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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孕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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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下总算明白她所谓的疼是什么意思。“我会照办。”只要不是要他把三等奴请到床上疼,其他小事,他都能妥协。
戴银儿蓦地回头。“真的?”
金秀外瞅着她发亮的眼,还有唇角微掀的笑意,不禁哑声道:“我总觉得你不像我初识的你。”
“……人总是会变的。”
“可不是?如果是以前的你,我根本不想亲近,但如果是现在的你……”他勾笑说:“我可以允许你喜欢我。”
戴银儿突然觉得拳头很痒。
听听,这是什么口气什么态度?
允许?
我呸!
是可以再狂妄一点,看她不把他踢下床才怪。
“因为我很爱你。”
正要踹下去的瞬间,她猛地急踩煞车。
俏脸很不争气地烧红,她觉得自己实在太生嫩了,竟会因为这句话而对他生出慈悲心。她应该不客气地踹下去才对。
她心里骂着,唇角却勾得好甜蜜,真到她察觉身后有个硬物抵着。
瞬间,她意会到是什么状况,垂着长睫,试图稍稍移动身体,然而身后的人狠狠地将她拽得死紧。
戴银儿皱起眉,考虑着要不要提醒他,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很适合跟她贴得这么近啊……
“银儿……”
低哑带着压抑的性感沉嗓,带着热气拂过她耳廓,让她霎时全身紧绷。
她睡着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银儿。”
热气吹拂着,直教她颈间泛起阵阵鸡皮疙瘩,横过腰际的手开始不安分地轻抚她,令她的身体逐渐发热,甚至窜过阵阵酥麻。
这家伙……真的是个妖孽。
对这方面的事,她的经验指数是零,而……这家伙可是身经百战,她哪禁得起他这种高手级的挑诱?
尤其当他的手滑到胸口时——
“金王八,你是真的很想死是不是?”
她是在避免尴尬,才一直假装死尸,可这家伙感觉毫不介意,自顾自地玩得很开心,她要是再不出声,恐怕就要被他给吃干抹净。
“银儿……”他低哑唤着。
她皱着眉,回头正打算狠狠地拒绝他时,岂料正对上他早有预谋的唇。瞬间,她的唇被攫住,堂而皇之地撬开,唇舌紧密地交缠,他的舌扫过她敏感的齿列,如电流般的快意窜上她的脑门。
她浑身酥麻无力,任由他在身上不断地点火。
湿热的舌离开她的唇,舔吮着她滑腻的颈项,不疾不徐地滑入她的衣衫底下,温热的大手从腰线往上,所碰触的每寸肌肤,就像着火般地烧热,教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应该要阻止他,可她办不到,她浑身无力,甚至渴求他更多的碰触,喜欢他的重量熨贴着她。
可恶,她不想跟他发生关系啊……谁来帮帮她?
“啊!”
正忖着,突然听到金秀外的惨叫声,她张眼望去,瞧见小秀张口咬住他的手。
“你有没有搞错?又咬我!”他瞪着它,伸出另一只手。“你自己看,你上次咬我的伤还在耶!”
小秀圆溜溜的大眼直瞅着他,好像似懂非懂,嘴巴松了一点,但还是没放。
金秀外不禁闭了闭眼,再张开眼时,一脸哀怨地看着已经笑到满脸涨红的戴银儿。
“娘子,很好笑吗?”他酸酸地问。
“还满好笑的。”她笑不可遏。
这男人刚跟她耳鬓厮磨,下一刻却被小秀偷袭,还试着跟它说道理……
“……叫它放开啦。”
“不要。”
“你居然说不要?”金秀外难以置信她狠心到这种走步。“你相公的手被你养的小豹咬着,你竟然不打算让它松口……”
“小豹又不只是我养的。”她一脸无辜。“而且它是你带回来的。”
金秀外攒着眉,一脸痛苦地捂着脸。
“真的那么痛吗?”她狐疑地看着他,再看向小秀,发现小秀根本是跟他闹着玩,又没真的咬下去。
“我可以把它丢出去吗?”他咬牙问。
“不可以。”
“豹成长得很快,你不能一直将它养在房里。”
“等它再大一点。”她也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她很疼小秀,也认为它很有灵性,像是听得懂她的话,但也担心它体内的野性随着成长更不易驯服,就怕一个不注意,哪天要是咬人就不好了。
金秀外放下手,恶狠狠地瞪着她。“它在这里,我要怎么跟你……”
戴银儿怔愣地看着他那一双微覆月华的眼眸,琉璃般的光痕,流动魔性的吸引力。“你……有那么痛吗?”如果她没看错,他眸底好像藏着一些些的泪水。
他无力地闭上眼。“是……痛。”这是身为男人最致命的弱点。
“小秀咬这么大力吗?”戴银儿赶紧爬坐起身。“小秀,过来。”
小秀立刻松口,跳进她怀里,舒服地蹭着。
金秀外眼角抽搐,直瞪着可恨的小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干么把它买回家,如今让它成了程咬金,老是破坏他的好事。
“把它丢出去。”这回他学聪明了,趁小秀不备,大手将它抱起的瞬间,另一只手立刻套着它的嘴。
“喂,你把小秀丢出去,我就跟你翻脸。”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相公?”
“是相公又怎样?”
“我要跟你生小孩啦!”他火大地吼着。
直到这一刻,戴银儿才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一直要将小豹赶出去。“那小秀当然是非在这里待下不可。”
“你……”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我,你就必须尊重我,而不是副要宠幸我的高傲姿态。”她开始和他谈条约。
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接受他的主要原因,她并不想成为他小后宫中的一员。
“你是我的妻子,我本来就可以……”
“不可以,你必须尊重我。”这是最基本的,就算是夫妻也必须比照办理。
“……好,要怎么尊重?”
“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突然亲我抱我。”瞧他眼睛瞪得极大,知道他霸道惯了,这个要求对他而言,可能太强人所难,所以她又补了一句,“但是,只要你对待伙计和奴隶好一点的话……”
“如何?”他兴致缺缺地问着。
“我就由着你处置。”这样诱之以利是有点卑鄙,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产生改变的动力。
“真的?”桃花眼突然亮了起来。
“还有,你要好好工作,然后不准再给我增加小妾和丫鬟的人数……”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他的小后宫那么多人,而她这个正室是不是要大度地让他雨露均?
可是,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她都无法接受啊,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一直抗拒他的原因。
“不可能再增加,之前楚四送来的三个美鬟,我已经还回去了。”
“是喔。”这事她也没注意,实在是因为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无暇去理会那些。
“好了,我们可以睡了吧。”
“不可以碰我。”她从他手中抢回小秀,爬上床躺下。
“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那些人。”金秀外嘴上这么说,但却已经有了计谋。
“我会让并奇定期跟我回报,他只要撒谎,我一定看得出来。”
啧!有个太过聪明的妻子,真不是件好事呀。他忍不住撇嘴。
“喂,不要贴太近。”她不想复习他刚刚的热情。
“偏要。”金秀外从她身后熊抱着,占有性十足地将她纳入怀里。
那灼热就抵着她,教她脸红心跳,却是铁了心置之不理。
想得到她,至少他要稍稍改变才成……只要他肯改变,最后一定会习惯成自然。
翌日,金秀外便立刻出发前往铜锣县,一为巡视玉矿,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感谢对方的情义相挺,让他得以逃过一劫。
而戴银儿则懒懒地窝在金府里,恢愎了原本慵懒的生活。
看着园中,绿柳傍河,红杏穿廊,她嘴里嚼着核桃酥饼,配着清润冬茶,一脸幸福地眯起眼,顺便剥着酥饼喂小秀。
“小姐今日也不到帐房走动走动吗?”清瑶边倒着茶,边看着小秀,以防它突然扑向自己。
“不。”
谁会傻得有贵妇生活不过,偏要沾染铜臭呢?
当初去帐房,纯粹是想要追查砒石中毒一事,不过近来大伙都安然无事,觉得没必要再追查下去,况且金秀外自个儿会打理产业,她就没必要担心其他。
她要继续当她的宅贵妇,天天在府里吃饱睡足,惬意度日。
“可是老夫人都说了要让小姐掌帐,小姐要是不去的话,不是挺可惜的?”清瑶倒好茶,特地退了两步,双眼直瞪着打哈欠时,嘴巴张得像可以吞人的小秀。
“我不觉得可惜。”她懒懒地窝在贵妃椅上,边吃边逗着小秀,极为满意现阶段的生活。
“可是姑爷……”
“他怎么着?”她懒懒抬眼。
“我觉得姑爷有那么多小妾和丫鬟……姑爷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天晓得他能待在小姐身边多久?小姐还是要想办法多攒一点钱在身边,而且我也会帮忙小姐一起管帐,不会让小姐累着。”
她微扬眉,似笑非笑道:“清瑶,你不相信爱情。”
她大概猜得出为什么清瑶会希望她替自己留后路。
可是,她相信金秀外是喜欢自己的,至于会喜欢多久,她也不知道,不过她既是正室,势必不愁吃穿。
“小姐,说到爱情,你最后还不是被迫嫁进金府?这爱情不能当饭吃,还是要握有实权才好。”
清瑶的一席话,教戴银儿心头跳颤了下。
被迫嫁进金府?还说到爱情,该不是正牌戴银儿心里早就有人了,却被逼嫁给金秀外吧?
她想了下,没放在心上。反正她都已经嫁进来,这事也就不重要了。
“否则要是哪天,姑爷的小妾怀有子嗣,就怕小姐的地位会受到威胁。”清瑶苦口婆心地劝着。
然而,戴银儿却是听得心乱如麻。
她烦的不是谁怀有金秀外的孩子,而是她受不了他和其他女人滚床的画面,偏偏她也没办法阻止金秀外……真是的,什么烂年代嘛,每个男人都能养一大票丫鬟小妾。
“还有,小姐……你近来是不是吃得比较多?”关于这点,清瑶更是不吐不快了。“我瞧你似乎福泰不少,多少忌点口,毕竟如今流行的是纤瘦的体态,小姐要是太丰腴的话,我怕姑爷很快就……”
腻了?戴银儿脑中响起警铃。
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发现她的小腹似乎长大了……
糟,她贪吃又懒得动,虽然前些日子为了金秀外奔波,但是大多的时间她都是坐着,就连现在也是半躺半坐……真的胖了呀,可谁要金府厨子手艺那么好,害得她变得这么能吃?
算了算,她好像一天到晚都待在这里,而且吃饱睡、睡饱吃……简直跟猪没两样!
看了外头的天色,她想,也许自己该趁着晚膳之前散散步,顺便遛小豹。
忖着,正打算要起身,远远的便瞧见傅总管小跑步而来。
“少夫人。”
“发生什么事了?”戴银儿赶忙站起身,劈头就问:“该不是少爷又出了什么事吧?”
不能怪她如此紧张,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少夫人,不是的,是少夫人的表哥来了。”傅总管气喘吁吁道:“我怕客人久候,所以才跑步过来。”
表哥?
她暗骂了声。可恶!戴银儿为什么有表哥?有表哥就算了,他干么还特地来找她?!
戴银儿曾听清瑶提过,戴银儿的娘家在沛岁城也是极为富裕的粮商,正因为和金府有生意往来,所以金老夫人才会允了这门亲事。
但是,她没听清瑶说过她有表哥呀!
来到主屋大厅,戴银儿只见一个身穿月牙白锦袍的男子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身形消瘦,颇有几分古代书生的气息。
似乎是听见脚步声,男子转过身。瞧那漾满笑意的眉眼,果然是个奶油小生。
没来由的,她的心颤动了下。
她微皱眉忖着这是为什么时——
“银儿。”西门恭情绪激动地喊着。
戴银儿愣了下,不禁想,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是说,会在出阁后还登门拜访,这就代表两人很有交情……听说戴银儿是独生女,所以也许和这位表哥情同亲兄妹吧。
如此想着,她漾开得体的笑,轻喊着,“表哥。”
但对方却突然顿住。
她不解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难道说……她表现得不够激动?
不用吧……总不会要她来个兄妹拥抱,她跟他不熟呀。
“表妹,近来可好?”西门恭略敛笑意,那神情显得落寞。
戴银儿皱起眉,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我很好呀,表哥呢?”她勾笑反问。
“是吗……”
看着他惨澹笑意,戴银儿心里的狐疑更深了。
她应该再说什么,可情况很难应对,就怕说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只好敛眼保持沉默。
“今天,我刚好送货到崆峒城,所以就顺道来探望你。”
“喔。”
“你不问我,我是经营什么生意吗?”
她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表哥也开始做生意了?”
“是换了门生意……银儿,你……”
她暗啧了声,随即苦恼地皱起眉。“前些日子,我病了一场,有些事都记不太清楚了。”
真是麻烦呀,无端端的,怎会有麻烦送上门?
她怎会知道他以往是做什么生意,现在又经营什么?既然一开始就有经营生意的话,就不要说出那种藏陷阱的话,害她傻傻地跳进去。
伤脑筋,看来她得想个法子,让他早点离开。
第十章 表哥报到
“你病了?怎么没有捎消息回沛岁城?”西门恭面带担忧地瞅着她,却发现她气色红润,就连脸型也圆润一些,眸光极亮,整个气势是飞扬的,不见半点瑟缩。
她……变得更漂亮,更具风韵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戴银儿勾笑道。
西门恭看得双眼发直,压根忘了在场还有清瑶和傅总管。
戴银儿却被他瞧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他的目光有点太过了。
“那么,现在身子好了?”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
她瞪大眼,直瞅着他的手,总觉得缩也不对,不缩也不对……谁家的表兄妹可以感情好到牵手嘘寒问暖的?
“我现在好多了,你问清瑶就知道。”她趁机抽出手,回头笑睇着贴身丫鬟。“清瑶,你说是吧?”
“是。”
清瑶始终垂着眼,那举动让她觉得很怪。
仿佛……这是不能正视的相处!
霎时,她明白了这位表哥的目光为何如此的露骨。
也许是她多疑,又也许她为了保护自己真正的身份不被拆穿,才会把两人的关系想得那么不堪,但不管怎样,他都不该继续待下。
于是,想了下,她抹笑问着,“那么,表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的身子初愈,恐怕无法招待表哥。”话说得委婉,但只要有些历练的人,几乎都听得出她正温婉地下逐客令。
虽然她本就打定主意,不让表哥这个麻烦沾上身,但如果她没发现这层暧昧的关系,也许她不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而傅总管一双老眼闪烁了下,不过并未说什么便很快的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他想多了。
“我……”西门恭明显一顿,像是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种对待,霎时说不出话。
戴银儿微垂着眼,视而不见他的尴尬。
不能怪她卑鄙,因为她必须自保。
要是多与他相处,也许他会误以为两人情分还在,到时候衍生出的麻烦,恐怕会让她付上可怕的代价。
好不容易和秀外相处得如此融洽,她无法容许任何人事物破坏。
如此想法涌上心头,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如此在意他……也是,若非真动了心,她这个懒鬼岂会愿意为他往来奔波,甚至还希望他改变……
“欸,爷儿,你回来了!”
正忖着,听到傅总管这么一喊,戴银儿不由得转头,果真瞧见金秀外风尘仆仆地下了马车,直朝她飞奔而来。
“银儿!”
喊着的同时,他已经冲进大厅,一把将她抱起。
她吓得杏眼圆瞠。“你……你在干什么?”
“银儿,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往她唇上偷了香,咧嘴笑着,雀跃得像是得到什么宝物。
戴银儿因为他的吻而羞红了脸,眼角余光瞥见西门恭难堪地别开眼,赶忙收拾心神道:“有客人在。”
“嗄?”
“我表哥。”她指了指西门恭,要他先把她放下来。
金秀外看向他先是一怔,而后咧嘴笑着。“西门兄,好久不见,真是对不住,我一时太开心,没瞧见你。”
“金爷。”他勉强勾笑。
“今天怎会特地过来,是不是岳丈岳母托了你什么口讯?”金秀外轻轻地将戴银儿放下。
“不,我是押货到崆峒城,顺便过来探望银儿。”
“喔,在做木材买卖?”
“不,我现在经营一家商行,今天是送了批书过来。”
“喔,那——”
“秀外,表哥说不定还有事要忙,你别一直拉着人家东问西问的。”戴银儿出声打断他的话,决定一路狠心到底,永绝后患。
西门恭闻言,神色有种被拒千里的难堪,还未开口,金秀外已经先抢白。
“银儿,话不是这么说的,沛岁城距离崆峒城有百里远,既然表哥来了,咱们当然要尽地主之谊,让他在府里多待几天。”
“可是,我怕表哥有事……”
“西门兄,不管怎样,你一定要住下来,让我好生款待才成。”金秀外热络地拍拍他的肩。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西门恭淡抹复杂的笑。
戴银儿闭了闭眼,不敢相信局面竟因金秀外的出现急转直下,让她无法回天。
金秀外看向她,她立刻抹上温婉的笑,听他说:“银儿,你和表哥手足情深,这么久没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你就不用顾虑我了。”
戴银儿有股冲动想要掐死他。
她没有话要跟表哥说,一句都没有!
如果可以,她压根就不想再见到他!可这自作聪明的家伙,偏偏破坏了她的计划……早知如此,她刚刚又何必特地扮黑脸?
“傅总管,去告诉厨房,今晚要款待客人。”金秀外笑眯了眼。“对了,把我珍藏的蜜酿拿出来。”
“是,小的立刻去打理。”傅总管领命离去。
“银儿,你先去好生打扮打扮,我跟西门兄聊几句。”
戴银儿心里不知道已经骂他多少回,但脸上还是摆着温柔的笑。“好。”你个死人头……笨蛋,真是气死她了!
回到桃花源,戴银儿坐在梳妆台前,清瑶则是拉开紫檀衣柜,替她找出一套天蓝色蚕丝对襟袄,配上月白色的罗裙,才又来到梳妆台前,准备替她梳妆。
戴银儿垂睫不语,眼见发髻快梳好,才假装漫不经心地问:“清瑶,你想表哥这回前来,是想要做什么?”
她问着,直睇着镜中的清璃瑶,想从她的反应,证实自己的猜想。
拼拼凑凑,她已经知道表哥叫西门恭,但最教她不解的是,正牌戴银儿和西门恭交情匪浅,为什么好从没自清瑶口中听过这号人物?
清瑶不假思索地回答,“小姐和恭少爷向来手足情深,恭少爷来,肯定是为了探视小姐,毕竟小姐成亲之后,因为路途遥远,并没有回沛岁城归宁。”
“喔?”她不动声色地应着。
清瑶的回答很自然也很得体,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和西门恭之间有什么暧昧,可要真是如此,为什么刚刚她和西门恭相处时,她的眼神刻意回避着?
“小姐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小姐不想见到恭少爷?”
“想是想,但毕竟我已经出阁了,有时还是得避嫌。”
“……小姐以往从不避嫌的。”
“今非昔比。”她淡道。
正牌戴银儿从不避嫌?这真是桩麻烦事,她没有之前的记忆,根本无法判定正牌戴银儿和西门恭之间,到底是暧昧,还是太过深厚的手足之情?
这事,只要和西门恭相处,她必定试探得出来,可是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和他有所接触。
“小姐,好了。”清瑶盘好发髻,正要替她取来首饰,却瞥见一直摆在梳妆台上的木盒。“小姐,这个木盒里装的是什么?”
戴银儿看向那木盒,想起自己至今尚未打开瞧过,不由得伸手。
清瑶立刻拿起递给她。她打开一瞧,原来是一支金步摇,然而特别的是,缀在钗尾的金穗,竟是一只只的鸟,雕得极为精细,光灿夺目。
“好漂亮……”随着摆动,金步摇闪耀着绚烂的金光,让清瑶赞叹不已。
戴银儿对首饰没兴趣,可这支金步摇精美得教她忍不住转动着钗身,让那成串的鸟儿,随着摆荡,绽放光泽。
“就用这支金步摇好了。”她淡抹笑意。
要是他瞧见她特地戴上这支金步摇,不知道会不会很开心?
对了,瞧他开心得很,还没问他到底是发生什么好事……唉,表哥没事跑来做什么?
当戴银儿出现在主屋大厅时,金秀外瞧得两眼发直,他赶紧站起身,牵着她入座,开口便夸,“这金步摇戴在你头上,真是漂亮极了。”
“只有金步摇漂亮?”她佯恼道。
“再漂亮也美不过娘子。”他嘴甜得很,一见自个儿最爱的女人,更是甜言蜜语拚命灌,就盼能够灌醉她。
戴银儿抿嘴低笑,眼角余光瞥见西门恭吃味的神情。
瞧,那目光……要说只是兄妹之情,怎会生出酸味?
“好了,菜都上桌了,赶紧吃吧。”她赶忙道,将注意力都搁在金秀外身上。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残忍,但为了斩断西门恭的痴心妄想,她就必须狠下心才行。
“来来来,这蜜酿可是宫廷酒,要不是去年去了趟宫中的百商宴,还得不到这好东西呢。”金秀外示意傅总管打开酒坛,顿时厅内一阵甜润香气。
“真是香。”西门恭忍不住道。
“西门兄,尝尝,但别喝多,这酒后劲很强的。”
傅总管一一倒着酒,金秀外端了杯搁在戴银儿面前。
她本来想尝尝这酒的滋味,但不知怎地,一闻到酒味,胃部竟然涌上一股恶心感,她赶忙退开些,压抑住那几乎要冲上喉头的酸液。
“银儿,尝尝。”
“不……我不想喝,我想喝茶。”她勉为其难地勾起笑。
“是啊,银儿向来贪茶,所以我今天也特地带来银儿最喜欢的冬旭茶。”西门恭将原本搁在桌面的木盒和书本递上。“这是你以往找了好久的书,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复刻版,所以也一并带来了。”
戴银儿本要拒绝,然而金秀外已经眼明手快地帮她接过。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真的很想用力踩他一脚。
可最终她也只能开口道谢,把书和茶收下。
“西门兄待银儿真是好。”金秀外笑道。
“当然,银儿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他唇角的笑意带着苦涩。
“放心吧,你最疼爱的妹妹,现在是我最疼爱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说着,金秀外轻搂着她的肩。
戴银儿本想要顺势偎进他怀里,然而西门恭那双眼睛好痴、笑意好涩,教她怎么也硬不下心肠。
轻轻地推开金秀外,她没好气道:“你这样搂着我,我要怎么吃饭?”
“我喂你。”他夹了口菜到她唇边。
她张嘴也不是,不张也不是,不懂自己怎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这事明明就很好处理的,可她的心里像是还住着另一抹魂魄似的,在意着西门恭的反应。
“放着吧。”她端起碗,让他把菜夹入她碗里。
金秀外倒也不以为意,从善如流地为她布菜,一抬眼便见西门恭大口饮着酒。
“西门兄,我才跟你说,这酒后劲很强,你这么喝,很快就会醉的。”
“今天能看到银儿有这么好的归属,我很替她开心。”西门恭说得心不由衷。
那牵强的笑容看在戴银儿的眼里,心莫名地疼着,她暗叫不妙,怀疑这身体的原主人还惦记着那份情,如此一来,岂不是印证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糟,要真是这种状况,就复杂难办了。
就像是身体与灵魂是分离的,各自眷恋着两个人。
“西门兄,我记得我和银儿成亲那一天,你敬酒时也是这么说的,还不小心把酒洒了银儿一身。”说着,问向戴银儿。“你还记不记得?”
鬼才记得!她拉回心神。“我忘了……”她可以敷衍虚应,可是面对金秀外时,她真的不愿意撒谎。
那时候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哪会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什么插曲?
她现在心乱如麻,仿佛被这具身体给牵引着,教她难受极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忘了就算了,那晚我也被那票朋友给灌得极醉……”像是想到什么,他立即转移话题。“说到这事,焦一似乎不打算再和我合作,往后要运送南方的货,就不能再经由焦家的漕运。”
“他这么记恨?”
“可不是?也算是让我认清他的为人,但不走漕运也无所谓,我可以托给玉家的马队运送。”
“喔,这样就好。”她随口应着,食不知味,边偷觑着西门恭落寞的神情。
唉,怎么会这样?
好不容易和金秀外渐入佳境,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会教她心神不宁的表哥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有自己的马队,如此一来,就不用受他人牵制。”他边吃边说,仿佛已有一副美好远景等待他实现。
“对了,你今天怎会这么早回来?”戴银儿彻底漠视西门恭,不想再把心神搁在他身上,于是便问起这事。毕竟,她原以为他明天才会回来的。
“喔,这事……”金秀外嘿嘿笑了两声,像是卖着关子,却突然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喃着,“待会回房后,我再告诉你,顺便跟你领赏。”
戴银儿微扬眉,想起自己和他的协议,脸不禁微红,下意识地又偷觑西门恭一眼,却见他晃了两下,竟趴倒在桌上。
听到砰的一声,金秀外也跟着望去,笑道:“唉,真是糟蹋了我的蜜酿。”
“爷儿,西门少爷像是醉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傅总管轻推了西门恭两下,却见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叫并奇背他去魁星楼的厢房。”说着,他又贴近戴银儿。“吃快点,我等着领赏。”
她睇着西门恭,一边听着他暧昧的邀约,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劈腿的人。
她不想在意西门恭,但却不由自主,尤其瞧他借酒浇愁,像喉头梗了硬块,闷得难受。
沐浴过后,金秀外便直接来到她的寝房。
门开,就见小豹已经霸住床,他不禁肩头一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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