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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知秋·全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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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你能够记住今日所说的话!”柳青青出门前,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令我的心里打了个寒颤,似乎这个缠人的女子硬是将自己的幸福同我连在一起。事情变的好复杂,我原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活,直到找到回家的路,可现在……
一抬眼,冷真不知什么时候又钻进我的房间,我不得不感叹,寄人篱下果真连一点隐私都失去了。我的房间简直成了庙堂,谁想来烧一把香火谁就来,可我也算是这间庙的半个主人啊,怎么来的人没有一个对我尊敬的?
“我听爹说你受伤了,不过好象已经好了!”冷真看起来很兴奋:“爹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同我讲过这么长时间的话,虽然从头到尾都是在交代我要好好跟着你这酸儒读书之类的话,而且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我还是好高兴啊。”
此时的冷真一脸的笑容,小孩子心性表露无疑。连带我也心情愉悦,连早上柳青青来找我的事情此刻也觉得不算什么了。
“你是怎么受伤的?知秋哥哥?”没想到冷真倒是有良心,还没忘了关心我这个在大街上捡回来的便宜老师。我听见他的称呼不由得暗自咕哝,真不知道这辈分是怎么算的,我竟然同时和父子两人称兄道弟,如果被人知道了岂不白白落人笑柄?
“你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走到脸盆架子前,想洗脸,谁知真儿竟然自告奋勇的要帮我打洗脸水。害的我着实感动了一把,把他向柳青青嚼舌根的事情硬是忘在了脑后。
“没有,他今天念了我一上午,让我不可调皮,要好好的跟着你念书。烦都烦死了,我哪敢问那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么和颜悦色的对我,倒让我心里有点不能适应,因为那骨碌碌乱转的眼睛不断的提醒我他其实是个心眼很多的小孩。
“你有一个好父亲!”我用毛巾抹干脸,只觉的这里的水似乎有种奇怪的味道,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冷真跳将过来端起脸盆作个鬼脸道:“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吗非要说出来?我去帮你倒水。”冷真态度上的转变让我很真诚的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没有呀!我只是帮你倒水而已。”冷真耸了耸肩端着木盆跨出门外。“徒弟给师傅献献殷勤哪用的着谢?”真的变了好多,毕竟是孩子,没有隔夜仇。看着真儿走出门外,我感觉十分欣慰。
正要换上外套,只听得一声女人的惨叫震彻心扉,“妈呀——”接着是,哗啦啦,哐啷啷,好不热闹。
“真儿?怎么了?”我闻声急忙跨出门外。只见门外拐角处,一年轻女孩浑身湿漉漉的同冷真对立着。她从头到脚没一处不是滴着水,平时柔顺的发辫此刻也贴在头上,而她脚边倒扣着的正是自己刚刚洗脸用的铜盆,盆中水的去处自然不言即明了。
“巧儿?”我很困难的才能够勉强辨认出眼前的女孩是自己认识的人。
“寒大哥——,您不是说今天要给我诊脉的吗?”
巧儿两眼委屈的看着我,手中还端了一碗被加了料的冰糖莲子粥,本来只有大半碗,现在却满的快要溢出碗边。
真儿这盆水泼的也真够彻底的,我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明明他才是离水盆比较近的那一个。但他身上却未沾半滴水珠。
“少爷你——”巧儿扁扁嘴,似乎有要哭的兆头。
冷真及时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话,只见她脸色立刻转好。
“巧儿,快去换件衣服吧!我等你回来再给你诊脉。”我答应她要给她望闻问切一番就一定要做到,我这人一向是一言九鼎。
“那好吧!”巧儿姑娘转身离去,那表情好似被泼了一身水的根本就不是她。
“真儿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好象立刻就心情大好。”我向自己的学生虚心求教,毕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我告诉我这水是你刚刚洗脸用过的。”冷真抱着双臂,看着巧儿远去的背影。
“是么?”洗脸和这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摇了摇头,回到屋内。依然不懂。
是夜,我的脸上奇痒难耐。
翌日中午,敲门声响起。
“寒夫子,大人邀你今日一同去平顶山那边察看灾情,请您收拾一下,即刻起程。”
“是四护卫吗?今天恐怕不能如你们大人所愿了,寒某身体有些不适,不宜出门。”
“那好吧!我去跟大人说一声。”小四转身离去。
“有劳了。”我坐在屋内松了一口气。
桌上的铜镜中映出了一张凄惨的脸,依然是昨天的眉眼,但皮肤上却布满了红色的疹子,甚至连脖子里都是,害的我连领口都不敢系紧,任何东西碰到那里都会痒的让我捶胸顿足。
“过敏吗?”可我从来不曾有过敏的记录。
“飞叶,你怎么了?”门外重又响起敲门声,震的门框碰碰作响。
“子逸兄?你怎么来啦?”
“你身体怎么了?快开门,让我看看。”不容忤逆的命令透过窗纸传进来。
“我想不用了吧?”我不停扯着领子。
“你以为我是来请你的吗?快开门。听你说话中气十足,应该还有开门的力气。不然要撞门了。”
“唉!昨夜偶感风寒,休息一下就会好。求子逸兄不要再折腾小弟了。”话音未落,只听得“喀嚓”一声,门插应声而断。
我背对着门坐于桌前。冷青云从桌上的镜子里看到我的脸,吃了一惊,大步上前,嗖的一下将我的身体扳转过来。
他眯起了眼睛:“这就是你所谓的风寒?”
我十分无奈的耸了耸肩:“比风寒更轻,死不了人的。”
“你准备在这屋里躲多久?”
“这副模样难道还要四处招摇的出去吓人吗?”
“这是怎么回事?你中毒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斟酌了一下,这个年代大概没有过敏这个名词,中毒大概是最容易让冷青云理解的说法。
“人为的?有胆子在冷府下毒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冷青云皱眉思索道。
“还不大确定。”我不停的在脖颈间搔来搔去,似乎是浑身都不大舒服。却见到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不要再搔了,全都破皮了。”他用力拉下我的手。
“唉!我已经尽力的在忍了。”
“这种情况似乎让我有些熟悉,记忆中好象某个人也曾经顶着这么一脸的红疹,痛苦万分的样子。”
“大人——!”小四跌跌撞撞的闯进屋内,“大人,巧儿她——,咦?寒夫子,你怎么也成这副德行了?”
冷青云因他的无礼,扫了他一眼,他立刻搔着头支支吾吾道:“我是说,巧儿我也和夫子一样,脸上全是红豆,听说连身上也有。”
“什么?”原来真的是他。想到那一盆洗脸水,我证实了原先的猜想。
冷青云一怔,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到我那了然的表情,他缓缓说道:“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无意计较,算了吧!”我不想再惹出更多的是非。
“你不用说,我自然知道是谁。”
“子逸兄没有证据不要随意猜测。”
“不需要证据,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四,去,把真儿叫过来。”
“罢了,子逸兄,将我们师徒之间的矛盾激化并不是件好事啊!况且,小弟不想和孩子一般计较。”
纵是我万般阻挠,冷真还是被小四带进了房中,看到他父亲的脸色,以及我一脸的红点,就低下头来,两只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跪下。”冷青云的声音冰冷的连我都打了个颤。
冷真十分顺从的跪了下来。
“小四,去拿鞭子。”
“使不得!四护卫!”我急忙拉住小四的衣衫,也顾不得自己麻痒万分的脸。
“这是我的家务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可是受害者是我,你怎能叫我不要插手。我都说没事了,你看我,其他的什么都和平时一样。鞭子无情,你怎能够因为真儿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这样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是大丈夫所为,只动鞭子是鲁夫莽汉的行经,并不能起到作用啊!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子逸兄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吗?”
“你!”冷青云怒视我,“再不让开我就连你一块也抽。”
“知秋哥哥,你不用替我求情,就让我爹爹打我吧?爹爹已经好多年没有象今天一样和我说过这么多话,他打我,我高兴。你就不要管了。”真儿的话一出口,我不得不看向他,他双目闪烁泪光,笑着看向他的父亲。我的心竟然为他有一点点痛。
“那很好。”我依旧挡在冷真面前,但声音平静下来,“小弟也不想让子逸兄生气,只想让大哥你好好的想一想整件事情。”
冷青云眼中的烈火几乎要将我烧之殆尽,两人对峙了许久,终于他将手中的鞭子啪的一下折断,走出房门时扔下一句话:“整件事情你又能知道多少?”
我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发现跪在地上的真儿和小四都以同样的吃惊的表情瞪视着我。
“夫子,你真的很厉害,小四我今天才真正的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男人,巧儿真的很有眼光。”小四一连用了几个真的,此时他似乎对我这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佩服的五体投地。“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书生做到寒夫子这种不畏生死的地步也相当可敬了,毕竟我小四也自称是男人中的男人,却从来没有胆子同冷大人这么硬碰硬,冷大人只消一个冷冽的眼神,就够我半天消化的了。”
“惭愧,惭愧,在下真的不是要激怒子逸兄的,只是不喜欢任何事情都用武力解决。”
“你为什么要帮我?”冷真的眼泪已经收了回去,眼底只留一片怀疑。
“帮理不帮亲。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这疹子什么时候可以消失?”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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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云有个早熟的儿子——冷真,我已经就见识过了。小家伙古灵精怪的过了头,简直有点让人招架不住,过早成熟的孩子倒底是幸还是不幸?我无从知晓,只是,懂得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并不一定就代表知道如何去面对,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也是这样,更何况一个孩子。
听说这里的仆人说,数年前发生了一场变故导致父子两人形同陌路,是什么变故我没有心情去理会,然而依然能够看的出来冷真还是崇拜着他的父亲。心里总是有那么点愧疚存在,我最初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教导这个孩子,只是为了谋口饭吃而已,而今细细想来跨越了千年,能遇见这一对父子也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吧,我的初衷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了。可是我依旧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不知该从何入手。
我终于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钱,只有十两银子,据说在这里已经属于高薪阶层了。可比起我当掉戒指的赎金却差了很多。当的时候是五十两,再输回来起码也要一百两吧?
可是等我攒够一百两的时候,赎回戒指的期限已经过了,于是我到李管家那里想借些银子,日后攒钱再慢慢还上。可是那个老头平时看来也挺乐善好施,那天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寻长问短的。一会问我要钱做什么用,又问我怎么用那么多的钱,我十分耐心的解释给他听,末了还他居然还絮絮叨叨的数落我说年轻人做事不能那么草率,怎么随身的东西说当就当呢?
我说,是,是,以后一定注意。最后叫我到帐房领了100两银子,还打了欠条,按了手印。
这老匹夫不是一直把我当成那个什么飞叶公子吗?怎么宰相大人的好朋友向他借个钱都这么麻烦。
不过总算弄到了银子,第二天我就兴冲冲的去了当铺。
“掌柜的——,在下想赎东西。”我在外面整理好了衣衫才进了铺子,衣食足而禀礼节正是我此刻的写照。想当初我饿着肚子,彷徨无措的来这里当东西的时候,哪里还管的了自己是不是蓬头垢面,是不是衣衫褴褛。
“赎什么?当票呢?”那个掌柜的看了我一眼,先是一愣,便把手伸出来。
“当票在这里。”我把当票递给他,还满脸畜生无害的笑容,希望他不要向我要太高的价钱。
“你等一下啊!”他说完便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我正兀自纳闷怎么当掉的东西不在这里还要到别的地方拿吗?谁知眨眼功夫,那掌柜的竟带着两个衙役来到我面前。
掌柜的指着我道:“就是他,那个戒指就是他当给我的。”
“掌柜的,我的戒指呢?”我行的正,坐的直,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21世纪我从来没有怕过警察,在这里当然更不可能惧怕衙役。
“你这个小偷,到我这里消贼赃,害我白白丢了五十两银子,你赔我!你赔我!”那掌柜的居然抡起周星驰式的王八拳向我身上招呼。被那两个衙役提着领子给揪了回去。
我的确很想狠狠的“呸”他,想我来这里才两个月,认真论起来犯罪的几率比新生儿高不了多少,他居然信口雌黄说我偷东西。可我一身文士衫,怎么看也是个文明人,不屑于同他一般见识,于是,我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位公子。有人报案说,你当的戒指是从他家里偷来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把报案的那人给传来,细细盘问,那戒指是他何时何地何处所买的?如果他能够说出戒指的出处,在下自会跟你们一同回去,也好让二位有个交代。”那戒指的做工和钻石的镶嵌精细程度根本不是这个年代的冶金技术可以达到的。这个报案的人是谁?说瞎话连草稿都不打。
“你小子嘴巴倒是挺刁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报案之人乃朝廷重臣,岂容你我呼来喝去,他老人家让我哥俩把你押到他府上审问,你还以为自己是大爷啊!我大哥看你小子长的又白又瘦跟小鸡子似的,不想跟你动粗的,可你却在这里唧唧歪歪,你他妈的非要老子用根狗链子套你回去不是?”另外一个衙役显然修养不如他大哥,居然对我人身攻击。我这能叫瘦吗?这叫骨感美,多少人想吃出我这身材都达不到目的,来到唐朝居然让你们嫌弃。对啊,唐朝,现在正是流行肥美身材嘛!真是时不我予,流年不利啊!
可是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倘若学你大哥恭恭敬敬的把我请回去,怎么都好说,可就你这态度——,有本事你就尽管套啊!
谁知道“哗啦——”一声,我一低头,那家伙怎么恁的二百五,说套就套,我脖子上真的多了一条胳膊粗细的锁链,真沉啊,险些把我砸的五体投地。
“你们——简直是匪类!”我一时气的不知道骂什么好了,想直接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又羞于启齿,想拽些英文骂人词汇又怕他们听不懂白白浪费我的口水,只好一路大叫着“匪类”“没有王法了”“我要上诉”
云云,被他们强行拉走。
只顾叫着,看着过路的人纷纷回头,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我说个公道话,我心中暗叹:“我一世清白至今日休已。”
可是越往前走,道路两边的建筑物越眼熟,再眯着眼睛仔细一看,这不是宰相府吗?
“怎么会到这里?”我问着那位比较谦谦有礼的衙役大哥。
“进去就知道了。”
待里面通报了之后,我就跟着他们两个,一直走到初见冷青云的那间大厅。
看到冷青云熟悉的脸庞此刻露出的竟是不熟悉的冷酷,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怪不得他说别人都怕他,原来他真的很可怕,初见我时大概把我当成了寒飞叶才显露出温柔神色。可是今天这阵势难道他想大义灭亲不成??呸呸!怎么能用这个词,我跟他非亲又非故,硬要套上层关系的话也是他知交好友的一号替身而已。不知道一会儿如果被屈打成招的话,跟他这么套套关系是不是能判的轻些?
我这边正在兀自胡思乱想,那边冷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两个黑白无常衙役大哥给遣走了。
“堂下站的是何人啊?”冷青云真是个变化无常的家伙,前几天还帮我按摩疗伤,几日不见就端出这么一张臭脸对着我。居然还问我是谁,乖乖,记忆力这么差,那他的老婆大人可就太难做人了,头天晚上还在床头亲亲我我,第二天没出被窝就得被他质问:“你是何人,贵姓啊!”何其郁闷啊!
“在下寒知秋!不叫寒飞叶,请大人千万不要叫错了。”我声明在先,就算是被人冤枉入狱,我也不想当那个什么劳什子寒飞叶,天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为何被押进府来?”
“不是大人你教二位小哥送我进来的吗?”我才没有精力和心情陪他玩。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我一口饭没有吃,光吓都吓饱了,这会子见了他竟然觉得有点饿。我努力不把他的脸当成烧饼,把他的鼻子当成油条。
“总之一句话,我寒知秋堂堂正正做人,从未做过不告而取之事,你宰相大人信也罢,不信也罢,就算你硬要按个罪名在我头上,我也不会签字画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日你有胆量就将我打死在这大堂之上,纵是血溅五步,我也不会屈服与你。”他那阴阳怪气的态度着实将我惹恼了,这一番话被我说的慷慨激昂,将我胸中的郁闷之气全部泄了出来。忽然间连脖子上几十斤重的铁链子也觉得轻了许多。
“啪、啪、啪”几下响亮的鼓掌声回荡在大堂之上。“好一番慷慨陈辞。”冷青云突来的喝采叫我有点呆愣。
“呃——;谢……谢!”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是在看我表演么?不对,现在我是被审问啊。
“把你的手伸出来。”冷青云负手站在我的面前,我抬头看着他,喃喃问道:“做什么?要上夹板吗?还是要钉竹签?”我脑子里不停的闪烁着满清十大酷刑这几个金光大字。
他见我呆呆的样子,便自我身后将我的手拉出来。我闭上眼睛,要紧牙关,准备英雄就义。他刚一碰到我的手指,我就“哎哟”一声惨叫。
他似乎被我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都要给我上刑了还不许我叫两声吗?”我心中忽然涌现万分委屈。
“谁说要上刑了?”
我看向我的手指,上面亮晶晶的一个东西,是个戒指,是我多日不见的钻戒。
我的脑子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你,刚才是跟我开玩笑?”我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阴郁,因为我看到那个刚才还满脸冰霜的家伙现在正在点头,所有的一切表示我刚才可能一直都是被人玩。
“这个戒指是被你赎回来的?”他摇了摇头。
“是你叫衙役把我用狗链子套回来的?”他又摇了摇头。
我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咽下了这口气。好歹是他帮我把戒指找回来的,这个亏,我认了。
“那在下谢过了,昨日借的一百两银子,明日如数奉还。”扔掉肩膀上的铁链子,我摔袖便走,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虽然流落异乡,无亲无故,可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身,哪能容他这般戏耍。
可还没有出门,刚才不知藏匿在何处的李管家突然出现,把我给拦住了:“寒公子,慢走,听小老儿细细道来,您就不会生气了。”
我抬眼看到他那原本红扑扑的脸现在居然透出酱紫色,想必是刚才憋笑,憋的太厉害,哼,这么能憋,不怕得内伤啊。好,且听你能说些什么。
“寒公子千万不要怪罪主人,昨天您到帐房借银子说是要赎东西,老奴就不怎么放心。这平常的当铺也还好,可公子所进的那家当铺是出了名的苛刻,十两当进,千两赎出,但凡到那家当铺当东西一般都是死当,很少人打算再赎回来。公子你不知来龙去脉,拿着一百两去赎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五千两赎回一个戒指这个亏吃的也划不来,于是小老儿斗胆禀告主人之后,昨日便带着主人的御赐金牌到那家当铺说那戒指是贼赃,掌柜的怕惹官司,也就乖乖的把戒指交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连累了寒公子,让公子受到了惊吓。实在是老奴的罪过啊!”
当真如此吗?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爷俩就是故意串通一气来整治我的,嘴里说着罪过,可脸上一点惭愧之色都没有。罢了罢了,我也不是恁小气之人,其实戒指本身并不重要,只是它是我同21世纪相连的纪念物品,又是我老爸老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所以实在是不愿意轻易就失去它。
“宰相大人这么对待那当铺,岂不是仗势欺人么?”我斜眼看了看那个吝啬的宰相,为了五千两银子,害我象狗一样被拖回府里。
“那家当铺一直都仗着自己有后台撑腰,欺凌百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借机会整治一下也不为过。”
见冷青云说的云淡风轻,我不由得在心里愤恨的骂了句“狗官”。
“在下怎么觉得宰相大人是在借机会整治我?”我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那掌柜的有后台?难道还有比当朝宰相更飞扬跋扈的家伙?
“你多心了。”冷青云摇摇头,表情诚恳,语调虚伪:“帮助飞叶,做兄长的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啊!”
又来了,现在我习惯性的听到“飞叶”俩字就有种呕吐的征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那小弟就在此谢谢子逸兄了,小弟突然想到还有一事未办,就此告辞。”我急匆匆的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贤弟还有何事未办?为兄可以帮你。”
“不妥。此事还需自己处理。”我没有回头。
“何事?”冷青云居然追到门口。
“进膳!”
…………………………………………………………………………………………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我揣着前几天发下的工钱,到集市上,想买些合用的东西,看到集市上居然还有人卖“玉版宣”。我学历史的就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传说中唐朝有名的宣纸,在21世纪的人只是听说而已,可我却见到了真品。于是兴冲冲的买了一打,可惜这年代不给打包,没有袋子可以给你装,只好拿在手里。接着又逛了逛,我对那些零七八碎的小物品并不是太感兴趣,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想买根圆珠笔。虽然我的毛笔字曾经获得过全国书法协会会长的赞扬,可天天这么架着胳膊写也是件费时费工的事情,如果只是为了怡情养性倒也问题不大。可是现在连写个日记都得摆好架势划拉半天,实在是让我欲哭无泪。
提着宣纸往回走,眼看到了宰相府的门口。
哒哒哒……一匹骏马载着一名英挺骑士驭风而行,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带起的风居然将我的手中的宣纸扫落,散了一地。那马匹直至宰相府的门口才扬起前蹄,一声长嘶,猛然停了下来。门口早已有家丁等候。骑士动作伶俐的翻身下马,显然是常年征战于马背上的战将。
“告诉你们家相爷,雷明勋来了。”声如洪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习武之人吧。
“雷将军?太好了,相爷正等着您呢!”
“前面带路。”
我蹲在地上捡了半天宣纸,才走进宰相府。一边走一边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回到了屋里,才刚刚坐下,本想歇口气,谁知道,那个叫小四的护卫又在门外叫道:“寒先生,宰相大人请您过去一下。”
我本来想装作睡觉,可后来一想,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那么随行的好。现在他把我当成那个寒某人(实在不想提那俩字,真的有呕吐的感觉),可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保不准他哪天天发现我不是,又回想一下我过去还处处不给他面子,一怒之下恐怕我的小命休已。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在这里孤苦无依的也没人替我撑腰,还是别得罪他。
洗了把脸。我打起精神就跟着小四去了他的会客大厅。
“飞叶,你看看这是谁?”冷青云见我到来,拉着我的手将我送到一个人的面前,我一看衣服(这也是一个很高的家伙,我懒的抬头,所以只看到了衣服),是那个害我捡了半天宣纸的武夫。于是收起了我的招牌笑容,仅是点了点头便抄着袖子做到了一边,此人是谁干我何事。
“你真的是寒飞叶吗?”只见那武夫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聪明,看来叫他武夫真有点委屈他了,他是我来这里之后第一个质疑我不是寒飞叶的人。
“那么兄台以为在下应该是何人啊?”我摆出一副求教的面孔。
“习武之人要求耳聪目明,自小我便随师父苦练听音辩位之术,因此对各种声音极为敏感。我记得过去的寒飞叶脚步声十分沉稳,虽说是文士出身,可也不像小兄弟这样下盘虚浮,好似,好似女人的脚步。”他大概看我瞪大了眼睛,以为我被他的话激怒了,毕竟一个男人即使瘦弱似我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被人比作女人怎样也算是一种奇耻大辱。
他急忙道歉:“兄弟莫要生气。我只是随意说说而已。毕竟我与飞叶兄弟只有一面之缘,希望冷兄不要责怪小弟的莽撞直言。”
“无妨,无妨,原来兄台竟有这种本领。”虽然他信口说我的脚步声似女人叫我有些微微的不快,可他居然用耳朵就能听出我不是寒飞叶,即使他只是半信半疑,但也足以让我惊诧半天的。
“飞叶,你可莫要小看了雷将军,他可是武状元出身,且武功可称的上是大唐第一高手了。”
“冷兄不要折杀小弟了,小弟只是一介武夫,怎能与冷兄相比?想当年,冷兄一举获得文武两状元之殊荣,才称的上是大唐第一人啊!”
我又是一个吃惊,偏头对我身旁的男人端详了半晌,原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这么个人尖尖在我四周活动了将近两个月,我怎么就眼拙的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可敬可爱之处呢?听说那寒飞叶原来和他一同共事,想来也非等闲之辈了。
“刚才在门口不慎将飞叶兄弟的东西扫落在地,实在是抱歉。我只是听脚步声不熟悉,就没有多在意。哪想到竟冲撞了老朋友。”
“雷将军切莫自责,要怪也该怪小弟下盘虚浮,四肢无力,没有抓牢手中东西。”我开玩笑道,人家将军都道歉了,我一个小人物就没有必要斤斤计较了。
看着那雷姓将军尴尬的笑了笑,我觉得此人也是一豪爽汉子,属于可交之辈。
“哦!对了。雷老弟刚从安徽回来,连家都没有来得及回就直奔我的府邸。是因为有什么急事吗。”
“这事说来还需冷兄细细斟酌才行。边关大捷,我带领大军回京,途经汴梁,发现近日来东都以东地域黄河水改道,水灾严重,想必冷兄已经知道,但是朝廷的救济款却迟迟未发。却不知是何缘故。”
“其实朝廷已经拨了一批款项,只是杯水车薪。现在,西境,南疆战乱不息,导致国库空虚。我也曾经几次拟奏章,请求加大治灾力度,可都被皇上驳了回来。”冷青云提起此事便眉头深锁,我这才明白这些日子,他不见踪影,原来是在忙这件事情。
“可大批灾民现在正涌进临近的河阳地界,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时间一长,就会遍街乞丐,弄不好还会闹乱滋事,衍生事端。到时候受灾的可不止是安徽一带了。”
“贤弟所言极是啊,可愚兄这几日一直为此事苦思却没有想出什么良策。”
“依小弟之见,最当务之急的便是锁关,禁止灾民四处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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