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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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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抬起头,就看到风间琉璃对着她看下来的妖娆目光,他的手微微一转,钗子的光划过一道绚丽的光芒。

江蓠暗垂下了目光,她要赌的,就是风间琉璃根本无法知道这支钗子的用处,她干脆再也不去看风间琉璃,道:“快,去龙云山。”

楼西月点了点头,然后道:“踏雪已经带出来了。”

江蓠转头,就看见黑暗中一匹白马飞快的奔来,江蓠立马骑上了马,然后往龙云山而去。

风间琉璃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然后对着旁边的东山老人问道:“前辈,时间到了吗?”

东山老人的手在轮椅上微微一敲,然后掐指一弹,道:“有上杉在,谁也不是问题。开始吧。”

“是。”风间琉璃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朵信号弹。

“砰——”的一声,天空中突然炸开一朵花,远目都可见。

楼西月将自己的马的缰绳一收,问道:“王妃,是信号弹,要不要转变路线。”

江蓠回头一看,看着远处城墙上那遥远的身影,道:“子修说的在那里,子时的时候他会赶来。”

楼西月点了点头。

踏雪带领着一众的马匹浩浩荡荡的往龙云山奔去,黑夜被马蹄声踏破,几千的人马趟过一条浅河,就在跃上前面的山丘的时候,踏雪突然间停下了脚步,然后嘶吼了一声,江蓠立马回头道:“停下,危险!”

江蓠的话音刚落,便看见熊熊的火光在瞬间从山丘上逼了上来,然后,一个个火球瞬间从山丘上滚了下来,越滚越大。

江蓠四处一看,才发现他们几乎到了一个地形的死地,四周几乎都被这样大大小小的山丘环绕着,而果不其然,一瞬间,火光大盛,顿时从四面八方逼了过来!

楼西月指了指另外一边,道:“走那边,那边根本不好布置!”

他说着调转马头,然后就想带着众人奔跑过去,江蓠下意识的一看,也发现了那个地方是最好的逃跑之地,他们可以跑出这个包围圈之后才转向龙云山。江蓠也下意识的跟了几步,而此处确实不好设防。

江蓠跟着前行不远,抬头看着那天边的星辰,突然一个激灵。

北极星!

陈之虞的话突然在他的耳边炸开。

忌北行!

对了,这是北方!这是北面的路!

难道……这根本就是在逼着他们向北而行,江蓠急忙收了自己的马,大喊道:“停下来!绝对不能向北面行走!从另外的地方突围!”

楼西月猛的停下马,道:“如果不向北而行,就算我们突围也是损失惨重。”

江蓠的目光一瞟身后的人马,是啊,如果北行,死伤绝对不大,但是如果突围,这些根本称不上精锐的人马,就会落到另外的窘境,这书拿生命在赌博!

但是……不能!

江蓠抓住缰绳,道:“不能北行!突围!”

------题外话------

放了前世楚遇滴一点番外,不怕虐滴妹纸可以去看一下555

章节、第三十七章:但求无悔7

北行!

一眼看去千山绵长,黑压压的起伏蜿蜒,江蓠将手中的马鞭一指,道:“向西边!”

既然无法北行绕过,那么就直接往龙云山的方向去,江蓠对着楼西月道:“给我剑。”

楼西月看了江蓠一眼,然后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江蓠接过,道:“走。”

江蓠掉转马头,然后率先冲了过去,既然选择了流血的道路,那么她必须在前才能压得住。

江蓠不知道为何会相信陈之虞,那个男人,青松翠竹一般的寂静,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过。

楼西月看到江蓠转了身子,立马追上来,然后一群人再次浩浩荡荡的奔过去。

火球滚下来,山丘上的土地被一层层烧焦,然后滚入水河。

冲上去的时候,江蓠认为还有一轮轮的火球滚下来,但是却没有料到那黑暗的光影里,火球再也没有出现,反而在那山丘之上“刷”的站起来一群黑影。

当先的一人长腿纤腰,一头高束的长发在风中猎猎飞舞,楼西月突然笑着喊了起来:“苏柳!是殿下的人啊!”

那群黑影突然四散开来,然后分别往其他的山丘跃起,手中的刀剑凌厉跃起,整齐,肃杀!

江蓠带着人奔上去,提着缰绳回头一看,苏柳一下子越到她的身边,道:“王妃,您只需要到龙云山便好了。”

江蓠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前行。

然而她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浅浅的开端,那个东山老人已经将所有的网撒开,大概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但即便是自投罗网,他们也绝对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马蹄声如鼓点,踩碎了万千的山河,星辰在眼前泠泠的散开,踏雪一路疾奔,鬃毛甩起来,仿佛一团雪。

而江蓠看着天边的星辰,知道还有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她必须赶到龙云山。

但是她却已经隐隐约约的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它在空气中卷着,冷冷的飞跃而来,侵入皮肤。

江蓠将自己手中的刀一横,道:“楼西月,待会儿无论是什么代价,都要以保护我为中心,挡我者,杀无赦!”

“是!”

楼西月肃容点了点头,立马吩咐道:“你们,保护王妃!”

他吩咐的人都是其中贴身跟随楚遇的,乃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一听楼西月的话,立马从散落的人群中聚集起来,然后左右后以训练的阵型围在江蓠的身边,楼西月一马当前,冲在前面。

江蓠的目光突然一闪,翻过山丘,一望无际的平原在眼前展开,而在平原的那头,龙眼山耸入苍天,和星空一色,恍如利剑,直指北极。

如其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但是在平原之上,却是那一线拉开的人影,如潮水涌来的一线浪花,切断了前途。

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为的又是谁?

江蓠将手中的长剑一挥,淡淡的道:“杀。”

楼西月微微弯下了腰,像是一阵风,刮入那浪花之中。

那一线人影围了过来,慢慢的圈拢,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

但是没有人停下,也没有人后退,剩下的,只是一往无前。

“叮——”

楼西月的双刀和当先的一人率先交锋,随着这一生清脆的声音,整个场面突然失控。

近身肉搏的血腥,在这个平野上溅开,当人处在那个环境里的时候,往往会忘记害怕,而是完全的奔入厮杀的境地。

江蓠手中的剑就那么的举起,鲜血热辣辣的滚上来,踏雪雪白的鬃毛也被溅红。

江蓠没想到自己杀起人已经这般的顺手,但是若不为刀俎,便是鱼肉,心有何干?

双方的人马都一个个的倒下,尸体横陈,但是保护江蓠的那支人马却依然像是固守的城墙一样坚不可摧,在楼西月的带领下向着前方冲杀,突破了这方的包围。

数千人,等冲破了这一线人马的时候,他们这一支人马却只剩下百人左右,而剩下的人,还在和那些人纠缠,江蓠的目光扫过平野上那支零破碎的身体,然后果断的道:“继续前行!”

现在她要争取时间,百人的队伍再次向前,然而江蓠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楼西月问道:“怎么了?”

江蓠微微闭上眼,道:“没想到隔了这么久,竟然还能闻到这样的气味。”

“嗯?”楼西月不解。

江蓠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个香气,在当时南国的飞马牧场遇见过,也在东支的地方遇见过,却但是隔了这么久,竟然再次相逢。

星垂平野阔,星光下,有几十匹马悄无声息的出现。

而为首的一人抱拳在胸,似笑非笑,一身紫色的长袍,在马上散开,斗篷下的半边脸倾国倾城。

风间琉璃。

终于还是来了吗?

恐怕刚才他们骑马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向着这个地方等着了,虽然早就知道会和他正面相逢,但是江蓠却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楼西月已经完全处在高度嗜杀的状态,江蓠让踏雪上前几步,然后在楼西月的身边,道:“楼西月,你且先后退。这个人,不是靠武力就可以打败的。”

就在江蓠想着如何能让眼前的这个人退开的时候,却见风间琉璃却突然挑了挑眉,然后抬起了手:“让开。给他们让路。”

江蓠微微奇怪的看着他。

风间琉璃闭着眼道:“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江蓠根本没有时间去询问,现在,她必须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江蓠骑着马冲了过去,楼西月一急,也跟着冲了过来。

江蓠的心提了起来,而幸运的是风间琉璃的人马在看到江蓠冲过来的时候自动的绕开,江蓠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风间琉璃,却见他的手心里拿着那支钗子,脸上的笑意未减,带着她根本看不透的东西。

江蓠的心一跳,别开自己的眼,紧紧的抓住缰绳,然后往前方拼命的驰去。

一刻钟的时间,对于踏雪来说,足够跑带云龙山了,楼西月等人被远远地甩在后面。江蓠一直认为这山肯定危险重重,但是却发现只是一座石山罢了,江蓠从马上跃下去,然后往山顶爬去,她飞快的跑到山腰,然后看着天空,马上就要到子时了。

她极快的蹲下,然后用双手挖开楚遇告诉她的地方,东南西北四处,各有一个仿佛舍利的珠子。

江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楚遇交给她的,她只需要办好就可以了。

江蓠将长剑在中间挖出一个洞,拔出自己的赤霞正要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划。

但是一只手突然伸出来,然后冷冷的抓住她,“叮”的一声,手中的赤霞掉落,她回头,就看到风间琉璃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呵,真傻。”

江蓠冷冷的看着他,道:“放手。”

风间琉璃的手一松,江蓠急忙伸手去捡那地上的匕首,却被楼西月的一句话顿时顿住了身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开吗?”

江蓠捡起匕首,道:“我不知道。”

风间琉璃道:“是楚遇以一个承诺让我给你一刻钟。”

江蓠不说话,看着风间琉璃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风间琉璃道:“你如果不想让他死,就不要按着他的说法去做。”

江蓠心中一沉:“你说什么?”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我说什么?”

他突然将江蓠一拉,然后身形一掠,已经到了山顶,道:“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

江蓠的目光一扫,却发现在山的那边,却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不,应该说是军队,一眼看去,至少有十万人马,而他们来的地方,楼西月还在和风间琉璃的手下颤抖,一点也不知道就算他们现在杀死对手,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具尸骨。

“怎么回事?”江蓠猛地回头,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风间琉璃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陈之虞是不是告诉你不要向北而行?”

江蓠动了动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风间琉璃道:“东南西北?呵呵。难道你不知道,不管你往哪里走,所要到的地方,都是这里?这本来便是北方。陈之虞告诉你的,就是永远不要按照楚遇的话来做,但是,这世间哪一条路向北而行。”

江蓠闭上眼,道:“我只相信他。”

风间琉璃冷笑道:“你知道这十万人马是谁准备的吗?是东山老人。他这么多年,这出手过一次。那是二十年前的三国之战。而此次,他是为楚遇。”

江蓠觉得头脑一片纷繁错乱,和楚遇的生死相关,她竟然不能冷静下来。

风间琉璃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啊。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知道,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要这样做,你知道是为什么?”

江蓠觉得自己脑海都是混乱的,她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干涩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风间琉璃突然从自己的手里掏出一个盒子,那个盒子很特别,上面刻满了梵文,江蓠记得,在东支的时候,也曾经有这样一个盒子出现,但是,那是唯一一次楚遇的失态,让她不要碰。

不要碰,仅仅是不要碰而已吗?

风间琉璃笑道,那笑意如一点点用血绣上的花,妖娆的,魅惑的,冷艳的:“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像楚遇这样的人,为何从一开始就对你那么好,你难道认为有一见钟情这件事?还有,你不了解的事情,他背着你做下的事情,那些他来不及解释或许也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你难道不觉得好奇吗?你难道不想看清楚,你和楚遇未来的结局?或许看到了,就能逃脱?嗯?”

他的尾音微微的上扬,仿佛诱惑。

江蓠的脑袋拼命的想要保持镇定,但是突然间,双手一凉,风间琉璃却突然将那个盒子放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她听到一个声音:“想知道吗?打开看一看吧。”

想知道吗?想知道吗?

那个小小的盒子沉沉的落到江蓠的手里,一种极其熟悉但是却让人剧烈的感觉突然间冲上脑袋,她几乎承受不住,脚一软,顿时半跪在地面。

一种极致的悲伤突然将脑海里所有的理智都绞碎的干干净净,她睁开眼,却看不见任何的人,只有泪如雨下。

风间琉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难道不想知道前因后果吗?或许他从头到尾喜欢的都不是你,而只是愧疚?有些东西他说不出口,而只是因为你和一人有着相同的相貌,否则他怎么可能一见面就对你特别呢?”

江蓠的手紧紧的拽着那个盒子,秘密秘密,东支的时候,他做过什么?为什么他对这个盒子如此忌惮?

她咬着唇,挣扎着说出一句话:“不!我相信他!我不管他曾经有什么样的原因,我只相信现在的他。”

“相信?”风间琉璃继续冷笑,“相信他只能让你们走到死地!”

风间琉璃继续道:“相信他为何不打开这个盒子看一看?你难道不想看看,过去,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事?如果看了之后,你是否还会安然和他在一起?”

“我不管曾经!我只相信现在的他!”江蓠只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那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在脑海里窜,有些景象在一片浓雾里,她看都看不清。

风间琉璃道:“那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他不是不要你看吗?如果有一个人狠狠的伤害过你,你还会原谅?你们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愧疚的来由。”

“那绝不是愧疚!”

有什么画面突然袭上心头,那种无端的绝望在心底延伸开。

风间琉璃道:“江蓠,你知不知道那一晚他去做了什么,他用自己的鲜血灌注了这里的东西,只等着你将他送上死地。你只要打开这个盒子看一看,你就会知道许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江蓠似乎再也听不见什么,再也看不到什么,她的耳边似乎传来那滚滚的马蹄声,那千山万水的尽头,却是那种逼上绝路的感觉。

子修,子修……

她突然想起她眉眼上的一指青霜,那些云淡风轻下他到底藏下了什么?她不问或者选择相信,只是因为不想让他觉得为难,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话,每个人都有无法解释的事,那些掩藏在内心的情感,又怎可拿那些所谓的愧疚和代替去亵渎?

可是,我是真的害怕,害怕在遇到你之后,却是我一人将你送上了死路,那么,我还活着干什么?!这一具白骨,因你而有皮相,而有血肉,而有这万千繁华里的一双眼可以去看,如果你为我而稍有不慎,那我情何以堪?

究竟情何以堪?

她的手颤抖着,却最终落到了盒子口。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她的手被轻轻的抓住,血腥味一层层的漫到自己的鼻尖,粘湿的血顺着那只手滴落在她的手臂上,她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唤:“阿蓠,不要去看。”

阿蓠,不要去看。

这简简单单的话语,却突然让她心如刀绞,她听到风间琉璃讽刺的笑声传了过来:“楚遇,你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竟然还在为她担心?”

什么样子?子修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拼命的睁大眼,然而只有泪水模糊下来,她感到他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从她的手里拿走那个盒子,他的声音依然是温和的:“阿蓠,我会好好的,我们还没有孩子,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去塞外,塞外的天空很蓝,有大雁雪山,有牧羊人的笛,我们会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我们和孩子一起,无论山河如何的变,都只有我们。”

江蓠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盒子从手中剥落,那种蚀骨的伤痛瞬间消失远离,视线慢慢的恢复,她抬头,只看到他一如既往带着笑意的眼睛。

可是,可是,那件白衣,却只看到大片大片的鲜血浸透开,她慌乱着,多么希望就像在飞马牧场的那一晚,那满身的鲜血只是别人的,但是现在,又怎么可能是其他人的?

楚遇的右手背在身后,左手轻轻的捂上她的脸,轻轻的道:“这些人,伤不了我。相信你的夫君,在我不想死的时候,没有谁能拿走我的性命。这天也不能,更何况于人?”

江蓠不敢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在这里,仿佛所有的心都落下,她只能闭着眼,任由泪水落下,然后轻轻的抱了他一下:“子修,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楚遇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在她的额头上一吻,道:“阿蓠,继续,将你的血滴在那上面,其他人的话不必在意,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江蓠点了点头。

楚遇轻轻的将她推开,江蓠的心情才恢复平静,楚遇将赤霞放到她的手里,江蓠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而去。

等到江蓠走到那里,楚遇方才看向风间琉璃,含笑道:“我与你承诺的一战,我来应战。”

风间琉璃道:“我从不占人便宜,你的右手,还拿得起刀吗?”

楚遇含笑,这时候方才将自己右边袖子里的手露出来,那一只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那些森然的白骨从割碎的皮肤下露出,刚才他一直不敢伸出来,不过是怕她担心罢了。

与他而言,这不过是浅浅的一道伤疤,与她而言,或许就是心上割下的一把刀。

最痛是人心。

楚遇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他顺手拿起江蓠刚才的剑,道:“哪怕我只有一分力气,我也绝对不会败给你。”

那剑如疾奔的河流突然倒卷,在惊涛骇浪中一道冷艳的收束,然后旋转着,奔腾着,撕裂而来。

这是一道闪电,如青龙跃。

风间琉璃被这样的一剑逼得不得不后退,但是这电光雷石之间,那个看似已经快要倒下的男子,却仿佛依然有用不尽的力量,他的一剑未落,已经在后面开出了十一道剑光!

层层叠叠,这眨眼之间,如此不可思议的速度和预料!

风间琉璃心里涌起瞬间的震撼,这才是他最为淋漓尽致的一击吗?!

但是瞬间,他便笑了起来:“好!好!好!”

他豁然出手,另一道光突然飞奔而起,然后终于,和楚遇的剑正面相交!

剑意如梦,却是万马奔,疆土裂,金戈挥!

这是这个世间盖世天才的相逢,没有任何的侥幸,只有手中的剑,以及剑中的实力。

没有剑击之声,只有漫天之舞,到了极致,每一剑的落下都近乎于完美的艺术,在星辰之下,白衣紫影相交,在黑暗中厮杀出万千的风华。

而在那远方,上杉修和东山老人相互一看,突然间微微一笑。

东山老人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你的徒弟确实是天纵奇才。”

上杉修沉默了片刻,最终道:“他是我门中百年来的奇才,便是我当年也有所不及。但是,他输了。”

他淡淡的转身,道:“那个孩子,是用炼狱来淬出的筋骨,与魔相交,上古禁忌的交换。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啊,琉璃,还差点。”

他说完,道:“你要杀就杀,我不会插手,他既然从我手底逃脱,我会信守承诺。但是天祭命啊,那个从未有过的命途,到底会走向何方,我,也想看一看。”

他慢慢的说着,然后慢慢的往夜色中走去,仿佛幽灵一样,和天色归为一色,消失在天地间。

而就在上杉修离开之后不久,那山巅之上的人影,却突然一个极快的交错。

两人的速度都近乎神迹,剑意中是千军万马,无声的交错中却是每一道都和生死擦肩而过。

那是王者的剑,却带着血色的缠绵,最终婉转成诗人纸上的笔笔诗行,飘逸成女子额间的一点朱砂。

风云变幻,但也不过一瞬,鲜血突然从楚遇的手臂上溅开,然而那伤重的男子,却依然是云山上的一点烂漫,眉宇间是不谢风流。

斯人之姿,如此而已。

楚遇的剑指在风间琉璃的心口,淡淡的笑:“承让。”

风间琉璃的脸色第一次僵住,但是瞬间,他的笑便漾起来,妖娆魅惑,倾国倾城。

他看着楚遇的手臂上一片鲜血淋漓,他知道,他身上可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然而这拿剑的手,却仿佛是山岳一般的不可撼动,鲜血沿着他的衣服一滴滴落下,却没有丝毫的落魄之色。

风间琉璃扯了扯嘴角:“这样做,值得吗?”

楚遇淡淡收剑,笑了笑:“但求无悔。”

但求无悔,此生唯一所求,不过这四个字,但求无悔。

他不在乎自己将走上怎样的结局,他只在乎,在这短短的一生中,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楚遇转身,不再看风间琉璃,将自己的空门露出来,他相信风间琉璃就像相信自己,他永远不会在后面偷袭对手。

他转头,隔着夜晚的星河,对着江蓠微微一笑。

凝眸而已。

这万水千山都已经走遍,没有任何的事情值得害怕,唯一所想,也不过眼前的这个人能平安而已。

江蓠微微抿着自己的唇,还以一笑。

黑暗中似乎有一朵花的盛开。

楚遇反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那个盒子,然后用力的一捏,让这个盒子在自己的手中碎裂的一干二净。

那些香屑在指尖流走,慢慢的,缓缓地,洒落在地。

无论你有怎样的疑惑,或许你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疑惑。可是我又怎能舍得,让你知道那样一场痛苦。阿蓠,过去已经足够,让我来承担便可。

楚遇向江蓠走过去,江蓠扑入他的怀里,无声微笑,却泪如雨下。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两人无声的拥抱,让这样的夜晚都有片刻的寂静,所有人都注目着那一刻的剪影,清晰的温暖的,却又是动人心魄的。

但是任何的美丽都只能在瞬间。

东山老人那苍老的声音最终毫不留情的落下一句:“传令下去,杀!”

没有犹豫。

“杀!”

“杀!”

“杀!”

十万兵马中一声声的“杀”字此起彼伏,冲天而来。

楚遇拉住江蓠的手,微笑道:“阿蓠,我们来,迎接这一场杀戮。”

------题外话------

终于把但求无悔写完了~~

前面一章放错了卷,呃…

章节、第三十八章:尘埃落定

杀戮是什么?杀戮是王者手中的剑,血流千里,浮尸百万。

而现在,王者的剑在别人的手中。

江蓠和楚遇站在山头,只看到那些气摄山河的杀意波澜壮阔的袭来,面对这十万兵马,他们渺小的就像一粒沙,被这疯狂的风卷的身不由己,走向死亡。

然而只有紧握的手依然相扣。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走下山头,风间琉璃收手之后,他的手下也迅速的退走,临走的时候风间琉璃突然一笑:“一年之后,我必不再败给你。”

失败算什么!当成功的将对手踩在脚底,谁还记得曾经的风流人物,剩下的,才是最后的胜利。

他的手一伸,突然将手中的钗子一抛,然后扔到楚遇的手里,“嗤”的一笑,转身离开。

他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仿佛不曾担心眼前的这个人会在这十万的兵马成为一具枯骨,而对于对手的相信,就像是对于自己的相信。

楼西月的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但是自己的血却很少,他跑到楚遇面前,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鲜血,然后担心的看着楚遇。

他对于楚遇有种近乎盲目的相信,但是此刻,他却有些不确定,面对的人是东山老人,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对于死生的预测从来没有过差错。

那么是说明这是绝路?可是便是绝路又如何?!

而这个时候,苏柳也带着她的队伍前来,加上前方平野厮杀剩下的人,一共也不足五千。

以五千对阵十万,这样悬殊的差距,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平野被拉开,黑暗似乎都被割裂,鞺鞺踏踏的马蹄声在群山旷野里面回荡。

而在这样的人马中,楚遇的眼睛却越过那十万铁骑,看到了那马上的人。

皇甫惊尘。

他冷冷的撇了撇嘴,皇甫惊尘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有完全胜利的把握,他又怎么会如此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楚遇突然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在自己的掌心一划。

剑浸透他的血,然而他的目光彻如明月。

一匹白马从后面奔跑过来,那是无痕。

踏雪迎了上去,然后两匹马飞快的奔来,楚遇将江蓠往自己的怀里一捞,然后跃上无痕,顺手抓起别人的长枪,吩咐道:“跟我走。”

他的话音一落,无痕和踏雪已经绝尘而去,这两匹千里马,如两柄利剑,雷电之光,直直的插过去。

这是他们的战场!

楼西月看着楚遇毫不犹豫的冲进那片杀戮之地,立马追过去,大喊一声:“殿下!”

然而那声音被自己疾驰的速度撕碎,但是即使这样的速度,楚遇和江蓠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楚遇将江蓠的身子裹在自己的怀里,烈烈的大风吹来,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飞起来了,鼻尖都是楚遇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但是此刻,这样的血腥味却让人心生安宁。

而此刻,东山老人看着那两匹马飞奔而来,脸上不由冻结。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想一人只力抵抗这十万人马?!这根本不可能啊。他虽然要楚遇的性命,但是江蓠的生命却要留下,难道他是要拿她做挡箭牌?可是他会拿一个女人当挡箭牌?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徒弟,问道:“之虞,你怎么看?”

陈之虞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东山老人叹息一声:“我老了。”

陈之虞只是看着楚遇,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若一切都能预知,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生最大的惊喜来自于你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那些逃脱命运的人,他一直在等。无论是他是风间琉璃还是楚遇,本质都带着刻在骨子里的叛逆,只不过外在的表现不一样罢了。

人海兵潮,那两匹白马仿佛水入沙海,瞬间淹没。

楚遇将长枪一横,一挑,瞬间将奔上来的十几人全部的掀飞,带血的枪头被插入地底,然后挑起草皮划出一道巨大的轮廓。

这威逼的军队,竟然抵抗不了一人之力,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楚遇便就算武功盖世,现在这些人马还奈何他不得,但是是人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任人屠戮了。

但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楚遇并非一往无前。却突然向右转,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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