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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如温 by 莫天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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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飞笑了笑,朝总管招了下手。总管立马喊道:“上菜”
  一道道菜摆上,席上的人也开始放开了,几个大胆些的走向他们这一桌。
  “夜门主,今天第一见面,这杯敬你。”说着一口把酒饮下。
  夜无因拿起酒杯也同样一口饮下,旁边几人开始起哄叫着。
  “夜门主,你喝了他的,也要喝我的,来。”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拿起酒壶倒进他的酒杯里。
  夜无因也不说什么,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他,直到那男子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才勾起嘴角,隐去一丝嘲弄的笑意,拿起酒杯。
  “夜门主~~”
  “夜门主~~”
  一个接一个的人轮流上阵,不停的敬着酒,那夜无因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却丝毫不显醉意,反而一双眼睛越来越清明,灼灼发亮。
  舞姬们不知何时也来到大厅,身穿异族服饰,用妖娆的身形舞出一段段妖艳魅惑的姿态。
  空气里传来丝丝缕缕的香甜,醉人。
  那些敬酒的人也都走回到座位上,男人们用着放肆的眼神打量着,女人们用攀比的神色嗤笑着。
  舞姬人数并不多,只有五个人而已,但是个个都是身形妖媚,眼神蛊惑,缓缓摆动着腰肢,她们皮肤并不白皙,而是略略黝黑的麦色,眼睫浓密,鼻梁□,嘴唇丰厚并朝外微微嘟着,
  眼角轻挑,流泻出的是溺死人的风骚。
  她们轻移着身躯,朝着夜无因这一桌靠近着。
  随着她们的靠近,那股甜香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明显。
  夜无因看着她们,眼神淡漠疏远,笑容更是漫不经心。
  最前面一个舞姬靠近桌子,冲着夜无因娇媚的笑着,玉手抚上酒壶,斟满一杯,转了个身,把酒杯送到夜无因嘴边,夜无因微张嘴,女子把酒杯抬起,一杯酒就在周围的笑闹声中饮尽。
  女子放下酒杯,退到其余几个女子之中,继续跳起。
  夜无因忽的皱起了眉,只一下,立刻恢复。可是柳若飞却没有放过那个表情,笑着看向他:“夜门主,怎么了?”
  夜无因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答了一句:“没什么”
  柳若飞看向那群舞姬,随即对夜无因接着说道:“夜门主,今天请你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柳若飞没等夜无因答话,继续说:“我想和门主商量一下我们两个门派合作的事。”
  夜无因勾起嘴角,看向柳若飞:“我有说过要和你们合作吗?”顿了顿,“如果说你们绝空宫归顺与我逆寒门之下,这种”合作”方式我可以接受。”
  柳若飞对于夜无因这种明显的挑衅话语也没有介意,拿出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布锦,上面写满了字。柳若飞把布锦推到夜无因面前。
  夜无因看也没有看,对着柳若飞说:“就算要谈合作,也不该你来吧,我一个门主,难道你们绝空宫的宫主还不屑与见一见吗?柳少主”夜无因特意加重了少主两个字。
  柳若飞闻言身子一僵,笑着开口:“爹最近身子不好,就有我来暂代门主之位。夜门主请放心,我可以作出任何决定的。”
  “我逆寒门用的着和你们合作吗?或者说有什么好处?”夜无因淡淡的说着。
  “夜门主,你看下合作的事项吧,我都写在这个布锦上了,希望你能签上你的名字。”柳若飞仿佛没有听到夜无因的话语,继续说着。
  “我不签呢?”夜无因微一挑眉,继续看着那几个已经离开他们桌边的舞姬。
  柳若飞看着他:“你刚刚已经中了我们绝空宫特制的冰魄毒,如果没有解药,会让人失去内力,并且失明。”
  就在刚刚那个舞姬给夜无因敬酒时,已经把毒下到酒里,在加上催发药力的熏香,不出一刻就可以发作。
  夜无因听到之后并没有任何表情。惊慌失措,恼怒异常,柳若飞紧紧盯着他的脸色想要找出这些表情,可是什么也寻不到。柳若飞看着,心里略微有些慌,不应该是这样的。
  “希望夜门主签下,这些对你们没有什么坏处。”柳若飞执意的继续说着。
  “你以为有了那个什么冰魄毒就可以让我妥协了?”夜无因,仿佛中了毒的不是自己一样。“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你率领绝空宫一众人归顺与我?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夜无因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喝下,完全不在意刚才柳若飞说的酒里有毒的事。
  柳若飞看着他,蓦的伸出手袭去,夜无因坐在椅子上,身上瞬间向后一移,轻松躲开。
  大厅内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依旧热闹一片。
  夜无因开口:“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一刻钟了,中了你们那个冰魄毒本该内力尽失,却还能轻松躲开你的袭击?”
  看着柳若飞明显不好的脸色,继续说着:“因为我百毒不侵。”仿佛跟一个老友聊天一样,带了几分得意和开心的炫耀着。完全不去看柳若飞已经发黑的脸色。
  “哦,对了,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一下。”夜无因把手神经衣袖里,掏出一个玉佩,在柳若飞眼前晃着。
  柳若飞瞳孔收缩,抓过玉佩,仔细看过后,死命抓在手里,咬牙说着:“我爹在你那里?”
  就在宣毅过来协助他们绝空宫对付逆寒门之时,柳之空忽然失踪了,到现在已经快要一个月了,柳若飞把这个消息压下,对外宣布说是宫主身体染恙不能出门,私下里四处派人寻找,却始终找不到。
  “其实这个玉佩我是受人之托给你看的。”夜无因说道。
  “谁?”
  夜无因没有在说。
  柳若飞看着他,嗤笑道:“自己作出这种事,就不要推说是别人做的。”“今天如果你只是答应签合约,我说不定还会放你走,可是如今你将我爹的玉佩拿出来,我定是不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里的。”
  柳若飞本来打算给夜无因下了毒,逼他签字,然后用每月一次的解药来牵制住他,慢慢把逆寒门的势力打压下去,可是如今他不仅没有中毒,手里还多了一张牌,那就是爹的消息。
  柳若飞早就想到爹不会无故消失,定是遭到什么事,如今听到爹在逆寒门手里的消息,除了刚听到时的愤怒之外,他知道,他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妥协,今天先把夜无因解决了,爹如果活着,总会有机会救出来的。
  想到这里,柳若飞立刻起身,朝门口说了句:“进来吧!”
  
                  第二十八章
  大厅之内的人听到柳若飞这句话,也纷纷放下酒杯碗筷,刚刚还迷乱笑闹的神色已经不见了,仿佛刚才醉酒,吵闹的不是他们一样,各个都站起,一副备战状态。
  门口走进一个白衣人,身形挺拔,清俊出尘。漆黑的眼珠,紧抿的嘴唇。漫着步子走来。
  正是宣毅。
  宣毅走进来后,大门被缓缓关上,随着沉闷的叩门声,整个大厅如一个密室一样被隔离起来。
  “夜无因,你们今天三个人,一个也别想走。”柳若飞对着夜无因说道
  夜无因还是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并没有理会柳若飞,只是看了看宣毅,问了句:“长明宫宣毅?”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宣毅清冷的声音淡淡说着。
  夜无因那两名侍卫走到夜无因身后站着,手扶上佩剑,面对着柳若飞,宣毅,以及绝空宫手下之人。
  空气渐渐凝滞不再流淌,沉重难耐,却没有人动作。两路人就这样静立着。
  
  夜无因忽然开口:“怎么不见你的美人弟弟?”仿佛怕柳若飞不知道他在说的谁,用了一连串的形容词来形容着:“就是那个有点瘦小的,皮肤白白,头发黑黑长长,眼睛看不见的那个。”
  柳若飞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里一根弦,崩一声,断了,怒火蹭一下窜上,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也不管了,猛的一个前倾,带着怒气与剑气,直挑夜无因的喉咙。
  
  剑离他一尺之时,夜无因身后一名侍卫拔剑挡下,顺着他的剑气把他的剑挑开。两人缠斗在一起。
  虽然只是一名侍卫,可是夜无因身边的人各个都是高手,不容小觑,柳若飞过了几招之后,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眼前的人,并不像外表那样的平凡。
  一声清脆的声响,是宣毅跟夜无因身后另一名侍卫的剑的碰撞。
  夜无因依旧坐在那里,自己倒好酒,慢慢品着。完全不把周围的打斗当回事。
  
  大厅内的绝空宫的人,几个耐不住性子的拿着手中武器便举向夜无因,今天这场宴会本就是策划好的,如果能让夜无因屈服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就让他死在这里,柳若飞会前曾说过,如果谁能打败夜无因,空出来的堂主之位还有几个总管之位便是谁的。这样好的机会不是时时都能有的,毕竟绝空宫等级森严,想爬上仅仅屈居与宫主之位下的堂主,需要几十年也不一定能当的上,如今,机会在眼前,本来不曾做过梦当堂主的人也敢想了,毕竟这个路途来的更快更近些,一切都仿佛就在身前,轻轻一个伸手就可以抓到。
  
  于是被这些利益冲昏了头脑的人,完全忘记了,江湖盛传的那些关于逆寒门门主武功如何登峰造极的传说,只剩下打败夜无因后,唾手可得的地位和与之而来的荣耀和权势。
  
  这几个人并不知道夜无因武功深浅,被利益冲昏了的脑子指挥着身体冲到夜无因身边。
  还没近到桌边,其中一个人只觉得额头忽的一阵发痒,好像发丝拂过,在这紧急关头本打算不管的,可是越来越痒,他用没有拿刀的那只手摸上额头,一片温热,慢慢染红了眼睛,看向身边的几人,发现他们额头正中间一个血窟窿正在不停的冒着血,红色染红眼前,他连恐惧都来不及,已经倒下,圆睁的双眼流出几滴血泪。
  
  夜无因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是一双看上去,让人感觉到优雅贵气,实则却是内含着无尽的力量的手。这双手丢下手里捏着的最后一粒花生米,握住细腻的白瓷酒杯,划着弧度的转着,漫不经心中透着一股贵胄之气。
  除了打斗中的四人之外,大厅内的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打了个寒战,只用几粒花生米就把这几人杀死,而且完全没看出他费了多大劲。
  大厅之内还有大约20人左右,展堂主忽然开口:“大家一起上,如果今天不能杀了他,只能被他杀。”
  话音刚落,这些人分散在夜无因前后,开始围攻。
  夜无因从座椅上跳起,并没有攻向这些人,借了个力,朝厅门的方向走去。
  右手抬起,往前一震,门闩啪嗒分成两截木棍断开,夜无因推开一扇门走了出去。
  屋内之人纷纷追出去,却在看到门外的景象之时愣住,定在了原地。
  屋外的黑衣人一圈圈站在院子里,墙头上,甚至是屋顶上。肃杀,冷寂。
  
  这般悄无声息的在绝空宫内把一切都布置好,在大厅之内的他们竟然也没有一个人觉察。
  有内奸还是说这个男人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夜无因走过去,站在这群黑衣人前面。
  淡漠的声音,充满了金属质感:“动手吧。”
  还没等绝空宫的人反应过来,破空之声传来,白光闪过,几个功夫高些的堪堪躲过,其余的均是全身要害处插满了如叶片般细薄的刀刃,倒下去,刀刃反射着屋檐上的点点灯火,明明灭灭,终化为黑寂。
  
  圆月挂在夜空正中央,一片黑云缓慢移动着,遮住原本清亮的月光。
  四溅的血,从倒影处,大片大片,不断向外蔓延。
  转瞬,只有三个还站着的,肩膀,大腿处遍布着薄刃,滴滴的血顺着裤腿流下。
  两人挡在前面,另一人推开厅门,嘶喊:“少主”
  声音嘎然而止,一黑衣人跨进来,把剑从身后捅进那人左胸。
  迷茫的双眼看向胸口,随着剑的抽走,缓缓阖上。
  
  柳若飞跟宣毅联手,刺伤一侍卫后。一起袭向另一个。
  他只知道,把这人解决了,只剩下夜无因,是绝对跑不掉的了。
  专注到,没有发现外面的变化。
  直到那一声凄厉的少主,他转身,入目的是,厅外夜无因以及身后的黑衣人,和绝空宫那些倒下的人。柳若飞手一抖,剑几乎要从手中掉落。双目通红,表情扭曲。
  自己果然不是这人的对手吗?
  准备了这么久,一次次的生意上的失败,以及绝空宫的江湖地位的下降,自己由初期的预料不及,到后来的与之对抗,在到最后的听之任之,只为了放松夜无因的警惕性,在今日把他打败。
  为了这个目的,甚至把自己喜欢的弟弟送到宣毅手中来拉拢他,只想能有多一个筹码来对付夜无因。
  今夜,他为夜无因准备了几重礼物,有舞姬敬夜无因的酒里掺上的冰魄的毒,有大厅之外绝空宫范围内上百人的埋伏。还有宣毅和他的联手,以及这些绝空宫之内的高手,他认为他还是有胜算的。
  可是如今看来,错了吗?
  毒他没有中,厅内的高手被他斩杀,就连宫内埋伏的上百人也不见了,只剩下他手下的这些黑衣人。
  柳若飞握紧了手中的剑,他是绝空宫的少主,他不会任人宰割。
  正欲转身想同宣毅说,厅内有个侧门,里面有个密室,可以躲避一下。
  却听到扑哧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响在耳边。有了些微疼痛之后,便是血滴落的景象。
  一滴滴,然后一缕缕。伤口在肩膀,如果伤他的人,不是失手,那就是不愿他死而故意刺在不紧要部位。
  被刺的右臂再也无力握住剑,跌落在地,与光滑可鉴的地板碰撞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刀柄晃荡了几下,鲜血滴上去,吸饱了妖艳的红。
  柳若飞看着前方离他很远的夜无因和他身后依旧没有动静的黑衣人,才慢慢转了身。
  “为何?”柳若飞左手按住不断流血的肩膀,声音低落暗哑的问着宣毅。
  “为何?”宣毅把剑从柳若飞肩上抽下,好像嘲笑他这样问的反问着。
  “十六年前清台镇的宣家全家被灭门,请问柳大少主可知?”
  
                  第二十九章
  柳若飞七岁时,还是个傲慢的不知世事的小公子,每日的功课就是习武和读书,他只记得那年爹娶了七夫人,是个很美丽很温婉的女子,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哀愁。
  那个时候柳若飞还曾偷偷跑去看过这个美丽的七夫人几次,可是没过多久,少年心性,看到好玩的事便把这个让他觉得好看的夫人忘记了。 
  只是偶尔听到下人说她早产生下一个整天病怏怏的孩子,自己的五弟。
  柳若飞十岁时,柳之空开始让他接触宫内事务,并把曾经的一些事情简略的跟他提起。事情大多都是哪一年又接收一条生意路线,哪些人需要提防,他只隐约记得爹随口提起过,好像有一个富甲一方的宣家,爹灭了他们满门,把他们的生意以及钱财全部收归。只是当时听爹说的是没有留一个活口。
  宣毅看着柳若飞疑惑的双眼:“我跟和我同龄的书童互换了衣服,他代替了我这个宣家少爷。”
  
  “我根本不清楚这些事情,我跟你一样,那个时候年仅7岁,宫内事务我不参与的。”柳若飞看向旁边,血还在不停的流,他的头有些晕,勉强支撑着自己开口。
  宣毅一向清冷无波的脸,忽的变色,开口大笑:“柳少主,你这可是在求我原谅你。”双眼如炬射向柳若飞,一字一句重重说出:“从我父母死的那天起,我就发誓,此生只位一个目标而活,报仇。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准备,如果不是你邀请我来对付逆寒门,我还没那么快进入绝空宫,没那么快实现我的目标,我在你找到我第二天就去了逆寒门,同夜无因合作,夜无因要的是江湖独尊,我要的是绝空宫之内每一个活口。”
  
  柳若飞的脸色愈加惨白,闭上眼睛说道:““我爹~”
  “死了”宣毅不等他问完,直接开口。
  一个轻颤,柳若飞踉跄了一步,他知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放过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我爹娘更无辜,我宣家上百口人更无辜,我爹只是个书生,我娘只是个手无寸铁只会琴棋书画的女人,他们何尝不无辜,我的书童,我的丫鬟,我家的管家,门童,哪个不无辜?只因为你爹想要我们家的钱财和生意,就让他们命丧九泉,他们何尝不无辜啊?无辜?你有这个资格说无辜吗?”宣毅胸口压了多年的大石仿佛在这一刻被敲碎了一般,他不顾一切的喊着。
  他记得娘亲死前为了给他争取时间,抓着那些人的脚,为此浑身被砍的血淋淋,他记得那个跟他一起长大的书童,为了他能活下去,换上他的衣服,走出去。
  他一直跑,忘记了流泪,忘记了嘶喊,只是跑着,直到被长明宫的长老捡到。
  
  柳若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一阵声响,宣毅看向厅门,对柳若飞说:“走”
  外面,刚刚那几个舞姬,正站在夜无因身后,褪去那股妖媚,取而代之的是冷艳和无情。柳若飞楞了一下,随即明白,原来自己周围已经全部被这个男人掌控了,刚才所谓的百毒不侵,也不过只是这几个舞姬压根没有跟他下毒吧。
  前面几个黑衣人散开,院子中间一群被押着的人,柳之空的夫人,儿子,以及侍卫,丫鬟,马夫,整个绝空宫内的人都在这里站着了,一片乱纷纷的恸哭声。
  柳楚寒柳楚冰两个双胞胎兄弟看到柳若飞,想往他这里奔跑,被一个黑衣人打向膝盖,双双跪下。
  两个人哭喊着:“大哥,怎么了?为什么抓我们?爹呢?爹为什么还不回来?”
  柳若飞没有回答他们,抿紧了嘴唇看过去,只有七夫人和柳慕枫的肩颈上放着剑。柳慕枫抓着七夫人的胳膊不停的轻声说两句话,七夫人微微点点头。
  
  身边几人把剑架向柳若飞的脖子,宣毅往前迈了一步,对着围在绝空宫的人周围的那几个黑衣人吩咐:“动手”
  绝空宫的侍卫们经过刚才的厮杀已经身负重伤,听到这句话后,把柳楚寒他们和几个夫人们围在中间,挥舞着已经不灵活的手,挡住黑衣人的袭击。
  黑衣人仿佛死神一般,招招致命,侍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接着是手无寸铁的丫鬟们和几个吓的昏倒的夫人。
  夜色中的几缕云彩也不见踪影,一切在清亮的月光下发生着,入耳的是刀剑刺入□的声音,是男人女人不甘的绝望的叫喊,入目的是扭曲恐怖的脸,是剑光的闪烁,是猩红的血四处流淌,入鼻的是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以及若有若无的厅内蔓延出来的甜腻的熏香味。
  只剩四个人站着,柳楚寒柳楚冰,七夫人以及紧紧护住七夫人的柳慕枫。
  
  宣毅看向柳若飞,:“给你个机会,跟我说那个血玉珠在哪里。”
  柳若飞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说,我也不知道。”
  宣毅看了看他,挥了下手,一名黑衣人把剑挥向七夫人,慕枫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忍着疼痛,抱住她跳开,剑从他耳边擦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血印。
  七夫人正要把手伸向慕枫的脸,就听到身后重物坠地的声音。身后,柳楚寒柳楚冰倒在地上,白色锦缎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从胸口处汩汩冒出来的血,迅速流向四周。
  看向柳若飞:“大哥救我~~爹~~”低喃着闭上了眼睛。
  柳若飞动了动身子,颈上的剑立刻逼近几分,划进肉里,一缕血顺着留下。
  哆嗦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慕枫眼中寒冰,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看着宣毅。他想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他更想问的是哥哥怎样了?可他不敢问,他怕,看到宣毅毫不犹豫的杀死柳楚寒柳楚冰,他怕问出来的是一句让他痛心的话。
  
  “温儿呢?你把温儿怎么样了?”七夫人流着泪颤抖着身躯扶着慕枫。
  宣毅听到她说话,一双眼睛漆黑暗沉,不见一丝情绪的望着她:“七夫人,不,应该叫二娘,这些年过的可好?”
  七夫人听到这句话身子一颤,抓着慕枫的手抖的更是厉害:“你~~”
  宣毅把这一切收进眼里,打断她说:“我就是十七年前清台镇的宣家唯一一个生存下来的,想必二娘已经忘记我了,那容我提醒二娘,我的小名叫做小熙。”
  七夫人眼睛忽然激动起来:“你是汉浩的儿子,是小熙?”
  “二娘是对我没有死而感到遗憾吗?”
  七夫人眼泪扑簌扑簌掉的厉害,摇着头:“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爹,我对不起他。你还活着,活着就好,好。”七夫人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
  “不用现在再来这里后悔,如果不是你,我爹我娘不会死的那么惨。”
  七夫人脸色霎时惨白,喃喃着:“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你爹和你娘,我,我爱柳之空,他答应我,只要我嫁到你家,传递消息,事成之后,他会让我消失并以新的身份来娶我过门,可我不知道他会把宣家灭门啊,我想过阻止的,可我没能力。”七夫人扑通跪下,双手扶在地上,磕下头“我不求你原谅,我知道早晚会遭到报应,我求你饶了他们,我来抵命就好了,求你。”一下接一下的磕着头,砸在地上,扬起尘土。
  慕枫拉住她:“娘,你在说什么?你起来。你求也没用,他今天定是准备很久,绝不会放过别人的了。”
  宣毅笑起来,本来俊雅清逸的容颜,因的这一笑显的邪魅异常,“你爱柳之空,好,我成全你,你可以去另一个世界去陪他了。”
  七夫人听到这一句,颤抖着的身躯停了下来,哀矜的神色仿佛将要崩溃一般。
  闭上眼睛在睁开,下定了决心后反而不觉得难过了,当初在宣家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如今多活了这十七年,已经足够了,也该以死来谢罪。
  “求你,放过如温和慕枫。”
  “留着柳家血的人一个我也不会放过。”
  “求你,求你,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都还小,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我保证他们不会找你去复仇的,我求你。”七夫人不停的磕着头。
  宣毅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七夫人抬起头,额头磕出的血水混着泪水和泥土,整张脸狼狈至极。
  可是那双眼睛在此刻却亮极,没有以往的温软和柔细,只有满满的坚定和祈求。
  宣毅就这样看着她,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小时,这个二娘经常会给自己弹几个小曲,会做好吃的梅花糕。
  静默中,他看到柳慕枫双眼没有光泽一般看着自己,看不出半点情绪,安静的让人生疑。
  “不”宣毅开口“不要求我,宣家上百口人当年也是求救无门。”
  七夫人一双眼黯淡下去,半响,下定决心的说道:“放过如温,他~~~他是宣家的骨血。”
  
  宣毅听到这一句,脸色没有一丝变化:“我爹和柳之空都死了,没有办法能证明他究竟是柳家的还是宣家的人,你虽然说是嫁过来七个月就生下了孩子,也有可能是小产。”
  “不,不是的,我跟柳之空没有过夫妻之实,他真的是你爹的孩子,求你饶了他。” 
  啪嗒一声,踩到树枝发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谁”宣毅转身看过去,夜无因也转过身。
  远处几颗大树,夜色照不进去,一片漆黑,一个白色纤细身影慢慢显现。
  “你怎么来了?”宣毅皱眉。
  如温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切,没有听到宣毅的话,只是看向七夫人,一步步走了过去。
  
                  第三十章
  宣毅伸出手想拉住如温,被他挥手打掉,继续往前走着,脸上平静无波,看都没看宣毅。
  “娘”如温轻轻喊着,绽开一丝微笑,淡淡如清风。
  七夫人看着如温慢慢走进,夜色中那双闭了四年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她就知道,如温本来就长的漂亮,这双眼睛睁开了,更添几分俊秀。那双眸子,即使在这夜色中,也依旧纯净透亮如琉璃一般。让人禁不住多看两眼。
  这是她的孩子,是和他的孩子啊。
  能在此刻在看到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遗憾的了。
  七夫人拿出一直藏在袖筒里的一粒药,低头吞下,看着走近的如温,伸出手。
  
  宣毅伸出的手被如温打掉,就这样吊在那里,看着他,慢慢收回,握在身旁,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宣毅没有说话,夜无因也没有说话,周围黑衣人没有命令,也在原地站着。
  如温走过去,一只手抓住娘伸出的手,另一只手抓住袖子,擦着七夫人的脸,带着几分抱怨,几分撒娇:“娘,你看你的脸都成花猫了,儿子眼睛刚刚能看见,你就给我看这幅模样啊。”一边说一边轻轻擦拭。小心翼翼的把脸上的泥土和血渍擦掉。
  
  七夫人只是掉着眼泪,看着如温的脸:“是娘不对,是娘不好,娘如果知道温儿今天回来,一定打扮的好看些,给儿子看。”抚上如温的脸,一遍遍,仿佛要把这一生都看进去。
  如温的袖子擦到额头,一块黑渍始终擦不掉,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块黑紫淤痕,手一抖,从额头上拿下。
  
  “别哭啦。”换了个手,用另一边的衣袖擦着七夫人的脸上的泪,“今天我来接你离开这里的。本来打算在过些时间就带你和慕枫走的,不过现在看来,就今天走吧。”
  扶着七夫人起来,就要往前走。七夫人却不迈步,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
  “温儿,答应娘一件事。”
  “我们先走,等我们在外面安顿好了,什么我都答应。”如温手下加了几分力,想要把娘拉走,背对着娘的身子却不转过去看她。
  
  七夫人站在原地:“温儿,不要报仇。好好活下去。上一辈的这些恩怨是非你不用管,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好好活下去。”抓住慕枫的手,“还有,你要保护好慕枫,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也不知道。好吗?”
  如温声音有丝发颤,抓着娘的胳膊的手不可抑止的抖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娘,我们先走,你要说什么以后在说。”
  “温儿,你要记住,好好活着~~”咳咳,七夫人嘴里一口鲜血往外咳出。
  
  如温转身,接住她掉落的身子。
  七夫人看向宣毅:“求~求你~~他真的是~~咳,放过他们,咳~~”
  说完便转头看向如温断断续续的说到:“不是他~是我自~己~吃的~药,不要怪~~任何人~~,不要~~报仇~~你爹死了~~我去陪他~~,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宣家的人,我用这条贱命来赔,我最舍不得的是你,温儿,娘先走了,照顾好慕枫”最后几句话七夫人说的非常顺畅,她握住如温和慕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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