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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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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七,天寒,微风。
暮楚不在。
暮楚不在了,日子照样是该过的。雾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李玉儿,那笑跟暮楚的笑太过于相似,总让李玉儿恍惚的把她错认成了暮楚。
可毕竟是不一样的。
城东的菊花开了第一朵,雾拉着李玉儿一起去赏花。
李玉儿这几天身体很不舒服,所以拒绝了。
“楚不在了连花都不愿意看了?”雾便笑,“我不知道你对她的依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李玉儿冷眼看着她:“只是看个花,有必要么?”
“花倒是没什么好看的。”雾笑道,“人怎么样?”
两个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朝着城东走。马蹄踢踢踏踏,熟悉的声音让李玉儿微微的恍惚。
雾的手就在这个时候附上李玉儿的脸,帮她挑开了脸颊边的一缕乱发,然后笑:“在想她?”
李玉儿别开了脸没有做声。
“暮楚的女人极多,每一个都与众不同。”雾笑道,“这个女人只是其中之一。”
李玉儿淡淡应道:“你就很不同。”
“不然为什么叫雾?”雾笑,“雾里看花,神神秘秘,所以你觉得我不同。可是你又没有想过,我只是暮楚给你设的一个局一个表象?”
李玉儿只是看着她,淡淡道:“你是么?”
“说了还是雾么?”
说了就不是雾了。
眼前的女人是聪明的,她的聪明或许并不逊于暮楚。李玉儿现在确实是满心的好奇,满心的疑惑。
可是她更知道,过于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就会被人左右。
这是她从暮楚那儿学来的。
“还要多久到?”李玉儿岔开了话题。
“不远了。”雾笑着眯起眼睛看着眼前一脸淡漠的女人,笑道,“你一定也会被她吸引的。”
李玉儿没有说话。
雾告诉李玉儿,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赢过暮楚的女人,是唯一一个暮楚一辈子都会记住的女人。她说这个女人喜欢菊花,但是暮楚给她的花却不是菊花。
李玉儿终究是好奇了:“那是什么花?”
“罂粟。”雾笑,“有毒却又让人上瘾的花。”
李玉儿微微的愣神。
得到暮楚这样的评价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她上了马车。
所以她来了。
马车在城东的一处花圃边上停了下来,里面走出个绝色的女子,看到雾便行了个礼。
看到眼前的女子时,李玉儿微微的失望。这不是她想象中那个女人的样子。
可是她一开口,却吓了李玉儿一跳。
“主人在里面等着两位了。请两位随我来。”
这样的美人当仆从,本人该是什么样子?
或者又是一个暮楚?
她抬眼去看雾。
所以她才会说:你一定会被她吸引?
雾没有看李玉儿,笑着进了草庐。
红纱帐,夜檀香。
里面的人斜卧在纱帐后,只能从微微的光影里看出来,那是个霸气的女子。
不像暮楚。
暮楚的霸气是内敛的,是一把藏在袖子里的剑;眼前的人确实一把出鞘的寒刃,让人浑身战栗。
难怪暮楚会一辈子忘不了。
李玉儿忽然有些心酸难过。
若只是平常的女子,那么自己的对手或许只有几个。可因为那个人是暮楚,自己的敌人就仿佛变成了全天下的女人。
全天下,你凭什么去赢?
她想认输。
“你还真的把她找来了。”里面的女人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既然是暮楚看山的女人,想必你也一定好奇很久了。”雾笑,“不过看看就够了,可不准乱来。”
“我哪敢啊。”女人笑,“那可是暮楚。”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李玉儿皱起眉。
“没事。”雾笑道,“大家都很好奇暮楚究竟看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仅此而已。”
“是么?”李玉儿总觉得里面的女人看自己的眼光里带了什么东西。可是她不是暮楚,她分不清。
不过起码她还是知道一点:那绝不是善意的。
李玉儿皱起眉:“既然主人家不想出来,那我们也不好强求。就此别过。”
“那么着急干什么。”女人的笑肆意开来,“最近刚好拿到一批上好的檀香,一起闻香赏花也是好的。”
香?
李玉儿微微蹙眉。
是有股悠悠的香味,很舒服。
那股子香味顺着李玉儿的鼻翼开始蔓延,慢慢的到了四肢百骸。
纱帐中的女人微微的翘起了嘴角。
李玉儿只觉得那是微微的一愣神的时间,可是等她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暮黑了。雾笑着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看着她,似笑非笑。
“回府吧?”雾笑道,“不然星该等着急了。”
李玉儿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暮府时已是傍晚。
李玉儿身体微微的发软发热,没有吃过晚膳便一个人回了房。丫鬟们伺候着洗漱了,她便一个人关上了房门,脱尽了衣裳,放下纱帐,在红木床上辗转难眠。
有股莫名的火顺着她的心口四处流窜,仿佛是想燃尽她的一切。
“想我么?”
冰凉的手顺着李玉儿光滑的脊骨满满的往上滑动,掠过李玉儿敏感的尾骨,顺着她的脊骨一寸寸向上。
“是你!”不是说是一个月以后才会回来的么?
身后的手并没有停下来。暮楚的气息轻轻的喷在李玉儿的耳后,竹香中夹杂着一股诡异的香味,那么的诱人:“想我么?”只是这么一句。
李玉儿终于是清醒了些,挣开暮楚的手,朝着床内挣扎。
暮楚毫不费力的捉住了她。
碎如雨点般的吻便轻轻落在李玉儿的每一寸肌肤上。
她的背脊,她的肩,她修长的玉项。
暮楚轻轻扳过李玉儿身体,开始轻啄那突出的锁骨。
她的牙齿轻轻咬过那脆弱的锁骨,然后向下。
李玉儿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呻吟开始一点点溢出。
暮楚的膝盖在那个地方来回摩挲着,直到李玉儿都听得见那里的水声。
真是……
肮脏。
李玉儿的理智告诉她。可是她的身体却渐渐的开始迎 合起暮楚。
渐渐的真的有了交 合的味道。
李玉儿的理智其实已经在渐渐的崩溃了,暮楚的手在这个时候已经滑到了那里,轻轻的摩擦,然后一寸寸的倾入。
李玉儿咬紧了唇,不准备发出任何的声音。
暮楚却在这个时候打破了她的想法。她的舌绕着线从李玉儿的胸口滑到她的肚脐上,然后开始一寸寸的向下。
怎么……难道她要用舌头么?
李玉儿开始扭动着挣扎起来。
暮楚只好抓住她的双腿,然后埋下了头。
动不了,她动不了。暮楚的舌头一点点的滑入,让她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那灵巧的舌在那里灵活的翻动着,一点点舔舐着她的内壁,勾动着,刺探着,像一头猎食的兽。莫名的快感夹杂着难堪,全都涌到了李玉儿的喉头。
“不要……”她的话是这么说,可是微微的呻吟声还是从齿缝间传出。她的身体微微的颤动,脸若潮红。
暮楚可不打算听。
她的舌一点点滑入,勾起更大的水声,带来李玉儿更加抑制不住的颤动。
然后抽出。
身体里的空虚让李玉儿更加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已经被勾起来的情 欲现在已经熄灭不了了。她挣开被情 欲弥漫了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暮楚,像是在哀求。
暮楚的嘴里全是李玉儿的味道,舌带出来的液体还有些滑落在唇角,一点点的往下淌。
她攀到李玉儿身上,用这样的口堵住了李玉儿的嘴。把自己这满口的味道还给了李玉儿。
丝丝的腥甜顺着李玉儿的喉咙蔓延开去。
是自己……的?暮楚居然让自己吞下去了?
李玉儿已经呆住了。她不再敢确定暮楚接下来会做什么,整个人又陷入了完全的被动中。暮楚的手这才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原先被舌头堵住的地方现在换成了手指。
微妙的不同,对李玉儿这样敏感的人来说,可是要命的。
她耐不住这样的刺激,呻吟出了声。
暮楚的指,开始渐渐的深入。
这是一具没有被人开发过的身体,她的每一处敏感点都是暮楚一点一点的开发出来的。每一次的深入李玉儿都会微微的发颤,略微的抽出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呻吟。李玉儿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荡 妇,在暮楚身下婉转求欢。
不一样的夜,一样的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写完H我自己都不愿意回过头去看……
所以如果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要怪我。是某人叫我滚床单的,我就滚你给们看。
七月二十七,天寒。
作者有话要说:第十九章有改动,十一点以前看的回去看看。
五月十八,天寒。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李玉儿微微睁开眼,身边却没有暮楚。
她想开口唤她,却又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声。
只好披上衣服起身。
昨夜忘了关窗,夜风吹散了桌山堆放的书画。李玉儿弯腰下去一件件拾起。
还是没有看到暮楚。
出门了?
她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庭外丫鬟们依旧忙碌着,扫庭院的,浇花的,修剪杂草的,忙忙碌碌。
李玉儿迟疑了半晌,终于开了口。
“你们家主子去哪儿了?”
院落中的丫鬟们停了下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李玉儿。
李玉儿当她们没有听清,只好又重复了一次:“暮楚呢?有谁看见她去哪儿了?”
“主子走了好几天了啊……”浇花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应道,“姑娘忘了?”
李玉儿微蹙起柳眉:“她昨晚不是回来了么?”
“李姑娘……”扫庭院的丫鬟小心道,“昨日我们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说已到洛阳城郊。即使主子她即刻起快马加鞭的赶回来,那也是七八日以后的事情了……”
洛阳。
七八日。
李玉儿微微的头疼。
只一瞬。便骇然的退后了几步,转身奔到了屏风后的红木床前。
整张床上全是糜烂的气息。
李玉儿不认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那么——
她偏过头去看着那扇一夜未关的窗。
门前的丫鬟们就看到李玉儿仓皇奔出,绕着墙角到了房侧的窗户下方,本该似娇艳似半开桃花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然后她颓然的倚着墙壁,抱着肩满满的滑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个样子……
即使我恨你,即使我不爱你,即使我想着要报复你……
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
以这样的方式背叛你。
“我有些饿了。”她慢慢的站起身,朝着围拢来的丫鬟们淡淡道,“谁到厨房去一趟?”
丫鬟们愣了一下,有个最先回过神来的赶紧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主子吩咐了,李姑娘的饭菜要现做。她醒来的时间没规律,所以厨房那边还没有开火。
“有谁去给我备马车?”她缓缓走过丫鬟们身边,声音柔柔的,“我准备到街上去买点东西,顺便去城东看看花。”
又有个丫鬟赶紧的走开了。
既然是要买东西,账房那边还要去支一笔钱。所以又走了一个。
“去把雾给我找来。”李玉儿微微一笑,“就说我找她有急事。”
最后一个丫鬟也走了开去。
只剩下自己了。
李玉儿翻开手腕,看了看,又用指甲沿着手腕比了比,轻轻的划了划。
然后笑。
那笑声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歇斯底里,混在清晨尚未散去的雾霭中,渐渐的变了味。
雾赶到的时候,李玉儿正用红色的丝巾慢慢的绕着手腕,一圈圈,一点点。
“你怎么了?”
“试了试割腕,发现太疼了。”李玉儿笑道,“我还是好好活着的好。”
雾忍不住皱眉:“你怎么了?”
“怎么?”李玉儿笑了笑,“没什么。我忽然想回城东去看看那菊花了。”、
“看菊花干什么。”雾好笑,“都还没有开呢。”
“那个人种的不是开了么?”李玉儿走前还看过,那雪白的菊,开得尤其的艳。
雾的表情完全的莫名其妙:“什么人?”
李玉儿微微顿了顿,然后笑道:“没什么人,你只管陪我去一趟城东就是了。”
雾便淡淡一笑:“好。”
马车按着李玉儿记忆中的路线慢慢的走,过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本该是一片花圃的地方。
之所以说本该,是因为这里现在只是一片空地,空地之上只有几块老旧的瓦砾,瓦砾之中长满了杂草。
已荒废多时。
这是……为什么?
李玉儿惊诧的看着身旁的雾:“你们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是这个样子!”
“这里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一个小丫鬟小声道,“前几天送主子出门经过这里。没变啊。”
原本已经计划好的东西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笑话般的可笑。李玉儿骇然的看着眼前确实已经荒废多年的空地,想着来时的路。
每个拐角转弯都没有错。她过目不忘,这点是暮楚都一直赞许的。
可是,可是……
李玉儿微微定了定神,问身旁的丫鬟:“昨天我都干了些什么?”
“在房里睡了一整天。”丫鬟小声道,“一天没吃东西,肯定是饿坏了。今儿个一大早不还叫着要人给您做饭么?”
李玉儿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冷静了,起码不是以前的自己可以相比的。可是这一刹那,她还是发了狂。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她猛地推开眼前的小丫鬟,“我昨天经历的难道都是假的?你们骗我!骗我!”
雾终于意识到事情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了。她赶紧抓住眼前几近崩溃的李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带我到这里来……没有那个奇怪的罂粟美人……没有那怪怪的味道……”
味道……
李玉儿猛地一愣:“味道!昨天晚上那个人身上就有那种檀香的味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玉儿紧紧地抓住雾的手:“如果是假的,那个味道怎么会存在!”
“什么味道?”
“那个人……”那不该存在的人……
“昨夜是星给你换的檀香……罂粟……”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也没再多少,只朝着眼前的丫鬟道:“回府,快!”
丫鬟看着雾怀里已经茫然不知所措的李玉儿,赶紧的上了马车。
雾扶着李玉儿翻了上去。
“雾姐姐……”丫鬟驾着马车的间隙问雾,“李姑娘这是怎么了?”
雾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李玉儿已经抓着她的手开始发抖:“暮楚!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你那么久才回来!”
雾只愣了半晌,然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笑着把她揽进了怀里:“没事了,我回来了。有我在,什么都不怕了。”
李玉儿忍了一整天的泪终于一滴滴滴下,她呜咽一声,扑到了雾的怀里。
“我就在这里。”雾的手放在那散乱开的秀发上,一点点的撸顺,“再也不离开了。”
李玉儿再也说不出话,满心的委屈惶恐不安全都化作了泪,浸湿了雾薄薄的纱衣。
雾只是轻轻的环着她的肩,没有再说话。
暮楚。
她轻轻叹了口气。
暮楚。
七月二十七,洛阳。
七月二十八,洛阳。微冷。
暮楚的马车行至洛阳城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落了脚。然后开始等待。
跟别的人不同,暮楚一向就很喜欢等待。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让暮楚还觉得比较有趣的话,等待无疑是其中的一个。她会从自己的脑海里判断出所有的信息,然后一点点的排除理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来,或是不来。
至于为什么来,为什么不来,就是暮楚享受的过程。
今天那个人不会来了。这是她得到的结论。可是她依旧是坐在长亭内的,悠闲的喝着茶,看着初升的朝阳。
真是绚烂的颜色呢。
“才接到的飞鸽传书,”身边蒙了面的白衣的女子递过来一小卷纸卷:“暮府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了。”
“是么?”暮楚接过了,缓缓地打开。
“动作真是快。”暮楚笑道。然后抬眼着看着眼前的女子,“度情,要不要先到我那儿去看看?”
度情纤细的柳眉微蹙:“哪儿?”
“暮府啊。”暮楚好笑,“去看看你日思夜想的雾。”
度情淡淡道:“要怎么说随你了。”
暮楚笑道:“怎么,上次不是你自己说的想见她?”
“我是想见她。”冷漠的声音,“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清楚。”
暮楚笑着环着她的腰:“爱我么?”
“是。”度情淡淡道,“可是更恨你。”
暮楚的嘴角,在度情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翘起。
“你也想杀了我?”
度情嗤笑一声:“如果我想,此刻你大概已经身首异处了。”
暮楚笑着吻着度情的耳垂:“舍不得?”
那双清明的眼里全是哀伤:“你是毒药,是戒不掉又会让人痛不欲生的罂粟。”
暮楚的笑便肆虐开去。
暮府这边,李玉儿已经睡着了。只是她一直握着雾的手,片刻不肯放开。
丫鬟去叫星去了,房间了只剩下她们两个。雾的手慢慢的滑过李玉儿的眼角,轻轻的拂过她柔软的唇瓣。
“真是个惹人怜的小妖精。”她笑道,“一不小心就想吃了你,怎么办?”
睡梦中的李玉儿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回应。
外面的丫鬟道了声:“星姑娘来了。”垂着手站在门边。
雾看着李玉儿依旧不肯放开的手,道:“请她进来吧。”
七月二十八,洛阳。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暮楚睁开眼看着身边的度情,手指沿着度情漂亮的背慢慢的下滑。
窗外忽然飞进一只信鸽,停在锦被上,咕咕的叫唤着。
暮楚笑着看着那只白鸽,忍不住轻哼一声:“好你个雾,这速度也太快了些。”
鸽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春色无边的女人,然后转开了脑袋。
暮楚一把抓住了它。
信写在一张薄绢上,字迹微微的有些混乱。
暮楚只看了一眼,便放到一边,然后披上衣服起身。
一只纤细冰冷的手抓住了她。
“我就要回去了。”度情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我不会跟你走的。”
暮楚也没有回头,只是笑道:“随你。”
“既然不打算留我,当初又何必来找我。”度情拉着暮楚的袖子慢慢的起身,从暮楚的后腰环住了她,“你从来就没有为我们想过么?”
“日日为他人着想未免太累了。”暮楚笑道,“你想说什么?”
“留下来。”度情轻声道,“只一天。”
“我是最怜香惜玉了。”暮楚笑道,“可是我打定的主意也从不会更改。这你是知道的。”
“所以?”
暮楚握住那只手慢慢的拿开:“我等的人已经来了。”
度情慢慢的松开了手:“因为那个叫李玉儿的女人?”
“你见过我为了什么女人放弃或妥协什么么?”暮楚笑,“靠近洛阳的每一寸地我都不想待。这里有让人作呕的味道。”
度情再也说不出话来。
暮楚已经穿上衣服出了门。
既然不愿意靠近这里,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不愿意靠近这里,为什么还要等这几天?
度情轻笑一声。
更早之前的暮府。
今天李玉儿很早就醒来了。醒来,眼前是雾凌乱散落的发。
她就这么靠在床头,合着眼,一头如云的发散乱在一旁。
李玉儿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然后便顿了一下。
那只手。
那只本该握住暮楚的手。如今紧紧地握着雾,死命的扣着。
又是幻觉。看到暮楚的景象,也是幻觉。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李玉儿只觉得无力:是不是到头来才会发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或许,暮楚其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她的手微微的发抖,终于是唤醒了一旁的雾。
“醒了?”雾拢了拢散乱的长发,笑道,“放心,这不是幻觉。”
李玉儿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她真的太担心了。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雾抚着李玉儿的额,“会不会觉得有些难受?”
李玉儿没有再躲开,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还好。”末了顿了顿,“就是有点饿了。”
雾忍不住笑了起来。
总认为雾和暮楚是很像的,可是雾真的笑起来的时候,李玉儿才发现完全不是。暮楚即使在笑的时候也像冰一样冷,雾笑起来的时候,却会像冬日的阳光。
为什么暮楚身边也有这样的女人?
李玉儿微微的好奇。
“我的厨艺可不及暮楚。”雾笑道,“你可不准食不下咽。”
李玉儿正准备笑,那笑容却忽然的凝固在了脸上。
脑中仿佛万千虫蚁在振翅一般,忽然的外界的声音全都不见了。眼前晃动的雾的脸,渐渐的的开始扭曲。
眼前的人表情开始变得狰狞,雾便立刻的明白过来。
她把已经没有神智的李玉儿狠狠地压在怀里,可是李玉儿还是不住的挣扎着,难以忍受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她嘶喊着,叫嚣着,咬着雾的肩,狠狠的咬着,咬出了丝丝的腥甜。
“赶快去告诉暮楚!”她朝着外面的丫鬟喊道,“让她赶快回来!”
门口的丫鬟赶紧的朝鸽室跑去。
“呜——”李玉儿只是不住的撕咬呜咽。
雾的表情微微的晃动,然后静止了。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
“有个你真好。”她幽幽道,“真好。”
是我从未感觉过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苗头了吧……
雾和李玉儿……
大家回去看看主角
你们会看到四个名字。这四个名字中还有一个没有正式出场……
于是……
究竟会有多混乱可想而知……
我已经被纠结死了
七月二十八,洛阳今日小雨。
七月二十八,洛阳今日小雨。
今日的雨细如牛毛,淅淅沥沥。暮楚撑着伞出了门,到了长亭。
有个女子人拢着袖子站在庭中,背对着暮楚,一袭红衣耀眼夺目。
即使是在阴霾的雨天。
“你为什么会来?”红衣女子问道。
暮楚淡淡一笑:“因为今日有雨。”
今日有雨,喜爱干净的暮楚便不会出门。
这是女子的想法。
可是暮楚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撑着伞出来了。
“昨日观星象,今日有雨,便知道你会来。”暮楚笑,“既不会失约,也不会让我见到你。”
女子回过头来看着暮楚的裙摆,淡淡道:“你的裙子脏了。”
暮楚笑着拉开腰带,翠绿的褂裙缓缓滑落:“这就不脏了。”
女子微微叹气:“既有后宫三千,何必还要来惹我?”
暮楚笑而不答。
女子的目光掠过暮楚的肩,到了远处。
远处迎面而来的白衣女子。
“怎么出来了?”暮楚笑着揽过度情的肩,“这可不像你。”
“什么才像我?”度情轻轻的挣脱了暮楚的手,看着庭中的红衣女子,“我有事要问你。”
“不用了。”暮楚笑道,“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
度情看着暮楚,没有说话。
“你姐姐当年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是我打掉的。”暮楚笑得好看,“还有别的什么要问的么?”
那若无其事的笑,那平静的无一丝波澜的眼。
度情被铺天盖地的绝望掩得喘不过气来。
“后宫那一干妃嫔的孩子,都是你打掉的是不是?”
“是。”暮楚笑着指着红衣女子,“都是用红莲给我的药。”
“够了!”红莲咆哮道,“你这个魔鬼,魔鬼!”
“怎么这么说?”暮楚笑道,“后宫之争中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啊。我不过多堕了几个妃嫔的孩子而已。”顿了顿,“再说……”笑,“她们不都心甘情愿的么?”
“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度情已经接近崩溃,“姐姐肯定是知道了,可是却不肯告诉我……”她含泪摇头,“她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那么傻……”
“我已经把她葬在小竹林了。”暮楚笑得好看,“不是一直叫你到我那儿去看看么?刚添的新坟,很容易认出来的。”
度情面色一变:“你杀了她?”
暮楚笑着点了点头。
“你不是人……”度情跪倒地上,“都是我的错……当年那个可怜绝望的孩子只是幻觉……你的血液里流淌的根本就是冰是毒药,你怎么可能悲伤难过……为什么当年我会那么相信你那么可怜你……”
暮楚笑得眯起了眼:“是啊,都是骗你的。”
“你利用我接近姐姐……”度情笑得红了眼,“如果不是我告诉你我还有个姐姐……”
“说这些都是没用的。”红莲在后面幽幽的开了口,“我们都是她的棋子,只是她的棋子。”
暮楚笑着看着红莲:“诺。”
“奇怪的确是,即使是知道了是你的棋子,还是像飞蛾一样扑过来。”红莲淡淡道,“你是太阳,是把一切烧净的太阳。”
“你是准备跟我下江南了?”暮楚笑。
红莲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要看看你的下一颗棋子是什么样子,值得你花这么大的本钱去培养。”
“你错了。”暮楚笑道,“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多大的潜力,才值得我耗尽心力去培养。”
她微微的挑眉,“过目成诵有什么用,学富五车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心思都控制不了的人,绝不会厉害到哪儿去。”然后很是愉悦的笑道,“不过这次的事情一过,她应该是学会点什么了。”
红莲皱起眉头:“你对她做了什么?”
“哦,一小点药。”末了又摇了摇头,笑道,“不对,是一束花。”
还在自责的度情终于被这句话惊醒,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暮楚的脸:“你给她罂粟花?”
“是啊,熏了好久了。”暮楚笑,“她这会儿,应该是难受到想死了。”
红莲与度情都已经骇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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