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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如温 by 莫天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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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毅立即走到床边,动作熟稔的把如温翻了个身抱在怀里。
流萤低垂着头,抽出银针,抚上如温的背,一根根扎下去。
又是几个时辰的折磨,流萤起身收针。去准备要给如温的药。
端了一碗黑糊糊的药汁递给了宣毅后,流萤轻声说:“这个先给他喝,晚上休息之前在给他泡泡药汤。”
“恩”宣毅把碗放在桌上,舀起一勺,掰开如温的嘴,一点点往里倒着。
昏迷中的如温机械的小口吞咽着。偶尔来不及咽下的药汁顺着下巴往下滴时,宣毅就会伸手帮他拭去。
流萤静静的站着,眼前这一幕,不想看,不愿看。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定在了那人身上。
多想这种温柔对着自己展现,多想看到他哪怕一刻如这般宠溺的眼神。
她只会医术,别的都不懂,他有要做的事,自己总是帮不上忙,无数次的后悔,自己小时候为什么选了医术,而不是习武。如果习了武也许就可以时刻跟在他身边,为他做事,为他分担,与他时常相伴。
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女子,他知道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大事上,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愿意等,等他注意到她。愿意默默跟在他身后,
可是这个忽然出现的男子,让她感觉到了恐慌,因为宣毅虽然没有对她有过多一眼的关注,可是对待别人也是同样的,可是对这人却不同。
心里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他是谁?张了张嘴,却终究咽下这句话,自己没有资格过问,如果不识进退的问出,宣毅不光不会回答她,自己一贯的谦逊在他心目中说不定仿佛都成了假象。
“今天有些事情,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我另外找了两名侍女给你帮忙,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要照顾好他。”宣毅把如温放平在床上,对流萤吩咐道。
“是”流萤低首答着。“宣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宣毅抬头看向她,流萤心一慌,急忙说道:“我怕这位公子醒来看不到你,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恩,我今晚会回来的,如果他醒了,你就跟他说我出去了,让他好好休息。”
“恩,我知道了。”
“你在这儿守着他吧,如果他有不舒服,你及时治疗。”宣毅说罢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公子,公子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在出去吧。”流萤担忧的问着。
“不碍事的。”宣毅走到门口对着两个侍卫悄声吩咐了两句,便走了出去。
流萤看着房间的门缓缓合上,隔断了那个离开的身影。发出“咔吧”一声响,才回了神。
静默着走回床前。
她虽然昨天就见到他了,不过算起来还没好好看过他呢。
真的是个很美的人呢!无关男女,无关年龄,就是一种让人觉得舒服的美,紧闭的双眼,苍白的嘴唇,凌乱的碎发,都不掩他如玉的俊秀。
有些略显瘦小淡薄的身躯,让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想要呵护。而且年纪这般小,身子便受到了这般的摧残,想必经历过不少磨难。想到这里,流萤刚刚还有些埋怨他的心也舍了去。在宣公子回来前,好好照看好他就行了。拿起帕子为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
绝空宫
议事厅内传来一阵怒吼,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让两个在门外欲送茶进去的小侍女吓的脸色苍白,愣在那里不敢动弹。
在门口站着的一个人对两个侍女摆了下手,示意她们离开,不用送茶了。
两个人像得了大赦一样,急急端着茶盘走了。
这人再次走进议事厅,看向一脸激怒的柳若飞,知道现在的他肯定什么都听不下去,只能任由他发泄着。
一屋子的人只有他们几个堂主和总管站着,剩下的都跪在地上。承受着柳若飞的怒气。
“说啊?怎么会出这种事?我说过很多遍了,最近做事一定要谨慎在谨慎。身边一定要多跟两个护卫。”
没有人回答,一屋子的寂静。
柳若飞指向展堂主:“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种事,都是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一时也没觉察到不对劲,等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现时才发觉事情是有预谋的。”
绝空宫里负责商铺的总管,有一个因为沿路考察商铺时被疯马踩踏而亡,另一个因为家里仅有的一个儿子掉入湖水淹死,老年丧子,再也不愿管理这些,无论如何挽留,依然辞去总管一职,回了老家。
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年轻的秦沐,之前因为负责玉石采购结果买回来一批石头,本来是留下几个监视他的人,方便查出事情发生的原因,另外也因为这个现在正是用人之时,况且那个秦沐确实有管理才能,这才让他暂时留守原位,可这秦沐平素是个心气高的人,这下得了冤枉又查不出主使人,郁郁不欢,每日都跑去那烟花之地买醉,就在昨日,因为醉酒跟人争吵,误手打伤了兵部尚书的儿子,现在还在昏迷中,兵部尚书不是个易与的人,知道后,立马封了绝空宫几处秦沐负责管理的商铺。这还不算,就在这些人封了店铺之时,却发现本来空落的后院,之前的一箱箱的纯玉石堆放在那里,立刻引起轩然大波,碍于绝空宫的势力,没有人敢明着说,不过很多人都在私下里相传,绝空宫没有信用,偷留下玉石以此囤积,到时机在拿出来卖,流言种种,全是针对绝空宫,并且越演越烈。
那个秦沐因为又出了这种事,竟然留下遗书后□与家中。遗书大体内容就是一切都是他的错,希望得到原谅。
这不就是等于承认了从偷藏玉石,一切都是他做的了吗?况且他说不要让人怪罪绝空宫,但凡有心人都会猜测没有绝空宫的示意,哪个下属敢这么做?
柳若飞气的咬牙,这个秦沐明明是个聪明办事利落的人,怎么会作出如此事情?
这不等于就是承认受了绝空宫的指示作出这种事,被发现后,以死来谢罪吗?
事情还不算完,今天一早,几处钱庄门口挤满了人,都要把自家的钱取出来。说什么绝空宫不能信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柳若飞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句话。
绝空宫的势力以自己不可逆转的形式正被一丝丝抽离剥开。
之前因为玉石失踪,导致绝空宫赔偿那些订货商一大批银子,现在这几处钱庄又挤满了要来取钱的人,这笔钱拿不出的话会更糟糕,可是拿出来的话整个绝空宫的银库都会空下来。
这些平民没有人在背后鼓吹的话怎么会同时跑上门来讨要银子。
除了逆寒门那个人谁还能策划的出,可是偏偏又做的毫无把柄,让人抓不到一点证据。
柳若飞手抚着额头,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心力交瘁,没有一丝喘气的时间。
低垂下头,苦笑着:莫非这绝空宫要亡与我手上吗?
下面一众人看到柳若飞瘫坐在椅子上,神情低落,没有人敢大声喘口气,都在等着他开口,毕竟现在一步错步步错。
“把柳慕枫叫来。你们都下去吧、”柳若飞抬起头,眸光一片澄明。
“是”听到这一句,这些人愣住,随即眼里一片庆幸,急忙离开。
“展堂主,你留下。”
展堂主听到后,看了柳若飞一眼,答了一声,站在原地。
第二十五章
柳慕枫刚从外面回来,正要去马棚把马放回去,一个侍卫朝他走过来,叫住了他。
等他赶到议事厅时,空旷的大厅里人都走干净了,只剩柳若飞和展堂主两个人在。
柳若飞看到慕枫进来,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明□去接秦沐的位置。”
慕枫听到楞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柳若飞拿出一大叠银票,往慕枫面前推了推,接着说:“你把这些银票带过去,银庄的人但凡是有来取钱的,都给他们兑了。这些应该够了。”
慕枫拿过银票翻了几下,都是一万两一张的,估计有几十万两。
皱了皱眉:“不能光站着不动挨打,这些天他们越加猖狂了。”想了想:“不如你叫展堂主去银庄,我去逆寒门查探一下情况。”
柳若飞挑了挑眉,轻笑出声:“不用,你尽管去那里。”
慕枫略略不赞同的望着他,最近几天很多事,每天都睡不到2个时辰,他只在昨天抽了空一个人去了逆寒门查看了下,不过逆寒门里防卫甚严,不光明里的侍卫一处接一处的,暗卫也隐藏了很多,而且里面建筑繁复,去到那里,绕了几个时辰,也没查到什么。唯一的收获就是大体上了解了暗卫的分布以及建筑的大体布置。
柳慕枫看着柳若飞的淡定的神情,仿佛完全不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当回事,仿佛刚才侍卫来叫自己时,对自己说的少主在屋内大发脾气,完全没发生过一般。
看着他:“你有安排了?”疑问句却以肯定的方式问出。
柳若飞没反驳也没点头:“你先去钱庄,你目前的任务就是把那些事情办好。另外,要多留个心。”
“恩”拿起银票起身要走“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你去吧!”
“等一下”柳若飞忽的叫住慕枫,语气轻快中带了几分温柔“如温的眼睛治好了。”
慕枫迈出的步子顿在了半路,转过身子,嘴角抑制不住的弯了起来:“好了?看的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宣毅差人送了封信过来的,说是治好了。”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他。”慕枫像个孩子一般掩不住的激动。
“还要过几天,很多东西还是看不清楚,只能看个大概,在治愈几天就好了。你不用去接,宣毅说好了自然会送他回来。”说着抽出一张纸,递给了慕枫。
慕枫看完信,大步迈出门口,跨上马,抽了几鞭子,疾驰着。
马跑的很快,春寒料峭,风刮过脸颊,划过耳畔,丝丝凉意,像哥哥的手,凉凉的,轻柔的,抚过后,感觉久久不散。
胸腔一阵鼓动,不过几日不见,可是想念却已入骨。
“驾~~”快些在快些。
哥哥,终于要完好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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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白雾,看不清周围,迷茫一片,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没有人。
偶尔掠过一两个影响,如同剪辑过后的片段,看不懂,弄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温愈发着急,跑了起来,一直跑,边跑边喊:外婆,你在哪里
可是没有回音,四周只是浓的化不开的,让人窒息的孤寂,凄凉,白色的雾气慢慢转浓,从白色变成灰色,再向黑色靠近。
转眼已是一片漆黑。如温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不停的抖着。
前尘往事,一幕幕切换,云烟一般。
一双大手迅疾抓住自己的肩膀,攥紧。
如温猛的睁开眼,发现宣毅正在面前抓着自己。
迷糊了几秒,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他,眨巴了几下眼之后,才发现自己裸身泡在浴桶里,而宣毅的双手正抓着自己的肩膀。
“醒了?”宣毅看到他醒来,笑了笑,说着:“这几天都在给你治伤,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内伤还要在多治疗几天,这是在给你泡药汤,毕竟伤拖了太久。你刚刚身子忽然□的厉害,还不停的叫着什么阿婆。”皱了下眉,好像没明白那个阿婆是谁。说罢,两只手伸到如温腋下,把他抱起来,放到椅子上,拿起毯子便擦起了他的身子。
如温脸 “腾”的一下涨的通红,抓住他的手说道:“我~~我自己来就行。”说着便准备用毯子擦拭身上的水迹。可是刚恢复的身子没有一丝力气,手才刚接过来,毯子便滑落了下去。
宣毅及时抓住,继续擦着:“你刚好,身子没力气,我来帮你吧。”
如温也不好在说什么,脸色一片红晕,觉得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个孩子似的,不光要别人帮着洗澡,还要别人给他擦身子,真是,丢脸。困窘的把头转向一旁,看着窗户。
宣毅看了看他,低下头,翘起嘴角。
半响说了一句:“我是你哥哥,不用不好意思。”
擦干净后,宣毅给他穿好衣服,把他放到床上躺下。
“那个,我睡了几天了?”如温清了清喉咙,声音略带低哑的看向宣毅。
宣毅扶他靠在床边,倒了杯水给他:“三天了”
“那还要呆几天?什么时候能回去?”如温咕嘟咕嘟的大口把水喝光,添了添嘴唇,把杯子递给宣毅。
“还要个四五天吧。另外我已经给柳若飞送信说你的眼睛治好了。你以后就不再“盲”了”
“恩,好,那个,宣毅,这几天绝空宫没什么大事吧?”
“没有,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你只要好好养伤就行了,别的不用管。”强势却带着关心的温柔的声音缓缓说着。
如温看了看宣毅,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目正专注的看向自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个,慕枫怎么样了?”自己没跟他说一声就一个人离开了,那小子肯定大发脾气,说不定还会跟柳若飞大吵一架,要来找自己。
“他没事,我当时跟柳若飞说了让他把慕枫劝住,不要让他乱来。他现在好好的呆在绝空宫里。”
“恩”
“在睡一会吧,等会醒了,就叫流萤帮你扎针。”
如温模糊的应了声,困倦已经袭了过来,转眼已漆黑。
在醒来,宣毅已经离开,只剩如温一个,天色已经大亮。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布置的挺简单,一式的黑檀木,清雅秀丽的江南水乡风格,窗户是花纹格子,糊了一层薄纸,半扇窗子打开,中午的阳光透过来,一室明亮,在屋内器具上涂抹了一层亮丽却不刺眼的光,空气里缕缕光线中细碎的灰尘漂浮游荡着。如温看着看着,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靠近一簇光线,暖暖的,柔柔的,好像娘的手一般。不想松开。
如温轻轻一笑,失明的头三年间是日复一日永无至今的黑暗,之后,在十个多月前靠宣毅的药丸恢复了视力,可是却仍要装盲,即使有事情出去办,也仍是匆匆忙忙,能这样的悠闲的放肆的在白天看到阳光看到一切,已经隔了接近四年了啊!
如温的手,在光线的照射下几近透明,本来有些苍白的手,此刻泛出淡粉色的通透的光。
翻转着手,看着地上的影子晃荡着。
打了个呵欠,起了身,走出屋子。
站在院子里,眯起眼睛看向天空,太阳刺的他一阵眩晕,抬起手遮在额头上。今天的天蓝的厉害,不沾一丝灰尘的蓝,大朵大朵厚重的云定在空中,没有风,它们只是安定的呆着。
这个小院从外面看只是个普通的甚至有些破旧的房屋,屋檐,墙角等处都是经过风霜吹打,泛出老旧的痕迹,加上院里一颗将枯的老树,带出一丝破败的苍凉。
走到院子门口,正要往外走,门口两个侍卫立刻站到他面前拦住他:“公子,请回。”
如温楞了一下,问道:“宣毅不在吗?我只是想出去看看。”
一个侍卫接着说:“宣公子不再,临走时吩咐我们不让你出去,他很快就回来。”
“好”如温点了点头,也没有为难他们两个,想到可能是宣毅觉得自己身子不好,怕他在出去。便回了房间。
刚坐下,倒出一杯已经凉了的茶,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到他便开口:“公子,请脱好衣服,躺在床上。”
如温刚喝的一口水就这样呛进了喉管,拼命咳着,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那女子正以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看着他。并且大有你不脱,我就一直看到你脱的趋势。
看了看女子,如温脑袋开始运转起来,这个应该是宣毅说的那个。哦,大夫。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柳如温。”如温脱了衣服趴在床上躺着。
“流萤”
“恩,很好听的名字。
.....
“谢谢你这几天的治疗。”
“不用”
流萤不冷不淡的回着,如温也没有在搭话,因为身子的一阵接一阵的疼痛和□让他无暇顾及其他,扎完针,又痛又累,一头汗水。
流萤熬好了药给他,喝完后,如温沉沉睡去。
迷蒙中,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便接到流萤递过来的药。
喝完之后总是没过多会,再次感到困倦。
之后,总是有人给他灌药喝,有人给他扎针。
不知为何,却总是不能再次清醒,偶尔有意识时,却总是会很快喝到汤药再次沉睡。
如温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一切已是黑暗。
第二十六章
耳边是男人低低的呢喃,一声声,一句句,如投入平静的湖水中的石子,荡出离离波纹,起伏间,似愧疚,似决心。最终,慢慢平静。一如镜面,全然不留痕迹。
如温想听到他在说些什么,想问他是谁。可是指头不能动,嘴巴张不开。
只是偶尔的意识,其余全部在昏睡。
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回忆,一阵阵的□,一口口苦涩的药汁。
断续的蒙太奇镜头,形成一个个过往片段。
起伏跌宕,或哭或笑。
迷迷蒙蒙中,忽的一阵刺痛,镜头破碎,白光划过,如温挣扎着慢慢张开眼睛,恍惚中看到有人坐在旁边看着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床边的宣毅正端着一碗药汁看向他。
看到他醒过来,宣毅笑了笑,眼睛里是溢满的温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我睡了几天?”如温立刻问道。
“一天而已。”宣毅看了他一眼,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给如温盖好。
“今天几号?”如温皱了皱眉,只有一天吗?
“初九。”
“我是初四离开的,今天是第五天了。”如温算了一下日子,“那我在这里在呆几天就回去。我要赶在十五之前回去。”
“好”宣毅点了点头,把药汁拿过来递给如温,“喝了吧”
如温接过来,看了看药汁,垂下眼睫,问道:“绝空宫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你不用担心,喝药吧。”宣毅微沉温柔的声音仿佛哄孩子一般。
如温点了点头,还想在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定在那里,看着滤过渣子的药汁,黑黑的,浓稠的。没有在说话,过了一会,把药碗靠到嘴边喝了下去。
“睡吧”宣毅看他喝完,接过瓷碗,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如催眠般的一句话,让如温进入梦乡。
宣毅的手指轻触他的脸颊,看着他已经沉睡,没有反应,抓过他的手,贴在脸庞。漆黑的双目,专注的看着这张睡颜。
良久,俯□子,轻触了下如温的额头。
起身时,眸中的温柔已全然退却,只剩冰冷,幽深。
之后宣毅在也没有出现过,恍惚中,都是流萤在给自己喂药,偶尔有几个侍女来帮忙。
如温在昏迷中隐约发现每次都是在喝药之前的一段时间有片刻的意识。
于是他集中全部的精力想要让头脑清醒一些,想要问一下宣毅去了哪里,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可是流萤端过来的那碗药,却会让自己彻底陷入黑暗。
一双手抚上下颌,拿起碗,一点点喂进如温的口中。
一口口机械的吞咽着,直到喝光一碗。流萤收起碗,走出房间。
流萤走到外面,跟侍卫说了几句话,骑上马走出去。
听到远去的马蹄声,如温猛然睁开眼,吐出一口药汁在手巾上,随即颤抖着身躯站起来,走到房间角落,伸出手指抠向喉咙深处,一声声压抑的呕吐,吐出了那已经到达了胃里的药汁。
只是这样就把浑身的力量尽失,勉强走回床边,躺在床上。
静静的躺着,调息身体。
慢慢的,力量一点点回复,体力开始好转。意识逐渐清醒过来,虽然状态不是很好,可是最起码不是在昏睡。
果然是那碗药的问题。
如温走到窗边,戳开窗户纸,看向外面。
一轮明黄的正圆月挂于夜空。
双手撑在桌上,如温苦笑起来,那笑透着凄凉,悲哀。
骗局......至始至终.......
敛起那笑的苦涩的脸,穿好衣服,拿起软剑,配在腰间。
打□门,走出院子。
那两个侍卫看到如温,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如温走出第二步时,手臂一伸,拦在他身前
“公子请回”
“让开”如温略略沙哑的嗓子,平静的开口
“公子请回”两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如温没有回答,后退一步,一个侧身,疾风一样,跃上墙头,飞奔而去。
那两名侍卫反应及时,立即纵身追上去,可是,起伏间,如温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只有黑漆漆的树林和高低错落的山丘,给了逃跑者绝好的遮掩。
放眼望去,虽然月色通亮,可是夜色下,只有几声咕咕的鸟叫声,越发衬托的四周的寂静。
没有一丝动静,两人相互看了看,分头向两个方向追去。
一会儿,院子里,如温从墙角走出来。
而那两个侍卫早已经离开院子几十丈之远了。
牵出院子外面唯一的一匹马,看了看住了这些天的院子,一个纵身跨上去,往绝空宫的方向奔去。
马匹在如温的催促鞭策下,跑的很快,他的伤好的不完全,一路颠簸,胸口开始隐隐的钝痛,喉头腥甜。
不停的咽着唾液,他没有停,继续疾驰着,以越来越快的速度。
因为他知道,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或者在发生。这种感觉让他恐慌。
不能信任任何人,不能。只有靠自己。
心跳好像不受控制了,疯狂的撞击着胸腔。一下又一下。
前方是深蓝色的连绵的轮廓,静默,沉寂,庄重。
今天月圆,明亮一片,近处的低矮丘陵,蒙了一层银粉。
寂静的夜里只有马蹄哒哒的声响,扰乱了这宁静,偶尔惊起几只夜鸦飞起,嘎嘎的叫声听来格外惊心悲戚。
如温不管不顾的冲着,朝着月亮的方向。
流云一般,夹杂着飕飕的夜风,飞掠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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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十五,绝空宫在今天晚上有一场宴会。
外面一片灯火辉煌,一排排的灯笼挂在正门两边的墙头上,绵延了数里。趁的夜色如白昼
几个小厮规矩的守在门口,等待着今天的贵客。
远处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慢悠悠的走过来。
马车很大,通体乌黑,上面四角是马车延伸上去的木头,雕刻成四个不同形态的猎豹,或匍匐,或跳跃,每个都极其逼真,透过它们,仿佛可以看见猎豹驰骋在草原上猎食动物。在马车的下部,用金色绘着细丝线,错综缠绕着蔓延,绕过整个马车,形成一圈金色细带。
拉着车子的是跟这个黑色完全相反的纯白色的马,只在额头有一簇如泪型的火红色的毛发,通体雪白,不染一丝杂色。马车以不可抑制的霸气巡视领地一般踱步踏过来。月色明亮,灯火辉煌,可是却照不亮这个马车,仿佛一切的光亮都被马车的黑色统统吸了进去一般。
几个小厮看到这辆马车从远处的黑暗中踏着哒哒声走过来,心里忽的起了一阵的寒意。随着马车的越近,这股寒意越强烈。几个小厮面面相觑,想着这究竟是什么人,这般的气势。在绝空宫里接待过很多武林甚至是朝堂上的贵客,可是从不曾见过这般的气势。就是曾经很厉害的宫主也没有这般的霸气,后面一个小厮退后几步,一路小跑着去传信,今天的贵客应该是到了。
马车走到门口,赶车人宽厚的大掌勒了一下缰绳,马儿踏了几步,停了下来,赶马车的人跳下来。
走到马车旁,打开车门。
“主子,到了”
第二十七章
一个四十左右的管家模样的人站在几个小厮中间。
看着那个男人略带懒散的走下马车,一身纯黑色的衣衫,上好的丝锻,剪裁得体,样式简洁,袍角处用金色丝线细细绣了复杂的纹样,袖口和袍角一样,不同的是此处简略的绣了半圈纹样,仿佛剩下的半圈消掩与黑色的丝缎之中。
一双赤眸在灯光月光的照耀下,泛出了金黄|色的光,带着他那强烈的气势,让人联想到黑夜中捕猎的肉食动物,眼中闪出的是残虐,猎取,捕获。
修长的身形,冷凝俊逸如天人的脸庞,浑然的霸气,带着无情却尊贵的气质。勾起嘴角打量着绝空宫,带了些巡视领地的意味。
总管往前走了几步,在绝空宫里这么多年不知接待过多少江湖人士,可是没有一人能有这人这般强烈的气势,特别是那股子天成的贵气,让人不自觉的想臣服。
“夜门主,这边请。”总管低着头躬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指向绝空宫的大门的方向。
夜无因看了那总管一眼,走向大门。那名赶车人和另外一名随身侍卫随即跟在他身后。
三人在前,总管在一旁小跑跟着。走向绝空宫的宴会厅。
还没靠近大厅,就听得阵阵笑语,男人声,女人声,丝竹乐声,伴着若有若无的熏香,勾勒出一派纵情享乐之地。
今天的宴席摆放的随意,位于中间上位的那个地方空了出来,只在大厅两边一顺的放了两排坐席,以及正对门口的地方摆放了一个较大的主位桌。
人来的并不多,比以往的宴会人数来说算的上是少的,仔细观察,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绝空宫内位置较高的或者是资格较老的人,三三两两的坐着。
柳若飞正坐在一个桌上跟身边的几个人说笑着,并不时的跟其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调笑几句。
正笑着,眼睛余光瞟到门口,看到那几人,收了笑脸。
“夜门主”柳若飞站起身,招呼着从门口走过来的人。
大厅内的人因为他的这一声都看向厅门。
夜无因朝他点了点头:“柳少主”
柳若飞站立与中间,对着厅内的人说道:“今天这宴会就是让大家认识一下,逆寒门的夜门主。”
说罢,大厅之内人声顿起。这逆寒门门主鲜少露面,见过他的江湖人士少之又少,特别是这种场合,从来不曾有人能邀请他参加过,今天怎么会忽然现身与绝空宫之中。
片刻后,这些人回过神,纷纷起身,躬了□子 “夜门主”
这人十七岁逼迫自己父亲退位,之后收服一帮江湖奇人能士,并在几年的时间把逆寒门的江湖地位推到顶点,生生压下了绝空宫的气势,大有一统江湖的劲头。让每一个人都不能小瞧。
如今见到他本人,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夜无因恩了一声,如在自家一般走到柳若飞身边的桌旁坐了下来。
柳若飞笑了笑,朝总管招了下手。总管立马喊道:“上菜”
一道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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