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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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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说着,然后慢慢的往夜色中走去,仿佛幽灵一样,和天色归为一色,消失在天地间。

而就在上杉修离开之后不久,那山巅之上的人影,却突然一个极快的交错。

两人的速度都近乎神迹,剑意中是千军万马,无声的交错中却是每一道都和生死擦肩而过。

那是王者的剑,却带着血色的缠绵,最终婉转成诗人纸上的笔笔诗行,飘逸成女子额间的一点朱砂。

风云变幻,但也不过一瞬,鲜血突然从楚遇的手臂上溅开,然而那伤重的男子,却依然是云山上的一点烂漫,眉宇间是不谢风流。

斯人之姿,如此而已。

楚遇的剑指在风间琉璃的心口,淡淡的笑:“承让。”

风间琉璃的脸色第一次僵住,但是瞬间,他的笑便漾起来,妖娆魅惑,倾国倾城。

他看着楚遇的手臂上一片鲜血淋漓,他知道,他身上可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然而这拿剑的手,却仿佛是山岳一般的不可撼动,鲜血沿着他的衣服一滴滴落下,却没有丝毫的落魄之色。

风间琉璃扯了扯嘴角:“这样做,值得吗?”

楚遇淡淡收剑,笑了笑:“但求无悔。”

但求无悔,此生唯一所求,不过这四个字,但求无悔。

他不在乎自己将走上怎样的结局,他只在乎,在这短短的一生中,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楚遇转身,不再看风间琉璃,将自己的空门露出来,他相信风间琉璃就像相信自己,他永远不会在后面偷袭对手。

他转头,隔着夜晚的星河,对着江蓠微微一笑。

凝眸而已。

这万水千山都已经走遍,没有任何的事情值得害怕,唯一所想,也不过眼前的这个人能平安而已。

江蓠微微抿着自己的唇,还以一笑。

黑暗中似乎有一朵花的盛开。

楚遇反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那个盒子,然后用力的一捏,让这个盒子在自己的手中碎裂的一干二净。

那些香屑在指尖流走,慢慢的,缓缓地,洒落在地。

无论你有怎样的疑惑,或许你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疑惑。可是我又怎能舍得,让你知道那样一场痛苦。阿蓠,过去已经足够,让我来承担便可。

楚遇向江蓠走过去,江蓠扑入他的怀里,无声微笑,却泪如雨下。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两人无声的拥抱,让这样的夜晚都有片刻的寂静,所有人都注目着那一刻的剪影,清晰的温暖的,却又是动人心魄的。

但是任何的美丽都只能在瞬间。

东山老人那苍老的声音最终毫不留情的落下一句:“传令下去,杀!”

没有犹豫。

“杀!”

“杀!”

“杀!”

十万兵马中一声声的“杀”字此起彼伏,冲天而来。

楚遇拉住江蓠的手,微笑道:“阿蓠,我们来,迎接这一场杀戮。”

------题外话------

终于把但求无悔写完了~~

前面一章放错了卷,呃…

章节、第三十八章:尘埃落定

杀戮是什么?杀戮是王者手中的剑,血流千里,浮尸百万。

而现在,王者的剑在别人的手中。

江蓠和楚遇站在山头,只看到那些气摄山河的杀意波澜壮阔的袭来,面对这十万兵马,他们渺小的就像一粒沙,被这疯狂的风卷的身不由己,走向死亡。

然而只有紧握的手依然相扣。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走下山头,风间琉璃收手之后,他的手下也迅速的退走,临走的时候风间琉璃突然一笑:“一年之后,我必不再败给你。”

失败算什么!当成功的将对手踩在脚底,谁还记得曾经的风流人物,剩下的,才是最后的胜利。

他的手一伸,突然将手中的钗子一抛,然后扔到楚遇的手里,“嗤”的一笑,转身离开。

他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仿佛不曾担心眼前的这个人会在这十万的兵马成为一具枯骨,而对于对手的相信,就像是对于自己的相信。

楼西月的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但是自己的血却很少,他跑到楚遇面前,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鲜血,然后担心的看着楚遇。

他对于楚遇有种近乎盲目的相信,但是此刻,他却有些不确定,面对的人是东山老人,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对于死生的预测从来没有过差错。

那么是说明这是绝路?可是便是绝路又如何?!

而这个时候,苏柳也带着她的队伍前来,加上前方平野厮杀剩下的人,一共也不足五千。

以五千对阵十万,这样悬殊的差距,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平野被拉开,黑暗似乎都被割裂,鞺鞺踏踏的马蹄声在群山旷野里面回荡。

而在这样的人马中,楚遇的眼睛却越过那十万铁骑,看到了那马上的人。

皇甫惊尘。

他冷冷的撇了撇嘴,皇甫惊尘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有完全胜利的把握,他又怎么会如此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楚遇突然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在自己的掌心一划。

剑浸透他的血,然而他的目光彻如明月。

一匹白马从后面奔跑过来,那是无痕。

踏雪迎了上去,然后两匹马飞快的奔来,楚遇将江蓠往自己的怀里一捞,然后跃上无痕,顺手抓起别人的长枪,吩咐道:“跟我走。”

他的话音一落,无痕和踏雪已经绝尘而去,这两匹千里马,如两柄利剑,雷电之光,直直的插过去。

这是他们的战场!

楼西月看着楚遇毫不犹豫的冲进那片杀戮之地,立马追过去,大喊一声:“殿下!”

然而那声音被自己疾驰的速度撕碎,但是即使这样的速度,楚遇和江蓠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楚遇将江蓠的身子裹在自己的怀里,烈烈的大风吹来,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飞起来了,鼻尖都是楚遇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但是此刻,这样的血腥味却让人心生安宁。

而此刻,东山老人看着那两匹马飞奔而来,脸上不由冻结。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想一人只力抵抗这十万人马?!这根本不可能啊。他虽然要楚遇的性命,但是江蓠的生命却要留下,难道他是要拿她做挡箭牌?可是他会拿一个女人当挡箭牌?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徒弟,问道:“之虞,你怎么看?”

陈之虞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东山老人叹息一声:“我老了。”

陈之虞只是看着楚遇,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若一切都能预知,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生最大的惊喜来自于你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那些逃脱命运的人,他一直在等。无论是他是风间琉璃还是楚遇,本质都带着刻在骨子里的叛逆,只不过外在的表现不一样罢了。

人海兵潮,那两匹白马仿佛水入沙海,瞬间淹没。

楚遇将长枪一横,一挑,瞬间将奔上来的十几人全部的掀飞,带血的枪头被插入地底,然后挑起草皮划出一道巨大的轮廓。

这威逼的军队,竟然抵抗不了一人之力,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楚遇便就算武功盖世,现在这些人马还奈何他不得,但是是人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任人屠戮了。

但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楚遇并非一往无前。却突然向右转,刺破一群人马,用沾满鲜血的长枪划地一转。

无痕和踏雪如战士,灵活的跳跃和辗转,从人头上一个傲然的跃起,然后在楚遇扫开的空地里稳稳落下,仰天一嘶。

血腥气在身边如影随形,江蓠抬眼一看,只看到周围那冲上来的人马,但是他们都被楚遇的勇悍而震慑,一瞬间都不敢前行,鲜血沿着楚遇拿枪的手落下来,她别开自己的眼睛。

但是那些人不敢上前,却不意味着楚遇不出手。楚遇的身体一转,如流云一卷,然后再次没入。

东山老人和陈之虞就这样看着,他们从来不靠武力而取胜,如果楚遇仅仅是想带着江蓠冲出去的话,那么说不定凭借着这短暂的勇猛之力可以冲出去,但是现在,楚遇仿佛根本不在乎冲不冲出去,反而往死地里开拓。

东山老人和陈之虞同时蹙眉,根本不知道楚遇想要干什么,但是随着楚遇的前进,东山老人顿时反应了过来:“潜龙阵!”

他的眼睛迅速看向站在兵马后面的皇甫惊尘,道:“楚遇的目标是他!”

然而已经迟了。

楚遇已经划下最后一道血痕,然后,他对着那军队后面的人淡淡一笑。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长枪插入地底,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剑,以星辰为剑。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着他,楚遇的眼冷冷的一扫,并不说话却有绝对的威严。

东山老人看见楚遇拿出剑,默默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我们的十万兵马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样鲜血困就的潜龙阵,如果没有这十万杀伐的杀气,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效果。我一直认为他不过是想让皇甫惊尘离开南国,无法完成他的大事,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要将所有的命途归结到这一世。怪不得他仅仅带着这点的人马就想来对阵,我们所有人都成了他手心里的一颗棋子。哈哈,上杉那厮也是才明白不久吧,之虞,这样的人,如若凡心,大道必乱。”

陈之虞道:“依我看,这楚遇恐怕多年前就在筹备这一刻,从一开始和江家的联姻,都不过是为了断了皇甫惊尘和江小姐的后路,而后面的其他事,我们无从推测,但是至少现在,他赢了。”

东山老人苦笑:“我们都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一直在诱导我们,就是他要的是这个天下,所以,我才出山,让人切下这南国的十万人马埋伏在这里。而上杉那老头却一心想要试一试这个小子的深浅,所以答应帮我牵制这个小子,却不知道反被别人牵制,让江衍出了城,这世间有谁比江衍的杀气更重的呢?只要江衍一出,站在潜龙阵命门位置,没有比这更加厉害的坐镇者了。”

陈之虞的嘴角依然清淡的抿着,看着遥远的山头,道:“此人心思太过缜密,连定安候和云氏的恩怨也牵扯到这里,也算好了定安候会奔往那边的香山。甚至将风间琉璃和我也牵扯进去。”

东山老人看着他:“你?”

陈之虞笑了笑,然后从自己的手里取出一张纸,道:“这是他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何为命。而若非风间琉璃去阻拦江家小姐,我们又怎能如此放心的安排后面的事,但是正是由于风间琉璃的拦截,才会自傲的将我们的话抛之于脑后。”

东山老人沉默了良久,叹息道:“你这孩子。”

陈之虞只是嘴角扯了扯嘴角,何为命?这万般魔像,又有谁知道?

所以他才会心生异样,将楼西月和苏柳带到上杉修安排的人那里去,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棋盘上的黑白二色,那人早已分明。

他看着那平野兵马中的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接下来,那皇宫中的正和帝的尸体也就可以出场了。”

这一根根线错综复杂,便是他也理不清楚,但是看着那个男子这样的徒手屠杀命运,却意外的有种不一样的快感。

因为知晓命运,要维护那所有的命,看着无论怎样的努力都会走到相同的结局的时候,却会衍伸对命运的抗争。而现在,看着那些所谓的命运星辰在瞬间滑落,竟然是这样的感觉。

何为命?是啊,何为命?若不信,又有什么样的命运?

他的目光一深,蓦地一笑。

那白衣男子衣服染血,长剑于手中破开惊艳的光芒,他紧紧的将江蓠护在怀里,这千万人,吾往矣的心境,又有谁能有?

对于江蓠来说,这万千的人马,最安全的地方,不过他的怀中罢了。

楚遇的长剑扫过,道:“无痕,向前。”

向前,向着皇甫惊尘的前方。

这一刹那,那匹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然后疾奔开来,楚遇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让——”

刚才他一支枪冲入这铁骑中杀戮的形象实在太过震撼,那一声“让”字出来,竟然让他们不由得有种退开的心思。

楚遇要的从来不是他们的退让,而是他们忌惮的心思,在他们恍惚的刹那,楚遇已经掠剑而起,如一道闪电般的冲过去。

黑暗仿佛被刮破,星辰也似乎陨落,白衣白马仿佛经冬的雪,却将这鳞鳞铁寒悉数吹开。

长剑刮出的鲜血宛如游龙,一路纵横而去仿佛无人之地,然后冲向皇甫惊尘。

楼西月同样根本没有料到楚遇一人竟然冲破了关卡,他呆了一下,突然振臂高呼:“冲啊!杀啊!殿下都已经冲过去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楚遇向来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一旦这道光冲破一切的阻碍,就仿佛让所有的危险和艰难都踩在了脚底下一样。

于是振奋的人群抄起兵器冲进去!

皇甫惊尘眼睁睁的看着楚遇冲破那浪潮,然后向着自己冲来,他心脏一阵紧缩,他道:“拦住他!杀了他!”

楚遇在马上声音朗朗,一声声运用内力传遍这山野之地,清清楚楚的响在每个人的耳朵:“你们是南国人?何苦为了一个大周的皇子而卖命?我只要他的命而已。”

皇甫惊尘一边拍马飞快的后退,一边道:“杀了他!现在我是南国的驸马,他们杀了南国的皇帝,难道不是对南国有企图?”

楚遇淡淡的道:“皇甫惊尘,正和帝哪里死了?你居心叵测,想李代桃僵不让人知道?”

皇甫惊尘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近,道:“若正和帝未死,这般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楚遇的手向着远方一指,道:“皇甫惊尘,你看那里是什么人?”

所有人顺着楚遇的手指一看,才发现平野尽头一人骑在马上缓慢上前,那相貌身形,除了正和帝又是谁?而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那马上的正和帝开口道:“放他们走!”

这十万人马拿着兵器不知所措,既然自己的帝王已经发令,还有什么理由不后退?!

就在这短短的犹豫的时间,楚遇已经挥戈向前,那一柄利剑长空顿起,以无可匹敌之力凌空而去!

皇甫惊尘还在奔跑,那匹良驹驮着他的身体,然后向着远方奔跑,他仓皇的身影却最终停在了半途,一剑西来,穿胸而去!

马还在奔跑,鲜血溅出来,被固定成一个永恒的姿势。

皇甫惊尘直到死或许也不会明白,楚遇要杀他。

这不过一段前程往事,几经波折,最终尘埃落定。

江蓠感到楚遇那永久的目光,在巨大的苍凉之后被一种宏伟而绚丽的光所代替。仿佛一切都泯灭于手,浩然清晖。

她感到楚遇的手拥着她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勒进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而此刻,东山老人的声音却在黑暗中传来:“后生可畏啊!不知来年九月廿三,又能如何?”

楚遇淡淡一笑,道:“此生无憾也!吾与吾妻来年,必携风月,前去拜访前辈!”

楚遇说完,将江蓠往旁边的踏雪身上一放,然后对着楼西月道:“楼西月!回西塞O(∩_∩)O”

章节、第三十九章:温暖韶光

东方似乎泛起了鱼肚白,黑暗被撕裂,被搅碎,被剑光挑开。楼西月夹起了马肚子,然后对着旁边的苏柳笑嘻嘻的道:“柳儿,跟着爷走!”

旁边的苏柳马上黑了脸,看着他一脱离危险便原形毕露的脸,转而将自己的马头一转,不和他一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人马之前汇合,楚遇看了他们一眼,道:“走,支撑不了多久了。”

楼西月虽然不明白楚遇话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却知道一旦这么多人发威,自己便是三头六臂也只有去见阎王的命,一行人急忙从顿住的兵马中跑过去,和楚遇一同,然后飞快的前进。

江蓠在马上看着那骑在马上的正和帝的尸体,不由微微皱眉,不解的看着楚遇,楚遇笑道:“还记得楚茂的尸体吗?我用了那个东西。”

江蓠微微思索,顿时了然。那时候楚茂的身体半夜诈尸,就是被人利用了“河头杀”来控制这尸体,而现在楚遇也用它来控制正和帝的尸体,不过这种虫蛊确实有种不好的地方,时间长了之后,它会慢慢吞食正和帝的尸体,说不定现在的正和帝就只剩下一具枯骨,而后,那些士兵就会看到走向他们的尸体不过是一具枯骨,然后在他们的面前瞬间灰飞烟灭之后,他们就会发现这只是一个阴谋,就会用尽全力的来杀他们,那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江蓠扫了一眼身后的兵马,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边,而东山老人显然也不清楚,他的目光看向天空,却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中,然而陈之虞却隔着那么多的人递来一记了然的眼神,还有,一丝莫名的笑意。

楚遇对着他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而旁边跟着的楼西月一边打马而行,一边问道:“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说话?”

楚遇笑道:“人死了自然不会说话,只有活人才能说话,刚才的话是其他人说的得。在正和帝出现的那里,挖了一个坑坑里面有我们的人。那个人模仿别人的声音世间无二,所谓口技者就是如此。当正和帝隔得远的时候,人的耳朵是无法分辨太多的距离差异的,所以,他们自然认为是正和帝在说话。”

楼西月这才回头一看只见正和帝被固定在马上的尸体摇摇晃晃,想到现在那身帝王的衣服下面,就只剩下枯骨,会随时因为一点颠簸而瞬间倒塌,实在是让人心寒的紧。一个帝王死了连尸首都没有。

几千人马负伤的负伤,除了江蓠几乎都满身鲜血。

而就在他们渐渐的将那些人马抛在身后的时候,突然一队轻骑半路飞奔而来,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中气十足的传来:“不要放他们离开!他们拿到了定安侯的东西,一旦离开就会给南国造成大难!而且,正和帝已经死了!那个是假的!”

身后的兵马有瞬间的安静,然后,绝对的安静中,走到半路上的正和帝突然发出“喀”的一声,就像是什么突然错位,所有人屏住呼吸,然后,就像是什么轰然倒塌,马上的正和帝瞬间萎顿下来,然后,在地上摊为一团。

然后,整个世界陷入了绝对的死寂。当十万人马都没有丝毫的声音的时候,却带起一阵无形的恐怖之意。

容月的声音拉扯而来:“杀!”

楚遇立马道:“分开,分得越多越好,西塞汇合!”

现在这个时候,面对他人的人多势众,硬拼显然只有死路一条,在这个瞬间,楚遇迅速下达命令——“化整为零”。一旦只要脱离这个平野,到达有人的地方,那么他们便是一百万兵马,要在整个城池里去搜寻一个人,那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听了楚遇的话,数千人马迅速的分开,然后在无尽的平原里散开,而身后的那些追兵因为没有大将的领导,看到这个状况也有点不知所措。

容月从旁边杀来,但是却也是迟了一步,她想要追上去拦截楚遇,但是速度和距离差距太大,根本没有办法。

兵马潮水一般的涌过来,容月看着楚遇和江蓠在两匹白马的飞奔下越来越远,忍不住暗暗恨了一声,道:“传令下去全国封锁到西塞的路!绝对不能让那两匹白马上的人回到西塞!”

她回头看着东山老人和陈之虞,这两人却是岿然不动,只是看着遥远的天空,黎明的光终于到来。

星辰被这世间最大的光芒所掩盖,而今日之后,那颗象征着帝王的星辰将永远陨落,然后命运的齿轮再次运转,星空依旧,却在等候下一个帝王之星的诞生。

至于何时,何地,何人,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日月星辰,终有定时。

——

七月的天气噪得慌,南国虽然靠海,可是仿佛被风吹过来的地方都带着咸湿的海的味道。

楼西月喜欢吃海鲜但是并不表示他喜欢闻那味道,他觉得像是大热天里人的臭脚味。他将草料放入食槽,看着眼前那两匹“黑玫瑰”,顿时觉得连心情也好起来。

啧啧啧,连殿下的两匹爱马也成了这个样子,他现在这个模样也就没什么可以值得叹息了。自从从那平野之上逃出来,最后他们的这一队就只剩下四个人,楚遇江蓠,他,还有苏柳。

这两匹白马实在太过显眼,所以现在他们的身上都被涂抹了一层黑不溜秋的东西,并且用专门的药物让他们有暂时的气息奄奄,看起来哪里还有神驹的样子,恐怕现在牵到屠马场去别人都会怀疑是否有了马瘟。

哎……

现在他们四人在楚国和西塞的边界上,但是到了此地,却发现那么一堵城门竟然被无限期的关闭了,结果他们完全的被堵在了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出去,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简直被那些士兵们被围成了铁桶,真是别说一个人,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但是实际上如果他家殿下想要走的话,其实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王妃说将就在这里养伤,因为一旦到了西塞,那里的天气对于伤口复合没什么好处。

而现在,小家院子里,月见草在傍晚的阳光中缓缓的开放,江蓠正低着头,坐在床沿上,用轻巧的手将他缠在手心上的绷带给解下来,楚遇那森然可见的白骨已经消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也已经长了微红的新肉,大约过不了三天,就会恢复如初了。

幸好的是,楚遇的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是却并没有伤及根骨,实在是幸运。

她从旁边拿来帕子沾了点药膏在上面涂抹着,嘱咐道:“大约新肉长出来的这几天会有些痒,不要去挠。”

江蓠说着又不由闭了嘴,这些事情他还不知道吗,自己也真是关心则乱。

但是她还在这样想着,自己的手却被那只手反握住,江蓠抬起头,就看到楚遇的那双眼,深深的看着她,带着深深的笑意:“你帮我握着,便不痒了。”

江蓠的手一顿,顿住,然后缓缓的将她的手轻轻的握住,轻声道:“嗯,我帮你握着。”

这般的心思,在指掌间优柔缓转,玲珑的迁就着。

楚遇笑了,那般的妥帖的微笑,道:“我们去外面转转。”

江蓠点了点头,楚遇从床上起来,拿起旁边的帷帽给江蓠戴好,顺手理了理她的发,道:“七月的海风刮得紧,你的脸小心别起疹子。”

江蓠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大概不会吧。”

楚遇颔首,然后握了她的手往外面转去。

离开容城的风波,自从东支之后,两人便鲜少有这种机会可以好好的走一走,他们穿上了当地的布衣,沿着眼前的长长的小道往海边走去。

农家的小院两边,丝瓜花开得花团锦簇的,蜜蜂和蝴蝶转了一圈,一个个嫩丝瓜挂在树枝上,蝉也一声声的叫着,仿佛一点也不知道倦怠,远远听到潮落的声响,还有孩子们奔跑的声音。

夕阳的光从一卷卷的叶子下漏出来,两人的身影也随之斑驳。

楚遇顺手为她捞起一串悬挂下来的丝瓜藤,道:“哪一日我们便也这样的生活,种点小菜,养点小鸡,那便好了。”

江蓠轻轻的道:“总会有那一天的。”

江蓠看着楚遇一边走一边帮她拂开挡在前面的藤萝,发上身上落了密密的枯叶也不知道,于是停了下来,伸手帮他将发上和肩上的小枯叶捡了下来。

原来的时候,每天都在那样的尔虞我诈中奔波着,现在这样的宁静时刻,这些细微的东西倒成了心头的大事。

楚遇静静的等着她,看着她的手,阴影落下,那半边在阳光中的脸细腻雪白,嫩嫩的一掐便能出水来,他忍不住心头一动,低了头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江蓠在这些事上仿佛天生比人慢一拍,有些怔怔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这样的懵懂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别人便是倾国倾城,也比不过此刻浅浅一眼。

楚遇的手圈过她,然后托着她的脑袋慢悠悠的吻了下去,那吻是软的,轻柔的,没有迫不及待,只有水到渠成的温柔相就。阴影下的清凉在这甜蜜的接触中渐渐的消散,哪怕此刻只有唇与唇单薄的相贴,也觉得是岁月之幸,她觉得已被蒸出一层细细的汗,那些细碎的温暖却从心里涌出来,一点一点的让人愿意将时光浪费在这里,沉溺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楚遇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将她的脸压到自己的怀里,微微有些粗糙的布料搁着脸,江蓠的气息顺着那衣服透进去,微微有些不稳:“怎么了?”

她微微一动将自己从楚遇的怀里扒出来,扒到一半便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在啃嘴巴干什么啊?”

江蓠的脸顿时红透了,顿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啃嘴巴……

以楚遇的耳力,有个小团子到他们身边也不知道,幸好刚才没有什么人想要杀他们。

楚遇的手触到江蓠烫着的肌肤,轻轻的笑道:“因为喜欢。”

那个小孩子的声音道:“我也喜欢大姐姐,我要啃嘴巴好不好。”

江蓠别开自己的脸,然后转过自己的身子,看见那个小男孩站在下面,睁着黑溜溜的眼,江蓠蹲了下来,微笑道:“嗯,好。”

那个小男孩弯了弯眼,然后凑了上来,然后江蓠看到一只手伸了出来,然后按住那个小男孩的肩膀,道:“啃嘴巴只能啃和你年纪比你小的。”

小男孩怏怏的看着江蓠,道:“是吗?大姐姐?”

江蓠憋着笑,然后抬起眼看了楚遇一眼,但是楚遇却飞快的将自己的眼转到另一边。

江蓠伸手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微笑道:“嗯,你大哥哥说的对。”

小男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去啃张小花的。”

江蓠:……

小男孩蹦蹦哒哒的走了,江蓠站了起来,看着楚遇,突然间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其实连一个小孩子也要介意啊。

楚遇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些无奈的捂额。

江蓠笑道:“子修,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被你带坏了怎么办?”

楚遇挑了挑眉:“这算是带坏吗?太老实的孩子不会有姑娘喜欢的。”

江蓠道:“可是这孩子看起来最多不过五岁啊。”

楚遇道:“五岁,足够大了。”

江蓠:……

两人转出去的时候海风迎面而来,天边的云霞吞吐,一直燃烧到视线的尽头,海面红得通透,潮水卷着浪花退却,海燕飞起落下,在海面上一个盘旋而去。

海岸上还有不少人,打渔的船夫正赶在潮水退去之前将船停靠上来,农妇在那里等着,年纪小的孩子在旁边玩着堆沙,捡着贝壳,在金黄色的剪影里,每分每寸都是温暖到心头的。

楚遇和江蓠到旁边一个无人的沙滩上坐下,楚遇将自己的衣服垫到她的身下,然后并肩坐下。

沙滩上的沙子还有太阳照着的暖洋洋的温度,江蓠伸手抓了一把,靠在楚遇的肩上,闭上眼。

这个时候,心里只有永恒的安宁,耳中传来那些人们的话语,笑语声,责怪声,那些烟火气息的温暖袭上心头,恨不得时光就在此刻停留。

楚遇的手将她拥入怀中,看着旁边半睡过去的女子,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

如此就好。

夕阳渐渐的落下,夏日的星空倒映入海,一海子的清凌凌,江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这一片静谧的美丽,这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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