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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大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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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夜朝那卖家微微颔首,跨上『乌龙』出关去……
  从一匹花斑马的肚子底下钻出个娇小的人影,她用力的拍了拍手。
  真是好臭喔!
  牲口待的地方就是与众不同,那人可以回家好好的洗洗了。不过这味道一定要洗上好些日子!
  现在的她穿着宽大的袍子,带着顶兽皮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完全看不出姑娘家的样子。不过伸出的一双手却还是细白柔嫩。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找个商队出关去,免得被那两个坏人找到!”想着她装成男人的样子,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刚才的卖家瞧着眼前走过的这一位『公子』,只觉得他太瘦了,没一点男子气概,像是风一吹就要倒。
  他奇怪的敲了敲前额,怎么今天见的公子全是乍看不起眼的样子,一定是深藏不露!
  “公子,您慢走!”
  珍珠偷笑着,又一本正经的挺起胸向后摆了摆手……
  入夜了,关外的天空缀着点点繁星,封夜坐在沙地上,嘴巴里咬着棵青草。
  这夜色还真美呢,以前每次夜游大哥都不让他出城,想不到关外的景色……嗯,这青草的味道却不怎么样,涩涩的,真不知道乌龙怎么吃得这样欢快?
  他看向一边的乌龙,马儿正悠闲的嚼着嫩草甩着尾巴,还不时『呜呜』叫上几声。
  封夜站起来朝空中打了个响指,那马儿像听懂了似的跑了过来,等封夜跃上马背立刻飞奔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着,吹着衣衫猎猎作响。
  啊!封夜也张大了嘴,那驰骋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
  他轻拍了下乌龙的头,马儿立刻就放慢了速度。
  封夜坐在马背上,拿出他的兵器在空气中轻挥了一下,顿时周围的空气凝结了丝丝凉意,迎面吹来。
  如果是不会武功的平常百姓,肯定要打冷颤了,但是封夜却不觉得,刚才的奔跑让他的额头上泛出细密的汗珠来,正好用这冷空气缓解一下。
  乌龙,这样是不是很舒服呀!
  他又轻拍了下跨下马儿的脖子,今晚找间客栈住下,明早再赶路好了,以乌龙的脚程,到大汉白家后再回庄,看来只要一个月的时间。
  乌龙也乖巧的左右摇晃着脖子。
  封夜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和衣躺在床上,练武之人在外行走,睡觉一向是半清醒状态,故到了后半夜三更时分,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哀求和争吵。
  “求求这位大爷了,您就带上我得了!”
  “不行!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密探,带上你我不是找罪受嘛!走走走!”
  “我不是甚么密探,真的,”
  “那也不是甚么好人,连个脸我也看不清!”
  之后就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哎!你怎么推人呀?”
  “我推你怎么了?瞧你那瘦样儿!再不走我还会打人呢!”
  “您行行好!我可以帮你干活……”
  这两个人的对话由小至大,又由大至小,最终没有了动静。封夜也没有起来,当作是一般的住客斗嘴,也不想多管闲事。
  不过这样他也不困了,索性坐到桌前将那两粒珍珠拿了出来。房间里没有点灯,但是那夜明珠却很不一般,在囊中就隐约透着微光。
  封夜只听说夜明珠可以做灯来使用,原先也见过几次,但今日所见着实让他很吃惊。
  才放至掌心,那光便由内及外源源不断地透出,满室流光,盈盈的柔光将房间的摆设照得光亮,照得他满眼光影。
  他赶紧将夜明珠收了起来,贴身放好。
  怪不得那中年人会遭暗算,这夜明珠不像他原先见过的,如此了得,可算得上一宝,看来他这一路上须更为小心谨慎!
  三更时分,若是一位姑娘站在水井边,见了的人一定会认为她有甚么事情想不开要投井。
  不过『他』可看不出是她,珍珠正对着井水在做鬼脸。
  刚才她哀求了老半天,那商队的头就是不愿意带她到大汉去,说了一大堆的话,无非是嫌她麻烦又身分不明,还有就是商人一贯的如意算盘,没银子甚么也别想,气得她干脆到井边透口气。
  “银子银子,看得那么重要!可是我还真没有。”她摸了摸腰带又看了看袖子。“怎么这衣服里就不藏点银两呢?”
  低头看向井中,月亮的清辉正好斜斜的照着,那井水也十分明亮。
  “要不我就试一下?”她问自己。“要是成功了还可以卖几两,那样我就能去大漠了,就能回家了!”
  想到回家她立刻捋了捋袖子,紧了紧腰带,把放在井边取水的木桶放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拉上一桶水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味道还算甘甜就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连续取了好几桶井水,将这些水全数倒进了水缸,珍珠又探头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脱衣服,将里面小衣的袖子也卷高,就着月光看着水面,绕了好几圈,然后定了定神,取下头发里一根簪子,轻轻的在水面上划了两划。
  珍珠看着水面一动不动,又用手搅了下水,那水面上才起了奇怪的变化。
  仿佛给重新组合了,刚才月光照着的水成了银色,在暗处的水则成了蓝色,银色为经蓝色为纬,这两种颜色紧密地交织着,剎那间纺作一幅无形的轻绢。
  珍珠用手指将轻绢举了起来,只见那轻绢维妙维肖,犹如采撷无数梦幻之花所就。
  “太好了,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娘的本事我学了少许,这次竞成功了!这样我就有银子可以回家了!”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细细地将轻绢收好,穿上衣服回了房。
  不一会儿她又跑了出来,这满缸的水就这么放着多可惜呀,反正此刻无人,还不如自己享受呢,等明天要是她能去大漠,就没有这样的水了!
  珍珠脱了衣服一下子跳进水缸里,慢慢地沉入水里,直至没过头顶……
  封夜在珍珠沉入水的那刻也信步出了房,见着夜晚无人便不动声色地运了运气,原本打算打些水来洗洗,但见另一旁的水缸水甚满,似溢非溢的样子,就伸手捞了些水泼到脸上,觉着清凉醒脑,索性将两条手臂都伸进了水缸……
  这手臂惊醒了快在缸里睡着的珍珠,只见两条手臂搅动着水,快要碰着自己的身子。
  她可急了,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开来。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怎会有人?还偏偏惹到自己藏身的水缸里来,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念头一上来,珍珠『腾』地钻出来。
  封夜只觉得眼前一花,但见一个着小衣的女子忽然从水缸里冒出来,衣物紧贴着曲线浮凸的身子,一双白玉似的小腿还没在水中,在月光下显出一种空灵的美。
  他立刻警觉地运功护体退开,还未来得及细想,肩上却是挨了一下,虽然力道不大,但是能击中他便可见那女子也非一般人。
  “好个登徒浪子,你……你……”珍珠本想大骂,低头一看身子,刚才那一股恼怒之气立刻化为羞愧,脚下不稳扑通一下跌入缸底。
  封夜知是自己冒犯,低下头抱了抱拳迅速地没入暗处。
  “娘呀!我不小心让男人看光了啦,怎么办怎么办?”
  珍珠趴在缸沿上自言自语,她没有想到刚才她是站在水中,并未站于缸底,若发现了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封夜脑中也一直有那女子的身影,特别是那双没在水中的白玉小腿。
  很明显她是站在水中的,但又异于轻功的高手,自己觉得那女子并没有武功,可是击中自己又怎么解释呢?
  这一夜便在珍珠的长吁短叹和封夜的似醒非醒间过去了……
  天刚亮,封夜起身正要牵着乌龙走,珍珠也揣着轻绢要给那商队领头换银子,一个低着头只顾走路,一个正看着自己的行李,就这样衣角轻碰了一下。
  就是他!就是他!哎,换了衣服就认不得她了吗?算了,换银子要紧!珍珠今日还是那件大大的衣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关外的小子。
  封夜也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这人,瘦瘦小小的,只能说是个娃娃!封夜笑了笑,怪自己太敏感了。
  “你看这个!你拿这个去卖就有银子了,就可以带上我了吧!”
  珍珠极有气势地将轻绢从怀里掏出来,在商队领头的眼前晃了晃,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甚么?能卖几个钱?”那人狐疑的看着。
  “你这笨蛋,要不是看在你的商队要到大汉去,我才懒得给你呢!”
  珍珠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绢,你拿到京城最大的绸缎庄去,定能换到好些银子!看你一脸精明的样子,怎么如此愚蠢?”
  “你……你……”那人怒气冲冲正待发作,却有一只手将他安抚下来。
  “这位小哥?不必出言不逊!屋子里光线不好,我家当家的可能眼力不胜,让在下瞧一瞧便是!若真的值钱,那一定带上小哥!”说话的人鹰钩鼻、尖下巴,眼中透着股阴狠。
  珍珠见了此人,虽心生厌恶,但又为了去大漠不敢再发作,便微微欠了欠身点了点头。
  “那我就看看,我只听说过绫、罗、绢、丝,还真的未见过绢。”那人举起轻绢对着光。
  看似轻盈的绢在阳光下又是另一番光景,光线并不直接透过轻绢照过来,似乎转了好几个弯才透过,明暗之间光组合成奇怪的图案,投射在白墙上,其景让人顿生迷离之感。
  “这东西好漂亮,你从哪里找到的?”
  “你们要就快去换银两,问那么多干嘛!”珍珠走了几步挡在阳光前,硬着头皮装着不高兴的样子。
  “好好!我们当家的决定带你一起走了!”他玻ё叛劬ΓΣ仄鹧劾锏牡靡狻
  “是不是呀,当家的?”
  “这……对,我答应了!”那当家的看了看绢,又看了看师爷模样的人,结结巴巴点头答应着。
  “还请小兄弟回去等等,我们还差些货物,备齐全了就谴人知会你上路,请!”
  “那,那好吧!我等着。”珍珠心里暗喜着出了门,他们的古怪神情她也没当回事。
  才一会儿她又低头默默长叹了口气:该不该把那轻绢拿出来呢?
  如果遇见知道这秘密的人,自己一定又有危险。
  刚才差点让那师爷看穿了,阳光透过轻绢反射出来的图案,确实不一般,刚才自己也吓了一跳,若是娘在的话,一定会骂的!
  不过为了能回去,就是再危险也要试一试,珍珠又有了精神。
  还有李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老天爷一定得让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珍珠对着天空望了两望,迎着风闭上了眼睛,仿佛那风就是家乡的风,带着咸咸的腥味。
  “啪!”刚才商队老大的房里传出一声脆响。
  “我说老三,平日里看你还算机灵,怎么这次就看着眼浊了?”
  “这,我……”被唤作老三的人,刚才的神气样早不见了,正一手捂脸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哼,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要是人被你吓跑了,我看你还保不保得住你的脑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想来那日,夜明珠我们未得手,已经是棋差一招,现在你快派人将这东西先送去辽王府,定要亲手交与王爷,确定是刚才那丫头说的绢,不过我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鹰钩鼻压低了嗓子。“我先出去了!”
  “是!刚才的……丫头?!”老三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嗯!快去!”
  封夜骑着乌龙停在一处沙丘之上,日头正当空却也是灰蒙蒙的。
  此处放眼望去一片荒凉,风肆无忌惮地吹着,不远处矮矮的几棵沙柳正顽强地随风摇摆,只听遥远的驼铃声声,却看不到甚么。
  走了一日还行不到百里,今日的天气似乎会有大变化!
  封夜示意乌龙下沙丘,随即伸手扬了把黄沙,那沙立刻被风吹散了,消失无影。
  封夜没有大哥的本事会观星相,也不会二哥的排兵布阵,不过看天气这小小的伎俩他还略懂“三。
  风吹得杂乱无章才能将沙一下子吹散,表示定会有变化,还有迷蒙的天空预示着天气将大变。
  看来他要先找个地方,免得不知道甚么时候给吹跑了!封夜下了马牵着缰绳慢慢行走,可是乌龙却不愿抬脚,站着一动不动。
  怎么了?是渴了?还是饿了?
  封夜轻皱了下眉,从马背上取下皮囊,倒了点水在掌心放在乌龙嘴下。乌龙低着头闻了一下便扭过头去,还是不肯走。
  这是怎么回事?封夜拍了拍乌龙的背,百思不得其解。
  又一阵狂风吹过来,带来了一层细沙,空气中也有股特殊的味道,天空也愈来愈灰,刚才的太阳也看不清楚了,似乎一下子躲了起来。
  看样于是要起风沙了,原来乌龙早就知道了!那他就在原处等这风沙过去,再赶路好了!
  封夜将行李从马上卸下,背着风坐了下来。
  转眼之间狂风呼啸,天上乌云滚滚,地上飞沙走石。
  远远的只见一条条黄龙旋转着直冲上云霄,飞快地由远处无目的的乱撞着,少数被袭击的植物被连根拔起,又迅速被黄沙淹没。
  狂风带着沙迅速地移动着,里面蕴涵着无穷无尽地力量,一瞬间就搬动了几个巨大的沙丘。
  人和马变成了静止的景物,沙丘剎时成了有生命的生物。
  封夜紧闭着双眼,只用双耳倾听着外界的响动,沙的流动声在身边源源不断,也不知道甚么时候才停。
  乌龙不安地甩着尾巴,低低地嘶鸣了一声。
  封夜微微睁开眼睛,可是甚么也看不清。
  沙子打在面罩上,皮肤感到火辣辣地痛,鼻腔里也灌进了少许的细沙,浮沙已将他的脚淹没。
  他才弄明白乌龙为甚么不肯走,在这一刻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
  第三章
  辽王府。
  正是仲春时节,王府后花园里的各色花卉开得正艳。突然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影踏碎了带苞的花枝,向着一条阴暗的后廊奔去。
  才跑了一盏茶的光景,脚步就生生地停住了。
  “王爷,有消息了!”
  “喔,是么?说说看这次给了甚么没用的消息?”说话的正是身材微胖的辽王慕容肃,他阴沉着脸幽幽地开口问道。
  “是莫老大派人来,说是得了件稀罕的东西,还说……还说王爷见了一定高兴!”
  前来通报的人暗暗吞了下口水,辽王冷冷的目光停在某处。
  辽王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可现在却变了个模样,弄得自己感觉芒刺在背,生怕说错了话!
  难到是因为身处在这阴暗后廊的关系?
  “呈上来!”
  “这……东西不在小的这里,来人说要亲自交给王爷!”刚说完话他便觉得冷汗顺着脑门往下滑。
  “好吧,把那人带去偏厅问话!”
  “是!”那人迅速退了下去……
  烛光下的绢看上去与一般丝绸无异,手感柔若无骨,举起来看也无任何不同的妙处。
  “这就是他要你带给本王的?是绢?是鲛人所织的绢?你们想欺瞒本王到甚么时候!”一连串的问题震得那送东西的人只得跪着发抖。
  “是……莫老大是这样吩咐小的,其余小人一概不知呀,还望王爷饶命!”
  “哼!他就未曾再交代你别的甚么?”
  “喔,有……小人差点忘了,说是要看甚么光线!对了是阳光!”
  “哈哈哈哈!”慕容肃忽然大笑起来,又拿起那绢看了看。
  “可惜,手法像是像,但是终究不是她!不过……”他怱地收了笑容。
  “传信回去,务必将这东西的主人带回,若是带不回的话,便给我杀了!”
  “是!”
  “那你可以下去了!”慕容肃将绢纳入怀中,转身进了内室。
  “是!”
  “这么久才来知会人家,我还以为我的绢不值钱呢!唉!”珍珠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紧了紧衣裳,正了正帽子,准备上路的行李。
  刚才总算是有人来她这里,说是午时过后就上路,惹得她东摸西碰,心里突突跳个不停。
  “吸气,呼气!回家我紧张甚么?爹娘一定会等着我回家的!对了,必须多带些水,我差点忘了!”
  珍珠找了只在队伍中看似顺眼的骆驼,坐到它背上后喝了口水,正准备好好地欣赏下大漠的风光。
  那个她一心想回的家,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去过。
  她抹了下嘴,这次幸亏有娘传授她织绢的本事,才能这么轻松的回去。正想着后脑上忽然挨了重重一击,在她意识模糊前听到几句话。
  “这下我真的发财了!快把这个小子绑起来,等我们到了目的地要卖个好价钱!”
  “这小子好在哪里?如何能买个好价钱?”
  “你懂甚么,快干活!平白无故领头的会带着这小子,就一定不一般,笨!”
  “甚么不一般呢,我们又不是真去做生意,卖给谁呢?”
  “……听我的怎么能有错,别说了!”
  后脑一阵疼痛,不一会儿珍珠就醒来了。
  这时候她又身陷囫囵了,躺在一个筐里,比上次更惨,连双脚也给捆了起来,简直当她是个肉粽子。
  珍珠欲哭无泪,她好恨自己太大意,怎么就不懂得人心险恶。
  “喂,你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没有?”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你自己不会去看,偏要我看?”
  “他要是一命呜呼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有人将盖在珍珠身上的毯子掀开看了一下。“怎么还没醒?要不我们给他点水?”
  “不要浪费水了,等下我们自己也不够!”
  “大家原地停下,有风沙来了!大家原地停下,有风沙来了!”几个声音同时在叫着。
  “怎么这阵子风沙特别多?”
  珍珠感到骆驼和商队都停了下来,接着便听到了呼呼的风声,沙尘的味道也扑了过来,时间仿佛静止了。
  她不甘心地动了动,手脚被捆得很结实,暗想:糟了!还想趁着混乱离开的,这样子怎么动呢?
  她卷曲着身体,又立即弹开,感觉脚碰到了筐的边缘。又用力的动了一下,可能绑住筐的绳子没有系牢,连带着筐摇了几摇。
  珍珠又连续的动了动,终于翻出了那个筐!
  『噗』的一声摔在沙里,她悄悄地呼了口气,刚才一直盖着毯子,外面的情况听不真切,现在可让她长了见识。
  沙子没头没脸地朝她盖过来,弄得眼睛根本无法看清东西,商队全静谧在风沙中似乎变成了雕像,自然也没有人看到她。
  珍珠很努力地爬着,但是徒劳无功,试想全给捆着的人又怎么爬呢?反正也全是沙了,她不妨顺着风『滚』吧!
  也不管甚么方向了,借着风势就开始了滚动:心里想着远一些再远一些,千万不要给发现了。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动了,便面朝下躺着,任由沙掩盖住她的身子……
  风沙来得快去得快,才一会儿工夫就忽然停了。天空又恢复了明亮,太阳也钻了出来,剩下的只是改变了的风景。
  封夜抖了抖头拍了拍肩膀上的沙,一下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运了运气,重新整理好行李,拍拍乌龙准备继续上路。
  连着两日都遇见了大风沙,直觉告诉他,极有可能迷失了方向,或在原地绕了几个圈子。
  是自己要单人独骑来大汉的,怎么也要走出去才行。
  他和乌龙一人一马又开始了旅行,才走了一会儿乌龙又打着响鼻不肯走了。他还要趁日落前找个地方过夜!可是马使劲地刨着地,还向封夜点着头。
  怎么了,难道下面有甚么东西?他知道马的嗅觉比人来得灵敏,所以仔细查看起这片沙地来。
  这片沙好像是刚才的风沙所造成的,颜色和远处的比起来淡了一些,而且不是很平整,有块地方鼓了一些。
  难道真有甚么?封夜走向那片沙地,运功防卫,手也放在刀把上,生怕里面有甚么古怪的东西。
  他先用脚踢了踢上面的浮沙,见没有甚么动静才又蹲下,将沙又扫开许多,才一会儿就露出片衣角来。
  有人!
  看这衣服的质地和颜色,似乎是那些经常行商大漠的商人所穿,又怎么会埋在此处呢?
  那人忽然微微动了一下,封夜见到便快速地将其余的沙扒开,这下他才看清,原来是个给绑着脸朝下的男子。
  他赶紧将这人翻了过来,知道他还有一丝气息,立刻给他松开了所有的绳子,轻轻地摇着他的肩膀。
  珍珠快给憋昏过去了!
  只觉得沙在身上愈来愈重,最后也麻木得感觉不出来了。鼻子根本不能呼吸,老天,她不要死!
  封夜见着此人虽有一丝气息,但可能是沙进了口鼻,呼吸极为不畅。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双手掌立刻按上那人胸膛。
  得把他腹中的浊气压出来!这人看起来瘦小可胸膛怎么如此有肉?
  封夜心里疑惑,但仍然继续按了几下,一心救人也就管不了那么多。
  可是珍珠却只是咳了几下依旧没有清醒。
  怎么还没有醒?
  封夜伏耳倾听他的呼吸,只听得他喉咙里『吭吭』两声,似乎有甚么给卡住一样。
  他伸出两指按着此人的气门,运功要将他嘴里的沙逼出来,然后捏紧了他的牙关将嘴凑上去,他只是想知道沙是不是出来了。
  从珍珠的嘴里吐出几口沙来,但是封夜也闻了种异香。这香气可能是这人天生的,要不然一名男子怎么能香成这样?
  阳光忽然照得眼前一片红色,新鲜的空气也毫无阻碍的吸入了肺部,珍珠才知道自己没死。
  “水!我要喝水!”强烈想要喝水的念头闪入脑中,就喊了出来。
  封夜听他说要喝水,就连忙拿过水囊,朝着他的嘴里倒了少许。
  珍珠闻到了水的味道,张着嘴巴享受着,还没喝够水就停止了,气得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她朝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大声质问着,又咳了几口沙出来。
  “……”
  “你不要过来喔!”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珍珠着实有点慌了。“我可甚么也没有!”
  “……”
  见那人还是沉默不语,珍珠也不客气,一把抓过那个装水的皮囊,她瞧着封夜盯着自己的脸,心虚地将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
  “我渴得很,再让我喝些水!”
  封夜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只看到他的心绪很乱,竟然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全是不成段的字,表示此人可能是受惊过度,所以也没有理会,任由珍珠抱着水喝个痛快。
  “刚才多谢恩公搭救!小女子……”
  话刚出口珍珠就知道错了,生生地打住,又换了语气说话。“多谢这位少侠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如何称呼?”她抱了抱拳。
  封夜笑了笑还了下礼,收拾了水囊就要走。
  珍珠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就又说道:“在下姓邬,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此人是不是还在神智不清?怎么说的话和他想的不同?会不会有所企图?
  封夜早就知道了珍珠的想法,明明不姓邬偏要说姓邬,不过想他也耍不出甚么花招!
  他拉了下乌龙的缰绳,催马前行。
  “你怎么不理会我?我诚心道谢,你怎么这样?”
  珍珠摇摇晃晃想追上封夜,无奈手脚才放开,气血不顺,脚下虚浮,才走了两步便重重地跌倒了。
  “哎!”珍珠哀声叫着。
  封夜听到他的叫声转头过来,漆黑的眼睛看着珍珠。
  此人一副男子打扮,但娇叫的声音却分明是女子的!他回身一把拉起了『他』。
  虽然此人未真正表明身分,但若是将他一人丢在这里,也不是君子所为,就带上他好了!
  珍珠将眼泪含在眼眶里刚要落下,忽然发现这个男子正用神采奕奕的眼睛看着自己,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想法,而且在他的身上,一定有某种物品和自己有关系。
  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眼泪。
  “这位少侠,烦请你带上小弟我吧!这大漠荒凉,路上有人做伴也可少些寂寞!”珍珠为了让封夜带上自己,胡乱编着各种理由。
  她原本想直接询问这人身上到底有甚么,转念一想不能这样。
  前两次就是因为轻信了他人,才总是身陷囹圃,好不容易才逃脱了虎口,这次再也不能轻信他人了,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行!
  主意打定后便看着封夜的双眼,等着他的答复。
  “救人救到底,小弟定把恩公奉若神明!”珍珠说完后也奇怪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弄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是脸上还是笑玻Р'的。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他本就准备将『他』带上,倒要看看这是甚么人。
  封夜轻点了下头算是同意,留了个背影给珍珠。
  见他已然同意,珍珠也不管甚么姑娘家的矜持,跟着这男子就走,不过在他的背后仔细打量着。
  “路上两人无话,其实也就是珍珠没有开口,她盘算着怎样才能知道封夜身上到底有甚么。
  看这人一身劲装身携兵器,又孤身一人独闯大汉一定身手了得,看来想趁他清醒时偷看他的包裹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能等他不清醒的时候了!
  封夜抬头看天,走了几个时辰日头已经西斜,看来得速速找个地方歇脚,要不然夜幕降临,这茫茫大漠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危险,也极可能又迷失方向,他牵着乌龙稍稍加快了脚步。
  “喂!你走慢些呀,我跟不上!”珍珠见他加快了脚步急忙喊道,她以为封夜想甩掉她。
  封夜转过来看着珍珠,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又指了下前方意为要到前面找个地方。
  也不知道这人懂不懂他的意思?要是能懂就最好了,这里也没有纸笔可以书写。
  那让人安心的眼神珍珠看明白了,她长呼了口气。
  这样的眼神好像爹的眼神,好像爹为了让娘安心时的眼神喔!有这样眼神的人一定会像爹那样深情。
  呀!她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笨珍珠想甚么呀!
  她俏悄吐了下香舌掩嘴笑着,跟上封夜的脚步。
  两人下了沙丘,找了个平坦些的低地,等封夜找了些枯枝干草刚生起篝火,夜就降临了。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一弯明月挂上半空。大汉里空气干燥所以火也燃烧得特别旺,『劈啪』之声不绝于耳。
  火光也映红了珍珠的脸。
  “好热!”
  她将帽子往上推了推,她对温度特别敏感,干燥的空气已经让她浑身难受,肌肤有几处地方已有些微微发红,再加上这火的热力,她只觉得受不了了!
  珍珠无意地翘起兰花指,抹了下额头,放下手才发现自己又做了个女子的动作,皱着眉头偷着看向封夜。
  封夜一转眼就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他也装着没看见,自顾自地拿着枯枝在沙地上写字。
  这人怎么如此娘娘腔?白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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