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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恋公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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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语不客气地拿起布丁两三口吃掉,然后抽空对身边拉小提琴的男人抛个媚眼。虽然这媚眼有点……嗯,有点……不伦不类好了,好歹也是她陆家姑娘头一回对没戴眼镜的矮男人抛媚眼,就别计较太多了。
  “她只比我小十七天呀!”宜芬粉脸红扑扑的,可以看得出来怒气已经累积到颈部上方七寸地带,可惜说话口气没办法善尽表达之责,她软软的嗓音听不出愤怒,倒像是在撒娇。
  这就是身为淑女的困难处,太难听的字眼,嘴巴不肯合作,太凶恶的口气,肺叶不愿相助,她的怒气让人视若无赌,不!不是故意不“睹”,而是“睹”了半天,“睹”不到半点啊!
  唉……当女人苦,当娴淑女人更辛苦。
  果然,硕侨无视于她的怒气,仍然慢条斯理地用自己的刀叉切下一片鲜嫩牛肉塞进小语嘴巴。
  “不可以偏食!多吃肉才会长肉肉,老吃甜食没营养。”
  宜芬快发狂了,她是个正常女人,很正常的那一种,没道理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对另一个女人这般亲密。
  吞下牛肉,小语回味地舔舔嘴唇,好奇怪哦!晓人味觉的牛肉,怎么经过侨哥哥的手送进嘴巴,就变得美味?
  她转头迎向宜芬。“你不知道吗?现在算日子的方式都是用天庭那一套——仙界一盘棋,人间翻滚数十载。所以十七天啊,我来算一算……嗯,你大概比天山老妖的年纪大个几轮,要不要我帮你检查手上的碳结构,说不定,你是西元前几世纪的原始老祖宗呢,活化石,天,我眼前有一个活生生的化石!”
  “小语,你……好坏!”温柔的宜芬根本应对不来小语的刁钻,忍不住结巴。
  “别对我太凶,人要常存报恩心,不要一过河就拆桥,下回想要旧地重游可就麻烦了。”她不服气地抬出当年的“送信恩”。
  当年要不是她这媒婆“不辞劳苦”,她那个一百分情人不知会落入哪个女人怀里呢!还敢跟她凶?哪天有空,找颗猪胆来让她来尝尝勾践的心中苦。
  “小语,你又欺侮宜芬,她说什么不都是为你好。”硕侨叹口气,这小女生是不是正值叛逆期?怎老是四处点火燎原,想把每个人都烧得跳脚。
  为她好?她两眼一翻,又是满脸叛逆。“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站起身,走出他们的恋爱世界,这时候不是汝等外人该插入的。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懂一些。
  “宜芬,你在嫉妒?”他常常能一眼洞悉对方的心情,但小语那颗鬼灵精怪的脑袋除外。
  他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女人似水,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
  “我是在生气,她对你……好亲近。”她说得迟疑,这……算不算小心眼?
  “傻宜芬,她只是小妹妹。”硕侨坐到她身边,安抚性地揽住她肩膀。
  “你知道我没有兄弟姐妹,从小我就羡慕同学有个老跟在屁股后面、拖着两条鼻涕的小妹妹,直到爱哭的小语搬到我家隔壁,我马上认定她是我梦想中的小妹妹,自然就会情不自禁地多宠宠她、溺爱她了。”
  其实他完全没弄懂,小语的爱哭是为了向他借手帕、制造“浪漫相遇”给训练出来的。
  “可是……你的溺爱不会变质吗?”她心中存了好大的疑问。
  “你听过哪个哥哥会不清楚对自己妹妹的感觉,厘不清友爱和情爱的差异?”
  “你确定?”
  “当然确定。”
  “小语不会从妹妹变成美眉,再进一步变成‘昧昧’?”
  “我不懂你的意思。”摇摇头,女人的心思太过复杂。
  “妹妹,凡年纪比自己小的女生,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都可以称之;美眉则是摆在追求位置上稍具姿色的女子;等到进一步变成‘昧昧’的时候,就表示你们已经昧着良心发展出一种新的暧昧关系。你说你和小语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说什么傻话,我们要是会发展出这种可能,早在多年前你就被判出局了,哪还有今天的这场妹妹、美眉的辩论会?”
  “真的吗?毕竟你们认识在我之前。”
  “我认识我妈妈比你更早,你要不要调查我和妈妈有没有不伦之恋?傻宜芬,这辈子我想娶的女人只有一个,她叫作邱宜芬,她温柔善良、可爱美丽,就像从古画里走下来的翩翩仙子,紧紧扣住我的心。就如同小语说的,这种特质要到远古世纪去找才找得到,想想,这么物稀为贵的你,我怎能不牢牢把握?”
  经常是这个样子的,在他们的谈话中,那个古怪小语,就会不时冒出来,加入他们的爱情。
  “你不要真把我的皮肤拿去作碳结构分析。”她难得幽默。
  两人同时笑开,这种话惟有陆小语那种怪怪女生才会想得出来。
  “就算分析出来,你是人类老祖先我也非卿不娶。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到时看你会不会对自己的‘小姑’吃醋?”
  “我会‘洗手作羹汤,先遣小姑尝’。”媳妇对“小姑”通常只能巴结。
  “这就对了,虽然我很高兴你为我吃醋,因为这表示在你心中,我是重要的,可是,我还是不喜欢我们为这种无聊事情拌嘴。”
  “我懂,以后不会了,因为我知道虽然我和小语都在你心里,可是我们所占的位置是不一样的。”偎进他怀中,她好喜欢这种被人呵护、照顾的感觉。
  “老话重提,宜芬,嫁给我好吗?我等不及你当我的新娘了。”面对这样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哪个男人会不愿就此沉沦。
  “我也好想啊!可是……我答应爸爸,大学毕业才结婚。”
  “唉,你爸真是我的克星。”
  “不行、不行,你要爱我老爸、孝顺我老爸,不能说这种话。”
  “遵命,我的好老婆,”抱住她,一场争执就此消弭于无形。
  这便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很难吵架、很难争执,他们中间只有淡淡的幸福和平凡的快乐。
  第三章
  不写散文,改写小说,一个个爱情故事在我的笔下架构、成形,美美的爱、淡淡的愁,一只羊、一部电脑陪我在漫漫长夜守候我的单恋。
  我写爱情的美丽与哀愁,我写爱情的甜蜜与悲苦。我用快乐幸福来填补自己恋情中所缺少的完美,我用悲痛愁思来安慰自己,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在为情伤苦。写小说,弥补了我在现实中得不到的情爱,也安慰了我的孤独……
  荧荧灯火映照着我的背影,我有了一丝丝属于女主角的忧愁。
  突然讨厌起自己超乎常人的耐心,要是迷恋他像迷恋偶像歌手一样,转个身就事过境迁,不知道该有多好,那么……我就不会守在灯下做着这种寂寞的工作。
  那时我会做什么呢?躺在残月下,在一块块泥巴地里,一铲铲挖着死人骨头?唉……我大概是独孤九式的惟一传人,永远别想远离孤独了。
  笨蛋小语爱上侨哥哥的2135天
  靠在他身上,陆小语豪气干云地一仰颈,喝掉最后半瓶汽水。
  “小语,往后要麻烦你多照顾宜芬了。”硕侨和她背靠着背,彼此的体温借着两块身后肉,交流传递。
  “你会害怕兵变、害怕宜芬移情别恋吗?我看好多男生要当兵时,都是一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患得患失模样,那里面生活听说很苦,如果你受不了苦,或哪个变态长官敢欺负你,打电话给我,我一定立刻联合班上同学绑布条抗议,揭露军中不合理管教。”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都还没去当兵,你就未。先知,知道我会碰上变态长官?”硕侨笑笑地塞颗葡萄到她嘴里,堵住她还未出口的话。
  “不然呢?你最近……好怪。”怪得都不像她的侨哥哥。
  “我最近表现出焦虑的样子?”
  “对啊!像更年期的欧里桑,碎碎念着同样一件事:要帮我照顾好宜芬……这是不是精神科医生常挂在嘴边的情绪障碍?”
  “应该说,我是个掌控欲很强的男人,一入伍,对旧环境、对家人、朋友,我都不再像以前那样,能够如影随形的掌握,所以才会显得有些唠叨。”
  “而这些当中,你最不能掌握的是宜芬,你才一直拜托我照顾她?”
  唉……为什么他只想掌控邱宜芬,却不想掌控陆小语呢?原来被掌控不是件坏事,自由也没书上形容的那么高价位。
  “也许吧!她是一个很漂亮、很容易让人动心的女孩子。”
  “你要我当牢头看紧宜芬,别让她搞外遇?那我呢,你又找谁来看管我?”
  “你要是能在我当兵期间销售出门,我才乐咧!所以对你,我采取放牛吃草政策。”
  他掐掐她的鼻子,扭出她一鼻子伤心。酸酸的,想流鼻水又怕泄露自己的心情,把头埋进膝盖间,不想让他看见。
  “你怎么啦?”看她怪异的动作,硕侨纳闷地靠过来,拥住她的肩头。
  “你伤害我幼小脆弱的心灵。”她假装轻松,假装鼻头的醋酸味是空气的碳酸离子产生化学变化,无关乎心情。
  她的话让他啼笑皆非,拉拉她下垂的唇角,说道:“告诉侨哥哥,我说错什么话,伤害到小语幼小脆弱的纯洁心灵了?”
  “你的‘放牛吃草政策’!我条件真有那么差吗?虽说我长得没有宜芬好看,至少你也要挑个不伤少女心的形容词来描述,比方可爱清丽、活泼聪敏之类的,再不‘朴实善良’也还算差强人意,怎可用‘滞销’这种恶毒辞句?”
  “是我说错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小语最聪明……”硕侨忙赔不是,他一向宠她,在她面前他只有疼溺、只有无限制的纵容。
  “是啊!好聪明的无盐女。”拦下他的话,小语用三千公斤的力气来扭曲他的好意。
  “谁说,她有一双大眼睛,整天骨碌碌转……”
  “好像成天在算计人。”她就是有办法谋杀他的奉承。
  “她的短发看起来俏丽动人。”他笑笑,继续在她身上寻找为数不多的优点。
  “总是不及你心上的长发仙女好。”
  “长头发是好看啊!”果然说到宜芬,他马上就捍卫起来。
  “长头发看起来比较有女人味,况且不是每个女孩子的发质都适合留长发,有的人容易分岔断裂,有的人发质不够黑,有的人头发不柔顺……”
  “你在替哪一家洗发精公司作广告?告诉你,只要够认真,常常修剪、常常护发,钱花得多,自然就能买到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哼!长头发?没啥了不起,陆小语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真的假的?我看过不少预着一头杂草的女人在马路上走来走去,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我还是认为,不是每个女孩都适合留长发。至少你就不适合。”
  他说陆小语不适合?他说长发才能当美女?A等于C而C等于E;A等于E,一经推论,不就证出“陆小语是恐龙”。反口想驳辩,然……错误岂是靠辩驳就能彰显成真实?
  “是吗?我不合适留长发?”醋酸又冒上鼻间,这阵子要少喝酸辣汤了。
  “我习惯你的俏丽形象。”他把她揽在胸前,眼光对着天上明月,微凉夜风徐徐吹拂,拂乱了他的心。
  他并不怕当兵,对未来他有自己的规画,他的人生一直按照计划行走,没出过一丁点差错,他是个自信满满的男人。
  只不过,现在习惯将被打破,大多数的人理所当然都会产生一些踌躇不安吧!硕侨微微一笑,又揉乱她一头短发,让她的体温平息他的纷乱。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让她平抚他紊乱的情绪?不晓得!这个习惯已经在他不察觉中养成了多久?没算过!他只知道抱住她,他的心就会变得平静安适。
  “小语,我郑重把宜芬托付给你。”靠着她小小的头颅,他用食指顺顺她气鼓鼓的小嘴。
  “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选。”她摇摇头。
  “你是,一直都是,忘记你之前是怎么帮我,我才追到宜芬?忘记你之前是怎么帮我,我才能通过邱伯伯那关?你是我的小福星,没有你,我想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几声夸赞,他轻而易举地驱走她的淡淡哀愁。
  “你送过来的这杯汤,名字是不是叫作‘迷汤’?”她娇俏地对他笑笑。
  “是迷汤没错,就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好不好?”
  “滋味是挺好的,就不知道你要花多少代价,拜托我把它给吞进去。”
  “你想要什么代价?日薪、周薪、月薪还是年薪?要不要我一次把、代价。付清?”握住她小小的肩膀,他把她的头靠进自己的肩窝。
  “二年薪,你当兵这两年,我要你每个星期写一封信给我。”这是不是变相勒索?
  “看信、拆信,你不嫌累?有那么多闲工夫,不如去找个男朋友,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她不说话,倚着他,她的爱又被原件退回……捧住虚弱的心脏,她的情不受欢迎。
  “小语,怎么又不说话了?”抚抚她的头发,他低喃的醇厚嗓音在耳际响起。
  “侨哥哥,你喜欢我吗?”鼓起勇气,她问一声。
  “当然,我最喜欢小语了,你可爱、开朗、善良、聪颖,你有天下女孩最好的特质,这样的你,谁会不喜欢?”
  “可是,就算我有再多再好的特质,你爱的还是宜芬,不是吗?”这句已是她最大胆的告白了。
  “那不同,你是我最疼惜的小妹妹,而宜芬是我的初恋。初恋是人一生最甜美的一段,我不打算放弃。”
  “你们的性格、价值观有很大的不同。她爱浪漫,你却偏向实际;她要人时时在身边照顾呵护,你却忙得常常忽略她的需要;她有她的任性,你有你的固执;她是娇弱的温室花,你是酷爱自由的苍劲松柏……”
  “你想列举出一百个我和宜芬不适合的例子吗?要不是我太懂你,知道你处处为我着想,否则我一定会把这些话当成挑拨。”他坐直身子,把小语推出亲密距离外,正色地盯住她。
  他在生气,为了她说他和宜芬不合适。
  “不管我和宜芬有多不合适,她是我的初恋,也将会是我的妻子,在未来生活中,她必须学会将就我,就如同我牵就她。”宜芬从十七岁那年就在他的生命计划中,他的计划没改变过,当然,她也不会自他的生命中退席。
  是啊!她忘记了——他有他的固执。
  瘪瘪嘴,她黯然地离开他家阳台,纤瘦的背影背负着沉重落寞。
  他的生涯规画中有宜芬却没有她,所以,该下台、该say  Goodbye的除了她,不会是别人……
  硕侨是个适应力极强的男人,也是个坚韧不易被挫折打败的男人。短短一个月,他不仅适应了军旅中的生活步调,也成功地成为连上的明星人物。
  支着头,硕侨躺在宽宽的草坪上,仰望星空,点点繁星在天际闪烁。
  他记得,小语最喜欢看星星,一台高倍数望远镜,一只背包,就能跟着他们这群大男生上天下海,不怕脏苦。
  她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研究星距、研究星系,她则是呆呆地看着星星,诉说着每颗星星背后的凄美动人故事。
  他记得,小语每回和他们登山社的男生一起远征高峰,从来没喊过累,小小的个子快步迈前,一点都不肯落人后。
  她说,男生能做到的事,她就可以。一直到有回,脚起了水泡,她还是硬撑到山顶才蹲下身处理。
  为此,他狠狠臭骂她一顿,小语才委委屈屈地说,她怕他们嫌她麻烦,以后再不让她当跟屁虫。
  她的倔强固执和他属同等级,他们是性格相类似的人种,和她聊天仿如在和另一个自己聊天,总是还没把话说齐全,彼此就通了心意。
  他喜欢那种被了解的感觉,也喜欢那种相知相属的幸福。
  他和小语有很多很多共同的记忆,快乐的、生气的、温暖的、幸福的、沮丧的,每个生活环结都紧扣住他的心。
  从小,他没有兄弟姐妹可以和他分享成长喜悦,但现在他有小语来分担他的心事,有小语来当他最亲密的妹妹,这算是老天对他的补偿吧!
  很奇怪,在军中,他想小语的时候比想宜芬的时间多。看到小鸟,他想到养了一对白文鸟的小语;看到绿树,想起爱爬树的小语;连看到桌上书本,他都会想起老拿小说当枕头的小语。
  他和宜芬共有的是浪漫烛光晚餐,是风花雪月的夜晚,是属于情人间的隅隅私语!,虽然谈不进心灵深处,却是甜蜜的,只不过拉开了距离,云淡风也轻,甜蜜散尽,回忆深处只留下和小语间的隽永深谈。
  这就是亲人和情人的不同处吧!亲人是一辈子的交集,而爱情会由浓转薄,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在他的计划里,宜芬迟早要当上他的“亲人”,他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和她培养“亲情”。
  军中的恳亲日终于来临,硕侨看着连上弟兄的笑容,也感染了这份喜悦。他知道虽然父母远在国外视察业务不能过来,但宜芬会来,他亲密的妹妹也会来。
  然后,他看到她们了。
  远远的,宜芬飞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不肯放手。
  “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不在,我好孤单、好寂寞,连一分钟都快过不下去了。”她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鼻音。
  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背,这样一个娇弱纤细的女孩,怎不教人心怜?
  “乖,不哭了,再哭,美美的脸会变成丑八怪。”
  “你回来好不好?你可不可以跟长官请假,就说你的女朋友生病,病得好重好重,需要你陪在身边?”她仰起头,楚楚可怜地要求他。
  “别说傻话了。”
  “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不要一个人,不要孤伶伶,不要想你却看不到你。”她是柔弱的菟丝花,时时刻刻都要攀在高大乔木上才能生长茁壮,他的离开让她心中起了莫大恐慌,她害怕这种无依无助的感觉。
  眼看着宜芬对硕侨的撒娇,小语杵在原地,不敢向前多走一步,默默地让泪水一颗颗滑、一粒粒掉,因为她没哭出声的权利。
  他是她的、他是她的!再一次,现实戳痛了她的心……
  “傻瓜,人家是情人小别胜新婚,你在跟人家哭个什么劲?”小语的亲大哥陆冀  拍拍她的肩,好笑地拥她入怀。“我哪像你,连看琼瑶的还珠格格都不会掉眼泪,没血、没泪、没心缺肝的冷血动物。”刷掉泪,她倔强地瘪瘪嘴,骗人也骗自己,她不是为自己无终的单恋落泪。
  “你把宜芬和硕侨当成爱情大悲剧的主角了?”
  “不像吗?”说完,她更有借口让咸雨滴滴答答落个不停。
  “不过,宜芬真是漂亮,很像广寒宫的仙女,比起小说家笔下的女主角毫不逊色。”冀  笑说。长时间住在外地,虽然宜芬常往陆家跑,但这还是他第一回看到宜芬。
  “大哥,拜托你头脑清醒点,这个嫦娥已经有个叫后羿的老公,早在几千年前就死会了,请你别再痴心妄想,麻烦绕点路,到别颗星球去找寻仙女好吗?”小语擦掉泪!没好气地回顶他。
  “小语。”终于,硕侨放开宜芬转而向她招手。
  她迟疑一会儿,才慢慢走到他身前,直直站着,没有多动一分,眼睛睁得老大,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努力把他的眼神表情烙进心版。
  “不认识我?”他轻问一声。
  小语摇摇头,没说话。她认识他一辈子了,只不过,他的心对她的情仍然陌生。
  “有没有收到我的‘加薪’?”
  “加薪?”她不解,又摇摇头。
  “当时我们谈好的薪水是一星期一封信,我现在调到两天一封,难道这不算加薪?”扳住她的肩膀,他不准她的泪再顺颊滑下,难得见面,他不要她的心情沉沦在雨季。
  听到这里,小语破涕而笑。
  “笑了,心情好些没?有没有什么话要控诉我?”刚才,宜芬已经为他的“不在身边”发表好大一篇不满。
  她摇摇头。对他,她没有控诉,只有思念,浓浓的、浊浊的,化不开的思念。
  “吃了摇头丸吗?怎么老摇头不说话?”他伸过手一如以往,揉弄着她的头发。“你头发太长  ,东翘西翘的真难看,怎不去修一修?”
  “我要留长头发,证实你的说法不对。”
  “我的说法?”他已忘了自己曾下过的评论。
  “你说我不适合留长发!”她提醒。
  “好胜、不认输、固执、死硬脾气。”他举了好多个别人专用来形容“江硕侨”的辞汇来讲她,原来,他们居然相似到这等程度。
  “没办法,受你影响  !”推托是她拿手功夫。
  “好,我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可是,你可不可以挑好的学,不要净挑坏毛病学习?”他习惯性地让步。
  “固执不好吗?我觉得很好啊,固执的人只要挑中目标,就会不懈怠地往前走,直到成功抵达终点站。”是的,他就是她的目标,只要她够努力,不怕心酸,不怕艰苦,总有一天她会走到他身边。
  “那么久不见,我的小语还是一样好争、好辩,一点女性特质都长不出来。”
  他说了“他的小语”,让小语心里猛地呛了一下,舒张压直达一百八。
  “可不是,我看要把我们家小语推销出去,比推行垃圾分类还要难。”陆冀  走过来,一手搭上硕侨的肩膀说道。“你今天居然没应酬?很难得哟,大情圣。”硕侨用拳头和他打声招呼,顺带帮小语报仇。他们当了好几年邻居,进进出出彼此家中无数次,早就培养出兄弟情谊。
  “别拿你那种‘严以律己’的标准来评量我,在大多数的男人丛里,我算得上是洁身自爱的纯情男子了。”陆冀  说。
  “是啊!现代男人十个有九个半变态,相较之下你是比较接近正常的。”小语回嘴。
  “听清楚,‘接近正常’和‘判定正常’有很大一段距离。”硕侨接腔。
  话一出,他和小语两人很有默契地击掌Give  Me  Five。
  “你们两个几时组成联合国,炮口一致轰炸我?”冀  抗议。
  “没办法,共产主义已经是人人喊打的恶质思想。”陆小语凶恶地叉起腰。
  现在有人在后面撑着,她才不怕摔倒。就算侨哥哥不是她的情人,但他给的支持从来不会少过。
  “你们对陆大哥好坏。”宜芬柔柔软软的声音插了进来。
  “坏?我们坏?那群被他像甩鼻涕般甩掉的小女生,恐怕不会认同你的说法。”硕侨恶毒地破坏他的形象。
  陆冀  天资聪颖,从小一路跳级上来,进入大学当教授时不过才二十七岁,俊朗帅气的外表加上斯文温柔的气质,吸引不少女学生的注目,因此,每天都会有人上教职员办公室递信送花,于是他风流倜傥的名声不径而走。
  “陆大哥,你是那种滥情男人吗?”宜芬转头问冀  。
  “当然不是,硕侨嫉妒我满江桃花取不尽,却不知道我只捡高枝红梅采,你不要被他们洗脑,来来,让我来纠正你的偏差观念。”冀  带走宜芬,留下两人。
  “不怕宜芬被我哥拐跑?!我老哥的功力,凡女子皆难逃他的西装裤下。”
  “不怕。”他说得笃定。
  “为什么?”她可没他那么有把握。
  “我相信他,他是我的好哥儿们。”他没有一点迟疑。
  “哪天她真被我老哥追走了,可别怨我。”前辈子她以巫婆为业,预感灵得很。
  “行啊!她要是被你哥迫走,我就拿你抵帐。”他说得似真似假。
  我愿意!小语在心里说了一句。不管是替代品、是后补品,只要能在他心里占上一席之地,她愿意不计代价。
  她转过脸,换上安全话题。“还适应吗?”
  “都很好,就是想念,想家人、想你、想宜芬、想我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小语,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她的大眼对上他的眼光,金丝边的眼镜增添他儒雅气质。
  “记不记得刚上大学时,你告诉我,你单恋上一个男孩子?”
  “记得。”
  “现在呢?那个和你总是搭错线的男孩,他还在你心里、还是恋着另外一个女生吗?”他的眉间有着关心、有着心惜。
  “是的,他还在。”她没有否认,他一直都在,从没有离开过。
  “这是你一直没办法敞开心房,接纳另一个男生的主因?”
  “为什么问?又想帮我介绍一个优秀的学弟?我不要,我的条件很严苛,而且我很善良,不想把太多男人三振出脑震荡,大医院的病床已经缺得很严重了。”
  “小语,年轻是段很美好的时光,你把它全用来爱一个不会看到你的男生……有点笨,固执在这种时候,就不是好事了。”他语重心长地说。
  “侨哥哥,如果换成你,我要求你把性格中的固执剔除,要求你别再死心塌地的爱宜芬,你能做得到吗?”
  “那不同,我们的情形和你不一样。”
  “是不一样,可……当年要是有人捷足先登,进驻宜芬的心,你会选择放弃、转移目标,还是守在旁边,等待她有天终于看到你?”
  “我想……”
  “说实话,不要为了说服我,说出违心论。”她先一步止住他的好心。
  “我会选择等待。”她看穿他的意图,让他不得诚实招供,毕竟,他们是那么相似的两个人。
  “是  !一个刚愎的人无权说服别人让步。”她赢了,笑得灿烂开心。
  “好,我投降,不再说服你做任何事,不过我相信,在这世上终会有一个杰出优秀的男子,能取代你心中的那位先生。”
  “比他优秀杰出的男人很多,但能取他而代之的……”小语顿一顿,后摇头。
  “固执的傻瓜妹妹!”他笑开。
  “固执的傻瓜哥哥!”她不服气地回嘴。
  “没办法,谁让我们的基因工程那么相近。”
  “是啊!这要怪我们的爸爸妈妈,没事怎么把固执全遗传给我们了。”
  风吹来,拂开她半长不短的头发,把她发梢的茉莉花香传到他的鼻稍。天好、日好、风也好,小语的心在天上飘啊飘,飘上白云顶端。
  她的等待……会有意义吧!
  第四章
  穿着黑袍、戴上方帽;我终于脱离十几年的学生身份,松口气,心情却变得凝重。
  出社会就是成人了!侨哥哥这样告诉我。
  成人二字代表着什么意义?独立、自主、现实、还是梦想的结束?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愿当成人,不愿我的单恋情梦就此消失在成人世界。
  爱他吗?答案是肯定的;放弃爱他吗?我连想都不敢想。
  爱他,是多年的习惯;想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环,没了他,我的未来会风云变色,把他从生命中剥除,我就再不识得快乐……
  既然爱他是不容更改的事情;我又何苦在这里反复心情?何必再浪费时间去多作讨论,我——就是爱他、爱定他了。
  笨蛋小语爱上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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