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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 by 汤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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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堤坝,三世下船,双脚站在岸上看着那大船又飘走了,更加迷茫,脚步有些沉重,要回去吗?可现在看不清楚方向。于是到市集上,买下一匹马。天色渐晚,三世骑着马儿慢慢走,最终还是在霍府门口停下了,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三世想着,还是要说一声,想明白了,胸中坦荡荡。抬脚迈入了霍府内,管家急得焦头烂额:“卫爷,老爷快找您急死了。”三世点点头,张嘴却梗住,又咽回去。他倒不着急去见他,回到房间把身上被脏水浸泡过的衣裳丢在地上,打开柜子,拿起自己来霍府时从家里带出的衣裳,雪白的衣服。三世用手摸了摸,好爱惜。用鼻子一闻,淡淡的是家的味道。三世穿起来,用一条红色的缎带系在腰间,又拎起来那件又轻又薄的外罩。瞧着自己,笼在一层云雾中,只是记得,那天出门的时候,下小雨,衣服打湿了,还好有霍冬青的一把伞,但是如今,三世看看外面的天色,只想,今晚千万别下雨。
霍冬青从门口进来,瞧着他换了那件好多年没穿过的衣服,一笑,过去从后面把他的腰抱住,问道:“怎么样?这衣服好多年没穿了,还合身吗?”三世没吭声,冬青抱着他走到镜子前面,用手捋顺了三世的头发,冬青垂头吻上他的脖颈,又抬眼看一眼镜子里的两人,冬青豁然发觉,三世变了,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单纯的年少公子,如今的三世,神韵媚然,成熟沧桑。豁然,冬青从心里生出一股怜惜,胸口疼了起来,鼻子发涩。他把鼻子埋在他肩头,深深一闻,说:“三世跟冬青已经快六年了吧?”三世则说:“是呀,没感觉六年就过去了,你才发觉我变了?只是可笑,你却一点没变,还是一样。”他淡淡一笑,唤道:“冬青……”
冬青爱怜得吻着他的耳朵:“怎么?”
“我要走了。”三世淡淡说。
“……”冬青的神色一下沉入谷底:“去哪?!还能去哪?”
三世转过身子,看着他的脸,笑了:“我已经老了,但你还是一样的小,永远也老不起了,我看我们不适合站在一起。”
“胡说,你比我小好多岁。”
三世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上:“但是这里,这里经历了太多事情,变得很脆弱,不堪一击,所以老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冬青再一思考,终于明白过来,三世为什么要穿回这件衣服去,突然明白,他这是要走的干干净净。
冬青把他大力搂住,说着:“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一回来你却要离开我,三世,世儿……”他唤着,紧紧桎梏他的身体,头埋入他的胸口,一边吻一边说:“三世,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你是我的命根子,你离开我,也不能活。”
“……”三世深深吸一口气,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现在活过来,也该走自己的路。”
“死过?!”冬青愕然,抬头望着他,但见他一面的平和,还当他说的是心死,于是忙说:“没有死,怎么会死?冬青对三世一辈子也不变。”
听到这话,三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聂风扬刚要进来,又把腿收回去,静静看着霍冬青跪在三世脚下苦苦哀求。聂风扬琢磨着事情不对,转身想走,冬青把他叫住:“风扬,风扬,三世要走,你帮我劝他!”聂风扬这才进来,他看到三世一脸平静,已经猜出,这回是真的。于是想了想,却说:“走也好,这样吧,你跟我回家去,我家缺一个煮药的伙计。”
三世燦而一笑,觉得这聂风扬该可爱的时候,还真是可爱。
他拿着扇子,在冬青脑门上敲了敲,蹲下:“冬青,你栓着三世很多年了,别折磨他了,我看着都心疼。”
“风扬?!”冬青真想不明白,怎么聂风扬会这样说,风扬说:“我呢,自由自在,我跟你是因为自己好色,在你这边体会了跟男人欢爱的快活,所以,我也不用伤心呀,难过的,我们相互去去火气,谁也不亏欠谁都。但是三世不一样,他抛弃一切跟着你,你也知道,他心里就只有你,但你这个蠢东西……啊!”他没说完,吞下去,站起来笑呵呵,瞧着三世:“三世,煎药你会不会?不会没关系,可以学嘛,或者你就给我当个帐房也可以呀。
“滚!”冬青对聂风扬吼着。
聂风扬就出去,心中怅然,虽然刚才的话那么说的,但是明白,三世胸中有多痛。
三世捏捏冬青下巴:“现在,连风扬都说我该离开你,如果我还执迷不悟,难不成是我不自爱?”
“……”冬青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三世推开他,朝着门口走着,冬青问:“你离开这里要去什么地方?”
“讨生活罢了,随便哪里有生活,就去哪里。”
冬青胸口如遭雷劈,剧痛,豁然站起来,大步冲过去搂主三世往屋子里拖,他用身子把门推上,三世嚷着:“你干什么?!”
冬青说:“我不许你走,不许,你心里有我,我不能没有你!”冬青嚷着,他把三世大力抱在床上,解下他腰间的绸带,把三世双手捆住。
“冬青,霍爷,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三世恳求着,无力的呻吟……
冬青却满眼的欲火,双手用力扯住三世的衣裳,撕扯着,那雪白的衣裳,就一片片被丢在地上,三世垂眸,怎么连最后一点干净的想念,也被冬青毁掉了?冬青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整个身子压上去,捧着三世的脸:“三世,难道我要你的时候,你不觉得快活吗?我知道,你快活,因为你动情,三世……”
020
三世昂着头,决计不想看他一眼,泪水落在枕边,又温又湿。从三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小猫似的呻吟哭泣声,呜咽沿着嗓子向上爬动。霍冬青大力分开他两条修长润白的双腿,垂头含住他曾无数次爱抚得炙热,三世感到,滚烫的泪打在他的小腹上,燃烧的感觉渐渐扩散,伸展成一朵藤花。热点感觉爬上他的腰,他的腿,一直把整个身体都束缚起来,三世用脚去踩冬青的肩膀,努力的踢打着,只希望可以把冬青给赶走,把他踹离自己的身体,但是那双宽厚的手轻而易举把他的腰肢掐住,他扭动两下,就再也动不了,身子被他压在小山下。冬青看着他已经被泪水浸湿得一片模糊的眼睛,垂头吮吸,三世喘着气,恨不得张嘴咬他一口,但是忍住了,强压心里怒火,凄凉说:“就算你强要我,我也要走,既然这样,随便你吧……”
“三世,你别这么狠心。”
“我从来都没对什么人狠心过。”三世淡淡说。
冬青的手指已经摸入他狭窄滚烫的花蕊中,包裹的触觉使他胸口喘息不定,只是三世却侧着头,一动不动,也没什么感觉一般。冬青就用力在其中划动,三世的腰肢微微一隆,呻吟终于从唇片缝隙里挤出来。冬青听到这声音,看着三世玲珑剔透的膧体,何止情欲大动?简直是欲火焚身,他真想一下子就跟他合而为一,在温暖的狭缝里感受那一点点叫人丧魂的惊心动魄。
“三世,三世……”
三世在他身下,头沉入枕头里,有泪的味道,有汗的味道,有男子呼吸出的浓厚味道,还有发丝内淡不可闻到清香。三世觉得自己就是被这一股极其复杂的味道给包裹住,呼吸艰难,但是,每一次呼吸,却又掺乎进这片复杂里,使得味道更加浓重。
“呜……”低不可闻的呜咽,从枕头里发出。
这样,不知道多久,三世看着外面的太阳落下,一片黑暗,冬青就把整个房间燃起红色的蜡烛,然后蜡烛燃烧殆尽,太阳升起,接着,又是一天,又是一天,三天。
从家出来那天,冬青也一连要了他三天。
只不过当时的心境很美,真的相信冬青对自己十年如同一日。
三世觉得,冬青一点离开自己身子的意思都没有。
三世无力,一身斑驳。侧头已经看到手臂上落下的爱痕渐渐发紫,三世无可奈何,终于等到冬青再也没力气了,冬青才把他的一双手臂放下来,手臂几乎不属于自己,手腕上的痕迹更是深紫,手指都疼了,想废掉他不成?三世想,是不是他想废掉他的一双手,然后一辈子依附在他身上,哪里都去不了,过跟女人一样可悲的生活?
差点忘记了自己是男儿,不容易惊醒,怎么能叫他毁掉?
所以,三世一翻身,从床上滚到地上,努力的朝着门外爬去。
赤裸着身体,爬着,也要把那两扇门给打开。
看着他那奋力的样子,冬青真的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他静静瞧着三世不顾一切,就像当初三世从家中出来时的不顾一切一模一样。三世从来没有抱怨过,甚至从来不提当初后悔从家里出来,那么现在他不顾一切想离开他,是否走了,也不会觉得后悔。
冬青怕了,如雷贯顶,头次觉得这么怕。
这不是就要失去他,冬青泪水滑落,明明就已经失去了。
所以他深深叹一口气,从柜子里取出一件三世的衣服,走过去把他给包裹起来,握住他抬起去开门的手,他轻轻帮他把门栓拽开来。
“我帮你,我帮你……”
他哽咽着。
三世就不动了,霍冬青跪下,把衣服从里到外帮他穿好,鞋子袜子,小心翼翼帮他套上,掬起那缎子一把青丝如水,却不知道该怎么好,爱不释手,瞧着头发从他手心里落下了,心就一下比一下不舍,疼得难忍。冬青咬咬牙,双手用力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叫他坐在凳子上。
“我帮你。”
冬青拿起梳子,瞧着那梳子只有一半,泪就落下来,摸摸自己腰间的一半,手指都给烫了一下。
冬青帮他打理头发,看着三世淡漠凄凉的神奇,好心疼,难道是自己把他变成这样?三天三夜都暖不热?
冬青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落下一吻:“你要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三世摇摇头。
“你还爱我吗?”冬青问。
三世沉默,最终一字一句说:“我还爱你。”
冬青觉得自己的心差点停住跳动,抽搐着疼痛。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三世摇摇头。
冬青的嗓子都黏在一起了,把他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三世拿起了桌上的梳子,塞进了冬青的手心里:“还……还给你……”
三世出门的时候,脚步有点踉跄,所以他走到慢一些。
抬脚出去,却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意思。
冬青站在门缝中间,望着他走。
三世放弃一切,来了,伤痕累累,走了。
冬青脑子都被抽空了。
突然,三世愣住,看到一群衙役从外面冲进来。带头的衙役喊道:“把霍冬青抓起来。”
“是!”
三世瞧着,那群冲过去的衙役,把霍冬青压在地上五花大绑,冬青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双眼直勾勾瞧着三世。
“带走!”
“是!”
三世就看到,穿着里衣,光着双脚的霍冬青,从他的面前被押过去,冬青回头,口中喃喃:“三世……”
“好了,回去跟大人复命!”
“是!”
三世微微张着唇,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021
是聂风扬把三世从地上抽起来,他觉得,三世的身子跟脱掉了骨头一般无力,所以干脆他把他背起来,朝着屋子里走。回到屋子里,三世还是回不过神来,风扬倒了一杯热茶给他握在手里,三世才神情散漫,把那杯热茶放在唇边。风扬说:“你先别慌,冬青是个做生意的买卖人,这种事情,一生中遇到一两回也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出事情,我们就慢慢打听清楚,你不能慌呀,放心,念在我们昔日情分,我跟你的情分,我也不会不帮忙。”他皱着眉头,也觉得忧心。这时候,小安子从外面冲进来,看着三世,嚷道:“怎么了?卫三世?我听说,老爷被人抓走了?”
三世看到他,眉头紧锁,一句话都不想说,风扬则说:“是呀,老爷吃了官司,被人带走了。”
小安子一脸慌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老爷怎么会吃官司?”
风扬则冷冷一笑:“老爷是生意人,过的是荣华富贵的生活,自然恨他的人就越多,出点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风扬冷冷一笑:“我倒是很好奇,你听到老爷出事,会怎么办?”
小安子惨白的一张粉脸,咬着唇,然后一笑:“你们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反正别人都认这个家是聂大爷跟卫大爷的,我们都上不了台面说不上话,只好马首是瞻,看着卫爷说话了。”
三世原本想走的,但是现在,他没走,他冬青反而被带走了。三世的心里一下变成无底洞,嗓子里都是凉气,他实在没力气跟小安子多说话。抬头,却看到一个一脸娇羞的小男孩,扶着门站着,也不敢进来。”
三世这才出声,说:“进来。”
那男孩就进来,然后在三世面前跪下。小安子慌忙用手拉扯他起来,骂着:“云儿起来,我们虽然是戏子出身,但不见得比人下贱,云儿起来!”
三世静静看他一眼,心想,原来他叫云儿,四天前来的,至今三世也没机会好好看上他一眼,这一看,才发觉,这个孩子长得很不错,粉嫩的模样,瞧着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穿着一件浅绿撒花褂子,双眼含泪,看着三世。
“这就是咱们家小十爷吗?”风扬讥讽道,他从来对什么一二三四的不太当成正经话,心想不过是霍冬青信口开河,外人随便乱安的名分罢了。今日说,当然多半带着不屑一顾。
云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安子扯着嗓子,嚷着:“什么十爷?云儿跟老爷清清白白的,原是有个恶霸要霸占云儿,害的他家破人亡,老爷看不顺眼了,又念在云儿是我的小师弟,才出手相助的,老爷带他回来避难,门口见了你,话都没说,你就走了,回来闹了一场,你完事了老爷却被带走了,怎么问都不问,聂大爷就开始夹枪带棒?看不起我们戏子不成?我们虽然是戏子,却也不是那种脸皮不要任人霸占的。”小安子眼圈一红,说:“我来这里,是因为老爷真心对我,不像别人,玩了,折磨了,还要轻蔑一翻,老爷虽然也玩,但老爷却是个好人!”
三世简直被搅和的心乱如麻,不想听,也不想说,因为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
聂风扬赶着小安子:“不要在这里添堵,回你屋里去吧,别搞得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吵着分家一样!”
小安子虽然是戏子,但是还是有些性格的,用袖子擦擦泪水,上前把云儿拉起来,“如果看我们烦,只要一句话,我们立刻走人,绝不在卫爷跟聂爷面前添堵!”
聂风扬冷冷笑:“你家爷刚出事,你就闹着走?成何体统?”
小安子却笑的更冷:“别瞧不起我们,就算走,纵然小安子能耐不大,瞧见老爷出事,也不能袖手旁观的!”
这时候,管家已经慌乱的跑进来禀告:“这个……小的刚刚打听过了,是总督衙门抓的人,说是老爷纵容手下人,把总督府老爷的侄子给打死了!”
三世一晒,骇然,惊恐的问云儿:“那个要霸占你的,是总督府的公子吗?”
云儿抽吸哭泣着,点着头。
“……”
总督府衙门是进去不去的,他们说,要见霍冬青,必须夫人来,或者是有亲戚关系的人方能进去,还把三世讥讽一翻,说,只认识他是卫尚书府的三公子,却不认识他是聂家的哪位?还说,不过是露水之欢,大难临头各自飞才明智,毕竟他不是个女人……
三世花了银子,托人把一双鞋袜带给冬青,才跟风扬,管家暗淡的走下台阶。
“三世,三世,别灰心,今日刚来,给个下马威也很正常,相比等明天,就有人主动来提条件了,不过是银子,三世!”
三世点点头。
回到家里,痛哭一场,就和衣躺在床上低低呻吟,哭得泪了,睡过去,还是找不到这件事情的缘由。
022
霍冬青平白无故被带走,其实连他自己也都还没搞得很清楚,凛冽的阳光下,被脱掉裤子,三十大板下来,他的脸已经白了,嘴唇爆裂着,从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变得像个花子一样邋遢。板子打完,皮开肉绽,两个衙役架着他,丢进了满是发霉稻草的牢房里。霍冬青趴着,就看着一只蟑螂顺着他的手背爬过去。一天一夜,霍冬青已经把一切可能加害他的人排了一遍,可惜,可以排出的人太多,因为多,所以还是搞不太明白。
霍冬青瞧着牢房外面人来人往,有时候,某人的娘子带着食物来探监,他就想着,为什么三世不来?勾唇一笑,又想,三世已经跟他分手了,三世大概已经远走高飞了,以后再也不记得有他这个人,也不再管他的死活。
冬青甚至想着,如果这次就这样死掉,反而好,如果不死,没了三世又要怎么活呢?他爬起来,双腿发软,后背跟臀部全部剧痛,所以他拖着这样的身子,慢慢爬上了干草堆。
衙役手里提着木桶,从牢笼外面走过,开门把水桶往里一放,霍冬青就一个猛子扎过去,头摊入水桶里喝个够本,那个衙役,手里还捏着一个小碗,碗里有两个黑漆漆的馒头,他把馒头撂下,看到霍冬青却没像渴望水一样扑过去抓,这下,他就觉得不太高兴,把装着馒头的碗故意踢翻,又在那个馒头上踩一脚,恶狠狠说:“不给你饭吃,你要是饿,就抓起这个馒头来啃~!”他轻蔑一笑,抬起脚就又踩上去。霍冬青看他一眼,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衙役一笑:“我怎么不会不晓得大名鼎鼎的霍爷是什么人?霍爷的风流韵事人人皆知呀。”他蹲下:“你也享受够了,剩下的日子,你就慢慢的过,呵呵,对了,听说那位尚书府的三公子床上功夫了得,谁沾了他都是欲罢不能是不是?”说完,衙役啐一口唾沫在他脸上:“不要脸的东西,活该你倒霉。”
霍冬青呵呵一笑,把那啐在脸上的东西用袖子擦掉,问:“究竟是谁看我不顺眼?我霍冬青本事不大,但做生意一向规规矩矩。”
衙役则说:“祸从色中生,懂不懂?一切都是因为你好色。”
“因为我好色?”
“那个小戏子云儿,是我们表公子看上的人,现在表公子死了,老爷痛不欲生。”
“怎么你家的表公子倒成了我害死的不成?”霍冬青说:“我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他,现在他死了,找我麻烦也没有道理呀。”
“我不怕明白告诉你,表公子是花柳死的,但是,老爷可不管这些,他要发泄心中愤恨,就要找人顶岗,所以这回你是死定了,你也看到了,说白了这回是乱用私刑,一没生堂,二没问案,就是要你好看,你等着人来救,你以为有几个人能进了咱们总督府的大门?有谁敢接你的案子?!”
“我是死定了不成?”
“呵呵……其实这件事情你是活该,咱们老爷跟尚书府的老爷子,那是师生关系,原本就恨你,现有个机会,还不往死里整你?!”
“呵呵……”
衙役一笑:“你死了,三公子才能离开你,三公子在我们老爷管辖的地面上,自然出了什么事情由我们老爷负责。他得帮助老爷子照看着,你不知道,尚书府的老爷子一共三个儿子,两个窝囊废,老爷子懊恼的没法,想想好好一个宝贝的三儿,还被你给拐走了,成了人人口中不要脸的下流胚子。所以,就这点,你毁了他前程,你就认命吧。”
想到这里,心里倒是一疼,终于三世心中的压抑被这个混帐的衙役给解开,冬青想着,是呀,三世原本是大家都公子爷,当朝阁老大人的掌上明珠,指望他日后继承香火。日后飞黄腾达,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那时三世年轻时所说,甘愿不要万人之上,只要他一人之下,在他身边,当个没出息的下流胚子。这话当年说的轻描淡写,现在想起,却是惊心动魄。冬青的心一阵剧烈疼痛,他不好,至少没叫三世幸福。
衙役蹲下来拍拍冬青的脸:“这回是铁了心往死里整你,三公子一定救你,要救你就得去求我们家老爷,老爷也不准备卖他面子,你觉得,他走投无路回去什么地方?”
“尚书府?”
衙役则笑着说:“毕竟是骨肉,老爷想清楚了,知道年轻人谁都有糊涂的时候,过去你带着公子都的,这回借着你的缘故,还叫公子回家去,安心的读书,安心的娶妻生子,老爷的威望,就算公子原先是黑的,也能给他洗得白白净净,到时候仍旧是锦绣前程,所以你安分一点,你已经享受了那么多年,可也要为他想一回。”
原来,这才是最重要的话,冬青问:“这话是你想说的?还是你家老爷叫你说的?或者是尚书府的老爷子说的?”
“还不是一回事?”
冬青这回安心了,提前知道了三世的去向,如果三世是回尚书府求救,最好,既然他死定了,那日后三世能干干净净好好活着,他才能瞑目。用一条命,换了三世几年,值得。那个衙役走后,冬青把一对梳子掏出来,冬青的泪水,滴答滴答落在手背上,闻闻那梳子上的味道,清香优雅,三世的味儿。
只是最后,为什么是三世伤心的走了……
冬青好懊恼,恐怕他死后,三世也不会再念着他,不会再想起过去的回忆,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吧?
三世拿了大笔的银子,就要进去看冬青一眼,谁知道这回银子竟然不好用了,还有银子不好用的时候不成?聂风扬给惊得没法,牵着三世:“别着急,我们还回去,恐怕这会,朋友们,跟他们都来了。”
“这事情怎好把朋友牵连进去?如果冬青真叫手下打死了人,总督府是他们能得罪的吗?他们?他们那么久都不露面,恨冬青都恨不过来,会回来?”
“我联络不到文韵,但是其他的人,我不知道会不会到。开酒楼的王蓉儿,他开酒楼的钱不是冬青给的吗?”
“蓉儿,蓉儿……他也是生意人,他能帮上什么?”
聂风扬一头汗:“那萧箬,萧箬武功了得,叫他把冬青救出来?”
三世的神情淡然,只想知道冬青现在的情况。
聂风扬也觉得自己越说越乱,最后一叹气:“恐怕开妓院的那个小杂碎,也没办法了。”
“你说上官浩?”三世却目光一转,喃喃说:“浩儿也许可以。”
“他是开妓院的,可以什么?”
三世则说:“或许他认识什么达官贵人,可以套出些口风,好叫我们知道里面的情况,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三世……”风扬握住三世的手:“这件事情,你也不能太过奔命,如果无可挽回,我们尽心而已,你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三世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擦擦,一笑:“放心,如果他真的死路一条,我也没办法,我原本就是要走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知……”
但是不能放心,这个人……
023
上官浩的跟霍冬青是勾搭成奸,原本上官浩就是个妓院的鸭公,冬青朋友生日请他陪,他见冬青眉目多情,于是三两下勾引两个立刻打的火热,冬青时常住在上官浩的‘杨柳春坊’,后来干脆上官浩就结束了买卖住进霍家。但是没半年功夫,上官浩再也受不了霍府万年不变的几张人脸,他是个爱热闹的人,也是个贪欢的人,自然可以跟冬青勾搭,也会跟别人勾搭,上官浩的小名叫‘小杂碎’天生表子养的,为人却很慷慨大方,又热辣辣,所以在这个地方上也算小有名气,但凡是达官贵人家里有什么乐子,都忘不了他。
离开了霍家,自然从新张罗着杨柳春坊,今日新近了几个姑娘,浩儿看着鸨母嘱咐她们进门的规矩,朋友们管他叫小杂碎,但在这个春坊中,别人都管他叫少东家,其实这个少字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因为总觉得那个什么东家两个字,早晚把他给叫老了。小杂碎听完那个鸨母叽叽喳喳的嗓子,耳朵多痒痒了,他用手指头在耳朵里转一圈,拿起桌上是茶吹开茶叶喝了一口,站起瞧着那几个十二三岁害羞胆小的女娃娃,终于开腔了:“都别觉得自己可怜,告诉你们,爷我的娘就是十几岁被人卖进来当妓女的,可还不是养了我这个好儿子?你们呀,要想着,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就饿死了,要不然就被贱卖到有钱人家,不是打就是骂,动不动连个饱饭都吃不到。我这个杨柳春坊,地方不大,却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只要你们好好的跟着师傅学习琴棋书画,我就把你们当小姐一样养着,只盼着将来不要忘恩负义给我好好的接客,老爷也是通情达理的,如果日后你们碰到真心疼爱你们的人好人,就算是一两赎身的银子不要,爷送你们出门子,但是,哼哼,只要你们是我这里的人一天,我说的话,你们都得听,不管什么样的客,我说接就得接!”
“是……”
这几个人中,还有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这年头被卖掉的丫头不少见,但品上上好的小男孩却难找到很。小杂碎挺稀罕他,走过去用两根细长干净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见着小娃娃眼底带着泪痕,心花怒放,真是不错的好相貌,这个年纪最招人疼,小杂碎一下把他的裤子扒下来,这小孩立刻吓得浑身哆嗦,小杂碎蹲下来,用手指托起他那一点点的弯弯小鸟,笑吟吟赞美:“不错,怎么得来的?”
掏人回来的孙麻子立刻说:“这孩子是个孤儿,原本跟着舅舅,谁知道舅舅死后婶婶嫌弃他是个拖油瓶子,觉得耽误自己改嫁,所以就把他给卖了,您看还行吧?”
小杂碎这边最缺这样的小童子,最近不少人都喜欢抱个小童子,但是这边的几个都长大了,没了那个粉嫩劲头,如今太平盛世,更少有人把男孩卖掉,所以别说三个四个,就是得一个两个都要大费周折。他含着微笑,带着妖媚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说:“这孩子好,眼角带泪惹人怜惜,就是有点土里土气。”
“呵呵,乡下的孩子,还能指望多贵气吗?我倒是想找个大官家的小公子来,但是怕掉脑袋。”
小杂碎勾唇一笑,拿着扇子把身上那件大红色的绸缎衫子扇动起来,他嫌弃天热,也不穿裤子,两条修长纤细的大腿若隐若现,脚腕上带着一串金珠子,脚下却一双用稻草编成的精致拖鞋,他瞧着这个孩子还算是白皙,等他教养几年就好了,于是回去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放了一些股道通,都是用白玉做成的仿真阳器。一色上好的和田羊脂玉,小杂碎用手指摸摸,端着出来,放在桌子上,叫人带着小孩下去洗澡,然后抱着出来,他拿起一套十二只里最小的那个,只拇指粗细,叫人把孩子抱在桌子上,拿来一盏灯,借着光亮,把那个小小的假阳器一点点从他小臀间推入进去,但见这个孩子股道松懈,轻松可入,立刻明白了,皱着眉头轻轻叹气,拿起最大的一个试试,孩子的脸色有点痛苦,咬着牙齿身子发抖,却仍旧任人宰割一动不动。小杂碎像是体味到什么,抽吸起来,摸摸眼泪,骂着:“真他妈的混蛋。”说完,就把那个东西慢慢推进去,仍然在哭,然后说:“好孩子,以后不许人欺负你!”
那小孩愣愣瞧着小杂碎,小杂碎对着他扑哧一下笑了:“你看我干什么?我是说,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都不许欺负你,知道不知道?”
小孩子立刻点点头,小杂碎叫他夹着那东西,把裤子穿起来。他蹲下说:“以后你就叫问情,叫情儿知道不知道?”他用带着祖母绿的手指摸摸他的发丝,问情儿就点点头。
“好了,带下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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