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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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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看了看那浑浊的水,最后回头看了那马车一眼。

楼西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楚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黄翁也不容易,郑彦你便依照黄翁所说的话吧。”

“是。”郑彦恭敬的答道,即使楚遇的在马车内,但是那礼节慎重到宛如君王驾临。

黄翁的目光微微一眯,突然笑道:“老郑,我倒是没想到,你上头还有人。”

郑彦也不说话,只是笑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送了过去,拿了五碗水,那黄翁将金子在自己的手中掂掂,道:“规矩你也明白,我只能提供我最大的消息,但是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郑彦道:“这我自然晓得。”

看着那队人马慢慢的消失在暮色中,黄翁的眉头少见的皱了起来,这声音听着太过年轻,倒像是贵介公子的声音,看样子是中原的人,中原的贵公子也敢闯塞外,倒是真的让人想要看一看他到底能够支撑到几时。

此时他还在这里漫无边际的猜测着,如果他知道这马车里还有一个女子,那么他恐怕就要重新估计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金子,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套圈,然后走到茶水棚后面,提起一个笼子,将里面的鸽子捉出来,将套圈套在那鸽子的脚上,然后将它放飞了出去。

马车在慢慢的前行,踏雪和无痕两匹马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毛上涂抹的黑色东西也开始渐渐的冲刷出来,半黑半百成了杂毛,两匹绝世的良驹,现在倒成了这般落魄的样子。

苏柳骑着马跟在最后面,和楼西月隔得远远地,楼西月放慢了马,然后随到了苏柳的身边,但是苏柳一提缰绳,然后从旁边转到了上面。

苏柳刚刚上前,楚遇的手便从里面伸了出来,道:“以免被人打扰,将这个东西挂在马车上吧。”

苏柳看了,只见是一个银铃铛,上面刻了一个“风”字,她没在西塞呆过,自然不知道这个铃铛有什么名堂,她接过,将铃铛挂在了马车上,于是,清脆的银铃声细碎的响起来,在安静空旷的草原里扩散开来。

江蓠的手挑起一点帘子,现在他们已经到了草原,一望无垠的芳草离离,她躲开风,星辰一直延伸过来,倒是美得紧。如果这个时候骑着马走,那会是怎般滋味。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她的脸倒是无法见风,最快也要等今晚之后,才能不惧怕风。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清歌和明月彩云什么时候才能到?”

楚遇修长的手指卷着她的发,道:“嗯,说不定我们到了之后他们也就到了。”

江蓠点了点头,目光看见凑向苏柳的楼西月,笑道:“他们两个人倒是一桩情趣。”

楚遇顺手将帘子拉了下来,道:“各自有各自的缘法,风月里的情趣,说起来也无章法。”

江蓠笑了一下,看着旁边的人,一时之间虽然没什么话想说,却只觉得安宁,她握了楚遇的手,闭上了眼。

入夜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停下行程,骆驼驼着东西慢悠悠跟在后面。

江蓠只觉得一件披风笼过她,一只温润的手指将挨着她的脖子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拉,然后将软软的绒毛垫在她的身边,她闻着那散碎的梅香,还有那渺远的铃声,迷迷蒙蒙的,仿佛要睡着了一样。

然而却最终没有睡着。

因为马车停了。

楼西月的声音冷冷嗤笑了起来:“挂了铃铛还敢来找死,当真是胆子大啊。”

楚遇从旁边拿出圈了一层的帷帽,道:“戴好些,看来麻烦倒是躲不过了。”

而车外,马蹄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一会儿,只见将近三十道身影在前方站定,穿着狼皮,露出黑黢黢的胸膛,提着大刀向他们围来。

楼西月不耐烦的将自己的手指在刀鞘上敲,看着那些冲上来的人就像是冲上来的送死鬼。

江蓠捞起帘子,就看到一双蓝眼睛的虬髯大汉在他们前方十米左右停下。

狼盗是什么?沙漠中的狼,冷血无情至极,一旦遇上,就像遇上了死神一样,他们不仅仅是劫财那么简单,他们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有什么背景,他们信奉的是屠戮,用最残忍的方法所有人送到地狱,然后将所有的钱财洗劫一空。这样该得到的也就能得到,他们知道中原人都是内心狡诈之辈,多说一句话就意味着自己又丢失所有的危险。

这么多年也不乏中原各国的使臣前往塞外他国的,但是有着珍贵宝贝的东西往往被狼盗盯上,然后他们的尸体被大卸成一块一块的,甚至砍成肉泥被送到大遒和鞑靼人的面前,两国都曾出兵绞杀,但是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所以,遇见狼盗就意味着死亡。

江蓠看着那为首的狼盗,蓝色的眼睛带着杀戮的血腥,江蓠看了楚遇一眼,问道:“麻烦吗?”

楚遇含笑道:“还好。”

那个蓝眼狼盗讲着僵硬的中原话:“将所有的东西拿出来。”

楼西月笑了一下,道:“西塞十三地,你是哪里的?就三十个人,这队伍也太小了吧。”

这简直救赎藐视啊,楼西月这话也太挑衅了。

楼西月的话还没有落下,突然蹄声奔涌,有一卷黑云袭来。

楼西月“嗯”了一下,笑道:“第二支,这支有五十人,嗯,看来比你们有实力多了。啧啧啧,真没想到咱们竟然成了香饽饽。”

可是他的话一落,突然又有一队人马从旁边冲了过来,楼西月干脆抄了手,慢慢的等着这些人。

于是半个时辰,竟然断断续续来了九支狼盗的队伍,多得有近百人,少点的也有十几个人。狼盗的原则是见者有份,虽然这回他们带着的东西不少,但是若真的分下来,他们也得不了太多东西。要么就是这些狼盗已经“饿”到家了,要么就是有人要切断他们前进的路,但是无论哪一种,对于楼西月来说,这些人都蠢到家了。

啧啧,还真是不知道他们是谁啊。

楼西月懒洋洋的问道:“还有吗?就这么点人啊。要出来的快点给爷出来,爷过时不侯。”

那些狼盗颇为慎重的看了楼西月一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于是各个队伍里走出一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些什么,楼西月他们是什么耳力,将他们的话听得七七八八,呵,这倒好,还没想着怎么杀他们,就在想着怎么分赃了。

哎,也不知道待会儿他们跪下来求爹爹告***时候,自己会不会让他们死得干脆利落点。

楼西月想着摸摸下巴,而这个时候,草原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的马车上的银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而随着那铃声清脆的声音跳跃起来,场上的人都呆了一呆,但是其中一个声音迅速的打破了沉寂:“这东西三年都没出现过了,那些人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大家不要犹豫,一刀干了他们拿下开门红!”

章节、第四十一章:西塞之王

开门红?!

楼西月觉得大概是自己耳朵不太清楚,感情这些狼盗都还是个雏啊?难道这个时节这塞上的百姓都扔了帐篷牛羊,转头来当了强盗?

楼西月觉得这是个问题。乪岢矢za

而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边的狼盗已经拿起大刀向他们杀了过来!

打头的是那个泛着红的蓝眼睛,那模样倒像是杀了许多人的,但着实不像是狼盗的作风,或者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狼盗,楼西月和他们打过交道,如果是真的狼盗,那么他们肯定冲上来就宰人了,而不是现在这样扭扭捏捏。

楼西月看着冲上来的人,微微挑了挑眉,对着冲上来的人一刀提起。

这一刀横风而起,顿时将冲上来的那数十人给挡了回去,然后一刀横开,“刷”的一声倒劈过去!

一刀将为首的蓝眼睛的肩膀卸了下来,鲜血热辣辣滚出来,这一下震住了所有人,身后那些冲上来的人瞬间的动作便凝结住了。

楚遇拿起放在马车内的一把扇子,轻轻的挑起帘子,只有一只手在黑暗中宛如一阕玉。

楼西月能察觉出问题的,楚遇自然也是知道的,他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那个蓝眼睛听到这话,怔了一下,楼西月一把将自己的大刀放到他的脖子上,问道:“问你话呢?没嘴吗?”

若是真正的狼盗,别说楼西月拿一把刀抵到他的脖子上,便是一刀刀的剐了他们,他们也绝不会说出什么话,但是现在这些人,显然不能说是真正的狼盗,那个蓝眼睛颤了颤,道:“西沙河那边的。”

楚遇的声音一字字清阙如玉击,缓缓的道:“西沙河那边水草肥沃,逐水草而居,一向便是整个十三地最适合居住的地方。看来最近鞑靼和和大遒两国发动了战争,大遒从那边包抄肯定让那里变成了人间炼狱,但是即便如此,你们也可以完全迁到龙盐城那边,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却一字字钻入所有人的耳朵里,那声音太过平淡,有种别样的从容,让人竟然不敢稍有异动,而那些人正在犹豫着怎么回答的时候,一阵极大的声音从草原那边传来。

众人的目光透过那边看来,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上扬,不一会儿,一个有着数百人的队伍像这边奔跑来。

楼西月微微眯了眯眼,江蓠微微一瞥,道:“这是……”

楚遇拿着扇子的手微微一转,道:“三大狼盗之首,紫铭王的。”

说话间,那些人马已经风卷残云一般的到了眼前,他们全部赤着胸膛,头上带着头巾,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奔跑间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马身上一蹦一跳,到了近处,才发现那些一蹦一跳的,却全部都是人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许多人的脸色还留在临死那惊恐的一幕,满脸的血污,看着甚是恐怖。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冲得人鼻子都闻不到任何的气味。

看到真正的狼盗,那些刚上手的“狼盗”全部呆在了原地,而他们靠近的时候,一把挥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刷”的一声,将挡在他们面前的人削了半边身体下来。然后就像是看不到所有人一样,直直的往后面的骆驼奔去,然后迅速的将骆驼上的东西悉数搬了下来,甩到自己的马上,再一把将骆驼给砍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迅速极快,才一一眨眼,就将所有的东西洗劫一空。

楼西月抱手看着他们。

那些狼盗收拾好这些东西之后,才停在他们面前,一点也没有管楚遇他们,而是对着那个蓝眼睛的人抬了抬头:“你们要吗?”

楼那个蓝眼睛急忙摇了摇头。

为首的那个狼盗只有一只眼睛,露出的身体满是刀痕,遒劲的肌肉鼓起来,带着狰狞的模样,如果单凭身体,那完全是碾压楼西月的模样。

那个狼盗昂起了头,然后转头看着楼西月,目光慢慢的落到苏柳的身上,最后看向马车,问道:“马车内的什么人?!出来!”

楼西月摸了摸下巴,道:“就凭你?叫你家紫铭王出来跪着吧,看他能够磕多少个头?如果咱家的主子心情好,说不定会让你们这个狼盗留下来,否则……呵呵。”

那个狼盗冷眼一眯,道:“好大的口气?你们算什么东西?”

楼西月笑道:“真是,哥舒那小子竟然还没将你们调教好吗?果然,老子一走他就只晓得醉倒在娘们的怀里了!”

这样大言不惭的语气,让那个狼盗微微震惊,他道:“你们是谁?!”

楼西月笑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问我们是谁?”

他悉数将刚才那个人的话送还回去,然后将自己的大刀一抽,一把插在了地上,眉眼瞬间凌厉了起来:“紫铭那小子难道没有教过你们怎样用狗眼去看人?!他当真是越活越回去!”

紫铭王恐怕有四五十岁,这般被楼西月在嘴里叫“小子”,那模样实在不是一般人,而且竟然叫“哥舒候”是“哥舒那小子”,这个人的身份自然要值得商榷。

而此时,马车上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那个狼盗顿时面色惨白起来:“你们,你们,是他的手下?!”

说到“他”那个字的时候,他的嘴唇都在颤抖,楼西月冷笑道:“什么手下?”

这句话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惊诧的看着那马车,但是那车帘垂下,却看不清楚那马车内有任何的人影。

他只觉得这晚风吹来,让自己的脑袋都是晕乎乎的,那些放到马匹上的财物也像是要将他给压弯了一样。

大晚上的,他头上的冷汗“簌簌”的落了下来,整个身体都像是要随时栽倒一样。

而几百人,也齐齐的在马上僵住了身子,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那人徒手单挑所有狼盗首领的事还是一个传奇,而更让人惊惧的是这人的手段,三年前,千里西塞上的狼盗,多多少少加起来恐怕有十几万,但是那人一下子便派人将几乎十万的狼盗给灭了,整整十万人马,不管年龄大小,尸体从西沙河两岸的胡杨林一直延伸到西北部的绿洲,鲜血染红了整条西沙河,河水整整一个月都是血红的。而那时候,凡是狼盗队伍中前十位的首领类人物,都被他们全部割了头颅剥了皮掉到无名城外的杨林上,那几乎可算是惨无人道的屠杀,但是却让整个西塞震惊。

他们信奉的是什么?是武力,是强弱,只有最强的人才能站到最高处。

而那个人,无异就是整个西塞最强大的人,鞑靼和大遒不止一次派出大规模的军队对狼盗进行绞杀,但是往往死伤惨重并且没有得到丝毫的便宜,但是那个人,仅仅带着近万人,就将他们这些狼盗清除的一干二净,那段时间,几乎让所有的狼盗走投无路。

但是之后,他却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与他们定了一定的规矩,他们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获取东西,但是每年必须将获得的财富的半数交给无名城,一旦有违此规矩,就会遭受灭顶之灾,这确实是一个霸王条款,几乎榨干他们的血肉,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得不答应。

而现在,他这算什么运气?!竟然碰到了传说中的人物!别说是他,就是他家老大紫铭王在这里,恐怕也要真的跪求生存。

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

他的脑袋里一团乱麻,而身后的一人还算镇定,戳了戳他,道:“二哥,不要被他们唬住了。风王一年都没有消息了,而现在,这些人看起来一个个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风王?”

楼西月听了,突然将自己插在地上的刀一挥,一把将他的身体给破开,道:“你知道老子当年是怎么对付鬼妖那个小子吗?当时我将他掉到了刑架上,下面熬了一锅油,然后将他的身体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浸,于是,他的身体就在他的面前慢慢的变熟,泛着香气,人肉的香气。所以,他就看着自己一寸寸死去。”

楼西月说得满不在乎,而苏柳却微微侧目,而江蓠在马车内也坐直了身子,看向楚遇,道:“我们要到哪儿?”

江蓠的声音虽然轻,但还是透过车帘传了出去,那些个狼盗听了,顿时全身一凛!

女的!呵呵,风王怎么可能是女的!

那个狼盗顿时一声吼:“你他妈骗老子!”

话一说完,他将手中的刀直接劈了过来!

但是那把刀刚刚劈下来,车帘被一只手掀开,然而,那扇子从楚遇的手里直接甩了出去,“咻”的一声轻响,这扇子打飞了那刀,但是那扇子却依然未停,看似轻飘飘的一转,却瞬间带着凛冽的气势一路而去。

扇子终于落下,那些人全部的头发全部齐齐一落。

然后听到那马车内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去无名城,过了沙漠就是绿洲,绿洲内就是那无名城。”

这话显然是对刚才的那个女声说的,等到回答了那个女子之后,马车内的人才慢慢的道:“楼西月,让他们先回去吧。告诉紫铭王,要他告诉其他的狼盗队伍首领,七天后,到无名城来见我。如果少了一支队伍的头领,就提着他的脑袋来吧。”

“是。”楼西月应了声,然后看向那些人,道:“听明白没有?”

“听,听明白了。”这下他们就只剩下点头如捣蒜了。

楚遇道:“忘了一件事。我的骆驼没了,你们留下些人帮我将这些东西运到无名城。”

这般的要求实在是平易近人,那些狼盗一想到他们竟然将马车内的人的骆驼给宰了,瞬间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于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狼盗扛着那些东西骑在马上,苦哈哈的当起了搬运工,他们不敢将那些东西放在马上,因为楼西月说了,他们的马上有血,不要染在了上面,一旦沾染了那些东西,就用他们的鲜血一点点的给洗得干干净净。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不管是过草原,还是戈壁,甚至是沙漠,他们都把那些东西当成宝贝一样的扛着。

江蓠刚开始还以为楼西月故意折腾他们,但是到了最后,才发现楚遇让他们跟着实在是明智之举。因为一路上,她都发现有人来查探,但是一看到紫铭王的队伍在老老实实的扛着东西后,果断的灰溜溜的溜走了,给他们减轻了不少的麻烦。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沙漠的时候,天气却突然陡变,明明大亮的天瞬间乌云笼罩,黯淡下来,风瞬间刮了起来,甚至连马车都要给吹了起来,而众人更是举步维艰。‘

楼西月道:“殿下,是否快有暴雨了?”

沙漠上大暴雨,遇上的几率实在是少,但是竟然也让他们给遇上了,也不得不说运气好。

楚遇挑起帘子看了一下,道:“赶路。”

“是。”楼西月应了一声。

马车的速度瞬间加快了起来,江蓠的脸也能见风了,但是还有疹子的印记,车帘被卷起来,漫漫的黄沙被瞬间刮了进来,楚遇急忙用袖子挡在她面前,道:“别怕。”

江蓠微微一笑,道:“我不怕。”

她看着楚遇,道:“马车行不快,在沙漠上很容易陷下去。而且这风越吹越大,一旦沙暴来临,我们面临的危险就大得多,我们可以都乘马,那样会加快脚程。”

楚遇看着她,点了点头,对着外面伸了伸手,于是整个车队便停了下来。

跟了这么久,那些人还没有见过楚遇的模样,这下见马车停了下来,纷纷忍不住拿眼睛去看,想去看一看这个嗜杀成性让鞑靼和大遒并所有狼盗都敬而远之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

但是下来的不过是穿着一件白衣的男子,戴着半张银色的面具,颀长的身子,有些偏瘦。这漫天黄沙,所有人都是一身狼藉,唯有他洁白如雪,仿佛与整个人世格格不入。

他下了马车,转身伸出手去握马车内伸出的另一只手,那是女子的手。

他温柔的带下她,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握着她的手,然后带着她走到马上,仿佛询问了些什么,那女子顿了一下,然后向他们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那男子的眼里带过一丝笑意,然后扶着她上了马,便自己上了马,然后对着楼西月点了点头。

这两人仿佛尘埃里捻出的一朵花,根本不带半分的杀气。

那些狼盗全部都一头雾水,他们看着马车,却发现那马车确实是没有人再出来了,但是就这么看起来一个男的,竟然就是传说中徒手杀了几千人的风王?

可哪里有半分戾气?

楼西月将自己的刀一横,道:“还傻看着看什么?快点走!”

这下那些人方才急急忙忙的回过神来,迎着大风往前面行走。

这真是举步维艰,黑暗瞬间笼罩下来,飞沙走石,楚遇将一件大氅盖在江蓠的身上,道:“你不愿与我共骑,那么便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受了冷气,待会儿就要下暴雨。”

江蓠“嗯”了声,共骑这件事江蓠是不会答应的,这个场面她能自己应对,可不想事事去依赖他,虽然大风几乎快要将她给得偏了下去,她拽着缰绳的手也被拉扯的生疼,但是这狂风中向前,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行人迎着狂风前行沙粒喷了上来,呼啸的声音让整个世界都输嘈杂的,然而这嘈杂还没来得及变换,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道闪电“咔嚓”一声横贯天空,断裂开来,然后暴雨瞬间落了下来,无声的打入沙漠,江蓠身上有大氅罩着倒没什么感觉,但是其他人只穿了单薄的衣服,那一拳头一拳头的雨点打下来,痛的全身都抽了一样,楼西月看着苏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两下扒下大半,然后硬盖到苏柳的身上,苏柳扬了扬眉,扯下他的衣服甩给他:“谁稀罕你的破衣服!”

然而他们走了不久,就听到马蹄声传来,隐隐约约人数有上千之众,而这个时间段,哪怕是狼盗也不会出来,那么显然不是狼盗。

楚遇突然伸手抓住江蓠,不待她说话,已经将她紧紧抱入自己的怀中,然后对着楼西月道:“看来书是大遒那边先得到消息,想要来取我性命。”

西塞上,楚遇的出现就意味着平衡的局面被打破,相比较于那些狼盗,楚遇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而此刻听闻楚遇重返西塞,恨不得脚下踩了风火轮来杀了他,但是大规模的出动军队显然太引人注目,如果无名城那边得到消息来个突袭,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们只能派遣最精锐的队伍前来,想试一试。

楼西月听了楚遇的话:“取您的性命?那大遒王当真是脑子进水了。非得让他们尝尝好歹!”

说话间只看到一重重比黑夜更黑的身影夹杂着铠甲碰撞的“咔嗒”声响了起来。

楼西月冷笑一声,拖着刀迎面冲了上去,楚遇用右手将江蓠护在心口,道:“阿蓠,闭着眼一会儿。”

然后他也旋风一样的冲了进去。

凄风苦雨点点滴滴,那些狼盗扛着东西却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但是当那两团影子冲进那黑暗之中后,他们已经完全的陷入呆愣的状态。

这是杀人吗?!

他们冲进去,根本不熟在杀人,而是在摧毁!那些人不是一个个飞出来的,而是一排排的被扫开,然后滚落在沙地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短短功夫,那些黑影成片成片的倒下,甚至还来不及开口呼救,只有痛嘶声刚刚开口就被切断。

仿佛飓风来临,刮起死亡之风。

楼西月大叫道:“爽哉!到了中原那地我已经整整一年没有放手杀过人了!今日真是真***爽啊!真想再挥刀大干三千回合!”

楚遇却毫不在意,最重要的右手将江蓠护着,一边杀人还一边帮她理着大氅防止外面的雨点湿了她衣服。

这般冲下来,几百人瞬间就尸体落地,而剩下的那几百人哪里还敢恋战,极快拍马逃走都来不及。

于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瞬间在大漠风雨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楼西月抹了抹脸,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停。

轰隆隆——轰隆隆——

巨大的声响突然响了起来,不是雷声,却比雷声更加的震撼。

大漠也像是被这声音踏平!

这是,千军万马的声音!

雨点滚滚砸下,但是也砸不下远处那扬上来的灰尘,江蓠也不由抬起了脑袋,问道:“是其他国家的军马吗?”

楚遇没有回答,楼西月也没有回答。

楚遇将江蓠抱得更紧了些,然后骑着马往前方走去。

大雨。狂风。闪电。暴雨。

他们慢慢接近。

然后,楚遇在大漠沙丘高处停下。

在闪电明亮交错的刹那,江蓠只看到无数的人头,从沙漠的这边一直延伸到沙漠的那边,雨水照着一双双眼睛,冷静嗜血宛如狼群。

铠甲被雨水洗得发亮,每分每寸都是锋利之气。

楚遇一袭湿衣,和江蓠孤零零的站在高处,俯视他们。

然后,就在这瞬间,铠甲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喀”。

那些看不到头的孤狼军队,在瞬间齐齐跪地,然后,发出震天的声音,让整个西塞都抖了一抖:

“恭迎殿下!”

章节、第四十二章

雨淋漓。乪岢矢za

大雨淋漓。

雨点顺着江蓠身上的大氅滚落下来,江蓠靠在他的怀里,脸贴在他已经湿透的衣服,身后是数十万的兵马,但是此刻,她的心里却涌出无尽苍凉的意味。

她闭了一下眼,然后从他的怀里直起身子来,将自己的大氅扯了下来,然后抛到一边。

江蓠看着楚遇,目光明亮:“我同你一道。”

欲带王冠,必受其重。

能享受多大的荣誉,就要承受多大的诋毁。

楚遇的目光温和,和她在一道,那些匹马独行的孤绝和冷寂都已经消弭在温暖的执手中,唯有心间的柔和一点点的萌芽,他笑了。

雨水沿着他的轮廓清晰的落下来,湿了发像是一匹匹绸缎,贴在身上。

楚遇下了马,江蓠也跃了下来,他握住她的手,然后向着前方走了几步,他微微的俯身,眼角微微一压,道:“哥舒,我回来了。”

——

西塞的城池远不如中原来的精致,但是宏伟之意却更加的浓厚,而无名城,显然也是如此。

无名城原来并不叫无名城,甚至称不上一座城池,只是一座废弃的古堡,但是自从七年前楚遇来了这里之后,那座废弃的城堡便开始慢慢的扩大,并且在以后的时间里成为西塞这一带最特别的存在,虽然并没有有国家之名,但是担得却是国家之职。

这是江蓠来到无名城的第三天,因为那日淋了一大场雨,所以这三天来都愈发的小心,幸运的是并没有受到风寒,而楚遇却忙得很,只嘱咐江蓠好好的休息,而自己却将开始整理事物,白这三天都没有看到过人影。

而这日,江蓠正坐在屋内,拿着梳子梳发,却听到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微微的急促走了过来,然后,一个少女站在她的面前。

江蓠微微抬起头,却见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容色却是极其的艳丽,仿佛荷叶上滚着的一颗颗露珠,鲜嫩的让江蓠觉得自己都老了。

她微微一笑,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那小姑娘昂了昂自己美丽的下巴,道:“你是谁?”

那小姑娘的话语里带着天生的咄咄逼人的敌意,江蓠的心念一转,将梳子放下。

“我是江蓠。”

那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江蓠是谁?不要呆在楚哥哥的屋子里。”

江蓠听了这话,却是微微思索,楚遇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这个少女,但是现在这个少女喊楚遇一声“哥哥”。料来对楚遇是十分的熟悉,她微笑道:“你是谁?”

那小姑娘抬了抬头:“我是楼细雨。”

楼细雨?江蓠问道:“楼西月是你的谁?”

楼西月道:“你怎么敢直呼我哥哥的名字?你是什么人?”

江蓠也琢磨出点味道来了,干脆微笑道:“嗯,你家殿下,是我的夫君。”

楼细雨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道:“你!怎么可能?!殿下怎么可能娶你?他根本不会娶别人?!”

江蓠转身,对着镜子,从旁边拿起钗子,微笑道:“小姑娘,我要出去走走,你陪陪我?”

楼细雨显然还在不可置信中,而这个时候,一只手却从旁边伸过来,然后像是拎小鸡一样给拎了起来。

楼细雨嘟着嘴挣扎了几下,不满的道:“哥!你拎着我干什么?这个女人说楚哥哥是她的夫君!她说谎!”

楼细雨一个手指弹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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