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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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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儿毫不相让:“那你来啊。”
暮楚笑着往砚台里添了水,又研了墨,执起狼毫笔,铺开了纸。
“写段铙歌怎么样?”暮楚口中说着,手下已经蘸了墨。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为乌,且为豪客。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骁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这是什么诗?
李玉儿暗自心惊。
人家写军旅铙歌,多半些挑灯看剑之壮声,暮楚这首,却是只出不归,抚尸荒野的悲泣。若要以此哀乐,作赳赳“军乐”,也唯有暮楚敢开此奇格。
两个人的悬殊,如此之大。
暮楚写好了,搁了笔来看李玉儿:“到你了。把这首诗续完,怎么样?”
李玉儿犹豫着拿起笔,定了定神,也落了笔。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好!”暮楚抚掌而笑,“愤懑变哀婉,回环往复,读来如闻哭诉之音。最后一句犹好,我都自叹不如。”
假话。
李玉儿早已经自惭形秽。
前后两段一比,孰优孰劣毕现。暮楚就是一座翻不过的山,李玉儿甚至连峰顶在哪里都没有看清过。
暮楚却拿着这首诗细细的看,嘴角微翘,似乎颇为满意的样子。
李玉儿只好也去看看。
诗写得如何暂且不说了,单从字而言,暮楚的用笔枯烈,看之沧桑;李玉儿笔触柔和,虽然硬要加进去几丝苍凉,却徒然无力。
连字都相差那么大!
这个人、这个人!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李玉儿看不起那个钦点的天下第一才子,对暮楚却不得不认输。
“这次算你赢了,”暮楚笑道,“先生我重新找,直到你满意为止。”
“不。”李玉儿一口回绝,“是我输了。”
暮楚笑:“我说你赢了就是你赢了。我读书几十年,练字十几载。你才读了多久的书写了多久的字?等你到了我这个时候,定然强过我。”
李玉儿想来也对,心思稍缓:“总有一天我会胜过你。”
暮楚笑着点了点头:“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全凭着个人喜好写了这一章,回过头看,真是无趣。
不过,希望接下来的会让大家提起点兴趣来。
假意虚情
暮楚说得对,李玉儿天资聪颖,决不在暮楚之下。
人家练了十几年的字,李玉儿半年就已经写得颇有神韵;人家在书堆里挣扎了好久还写不出的诗,李玉儿早已信手拈来。
只是这样,还不够。
那首诗,暮楚留在了李玉儿的西院,说是送给她,留个纪念。
李玉儿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扔到了一旁。
那个先生一直没有来过,李玉儿便一直自己看书。偶尔暮楚来看看她,问一些问题,或者带来一些奇书。
这些书多半是李玉儿听都没有听过的,每一篇文章都是用笔精妙,见解独到的佳作。
“这些书都是哪儿来的?”李玉儿很是好奇。
暮楚只是笑:“如果叫写这书的人来教你,你愿不愿意学?”
李玉儿想了想,点了点头。
“真是不容易。”暮楚笑道,“我已经把人叫来了,就在门外。要让他进来么?”
李玉儿闷声道:“恩。”
人进来,又让李玉儿一呆。
“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先生笑笑,“论情论爱的我辩不过你,可是其他的我可不一定会输啊。”
李玉儿转过头去看着暮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暮楚在一侧的楠木椅上坐下了,支着头,笑道:“你不是已经点了头么?”
“够了。”李玉儿怒的别开脸,“学这么多诗词歌赋没用,我想学其他的了。”
“其他?”暮楚笑道,“你真的想学其他的了?”
“是。”
“好,下一课。”暮楚笑道,“来学学虚情假意。”
李玉儿冷冷的看了暮楚一眼:“这个还用学?”
“不用学了?”暮楚笑着指着先生,“好吧,试试对他倾诉你的情意。”
李玉儿一惊:“他?”
“对啊。”暮楚笑意不变,“怎么样?”
“换个人。”
“为什么?”
“我讨厌他。”
“就是讨厌才让你说的,虚情假意么,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么?”
“那为什么不让我对你倾诉情意?”李玉儿冷笑道,“我不但讨厌你,还恨你恨得要死呢。”
暮楚微侧了头:“随你。”
李玉儿愣了一下,便笑着坐到了暮楚身边,伸手握住了暮楚的手。
“第一次见你,就被你吸引了。”她笑得温柔,略带了羞涩,“你的眼睛,真是好看。”
暮楚笑着任她捉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李玉儿索性伸手抚上暮楚的脸:“当时你的样子,实在是好看。漂亮得像一幅画。”
暮楚依旧是笑。
“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李玉儿眼神开始迷离。
她的手掠过暮楚英挺的眉眼,掠过她挺拔的鼻梁,红润的唇,然后轻轻的摩挲。
仿佛在梦中已经做过无数次,李玉儿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让站在一旁的先生怀疑这两个人曾经就有过什么。
“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及你的一丝一毫。”李玉儿笑着用指腹轻按暮楚的唇,“你有天下人仰慕的才情,有让天下人为之倾倒的魄力……”
李玉儿的指尖滑到了暮楚的口中,仿佛是故意的,暮楚伸出舌头,轻轻的一舔。
李玉儿浑身一颤,手却还是忍住了没有缩回来。
暮楚就索性的张开了嘴,把李玉儿的指尖全都吞进了嘴里。然后轻轻的含着,用牙齿咬着,用唇抿着。
先生已经看不下去,离席而去。
暮楚没有理会,依旧笑着看着李玉儿。
那眼神暧昧,看得李玉儿浑身发痒。
李玉儿已经忍不住把手指抽出来了。
暮楚不让她就此脱身。她反手握住李玉儿的手,站起身来,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的味道很好,尝过一次我就忘不了了。”暮楚笑着握住李玉儿的纤腰,把那张惊骇的脸抬到自己眼前,“我的味道呢?你还记得么?”
记得,当然记得。暮楚的身上淡淡的竹香,无时无刻的萦绕在李玉儿身边。她逃不掉,挣不开。
李玉儿还是别开了脸:“不记得了。”
“是么?”
“我认输了!”李玉儿一把推开她,“我照你说的,学就是!”
暮楚笑了笑,没有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没了。谢谢。
跑!
七月初七,今日小雨
七月初七,今日小雨。
雨天暮楚从来都不会来,大概是怕雨天的泥浆弄脏了她的衣裳。暮楚有严重的洁癖。
暮楚不来,李玉儿又分外的闲了。
早上丫鬟们送来了早点,李玉儿吃过了,又回到了床上,拥着被小卧。墙上挂着暮楚送给她的古琴,书桌上堆着暮楚送来的书。昨夜忘了关窗,细雨飘进来,打湿了书案上昨夜铺开的宣纸。
李玉儿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管,只是斜卧在床上,看着窗口发呆。
雨打在窗外的小竹林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母亲养的蚕在啃噬着桑叶。可是这雨声也一点点,在啃噬这李玉儿的心。
丫鬟忽然来报,说是先生来了。
李玉儿本来还是不想去理会,可是转眼间那声音已经到了门口。屏风外一袭清秀的影,鞠了一躬:“姑娘安好?”
“唔,”李玉儿懒懒的应了一声,“好。”
“若是姑娘有事,鄙人就先退下了。”那个先生道。
李玉儿明显是无事的,只是这先生知道李玉儿或许不愿见自己,才说了“有事”这么个借口。到时候李玉儿即使拒绝了,自己也不至于太尴尬。
李玉儿毫不留情:“我现在有事,先生请回。”
那个人影顿了一下,消失在了门口。
李玉儿如今已经讨厌起男人的死缠烂打了,觉得男人也渐渐的惹人讨厌起来。就像这位先生,自己不过是打击了他一下,他却对此乐此不疲一样,好像还越来越感兴趣了。
以前总听邻家的姐姐说起男人是多么的贱,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她又忍不住开始比较:你看暮楚……
你看暮楚……
凉风从窗户灌进来,吹在李玉儿露出的肩上。她打了个寒战,把自己捂严实了。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天气,前些天还热得中暑的天气,一场雨下来,已经冷得骇人。
李玉儿天生的多愁善感,天气一变,心境都会完全不同。故人悲秋,大概也是这么个理。
这么着会感冒的。李玉儿忍不住想。那么暮楚有没有记得添衣裳?不对,她的仆人那么多,一定会有人提醒她的。
她慢慢的闭上眼,把自己关进了被子里。
这场雨在下午就结束了。太阳微微露了个脸,风一吹,地上的积水很快的就干了。
李玉儿闷着头依旧在睡,丫鬟们端过来的午饭放在桌上。虽然嘱咐她一定要吃,可是她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只闷闷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起身。
丫鬟们本来都应该留在主子身边随时照顾着,但是李玉儿不想有那种被软禁监视的感觉。所以除了一日三餐生活琐碎以外,房间里一直都没有人。丫鬟送完了饭就走了,也没人督促她一定要吃。结果她就这样挨着,迷迷糊糊的,到了下午。
暮楚就在这时候来了。她进屋一向不打招呼,直接绕过了屏风到了李玉儿床前。李玉儿隐约的觉得有人进来了,才慢慢的掀开了被子,睁眼去看。
暮楚背对着她,看着那些饭菜,然后回过身来,淡淡的问:“没胃口么?”
李玉儿脑子晕,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
“小如说你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暮楚淡淡的笑着,“睡久了头会晕的。你先起来,我们出去走走。”
李玉儿愣了一下,慢慢的掀开了被子。
暮楚翘起嘴角,眼神温柔。
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调皮的孩子。
李玉儿翻身坐到床边,暮楚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慢慢的拉着她站了起来。
“你先出去。”李玉儿终于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不雅,挣出手紧了紧胸口的中衣,背过了身去:“我现在要换衣服。”
暮楚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李玉儿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暮楚总让她觉得压迫觉得无力。暮楚虽然总是笑,李玉儿却知道这笑都是假的,真正的暮楚就藏在这伪善的笑后面。那是只野兽,凶狠残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逼近李玉儿。
李玉儿怕,可是更多的,却是觉得暮楚可怜。
被那么一只野兽占领了内心的人,真是可怜。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慢慢的穿着衣服。直到后来暮楚嫌她太慢,又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李玉儿的衣服差不多穿好了,只剩下外衣的带子没有系好。暮楚二话不说接过了,然后轻轻的在李玉儿右胸打了个蝴蝶结。
李玉儿呆住了,竟忘了反抗。
“这衣服太素了,”暮楚上下打量了一翻,“明天我们到裁缝店去一趟,我叫人给你做几套新衣裳。”
李玉儿退了一步:“不用了,这些衣服已经够了。”
“这些衣服都是半年前的了,”暮楚没有丝毫的退让,“半年你你长了个子,容貌也长开了。这些素雅的衣服适合半年前素净的你,却不适合半年后娇艳的你。”
暮楚只是在陈述事实,李玉儿却只注意了那几个颇为褒义的词,心里微微的颤。
“那么你也同意了。”暮楚笑着,“我这就叫人去约裁缝,到时候也方便。”
李玉儿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雨已经下完了,但是天依旧是那么的冷。那微弱的阳光一点都没有驱走空气中的寒意。李玉儿陪着暮楚走了一会儿,觉得凉意还是渗进了衣服中,附着在了她的身上。
她微微的打了个喷嚏。
暮楚立刻就回过了头来。
“先回去添件衣服吧。”她搂着李玉儿,把她环在怀中,“凉了就不好了。”
李玉儿感受着从暮楚胸口臂膀传来的体温,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两个人慢慢的往回走。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那个先生?”暮楚半路上忽然问道。
李玉儿摇了摇头:“是讨厌。”
暮楚笑道:“你的脾气怎么比我还怪。人家到底是哪点得罪你了?”
“不知道。”李玉儿想着,“从气质到行事作风,从表情道味道,都讨厌。”
暮楚的动作微微的滞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李玉儿再抬头的时候,暮楚的眼睛看着前面,眼里已经多了什么东西。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挣不开。
李玉儿当时经历的事情少,看不明白。她在很后来才知道,暮楚有多厉害。
暮楚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她对人心的窥探。一言一行,一个抬头一个垂首,她都可以借此判断你的内心。
李玉儿当时的那句话,让暮楚终于是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了心上人。正因为如此,才会对其他的追求者如此的厌恶。
可是最不对的地方恰恰就在于,这个心上人,正是她暮楚。
这个单纯的孩子,居然渐渐的倾心于自己的仇人。
李玉儿看不懂暮楚的眼神,又低了一会儿头。过了一会儿在抬起头,看见暮楚眼中闪过凶狠的光。
那只野兽,开始咆哮。
为什么?为了什么而咆哮?
李玉儿看不透。
那丝怜惜又涌了出来,她伸出手抚上了暮楚的脸,柔柔的。
暮楚垂下头,就看到一双柔的似水的眼,那里面丝丝是爱怜。
怜,可怜。
暮楚眼里的凶光一闪而过,俯身吻住了李玉儿的唇,轻柔的。
“先回屋换衣服,”暮楚笑得温柔,“着凉了我可不负责给你喂药。”
李玉儿窘得垂下了头,“喂药”两个字竟然和暮楚的吻连在了一起,成了一副迤逦的画面。
“知道了。”她微红了脸,“这就回去。”
暮楚的笑意渐渐的肆虐,只是里面含了什么,李玉儿一点没有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雨,心情不快,刚好就来写这个文。
七月初八,晴
七月初八,晴。
今天李玉儿起得早,很早就到了暮楚的中院去看她。依旧是隔了好远就看到暮楚在浇花,花已开败,但是叶色尤青。
李玉儿正准备去打招呼,忽然来了个人,抢在了她的前面。
是那位先生。
“你拜托我的事,恐怕我已经做不到了。”先生劈头就是这么一句,“李玉儿似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我知道了。”暮楚淡淡道,“当初只是想试试她而已。到现在我已经确认了,你可以退下了。”
“我又无用了?”先生苦笑一声,“利用完了就丢弃,你永远是这么的无情。”
暮楚微微的起身看着他:“知道我无情你还要来飞蛾扑火,这怪得了我么?”
“不怪你。”先生摇头,“我永远不会怪你。”
“够了。”暮楚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我今天还要和她一起出去,被她看到了就不好了。”
“她喜欢的人……就是你对不对?”先生笑得苦,“你想怎么利用她?”
“我自然有我的主意。”暮楚淡淡道,”你最好别问。“
李玉儿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听完,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走开。
其实她早就知道,暮楚只是在利用她。这不是一开始就挑明了事么?
是她李玉儿傻,是她太过单纯,竟然这样子就动摇了,甚至或许如先生所言,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暮楚,暮楚。
李玉儿的心一点点的冷。
你是真的厉害。
李玉儿在半个时辰后回来,暮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书。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她便抬起了头,微微一笑:“你来了?”
李玉儿静静地看着她,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坐到了一旁。
暮楚微微皱了眉,而后放下书,以极柔的声音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玉儿面色不变,“你又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了么?”
“我事事都见不得人,”暮楚笑道,“看来你是听到了。”
李玉儿也懒得再掩饰,慢慢的点了点头。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李玉儿抬眼看她,也是笑,“当然是继续跟着您了。我的仇不是还没有报么?这一切还是要仰仗娘娘您。”
顿了顿:“至于利不利用的问题,那玉儿管不着。反正总有一天,我也会反过来利用你的。”
“玉儿果然是聪明,”暮楚抚掌而笑,“不出十年,你一定胜过我。”
“娘娘谬誉了。”李玉儿笑着欠了欠身,“一切还要仰仗娘娘的悉心栽培。”
两个人相视而笑。
这一天暮楚依旧是带着李玉儿出去做衣服。李玉儿只在无意中问起先生的住处,暮楚也随口答了。末了又想起:
“怎么,你现在想结交他了?”
“不是,”李玉儿笑道,“是为了练习功课。”
“那些诗词歌赋?”暮楚笑,“你不是都不想学了么?”
李玉儿抬起手让裁缝亮臂长,笑着告诉暮楚:“现在又想了。”
暮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七月初九,阴。
给李玉儿做的衣服今天早上送到,暮楚命仆从拿着,亲自送去李玉儿所在的西院。到了西院一看,空无一人。
李玉儿的丫鬟看到暮楚来了,赶紧来报,说是李姑娘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暮楚点了点头,让侍从们把衣服放下了,然后转身往回走。
半路。
“来人,备马。”暮楚的声音忽然的冷,“要最快的马,马上!”
“娘娘,是怎么了么?”
“快去。”暮楚只是冷冷道,“有人想不要命了。”
侍从吓了一跳,匆匆的往马厩那边去了。
剩下的人看着表情阴冷的暮楚,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暮楚到先生府上时,李玉儿已经把他灌醉了,放倒在了床上。暮楚一脚踢开了门,缓缓地走了进去。
李玉儿面色不变:“怎么,娘娘是准备来验收我的功课的?”
“功课?”她冷笑一声,“虚情假意?准备对那个男人,练习你的虚情假意?恐怕你找错了人。”
“玉儿不觉得。”李玉儿笑道,“我讨厌他,看到他就想吐,他不就是你要求的那种人么?”
暮楚忍不住笑开了:“怎么,还在生气?”
李玉儿愣了一下,笑:“有什么事情值得我生气的?”
“学会报复是好事。只是这代价如果太大,我会先想想究竟值不值得。”
“这就不劳娘娘费心了。玉儿昨天晚上就想得很清楚了。玉儿虽不济,这点审度的能力还是有的。”
暮楚的笑渐渐的开始凝固:“我要是不准呢?”
“你不准与我何干?身体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哼,你的?”暮楚笑得欢,“你怎么说也是我看上的女人,要把自己的初 夜献给一个男人?做梦。”
李玉儿冷冷的看着她,眼里全是鄙夷。
“不是要练习虚情假意么?”暮楚的笑又开始肆虐,“那就对着我练吧。”
李玉儿的表情开始崩塌。
可是逃跑已经来不及,暮楚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怀里。
暮府的丫鬟很快就看到自家的主子回来了。坐在马上,横抱着李姑娘。
只是那娇俏的人儿,看起来如此的憔悴:衣衫有些散乱,眼神破败而空无一物。
“主子,李姑娘她……”
“没事。”暮楚笑道,“你们去给她烧些热水,我要给她洗澡。”
丫鬟还在疑惑那句“我要给她洗澡”,但还是顺从的退下了。
暮楚下了马,又把李玉儿抱了下来。
李玉儿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靠在了暮楚的怀里。
暮楚笑着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真是爱极了玉儿娇羞的样子。你的呻吟……”
李玉儿垂着头,一言不发。
“既然你这么想找个人陪,那就从西院搬出来好了。”暮楚亲昵的蹭着李玉儿的发,“你以后就跟我住在一起,同寝同食,朝夕相对——”然后颇为暧昧的亲了亲李玉儿的脸颊,“日夜不分。”
朝夕相对,日夜不分。
李玉儿在心里冷笑。
好啊,朝夕相对,日夜不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虐……
有点弱水的影子啊
这一年,暮楚十三
七月初九,夜。
暮楚亲自给她擦好了身子,又给她换上了衣服。整个过程李玉儿不发一言,淡淡的看着暮楚的脸。暮楚的手游过她的嘴角,游过她的颈项,游过她的胸,游过她的背,游过那不该的地方。
李玉儿只是看,一句话不说。
这天晚上,李玉儿终于还是住在了中院。
到了夜深的时候,李玉儿推开了暮楚的手,披上衣服起了身。
刚坐到床边,暮楚便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要去哪儿?”
李玉儿也不惊讶:“出去透透气。”
暮楚翻身起来,从后面搂住李玉儿的腰,下巴放在李玉儿的颈间:“要我陪你么?”
李玉儿轻轻的挣开了:“不用。”
“还在生我的气?”
李玉儿淡淡道:“我怎么敢呢?”
暮楚慢慢的坐到了李玉儿身边:“不是生气,那就是怨恨了,对不对?”
李玉儿别着脸没有说话。
“恨不恨结局是一样的,除非你有能起去改变。”暮楚笑着看着她,“要不要听一个小孩子的故事?”
“小孩子?”李玉儿奇道,“什么小孩子?”
“跟你差不多的小孩子。”暮楚笑道,“我看着她长大,忽然想起了,所以想跟你说说。”
李玉儿淡淡道:“随你。”
暮楚笑着环住李玉儿的腰:“这个孩子呢,跟我是同道中人。”
这一年,这个孩子十三岁。
十三岁的少女,从小却是由姐姐抚养长大的。姐妹俩都是娇艳动人,都是不可多见的美人。
妹妹生性顽劣,什么人的话都不听。她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只有姐姐。姐姐善良,总是劝她不要为恶,可是妹妹不听。
其实妹妹也不是真的想这个样子,只是她如果不这个样子,姐姐就会受欺负。姐姐也不笨,当然明白,所以某一天她开玩笑般告诉妹妹:
我的楚儿这么好,姐姐以后当然要嫁给你了。
姐姐只是玩笑,可是妹妹却当了真。以至于后来,姐姐为了她的生计嫁给有钱人家的公子的时候,妹妹心里还怨恨着这个女人。
她恨姐姐不讲信用,给了承诺却又独自逃开了。
直到这年,从那户官宦人家传来姐姐难产而死的消息。
暮楚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闭了嘴,没有再说。李玉儿知道这个故事没有完,所以还是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暮楚笑,“那个妹妹回到了那户官宦人家,自愿把身体献给那个公子。然后趁机,杀了姐姐难产才生下来的不足月的孩子。她终于给姐姐报了仇。”
李玉儿心里一寒:“那个妹妹,就是你对不对?”
“好聪明的孩子。”暮楚笑道,“那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以前只觉得你的心是黑透了,”李玉儿淡淡道,“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没有心。”
暮楚也不恼:“还要听么?”
李玉儿冷冷道:“不必了。”
“这可真是可惜了,难得我有说故事的兴趣。”暮楚笑着吻了吻李玉儿的耳垂,“这次不听,以后我就再也不讲了哦。”
“你的事我一件也不想了解。”
“看来你的《孙子兵法》是白看了。”暮楚笑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都忘了么?”
“是么?”李玉儿冷笑一声,“好啊,你继续说。”
“那怎么行,你说讲我就讲了?”暮楚笑着吻住李玉儿的唇,“你得给我点什么东西做交换。”
李玉儿挣开她就起了身。
“真是小气,”暮楚笑着趴在被子上,玉臂横陈,“我说就是了。”
杀了那家孩子的事很快就暴露了。那家的老爷子找到了暮楚,威胁她要到官府去告她。暮楚依旧是一样的手段,让他把事情掩盖了起来。这家的孩子本来就多,更何况暮楚姐姐生的只是个女孩。男人顺水推舟,又一次占有了暮楚的身体。
这些事情于任何女人来讲都是难以启齿的,可是暮楚娓娓道来,面色不变,仿佛真的就是在说着别人故事。
李玉儿心里有些异样,看着暮楚,没有说话。
而故事仍在继续。
暮楚厌恶那个老男人,很厌恶。所以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收集了这个大官贪污行贿的罪证,到了他的上级那里,又跟这个男人一夜春宵。然后拿出那些证据,软语相求,让这个官员捉住了那个大官,然后重判之下,将他斩首。
故事到此,是一个终结。
暮楚从床上站了起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神色悠然的喝了一口。
“后来我回到了家,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拿着从那个高官那里拿出来的钱到医馆开了副堕胎药,把那个孽种打了下去。”她放下杯子,抬起头笑着看着李玉儿,“算上那个高官,这是我杀的地三个人。”
“够了……”李玉儿不知道怎样的心才能把杀人这件事说得云淡风轻,其中有一个甚至是自己的孩子。她颤抖着抱着肩,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像这个女人一样的冷血,一辈子都比不上这个女人了。
“不听了?”暮楚笑走过来,单指挑起了李玉儿的脸,“后来的事情可好听多了。我历经了那么多磨难之后,我那做县丞的生父居然找到了我,把我领回了家。然后多了疼爱我的兄长,粘人的小弟,还有温婉善良的母亲。”
李玉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是,这些东西也被那个女人夺走了。”暮楚笑着看着李玉儿的眼睛,“你说,我怎么原谅她?”
不能原谅。
李玉儿现在心里乱,脑子更乱。她知道暮楚其实很可怜,可是更加的可怖。
“我的字,是姐姐教的。姐姐写的字好看,温婉秀气,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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