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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千千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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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恭喜恭喜!恭喜恭喜!”天尧大叫。
  云翔一乐,仰天狂叫起来:
  “哇!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去告诉爹,我去告诉娘……”
  “等明天看过大夫再说,好不好呢?还没确定呢!”天虹急忙拉住他。
  “等什么等?你说有了,就一定有了!”
  他就急冲冲的冲出门去,冲到花园里,一路奔着,一路大喊:
  “爹!娘!你们要当爷爷奶奶了!天虹有孕了!纪叔!你要当外公了!天虹有孕了!爹!娘……大家都出来呀!有好消息啊!”
  云翔这样大声一叫,祖望、品慧、纪总管、和丫头们家丁们都惊动了,从各个角落奔出来,大家围绕着他。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天虹有喜了?”祖望兴奋的问。
  “真的!真的!”
  品慧立即眉开眼笑,一叠连声的喊:
  “锦绣呀!赶快去请周大夫来诊断诊断!小莲呀!叫厨房炖个鸡汤!张嫂,去库房里把那个上好的当归人参都给我拿来!”
  丫头、仆人一阵忙忙碌碌。
  纪总管又惊又喜,拉着天尧,不太放心的问:
  “这消息确定吗?不要让大家空欢喜呀!”
  “是天虹自己说的,大概没错了!她那个脾气,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会说吗?”
  祖望一听,更是欢喜,拉着纪总管的手,亲热的拍着:
  “亲家!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都五十五岁了,这才抱第一个孙子呀!我等得头发都白了!等得心里急死了!云飞连媳妇都还没有,幸好云翔娶了天虹……亲家,我要摆酒席,我要摆酒席!”
  云翔踌躇志满,得意非凡,狂笑的喊着:
  “爹,抱孙子有什么难?我每年让你抱一个!你不用指望云飞了,指望我就行了!”
  品慧笑得阖不拢嘴:
  “是啊!是啊!明年生一个,后年再生一个!”
  祖望乐不可支,笑逐颜开:
  “总算,家里也有一点好消息,让我的烦恼,消除了一大半!”
  “爹!你不要烦恼了,你有我呀!让我帮你光大门楣,让我帮你传宗接代!”云翔叫得更加嚣张了。
  院子里,一片喧哗。佣人、丫头、家丁也都跑来道喜。整个花园,沸沸扬扬。云飞被惊动了,站在梦娴的窗前,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
  齐妈扶着梦娴走了过来,也看着。
  云飞一回头,看到梦娴,吓了一跳。
  “娘!你怎么下床了?”
  梦娴软弱的微笑着: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为我担心!”她看着云飞,眼中闪着渴盼:“好希望……你也能让我抱孙子。只怕我……看不到了。”
  云飞怔住,想到梦娴来日无多,自己和雨凤又前途茫茫,这个“孙子”,真的是遥遥无期。可怜的母亲,可怜她那微小的,却不能实现的梦!他的心中,就被哀愁和无奈的情绪,紧紧的捉住了。
  云飞直到第三天,梦娴的病情稳定了,才有时间去萧家小院看雨凤。
  雨凤看到他来,就惊喜交集了:
  “这么一早,你跑来做什么?昨晚,阿超已经来过,把你家的情况都告诉我了!你爹答应揭掉告示,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多休息几天,没有关系的!金银花说,不扣我们的薪水。你娘生病,你怎么不在家里陪着她,还跑出来干什么?不是她病得挺重吗?”
  “不亲自来看你一趟,心里是千千万万个放不下。我娘……她需要休息,需要放宽心,我陪在旁边,她反而不自在。齐妈拚命把我赶出来,说我愁眉苦脸,会让她更加难过。”
  “到底是什么病呢?”雨凤关心的问。
  “西医说,肾脏里长了一个恶性肿瘤。中医说,肚子里有个”痞块“,总之,就是身体里有不好的东西。”
  “没办法治吗?”
  云飞默默摇头。
  小四背着书包,在院落一角,跟阿超一阵嘀嘀咕咕。这时,小四要去上学了,阿超追在他后面。对他嚷嚷着:
  “你不要一直让他,让来让去就让成习惯了,别人还以为你是孬种!跟他打,没有关系!”
  雨鹃从房里追出来。
  “阿超,你怎么尽教他跟人打架!我们送他去念书,不是打架的!”
  “可是,同学欺负他,不打不行!”阿超生气的说。
  雨鹃一惊,拉住小四:
  “同学欺负你吗?怎么欺负你?”
  “没有!没有啦!”小四一边挣扎,一边掩饰。
  “怎么欺负你?那一个欺负你?有人打你吗?骂你吗?”雨凤也追着问。
  “没有!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嘛!”
  “你好奇怪,有话只跟阿超说,不跟我们说!”雨鹃瞪着他。
  “因为阿超是男人,你们都是女人嘛!”
  “可见确实有人欺负你!你不要让我们着急,说嘛!”雨鹃喊。
  “到底怎么回事?”云飞看阿超。
  阿超看小四,不说话。小四隐瞒不住了,一跺脚:
  “就是有几个同学,一直说……一直说……”
  “说什么?”雨鹃问。
  “说你们的坏话嘛!说唱曲的姑娘都是不乾不净的……”
  雨鹃一气,拉着小四就走。
  “那一个说的?我跟你去学校,我找他理论去!”
  “你去不如我去!”阿超一拦。
  “你有什么立场去?”
  “我是小四的大哥!我是你们的朋友!”
  小四着急,喊:
  “你们都不要去,我可以对付他们!我不怕,阿超已经教了我好多招数了,要打架,我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你们去了,我会被人笑死!”
  “小四说的对!”云飞点点头:“学校里的世界,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有它温馨的地方,也有它残酷的地方!下论是好是坏,小四都只能自己去面对!”
  小四挺挺背脊,把书包带子拉了拉,一副要赴战场的样子。
  “我走了!”
  雨凤雨鹃都情不自禁的追到门口,两人都是一脸的难过,和一脸的不放心。
  “你们的老师也不管吗?”雨凤喊。
  “告老师的人是”没种“!我才不会那么低级!”说完,他昂头挺胸,大步走了。
  阿超等小四走远了,对姐妹俩说:
  “我跟着去!你们放心,我远远的看着,如果他能应忖,也就算了,要不然,我不能让他吃亏!”说完,就追着小四去了。
  雨鹃心里很不舒服,一甩头进屋去生气。
  云飞低头看着雨凤,她垂着头,一脸的萧索。他急忙安慰:
  “不要被这种小事打倒,不管别人说什么,你的人品和气质,丝毫都不会受影响!”
  雨凤仍然低着头,轻声的说:
  “人生是很残酷的,大部份的人,和小四的同学一样,早就给我们定位了!”
  云飞怔了怔,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就无言可答了。
  雨凤的哀愁,很快就被阿超给打断了。他去追小四,没多久就回来了,带着满脸的光彩,满眼睛的笑。一进门就比手画脚,夸张的说:
  “小四好了不起!他就这样一挥拳,一劈腿,再用脑袋一撞,三个同学全被他震了开去,打得他们个个鼻青脸肿,哇哇大叫。当然,小四也挨了好几下,不过,绝对没让那三个占到便宜!打得漂亮极了!真是我的好徒弟,这些日子,没有白教他,将来,一定是练武的料子!”
  云飞、雨凤、雨鹃、小三、小五全听得目瞪口呆。
  “哇!四哥那么厉害呀?”小五崇拜的说。
  “你有没有太夸张?他一个打三个怎么可能不吃亏?”雨鹃很怀疑。
  “我跟在后面,会让他吃亏吗?如果他打不过,我一定出去帮忙了!”
  “可是,他这样和同学结下梁子,以后怎么办?天天打架吗?”雨凤很着急。
  阿超心悦诚服的喊着:
  “你们真的不用操心小四了,他适应得非常好!你们没看到,打完了架,老师出来了,拚命追问打架的原因,小四居然一肩扛下所有责任,不肯说同学欺负他,反而说是大家练功夫,真是又义气,又豪放,又机警!那些同学都被他收服了,我可以打包票,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听你这样侃侃而谈,大概,你也被他收服了!”雨鹃说。
  阿超眉飞色舞,开心的喊:
  “小四吗?他只有十岁耶,我佩服他,我崇拜他!”
  雨鹃看着阿超,有着真心的感动。
  “你和小四,如此投缘,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他!”
  阿超也看着雨鹃,笑嘻嘻的问:
  “这是不是表示,你对我们的敌意,也一笔勾消了?”
  “我没有办法,去恨一个照顾我弟弟的人!”雨鹃叹口气。
  云飞立刻接口,诚恳的说:
  “那么,对一个深爱你姐姐的人,你能恨吗?”
  雨鹃一怔。抬眼看看云飞,又看看雨凤。
  “我早就投降了!我斗不过你们!”她就盯着云飞说:“我只认苏慕白,不认展云飞!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雨凤,我会再捅你一刀,我力气大,绝对不会像雨凤那样不痛不痒!至于你怎样可以只做苏慕白,不做展云飞,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云飞头痛的看雨凤。雨凤微微一笑:
  “我昨天学到一句话,觉得很好:”路很长,要慢慢走,走急了,会摔跤!“”
  云飞听了,怔着,若有所悟。
  雨鹃听了,也怔住了,若有所思。
  这晚,云翔带着天尧和随从,到了待月楼门口,嚣张的吆喝着:
  “金银花!雨鹃!雨凤!我来解救你们了!这”封口“的事嘛,到此为止!你们还不出来谢我,幸亏我跟老爷子求情……”
  云翔喊了一半,抬头一看,待月楼门前的告示早就揭掉了,不禁一楞。
  云翔再一注意,就听到楼内,传来雨凤和雨鹃的歌声。他呆了呆,看天尧:
  “谁把这告示揭了?好大的胆子!谁许她们姐妹两个又开唱的?纪叔不是说,今晚才可以取消禁令吗?”
  天尧好诧异,抓抓头:
  “嘿!这事我也搞不清楚!大概金银花急了,听说这两个妞儿不唱,待月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所以,她们就豁出去,不管警察厅的命令了吧?”
  “岂有此理!那怎么成?警察厅的告示,是随便可以揭掉的吗?这金银花也太大胆了!”他对着大门乱喊:“金银花!出来出来……”
  这样一阵喧嚣,早就有人进去通报了。
  金银花急急赶出来,身后,还跟着郑老板。金银花看到云翔就眉开眼笑的说:
  “哎哟!展二少爷,你可来了!我还以为咱们待月楼得罪了你,你就再也不上门了呢!来得好,以前的不愉快,大家都别放在心上!两个丫头已经尝到滋味了,不敢再冒犯了!来来来!快进来坐……”
  云翔盛气凌人的问:
  “金银花,我问你!是谁揭了门口的告示?”
  金银花还没说话,郑老板好整以暇的开口了:
  “那个告示吗?是警察厅李厅长亲自揭掉的!已经揭了三天了,怎么展二爷还不知道啊?”
  云翔一楞,瞪着郑老板,不相信的:
  “李厅长亲自揭的?”
  金银花笑嘻嘻的说:
  “是呀!昨晚,待月楼才热闹呢,李厅苌和孙县长都来捧两个丫头的场,黄队长和卢局长他们全体到齐,几乎把待月楼给包了!好可惜,你们展家怎么不来凑凑热闹呢?”
  云翔傻了,回头看天尧。天尧想想,机警的对郑老板一笑:
  “哦,原来是这样!郑老板,您好大面子!不愧是”郑城北“啊!”
  “哈哈!好说好说!”郑老板笑着。
  云翔脸色十分难看,金银花忙上前招呼。
  “大家不要站在这门口说话,里面坐!”
  郑老板看着云翔:
  “雨凤和雨鹃刚表演完,我呢,正和高老板赌得热和,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玩玩?至于两个丫头上次得罪的事,已经罚过了,也就算了,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好歹,你们都是男子汉,还跟这小妞儿认真吗?宰相肚里能撑船嘛!”金银花笑着接口。
  “不过今晚牌风满大的!”郑老板说。
  “今晚,咱们好像没带什么钱!”天尧暗暗的拉了拉云翔的衣服。
  云翔大笑:
  “没带钱来没关系,能带钱走就好了!”
  “展二爷,这郑老板的牌最邪门,手气又旺,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赌!高老板已经输得冒汗了!”金银花警告着。
  云翔一听,埋头就往大厅走去。
  “来来来!看看这天九王,是不是也是”北边“的?”
  他们大步走进待月楼,大厅中,和以往一样,热热闹闹,喧喧哗哗。他们三个一落坐,珍珠、月娥、小范就忙着上茶上酒。
  金银花进入后台,带着雨凤和雨鹃出来。两姐妹已经换了便装,两人都已做好心理准备,带着满脸的笑,走了过来。
  郑老板洗着牌,问云翔:
  “我们玩大牌九,还是小牌九?”
  “小牌九就好!一翻两瞪眼,简单明快!大牌九配来配去,太麻烦了!”
  “好极!我也喜欢简单的!我们两个赌,还是大家一起来?”
  “大家一起来吧!”高老板说。
  “是啊!赌得正起劲!”许老板也说。
  “你作庄?还是我作庄?”郑老板再问云翔。
  “我来作庄!欢迎大家押!押越大越好!”云翔意兴风发。
  “好!你作庄,我坐”天门“!雨鹃!准备筹码!”郑老板把牌推给云翔。
  雨鹃捧了一盒筹码,走到云翔面前,嫣然一笑。
  “展二爷,你要多少钱的筹码?”
  云翔抬眼看她:
  “哟!什么时候这么客气,居然叫我展二爷?今晚,有没有编什么曲儿来骂人呀?”
  “被你吓坏了,以后不敢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雨鹃娇笑着说。
  “你是真道歉,还是假道歉呢?”云翔斜睨着她:“我看你是”吓不坏“的,反正,有郑老板给你撑腰,还有什么可怕呢?是不是?”
  “不不不!你可怕,不管有谁给我撑腰,你永远是最”可恶“的,说错了,是最”可怕“的!好了,少爷,大家等着你开始呢,你要两百块?还是五百块?”
  “云翔!别赌那么大!”天尧着急,低声说。
  云翔有气,大声说:
  “拿一千来!”
  郑老板笑而不语。
  大家开始热热闹闹发筹码,接着就开始热热闹闹的赌钱。
  云翔第一把就拿了一副对子,通吃,他好得意,大笑不止。筹码全体扫到他面前。第二把,他又赢了。他更是笑得张狂,笑着笑着,一抬头看到雨凤。他忽然对雨凤感兴趣起来了:
  “雨凤!你坐我身边,我羸了给你吃红!”
  雨凤面有难色,金银花瞪她一眼,她只好坐到云翔身边来。云翔对她低声说:
  “我跟你说实话,我对你一直非常非常好奇,你对我们家那个老大是真心呢?还是玩游戏?”
  “我对你才很好奇!你是不是从小喝了好多墨水?”雨凤也低声说。
  “啊?你觉得我学问好?”云翔听不懂。
  “我觉得你的五脏六腑,心肝肠子,全是黑的!”
  “骂人啊?”云翔好纳闷:“能唱着骂,能说着骂,还能拐弯骂!厉害厉害!”
  谈笑间,云翔又赢了。他的心情太好,大笑着说:
  “大家押呀!押呀!多押一点!不要客气!”
  郑老板下了一个大注,其他两家跟进。
  云翔狂笑着掷骰子,砌牌,发牌,嚣张之至。三家牌都不大好,高老板叹气,许老板毛躁,郑老板拿了一张一点,一张两点,云翔大乐。
  “哇!今晚庄家的牌太旺了!金银花,雨凤!雨鹃!天尧!你们怎么都不插花?放着赢钱的机会都不会把握!笨啦!”
  云翔一张牌是四点,开第二张牌。
  高老板,许老板嘴里都吆喝着:
  “六点!六点!”
  云翔兴奋的叫着:
  “对子!板凳!对子!板凳……”
  云翔捂着牌,开上面一半,赫然是个两个红点。这副牌极有可能是板凳对,也极有可能是六点。如果是板凳对,又是通吃。如果是六点,两张牌加起来就是十点,称为瘪十,瘪十是最小的牌,会通赔。大家紧张得不得了,天尧的眼珠瞪着云翔手里的牌。云翔嘴里喊得震天价响,再开下面一半,赫然是六点,竟是瘪十,通赔。
  大家哗然,云翔大骂:
  “岂有此理!是谁给我把瘪十喊来的?小心一点!别触我霉头!来来来,再押!再押……”
  从这一把牌开始,云翔一路背了下去。桌上筹码,推来推去,总是推到别人面前。郑老板不愠不火,沈着应战。金银花笑容满面,从容观战。雨鹃不住给郑老板助威。雨凤静静坐着,不大说话。天尧代云翔紧张,不住扼腕叹气。
  客人们逐渐散去,只剩下了这一桌。窗外的万家灯火,都已陆续熄灭。云翔输得面红耳赤,桌上的筹码,全部集中到郑老板面前。
  高老板退出了,许老板也走了。桌上,剩下郑老板和云翔对赌。云翔不停的拿筹码付筹码,天尧不住的擦汗。雨凤雨鹃对看,乐在心头,心照不宣。珍珠、月娥在一边打瞌睡。
  最后,云翔又拿了一个瘪十,丢下牌,跳起身大骂:
  “真是活见鬼!我简直不相信有这种事!太离谱了!怎么可能这么背呢!”
  天尧脸色铁青。
  雨凤打了一个哈欠。
  郑老板推开牌,站起身来:
  “太晚了!耽误待月楼打烊了!展二爷,如果你兴致不减,我们明晚再来!”
  “一言为定!”云翔大声说。看筹码:“我输了多少?”
  “不到一千!八百二十!”金银花算着。
  “郑老板,我先欠着!来,帐本拿来!我画个押!”云翔喊。
  “不急,不急!尽管欠着!还没赌完呢,明晚再来!”郑老板笑着。
  金银花拿过帐本和笔墨,云翔龙飞凤舞的签上名字。
  帐本“啪”的一声阖上了。
  从这一天开始,云翔成了待月楼的常客,他来这儿,不再是为了和雨凤雨鹃斗法,而是为了和郑老板赌钱。赌,是一样奇怪的东西,它会让人陷进一种莫名的兴奋里,取代你所有的兴趣,让你血脉偾张,越陷越深,乐此不疲。
  云翔就掉进这份血脉偾张的刺激里去了。
  和云翔相反,云飞却很少再到待月楼来了。他宁可在萧家小屋里见雨凤,宁愿把她带到山前水畔去,而避免在待月楼和云翔相见的尴尬场面。
  这兄弟两个,和这姐妹两个,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比较相安无事的日子。
  第十七章
  对萧家姐弟来说,接下来的这段日子,真是难得那么平静。小三小四小五不用再去“恨”云飞和阿超,都如释重负,快乐极了。
  这天,云飞和阿超带了一辆崭新的脚踏车,走进萧家小院。阿超把车子往院内一放,咧着大嘴,向涌到院中来看的五个兄弟姐妹笑。云飞站在旁边解释:
  “我一直觉得,你们五个,缺乏一件交通工具!不论到那儿,都是走路,实在有点没效率,所以,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来,你们可以轮流着用,上街买个东西,出门办点事,就不会那么不方便了!”
  “你又变着花样给我们送东西来就对了!我不是说过不要这样子吗?这自行车好贵,根本是个奢侈品嘛!”雨凤说。
  “食衣住行,它是其中一项,怎么能算是奢侈品呢?”云飞辩着。
  小三、小四、小五早就跑过去,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对那辆车子兴趣浓厚。雨鹃兴趣也大极了,走过去按了按车铃:
  “可是,我们五个,没有一个会骑车啊!”
  “那个吗?包在我身上了!”阿超笑得更开心了。
  结果,那天,全体都跑到郊外去学骑车。因为只有一辆车,不能同时学,大家乾脆把风筝也带去了,算是郊游。当阿超在教雨鹃骑车的时候,小四和小五就在山坡上抢着放风筝,大家嘻嘻哈哈,笑得好高兴。雨凤和云飞,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笑声,看到这样的欢乐的画面,两人看着看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种种事情,就都觉得已经再世为人了。
  雨鹃骑在车上,骑得危危险险,歪歪倒倒,险象环生。阿超努力的当教练,推着车子跑,跑得满头大汗,紧紧张张。
  “你扶稳了把手,不要摇摇晃晃的,身子要平衡,脚用力踩,对了,对了!越来越好!大有进步!”阿超一面跑着,一面教着。
  小三在一边看,拚命给雨鹃加油:
  “努力!努力!骑快一点!快一点!二姐,等你学会了,就轮到我了!阿超,是不是下面就轮到我了?”
  “是啊!下面轮到你!”
  小四从山坡上回头大叫:
  “不行!下面要先轮到我!我学会了比较有用,每次帮你们跑腿买东西,就不会那么慢了!”
  “我才比较有用,你现在都在上学,跑腿都是我在跑!”小三喊。
  阿超扶着车,跑着,喊着:
  “没关系!没关系!一个一个来,保证全体教会你们……”
  正说着,车子到了一个下坡。向下飞快滑去,阿超只得松手。
  “我松手了!你自己控制车子……”阿超喊着。
  “什么?你松手了?”雨鹃大叫,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了!阿超……阿超……你怎么能松手呢?怎么办?怎么办……”她尖叫起来。
  “扶稳龙头,踩脚煞车,按手煞车……”阿超大喊着,看看情况不对,又冲上前去追车子。
  “脚煞车在那里?手煞车在那里?不得了……不得了!阿超……前面有一棵树呀!树……树……树……”她急着按手煞车,慌乱中按成了车铃。
  “转开手龙头!往右转!往右转……”阿超急喊。
  雨鹃急转手龙头,却偏偏转成左方,于是车子就一面叮铃叮铃的响,一面对着那棵树笔直的冲过去。
  雨凤、云飞、小三、小四、小五全都回过头来,雨凤惊喊:
  “小心呀!雨鹃……”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阿超飞跃上前,一把拉住车子的后座。岂知,车子骤然一停,雨鹃的身子就飞跌出去。阿超抛下车子,腾身而起,窜到车子前方,伸手一接。她不偏不倚,正好滚进他的怀里,这股冲力,把两人都撞到地下。他本能的抱紧她,护着她的头。两人在斜坡上连续滚了好几滚,“嗤啦”一声,阿超的衣袖被荆棘扯破了。总算,两人停住了,没有继续下滑。雨鹃惊魂未定,抬眼一看,和阿超灼灼然的眸子,四目相接,两人都有一刹那的怔忡。
  雨凤、云飞、小三、小四、小五全都追了过来。云飞喊:
  “摔着没有?阿超!你怎么不照顾好雨鹃?”
  “雨鹃?你怎样?站得起来吗?”雨凤跟着喊。
  雨鹃这才醒觉,自己还躺在阿超怀里,急忙跳起来。脸红了。
  “我没事!我没事!”她喊着,低头看阿超:“有没有撞到你?”
  阿超从地上弹了起来。笑着说:
  “撞是没撞到,不过,给树枝刮了一下!”
  “那儿?那儿?给我看看!”雨鹃一看,才发现阿超的袖子扯破了一大片,手臂上刮了一条伤口。
  小三跑过来看:
  “二姐,你真笨,骑个车,自己摔跤不说,还让老师受伤!”
  “你敢骂我笨,等你自己学的时候就知道了!”雨鹃对小三掀眉瞪眼。
  “还真有点笨,我跟你说往右转,你怎么偏偏往左转?”阿超笑着问。
  雨鹃瞪大眼睛,也笑着,嚷:
  “那么紧张,那里还分得清左呀右呀,手煞车,脚煞车的!最气人的是那棵树!它居然呆在那儿不动,看到本姑娘来了,听到车铃叮叮当当响,也不让让!”
  这一说,大家全都笑开了。
  小五一手拖着风筝,一手抱着小兔子,笑得好开心。崇拜的说:
  “二姐,你摔得好漂亮,就这样”咻“的一声飞出去,好像箭一样!”
  小四不服气的大声接口:
  “是阿超接得漂亮!先窜过去接车子,再一伸手接人,好像在表演功夫!”
  阿超和雨鹃对看一眼,笑了。雨凤和云飞对看一眼,也笑了。小三、小四、小五通通都笑了。
  云飞看到大家这么快乐,这么温馨,心里充满了安慰和感动。雨凤也是如此。悄悄的,两人离开了大伙,走到山林深处。站在绿树浓荫下,面对浮云白日,万树千山。两人都有好深好深的感慨。
  “在经过了那么多灾难以后,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温馨的一天!我娘的身体状况稳住了,我的伤口也完全好了,你对我的恨……”云飞凝视她:“慢慢的淡了,连雨鹃,似乎都从仇恨中醒过来了。这一切,使我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你瞧,我们大家不去恨,只去爱,可以过得好快乐,不是吗?”
  雨凤沈思,似乎没有云飞那么乐观。
  “你不要被雨鹃暂时的平静骗住,我知道,她最近心情好,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你也看到了,你那个弟弟,最近很倒楣!输了好多钱给郑老板和高老板他们,已经快变成待月楼的散财童子了!只要展夜枭倒楣,雨鹃就会很快乐!但是,她心里的恨,还是波涛汹涌,不会消失的!”
  “云翔输了很多吗?有多少?”云飞不能不关心。
  “我不清楚。他每次好像都是赢小的,输大的!反正是越赌越大就对了!我想,你家有万贯家财,才不在乎输钱,可是,那些数字,常常会吓坏我!人,真不公平,有人一个晚上,千儿八百的输,有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都看不到那么多钱!”
  “他赌那么大,拿什么来付呢?我家虽然有钱,什么开销都要入帐的,他怎么报帐呢?”云飞很惊异。
  “那就是你家的事了!好像他一直在欠帐,画了好多押!”
  云飞想想,有些惊心。再看雨凤,临风而立,倩影翩翩,实在不想让云翔的话题来破坏这种美好的气氛,就用力的甩甩头,把云翔的影子摔走。
  “我们不要管云翔了,随他去吧!”他抓住她的手,看进她眼睛深处去。心里有句话,已经萦绕了好久,不能不说了:“你愿不愿意离开待月楼?你知道吗?这种日子对我来说,很痛苦!我每晚看着那些对你垂涎欲滴的男人,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会呕。不看,好担心!这种日子,实在是一种煎熬!”
  雨凤一听,就激动起来:
  “说穿了,你就是很在乎我的职业!其实,你和你的家人一样,对我们这个工作,是心存轻视的!”
  “不是轻视,是心痛!”
  “说得好听,事实上,还是轻视!如果我是个女大夫什么的,即使也要和男人打交道,你就不会”心痛“了!”
  “我承认,我确实不舒服!难道,你认为我应该很坦然吗?当那个高老板色迷迷的看着你,当许老板有事没事,就去拉拉你的小手,当金银花要你去应酬这桌,应酬那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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