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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财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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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要将她安置在床时,却发现她压根没打算离开他的怀抱。
“你这是在做什么?”尹少竹直瞪着她紧抓他衣襟的手。
他的心跳得很急,一如当她露出笑靥时,他总是难以控制引以为傲的冷静。
“我喜欢让二爷抱着。”她埋在他的胸膛,舍不得离开。
有二爷抱着,总觉得心里多了什么,那股感觉难以形容,但她是极喜欢的,就像一年多前,他轻轻地搂着她,那种被疼爱的感觉,她很喜欢。
“你到底知不知道羞?”尹少竹低骂着,耳根子却很吊诡地红了起来,“要是一般姑娘,三更半夜和个男人搂在一块,早就没了清白。”
“那二爷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她猛地抬眼,笑得水眸微眯。
那软绵绵的语调配上讨喜的笑靥,教他心头一颤,感觉心口有好几匹马在拉扯着,企图将他拉向邪恶,不让他做个君子。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理智将他拉回,双手一推,让她跌坐在床上。
“负责什么?你给我捅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哪一次不是我善后的?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尊贵的丫鬟!”他口是心非地骂着,退后几步,缓和濒临失控的心跳。
朱宓可怜兮兮地扁起嘴,“也是二爷对我好啊。”
尹少竹瞪着她,无声骂她妖孽。
“是啊,我对你好,但那也不代表我不跟你计较你今晚闯的祸。”他退离床边两步,企图让之际的表情看起来更严肃。“今晚账房托你送到聚富楼的一百两黄金和一包初露呢?”
朱宓闻言,可怜地垂下小脸。
“又当善人去了?”他咬牙问着。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是当善人,是刚好有人有需要,而且二爷说过,我每两个月可以支领一百两,我上个月都没有动到,所以……”
他当然记得自己做过的承诺。“就算是这样,可你为什么会拖了半个时辰还没走到聚富楼?”
“因为张大娘生病了,所以我带她去看大夫。”
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尹少竹忍不住叹气,知道她有所祈求,但那些暂时搁到一边,重要的是——
“朱宓,今晚那笔钱是要给巡抚大人的,就因为你没有把钱送来,才让我错失了和巡抚大人交好的机会!”
“二爷,对不起。”
睇着她可怜兮兮的嘴脸,尹少竹真的觉得头很痛。
每次,只要看到什么人需要帮助,她就开始央求,希望他能布施,希望他能帮助那些乞儿,所以他事业做得很大,还兴了学堂,免费让乞儿读书,长大后可以到尹府旗下各产业工作,他这样做得还不够吗?
“我没想到这么多……”她垂着脸,知道自己犯了错。
以往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可二爷总是可以事后做弥补,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回的对象是个官。
“你呀,往后要是动钱之前,先搞清楚状况。”
“对不起,二爷。”她可怜兮兮地抿紧嘴,像是想到什么,有道:“只要二爷有告诉我,我一定记住,其实我记性很好的,像詹天启,我见过一次就记住了。”
“你记住他做什么?”他沉声问着。
印象中的詹天启外表斯文,不能算是不学无术,不过也没有多大的作为,喜欢雪人风花雪月,也算是醉月楼的大主顾。
“就记住了。看过,就记住了。”
“那也没什么好记的。”这笔账,他绝对要詹家付出代价。想着,他看向她苍白小脸,知道她失血颇多,早已倦极,不由得催促,“你早点歇息,还有,从今天开始,给我待在府里养伤。”
“嗄?”她哭丧着脸,“别吧,二爷,我好不容易期满可以到外面走动耶。”
“说什么期满?你现在是抗议我禁足你?也不想想自己捅了什么篓子,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可是张大娘生病了,需要一笔钱就医嘛。”她扁起嘴,“二爷也知道有些大夫是很现实的,没钱就没得商量呀。”
尹少竹已经不想再听她的理由,反正钱花都花了,他也不可能再去追回,只有一件事,他绝对不退让——“反正,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待在府里,一步也不准踏出去。”
朱宓润亮的大眼睇着他,知道已经事成定局,于是想了下,很认真地攒起秀眉说:“二爷,你已经给我禁了好多次足。”
“你也知道很多次?”
“可是,每次原因都不一样。”她皱起鼻子,“像上一回,我只是因为和二爷外出,开口和对方说了话,你就罚我禁足……”
她想了想,举凡不听话、乱说话、随意让人碰触、不经允许布施、带人回家、打破花瓶、打破碗……
“二爷,为什么每次禁足的过错轻重差很多?”她真的很难拿捏耶。
“这要视状况而定,好比你这一次,没将钱和茶叶送抵,我得罪的是官,并非一般的商贾,而你上回乱说话,那是因为对方是知府大人。”尹少竹说得振振有词,唬得她一愣一愣的。
他才不会让她知道,他禁她足的真正用意。
“喔。”二爷说的都对。
“所以,你被禁足了!”
朱宓可怜兮兮地扁嘴垂脸,她好不容易才期满耶……
第3章(2)
一早醒来,朱宓便坐在房里发呆。
傻愣愣地看着手上包扎之处,就连去厨房端自己的膳食都懒。
然,正想着,却听见有人走来,依声音判断,直到房门欲被推开之际,她便开口,“破军大哥,你帮我端早膳呀。”
端着托盘进房,他轻叹了声,“我都故意踩重了,怎么还瞒不过你?”
要是有机会到她的房间,他总是刻意改变脚步声,但每回都瞒不过她,真是不好玩。
“人的习性很难改的,有时候踩重反而太刻意。”
看向托盘,是一碗鱼粥,配上几碟小菜,而且还有一碗乌漆抹黑的药汁。
“哇,还有药……我上一次吃药,是三年前了耶。”说着,她想起三年前初被带回尹府时,二爷待她极好、极温柔,百般照顾她,就算她偶尔犯了大错,他隔天还是会来看她,相对现在,他没来看她一眼,代表着他是真的生她的气吧。
“吃点东西,赶紧把药喝下,我还得赶去和二爷会合。”
想了下她乖乖下了床。“是二爷要你来的?”
“是啊,放眼尹府,就你这个丫鬟好命得紧,居然还让二爷派我来照顾你。”破军似笑非笑地说,看她不方便地动筷,他随口道:“不习惯用右手吗?”
相处三年,他知道朱宓是个左撇子,就不知道二爷晓不晓得这件事。
“还好,我两只手都可以用,只是没什么食欲。”尽管食欲不佳,但知道破军大哥是二爷派来探视她的,她心里便好过了些。
“伤口很痛?”
“我不觉得痛。”她摇摇头,看着托盘上极为精致的小菜,就是没半点食欲。
“要不然呢?为何没食欲?”他干脆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想了下,她直接问道,“二爷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破军微扬起眉,笑得坏心眼。“二爷对你生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还没习惯?”
说真的,打从她被二爷捡回后,他时常为这两人的互动忍笑忍得很辛苦,不懂他都看穿了一切,这两人还在瞎摸什么。
忍不住,偶尔提点一下,免得哪天两个人都老了,还在磨着。
顿了下,她抬眼瞅着他,“破军大哥,你认为在二爷心里,我很重要?”
“那么你呢?在你心里,二爷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是二爷,足我的救命恩人耶。”那岂是重要两个字就能轻言带过的?
“那是代表你喜欢二爷?”
“我当然喜欢二爷。”
破军不禁吹了声口哨。毕竟像她这么坦书无讳的姑娘,真的不太多,所以他怀疑她的喜欢究竟是——“怎么个喜欢法?”
“就、就喜欢啊,还有什么喜欢法?”
“好比说,你会想要抱抱二爷、亲亲二爷吗?”
巴掌大的脸蛋霎时翻红,她羞涩地垂下脸。“……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打从一年多前被二爷搂抱过后,她就很怀念那滋味,偶尔看着二爷时,她会忍不住想要亲亲他的脸颊……如今想来,才发现自己好邪恶啊。
破军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老实到这种地步。“既然这样,你只要多亲近二爷就成了。”
“可是二爷不喜欢我太亲近他。”这点,她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
大概也是一年多前开始的吧,如非必要,二爷不会太靠近她。
破军更惊讶了,“我一直以为你傻傻的,想不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错嘛,甚至应该说,她的观察力极强,出身令他玩味。
如果当初,小妹可以像她一般,也许就不会早逝了……小妹不够聪明,更没有武功足以自保,在进了大户人家当丫鬟没多久便死了。
死因至今不明,但他不难想像是怎么一回事,有时午夜梦回醒来,会气恼羞愧得无法再入睡。
但是朱宓不同,她够聪明又懂武,二爷也很宠她,说来她也真是幸运。
“那你还要我亲近二爷?要害我被二爷骂?”她噘起嘴。
“你不多亲近,又怎么会知道二爷的心思,”他勾笑。没了小妹,如今有她当妹子,也还不赖,所以他就做做好事,充当一下月老好了。
“可是,他要是生气了呢?”她很怕惹他生气。
“这需要一点诀窍。”
“嗄?”
“快点吃,我刚才说了,我还赶着跟二爷会合。”
“等等,破军大哥,你还没告诉我诀窍。”
“想要我说,就等你把早膳和药吃完。”
“等我,我马上吃完!”她加快动作,只为了知道他所谓的诀窍。
她知道二爷待她极好,可是她想知道这样的好,到底是把她当成妹妹,还是纯粹善心,抑或者是有一丁点的喜欢她。
她又不是傻子,在尹府待了三年,她当然自己虽名为丫鬟,可是她根本就没做过丫鬟该做的差事。
让她这般养尊处优的,不就是二爷?
尹少竹回到竹堂,已经是二更天。
尽管疲惫不已,脸上微带倦容,然而他的眸色却依旧清澈明亮。
原本打算绕到朱宓房里,探看她的伤势,但想想时候已晚,便打消念头,转回自己的寝房。
然而,远远的,他便看到自己寝房里有火光。
而且,那火光亮到……
“二爷,你的寝房像是失火了!”身后的破军急声道,已经快他一步朝长廊奔去。
尹少竹跟着提步往前跑,先进了主厅,再从侧边的通道跑向寝房时,便见朱宓从房里冲了出来,衣袍着了火,而手上则拿了几本重要的帐本。
“朱宓!”他唤着,奔向她,动手扑打她身上的火花,而破军已经冲进房里查探。
“二爷,我把帐本拿出来了,你瞧瞧,我有没有漏掉?”压根不管身上的火,她赶忙将帐本交给他。
岂料,尹少竹一把拨掉她手上的帐本,紧抓着她双手,直睇着她微红的掌心,整颗心狠颤了下,竟教他说不出话。
“二爷?”她不解地看着他。
“该死的,你拿那些帐本做什么?!”他气恼斥骂,拉着她往外走,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便将她的手按压在水里。
“可、可是那些帐本很重要的。”她急道,搞不清楚他在气恼什么。“我记得会放在二爷寝房里的,都是最重要的帐本,而且是近期要用的。”
“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你的手!”他气炸了,真的很想把她给掐死,省得她老是把他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颗心忽上忽下,不得安宁。
“你手腕的刀伤还没好,现下掌心又烧伤,你……你到底是怎么搞的?都烧焦了一层皮,你不痛吗?”
她怔怔地看着他,缓缓垂下长睫。“不痛啊……”
“不痛?!”
“真的不痛呀!”她看着他轻柔地按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掌心可以完全浸在清凉的水中,似乎稍稍缓解了掌心的热度,然而,她是真的不觉得痛,顶多只能说有点烫吧。
“你……”直瞪着她,他很没辙地垂下脸。“你该不会要跟我说,正因为你不觉得痛,所以你昨晚被人划上一刀,才傻愣地坐在地上?”
“嗯……是不痛,可我有点吓到。”她据实以告。
可,要说是吓,似乎又不太对,总觉得看见鲜血,教她莫名恍惚着。
尹少竹无言以对。她不痛,可却痛在他的心里……他娘的,他痛死了!
“二爷,房里的火已经扑灭了,不过案桌烧了一角,还有些本子也给烧了。”
解决房里的火势之后,破军随即赶到院中,垂眼瞅着蹲在地上不语的朱宓。
“算了。”尹少竹不甚在意地摆手,却突地想起什么!“对了,朱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里?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房里会起火?”
沁竹堂是尹府重地,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下人都不得擅入,除了一直以来跟在他身边的破军,和根本是被他供起来养的朱宓。
既是没人会随意踏进的禁地,又是为什么会起火?
忖着,他不禁看向始终垂脸不语的人儿。
“朱宓,你千万别跟我说,是你放的火。”他阴恻恻地问。
“不是!我干么放火?!”她猛地抬头喊冤。
“不然呢?会在沁竹掌走动的,就咱们三个,我和破军刚回来,除了你,还有谁?”他眯紧黑眸,已将她锁定。
朱宓见状,两泡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冒出。
“呜呜……真的不是我放的火,可是……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烛火……我有小心了,打翻了,我也试着要扶起来,但烛火就那么巧的倒在案桌上,一看见火往帐本烧,我只能先抢救重要的帐本再扑火嘛……”
她真的笨死了,笨到好讨厌自己!
“你没事到我房里做什么?”他耐着性子再问。
“我、我泡了一壶茶想等二爷回来嘛,然后看到二爷的桌上很乱,就想要整理一下,那知道就碰翻烛火,我不是故意的……”
“你脑袋残了,三更半夜泡什么茶?”他不断地深呼吸,赶紧放开她的手,以免她纤瘦的手腕被他不小心给折断!
“二爷,你别气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感觉他松开手,她忙不迭抓住他的手。“因为二爷身边都没什么丫鬟,我想自己身为二爷的贴身丫鬟,应该要好好地伺候二爷才对。”
她一席话、一番用心,身为主子该是要感到欣慰,然而就在她差点烧了他的寝房的当下,完全感动不了尹少竹,顶多是让他没那么冲动想要掐死她。
“……算了。”他无力地闭上眼。
“二爷不生我的气了?”
“生你的气又如何?不生你的气又如何?你难道就会乖乖听话了?”她的保证根本就没有用。一年多前信誓旦旦告诉他,她一定会听话,凡是他不喜欢的事,她都不会做、结果事实证明,会相信空口白话的他,真是蠢得可以。
“我只是想替二爷做点事嘛。”
“算了,我不生你的气,能不能拜托你别动不动就哭?”
“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被他一吼,她就心里难受嘛。
以前哭,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哭,但是现在哭,是因为打从一年多前被二爷的怒火吓到,让她一直都战战兢兢,更糟的是,她还是笨得要死,什么事都做不好。
“废话!”要是这么会哭,不当戏子,还真是太可惜了。“好了,起来。”
说着,他轻拉她起身,三月的夜风如初冬般冷冽,教他想也不想地拉起袍角,擦拭她的双手,再仔细看着她手上的烧伤。
他沉声吩咐,“破军,去拿些金创药来。”
“是。”破军看着朱宓压根没发觉二爷以衣袍擦拭她双手的怜惜,那傻样,教他不禁摇头离去。
一边想,有时想要推人一把,还真不是简单的事哪,尤其是两颗很不开窍的石头。
“走,先到主厅。”尹少竹说着,轻扣住她的手腕。
瞅着他轻握她手腕的动作,朱宓笑得甜滋滋,小碎步跟上。
第4章(1)
朱宓的手心被涂上金创药,耳边是尹少竹叨絮的声音,对她耳提面命,要她小心一点、要她以自己为重等等,让她听得更加心花怒放,感觉二爷的心像是系在她身上,把她当宝贝般地疼惜。
“好了,你回房歇着吧。”看她笑得一脸傻憨,那恬柔的模样,像是被他念得很愉悦,他愈念愈没杀气,甚至心思随着她唇角的笑意开始摇摆,立刻决定就此打住。
“可是,二爷今晚要睡哪?”见他起身,她不由得问着。
他好笑地看着她,“沁竹堂里的客房多得是,随便收拾一间就能睡。”
“那,我去收拾。”朱宓想着,书房旁那间客房应该挺适合的。
“收拾你的头!你两只手都受伤了,你收拾什么?”火大地揪住她,他头也不回地唤道,“破军!”
“是。”破军领命而去,忍不住叹气。
打从这丫头来了之后,他的工作增加了不少,不过……算了,妹子嘛。
“你给我回房。”
“……喔。”朱宓可怜兮兮地扁起嘴,老牛拖车般地往外走,然后突地想起她的那壶茶,便觉得不甘心极了。
那壶茶,是她特地向丹禾讨教,好不容易煮出来的,虽说有点凉了,可要是不让二爷尝到,她今晚肯定睡不着。
想着,她随即走到外头,绕到长廊另一头,从另一条通道拐进他的寝房,只见那壶茶还好好的搁在桌面,她随即小心端起托盘,快步走到主厅。
尹少竹刚要起身,就见她从里头走出来,手上还端着托盘,不禁低骂,“朱宓,你不只眼睛有问题,就连耳朵也有问题不成?为何我才刚交代你别用双手,你就马上给我端壶茶?!”
她被吓得脚下一颠,整个人往前扑去,尹少竹眼明手快地向前一步撑住她的肩头,而她手上壶茶就全泼到他身上,瓷壶和瓷杯碎了一地。
“朱宓,你不把我整死,很不甘心是不是!”他嘴里骂着,然而握住她肩头的力道却是万分轻柔。
嘴一扁,她泪水扑簌簌地滑落。“二爷……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很想去死一死算了……她到底有没有这么废呀!居然连壶茶都拿不好。
尹少竹已经被她训练得连骂都不想骂了。
情窦初开就是这么吃亏,遇见头一个对他笑的,他就把心交出去,简直是一门赔到极限的败家生意。
可,最糟的是,爱情并不能用利益权衡,更无法随心所欲地想断则断,当他开始倾心于她时,他顶多是努力的拉开一点距离,然而这丫头……却是不知死活地接近他。
完全不知他是顾及她失忆,不想趁人之危。他想要独占她,但却不能这么做,
于是刻意疏远她,结果她偏是愈往他身边靠,俨然是在挑战他的意志。
当破军听到古怪声响折回时,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两人的脚旁一堆玉瓷碎片,二爷的身上从腰湿到底,袍角还滴着水,而朱宓的脸上泪水正泛滥成灾。
“二爷,这天候玩水,不嫌太早?”破军凉凉笑道。
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教他不禁佩服朱宓这丫头看起来傻气,倒也挺有手段。
不错不错,开窍了,知道要使险招了。
尹少竹眸如阴雷瞪去,“给我看着她!”
“是。”
“朱宓,你听着,马上给我回房,再让我瞧见你,你就死定了。”为了不让她哭,所以他刻意放软了语调,可表情却狰狞得吓人。
她怔怔地看着他,泪水还悬在长睫上。
“破军,替我取套换洗的衣服。”尹少竹交代着,随即往外走去。
“是。”破军看了眼朱宓,随即走进寝房里,取了套衣物出来。
见她还在哭,他不禁叹息。
“朱宓……虽说我是要你想法子多亲近二爷,但也没必要烧房子吧……”他语重心长地道。
“我不是故意的。”她一愣,低声喊冤,“真的!”
“不管怎样,往后,请你别靠近火源。”
“……”朱宓挫败的垮下脸。
为什么寻常人都能做到的事,她偏是一动手便出事?
“不过,泼水倒是不错的主意,去吧。”破军将换洗的中衣和里裤一并交到她手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虽听不太懂破军大哥拐弯抹角的话,但可以感觉到,他认为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故意的。
可是,天可为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去吧,二爷正在澡房沐浴,快去服侍。”别说他没帮她,现在马上就替她制造绝佳的机会,就盼她好好把握。
“不行,二爷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他更衣的时候,我不能在场的。”她不想再挨二爷骂。
“二爷抱着你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破军咂着嘴,硬是将她拖到澡房外,把门一开,硬是把她推进去。
朱宓傻愣愣地站着,旋即一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二爷有说过,唯独他的碰触是可以的,所以同理可证,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嘛。
“……朱宓,你真的很想挑战我的耐性。”
听到尹少竹咬牙切齿的声音,教她整个头皮发麻。
她呀,真是不太喜欢二爷对她凶巴巴的,简直恨不得自己多受点伤,好让二爷可以温柔的照顾她。
澡房里的右手边有条通道,左手边则被精绣屏风遮住,然而尹少竹光凭那脚步声,便能分辨是谁踏进澡房里。
“我、我……”想了下,她看着手上的衣裤,急忙道,“我替二爷拿换洗的衣服过来。”
说着,她赶紧走向他,就怕他没看见她手上的衣物,不相信她说的话。
见她竟然绕过屏风而来,尹少竹原本慵懒的枕在温泉池旁,吓得坐直身子,顺手抽过池边的布巾遮掩。
“二爷,您瞧,我真的没有骗你。”她将双手举得高高的,以作证明。
俊脸瞬地羞红,也不知是因为她的没神经,还是泡太久。只见他咬了咬牙咆道:“你进来做什么?!”
混账!明知道他在浴池里,她还闯进来,安的是什么心?
要不是太清楚她少了根筋,他真的以为她对他有那么点非分之想了。
“我……伺候二爷。”她说的很心虚。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跑进来做什么,说是要服侍……到底要怎么服侍?
爷又没穿衣服,教她一双眼不知道要搁往哪。
不过,二爷的身材极好,宽肩窄臀,是块练武的料,然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二爷身上完全没有暴戾之气。
“伺候个鬼!我说过了,你的手受伤了,给我回房去,你就不能偶尔听话一点吗?”尹少竹觉得自己快喷火了,尤其当她完全不加掩饰地注视着他的身体,体内那把火几乎要烧掉他的人皮,露出他的兽性。
更该死的是,她的眼神恁的纯真,让他觉得自己很禽兽!
“可、可是……”
“没有可是!”
“喔……”她把尾音拖得长长,开始讨厌破军,怀疑他根本是打算让二爷更讨厌她。“那,这衣服要放在哪呢?”
“放在架上,马上给我出去。”炯亮的双眼瞪着她,像是在监视她每个动作是否确实,然而事实上,唯有他最清楚,此刻的他难熬得要命,转不开眼,身体开始有了变化。
“喔……”她可怜兮兮地把衣服搁在屏风旁的架上,随即欠了欠身。“二爷,我先回房了。”
“去。”他气虚的托着额,感觉自己的身体快着火,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烧烫的。
朱宓决定到外头跟破军理论,但那扇门,不知怎的就是推不动。
“怎么了?”
“二爷,我推不开门。”
“推不开?怎么可能?这门是不上锁的,从外头更是……”他突地闭上嘴,像是明白了什么。
该死的破军,到底在搞什么!他暗咒着。
“二爷,怎么办?”她问着。
虽说她的双手受伤,但她并不觉得痛,要她强行把门砸破,还是办得到的。
“你等我一下。”尹少竹决定起身帮她开门,可是他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大方便起身。
趴在池边,闭上跟,他强迫自己驱逐杂念冷静下来。
朱宓乖乖地在门边等了好一会,却迟迟没有下文,不禁开口,“二爷?”
“来了。”
她等着,可是好半晌还是不见动静、便走向浴池、恰恰瞧见二爷芙蓉出水的画画,教她蓦地瞠圆水眸、眨也不眨地瞅着他骨肉匀称犹如刀凿的体魄,尽管腰间围上了布巾,伹遮掩不了那窄翘的臀,刚劲的长腿……
“该死的,你在看什么?!”尹少竹面红耳赤地斥着。
有没有搞错?眼睛睁那么大,是打算把他看得多清楚?
他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欲火,瞬间扬首。
“二爷,你的腿间……”朱宓捂住双眼。
“出去!”他吼着,不知该遮下身,还是干脆戳瞎她的眼算了。
“可是门打不开呀。”她羞红着脸说。
“到屏风后头!”
“喔。”她乖乖地退到屏风后,双手还是捂着眼。
她心跳得很快,好像做了坏事,开始怀疑破军大哥很讨厌她,才一直整她。
真的很过份!气得跺脚,她放下捂眼的双手,却不小心拨到屏风,眼看屏风朝尹少竹的方向倒,不管双手的伤势,她赶忙冲向前,将屏风往旁一甩。
“二爷,你没事吧?”看向已穿上裤子的他,她急问着。
他眸色五味杂陈,像是有点恼,又像是在挣扎什么,教她不禁垂下小脸。
“对不起,二爷,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她这么笨手笨脚啦!
“就跟你说,你的手受伤了,你为什么……”他拉起她的手一瞧,果真又渗出血来,教他又气又恼。“屏风倒了就算了,你干么使劲将它甩开?”
“可是屏风倒了会打到二爷啊。”那屏风可是桃木制的,很重的。
“打到就打到。”
“我不要嘛,怎么可以伤到二爷?”
“我是纸糊的,一打就散吗?”他没好气地道,却听出她话中的担忧而微微掀眉。
“可是,我要是一直闯祸,总有一天二爷一定会讨厌我。”她扁嘴,泪水已在待命中。
尹少竹无力地闭了闭眼,“怎么,你就这么怕我讨厌你吗?”他哼笑着。
看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当年下的药过猛,才教她谨记至今。
“嗯,我好怕二爷讨厌我。”
他一顿,哑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二爷啊。”她坦白地道。
她喜欢他……
像是一道惊雷劈下,在尹少竹力持冷静的脑袋爆开一个窟窿,教他的心跳得更急,理智开始抽离。
她喜欢他……她喜欢他……她亲口说出的话,竟教他心喜得不知如何形容,比他去年在镇江创建了船宫还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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