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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嚣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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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斐手中的笔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发出轻微迸裂的声响。
  自从回家那天之后,华雯几乎天天都去给华斐道安,接下来就是极力向他推荐自己,想要加入紫雷门,吵得华斐半日不得安歇,只得见了她就躲。哪知道还是不慎被她找到了,结果更加惨痛,那天晚上做梦都梦到被无数人念叨而死。从那天后,华斐干脆卷铺盖搬到了紫雷门总堂暂住,也方便处理门中琐事。可是今天……居然又被她摸到这里来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华斐越想越郁卒,手中的笔终于“啪”的一声寿终正寝了。
  华雯恢复了正经的神色,端正的做在椅子上。“你不用哄我。母亲担心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旦夕之间便有了把握。你口口声声说没有问题,母亲仍是忧虑到寝食难安,她很清楚,你只是安慰她而已。说什么已经准备充分,并不是你的本意,以你的为人不会将话说的如此绝对。我虽然才智不及你的一半,这些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上妹妹认真的眼生,华斐这次真的觉得有些无奈。长叹口气,把断笔扔进废纸篓。“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把握。你知道飞雪宫旧时在江湖上多么炙手可热,就连黄口小儿都无人不知。人人都道周家只是一个在江湖上还看得过去的山庄,可是事实上,飞雪宫的旧部有一半现在都掌握在周玖时的手中。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多年来没有几个人能查到他对这些旧部的调属,更无从知晓他们的数目。而我现在所拥有的人力财力,都是靠母亲和我亲手赚来的。一旦要靠武力解决,我很难说不会调用王府的兵力,但是这样,也很有可能让我身败名裂。不仅我现在没有把握,就算再过二十年,我想我也不会必胜的把握。但是就如你说的,没有试过便不知胜负。现在我做的事情,并不全是为了母亲,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是想尝试一下,但是我不希望你和母亲为了我的任性付出代价。你是郡主,以后能嫁的必定也是名门望族。你也不会因受到我太大的影响。我说的你能明白么?”
  “我能明白。但是我不能心安理得看着你为我们拼命,你什么都不让我做,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华雯低下头,口气很坚定。“我和你都是母亲的孩子,报仇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什么你连累我们的事情!”
  “雯雯你过来。”华斐站在案几后向华雯招手,华雯走到案几前,看到华斐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也怪我,从小就只让你读书,你却一心想习武,我不教你你就偷偷看我练。弄得你现在文不成武不就。并不是你才智低。如果我现在开始教你武功,你觉得自己能否学好?”
  华雯毫不迟疑地点头:“能的!一定能!”
  “好,既然你有决心,就做给我看。你现在对这边的事情一无所知,说实话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我可以教你,但你必须很快学会,否则没有用的人我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没问题,我一定很快学会。”华雯继续点头。
  哪里有这么容易?华斐想,与其让妹妹每天奔来跑去惹人注意,不如把先把她留在这里更能限制她的行动,等到以后再把她赶回也算名正言顺。
  “风儿。”周玖时走进自己的卧室,见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被褥也已整齐叠好,有些意外。近几日周风都住在他的房间。周风的睡眠时间很长,几乎一天中一半时间都在睡觉。周玖时起床的时候周风仍然睡得很熟。等他到书房看完早晨送到的昨日的情报,周风往往仍在赖床,定要等他去喊。
  “爹——”从隔壁周风的房间探出他的脑袋。
  “今日怎起这么早?早饭用过了?”周玖时笑着走进周风的房间,后面跟着手端托盘的小净。而托盘上的是一碗药。
  “用过了。”看到小净端的药碗,周风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周玖时挑了把敞椅坐,把缩到后面去了的周风拉回来抱到自己的腿上。“这些药有固本培元之效。萧大夫叮嘱,需在春日服用,现在正是时候。”
  “我觉得现在很好,不需要固本培元……”周风看着药碗越来越接近自己,身体跟着越来越靠后,直到紧紧贴在周玖时胸口再也无路可退。
  周玖自动把他的轻声抗议无视掉,接过药碗开始吹凉。末了还自己啜了一小口道:“不是很苦。乖,一口气喝掉。要不要爹喂你?”
  周风欲哭无泪了。生病的时候不得不被当作药罐子一样灌,而且生病的时间还是很多的。毒发的时候更是什么方法都试过。本以为身体好了总能停药一段时日,谁知好日子过去的尤其快,转眼又到了被灌药的时节……
  周风正替自己哀悼。周玖时认为自己提的条件不够诱人,又补充道:“我昨日让人从荷芳斋带了松子糕回来。乖乖把药喝了,就给你吃一块。”说罢就要着手开始喂药。
  与其被灌不如自己喝来得快,尝这个苦头的时间自然是越短越好。周风连忙自行端住药碗道:“我自己喝……”一口气把一碗药喝个底朝天,颇有慷慨就义状。
  如此,周风果然很快得到了一块松子糕。

  陆

  三月二十七是周风的生辰。周风小时被寄养在别人家中多年,对自己的生辰不太在心。若不是一早被叫起来吃红鸡蛋,恐怕就会把今天当平常的日子一样度过。倒是周玖时记得清楚,前一日就将能办的事情全部办妥了,只剩下一件必须得今日做。离上次周风上街已经半月有余,这次终于有绝好的机会又得以出家门,且周玖时答应陪他一日。周风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上午的集市一般都较为热闹,与远观不同,这次行人与商贩的吆喝声,说话声,脚步声,都是近在耳边,听得清道得明。周风见到这般情景,早把睡眠不足的困倦抛到了九霄云外。开始的一段路,几乎每个摊位都被周风逛遍,不少东西都被他拿起来仔细研究一番,还就地学习旁人的讨价还价,然后用傻笑回报小贩们殷切的招呼。到了一个卖簸箕和笤帚的摊位,周风刚想开始与小贩探讨簸箕多少钱一只最合理,周玖时终于忍不住把他拉了回来。然后周风只好收敛了一些,只挑喜欢的看。
  不知不觉已接近巳时,周玖时有意带着周风往碧思轩的方向走。
  周风在一家卖饰物的小摊前停下,盯了许久。小贩见是个有钱人家的男孩子,热情向他叫卖:“这位小公子喜欢些什么?我这里有不少好东西。这个木簪是用檀香制,香味经久不散。这个玛瑙珠成色均匀,可是珍贵。你看这个银环多别致,在别处不多见的……”小贩说一样就拿起一样给周风过目。周风一一点头,最后却选了一条细长的发带。发带的颜色与周风平日所穿衣服颜色相近,绣有一些细小的图案,貌似是兰花。
  周风将发带递到周玖时面前,问道:“爹,给我买这条带子好么?”
  周玖时看了看,笑道;“你平日里又不喜欢束发,买发带做甚?”
  “买了之后我就束发,好么?”周风充满希冀地道。
  “束了几天,怕是又会被你藏起来了吧。”
  小贩见势接下去道:“小公子真是眼光独到。这条发带用的是上好的绸缎,上面的刺绣是自家绣的,我就赚点手艺费,需一两银子。小公子看如何?”
  “一两银子……”周风故意露出些为难的神色,“老板,这条带子我很喜欢,能便宜点么。”
  此时,周玖时却大方道:“风儿,今天是你生辰,图个吉利,不宜还价。你要真的喜欢,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吧?”
  小贩赶紧开始奉承:“哟,公子您不仅长得一表人才,气度也好。这条发带是物有所值……”
  “好了,”周玖时笑着打断小贩的话,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老板真是会做生意,这条带子我便买了。”
  拍马屁永远也不会有错,生意的时候犹然,拍得客人心花怒放,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掏腰包。轻松赚了一笔的小贩暗自高兴道。
  有了发带的所有权,周风马上开始履行诺言——开始束发。可惜没有梳子,加之没有经验,想徒手把头发梳起还是很有难度的。弄了几下,却怎么也不整齐。周玖时接过发带,用手指将周风的头发梳顺,用发带在背上松松地束好。
  “谢谢爹。”周风用手摸了摸新发型,感觉甚为满意。
  随后便两人到了碧思轩。
  碧思轩是饭庄,也属于周家的产业,因擅长以鱼做菜而出名。此处的后堂也是周家会见客人的常用之处。周玖时选了个角落上的座处,给周风要了一杯水了一小碟红枣。
  “早晨时说好的,我现在要去见个客人,半个时辰之内回来,你可不要乱跑。若是半个时辰之后我还没回到,你可以到后堂找我,明白么?”周玖时摸着周风的头低声叮嘱。
  “好~”没有因为今日是自己的生日而使性子,周风乖乖答应。
  平常周玖时有要事都会带几个护卫在身边。今日答应陪周风逛街,那些护卫都走旁的路先到了碧思轩。现下的情况与往日不同,周玖时隐约感到身边有些危险的气氛。护卫时刻都会监视了碧思轩所有人的出入,恐怕这次周风想乱跑也是不成的了。
  幸而周风也没有想乱跑。周玖时一走,他便开始打量周围几桌吃饭的人。左边一桌似乎是一对情人或是一对小夫妻,互相夹菜,好不融洽。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从周风这边无法听清。对面左了两位外乡的青年,只是喝酒。周风看向他们时,他们也正看着周风。右边一桌较大,有七八人围坐着大声说话。“……紫雷门前几日又在雷州设立了分舵,逼着别的门派和行会纷纷退离。”“也不知门主究竟何人。”“行事未免也太霸道……”见他们在讨论他人的长短,周风甚感无趣,又将视线转回来,而对面那两位青年还是在看他。又看了看再远处几桌,回过头仍是见那两位青年看着他。
  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周风也改为一直盯着对方看。两位青年中的一位忍不住笑了声,伸手招呼,示意周风过去。周风见状坐直了些,对他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过去。两位青年对视一眼,没办法,自己起身走到周风旁边。
  “周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可否坐在这边?”方才招手的青年道。
  周风睁大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打量了两位青年一番,方记起何时见过他们。“哦,我想起来了。在望江楼时,你们替我说过话。”
  “嗯,周小公子终于还记得。”也不等周风答应,说话的青年径自坐到周风一桌的椅子上,但是并没有离得太近。另一位一直沉默的青年便也一同坐下。
  “真是有缘。两位像是从外地来的。”周风道。
  “是啊,我们原本住在澧州,这两年正到处游历。这次受人之托前来奉城。”
  “今天是我的生辰,不如两为的饭钱就由我请吧。”
  周风这番故作深沉的模样还是那么引人发笑。两位青年倒也不客气,“那就多谢周小公子了。上次就想送样东西给小公子,可是错过了……”言罢将一枚银灿灿的东西放在桌上。
  周风拿过来看了看,又抬头,眼中可爱热情的神情渐渐冷下去。“两位确定这是送给我的么?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父亲。”

  柒

  “周小公子是不是太小看了令尊?”离周风较近的凌解释道,“直接交给九公子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就算能够办到,他也不一定会接受。”
  周玖时在家族中排行第九,名中也有“玖”这个字,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了周家的当家,在外仍习惯地被称为九公子。
  周风眉头紧锁。“你们怎么知道交给我,我就会接受?”
  “我们当然不知道。只是先前派出登门拜访的下属都被拒之门外,宫主也是不得已才使我们前来。”凌摊手道。
  “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周风的情绪有些激动,紧紧握拳的手放在桌子上。为什么要提起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周风一直觉得父亲是个坚强的人,多年的屈辱,死去的亲人,父亲从来也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实在难过的时候,周玖时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是很快他又会出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他只会对周风说他的母亲是怎样一个与众不同的洒脱的女子,从来都不会在自己面前为她的死流露出悲伤的神情。然而这些并不代表他已经忘记了,他只是把这些东西深深埋藏起来,藏在一个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现在要把这一切再次挖掘出来,会是怎样的一种伤痛?
  “小公子应该明白,想要挑起事端的可不是我们。相反,我们是想来助九公子一臂之力的。”凌仍是平静地解释。
  “我知道……可是……”周风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看到父亲走进被尘封了多年的石室时他就知道。那里放的都是昔年飞雪宫的资料。周玖时烧掉了飞雪宫往日的大殿,杀掉了当初身边的近侍,却留下了记载这一切的几本书册。不到逼不得已,周玖时绝对不会将他打开。
  “现在有人想要算旧账,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相信九公子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小公子说呢?”周风抬头看着凌的眼睛,他的眼中很有诚意也有些担忧,周风直觉他说的是正确的。但是,要做出决定,有担当远是不够的。周风看了凌一会,并没有说话,凌又继续说:“要是九公子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也没有关系。我们只是希望能够见他一面,当面问清。”
  “就算我答应了也没有用,我的话也无法左右父亲的决定。”虽然相信凌的话,周风对他们的目的仍是报有一点敌意。
  “没关系,我会尽力纠缠的。”凌笑起来,转变了方才的严肃,有些无赖地说。惹得周风对自己的决定惆怅起来。
  “非,你在做什么?一直让我一人来说,你过意得去?”凌转身戳戳身边东张西望的青年。
  被叫非的青年转回头来一笑道;“你能不能知道他在什么位置?”
  凌没好气地回道:“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只能感觉到他在我们附近。”
  “他在经常移动,所以我也不能确定现在究竟在哪。”
  不知道这两个在讨论什么,周风迷茫地看着他们。
  “这很简单,让他出来就行了。”周风只觉得刚听到凌说这句话,迎面吹来一阵风。当他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了,凌也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也看不清凌到底如何移到自己身边的。
  更快地,凌感觉到有钝器灌注满内力朝自己袭来,怕是误伤周风,钝器对准的位置只是他持匕首的手臂。虽然早有准备,凌拉着周风一侧身,也只是堪堪躲过这一击。同时非抽剑,从另一侧迎击。杜若手臂一张,铁链坠重物一端“呯”一声撞上剑身又飞弹回去。杜若用伸另一手握住,拉直铁链抵住非的剑刃,同时抬腿攻击非的下盘。非却并不接招,向后一跃回到凌的身边。凌手腕一番,匕首如消失了一般被他收了回去,另一手也放开了周风。
  “哟,又是故人。你是杜蘅还是杜若?”凌问道。
  周风跑到杜若身边。杜若把他挡在身后,仍是双手握铁链,随时准备出击的警惕状。一双眼睛将面前两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就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这点一直持续着,显然是没有想起面前两人究竟是谁。
  凌不爽地皱眉道:“怎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呆?亏我一直记着你们,原来你们一个两个恨不得把我们都忘光。”
  非看着一身紫边白衣的杜若,玩笑道:“你这样跟踪倒是不怕被人发现,我原以为你该穿夜行衣才是。”
  凌赏了非一记白眼,鄙视道:“大白天穿着夜行衣才会被人注目。”
  正讨论间,杜蘅从后堂走出。
  “两位不是想来劫持小公子的吧?”杜蘅道。杜若一动手,守卫就通告了后堂的人。杜蘅早在门后,准备见机行事。但是门外的人却聊了起来。
  “呆子,你说呢?”凌以一种非常熟识的口吻,很不客气地说。
  “请恕我忘记了两位,不知可否告知?”刚才杜若和他们的对话杜蘅也听到了,但他的反应和杜若一样。
  凌却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对杜蘅杜若的改变发表意见。“我记得你们俩以前穿着打扮总是一致,生怕别人分出你们。今时却是大为不同了。”杜若要在暗中保护周风,穿的是便于行动的短装,将头发都挽起。而杜蘅一般都是跟在周玖时身边,穿的是较为大方的墨绿色宽长袍,只将两鬓碍事的头发束在脑后。
  杜蘅不以为意道:“那只是小时不懂事。两位想必是旧识?”
  周风从杜若身后走出,对杜蘅道:“蘅叔叔,他们想见我爹。”
  “哦。那请吧。”杜蘅转身,垂首站到一边。周玖时出现在他身后。
  杜蘅杜若退到周玖时身后。凌却趁此机会,突然将十数枚细针射向独站一边的周风。周玖时以极快的速度掠近周风,一边出掌击出真力。细针被全数击倒一边。凌一手未收回,另一手接上射出另一批细针。周玖时再想聚力于掌,或将周风拉离都已来不及。他转身背对凌,用身体将周风护住,把护体真气尽量集中到背上。细针多数都被挡下,只有两枚的针头,浅浅扎入周玖时的背部。

  捌

  杜蘅杜若同时冲上前,作势要将两人拿下。周风明显惊了一下,他不谙武艺,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一切发生却来不及动作。掰开周玖时牢牢抱住他的手,将背上那两枚细针拔下。针尖沾着薄薄一层鲜红色的血,用手指两下擦净,不见异样。
  “不用担心,没有毒。”周风似是安慰地对周玖时说。
  周玖时点头,转身道:“两位不知意欲何为?”口气平淡,听不出他是否动怒。
  “参见九公子。”非和凌此时却齐身下跪道,“属下受宫主之命前来协助九公子。”
  挥手示意杜蘅杜若退下,“朱宫主的好意周某人心领了。”周玖时的笑意有些复杂,拒绝之意却很明显。
  “九公子。据属下所知,紫雷门已经侵占了雷州的商务,强行驱赶贵山庄的行会,令九公子蒙受不小的损失。”凌抱拳行礼道。所谓的不小的损失也是凌说得轻了,在雷州一方,周玖时已经命令归属自己的帮派和商会全线撤离,等于是彻底失去了此处。他此次来碧思轩的目的,就是商定重新部署迁移的人员。
  雷州靠近西域,而旻王府的势力大多在西域一带,占领了雷州就等于正式向周玖时宣战。
  “是又如何?”周玖时仍不冷不热道,“还有,你们并不是我的属下。”转身不再看两人,周玖时拉着周风就要进后堂。
  “九公子!”凌急得站了起来,“宫主曾经允诺过,九公子有难,飞雪宫一切听从九公子调遣。”
  一直沉默的非也道:“宫主的心意九公子应该明白,切勿意气用事,让您的家人担忧!”
  周风拉拉周玖时的衣袖,周玖时停下脚步,看到他的眼中也尽是恳求,不由叹了口气。“好吧,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不过,我需不需要你们,是另一回事。”说完挥袖径直走进后堂,杜蘅杜若紧随其后。
  看着四人消失在门内,非捏了一把冷汗,有些恼怒地对凌道:“做事不分场合!亏得九公子没有追究你偷袭。若是因此让我们功亏一篑,看你怎样向宫主交代?”
  凌自己也觉得心虚,不过他争抢好斗的性子,不经思地去要抓住偷袭的好时机,想看到如周玖时一般的高手要怎样应对。“想九公子也不是这般小器之人,况且我并没有用淬毒的暗器。”心虚管心虚,凌仍是要为自己做些辩解两句。不过他说的前半句话,想想也是错的。
  非却不屑道:“你淬毒也无妨,萧长老正在此处。再不济,周小公子也不会看着父亲毒发身亡。”
  知道非说的是反话,凌讪笑一声。
  方才的两番打斗把碧思轩的客人差不多都吓跑了,吃饭也失了气氛,周玖时只好让他们把饭桌设在后堂。
  进了后堂坐下,周玖时微怒道:“风儿,你怎能随便让陌生人接近?今日幸亏他们是飞雪宫的人,若遇到的是不怀好意之人,你想如何安然逃脱?”
  平日里要是被如此责骂,周风定会觉得委屈。他以往也没有少和陌生人接触,况且杜若随时都会在暗中保护,一般人是难以伤他分毫,他自然不会有太大顾虑。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周风虚心道:“对不起,爹。但是我先前见过他们,我觉得他们并非不怀好意之人……”
  “歹人难道还会显在脸上让别人知道?”虽有些急躁,周玖时担忧多于责怪,伸手轻抚周风的头发。
  “因为,他们给了我这个东西。”周风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拳,掌上出现一片雪花,虽是用水晶石造而成,却似由无数细小颗粒拼凑而出,每一个菱角都雕琢精细,宛如真物。
  “飞雪六出?”周玖时又用手轻合上周风的手掌,“既是给你的,就由你收着吧。”
  飞雪六出即是飞雪宫的信物。朱红萸掌管飞雪宫后分发给各宫众,在飞雪宫地位越高,就会拥有越逼真的雪雕。飞雪宫的公众以此当作表达诚意的标志。周风现在手上的雪雕可谓完美,凌和非两人的地位可想而知。周玖时也知朱红萸也是真心助他,但是,为此而可能付出的代价,或许并不能称之为代价,周玖时却十分不愿。
  “见过九公子。”
  周风闻声回头,来人一副中年文士打扮,正是此地有妙手回春之誉的神医萧紫坛。
  “萧大夫请坐。”周玖时示意萧紫坛坐在周风另一边,“因犬子之故,劳烦萧大夫亲自前来,周某人实在过意不去。”
  “九公子言重了。”萧紫坛坐下道,一边便握住周风的手腕开始为他把脉。另两人都凝神屏息地看着他。
  片刻后,萧紫坛收回手,问道:“小公子最近感觉如何。”
  周风想了想,回道:“最近精神很好,并没有不适之感。”
  萧紫坛点头道:“小公子脉象基本平稳,近日可保无恙,只要注意莫着风寒就是。前月所配药物仍要每日按时服用。敝人会另配一副药辅佐效用,每月服用一次便可。此药需现配,敝人每月初遣人送到贵庄。”
  “实在有劳萧大夫了。”周玖时抱拳行礼道。此番话令周玖时宽心不少。每至冬日,是周玖时最为担心之时。周风受不了寒气,亦或染上其他疾病就会导致毒发。而冬日又是最易得病的时节。过去的这个冬天,周风几乎有整整一月都卧病在床,到天气转暖才渐渐恢复了精神。
  诊察完毕,周风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萧大夫,上次在望江楼中毒的孙姑娘怎么样了?”
  “孙姑娘么?”萧紫坛抚须道,“已经没有大碍,现下还在修养。但是毒侵五脏六腑总是有害,恐怕日后身子骨会变弱,行动也会有些不便。”
  “你倒是还记得。”周玖时道,“我原以为你嘱托过的事情说说便忘了。”
  “爹,你一定去调查过了吧?”知道父亲这话也只是说说,周风腻上去问。
  “这件事情也可以说是情杀。原先林家与殷府是指腹为婚,殷府的小姐殷茹蕙对林檎也很是钟情。这两年两位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可是林檎却一直与一位叫孙君桂的姑娘走的很近,也迟迟没有向殷府提亲。殷茹蕙以为他俩私下交好,气不过,就假以林檎的名义约孙君桂在望江楼见面,偷偷派人用不知何处弄来的毒虫咬伤孙君桂,想以此杀害她。可惜她的手段不甚高明,很快便被官府查出。这么歹毒的女人林家肯定不会再要,至于孙姑娘,林檎也算是有情有义,当即就决定,等她复原便迎娶过门。”一口气说完,周玖时倒了杯香茶品。
  “如果殷府的小姐不这么做的话,林家倒是不便悔婚的吧。”周风道。
  “哼,殷茹蕙敢这么做就要知道承担后果。被下狱,可算是咎由自取。”
  周风看到周玖时的眼中闪过一丝一样的寒光,他有些害怕,他所记得的周玖时总是这么温柔。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那个杀掉他母亲的人……周风晃了晃头,把即将要涌出的思绪甩开。对着萧紫坛道:“萧大夫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顿便饭。今日正好是我的生辰,也请萧大夫赏光为我庆祝。”
  萧紫坛颔首道:“小公子客气了。那敝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玖

  时至四月,紫雷门总坛的桃花盛开,艳灼如云霞。嫩绿的叶芽被埋藏在花簇下,难以发现。
  桃树簇拥的习武台上,一道红艳胜过桃花的身影已经穿梭了一个下午。
  “哥,我练完功了!”华雯大叫着从外面跑进来,额头汗水淋漓,红扑扑的两颊更显红润,细长的软鞭挽成几圈提在手中。
  华斐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武学天赋还不错,找了师傅教她武功,一套鞭法半月已经运用自如,每天还有精力来打扰他的公务。
  “嗯,好。”华斐坐在书案前研究着图纸,随口答应道。
  “咦?你在看什么?”华雯把头伸过来,见到书案上的铺着的图纸,画的是用不规则的曲线组合成的一个大致的圆圈,一端简单地画了一所房子。左瞧右瞧瞧不出那大圆到底代表何物。
  “给我看看。”华雯说着把图纸从华斐手下抽走。
  “诶!”华斐伸手要夺回,华雯拿了图纸转过身去,将图纸转了几圈,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华斐站起来拿回图纸,重新平铺在书案上,解释道:“这是阵型图,这些线是树木排列的形状,旁边这所房子就是斡旋山庄。”
  “就是周家的斡旋山庄?”华雯听到这里显得有点兴奋。
  “是啊。”华斐回到位置上准备继续思考。
  “为什么线只有外面一圈,难道里面都没有树木吗?好奇怪的阵法。”华雯继续发问。
  既然解释了,只好解释个透彻,华斐答道:“当然不是。斡旋山庄背后是片森林,周家的先祖在此处布了两重阵法,用来保护森林中心的陵墓。一重是五行阵,五行阵虽然内含五行生克变化之理,玄幻无端,但研究此阵法的人不是没有,周家也留有阵法的原图。对于另一重,却不得而知。据说周家先祖已将解法毁掉,并没有留于后人。因此即使是周家的人,也没有顺利进得陵墓的人。这张图,是我这近日派人调查的结果,没有对此类阵法精通之人,我们只能在外部观察,贸然进去十分危险,所以图纸到现在也只有外边这圈。”
  “看上去,斡旋山庄的后面似乎没有围墙,和森林是直接联通的。”华雯再次凑过去,煞有介事地猜测道。
  “是的。”
  “哥是想从后方突袭斡旋山庄?”
  “咳,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华斐摸了摸下巴,我研究阵法主要是想得到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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