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使坏-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俊脸扬邪,慵懒盛笑道:“是呀!我这人,不只心肠坏,还很会记仇,所以你千万小心别得罪我,否则我会让你的下场苦不堪言,绝对比那四个人还凄惨。”
  夏侯熙突觉阴风袭身,下意识环臂抱紧自己。
  “别吓我。”她拿着防备的神情瞅着他。
  左敛言一翻白眼,懒得逗她玩了,算算时间,好戏也该上场了。
  “瞧!你要等的人来了。”他举臂指指前方,语调中不难听出一丝解脱。
  由远趋近的四人帮,个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以能拖多慢就拖多慢的迟缓步伐,徐徐向久候他们多时的两人走去。
  “老大,我们能不能……落跑?”赵四孬种的提议,他实在怕极了再次面对那个害他们拉了整整一夜,险些失掉小命的恐怖毒女。
  “是呀!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张三也附和道。
  “我也想呀!可是你们忘了那个小白脸差人送来的警告吗?他要我们今天来到同一个地点,然后自个儿看着办,否则,他就要让我们再中一次那种生不如死的毒。”应霸天苦着一张脸,千般不愿的说。
  所以,他们没得选择。
  “走吧,早死早超生,牙一咬,忍忍就过了。”龙二安慰着大家。
  夏侯熙一见到他们,立即朗笑盈盈的迎上前去,一脸无害的说:“你们终于来啦,我可是一大清早就在这里等你们了呢。”
  “等……等我们做什么?”应霸天颤声问道,一副随时想溜的备战模样。
  夏侯熙大笑三声,清脆的嗓音俐落吐道:“今天我是雪耻而来,非由你们身上讨回属于我的公道不可。所以,出招吧!”
  四人互相瞄了眼,低声交换意见。
  “怎么办?这毒女又要和我们打耶!”
  “真是不自量力!武功不好又老爱找人打架,十足十的怪娘们一个。”
  “万一我们错手打伤她怎么办?她会不会再对我们施毒?”
  “会!她一定会!搞不好还是更厉害的无解之毒。”
  “那,不打行不行?”赵四问。
  “不行!”应霸天哑声斥吼道。“你以为那个小白脸安排我们来这是干啥的?当然就是为了让毒女一雪前耻。”笨!女人也是要自尊的,尤其是唐门的人。
  “既然不打不成,不如……装弱打输她吧!”这是龙二绞尽脑汁的结果。
  “太好了,就这么办!”大伙一致举双手赞成。
  为了取信于夏侯熙,不让她看出有造假的嫌疑,四人帮派出张三率先打头阵。
  “你这臭丫头!给老子我好好听着,要打就打,谁怕谁呀!”干笑两声,张三捧着胆子呛狠道。
  “对呀!难道我们还会怕你这个手下败将吗?”赵四嘴里说着,可双腿却像吃了软骨散似的直想跪下求饶。
  手下败将?是指她吗?
  “很好,那咱们就拳下见真章吧。”多说无益,反正拳头自会说话,它会公平的给一个大家都心服口服的结果。
  她话声方落,五人立即挥拳相向,然而不到一刻,胜负已然揭晓。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望着惨败的自己和弟兄们,张三难以置信的瞠目结舌问。
  夏侯熙优雅振袖,高傲睥睨道:“我不是‘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而是我’本来'就这么厉害,懂吗?”
  太爽快啦!她感觉昨天失去的自信今天又回来了。
  “是吗?可是昨天你明明就很别脚呀!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太强了!他们四人都拿出了真本事对付她,结果却还是败得一塌胡涂!真是个诡异的丫头。
  夏侯熙不耐地挥挥手,丽颜漾上红艳艳的迷人粉晕。“昨天那是失常,今天才是正常啦。”
  尽管不太能理解她所说的什么昨天不正常、今天才正常的鬼话,但应霸天知道,他和弟兄们总算是成功逃过一劫,性命可算无虞了。
  “既然三姑娘仇报了、气也出了,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他强忍着满身疼痛的问。
  “可以。”夏侯熙心情极好的浅笑点头。
  语甫落地,那四人立刻咻地消失,彷佛刚才他们从来就没出现过一般。
  “哇,跑得这么快,我还有些话想对他们说呢。”她一双黛眉微微锁起,瞳底净是不悦。
  “要不要我去帮你追回他们?”当了那么久的无声观众,左敛言现在才自告奋勇地说道,然而却一点也不见他有移动双脚的迹象。
  “不用了,就让他们走吧。”其实她只是想问他们那些药汁的滋味如何?以及他们喝下后有没有出现可怕的后遗症而已。
  “喂!”纤手扯扯左敛言的衣袖,夏侯熙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干嘛?”打了个睡意浓浓的呵欠,左敛言眼神涣散地回道。好困喔,他就快支持不住了。
  染着满颜缤红,她将手按上肚子说:“我们去我东西吃好不好?我饿了。”向来是这样的,只要她的心情一放松,也就特别容易饿肚子。
  尽管疲倦袭身令他意识模糊,但他仍是回以宠溺的笑容道:“当然好,那有什么问题。”
  谁教他就是抗拒不了,那朵只为他一人而绽放的美丽笑靥。
  “这给你。”左敛主言从怀中掏出一小袋东西,交给正吃得浑然忘我的夏侯熙。
  “这是什么?”拿出手绢拭拭唇,她没啥兴趣的掂了掂重量。“还挺沉的。”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侯熙漫不经心的松开袋口,却不小心让里面透出来的光给刺了眼。
  “咦,这不是那种会在夜里发亮的珠子吗?”她认出来了。
  喝着上品女儿红,左敛言有些不满意的说:“原本我是属意差不多鸡蛋般大小的,谁知这乡下小地方,竟没人有卖这种高级货色,只勉勉强强凑出十多颗鸟蛋般的小夜明珠。”
  眉眼藏喜的捧着那一袋夜明珠,她心底顿时像打翻了蜜那般的漾着甜,唇角不禁勾出一抹雅艳的笑。
  “这是要送我的?”受宠若惊耶!
  “嗯。”她会喜欢吗?左敛言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从来没有人送过我礼物耶!我好开心!”那揣在怀中的宝贝模样,彷佛是情人送她的定情之物。
  “有多开心?有没有开心到喜欢上我呀!”左敛言促狭问道,俊颜净是邪气魅笑。
  嗯,看样子她是喜欢的,而且还喜欢得不得了。
  她小脸一昂,眼波柔媚的瞅着他。“我不讨厌你。”
  “这算什么回答?”朗目一黯,他要的不只这样。
  “世上最好的回答。”她噙着无忧无虑的浅笑道。
  “算了,只要你喜欢就好。”摸摸那颗漂亮的小脑袋,左敛言扬笑道。“对了,你会不会觉得珠子太小,根本发挥不了啥作用?”这是他拿到珠子时唯一担心的事。
  “不会、不会,这样恰恰好可以让我拿在手里玩。”她似乎忘了那不是让她拿来玩的。
  半晌后,夏侯熙扫光一整桌的饭菜,左敛言便照旧递上一杯热茶让她清清满嘴的油腻。
  “想不想再来个饭后甜点呀?这儿的杏仁镶豆腐,保证让你吃过还想再吃。”他用力的推荐道。
  出乎意料,夏侯熙竟是一反常态的摇头。
  “不了,我想尽快回去见二爷,告诉他我打了胜仗的好消息。”说完,她便蹦蹦跳跳的快乐离去,独留左敛言一个人望着酒瓶发呆。
  那张俊容骤然失去鲜活的生气,取而代之的是晦暗沉重,这回左敛言是真的生气了。
  可恶的她,心中还是只有刁翊一人!
  哇!真是个不长脑袋的笨丫头,竟然眼盲到分辨不出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导致大好的姻缘白白错失。
  既然,这个蠢丫头根本不懂得珍惜他这个无论险恶,都会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有情人,那么,就给她来点不一样的震撼,让她好好体会“失去”的椎心感受。
  唉!拿出指头算算,自从他们四人离开桃园镇开始,左敛言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和她说话了。
  正确点的说法该是口他根本当她不存在。一路上,她就只有眼巴巴地望着左敛言背影的份,压根没机会和他说上半句话。
  搞什么嘛!真不知道他是在生哪门子的气?竟然撇下她一个人孤单地走在后头,自己却和那个温柔到不像话的大家闺秀——陆思齐,亲昵的有说有笑,好似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两人一样,那模样落在她的眼里,还真是有说不出的碍眼。
  “喂!能不能和你谈谈?”受不住冷落的她,终于在第六天伸手去扯他的衣角,硬是将他自陆思齐身旁抢走。
  “有事?”左敛言的视线始终不曾停留在她身上。
  “没事就不能和你说话吗?”她带着薄薄的愠怒问。
  他不语,仅是随意地耸耸肩。
  “这些天你为什么不理我?”真的,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像是遭到冷落的弃妇,可天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无法豁达,无法不因左敛言眼中有了别人而感到难过。
  “有吗?我想是你多心了。”他唇角挂笑,可目光含冰。“再说,你可以尽情和刁二爷相处,这样不好吗?”振振衣袖,他试图云淡风清的说。
  当他一提起刁翊,夏侯熙立刻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是不是因为我坚持要和二爷一块上京城,所以你生气了?”
  “我为何要生气?”他语带错愕的震惊道。为这生动的表演,左敛言给自己满分。“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呢!若不是你坚持要和二爷一块上京,那么我和思齐也就没机会多认识彼此,进而发觉原来我们是这么的聊得来。”
  其实他根本不意外熙儿会坚持和刁二爷一道上路这事,因为那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最教他感到心窝微微刺痛的是,熙儿眼里的绚烂光彩,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绽放,而是为了另一个早已摆明不可能娶她的男人!
  心痛之余,他决定彻底落实他的“冷落”计画,不要永远只是自已在一头热,而她却像个没事人的晃来晃去,一副事不干己的优闻模样。他要她也尝尝冷如冰冻、热如火烧的情伤滋味,那才公平。
  “你……和陆思齐很聊得来?”她的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呛酸味。
  夏侯熙不知道自已近来是怎么搞的?目光老是不停地绕着他打转,一会儿不把眼睛往他身上放,自己浑身上下就不舒服,好象……好象心口闷闷的,一口气老提不上来,就连以往勾动她食欲的美食,她也毅然舍弃一旁,只求他能再似从前那般对她说说笑笑,别净是把一张俊脸拿去对着别人,就是不肯回头瞧她一眼。
  那股滋味漾在心里,好是酸涩呀!
  “当然。”看不出来吗?他还以为自己够卖力表演了呢。
  “那你们都聊些什么?”又来了、又来了,最近那股苦苦涩涩的呛酸之感又袭上心头,挡也挡不住。
  “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天南地北无所不聊。”这可不是故意夸耀陆思齐,而是她真的是个饱读诗书的奇女子,不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连普通时事,她也有一套独特的见解,不愧为书香世家之后。
  “你们聊的范围这么广呀!怎么就不见你和我聊这些?”敢情是嫌她肚里墨水不足,
  才不愿与她废话的吧!
  朗眉高挑,他十足十地把她瞧扁了的讽道:“那好,我们现在就来聊聊苏轼晚年的诗风,和早期的差别在哪?”
  美目喷火,夏侯熙涨红着俏颜双手抡拳,腮帮子鼓得老高。
  “这、这不是我的专长。”允武不允文,是她此生的败笔,也是她最无奈的一点。没办法,谁教她一见到夫子就想睡,碰到书本更是不用一刻钟便自动去找周公报到。
  “喔,那可惜罗!因为我的专长只在这上头。”讪笑逸出口中,左敛言摆明是在为难她。“不如你去找二爷聊聊,相信同为喜爱舞刀弄棍的你们,”定有的是话题可聊。“语落,他旋身就想走。
  “你去哪?”夏侯熙声音里净是惊慌,娉婷纤姿紧黏在他身边不放。
  “当然是去找思齐继续我们方才未完的事。”说到这里,他坏心大起的准备对她下猛药。“你说得对,我们并不适合,所以我决定放弃。”他面上故作悲苦,一副惋惜不已的遗憾,实则凝眸细瞧她的一切表情反应。
  登时,夏侯熙傻了。
  他要放弃……他说他要放弃……放弃……她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挺乐意听见他说这话的,然而这话真正入了耳,却有一种带着心碎的莫名痛苦,就好象……她永远无法再吃到好吃的食物一般。
  “我……”微启樱口,夏侯熙想说些什么,却让紊乱的思绪梗住喉头,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不用替我担心,因为老天在对我残酷的同时,又赐给了我另一项更为美好的礼物,那就是柔顺可人的思齐。”织着甜蜜幸福的情网,左敛言用最温柔的口吻说。
  很好,眼眶有些红了,但这还是不够好。虽然心疼那娇颜上的楚楚可怜,但因为夏侯熙依旧没有冲口说出喜欢他,抑或者是爱他,所以,这伤人的戏码还得继续。
  “什么意思?”轰地一声,夏侯熙的脑子没法运转,她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倏然停止,接着是无法呼吸,而后是……乱成一团的心神崩溃。
  没事吧!瞧她脸色惨白的。“我想,也许你该先恭喜我,为了我和思齐的情投意合。”他向她讨着祝福。
  “我……”张了口,夏侯熙却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因为她怎么也无法说出那违背心意的祝福。
  没办法,她就是没办法……
  “不急、不急,八字目前只有一撇,你的祝福就留待日后再给我吧。”不忍继续看她失魂下去,左敛言赶忙找个借口跑了,并以眼神示意刁翊赶快过来,因为接下来该他上场了。
  第九章
  “丫头,怎么啦?心情不好呀。”在左敛言一连串精心安排的设计下,刁翊火速热络的凑过来问。
  沮丧的摇摇头,夏侯熙气弱地道:“没、没有。”她咬住的下唇不停抖动,神情像极了受尽冷落的怨妇。
  “你们又吵架啦?”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没有。”这会儿还夹了些哭音。
  “还说没有!”刁翊摇头晃脑细瞧她好一晌,猛然击掌道:“丫头,我看你是病了喔!”他的语调很是骇人,可脸上却咧着大大的笑容。
  夏侯熙素手高抬,轻抚着额际。“没呀。”
  “我不是说外在的,我指的是内在的病。”刁翊对她挤眉弄眼道。
  “什么内在的病?”讨厌,她身上的怪病还不够多吗?现在居然还分什么外在、内在的。
  “你在害相思,所以得的是相思病。”他笑得很是狡滑,更有一份轻松自在掺杂其中。
  “我?害相思?为谁?”她闷闷的声音里净是迷惘。
  “不就是前面那个正和陆姑娘有说有笑的人罗!”刁翊双手环胸,以下巴点点前方。
  不消拿眼儿望去,夏侯熙清楚明白刁翊所指何人。
  “他?”左敛言?!“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他的。”夏侯熙再也激动不起来的辩驳,同时也在说服自已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听见他与陆思齐要好时那股心被抽痛之感,到现在还紧紧纠缠住她,使她的心盈满前所未有的脆弱。
  “丫头,话别说得太满,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刁翊横泼她一盆极冷之水。
  “可是……他一点也不符合我开出的条件呀!”她始终坚持这点。
  “符不符合,那很重要吗?”他投予强烈质疑的眼神。
  不重要吗?夏侯熙自问着。她好象再也不确定了。
  “既然不喜欢人家,那你干啥又为他弄得自己不开心?不如大方一点的祝福人家早日求亲成功。”刁翊依计刺激着她。怪了,这丫头生来一副聪明相,怎就是胡涂得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头,摆的到底是谁?
  “我、我才不要祝福他哩!”美眸翻了两翻,泪滴就快不受控地滑下。
  “为什么?我看他们两人倒挺配的,郎才女貌、佳侣天成,活脱脱是一对来自天上的金童玉女。”刁翊自认倾尽所有努力,才掏出肚里仅会的这几句成语,若真说得不好,那也没辙了。“你不觉得吗?”
  “一点也不!”嫩嗓含恨,夏侯熙几乎是咬牙啐道。不配不配不配,他们一点也不配极了!
  “可是——”
  “别说了!”夏侯熙双手用力捂住耳朵,眼睛更是闭得死紧。她好想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感情的事会这么烦人呢?
  嘿嘿!总算受到严重性强的刺激了吧。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刁翊佯装妥协道。“不过,丫头,也许你该好好审视自己的心,问问它,到底喜欢的是谁?真正要的是什么?不该一味坚持那些狗屁倒灶的条件,因为那只会让你错过幸福,而不是得到幸福。”应该为这番真情至性的话鼓鼓掌的,实在是太感人了!这都该归功于左敛言那小子写出来的小抄,否则他这个大老粗就算想破头,也挤不出半句文情并茂的好话来。
  不察刁翊已然静悄走开,夏侯熙只一迳沉浸在方才那席话里。
  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倾心的人,一定是像刁二爷那样威猛勇敢的英雄。然而现在,那份迫切想嫁刁二爷为妻的心思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想和左敛言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永远、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其实,若真要说说她对左敛言的感觉是什么?一时半刻里,她实在无法理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因为那是一份根复杂又好矛盾的情感。
  唯一有底的是,她不喜欢左敛言和除了她以外的女子说话,她要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再容不下任何人。
  是夜。
  夏侯熙怀中揣着极为宝贝的夜明珠,一双墨瞳努力朝左敛言那方望去。
  尽管有着刁翊生起的熊熊大火,但视线所及仍是一片模糊不清,只有依稀随风入耳的轾笑声让她知道,他就在自己伸手可碰之处。而那令她有着安全感,尤其是身在荒郊野外。
  “等明天出了这飞驼山,离京城就不远了。”刁翊宣布道,并在火堆中添加枯木,好烧旺营火。
  “我们也走了好几天的山路,真好,总算可以好好大吃、大睡一番!”左敛言甚是愉悦的说。瞧瞧熙儿那张俏颜,因连日来仅以干粮果腹而憔悴了,届时非帮她好好补回来不可。
  “先别高兴得太早。”刁翊要大家还是要提高警觉些,别忘了那些蛰伏在黑暗中的危险。
  “您是说……这山上会有山贼出现?”陆思齐害怕的左顾右盼,深恐恶梦会再一次降临。
  “这很难说。”根据经验得知,只要有山,就一定会有山贼!此乃千古不变的定律。
  抬眼狠瞪刁翊一记,左敛言怜香惜玉的柔声安抚道:“别怕!我相信有刁二爷这么一号英雄人物在这儿,那些山贼不会笨到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的。您说是不是呀?刁二爷。”
  全然不察气氛已然紧绷的刁翊,仍是大剌剌地发下豪语说:“是呀、是呀,那些不怕死的尽管来好了,看我不来一个杀一个、来十个凑五双的砍他个片甲不留!”
  总而言之,他想说的是,他会保他们平安下山的!不过,那些一山贼还是别挑这时候来好,因为他实在没把握能打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丛林战。
  闻言,陆思齐立刻逸出一声惊呼。很显然,刁翊的保证根本没达到它应有的效果,反而更加深陆思齐心里的恐惧,吓得她是花容失色,一双惹人怜爱的艳瞳泫然欲泣。
  左敛言头大的抹脸苦笑,为刁翊的不擅安慰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早知道就别要他做什么鬼保证,真是一大失策。
  “我想刁二爷的意思是说如果!如果有山贼出现的话,他才会奋勇力战敌人。但这只是如果而已,搞不好山贼压根不会出现也不一定。”
  陆思齐僵笑不语,努力让自己试着坚强。
  然而,也不知有心抑或无意,夏侯熙忽儿冒出一大串话来——
  “其实,若真是不幸遇上山贼,那倒也用不着太过害怕。”她双眼灿亮有神,唇畔笑花一古脑朵朵开出。
  正当左敛言暗自为她的善解人意感到微微骄傲时,夏侯熙接着又往下说。
  “顶多就是被山贼先、奸、后、杀!再不,就是沦落至惨遭所有山贼的粗、暴、蹂、躏,仅此而已。”一口雪白皓齿,顿时闪出森森寒光。
  陆思齐倒抽口气,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刷白。
  “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绝人寰的事,因为我还曾听人说过,有些心里不正常的山贼专爱剥人脸皮,尤其是那些颇具姿色的上等美女。”收起沉沉寒意,夏侯熙改以凝重的眼神直直望着陆思齐说:“据说,当他们用烧红烧热的刀子,一刀一刀划在人的脸上时,那种皮开肉绽、血水喷流样,啧啧,还真是惨不忍睹哩!
  “不过这还不恐怖,最恐怖的是,当烧红烧热的刀子,一次一次从你细皮嫩肉的雪肤咬下时,你会闻到自己皮肉焦熟的味道,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挣扎,才是最生不如死的折磨。”
  哈!看不吓晕你这个处处需要人细心呵护的大家闺秀才怪。
  “陆姑娘还想不想多听一些有关落入山贼手里的事?我很乐意说出来与你一同分享。”夏侯熙坏坏的提议。这就是日日缠着、霸着左敛言的下场——胆消心惊、魂飞魄散!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妄想占住左敛言不放,让左敛言没法将专注目光以及全副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不用了!”左敛言赶在夏侯熙又要开口时仓皇抢白。“我想,真的不用了。”若是再说下去,只怕陆思齐非当场口吐白沫的昏死过去不可。
  不喜欢他开口为别的女人解围,夏侯熙当下便判他为叛徒的恨嗔道:“我累了,你们慢聊。”说完,她迅速在左敛言为她拾来的枯草堆中躺下,一双眼快乐的闭上。
  呵呵!她呀,现在的心情可是前所未有的好,以至于原本跑到一只不剩的瞌睡虫,此刻又成群结队的带着浓浓睡意回来,让她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沉沉入梦,完全不知道有两双瞠大的牛眼,正错愕地瞪着她的酣睡娇颜发愣。
  刁翊一直等到陆思齐好不容易入眠后,才移动庞大的身躯往左敛言靠去。
  “这丫头是针对你来的。”他尽量压低声音说,听来有些迷人的沙哑。
  “我想也是。”左敛言撑起半倚在树干上的身子,唇边浮现一抹苦笑。“只是我没料到熙儿竟然会编出这些骇人的谎言来吓思齐。”那格外令人意想不到。
  “哎,这你就不懂了。”刁翊以过来人的口吻说:“女人哪!对情敌向来都是不留余地、下手狠绝的。”没什么好奇怪。
  情敌?!
  左敛言在心底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宇带来的美妙滋味。
  “我敢说那丫头肯定是爱上你了。”刁翊打包票的说。
  “你真这么觉得?”虽然明知道答案为何,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听刁翊的亲口保证,许是因为心里有那么一份缥缈的不安吧。
  “当然!”刁翊给了他信心十足的答案。“我看这世上,是没人能比你对她好罗!”撇下处处替她解围不说,以及时时得招呼她吃的、用的、买的、玩的这些,光是守护她的那份心思,想来这丫头的至亲之人,也许都及不上这左小子的十分之一。
  “二爷,我和熙儿的这杯媒人酒,你是喝定了!”左敛言真心诚意的说。
  如果对照儿的冷淡,能使她正视自已内心的真正归属,那么这些日子以来所忍受的孤寂,总算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回报。
  有东西惊醒了她。
  不是鸟啼,也不是狼叫,而是一阵令人神经绷到最顶点的沉默。
  夏侯熙倏地睁开眼眸,蓄势待发的四处张望,努力想看清周围的一切。只可惜眼睛仍是不争气,徒劳无功的望进一片黑暗世界。
  怎么办?她自问着。
  要叫醒大家吗?可万一只是自个儿的胡思乱想作祟怎么办?
  再说,经过她早先故意捉弄陆思齐的那出戏码后,左敛言和刁二爷一定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搞不好还会怀疑地是存心捣蛋呢!
  可是……夏侯熙再次竖耳倾听。没错!虽然火堆仍是熊熊的燃烧着,但那少了鸟啼狼叫的奇怪现象,确实是夜里的深山之中不该有的。
  就在夏侯熙还陷在矛盾的自我挣扎时,一盆从天而降的水,突然浇熄了用来取暖兼吓退林间野兽的营火,而后则是一片混乱。
  夏侯熙不再迟疑地放声大叫。
  她首先唤醒睡沉了的刁翊,然后再推推身边的左敛言——当然,她不忘要陆思齐别太害怕,因为只要有刁翊在这儿,再多的山贼都不成问题。
  “你们没事吧?”揉揉惺忪的眼,刁翊一手抓着大刀,一边找寻不断嘤嘤啜泣的陆思齐问。
  “我没事。熙儿,你呢?”左敛言尤其担心她,努力睁大眼睛在黑暗中寻找那抹清丽身影。
  “我也没事。”循着殷切的声音,夏侯熙终于牵牢那双温暖的大手。
  “是山贼吗?”遇上这危急时刻,左敛言早把应该对夏侯熙冷淡的事抛到脑后去了,一双厚实大手毫不犹豫的拥紧怀中人儿,既使倾其所有,也要保她不受伤害。“真没想到他们竟会选在这时候下手攻击我们。”
  “我看八九不离十是山贼没错。”刁翊一掌捞起浑身虚软的陆思齐,脑中不断转着逃出生天的方法。
  “现在怎么办?”夏侯熙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正甜甜蜜蜜的享受着左敛言的温柔,反而还有些高兴这些山贼来的正是时候,否则她和左敛言的冷战不知得至何时才能结束。
  怎么办?这问题问得真是好!
  只能怪今晚的月色不够灿亮,才会使人落入这种完全不见来时路的窘况,唯一方法也只有逃命一途。
  “眼下,我们只能杀出重围来一搏生机了!”随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刁翊断定山贼应是已经团团围住他们。“你们自个儿多小心,咱们山下客栈见。”说完,他便挥动大刀,带着陆思齐往西霍霍杀去。
  耳里听着利刃相交的激烈碰撞声,夏侯熙有些骇呆地愣在左敛言怀中。
  错了!
  刁二爷铁定不知道她在夜里会有看不见东西的毛病,所以才会采取兵分两路的作战方式,以求远离这些不识相的山贼。岂知这样的结果,不只会害惨她,更会拖累无辜的左敛言和她一起命丧利刃之下。
  似是感受到夏侯熙的畏惧,左敛言语气一贯轻松的说:“喂!你这个最爱和山贼打架的侠女,现在不会是在害怕吧!”
  “难道你不怕?”她讶问,不可思议起他的迟钝。都什么节骨眼了,他还有心情玩?
  “我为什么要怕?我的身边还有你呢。”咧嘴一笑,他带着浓情蜜意说。
  “可是现在是晚上!难道你忘了我有一双在夜里无法发挥正常效用的眼睛?”最后一句话,她是咬牙说出的,为了怕那些耳尖的臭山贼,也一并听进她那见不得人的秘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