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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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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轻轻的触碰那些纸张,这些她熟悉的字,这些她陌生的字,她的眼中只有那些字迹,根本没有注意到上面的内容,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楼西月点了点头,然后退出去将门轻轻的扣上。

江蓠点了点头,道:“你出去吧。”

楼西月推开门,指了指那桌上放着的纸张,道:“就在那里。”

这短短两天时间,她仿佛突然间瘦了许多。

楼西月点了点头,看着江蓠那散乱的发,她那根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嘴唇,欲言又止。

江蓠道:“带我去。”

楼西月道:“在那间废弃的书房里。”

江蓠问道:“东西在哪儿?”

楼西月张开口,道:“殿下还给我写了一些东西。”

江蓠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站在楼西月身边,问道:“他还对你说过什么?”

江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楼西月就在那外面站了两天。

——

他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他什么事也没有。

楼西月扯了扯嘴角,道:“我没事。”

而这个时候,一个高瘦的身影在他的面前站定,苏柳喊了一声:“楼西月。”

楼西月站在外面,抬头看了看天空,狠狠抹了一下眼,脸如死灰。

楼西月终于默默地捡了剑,然后呆了一会儿,方才走了出去。

楼西月还是没动,江蓠拿起剑扔了过去,道:“出去。”

江蓠头也不回的道:“你放心,我不会死,我答应了他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便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楼西月站着不动。

楼西月就站在身后,直到最后,他才听到及冷淡的声音:“你先出去。”

我舍不得,舍不得让你一个人走。

没了你,你要我怎么好好的活着?!

你要我好好的活着,你要我好好的活着,你就是这么让我好好的活着的吗?!

你早就知道这么一天了是吗?当日在东支的那一场棋局,是你早就预谋的吗?

“子修!子修!”

这一刹那,泪水突然汹涌的涌了出来,憋了这么多天,她终于痛哭出声,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手心里。

江蓠拿起他的手,将他蜷缩的手指展开,一个白水晶棋子在他的手心里躺着。

曾经的他,哪怕是她微微的一个眼神,他都可以感受得到,但是现在,她这么唤他,但是他却再也无法回答了。

这声轻怜如梦,但是却再也唤不回想要唤回的人。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然后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边,低低的唤了一声:“子修。”

到了此刻,那些纷至沓来的情绪完全的消散,只有永恒的沉寂,她慢慢的在的身边跪下,然后抬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这张脸却依旧栩栩如生,但是却再也没有一丝的气息,他的脸上有无数的伤口留下的痕迹,虽然淡了下去,但是却怎么也掩藏不了。

她终于,在他的面前站定。

楚遇的尸体被完好的摆放在冰冷的玄冰上,江蓠拖着剑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

江蓠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我要,去见他。”

这个天下寂寞如雪,再没有那日梅花依旧,隔着生死送上一抹暗香。

楼西月突地跪在地上,双手按在脸上,所有的伪装都再也承受不住,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道:“嫂子,我真的没有办法啊,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泪水顺着流了下来,她淡淡的补上一句:“他一生那样的孤独,我怎么舍得他一个人走?”

楼西月急忙奔上来想要阻止,但是却被江蓠阻止:“楼西月,我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楼西月,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去骗我?我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可以了。”

江蓠就那样看着他,手不停的颤抖,突然一个转换,将那把剑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凌厉的刀锋刮在她的脖子上,鲜血流了下来。

楼西月嘴唇动了动:“我不知道。”

江蓠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眼睛通红,疯狂却是凶狠的:“他,到底在哪里!”

楼西月就站在那里,紧紧的绷着身子,脸僵硬的像个死人,他拼命的想要挤出点笑意,但是看着面前的人,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江蓠站在那里,只觉得天昏地暗,她的手猛地抽出挂在旁边的剑,指向楼西月,近乎奔溃的道:“他在哪里!哪里!”

楼西月道:“殿下啊,他有事先回了楚国一趟,过个个把月就会回来了。”

江蓠上前一步,声音仿佛枯木:“楼西月,我问你,他在哪儿!”

楼西月勉强的笑道:“你说谁啊嫂子?”

她撞开一扇扇门,但是却发现没有一点的痕迹,她赤着眼回头看着紧紧跟在身后的楼西月,一字字道:“他在哪里?”

空的!空的!都是空的!

江蓠看都没看他,只是猛地冲了进去,飞快的往这无名城的宫殿冲去。

她看到了楼西月,他站在那里,有瞬间的呆愕,但是瞬间又挤出一丝笑来:“嫂子怎么回来了?齐薇姑娘呢?”

但是门开了又怎样呢?

“开门!”

星辰落下,日头升起落下,她已经毫无知觉了,看着那无名城的城门在自己的眼前,她直直的从马头上跌了下去,然后扑到了城门上,近乎嘶吼的喊出一声:

但是这样的天空,却依旧明朗而灿烂的,一个人的悲喜罢了,他人怎舍得流下一滴的泪?

她不知道疯狂的奔了多久,恨不得天地间来一场大雨将她浇醒,告诉她这不过是一场幻梦,是假的。

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独行?

如果你敢这样,你敢这样!

为什么,在她认为再也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空花?子修,即使我这次不去找齐薇,你是不是也有理由将我骗走,然后一个人独自面临死亡?

这两个字在唇舌间打转,这个瞬间,她想起了什么,她想起了大雪中的那次相握,她觉得那是宿命的到来,才发现,这不过一场来不及说出的永别。

子修,子修。

天地变化为混沌一色,整个世界再也没有别的颜色可以寄托,她只觉得眼前看不清楚,伸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是冰凉的一把泪。

明月和彩云紧紧的跟在身后,但是等他们追过去的时候,江蓠已经骑上了踏雪,拼命的在黑暗中疾驰。

她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黑暗中奔跑而去。

她甚至连哭也哭不出来。

予美亡此,谁予独旦?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哀歌。

当时在东支,他承诺过他会回来,但是现在,他承诺过什么?

子修,是你吗?

她听到有人来喊她。

这偌大的人世,却突然变得空空荡荡,一种极致的寒冷从心口发出来,然后浸入身体的每分每寸,她按住心口,慢慢的无声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跪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原来么?

“记得别碰太冰的水,穿厚些,多吃点东西,别吹海风。”

“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带起来大概都很费劲。我想有个孩子陪着你,可以让你开心些。阿蓠,我大概忍受不了你的心里塞下另一个人,这样,也好。”

这一瞬间,到底是怎样的光在自己的眼前熄灭,那些灯火瞬间湮灭,所有的声音都消退的干干净净,只有那个声音震耳欲聋的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来,经久不息。

七月二十六。

七月,二十六。

那男子奇怪的道:“八月?你是说景明历啊,景明历只是中原那边的用法,如果推算开来的话,今日才是真正的七月二十六啊。”

“哦。”江蓠应了声,她似乎又听到旁边的明月问了一句,“今天不是八月吗?”

那男子奇怪的看了江蓠一眼,道:“七月二十六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突然听到自己问了一句话,这句话仿佛不受自己的意志所控制,就那么从自己的口中沙哑的问了出来。

“哦。”江蓠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一股极致的揪心的阵痛传来,她觉得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闷得慌,她抬头看着远处的灯火,一盏盏的在眼前次第展开,所有的景象都带着让人难以言喻的弯曲。

那人见江蓠容貌清丽,便道:“这是巫之一族在祭奠坠落的星辰,那些盛大的星辰的坠落,他们都会进行一场法事。不过这法事已经进行了三天,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受过这样盛大的礼遇。”

江蓠看到旁边有一个中原人,便问道:“这是什么歌?”

这个小镇灯火辉煌,江蓠看着,却突然听到一阵伤心欲绝的哭声,江蓠觉得奇怪,便和明月彩云一起去看,但是到了那儿,才发现是一群头带着昆仑奴面具的人,而他们也并非在痛哭流涕,而是在唱歌,只是那歌声如泣如诉,哀伤到了极点。

江蓠看着他们离开,然后从巷道转出去,明月和彩云在外面站着,江蓠道:“我们转转吧。”

但是挣扎最终无果,被孤城带着远离了。

齐薇怒道:“我要和阿蓠在一起!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放开我!”

孤城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微莫名,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江蓠点了点头。

孤城道:“多谢。我先带她走了,待会儿来接江小姐。”

想到楚遇,江蓠的心里又莫名的被扎了一下。

孤城的嘴角微微的绷着,脸色平静,但是江蓠却看到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的握着,不知道心里还怎么的惊涛骇浪。这两人,也是绝了,一个喜怒分明,一个和楚遇一样,什么都擅长于隐藏,不过者者更擅长的是隐藏自己的苦痛。

江蓠笑道:“多吃,多睡,好好养着,别太让她动了。她可能会喜欢吃点酸酸的东西,前面三个月身孕还不稳定,要多注意些。嗯,暂时就这么点。”

孤城看也不看她,只是对着江蓠微微颔首,问道:“江小姐,不知道要注意些什么?”

齐薇挣扎着,怒道:“死面瘫,你放开我!这不是你的孩子!绝对不是!”

江蓠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孤城一眼,那张和楚遇一模一样的容颜如玉,微微发呆,仿佛被雷劈了一样,齐薇看着他的样子,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就想跑,但是刚刚一动,便被一只手伸过来稳稳的往怀中一带。

江蓠继续扶额,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齐薇又是恼又是怒,猛的把自己的头一抬:“什么孩子?反正不是你的孩子!”

而这个时候,一把温凉冷漠的声音在她们的耳后贴着传来:“什么孩子?”

这个小东西倒是受折腾,齐薇这般没有母亲的自觉,不知道孤城到底要怎般时时刻刻的盯着。

说完极快的拉起江蓠的手,然后飞快的往前方跑去,江蓠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拖着跑了很远,江蓠急忙拉住她:“孩子!孩子!”

齐薇的眼珠子飞快的一转,道:“别叫他,咱们走!”

江蓠道:“在你身后大概二十米处。”

“啊?”齐薇眼一瞪,立马小声的问道,“他在哪里?”

江蓠的目光一转,突然抬手拍了拍齐薇,道:“齐薇,孤城来了。”

恍惚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以前都是楚遇抱着她,大概离开了有些不习惯,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没救了,想开口说话,但是却根本找不出理由来搪塞。

江蓠倒是微微一呆,摇头道:“我没什么感觉。”

齐薇看着却微微的发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但是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蓠,这么几天我怎么没看到你好好睡过?”

到达那个小镇的时候天正黑,整个小镇都是灯火,一盏盏小花灯旋转飞舞,恍惚梦境。

江蓠点了点头。

因为齐薇的身子,所以行程自然慢些,所以一直走了三天,方才到了一座小镇,齐薇道:“这指数她这些年的冰山一角,先在这里呆呆。”

齐薇要将江蓠带到她的地盘转悠转悠,江蓠也没法拒绝,只有点了点头。

齐薇一觉睡到了快要正午,起来的时候又是懊恼,自己怎么这么爱睡呢,后来江蓠安慰她,怀孕的人都有些嗜睡,才让齐薇好受一些。

江蓠一呆,摸了摸她的发,然后站起来将火堆给弄大了些,天快要亮了,天空是黛青色的,晨风吹得人有些冷,江蓠拿起披风在身边拢了拢,想到楚遇的话,不由微微一笑,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于是两人直到天亮方才差不多说完,最后江蓠担心她的身体,让她睡觉方罢,齐薇不满的咕哝着,但是一转身便睡熟了,江蓠微熄灭了,微微好笑,她倒还没有睡意,起身揭开帘子,火堆快要熄灭了,明月和彩云缩在旁边,江蓠从帐篷里拿出些厚衣服搭在两人身上,明月就着她的手蹭了蹭,轻轻的喊了声:“娘亲。”

江蓠也笑,两人久别重逢,倒是有许多话想说,齐薇说得手舞足蹈,将她这近一年多的事情说得别样精彩,而江蓠却只是淡淡略过,她不善于刻画悲喜,心也淡淡,大多数都是听齐薇讲。

齐薇看了一眼点点头:“是,别管他们,几个臭男人而已,小心熏坏了你。哈哈。”

那边已经有人将帐篷给搭了起来,也升起了火,江蓠抬头,只看到刚才齐薇过来的地方有几个人影,便问道:“那是你的人吗?”

江蓠看着她这般坦诚的说来,毫无芥蒂,孤城将齐薇给找到了,两人终于圆满,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齐薇那般决绝,终于还是原谅,给予别人生路的同时大概也给了自己一条生路。

齐薇点了点头,高兴的道:“我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呢!你不知道现在我在那边多神气,哈哈,你不知道孤城那个面瘫,我随便怎么说也不甩一个眼神来,我真是气死了!”

江蓠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晚了,咱们就在这个地方休息,我叫人搭起帐篷,咱们说说话。”

齐薇道:“马车?不!我才不要!那东西闷死人,咱们骑马吧,我慢慢骑,总可以吧。”

江蓠看着她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不要骑马了,我叫人去附近准备马车来。”

齐薇哼了一声,道:“咱们两个要他来干什么?”

江蓠只好将齐薇的注意力拉开:“孤城呢?他怎么没来陪你?”

江蓠扶额叹息,她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齐薇知道孤城和楚遇是亲兄弟,她的??????美梦根本没办法实现。

但是下一个瞬间,齐薇便笑了起来:“有孩子便有孩子吧,阿蓠你也快点有一个,咱们让两个孩子去玩,给他们定娃娃亲,哈哈,那是我早就听说过的事情,还没干过呢!你生个男娃娃,我生个女娃娃,青梅竹马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好!”

江蓠微微无语的看着她。

齐薇苦道:“我才这么年轻,要孩子干什么?阿蓠我要怎么办才好?我一点也不想拖着个拖油瓶。”

齐薇看着她,道:“要做母亲的人了,要注意些,别喝这些冷水了,你还这样的骑马,将你怀中的宝宝吓着了怎么办?”

“啊?!”齐薇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突然脸一红,怒道,“这个该死的孤城!老娘铁定要将他宰了!”

江蓠叹息一声:“齐薇,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齐薇将水袋放下,看着江蓠的眼神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了?”

江蓠见了,心下觉得十分的快慰,见她的手腕上湿了,便拿出帕子帮她擦干净,她的手触摸到她的手腕,突然一怔,然后好笑又好气的看着齐薇。

她说着大咧咧的从自己的腰畔解下水袋,然后咕噜噜喝了一大口,那谁水从她的身上滚落下来。

齐薇又说道:“渴死我了!跑了那么久。”

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眉飞色舞的,旁边的明月和彩云听得面面相觑。江蓠从她的拥抱里稍微离开些,发现眼前的女子晒得黑了些,不过眉目间的神采却愈加的浓厚,穿着一件男装,英姿不凡。

江蓠下了马,齐薇一冲上来便给了江蓠一个大大的拥抱,兴高采烈的道:“啊,阿蓠,你长漂亮了!这些日子活的很好吧!哎呀,要早知道你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我早就来见你了!没人欺负你吧,欺负你老娘就将他给宰了!我现在厉害着呢,你要相信我!如果我是男的,肯定将你给抢了,管你的男人是谁!”

然后齐薇便骑着一匹马从那边冲了下来。

这声音仿佛玉珠子簌簌的落下,溅得让人的嘴角都禁不住勾起一丝弧度来。

江蓠抚摸着踏雪的鬃毛,而此时一串清脆的铃声欢快的响了起来,激越的在起伏的山峦里回荡,然后江蓠听到一个欢快清脆的声音自不远处冲了过来:“嘿!阿蓠!”

江蓠再次回头,耳边似乎听见那恍惚的时候那遥远的一声呼喊,一丝丝缠绕上来。

她微微的觉得不安,那种感觉在内心里一翻转,等到想要去寻找的时候,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痕迹可寻。

楚遇,这两个字在唇齿间悠然辗转,有甜蜜如沙,但是恍惚间一种仿佛失去了什么的感觉的涌上心头。

日头落下,明月升起,江蓠抬头看了看天,藏青色的天空明月大的就像是触手可及,她忽然想起楚遇对她说过的话,果然如此漂亮,如果他在身边便好了。

章节、第二章:海上妖潮

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难受到了心口便被她狠狠的压下去,头上密密的出了一层汗,而这个时候,一个软软的声音响了起来:“娘亲。喂爷驳za”

她回到自己的船舱,一头倒了下去。

江蓠点了点头,她晕船她也没有想到,现在风平浪静自己都还这样,如果起了大风浪也不知道支撑得了多久,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

船开始驶入水中,江蓠撑着自己的身子,一种快要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手握在船边,哥舒少游走过来,道:“王妃,你且去休息休息,今晚我守着。”

船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被纤夫拉入了较深的海水,这片海域是南国和楚国交界处焕春海,一直比较安全。

船帆扬了起来,在夜空中招展着,江蓠站在船板上,看着无限延展开的海水,黑夜沉沉,星辰倒映下来,整个世界都是静谧的。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

江蓠道:“便是睡觉都有危险,这件事不必多说。现在开始启程吧。”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道:“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了,但是却也不能保证没有危险。”

她站到船板上,看了一眼哥舒少游,问道:“都办好了?”

江蓠戴了厚厚的帷帽,全身上下都裹着,甚至连手上都戴了手套,即使这样,她也带了药物上来。

海风呼啦啦的吹来,带着咸湿的味道,一艘巨擘在浅海里搁置着。

——

桃花开了,你又在哪里?

“子修,桃花开了。”

树上的桃花灿烂如烟霞,风吹得花瓣颤抖起来,她不由喃喃的说了一句。

江蓠看着那些水晶瓶,然后抬起了头。

尽管希望渺茫,但是至少还有希望。

东夷固然神秘,但是扶洲却更鲜为人知,而现在,江蓠就准备先到扶洲去一趟。

海外之国,除了东夷,就只剩下一个扶洲。

而在半年前,她找到了当日说楚遇会死于七月二十三的那位撒达,他在临死之际告诉她,可以去海外看一看。

楚遇还有可能活着不是吗,不管付出什么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三年也罢,三十年也罢,他不知道等了自己多久,自己还有什么等不得。

风间琉璃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

而江蓠为了保存楚遇的身体,在孤城的帮助下找到了传说中的天域之地,那里极致的寒冷可以让楚遇的身体可以保持下去,而这三年之间,她也在不断的寻找那些可以让楚遇能够产生奇迹的东西。

而后来,虽然楚遇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活人气息了,但是那身体也没有如别人那样僵硬,那眉眼依旧,仿佛只是睡熟了一样,对此孤城也感到奇怪,但是也说不出任何的原因。

时光当真是如流水,现在离楚遇离开她,已经整整三年多了。在她离开之后,孤城和齐薇也赶来,在东支的时候,江蓠给楚遇治病所用最重要的一个东西便是上古紫苏,而当时孤城曾经提醒过有一枚“离心草”,但是在孤城的话语中,那离心草根本就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无论谁都没有料到,在楚遇替江蓠挡那个刀片的时候,那个小小的伤口会给他留下致命的伤。而一旦遇到离心草,无论是谁,根本没有活路,所以江蓠即使再把脉,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里面全部都是小小的水晶瓶,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鲜亮的,这日和楚遇在王都的时候,两人闲着无事制的香,当时说一年之后取出来,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么多年过来了,到了此时才能将往日的那份心意重新的拾起来。

她慢慢的用帕子将木盒表面的泥土全部擦干净,然后坐了下来,慢慢的打开盒子。

因为过了四五年,这土都厚实了许多,江蓠从自己的怀里掏出赤霞,然后将泥土一片片的挑开,到了最后,她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刻着昙花的木盒捧了出来。

这是孟春,一树桃花开得正艳,江蓠来到那树下,然后坐在下面,然后伸出手将那树下的泥土刨开。

当年楚遇所在的府邸,现在却已经是一片冷情,别的王宅都被楚晋赐给了他的孩子,但是唯有祁王府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江蓠从旁边的围墙跃入,然后一路分花拂柳的来到后院。

江蓠到了祁王府。

她说着直了身子,然后牵着马继续向前。

然后抬起来一张娇美的容颜,那个少女不过十六七岁,脸上飞起一片云霞,江蓠心中好笑,伸手将她扶住了,道:“小姐小心些。”

而此时,突然有个人影被人流冲得跌向她,江蓠下意识的伸手一扶。

大街上的一切都带着回忆,原来的那些微末点滴到了此处才发现深入骨髓。

她一个人牵着马走在王都的大街上,灯火辉煌的夜,喧嚷的街,四年没来这里,仿佛一切没有变,又像是一切都变了,江蓠今日是男装打扮,带着些冷淡的英气,早就没有那种鲜明的南国女子的娇嫩。

自从四年前楚国的大权落到了楚晋手中,虽然没有开启兴盛之势,但是一直在延续三国之中的地位,甚至有直追大周的趋势。楚晋的记忆在江蓠的脑海里并不深,只是印象中是个温诺的皇子,并没有参与皇权的争夺,而相反,八皇子妃的印象还要深些。

三日后,王都。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江蓠抬眼看了看远处那些横尸,面无表情。

江蓠看向遥远的地平线,道:“我要回王都一趟,你们不必跟着。”

“是。”哥舒少游轻轻的应了声。

江蓠的话不由的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安安静静的说了出来:“还有,让人在大雪山守好殿下。”

江蓠点点头,道:“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也不必全部都按照那个规矩来。七天之后,我要一切都准备好。你跟着我便是,西塞那边就交给楼西月他们。还有……”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已经按照王妃的吩咐准备好了,现在正在物色老船夫,虽然现在去的并非东夷,但是那个地方说不定还比东夷还要危险,所以海上风浪等问题没有些经验的老把头根本没有办法,出海近还好,可若是出海的时间过长,那么便是老把头也可能很困难,所以在这方面必须小心些。”

江蓠骑着踏雪,目光遥遥的扫了一眼这夕阳下的草场,微微沉了下去,她的手紧紧的抓住缰绳,道:“大船准备好了没?”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

“不留。”江蓠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那弓箭的弦,然后放入马后面,“从西塞那边一直追到中原,他们现在不过是那人命来填堵,想要这样来威胁我放弃西北留苍山,那么就看看他们受得了多久吧。”

而她这边的侍卫立马冲了过去,旁边的哥舒少游道:“这次要不要留活口?”

江蓠却只是冷冷的看着那群冲上来的人,再也没有出手。

疾行的人瞬间倒下三人。

江蓠似乎早就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况,手指在弦上微微一弹,三支箭已经从自己的手里飞快的射了出去,然后稳稳的戳破天光,没入那团黑影。

一个“是”字刚落,在草场与天的相接处,几十个黑衣人突然骑着马迅速的朝他们围攻而来。

“是!”

她的手往伸手一抽,拿起踏雪身上的弓箭,然后拉开,慢慢的道:“不留活口,杀!”

江蓠的目光瞟向远处,淡淡的道:“马上,大概就要第五回了。”

紧跟在后的是哥舒少游,他道:“已经四起了。”

江蓠点了点头,问道:“到楚国的这一路,我们遇见了几起刺杀?”

她走出这块地方,周围就有十几个黑影围了上来,跟在她的身后,恭敬的道:“王妃。”〖TXT小说下载:。。〗

那两匹马甩了甩尾巴,然后看了那老马一眼,最终由阿蓠骑上去向远处奔去。

江蓠走到那两匹白马身边,摸了摸他们的头,道:“踏雪,无痕,走吧。”

“是。”郑彦回答了一声。

江蓠回过头,目光扫过那个地契,道:“先收着,明日派人来接管处置。”

郑彦道:“王妃,这个地契?”

过了良久,她才转过身,对着那个老实人道:“郑彦,走吧。”

半个时辰之后,老实人已经拿着一叠地契走到一个小茅房外,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带着珍珠面罩,蹲在旁边的马棚里,看着一头已经咬不了草料的老马,两匹雪白的马立在那个黑衫女子的身后,不停的甩着尾巴。

那老实人依旧一动不动,脸上带着“憨厚”的笑:“这是交易,尚场主。”

尚燕飞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刷”的站了起来:“你这是威胁!”

站在她对面的那个人依旧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样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意,就像是一个庄稼人,但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庄稼人能够说出来的:“尚场主,还请你三思。我们出的价钱,可以让你在另外的地方在开两个一模一样的牧场。而且,如果这马场不经过我们的手,那么从此以后,不管是谁,恐怕都不敢从你这里买马,而且,你马场需要的一切东西,恐怕都没有办法得到。”

一线碧空如洗,几匹马飞快的在无尽的草场上疾驰,尚燕飞站在那里,对着旁边的人问道:“要盘下我们的马场?笑话,祖宗三代的家业,怎能舍弃,便是将给我堆上一堆金山,我也不可能放弃。”

三年后,楚国。

章节、第三章,海上妖潮2

风间琉璃已经笑了起来:“小蓠,三年不见,想自荐枕席?”

江蓠全身一冻。喂爷驳za

江蓠只能走了过去,她将那衣服递上去,风间琉璃的手便落到了衣服上,但是,他的手却沿着衣服往下一探,抓住她的手。

他声音懒洋洋的:“拿过来。”

江蓠觉得头皮发麻,只能托了衣服转过纱帐,蒸腾的雾气里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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