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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枝 第一部 by:蓝色荒原bm-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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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是。”
“我不是!!”眼神突转狠烈,犹映天上冷月,“你真以为凭爹那点区区小本钱,就能当成第一大布庄??”
老三突生冷笑起来,看着略带困惑的老二朗声道:“好吧,那便告诉你——爹死前托付给我的事情全部。”
“爹他是自尽的。”
“我们家,和前段儿惨遭灭门的方家,都不是什么清白的生意人。说穿了就是钟岁宫的密探。多年以来他们都打着正经生意的幌子,布庄为掩护,给钟岁宫的人牵线搭桥,囤积实力,只为将来一天能打开方便之门,使得大批人马进军中土。”
“可后来爹有了我们有了娘,有了这个家。他竟逐渐萌生出了退意,不想再做钟岁宫的走狗。打心底里真想变成一个本分的商人,亲手把我们拉扯大,过一家和乐融融的正常日子。”
“但是,钟岁宫的人如此狠辣,怎会饶他?!——派人杀我们全家。当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便在他们下手之前,求他们一件事——把老三押给钟岁宫做人质。”
“让我代替爹,继续为钟岁宫办事。只要我继续接替他,表现出色的话,就可保全家性命。——而于钟岁宫,则更不愿失去这条精心经营多年的通道。”
“所以爹死后——在你们毫不知情的之时,私底下,我已经是钟岁宫的人了。”
“后来我表现出色,得宫主的赏识。便给我开出了这个交换条件——”
“只要找回楼兰古国失落的王玺,就放我归家与你们团聚,再不与钟岁宫有多瓜葛!!”
“所以那次离家出关,运送丝绸布匹都只是我精心设计的借口。我真正的目的就是——找到失落的楼兰古国。却未料到后来功亏一篑,带去的人尽死光,剩我一个人困在沙漠之中苟延残喘的时候,被钟岁宫救回这条命。”
“之后几年,我并没有呆在什么轮台,而是在宫中潜心研习那些被我篆刻下的门上古文字符。终于彻悟——”
“开启那扇门的钥匙,竟在中原。”
“所以此番风尘仆仆的赶回中原,并非是为你们团圆,却是全心潜藏暗查那钥匙的线索。我灭方虹兴全家,是因为他们知道太多,我枉费多年心机,怎能再让第三人知道它的下落!!!”
“你找到它了?”
“当然,”面前眼眉冷却的人突然生笑起来,“否则,我也不会走。”
“我一起去。”
“不!!”
月色凝弯,凉风吹起地上片片阵叶……扫卷而过两匹冷骏而站的马。
僵视之中竟都是沉默。
无言的沉默,惊于过去一切的表面,横空高起的秘密——粉碎温馨平静的表面,委落在地的碎片之下——埋葬多年的情感,象抑涌不住的喷泉,爆发了。
“你揽不住。”
老三向来冷静的脸闪过一丝愤意,忍不住爆声大喊:“混蛋——你这牛脾气!!冥顽不灵!!!!我做那么多都是为了谁??还不全是为了你!!为了爹在守护这个家!!!你把我的心血当什么了!!混蛋,混蛋,谁要你去送死!你去送死!!跟着送死有个屁用!!”
“刀山,火海,不准你一个走!!”
老三突然咬住嘴唇,脸色发青说不出话。
“你又把我心血当什么!!我管家,管爹留下来的铺子,管着老四——就是为了全心全意等你回来,因为信着你一定活着。你死了,它们对我还有什么意义!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为了你,我不惜一切。”
“疯了。”陡转的眼底颤落出绝望,“哥,你不能这样,你有娘,有二嫂,有未出生的孩子。何况——何况我们还是兄弟。”
“但我只爱你,打小,我心里满满的就只有你。”
老三别下头去,忍不住有些眼红。
“你唬谁!!那你为什么娶妻——为什么生子——新婚之夜醉成那样,还高兴的抱着我直发酒疯——”
“原来你是在意的……”老二楞了楞,无奈的笑,“早知如此,我死也不会答应娘定的这门亲事。”
“我哪里在意!”倔强的扬起目光。
“你满脸都是——”
老三再不理睬身后之人的纠缠,掉过马头直挥手中的马鞭。
一个如释重负的洋洋笑容,
高高挂起手中的鞭子,
紧跟而上。
东方已经渗现出蛋清似的亮明,把脚下夜晚的黑暗一点一点融化。
树林暗中却走出了一匹马。
老四沉落的语气问身边的少年:“先挡下我,再要我偷听的——就是为了这个?”
“没错。”
“很好,你如愿以偿了。”
老四的眼神疼痛的落在少年的身上,他的容貌,牵着马的手,和仰起那敛起灿星的眸子。
参毁了心中和平的日月。
但他明白——这样做的用心,无非是叫他清楚仔细的看清楚事情的彻底真相。
贸然冲上去拦,不但无法阻下他们,甚至可能撕破彼此脸面,不留余地。
“不能让他们这样走!”
少年一步跨上马,瞥着一脸不安的老四——“你又能怎样?”
老四抬起头看了一眼少年,道出:“我放不下心。”
“大可不必,你三哥在大漠往回多年,理应有能力保你二哥周全。”
老四摇了摇头,
“我不是担心他们。”
瞅见那清澈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疑惑。
老四顿时跳上马背,坐在少年身后,用力把身前之人拢嵌入怀里。
“我真正放心不下的——是你。”顿时惊栗了少年的全身。
“你骑着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不仅他们两,连你也打算走了。”老四握紧手中的马绳,“是不是?”
“哥哥走了,终究还会回来;老婆都跑,可就真的难追了。”另一只手,勾住少年的腰,极尽温柔的语气,“再说,当初亲口答应嫁给我的——可是你。”
无奈的低下头笑道:“竟没瞒住你。”
第十三章 恨西园
从天明到日落——西行而奔,在边卡关处最后一家供给站停下来歇息,给马喂了最后的水。
“这位大爷,再往前可就都没人住,马不能再走了。”
长河落日,却要继续赶路。
终究在沙丘坡处停下脚,搭起篝火。
夜是凉的,老四把在边卡处买的一块披肩盖在如花的身上。
“再往前就没路了。”
“是啊,”老四咬着一块干饼,“我从没来过那么美的地方。”
“满是沙子,很美吗?”少年楞住,白了老四一眼他狼狈的吃相。
“美啊,”老四凝视着这张静艳的脸,痴痴说,“喂,你嘴边沾到沙子了。”
少年颦起眉:“哪里?”
老四凑过来,靠在他身边:“我来帮你擦。”
端起他的脸,这思慕已久的唇正向自己不满的翘起:“到底是哪边?”
蛊惑的引诱。
“这……边……”
突如其来的吻,堵住这半张开的唇,“唔……”
香甜而柔软的嘴唇被舌尖翘开,灌进自己的味道。
吸允的气息滚热的搅动着。
“啊——”一把推开老四,喘不过气咳嗽起来,“咳咳……你……满嘴都是饼的味道。”
“哦,”老四恍然悟到,“我买的是咸馅,下次买甜的?”
“不要!!”少年狠狠瞪了他一眼,脸泛着红。
老四自顾自嘿嘿笑了起来。
突然天际划过一道流星——顿时点亮了夜幕。
抬起头来看,整个苍穹全缀满了闪亮的星钻,从未如此清晰。
“快看呀——”老四指着天上,“好漂亮。”
可是流星稍纵即失。
少年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星星,黑色的眸子映的晶亮,逐渐泛起一丝笑仰对天说:“只有你们这些一直住在中原的人,才没有见过真正的夜空。”
“难道你不是中原的人”
“我出生在大漠。”漫漫的声音在风里消化而开,“小的时候——我睡在大漠里,仰天看着天空,
就在想,那些星星会不会掉下来呢。”
“掉下来了吗?”
“都掉下来了。”少年突然失落起来,“你有没有听说这个讲法——每颗星星都代表一个族人,如果觉得寂寞的话,只要看着天上的星星,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老四总觉得这话听起来不祥极尽。
“怎么回事?”
“都死了。”
老四的心一个狠狠收紧,突然伸过手去抱住他说:“不要紧,你还有我在!!”
“你?”抬起的眼睛里闪过迷茫。
“别忘了,你是我老婆——我们拜过堂,成过亲的!!我们是有家的。”
“呵呵,”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跟你闹着玩的事,你都当真?”
“当真。”老四认真的说。
心里一个哽楞,少年抬起头,发被吹起来的风拂过:“别傻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老四搂紧他说,“否则,也不会跟你到这荒郊野外来。”
听他那么较真的语气,
陡然想起了当初在街上的那个直嚷着要娶自己的叫花子。
却依稀觉得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
“八岁以前,我生活在大漠里。我的族人,是楼兰古国最后的后裔。阳光底下的绿洲闪着地下河流的光芒,水流过的地方都象金子一样孕育着新的生命,有植物在生长,叔叔伯伯都很勤劳的在种地,姐姐们会拉着我的手带我骑马射雁。绿洲就如同天上的孤鸿,纵然长天作伴,却也避不开暴风的突袭。后来沙漠里的沙子一天一天向绿洲迈进,最终水也开始干涸了。于是族长,也就是我的父亲,决定全族移迁。但是——沿途不顺,未到达目的地前,我身后那排人就都一个一个倒下了。他们睡在这沙漠里,最终化成了骷髅白骨。也有些人最终受不了苦,半途逃回那被荒废的古城,活活饿死在那里。”
“然而,我们这群出发的队伍——却遭到了沙漠土匪的洗劫,仅剩下的人全被活捉。”
“那土匪的头领却喜欢我,把我留在身边做伺童。虽然当时我还小,但却佯装听话,直想有一天寻机把族人全救出来。”
“但是,我太小,没有力量——我那些心机,全都被那土匪头领看穿了。他每天都会拎出一个人,当着我的面杀了玩。”
“而我,只能忍。终于那天,他把我父亲带到了面前。”
“杀戮。”
“那晚——我决心了结自己,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想拼死一试,杀了土匪的头领。摸着黑到他房间的时候,却见到月光下还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子,他面前正是那被点了麻穴的土匪头子。他问我——‘你想杀他吗?’我点了头。于是那男子就把剑放到我手里——‘动手吧。’就这样,我杀人了,第一次痛快的杀人,用尽所有的恨,刺进他的心脏。”
“族人都死光了,我也无处可去,伤心欲绝中拿着那把刀,惶惶中,接下来就向自己割去——却在
那男子阻拦之下,把我带走了。”
“那人不是谁——正是钟岁宫的宫主。”
“你竟然是钟岁宫的人???”老四惊讶的张大了嘴。
少年泠泠一笑:“没错,正是你们家不共戴天的仇家。”
老四忍不住眉头微颤,还想接下去问。
突然天际又闪过一颗流星……
少年从地上激动的跳了起来,直奔向远处那个沙丘。
老四叹了口气:“真是的,刚才谁说我没见过真正的星星的。”
只得跟在他身后,慢慢拖着步子走过去。
沙丘的高处——是个白色的身影,映衬在黑与夜的沙丘之中,薄衫被强力的风吹的狂震。
看着这纤洁的背影,老四心里突然一阵苍凉,这个挺立在沙漠边缘的身子,竟独自承担了那么多,血海深仇。
突然,背影回过身,快乐的笑意从眼睛里绽放出来,怀里正抱着一只鸽子:“是大白!!”
原来刚才的流星,不是流星。
那是人间绝美的风景,漠茫茫,平沙雁。
漫天星辰下站着一个清丽的人儿,迎风向自己怅然一笑——时间的停格切断了过去,切断了将来,就好似洗尽一切的沧华。
顷刻到达了世界的尽头——茫茫沙海,绝洲无边。
唯留彼此在漠风中狂卷的相视。
突然,抬手一挥把大白放走了。
大白还依依不舍的在空中徘徊了一会儿……
终究融远进夜空的星星之中。
老四走到他的身后,说:“为什么要放?”
他也未回头,只说:“鸽子不是雕,要是再远,它就飞不到了。”
不知道为何,觉得一种悲伤,再也回不去似的悲伤。
他突然转过头,眼里闪着嫣然的笑容,扑近自己:“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老四还未发声。
一个失重,两人抱着滚下了沙丘。
第十四章 落红难缀
一路滚落的沙子,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碰撞的脚踝。
喘着气歇停的时候,老四已经被压在下面了。
从丘上散落下来的沙,被风吹到迷茫,口中苦涩涩的,好象是吞到沙了。
睨起眼角的余光,身上的少年正皎洁的俯望着自己,眼中一片温柔清澈的平波。
“你是不是想要我?”
老四吞了一口口水,喉结移动中干渴难当:“我,我渴,我们还是先喝水吧……”
少年慢慢的勾起嘴角,手指轻抚着他的喉结,跟着一起移动。
“觉得渴?”
老四点了点头,爬起来想走。
“别急,马上就给你。”
说着,俯下身,灵活的舌头舔着刚才触摸的喉结。
看着喉结的无法克制的移动,嘴角勾起笑容,沿着喉结慢慢向上舔,直抵达唇的上位。
接着便湿润的进入了口中,袭卷过沙子的味道,被覆盖的是少年身上独带的清香,顿时直冲老四的大脑。
“还渴?”
喃喃的嘴被堵着的缝隙之中,无法发声,接踵而至的激情捣尽口中的吸允,无法克制的手便去解衣。却被先夺一步,身上之人卸下了白色的衣带,露出匀称的肌肤在月光下泛出与这沙子格格不入的珍珠色的光芒,顺着衣服半沓在腰际,老四再忍不住伸手去碰摸那完美的腰线,剥落余下的残衣。
缠绕的手臂,用力的顶住的肩胛,终于劈开更深处探索的地方。
慢慢的进入,还是不禁蹙起眉,痛随之绽落。
“是不是很疼?”——老四小心翼翼的问。
少年坐在他身上,依然蹙着眉,敛着眼帘摇了摇头。
更深的刺入,毫不留情挺向内壁——逼发出的娇喘声,烧的空气一起温热。
老四怕他疼,先没敢动,只手紧紧扶着他的腰:“疼的话就叫出来。”
眼角沾着不忍的泪花,“我先遇见的却不是你……”
老四没有听清楚,只觉得不是自己在动,欲仙欲死。
而是他用力的扭动了起来,就象是不要命似的扭动着上身起伏,直摩擦挺直的命根,一阵一阵波浪似的快感,越来越推向高潮。
“用,用不着那么快……”
炽热而收紧的地方润泽滑落了的液体,渗湿了一片。
老四身上的少年越发娇媚起来,黑色的发在激情中早散落一片,沾着汗水置于胸前。
媚眼如丝间,向他勾起诱惑的笑意:“还没完。”
老四突然觉得不安,当自己的命根被整个吞入他口中吸允舔舐时,这不安的感觉来的更为汹涌剧烈。
“啊……啊……”
老四用手紧紧捏住沙子,从指缝中泻落。
不管三七二十一,老四骤然转身,把他压在下面。
微合的眼帘中饱含着一种得逞的笑,砰然激触了老四。挺身再次进入炽热的里面,狠狠抽动起来。
沙海一片红色的波浪,被夜晚的黑暗吞没了。
敲击而起的浪花,撞到了岸。
“如花,你还好吧?”——老四担心自己刚才太过激烈,去捂体下之人。
“你别再压上来了。”叹了口气,支起身说,“这里附近有个绿洲……去洗洗吧。”
第二天的中午,老二老三却已经到了古城的那道大门之前。
“就是这里了。”
说着,老三从怀里掏出钥匙,正好可以嵌进石壁上的凹槽之内。
飒然——门打开了。
而里面——是一片黑色的洞穴。
老二一把握紧老三的手,擦亮一根火棒:“万事小心。”
两人小心翼翼的探了进去。
这洞穴好象越通越深。
身后的大门突然合上了。
〃钥匙还卡在外面凹槽里!〃
回过头来的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再无退路了。
老四和如花也站在前往的路上。
“一直没有问你,我们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关系,如花脸色有些发青,无力的说:“你三哥和二哥去的地方。”
“难道门的后面,真有三哥要找的王玺?”
少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那不是宝藏,也不是什么密藏室。”
“那是什么?”
“而是我们历代祖先的墓地。”
老四顿惊呆,摇着他的身体说:“你怎么不早告诉他!!!”
“因为我们要去的也是那里。”
老四寒冷的一笑:“莫非你祖先陪葬品里的有好东西?”
少年突然腿一软,靠扶在老四身上。
“我头晕……大概是中暑了。”
老四扶住他说:“那边有一片丘下是片阴地,去那里歇一会儿。”
如花低下头,翻开自己的手掌——第三条掌线也泛青了。
坐下后,老四紧张的打开自己囊袋里的水凑给他喝。
“不用了——”如花凄艳的一笑,掏出一张牛皮纸说,“如果我死了,你就照着这张地图走,一定能走出大漠。”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我是说万一,”无奈的一笑,“我也不想那么早死。”
老四摊开牛皮纸面露难色,如花问:“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路痴吗?”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果然在茫茫沙漠中出现了一座城。老四激动的指给如花看:“找到了!!”
少年清尘的脸上浮现一种欣慰的满足,随后又转为淡薄的语气:“石头这种东西还真是坚硬。纵然人都已经死了——但是保留着他们痕迹的城市,却不会消亡。”
老四回头来看他脸上隽永而复杂的表情,便知道如今再回到这伤心地,触动了他久违的痛处。
一把他搂进怀里,埋着头在他耳边说:“别怕,我和你一起进去。”
“我不是怕,”怀里那纤瘦的身体明明发着抖,“我从来没有怕过。”
“我知道。”老四宽厚的肩膀紧紧包围了他。
扫来的尘土,带着不详的死灰,就如同这座沉睡许久的城市一样透着灭亡的气息。
可是穿越在着黄沙尘土中的城市里,还是忍不住会被这种空旷寂寥的气息给触动,街头坐堆的尸骨完好保存着当初死时的迹象。
走到一块城墙的时候,如花突然停住了脚步,伏在一块墙上。
老四奇怪的看着他伸出细长的手指,用骨节敲了敲墙上的一块砖,直敲到一块空心的地方,把砖给取了下来。
“这个是?”
“你知道击石燕鸣的故事吗?”
老四摇了摇头。
“传说这堵墙里嵌有燕子的阴魂,阴魂不散,时常会发出‘啾啾’的声音来呼唤自己的伴侣。”
“竟然有这样的事?”
“我小时觉得它们很可怜——就把一样东西放在这里,安度它们的亡灵。我本没想到有一天会用的着。”
——老四看见少年的手上,拿出一把小的钥匙。
“打开墓门,需要两把钥匙。而大的那把则在你三哥手上。”
第十五章 晓雨来过
可是当如花看到墓门口时,看到门上凹槽里查着一把钥匙,脸一青说道:“不好!”
“你二哥和三哥已经进去了,他们没有第二把钥匙的话,就会……”
“会怎么样?”
“会死!”
老四蹦的扑到门上,边敲边喊:“二哥!!!三哥!!!!!!!”
撞的,摔的,敲的,踢的,痛了自己的脚,可那门就是丝毫不动。
“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如花转动了那凹槽上的钥匙,门开了——老四飞一般的奔了进去。
“慢……一点,”突然少年胸口一堵,气接不上来,顿时从口中喷出一注鲜血于地上。
赶紧抹了嘴角的血,扶在墙上喘着气平稳自己的心跳。
触到墓墙的一刹那——他忽然想起自己少未经事时,父亲带自己来到这里的一个画面。
“如果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你就用两把钥匙来打开墓门。”
“墓门后是什么?”
“那些墙上,刻着楼兰发展建造起来的历史。在墓的深处有我们历代的王玺,你一定要保护好那些王玺,就算我们亡了也不能让它落入外人之手。”
“爹!如果你们都不在,我还要这王玺有什么用!!”
“那是一个族人的尊严,只有有了它,你才有机会东山再起,重新找回失落的同伴,才能重造新的城市——这是你作为继承者的责任。”
当时并不明白爹的话……但是他死前用那种托付一切的眼神,却让自己再别无退路。
多年来寻找着第一把钥匙,甚至不惜违抗宫主的命令,来到中原乔扮。
偏偏好不容易追查的线索都给老三断了——也被他拿到了钥匙。
他与自己,都有太多身不由己,和命运的束缚。
这又能怪谁。
举起火炬,少年的眼睛落在满墙的壁画——虽然许多墨迹都已脱落,但却清楚的刻着楼兰从无到有的所有经过。他一点一点虚弱的走着,光线在黑色的洞穴长道里的墙壁上蔓延着落下的影子,就好象时间的足迹,敲响回荡。
定睛落到前面——老四正蹲在地上。
他跟前躺着的是——二哥和三哥。
拿着火炬伏下身来,照到老四满脸的眼泪。
二哥已经断气了,老三还气息尚存。
突然身后的石头大门自动关上——砰的,巨大的力量鼓起风把火炬也吹灭了。
为了保存石壁上的画不受空气腐蚀,如果不及时打开第二道大门的话,整个黑色的过道就会完全封闭,导致盗墓者的缺氧而死。
“我们来晚了。”——老四伏在他们身上,抽搐着肩膀。
“哭出来吧。”
听着黑暗里弥漫的哭咽声,回荡着无限的悲泣。
“一个人,如果发现,有些事再也回不过头,做什么都再无济于事的时候,他就会哭。”
当初老四回答他的语句,从心头震响。
少年伏下地,从身后抱紧了他,因为悲伤而颤抖的身体,在黑暗之中再深的相拥又如何都难抵那最深内心痛处。
他是最了解的,失去亲人的感觉。
除了当事人独自承受以外,言语都将是无力。也惟有经历过悲伤,才能把下一步踏的更扎实。
可是,下一步……
少年站起身,又点燃了火炬,这次得快——否则火炬快会没灭,空气也会不够。
走前几步,便是第二扇门。他把那把小的钥匙放了进去,门开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
如花独自闯了进去——穿梭过阴森摆放着的石棺,那些与他同一血脉的祖先正躺在棺底参观这场好奇的游戏。化成灰也依然要复苏的死魂,围绕着火炬的光芒,那是久违了的光芒,足以让他们从暗沉的地狱苏醒过来。
在那些棺后的——高放着的正是王玺。
它曾随多少已去的马上人物沙场峥嵘,又见证了无数几起国家的兴盛,直到灭亡。
而如今它正躺在上面——安静的,不受打扰的沉睡。
若非是父亲早留下遗言在先,他也不想这样去惊扰那已逝入红尘的千秋家国梦。
就这样,手指渐去碰触了。
就好似爹当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你作为继承者的责任。
逐渐碰到王玺的刹那,他好象看到了沙场上的对峙,族人的血泪,还有自己多年荣辱,一起被自己的手,摘拔下了。
突然间,整个墓宫地动山摇。
从天而落的尘土,震动着撑着四脚的石柱。
刹那,原本封锁的第一道门先裂开了。
滚落的石柱和坍塌的石壁也再支撑不起通向第二道门的暗道,眼看这古人预先设计好的机关就要坍塌。
少年转身跑向第二道门口,而门却已经渐渐下落了。
可是正想用气跑的片刻,突然血夜倒流,毒气攻心,一个力气不支,乏力的跌在地上。
门外的老四发觉事情不对,抬起头——在门越落越狭隘的缝隙里大叫:“如花!如花!!”
“不许进来!!”——少年抱着王玺朝地面对过的老四大叫,动了气,又噗的往地上吐出一口血。
门落下,封死了。
少年伏在地上,眼里含笑的望着他。
这就是老四看到如花最后的一眼。
就好象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可爱的饱蘸笑意的脸——“给你一个机会,你娶她做老婆,还是我?”
“你!”
老四扑到门上悲天恸地哭呛着:“如花如花!!”
可是石门是独一无二的巨石,用由天而降的陨石做成劲刚无比,豪不留缝隙,又怎么是他叫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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