”他进一步解释,“位于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我母亲的故乡。”
“你母亲的故乡?!”她有些吃惊。
“嗯。”他点点头,“我的母亲是东方人。”他指了指自己的深棕色头发,“我的发色比亚伯的深,你没发现吗?”
丝琪点了点头,凯文与亚伯的发色确实有一段深浅的差距,但她却没有去细思原因。
“这是来自我母亲的遗传,”凯文笑着表示,“我的身上流有东方人的血液。”
丝琪这才想起了在辛家大宅中的螺旋梯旁的东方女子的画像,她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艺术品,现在看来,画中的女子,应该是凯文的母亲……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曾经多次看到凯文的父亲站在画像前沉思了。
“你因为想念你的母亲,所以到台湾去?”她直觉猜测。
凯文摇摇头,“不!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因为想念她而到了台湾,”他低下头,视而不见的看着桌面,“这次去台湾是为了一个朋友──一个认识近二十年的朋友。”
她打量着沉默的他,安静时的他,有种由内散发至外的沉静气质,不可否认。这种气质拥有蛊动她的能力。
门被示意的轻敲了下,旋即被由里向外的推开。
“你的企划案?”亚伯向凯文伸出手,劈头便问,他身后跟着的是凯文私底下笑称为“跟班”的私人助理。
真是杀风景的人──抬起头,凯文无奈的看着亚伯,他的出现破坏了原本的沉静。
“我在等!”亚伯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凯文面前。
“还没完成。”凯文咕哝的回答。
“还没……”
“我会尽快给你。”在亚伯的指责未脱口而出前,凯文立刻聪明的开口表示,“可以吗?”
看着他一会儿,亚伯深吸了口气。
“什么时候?”亚伯毫不留情的问道,“我想,应该不用我提醒你。时间就是金钱吧!”
他就知道亚伯是如此一板一眼的人,对天一翻白眼之后,凯文一个耸肩,“明天。”
“明天?”亚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明天下午,”凯文肯定的点着头,“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一次,”亚伯也干脆的一个弹指,“明天下午一点。我会来找你。”
不给凯文反应的机会,他便像来时一般急急离去,隐约之间还能听到他的“跟班”在提醒着亚伯去开会。
“要当个成功的人,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凯文看着已经关上的门,不由轻声叹息。
偶尔。他也会很有良心的在心中同情亚伯一下。
不过通常这种好心肠只会持续一下子,毕竟当一个人投身于他所狂热的事物时。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会甘之如饴。
就如同他,喜爱绘画,可以待在书室三天三夜不出来,但是……这一阵子,他被逼得连拿画笔的机会都没有。他不由感到惆怅。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听到凯文的话,丝琪才对他升起的一丝好感立刻消失殆尽,她忍不住在一旁放着冷箭,“无所事事的纨裤子弟一个。”
凯文闻言,呼了一口气,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评价竟然只到这种程度,真令人泄气。
“我现在实在好奇,你为什么会嫁给我?”凯文觉得可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你对我的评价如此──低时,嫁给像我这么一个人,不可否认,这可像在冒险一般。”
丝琪没有给他任何回答的耸了耸肩。毕竟现在再说些什么,似乎都已经无济于事,那就毋需去浪费口舌了。
“不说话。”凯文轻松的靠着椅背,疑惑的摇摇头,“难不成你天生喜欢这种未知的冒险感觉。”
她闻言。不在乎的将双手朝天一摊,恍若事不关己的表示,“为什么要嫁给你?因为我哥哥要我嫁给你。”
这可新鲜了!“为什么?”凯文只手撑着下巴,好奇的问。
丝琪听到凯文的问句愣了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哥哥要你嫁给我?”凯文进一步追问,“就我印象所及,我好像没有见过你的哥哥。”
“这……”她很惊讶凯文会问她这个问题。“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难不成,连你也不知道你哥哥为什么要你嫁给我吗?”凯文露出一脸的同情,“没想到,你竟然跟我一样。”
她一脸如坠五里迷雾的表情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跟我一样,不知为什么结婚。”凯文轻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我是因为我爸和亚柏要我结婚,所以我娶你;而你是因为你的哥哥,所以嫁给我──这样看来,我们是一样的。人生属于自己,但却是别人在操纵。”
“才不是这样。”丝琪忍不住反驳。
“不是?”凯文坐直身体看着她,“那是为什么?你嫁给一个陌生人,你不了解你的丈夫,你只是听从安排,难道这不叫操纵吗?”
“不……”双手握拳,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她想反驳凯文的话,毕竟她不认为自己有可悲到让别人操纵的地步,她有想法,她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但此刻她却发现自己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看她用一双闪着困惑的美丽眼眸看着他,这令他有点不忍心,他可以想见,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被人操纵,她只会称之为妥协。
“其实有许多人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安排了该如何、如何,”他轻声的安慰,“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至少,你的家人、我的家人,出发点都是为了我们好,不是吗?只要这么一想,他们自以为是的做的很多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仔细的看着他的绿眸,她第一次发现这一双眼睛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睿智,或许在吊儿郎当的表情底下。他有他刻意隐藏,不愿被人轻易察觉的一面。
“你很聪明。”丝琪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将他想得太过容易了点。微点了下头,对他也对自己说道。
“不,”他不认同的对她摇摇头。“若要我说,我会说──你才聪明。既漂亮又聪明。”
“你对哄女人开心很有一套。”她微微侧了下头,虽然对他还有气,但她还是露出一个笑容,“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赞美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永远都不会嫌多。”
“我一直希望我能跟你和平相处,”凯文的绿眸专注的看着她闪着金黄耀眼光芒的眼眸。“就像个朋友一样。”
他有股变动人心的能力,看着他的眼眸,她感到自己有种沉沦的荒谬感觉,她故作镇静的耸了耸肩。将目光给移开。
“或许可以!”她咕哝了声,缓缓的走向沙发,“你忙你的事吧!我想,若明天你不把企划案交出来,亚伯会扒了你的皮。”
看着她的背影,凯文不由露出一个笑容。看来这段感情似乎没有他所想像中那么悲观。
季丝琪──他想,他会与她相处愉快的,事情至此,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好的转机。
第三章
桌上的电子钟才变动数字,亚伯如鬼魅般的身影便立刻出现。
“我觉得实在应该颁给你一个讲求效率奖!”凯文懒洋洋的目光从亚伯伸出来的手,移到亚伯的脸。
“企划案。”亚伯将凯文讽刺的话当成马耳东风,只是言简意赅的表示,今天他很忙,没空跟凯文闲扯。
凯文将桌上的卷宗一关,放到亚伯的手上。
亚伯将卷宗拿在手上随意翻了翻,脸色随着纸张而愈来愈沉。
“你花了一个礼拜,给了我这些东西?!”亚伯的头根本连抬都不想抬,声音显得有些危险的轻柔。
似乎也嗅出围绕在亚伯和凯文之间的气压不对,丝琪缓缓的走向两人,“怎么回事?”丝琪一脸不解的站到亚伯的身旁,“有什么不对吗?”她疑惑的目光看着凯文。
凯文也一脸疑惑的回视她。
“你自己看。”啪的一声,亚伯用力的将手上的卷宗给盖起,用力的塞进丝琪的手里。
丝琪拿在手里,迟疑了一会儿后,才将之打开,“这个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自己心中震撼的感觉。
是她的画像……或坐或站,有笑有怒,而最后一张,让她忍不住的露出一个笑容。上头是位天使──身后有着翅膀,头上有着几乎可以看见发光的光环,不过脸百分之百是她的。
“你……”她看着凯文,惊讶得说不出话。
“喜欢吗?”凯文露出靦腆的一笑。
亚伯的目光来回的穿梭在沉默的两人之间。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去,砰然关上的关门声,清楚的表达他心中的怒气。
最后丝琪的声音到过沉默,“你花了这么多天,就只画了我的画像?!”她感到难以置信,或许也可以说是有些受宠若惊。
凯文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的点点头。
“为什么?”
“为什么?”凯文双手抱胸,觉得她的问题很好笑,“我从见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想画你,你很美,你自己应该知道的。”
看着他看她的专注目光。丝琪忍不住垂下自己的目光。
“我不了解你!”最后,丝琪有感而发的说道。
凯文无异议的点点头,“我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那么难以了解的人。”
关于这一点,丝琪抱以怀疑的态度。
“其实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凯文开口,“我最大的希望是我们两个能够和平相处。”
他露出一个可以算是靦腆的笑容,那种不经意所散发出的魅力,令人为之砰然心动,她不由有些失神。
凯文看着丝琪有些困惑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魅力的所在。
至少──他拥有还算和善的笑容,和一张不错……基本上还有人说挺英俊的脸,还有一双还算有神的眼,所以他知道自己有足以吸引人的外在。
他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尤其这个人还是将来陪伴他一生的人,不过,当然。这得在一切没有变数的前提之下,因为丝琪对他的态度虽然好转,但还不甚令人满意。
眨了眨眼,他故作不解的问:“喂!你到底在看些什么?”他给了她的失态一个很好的台阶。
她闻言,连忙抓回自己散涣的注意力,“没有!”她简短的话。显得有些粉饰太平的味道。“我想,你完了!”
凯文被丝琪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些疑惑,“什么?”
“我说,亚伯因为这件事,”丝琪挥了挥手上的书纸,“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或许。”他摸了摸自己的发际,不甚热中的表示,“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就看着他打算怎么做吧!”
她实在疑惑,在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身躯下,到底什么是真实的他?
“我看到了你的心。”他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皱起眉头,“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对我愈来愈好奇,这样不好。”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凯文耸了耸肩,“只不过,当你正想着跟我离婚,却对我愈来愈好奇,这样不是很不好吗?”
她闻言一愣。“或许。”最后她说,“但我并不特别在乎这一点,若是我认为你还不至于太差,我可以继续在这段婚姻中扮演自己的角色,毕竟现在并没有一个人在等待着我,对着你……基本上,对我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忍不住感到荒谬的摇着头,“我的天啊!我实在好奇你指望从这段婚姻中获得什么?”他真的想不通,“你到底是为什么嫁给我?就因为你的哥哥?这似乎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我爸妈已经过世了。”她淡淡的说,“我的一切都交由我的哥哥们安排,我大哥──季雅各,他跟亚伯是同学,而三哥──季文伦,他认为亚伯人不错,所以我哥哥很开心的做主将我嫁入辛家。嫁给你。”
“或许冒犯,但我真的很疑惑,他们难道不关心你一辈子的幸福吗?”凯文觉得可笑,“他们只认识辛亚伯,而不是认识我辛凯文,他们却主观的将你嫁给我,这个决定──实在不怎么可取!”
丝琪同意自己的哥哥们对于处理她的婚事是有可议之处,但凯文所说的,却也不全然是对的。
“你错了,我哥哥们很关心我。”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澄清。“或许你只能说,他们所做的,是他们所认为对我最好的安排。”
他仔细思索着她的话,最后才道:“听起来,他们似乎是满主观的人,不是吗?”
“没错!”关于这一点,身为妹妹的她也认同。
“但以你的脾气……对不起,如果……”
“算了!”丝琪的手一挥,“我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
凯文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一笑,“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就这样听从他们的安排。”
“他们很可怕!”她微嘟起嘴,“或许这么说自己的哥哥不对,但他们真的很可怕。若他们要你去做一件事时,你不做,他们会让你见识到他们磨人的能耐,从小到大,我已经摸清了他们的个性,所以我很少去忤逆他们的话,毕竟我知道,跟他们作对,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所以我学乖了!他们若能说服我,我就做什么。”
跟他一般,也是一个不得不向家族权威低头的人!凯文心想。
虽然丝琪口中所言──只要他们能说服她,但他敢打包票。季家兄弟绝对每次都能说服她,毕竟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忍不住感到心底升起一丝喜悦,至少他们可以称得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丝琪的目光看到桌上已经空了的杯子,主动的伸出手,“要我去帮你倒杯咖啡吗?”
凯文有些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丝琪双手拿着杯子,走向门口,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金黄的眼眸露出一抹淘气的光亮,“我想,你或许是个不错的人!”
“是吗?”凯文对她挑高一边的眉头。
丝琪肯定的点点头,接着转身出去。
“我会把你的话当成赞美。”对着她的背影,他喃喃的低语。
“我自认我已经给过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凯文抬起头,感到有些同情的望着被用力推开而撞击到墙壁的核桃木门,最后他才将目光定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对不起!”凯文说。
他不用问,也知道父亲已经从亚伯口中听到他所做的点点滴滴,所以他早有打算父亲会来找他算帐,只不过没想到父亲会来得那么快罢了。
“我多希望你所说的对不起里头能够包含歉意!”辛迈克无奈的望着自己的独子,他自认自己已经为儿子尽心尽力,他不懂自己做的难道还不够多吗?凯文究竟还想要他怎么样。
关于辛迈克的话,凯文不发一言。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凯文的沉默,更触怒了辛迈克,“你可不可以老实的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凯文将头甩向一边,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怨怼,但他并没有让辛迈克发现,“你又不会认同。”
“你──”辛迈克摇了摇头,“你明知道当一个画匠是没有前途的,你为什么还……”
“我知道!”凯文抬起头,直视着辛迈克,“而我现在也已经在这里了,你问我,我想怎么样,那我现在也想问你,你又想我怎么样?”
辛迈克因凯文的抢白而一时哑口。
他如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绘画,但他更知道凯文只是一时搞不清情况罢了!毕竟,一张张的画纸哪比得上白花花的钞票来得吸引人!
“你人在这里,但你的心并不在这里!”辛迈克一针见血的指出,“我要的是你全心的注意力,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但你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彼此都轻松点?”
“好!”凯文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从明天起,我便叫丝琪不用陪我上班。我想这样子,我应该可以收回我的心,全力的放在公事上,这样可以吗?”
辛迈克知道凯文已经让步,只好露出一个虽不满意,但可以接受的表情。
“明天我会从下头调一个人上来协助你!”辛迈克决定道,“我衷心希望你能够有一番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你永远只在乎我会不会让你失望,却从不在乎我是否会对你失望。”
“你说什么?”辛迈克皱起眉头。没有听清楚凯文的话。
“没有。”凯文恢复一贯不在乎的神情,“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就是了。”
“好!”辛迈克就此定案,“明天起,你会有一个伙伴,我拭目以待你的表现。”说完,辛迈克踩着坚定的脚步离去,在他的心目中,他已经对凯文做了他认为最好的安排。
凯文露出一个可有可无的不在乎表情,他太清楚所谓协助的同义词是监视,他若再假装表示乐意,似乎就太造作了点。
“你父亲来找过你!”才替凯文买了份蛋糕做点心,又倒了杯咖啡进门的丝琪,劈头便说。
凯文并不意外丝琪已经得知这件事,毕竟这件事,他相信早传遍了整个辛氏企业。
或许还会加上个一、两句,辛家的准继承人一点都不成材诸如此类的话,有时候,人实在太容易去传播一些连自己本身都不清楚的事,然后再加油添醋几句,弄得满城的风风雨雨。
“你被训了一顿吗?”丝琪问。
他耸耸肩,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才道:“你说呢?”他把问题丢回给她。
“我想──你是。”她无奈的看着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的神情,“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还不就是一些老生常谈。”他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对了!明天你不用再陪我来上班。”
她一愣,“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场,我会分心!”凯文俏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所以,只好这么决定了。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把他的话用什么样的心态看待,“你们辛家人真的很擅常不询问过他人的意见就替人作决定。你们叫我来陪你上班,我就得来;你们叫我不要上班,我就得听你们的,是吗?”
“没办法啊!”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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