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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间神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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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而在闭目打坐的海阔天身后,那位长相与蓝如烟肖似,简直如同饼印一般的美人,应该是小蓝他娘。旁边一个高大粗壮的,应该是他爹?
  在朦胧的水雾中努力辨识好他们的位置,云飞扬擦掉嘴边的血渍,勉力跳了过去,一落地又是震得全身一阵剧痛。
  坐着的三人都面带淡金色,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如出一辙这样子,似乎他们除却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外,还都中有一种奇怪的毒。
  云飞扬蹲下身子,解开海阔天的穴道,将一股内力注入他的心脉,沉声喝问道:
  「你就是海天一色阁帮主海阔天?」
  「。。。。。。」
  那老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嘴唇蠕动着,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太久的监禁,让纵是一身功力的他也无法马上恢复过来,云飞扬虽然心急,可是也没办法。
  然而,也不过是这么短短的几瞬,此间的情形竟又有了变化。
  一阵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味道飘了进来,淡淡的,却在瞬间转为浓郁,甜到几可产生绵软触觉的香气,中人欲醉。
  云飞扬第一时间闭住呼吸,把袖子一甩从周围的水中抄了一把洒湿自己的面罩,虽然有些呼吸不太顺畅,但却能有效地防止敌人的浓烟或毒雾攻击。
  半明半昧的灯光朦胧地笼罩着那直径不过三尺的拱门,依稀可见得一条淡淡的人影掩入水窖入口。
  不过,叫云飞扬吃惊的是,出现的人竟是个女的!
  青花素布的衣裳,一丝不苟的发髻,平凡的面貌映上了洞口青幽幽的灯芒后,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竟然是你!」
  进来的是他刚刚进海天阁时见过的中年妇人,掌管花仙的后堂管事,胡二娘。
  这平凡的妇人居然会在这时出现在这里,倒是大大地出乎云飞扬的意外。
  本来他也做好了无法从海阔天等人口中问出事实真相,就从第一时间赶来查看此间发生异动的人身上推出这件事背后的主使者。
  设下这个局的主使者就是最关切此间事态的人,他借用蓝如烟调开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出其不意的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他想自己这样的行为必定令得所有的人都乱了阵脚。
  虽然在这岛上,他的身份是比较可疑没错,也许这里的少帮主,副帮主早查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但在这远离陆地的孤岛,一个捕快能起什么作用?没有人想过一个外人居然敢在海天一色阁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竟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的算计天衣无缝,设想百密无疏,而且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来办成了这件事,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时,第一时间赶到这个秘密水窖来的人,竟然会是她。
  一个年过不惑,无论谁登上帮主宝座也轮不到她的平凡妇人。
  只掌管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们,看上去慈爱而善良的后堂管事。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还是他得来的情报有误。。。。。。云飞扬甩了甩头,不去想有可能要怀疑到自己同伴的念头。
  不过她身上这味道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就好像一只已经被掩埋到土下的幽灵不甘寂寞,又带着它身上那种贵重而掺杂着腐蚀味道的气息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
  云飞扬心念电转,总觉得有个结在心里解不开,但此刻却无法让他再仔细地想下去了。
  因为她那双带着乌绡手套的手已经如鬼魅般地刺出,她的武器就是这双手!
  五指齐张,姿势曼妙,形如兰花。拇指点、摁;食指勾、捺;中指戳、挑;无名指上套了尖锐的指套,其锋利程度不谛于匕首;而小指高高翘起,竟然就是一个天然打脉点穴的阙钉。
  她这双手一出,使出的招式就已经叫人目不暇给、防不胜防,更何况她手上套了刀剑不入的皮套,施展开来还真是比兵器更为厉害手指的灵活足以取代兵器的优势。
  而且这女子的招数十分阴毒,撩人下阴,刺人眼睛,一时间弄得云飞扬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本来若他没有经历适才那一场大战,体力充沛之际倒也下是没有赢的可能,然而现在他却是几乎真气耗尽,全身骨骼泛痛的强弩之末。
  唯今之计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按他的想法,这里的异动不止一方关心,肯定还会有人再赶来。
  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还没想完,竟然差点破那妖女一指刺向下体的动作戳个正着,只怕是受了这一指后下半辈子都得永垂不朽了,云飞扬情急中微一侧身,大腿内侧生生受了她这一指,顿时鲜血长流,坚实的肌肉竟然被她的手刺穿了一个血洞,不过这一下她无名指上的指套也深嵌在他肉里,失去了一枚利器。
  然而,腿上受伤使得他的轻身工夫大打折扣,一个葫芦打地滚倒的云飞扬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一同被扯下来的妇人,眼见得她又亮出尖尖利利的小白牙,不由得大为叹气。
  难道真是天妒英才,注定他逃不脱要在这里被人咬脖子的命运么?
  不过不同的是上一刻是一个目露骇光的兽人,此刻是一名。。。。。。看起来很平凡抱起来却是身材凹凸有致的中年妇人。
  是女人就不怕!
  云飞扬学着之前兽人四肢交缠压住自己的动作,紧紧地把她压在身下,头一偏迎上那妇人噬咬上来的嘴,以牙还牙,以嘴还嘴!
  「卡嗒」
  轻微却急乱的脚步顿止在洞口,率先赶来的是衣衫不整的海千帆和他那个无论何时都不离身边的影卫。
  「匡当!」
  紧接着出现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起的冯希山与蓝如烟,因为这个场景太过让人无法想象,蓝如烟手上的火折子滚落到了地上,面色直沉了下去,想要说些什么张开嘴却找不到语言。
  不过在他的眼睛扫到坐在平台上的三个人后,这边的情况暂时被抛到一边,立时赶了过去,查看清楚了他们现下的情形又是中毒又是被点穴之后,秀丽的脸上闪过愤怒的神色,杀气毕现。
  先前以眼角余光看见先冲进来的是海千帆时,云飞扬的心也是一沉。要知道他之前根据六扇门埋伏在海天一色阁的卧底提供的情报,一直坚信海千帆是无辜的,可他竟然是在除了那意外人物外第一时间冲进来的人,这是不是也说明了他才是掌握此间第一手消息的幕后主使者?
  然而,看到他凌乱的衣衫,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对比起和蓝如烟一起出现的冯希山,心下却有了较量,更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同伴历尽艰险得来情报也是正确的!想来冯希山不能第一时间赶来,只是因为当时恰好被蓝如烟绊住了,他完全可以想象冲动的小蓝在找过海千帆后,肯定是又冲回去找冯希山对质了,只是不知道他具体得出了什么结论,可信度又有几分?
  「你还要亲到什么时候?!」
  终于,蓝如烟确认过自己父母及老帮主的情况,一个一个地把他们从那平台上抱送回这边时,看到眼睛滴溜溜乱转,可还是维持着原姿势不敢动弹的云飞扬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一记梆子敲得他松开了嘴,立刻就被身下的蛇蝎妇人咬了一口,滚到一边时还又被踢了一脚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地护住了要害,不过这一脚的力道也不轻,震得他几处开裂的骨骼又是一阵剧痛。
  「少帮主,属下见这人鬼鬼祟祟潜入这里,所以跟了过来,正奸看到他要对老帮主下利,所以发生争执。」
  见到几路人马都汇集此地,知道适才无法一举击杀云飞扬,此时时机已逝,再无可能。
  那翻身起来跪倒在海千帆面前的妇人立刻参上云飞扬一本,倒打一耙的本领高明得很。
  「这。。。。。。咳,你一个外人,虽然不知者不罪,可是打扰了本帮海老帮主的练功确是不该。」
  咳嗽了一声,令云飞扬不敢置信的是看上去睿智英明的海千帆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这一方面的说辞,甚至连多问他一句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他反应得这么干脆,倒像是在曲折地透露另一种信息。。。。。。那就是他有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别人要搓他圆就圆,要搓他扁就扁。
  然而蓝如烟却先忍不住了,冷笑道:「少帮主的意思是,我父母和老帮主会练功练到毒气攻心,自点穴道被困于此?」
  虽然他知道此事事有蹊跷,可是看到自己的父母受制于人,此时还委顿在地无法醒转,这一把心头怒火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
  「正是!少帮主,您一直对外宣说老帮主是闭关练功,何以老帮主会身染奇毒被人囚禁在此?」
  突然出声帮腔的是进来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冯希山,他出人意料地把矛头直指向欲掩盖事实真相的海千帆,一嘴大胡子剑拔弩张,显得正气十足。
  这意外的出言相助倒是令人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他的用意,而再三努力也没办法让仍旧昏迷中的三人醒过来的蓝如烟已是心急如焚,一记横扫千军长鞭直挥而出,厉声道:「拿解药来!」
  鞭梢卷向的方向。。。。。。是一直没有反驳站在原地的少帮主。
  一方面,蓝如烟也是存着一点心思,想看看这海千帆的武功到底如何?
  惨死在海宁县衙的三十多条人命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那种内力呈漩涡状外拓的功夫,是海阔天独门武功心法的特殊表现。海千帆是目前海老帮主的唯一嫡传弟子,这门功夫他自然是会的。
  「叮」
  鬼魅般地从海千帆身后闪出来,伸指在他灵活如蛇的鞭子尾梢上一弹,将那柔韧的鞭身反弹开去,出手应战的,竟然仍是那个影子般跟在海千帆身后的侍卫。
  「蓝贤侄,当务之急是要先想办法施救帮主及二位护法,以及召集帮众治海千帆这忘恩负义的畜生私囚老帮主之罪,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眼看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冯希山赶紧站出来制止火气一爆就不能控制后果的蓝如烟,幸好他所提到的「施救帮主及二位护法」这个提议为他所接受,烈焰燃烧的眸子看了一眼仍然对这一切无所辩驳,云淡风清的海千帆,俯下身抱起海老帮主右边的人。
  看到他抱起的这个人,云飞扬的眼睛差点没瞪出眼眶蓝如烟把那粗粗壮壮,看上去下巴方正无比威严的人抱起来后,对另几个人说了句:「娘我抱出去,你们帮忙把我爹和老帮主扶到大厅。」
  「。。。。。。」
  那。。。。。。那个怎么看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竟然是女的。。。。。。呃,不,「她」竟然是蓝如烟的娘?
  按说,他似乎更应该担心他美艳得过分的老爹会不会被人家吃豆腐吧?虽然说孔老夫子只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震撼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去,云飞扬勉力坐了起来,靠着岩壁喘气。
  不过,既然已经扯到这个明面上了,想必一会儿的压轴大戏一定十分精彩!
  想到这里,云飞扬嘴角扯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却很快又因为扯痛了伤口而大皱其眉。
  「你笑什么?」
  眼前光线一暗,蓝影一闪,却是已经把自己母亲送出去的蓝如烟去而复返,摆手让打算扶云飞扬的帮众退下,自己一弯腰,亲自抱起云飞扬向外走去。
  「小蓝,那个。。。。。。」
  云飞扬在别人惊讶与嗤笑声中红了脸,本想说他虽然伤了七八处,勉强一点还是能自己走的,这么个大男人被这水水嫩嫩、比大姑娘还姣好的蓝如烟抱在怀里,这个场面似乎有点。。。。。。
  「痛不痛?」
  下一刻,却在蓝如烟难得的温柔呵护下弃械投降,他目光中真情流露,显是又特地回来接自己的。腿下运劲奔驰得很疾,可是上半身却一动下动,生怕有一点颠簸震动又重新弄痛他的伤口。
  不过,蓝如烟着实是关心得紧,竟然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并受了重伤的事都忘了问。云飞扬当然不愿让他想起来,反正他脸皮厚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当下两手圈着他的脖子,口里微微呻吟着,却更往他身上倚去。
  「蓝贤侄,我还从这叛逆身上搜出了这个!」
  奸容易捱到他们回来,不知何时已经召集齐了各路人马的冯副帮主立刻迎了上来,手里握着的是一块黑黝黝的令牌,四边只简单地刻有水纹波样,平滑的牌面上以指力钢凿似地写了几个大字「海盟令」,却正是蓝如烟先前为保云飞扬平安,放在他身边后遗失的那一块。
  「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见着人多,也不方便在人前表现得太过,蓝如烟找到一张空的软榻将云飞扬放下,即刻就被人请到一边去了。
  几个貌似大夫的人围在到现在还不能复原,面色呈淡金色的三个人身边,又是搭脉,又是施针,汗都下来了,却依然不能让他们有所起色。
  「副帮主,蓝令主,属下等无能为力。」
  终于,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后,那几个在众人焦虑目光注视下的大夫放弃了救治,摇着头从榻边离开。
  这毒奇怪得紧,似会随着经脉行走,没个定性,难道是可以在人的血液里成活的毒物?
  或者是他们几个老人家在海岛上待久了,竟然从来未曾听闻过听说过这种活性的毒。
  「解药拿来!」
  一听得大夫这话,先前在洞窖里被劝着强行按捺下来的蓝如烟立刻发作,不打二话又是长鞭出手,跟在海千帆身后的影卫仍是默默地站出来替主子接招,对蓝如烟暴怒的挑衅置若罔闻。
  云飞扬合目闭眼,暗自调息,心知一会儿还会有一场恶战。
  场中鞭影团团,裹着一个蓝衣人儿,转瞬间已经攻打出了百来招,难为的是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影子卫士居然也接得毫不迟延,武功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高。
  「海千帆,你这个叛逆,居然还敢负隅顽抗?」
  这边厢,冯希山已经忍不住出面怒斥目光幽深地看着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不作声的海少帮主了。
  「若你们想要的只是我的命,何不大方些来拿?我只怕我死了,解药也未必能拿到手。」
  倏然地抬眼对上义正词严的冯副帮主,海千帆淡淡的口吻,眼神却极为凌厉,脚下不丁不八的立步,却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他顶上凝聚,由内而外扩大的气压叫在场的人都心头一惊,心道这一直隐忍不发的野心家终于显露出他的实力了,要是他「排山倒海」的功力一出,整个大殿里的人恐怕都无法幸免吧?
  「帮主,帮主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在这人人紧张的当口,那入殿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平凡妇人胡二娘却惊叫起来,扑到海阔天的软榻边去搭他的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来海千帆的气势反而下去了,牵发了极大的内力却忍而不发,所有的攻击都加倍地返还到他身上,海千帆纤长的身形晃了一晃,嘴角挂下一线血丝。
  「还不叫你手下的娈臣住手?」
  看着蓝如烟仍在与影卫缠斗不休,冯希山厉声向已经馁了气的海千帆喝道。
  「影君,停手。」
  海千帆居然从善如流,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胡二娘说帮主有反应了之后,担心老帮主真的醒来,会第一时间下令制裁自己而俯首听命。
  被他喝止的影卫手脚一慢,早被蓝如烟打了一鞭,脸上一块皮翻了起来,看上去皮翻肉绽的十分恐怖,但血却流得很少,若仔细看他的伤口,他脸上翻起的那块薄皮如蝉衣般蜕落,似乎底下还另有内容,不过在这局势紧张的时候也没有人对一个影子卫士投放过多关注。
  眼见自己已经全然控制住了局面,冯希山深吸一口气,朗朗开声:「各位教众,大家都看到了,海老帮主的亲授弟子海千帆竟然狼子野心,毒害亲师,篡权夺位,搅得帮中上下不宁,只怕等海老帮主醒来也会恨不得立时亲手毙了这叛逆!」
  他这几句话贯注了真力,在空旷的大殿里传送开去,还真是掷地有声。
  深夜被惊起赶来的帮众们看看面如金纸,不言不动的海老帮主及两位护法,再看看脸色苍白,本来就不讨人喜欢的脸上尽是一片阴郁之色的海千帆,此情此景,不由得他们不信。
  加上多年来一直跟随海阔天打拼的冯希山也已经这样下了定论,人人脸上均浮现出愤怒之色,想要把这给帮里带来噩运,不久前还高高在上统治着这一方的少帮主撕碎。
  近几个月来帮中发生的异动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但又都说不清楚自己这熟悉的家园到底要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那感觉就像是在地底休眠已久的火山突然蠢蠢而动一样,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发的惊惧影响着这一方宁静。
  现在一切的事情都真相大白,灾祸的源头有了,人们怎么能不把这祸源消灭之,践踏之,简直恨不得能食其肉寝其皮!
  「住手!我现在仍是海老帮主指命的代帮主,谁敢对我不敬?」
  狼狈地闪避过数个暗器,海千帆危急中爆发出的大喝倒也镇住了不少人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有目共睹的帮主衣钵传人,也是海阔天亲自指定的代理人。
  「哼!现在有海盟令令主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听到冯希山这决定性的一声断吼,一旁一直在调息的云飞扬张开了眼睛,唇角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他终于理清了全部的事情,只是,还需要确认一个人的身份。
  「把解药拿来!」
  再无旁人阻拦,蓝如烟长鞭一拖一甩,已经将海千帆卷得踉跄前行,真力贯注处,海千帆手腕上的骨头「咯咯」作响,他苍白的脸上已然见汗,却硬气地一声不吭,再这样对持得一刻,只怕他的腕骨就要折断。
  碧波宫直属卫士们脸上出现不豫之色,但被少帮主严令「不得妄动」的情况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就连一向是最得海千帆宠爱的影卫也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剑,握到骨节发白而已。
  突地,海千帆面上掠过一抹惊讶之色,仿佛自冥冥中听到了一个让人感觉不可思异的声音,他的头略偏了一偏,像是想回头去看到底是谁在自己耳边下了指命但又强行忍住了。
  就在此时,惊变又生。
  这个变故是来自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物。
  片刻前还蜷在软榻上的云飞扬突然一跃而起,一头撞向侍立于海阔天榻前的胡二娘他一身都是伤,这个「头锤」倒是出人意料的坚硬。
  他一头撞在人家小肚子上,立时把她撞退了几步,一跤跌倒在地上。
  这一招虽然有点下流,可是却十分奏效。
  与此同时,海千帆也动了,不再听任别人的宰割,手一动不知怎么划了几个圈儿,轻轻巧巧从蓝如烟的鞭梢上把自己解脱出来,疾退的几个步子一错,已经闪入碧波宫死士结成的人墙身后。在他身退的同时已然下令,几名侍卫手中的剑精光赫赫,交织成一片银网,掩着云飞扬及老帮主等人且战且退。
  很快这一排忠心于少帮主的护卫就把队形收小成一个圈儿,虽然下利于突围,却是最有效的防御。
  「他们还想挟持老帮主做人质待机出逃,拦住他们!」
  这厢,冯希山也指挥着听从于自己的亲信,还有一些眼神空茫不知道到底听哪边是好的老教众们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合圈。
  「云飞扬,你背叛我?」
  然而这其中,一声称得上是凄厉的叫声撕裂了空气,人人均停下了手,看向这以无比凌厉的气势散发出惊人美丽的蓝如烟。
  他在打斗中散落的长发凌乱地披了下来,微汗的肌肤在烛火下闪着光,晶莹得有如花瓣。姣好有如处女一般的面目因为怒气上涌而涨得微红,似一副极委屈的楚楚可怜,眼中却像是就快要喷出火来,又像一朵叫人投身其中,与之俱焚也无悔的火焰花。
  可惜云飞扬一掌抵在海阔天背后闭目运气,一副凝神专注的样子,不知道捣鼓些什么,根本没向他看过来。
  「唰」气不由一处打来的蓝如烟长鞭出手,却是被海千帆接下了。
  「蓝令主,你冷静一点,他是在给海老帮主驱毒。」
  由于曾经同学一门武艺的缘故,基本熟悉彼此招式的两人动作迅捷,应变极快,基本一招还未使老,甚至未使出,光看对方的眼神手势就已经开始变招,在不懂行的人看来,他们似乎只站在原地不停地变换手势,一招都未使出。
  「哼!」
  蓝如烟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不由得冷哼一声,那个薄情的冤家这下正伏低了身子、低着头,在被他撞倒后顺便点了穴的胡二娘怀里掏摸着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到的情形是上下其手,大肆轻薄。
  居然连这相貌如此普通的中年妇女的豆腐都吃得如此投入!
  而且他这一下突生变故却是一个招呼也没跟自己打,这么说,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心中烦躁,那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他这边攻得越发凌厉,海千帆应付得也颇为吃力,无暇再有空说话,而那边对峙上的两派人马早就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一时间向来是安静肃穆的大殿上杀声震天。
  云飞扬却没有动手,他仍在静悄悄地缩在碧波宫的死士们结成的人墙之后,眼睛看着这杀成一片的大殿,目光中时而怜悯,时而狠毒,让人不得而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地将从胡二娘怀里搜出来的一颗红丸塞到海阔天嘴里,掌上运劲朝他背心一拍一推,听得他喉头「咕噜」一声响,已经把那解药服下,这才分身去照顾仍面如金纸的两位护法。
  延得这么片刻,场上已有三分之一的人倒了下去,剩下的还在血红了眼地厮杀着,一向被称之为固若金汤的海天一色阁总部内部竟破裂成这样子,就好像一只已经布满了细细裂痕的蛋,稍一用力就可以把蛋壳打碎,里面不管蛋清蛋黄,全都混成一片再无完卵。
  「统统给我住手!」
  这一场已经失去了目的的斗殴本已是无人可以停止,然而,在这一声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喝止过后,奇迹般地,一处一处的打斗都停下了。
  并不是因为这把声音贯注了极强的内劲而导致所有人被震住,也不是因为这声音有着摄魂大法的功力而慑去了人的魂魄,而是因为这一把大家都熟悉之至、意外显得痛心和苍老的声音竟是从海阔天口里发出来的。
  大家喊打喊杀,有一人半的原因是因为老帮主受人挟制,身中奇毒。现在他老人家自己站出来喝止这场无意义的厮杀,老帮主余威之下,还有什么混乱是摆不平的?
  当下,随着冯副帮主抢攻碧波宫死士的人们停了手,另一边本就意在防守并没有抢攻过来,除了遗留下现场倒地呻吟的伤者,和掉落了一地的兵器外,刚刚那一幕简直有如梦魇。
  「你们。。。。。。」
  海阔天连咳带喘,神情虽然委顿,可是他天生一副口阔须方的威严像,加上多年来统治一方自然生成一股天成的气度,这般威仪却是叫人不敢小觑。
  谁也没想过他在这时候会醒来,更没想过他在这时候能醒来。
  当下已经有三个人脸上变了色。
  蓝如烟则是不敢置信地瞪着还在自己父亲身上依法施救的云飞扬,数个大夫都无法可解的毒,这个人是怎么弄到解药的?
  从他疾风暴雨般的鞭子下逃出生天,海千帆微微喘气,垂手退回碧波宫死士围合的壁垒内,向海阔天躬身行礼道:「师傅,是徒儿无能。」
  「老帮主,您无恙就好。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匡当一声把手里的板斧放下,帮里消息堂的黄堂主茫然的神情是大多数帮众的代表。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左护法蓝似火果然不愧是帮内闻名的火爆美人,才刚刚清醒过来,立刻不顾自己身体因长时期不能动弹的僵硬,踉跄着就要走下榻来,伸手欲揪向目瞪口呆的观众中的一名,然而脚步一绊,险些摔倒,蓝如烟赶紧抢上前扶住了。
  众人注目他白皙的指头指向的方向,不仅愕然。
  指端所指处,冯希山那黑红的面庞也闪过一丝羞恼之色。
  要知冯希山堂堂一派鲁莽而忠心的方正面孔,自古以来就是忠臣的面谱,加之他跟随海阔天多年,也是海天一色阁举足轻重的人物,若不是看到此刻刚刚从死亡边缘抢回来的蓝似火亲手指向他,恐怕任谁说也不会相信隐藏于帮内最大的叛逆竟然会是他!
  「蓝护法,您病久了病糊涂了?」
  甚至有不怕死的帮众这样诘问向来不容人反驳的喷火护法。
  毕竟,大家都有目共睹,从宣布海老帮主等三人练功走火入魔,到之后一项项令众人不服的命令的颁发,全是出自海千帆之手,冯希山力劝无效后,一直带领大家对抗其中不合理的条款,此举深得人心。
  而且冯希山是一个鲁莽汉子,要说聚众赌博、喝酒打架那是没问题,叫他想出这么些个花花肠子来,那是根本就不可能!
  「啪」一记火辣辣的鞭梢准确无误地在人群中找到对象,代替气得发抖的父亲爽快利索地给了那果然不知死活的人一下子,蓝如烟这一记终于震住了全场,嗡嗡的讨论声停息下来,大惑不解的人们打点起心情,安静地聆听老帮主以极其微弱的声音述说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那天,我决定闭关潜心研习排山倒海第九重心法,把帮中大小事务交给千帆,其实前一阵子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代理帮中事务,事事妥当,我也很是放心。交待好了就带着两位护法进入到冥泉殿的地底,不料当天晚上,送晚膳时跟着小哑进来的却是冯希山,他居然一进门就向我们三人下了毒,念他在海天一色阁最初成立就跟在我身边,足足跟了三十年的份上,我们谁都没有防备,就这样着了他的道儿。。。。。。咳咳咳。」
  没想过天天打雁,到头却被家养的啄瞎了眼,海阔天的神色极为黯淡。
  海天一色阁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海上小帮派到现在隐然已成海上霸主之势,靠的都是这些老哥儿们之前骈手抵足的努力,不过这帮派做得越大,就越让人不放心,之前那种扭成一股绳的劲儿不见了,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倒是层出不穷。若不是十年前来自京城的名捕刘是点醒了他,痛定思痛的海阔天把总部迁到这远离人烟的地方,想尽办法让帮里每一个人都过上富足生活,并严令不准伤害同派中人,严格挑选帮众,甚至请来先生教导他们的下一代,务必要令得帮中上下亲如一家。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这才使从打杀起家的海天一色阁脱离了匪气,成为一个和乐安详的世外桃源。这里的人几乎都忘了血和杀戮,只是他没想过,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有人包藏祸心。
  养了这么一只隐藏野心多年的白眼狼,这一提起来,几乎没老泪纵横。
  「帮。。。。。。帮主,我。。。。。。」
  打从看到他醒来开始就面如土色,却被老帮主这一番痛心疾首,简直恨不得己身代过的话语所打动,冯希山长叹一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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