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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调子神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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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凉亭四周围挂着白色的帘幕,帘幕外头有一人造瀑布,哗啦哗啦的声音听来特别悦耳,再加上这雅致的景色,李柳翠点了点头,代表她对这地方的满意与喜欢。
“想来这里该是南宫公子的私人殿堂才是。”
“没错!”这女人确实有几分的聪明,他都没开口解释,她便已说得笃定。
这样聪明的女子绝不容人轻忽,他得好好应付才行,要不危险的可是司徒星这个又蠢又愚还满脑子正义思想的笨女人了。
“嫣儿,我目前不需要你的伺候,你迳自离去无妨。”为免替南宫宇招来无谓的麻烦,李柳翠连自己最为信任的婢女也遣离了,“今日柳翠前来,相信不说,南宫公子定也能猜出柳翠今日来此的目的才是。”
“你想向我索讨回你爹亲所失去的财物是吗?”这问题不用问,南宫宇心里自是一清二楚。
“没错。”她本来是不该来的,若非为了爹,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她怎么也没那个胆子踏入南宫家来。
“在你要索回你爹所丧失的钱财之前,在下有个问题想先请问姑娘,就不知姑娘是否容得在下失礼?”
“南宫公子有话尽管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客套?”
“好!那本公子就不再与你客套了。”剑眉一锁,南宫宇开口问:“不知李姑娘对令尊的所作所为有何感想?”
她虽养在深闺,可他相信以她的聪明,定不可能对自己爹亲所做的一切坏事完全不知情。
“柳翠不敢说自己爹亲的所作所为有多光明正大,只是南宫公子是否曾想过,倘若那些被我爹讹诈财物之人心中无存任何贪念的话,那这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不是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任何一方皆不该存有任何企图报复的心思。
“哈!听李姑娘所言,似乎是很赞成你爹的所作所为啰!”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话……不谈也罢。
“不!柳翠并非赞同我爹的作法,只是追溯其因而探其后果。追根究柢,这一切全都是人性的贪婪所导致的因,与我爹又有何干系?”
“姑娘的口才真是好啊!”舌粲莲花,是非黑白全由她一个人说去,他南宫宇还能说些什么?“好!既然李姑娘要追溯其因果,那为何不先检讨一下你爹所种下的恶因,才会导致今日这般的恶果,这一切也不过是你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南宫公子当真不肯帮柳翠这点小忙?”她问得一脸严肃还颇有深意,心里也自有一番打算。
“不是不帮,而是不想陪你一起胡涂。你不懂得分辨是非也就罢了,还为你爹找尽各种藉口,你这么做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他说得义正辞严,更断然得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好!既然南宫公子如此不通情理,那就别怪柳翠无情。”话落,她宽袖一拂,随即转身与守在听雨轩之外的婢女离去。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南宫宇心中已有几分准备,他不用费心猜想,也能知晓李柳翠这女人下一步要走的会是哪一步棋。
嗯,看这情况,他得赶在她有所行动之前,先她一步早做防范才是。
“求求你嘛!就这么一次、只要一次就好,好啦!求求你嘛!”南宫宇哀泣的恳求着,呶呶不休的始终脱离不了那个求字,只求他眼前那名铁石心肠的女子能帮他这一次。
只可惜,铁石心肠就是铁石心肠,司徒星不管他求得有多诚恳,也不管他求得有多急切,她始终就是不理会他,“不,就算你说再多的求字,本姑娘的回答依旧是那个『不』字。”
“你当真连点商量的余地也不肯给吗?”枉费!枉费他对她付出的一片真心,才这么一点小小的忙她都不肯帮,真是不近人情。
“对!我就是连点商量的余地也不肯给,怎样?你不服吗?”若真不服,要出手就尽管来,谁怕谁?
“好啊!既然如此的话,我这就去告诉李员外的闺女,说……”话说到此,南宫宇故意顿了顿,就等着看她的反应。
“等等,你说的李员外可是洛阳城南的李员外?你认识他家的闺女?”这跟他所提出的要求又有什么牵扯了?这下子司徒星可真被他的话给牵引出无比的好奇心。
“我何止认识她,今日我来求你上我南宫府一趟,也全都是为了摆脱她的纠缠。”
“这话怎么说?”她上他南宫府一趟,与李员外家的闺女对他的纠缠又有何种牵连?奇怪?他的话怎会让她越听越迷糊了?
“唉!这话真要说起来,全都该怪那名夜贼。”南宫宇说得不胜欷吁,一脸埋怨的开口:“前几日李员外家不是遭窃贼光顾吗?在这之前我南宫府也同受其害不是吗?就因此李家闺女竟建议她爹说什么要与我家联姻,让南宫府与李府联手作战,非得擒住那名夜贼不可。”
第5章(2)
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听完南宫宇所说之话,司徒星只有满腔的不屑,她低语:“哼!你们若真有办法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我自信普天之下还没几人能奈何得了我!”
“嘎?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否请你再说一次?”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以这女人的迷糊与自信,早晚会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
瞧,今天若非是他,凭她方才的那番低语,她早被洛阳城之人给追着喊杀喊打了,哪容得了她在此轻松喝茶、看人笑话?
“呃,没有,我方才没说话啊!你是否听错了?”看南宫宇还用一双怀疑的眼眸直锁着她,司徒星不得不转移话题开口:“对了!既然你爹娘与李家员外有意凑合你与李姑娘的这桩姻缘,此乃好事,你叫我过去又有何用意?”
好事?她还真敢说哪!“我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帮我摆脱这桩婚事。”他既无心于李柳翠,就不想与她多有牵扯。
料准她最后会走这一步棋,南宫宇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先找司徒星上他家,让他爹娘知晓他心早有所属,这辈子除了她之外,任何女人他都不要。
“助你一臂之力?”这话她没听错吧?“敢问你要我如何助你这一臂之力?”
男女之终身大事,岂是一个外人所能插手,他要她帮他这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挡箭牌这词儿你总该听过吧?”
“当然听过。”白眼一翻,冷眸一瞟,司徒星实在讨厌南宫宇把她当白痴看,可随后一想,她整个人不禁从椅子上往上一跳,开口大喊:“你总不会要我……要我……呃……暂时假装你青睐的对象吧?”天啊!最好不要。
可惜,不管司徒星怎么在心中猛喊不要,事实就是……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青天霹雳,直把司徒星整个人击得头晕目眩,“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你要疯就自己疯,恕不奉陪。”
她头昏昏脑胀胀,怎么也搞不懂这名叫南宫宇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竟敢要求她帮他这种忙。
“你若不肯奉陪的话,那我就真的只好上李员外家,找李姑娘说出某一些我亲身体验的事实啰!”
又轻又凉又慵懒的一句话,把司徒星整个人的脚步给扯住了,她一脸厉色的回头问:“说!你亲身体验哪些事实了?”
看她又露出那种想杀人的目光,南宫宇非但不怕,还一脸愉快的开口:“譬如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我钱财的损失,再加上李员外家财物失窃的那一夜我所见到的那身衣裤,单就这两点,我想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狐狸!这个人铁定是只狡猾的狐狸!可恨的是她司徒星到了今日才看清他隐藏在那轻佻神情背后的真实面目。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做?
杀人?她没胆,更不想弄脏自己的双手。
随他去说?经由这些时日的江湖历练之后,她已不若刚下山时那般无知,也知道就算真要闯出个名号,也不该让人识清自己的真实面目。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妥协。“好!我答应你帮你这一次,不过也仅有这一次,若你敢再用同样的手段威胁我的话,我司徒星发誓定要取走你这条狗命。”
“好!一句话,成交。”一次就够了,只要她肯帮他这一次,他笃定这辈子她想逃出他南宫家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只因他非常了解自己娘亲大人的性子。
哈哈哈!司徒星,这辈子你是注定逃不出我南宫宇的手掌心了。哈哈哈!
真是这样的吗?这件事可还有待好好地斟酌、斟酌呢!
当司徒星被南宫宇要挟踏入他家的大厅之上时,让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李员外这个猪头员外以及他家闺女李柳翠早已出现在他爹娘的面前。
三位长者看起来好像相谈甚欢,李柳翠则表现出一脸又喜又羞的神情。
看这模样,司徒星低语:“喂,看来这忙我是帮不上了,我想也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吧?”大事底定,她还留在此处做什么?自讨没趣吗?
“不准逃,你若敢逃的话,我现在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拆穿神偷之秘。”
南宫宇脸上的笑容不变,可那威胁的言词可颇有几分架式,害得司徒星就算真想逃,也不敢任意行动。
逃不了没关系,她总可以稍稍报复一下吧?念头方起,司徒星当即暗暗使劲掐住南宫宇的手掌,就是故意要把他给弄疼不可。
被她这么一掐,南宫宇还真疼得龇牙咧嘴,若非不想这么早就泄了自己的底,他当然也可以掐回去,只不过啊!他不想在一天之内给这女人太多的惊讶,就怕到时反倒误了自己的终生幸福。
南宫青禾一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回门,赶紧起身开口:“宇儿,你回来得正好,这位是……”
南宫宇完全不甩爹亲的话,直接向着自己的娘亲开口:“娘,这位姑娘就是孩儿前几日向您亲口提起的司徒星,司徒姑娘。”
“宇儿!”看自己的儿子在外人的面前这么不给他这个老子面子,南宫青禾当即摆出做父亲的嘴脸开口斥喝:“你这是成何体统?客人在此,你也不晓得先跟客人打声招呼,这也就罢了!还随随便便带个不知身分、不知来历的野丫头踏进我南宫府的门槛,你这样的举止对吗?”
“爹,孩儿我……”
“对!宇儿之所作所为确实不对!”南宫夫人眼看这对父子就要在外人面前起勃谿,闹笑话给他人看,赶紧开口先赏点面子给自家的老爷,跟着对着自己的好儿子说:“宇儿,你若想介绍心中属意的姑娘家让娘亲认识,也该看时候选地点,眼下你得先跟你爹的朋友问候一声,这才是为人子者所应有的规矩,知道吗?”
“是。爹,孩儿知错了。”配合娘亲的要求,南宫宇身子一转,打躬作揖地对李家父女两人开口:“很抱歉,方才是南宫宇的失礼,还望李伯父以及李姑娘切莫见怪才好。”
“好说、好说。”
李员外笑眯眯的回道,那模样看起来似乎是一点儿也不计较,其实他心里正暗忖:这南宫夫人果真厉害,一句话不只纠正了自己儿子的错误,同时也拒绝了他方才所提的联姻之策,当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不过……为人奸诈狡猾、心机深沉的李员外,又岂是个能令人轻忽的对手?
“其实令公子之所作所为李某也颇能感同身受,毕竟这位姑娘看起来是如此美丽又温柔贤淑的模样,若是李某也会如同令公子般,迫不及待的想把她介绍给南宫兄以及南宫夫人的。”
温柔贤淑?
一听到这四个字,在场所有人,包括南宫宇以及司徒星这两位当事者在内,都差点滑倒。
这四个字若拿来形容李家姑娘,那是再贴切也不过的了,可若拿来形容司徒星这凶悍有余、温柔不足的女人,可就真有点牛头不对马尾了。
不是说司徒星的模样长得差,而是她本身给人的感觉根本跟温柔贤淑这四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容貌之美当然是有,可若真要把她形容得透彻,该说她是个精灵慧黠、看起来就是很调皮的那种野丫头。
试想一个野丫头纵有天仙之貌,也难入南宫家那道极高的门槛,正所谓娶妻娶贤,李员外这番话还真是颇有深意,听者自然明了得相当透彻。
“不行!我不管宇儿心中属意的究竟是谁,自古婚姻大事,谁不是但凭爹娘作主,哪容得了这些晚辈置喙?”一听完李员外的话之后,头一个发飙的就是南宫青禾。
南宫宇看爹亲如此执着,不由得瞟向自己的娘亲,就希望她能开口替自己说说话,千万别误了他的终身大事才好。
“老爷……”接收到儿子的求救信号,南宫夫人开口想替自己的儿子美言几句。
哪知,向来以妻为尊的南宫青禾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肠,“我说了就算,宇儿的婚事由我作主,任何人也不准有意见,包括夫人你在内。还有宇儿,既然已经把姑娘带入自己家门,就暂且留她在家作客几天,不过……既然有她在,李员外一家也要在,这才算公平。”
第6章(1)
公平?这南宫老爷是否是老胡涂了!这种事哪还有要求公平的道理?
其实不是南宫老爷子已经老胡涂了,他只是心中另有一番打算,就算南宫宇再坏终归也是他的亲生骨肉,真要勉强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这种事他毕竟还是狠不下心。
因此,他才会突发奇想的想来个公平竞争,就看这两位姑娘谁的本领大,谁先捉住自己儿子的心,谁就有幸当他南宫家的媳妇儿。
只是啊!一句话当场惹得在场五个人产生完全不同的反应。
李柳翠一脸若有所思的直瞅着那名叫司徒星的姑娘瞧,忆起上次与南宫宇的一番对话,从他话中她可明显地听出他不肯吐实,为的就是要保护某人。
难道他所想保护的就是眼前这位名叫司徒星的姑娘吗?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哼!那她的胜算可是更大了,她心里暗自萌生一箭双雕之计,就不相信南宫宇有何本领可以护卫得了这见不得人的女夜贼。
李员外则张大一双眼眸,静看自己的一番话所引发的精采结果。
南宫夫人一脸气闷,她愤恨的瞪着自己的相公,打算等两人回房之后,再找他好好理论一番。
南宫宇则气得怒瞪眼前这一对居心不良的父女。今生今世要他娶李柳翠,除非他死。
司徒星则猛打呵欠,把自己从这场闹剧中抽离,她觉得自己还真是无聊,干嘛平白无故的惹这等无聊事上身?
她很忙的,不只要忙着查出自己的身世,还得忙着劫富济贫,更要忙着查清师父退隐江湖的真正原因,哪有这闲工夫扯入这一团乱中呢?
唉!可不可以请诸位饶了她吧!她真的对南宫宇不存任何遐想,哪个女人要他,尽管抢去无妨,反正他对她来说根本无啥助益,要抢的就赶快抢走好了。
她想得简单乾脆,殊不知事情的发展却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虽然已曾逛过这南宫府邸一次,可真正看清楚其风貌,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
在没人带领的情况之下,司徒星凭着敏锐的嗅觉以及细微的观察力,不断地探索这南宫家的景观。
说实在话,久居灵山的她,对这些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满园的花花草草、人造湖泊、山景奇石还真是没啥兴趣。
与灵山那得天独厚的自然之美相较,这里给她的感觉太假也太虚伪了些,一点儿也没有大自然那种令人胸襟开阔之感。
她摇摇头,万分同情住在这屋子里头的所有人,倘若让他们有幸游一趟灵山的话,她相信这里的人也会觉得自己可怜,更可能会惭愧自己过往所追逐的人造美感。
就在司徒星边走边看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听那足音似乎是名女子才对,她心想,不会是那个名叫李柳翠的姑娘吧?
倘若真是她的话,她找她的用意何在?
难道是为了挑衅?还是为了与她一较长短?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她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司徒星也只能“好好”应付,谁教自己有把柄落在那南宫小人的手中!
“李姑娘,你好。”向来以拱手作揖的方式向人问好的司徒星,对富家闺女亦同等待之。
在她眼中向来无富贵贫贱之分,唯有好人与坏人之别,也就是说天下众生在她眼中一律平等。
福了福身,李柳翠音调平和的开口:“司徒姑娘,你好。”
好啦!现在已经双双问过好了,接下来呢?看李柳翠也不开口,就晓得用她那双水滢滢的粲亮美眸直勾勾的锁着她瞧,司徒星还真有几分纳闷和好奇,就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来寻她的用意为何?
等了等,她看李柳翠久不开口,也懒得理她,提足打算往前继续探索这南宫家的景致。
突然——
“司徒姑娘与南宫公子是何时认识的?”
这问题出得还真是突然哪!害得司徒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算了!既然人家都已经问得如此温和有礼,她总也不好太过拿乔,只得随便应声:“应该是不久之前吧!”倘若从在山野救他的时间开始算起,大概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不久之前?”黛眉微蹙,这回答未免也太模糊了些。“是在我家遭窃之前?抑或是南宫家遭宵小闯入之前呢?”
眉山一堆,司徒星被这问题给惹火了,不用想也知道李柳翠这问题分明是针对她而来的嘛!
“李姑娘问这话到底是何用意?何不一次说个清楚。”她向来讨厌拐弯抹角的话语,尤其是像她这种别有所指的问话。
“没什么用意啊!只不过顺口一问。”
看她被自己搞得怒火中烧的模样,李柳翠巧笑,佯装若无其事的开口:“不过是想找个时间比喻,知道个清楚罢了,看司徒姑娘反应如此激烈,难道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看她如此作假虚伪,司徒星也被惹毛了。
“秘密倒是没有,只不过感觉李姑娘这譬喻实在用得可笑。再说你不觉得用这譬喻很明显的污辱到我与南宫宇两人吗?况且男女之间感情的深厚,并非在于认识时间的长短,李姑娘与其在此用话套我,倒不如针对南宫宇下手也许还来得快些也说不定。”脾气不好的她,不只把话挑明了说,更完全不怕得罪这位既娇弱又纤细的小美人。
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
她若以为她好欺负的话,那可就是她的错了。
水眸一眯,心高气傲且自恃聪明的李柳翠何曾受人这般奚落?她性子一起,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前几日我李府遭宵小闯入,根据当时情况推断,窃贼该有两名才对,一个负责调虎离山,另一个则负责直闯虎穴,把我李家偷个一乾二净。今日柳翠从你的举手投足之间,大胆推断司徒姑娘该是个练武之人才是,就不知……”
“李姑娘这话摆明了是在怀疑我啰?”她会有此猜疑又是凭哪一点?这可真令司徒星想不透了。“照李姑娘这种说法,那当今天下只要懂武之人,李姑娘岂不都要将他们列为嫌疑犯了?”
“错!我会有此推断,自有我的道理,司徒姑娘该是明白人,不用柳翠多说应也明了才是。”
从今日南宫宇对她的态度来看,李柳翠就不相信她抵赖得掉。
“明了、明了。”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的司徒星,索性跟她来个装疯卖傻,“听完李姑娘的这席话后,我终于明了原来姑娘你都是用这种无中生有之事来打退情敌的。”
这就是所谓的鸡同鸭讲,原因就出在连司徒星也不知那晚协助她光顾李家的同伙人到底是谁。
“你、你……凭你想跟我争南宫宇还不配,我又何必用这种雕虫小技来陷害你?”今日若非顾忌这事会牵扯到南宫宇的身上,她早一言道出所有真相,岂容她在此嚣张跋扈?
正想再与她过上几招的司徒星,双眼一眺,好啊!罪魁祸首既然已经出现,不如就把所有恼人的问题丢给他自己去处理。
“配不配我是不知道啦!李姑娘若有兴致,不如就跟你后头的那位公子好好商议,司徒某人就先在此祝福你们沟通愉快。”话落,她也不给李柳翠反对或顿悟的机会,更不想再与南宫宇有过多的牵扯。
牵扯越多,她身上沾的腥味就越浓厚,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索性直接提气一纵,懒得再理这对男女间的感情纠葛,迳自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也。
“司徒星,司徒星,你别跑。”好不容易寻获她的南宫宇,气愤的跺起脚来,万分气恼那女人就只会躲着他。
“可恶,我就不相信你多会跑!”话落,他也不管自己是否会泄了底,提气正想追上,很不幸的却被李柳翠的一句话给缠住不放。
“南宫公子请暂留,我想我们必须私下好好谈谈,要不你就别怪我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全抖了出来。”这是一个威胁,就看南宫宇想怎么做了。
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的南宫宇,在听到李柳翠的一番话后,也变了脸地开口:“你想抖出什么?你又了解多少?你若真想说出事情真相就尽管去说,若我南宫宇抵死不肯承认,你说到时吃亏的会是谁呢?”
只要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任何卑劣的事情他南宫宇也敢做,她若不知好歹真惹火了他,就算要他双手染血他也毫无所谓,更何况是失信背诺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你当真如此无情?就为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宁可做个背信负义之人?”李柳翠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在南宫宇的心中竟然比不上那个手脚不乾净的女人!
“信义两字,我南宫宇自然晓得,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自当守住自己欠你一次人情的诺言。”怕真把李柳翠给惹火的他,只得再好言好语相劝,就希望她能晓得感情之事是怎么也勉强不来的。
过分?何谓过分?它的界线到底在哪里?李柳翠不懂。“倘若柳翠要求南宫公子以娶我偿还这份恩情,你又会怎么做?”
“一句话,不可能。”既然好言相劝劝不醒她,南宫宇也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还是赶紧追上自己的心上人要紧,要不他还真怕他那个娘亲会……把她当玩具来玩呢!
看他袍袖一挥,连回头眄睐她一眼也没有,李柳翠双眸霎时射出强烈的恨意。
她要报复,报复南宫宇的无情,就算她不舍直接伤害南宫宇,也能从那名叫司徒星的女人身上下手;只要她一死,李柳翠就不相信凭自己的容貌与才能,会坐不上南宫家主母的位置。
第6章(2)
才刚脱离一场无聊的唇枪舌剑,没想到紧跟着又来一场武功的比试,更可怕的是那个出手的人连招呼也不打上一声就急着出手。
对这意外的攻击,司徒星直觉的以师父司马空空曾传授的“凤形爪”应招。
“你竟然会凤形爪?告诉我,司马空空是你的谁?”在问话期间,那人又连攻数十招。
“南宫夫人认识我家师父?”看清楚那攻击之人的真面目后,基于晚辈的身分,再加上她又认识家师,司徒星只得边跑边躲,就怕伤了眼前这位看起来应该算是好人的南宫夫人。
“好啊!原来你竟是那贼胚的徒弟,这下子我跟你结的怨可深了。”话才说完,南宫夫人的攻击更是不留情面,那狠绝的招式看来还真像非取司徒星这条小命不可。
只可惜司徒星不笨,从南宫夫人出招的气势,她清楚的看出老人家虽把话给说绝了,可她出的招式并不凌厉,纯粹是虚应了事。
南宫夫人既然虚应了事,司徒星当然也就不可能太过认真,她边打边跑,两个女人从头到尾至少过了几十招,始终就是难分高下。“可恶!你这女娃儿是看不起本夫人是不是?要不为何不认真出招?”
“南宫夫人,你又何必为难晚辈呢?”哎呀!危险!在分神回话的当儿,司徒星一时防备不周,眼看致命绝招就要击中她的胸口……
看南宫夫人那招直取自己的胸口而来,司徒星暗呼一声惨,乾脆闭起眼睛,等着那招的来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昂藏的身影突然加入这场闹局,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化掌为绵,硬是接下南宫夫人那足以致命的一招。“娘,您可别玩得太过火啊!”
“不好玩,不好玩,我不跟你们这些晚辈玩了。”呼呼!打得气喘吁吁的南宫夫人,此时还真不得不服老,“告诉我,女娃儿,你师父现在居于何处?还有你为何会拜在司马空空这贼胚的门下?”
南宫夫人话问得急,可再怎么急,也比不上现下司徒星满心的愤怒,她怒目逼问着南宫宇:“你会武功?”既然会,还老是在她面前装疯卖傻,这男人简直就是恶劣得过分。
“呃……呵呵!我是会,不过也只会这么一点,实在不足挂齿;就因不足挂齿,所以才不想在你这位武功高深莫测的女侠面前随便献丑。”
“哼!”一个嗤之以鼻,代表司徒星相信了南宫宇的辩词。
只可惜……
噗哧一声,一旁的南宫夫人非常不给自己的儿子面子,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
水眸一眯,看南宫夫人笑得如此夸张,司徒星很是怀疑的再瞟南宫宇一眼,那一眼隐含着严厉的质询,“你说谎了对否?”
“我没说谎,我发誓。”南宫宇边忙着安抚司徒星的怀疑,边向自己那爱玩的娘亲告饶:“娘,求求您就别再笑了,您若再不知节制的笑下去,可会把孩儿给害惨的啦!”
南宫宇不出声还没事,一告饶事情可真越来越大条了!
“哈哈哈!不行了,我老人家真的是不行了。”原本还可克制自己满怀笑意的南宫夫人,难得看自己儿子如此紧张的模样,笑得更是厉害。
平时宇儿是八风吹不动,慵懒得就像个石人一般,若没人推要他自己动,还真是难上加难,而今……
她看自己的好儿子为了这有趣的女娃,不只动手与她过招,还为了她紧张兮兮地,那模样让她想不笑也难啦!“哈哈哈!”
“娘——”
“不用娘了,既然你会武功,那就吃我几招。”为了试探南宫宇武功的深浅,司徒星索性自己动手测试,也省得听他母子二人的疯言疯语。
“星儿,别、别、别来啊!”一看她当真下了狠招,南宫宇基于防备之心,自然而然的躲过她第一招的攻势。
“喝!没想到南宫公子还真是客套,说什么你的武功在我的面前实在不足挂齿,我看你才真正是个高深莫测的大侠啊!”想躲过她那凌厉的一招,没三两下功夫是绝不可能的,而今就见他双足一晃便轻易地躲过,这要说他是个三脚猫的角色,就是鬼也不肯信他的。
哎呀!惨了!都是直觉出了错,他怎会蠢得在她面前泄了自己的底,这下子可糟啦!
为补救自己的错,眼看司徒星双手成爪又是一道凌厉至极的攻势,这次南宫宇索性铁了心,双眼一闭,就等着挨她一招,也好让她消消气。
这个傻小子!
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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