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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衰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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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人衰事2 
建档时间: 6/22 2008  更新时间: 06/22 2008 

 
  2  
  翎路进了门槛,一地刨花木屑,半个人影不见,往里寻去,厢房后传出惊雷一般的叱骂声,将金贵吓的炸毛。  
  “混帐东西!寿材尿得的麽?!呸!就算刨花也不准!”  
  紧接著,一个娃娃放声哭泣。  
  翎路走进一瞧,空地里放著几块破门板,还有一口大箱子,一个青年打著赤膊,露出一身健硕,古铜一般,汗津津地,艳阳之下,闪闪有光,一头黑发随意束起,几缕乱发沾著汗水木屑,粘在颈上。  
  黄口小儿手拿一样不知甚木头玩具,拿脏兮兮的袖口抹眼泪,呆呆立在箱子边哭。  
  “再嚎!再嚎把你钉棺材里!与秀才老爷一同困觉!”  
  金贵缩在翎路脖子后,摇头晃脑,像是受了惊,口里叫了声:“下蛋去!下蛋去!”每每发起脾气,它便爱拿这句骂人。  
  小儿收起眼泪,循声望来,看鹩哥看的痴了,连口水也流下来。  
  青年见著翎路,眼里顿时温柔许多,拿手在腰带上抹了抹,唤了声你来了。  
  “瞧这天儿热的人烦那!”翎路哗地打开折扇,款款摇摆,笑道:“怎的容你发如此大脾气?!”  
  秦久扳著脸,一声不吭,那小儿乃是二叔之子,老来得子,直宠上天,叫他劈柴,拿了斧子便摇摇晃晃似风摆杨柳,一劈之下,只剥去块树皮,只会吃饭玩耍,到处捣蛋。  
  翎路见他不搭话,又指著箱子问:“看你忙的很呢!这又作甚?”  
  秦久撩把额前乱发,说:“昨日来了孝子,给亡父置口薄棺,一个穷酸秀才,家徒四壁,光是工钱都要四处借来,只好搬来他家门板衣箱,凑成一副,还不知抬到半路会不会崩底,我爹人好,答应赠他一个棺材盖,否则连盖都没,可怜见的。”说著,叹了口气。  
  秦家三代木匠,以棺材最是出众,平整舒适,密不透风,平时也做些桌椅茶几,姑娘出嫁,必备秦家妆箧,做了嫁妆,好不体面。秦久他爹近年喜欢收集名贵木材,跋山涉水乐此不疲,也很少开工;二叔棺材做的好,来访的络绎不绝;秦久大哥无意继承家业,常年在外经商,久久才回家一次;而秦久棺材做的不好,却迷上了鸟笼,他爹本看不起他,三代的棺材铺,竟出了个做鸟笼的!但秦久向来我行我素,雕工日益精湛,竟也闯出些名堂,平日里无事,也帮二叔做做棺材。  
  翎路眯眼见那破箱腐朽不堪,要改棺材,可要花好一番功夫了,正失神,秦久取来了鸟笼,小叶紫檀的绣眼笼,笼门笼底刻著葡萄松鼠,栩栩如生,笼身圆满,打磨的平整光良,翎路眼睛一亮,接过来摸个不停,笑逐颜开。  
  光是雕这鸟笼,可费去他数日工夫。  
  “这是我做过最好的鸟笼。”秦久说著这话,眼神愉悦,然而嘴上不带一丝笑意,成日与棺材为伍之人,面上少见笑,即使笑起来,也是透著一副森冷之气,叫人退避三舍。  
  翎路算清了工钱,见金贵在身后扑腾腾跳来跳去,那孩子拿根竹条正逗他,不无担心问:“怎不见你家猫儿?”  
  秦久家有只乌云盖雪的大猫,平日里懒洋洋的,只要翎路一来,便打起了精神,看准金贵,跟在脚边又扑又咬,翎路养鸟,见了猫儿就烦心,今日不见,虽是清净,倒也有些冷清了。  
  秦久放眼一扫,垂眼道:“谁知道?兴许你挑得这个时候,它正犯困?”  
  翎路摇了摇扇子,连连点头,也好也好。  
  小童闹得累了,径自钻回房去,金贵站在石榴树冠,学伐木声框框,又反复吟颂床前明月光来。  
  翎路想起他家庭院也有石榴树,只是不及木匠家繁旺,花开满树,红彭彭的煞是可爱。  
  秦久搓了搓衣带,问:“要喝水,歇歇脚麽?”  
  他摇头,转身欲言又止,忽然听得身后鸟扑腾惊叫,再复回头,金贵已无有踪影,惊得大叫起来。  
  秦久被他一惊,四处张望,只见一只身形娇小狭长的黄毛小兽,叼著不住挣扎的鹩哥迅速跑走,迅若流星,鸟毛飞落一地。  
  翎路一看,惊的目瞪口呆,这该死的黄鼠狼!究竟是不是来路时被他打伤的那只,便也没功夫追究,丢了鸟笼,拔腿直追,边追边喊:“给我放下!给我放下!”  
  秦久眼睁睁看此突变,一时不知所措,提了鸟笼放在箱子上,过了半晌不见他回来,便去后院转了转,见一窝鸭仔毫发无伤,心想一个大人总不会掉进哪里的粪坑去,便放了心回去做棺材,一面等他回来提笼子。  
  谁知这一等,便是大半日。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05   回复此发言    
 

 
3 回复:by黑留袖  
 鸟人衰事3-4 
建档时间: 6/23 2008  更新时间: 06/23 2008 

 
  3  
  秦久一上工便全心投入,竟将翎路忘了个一干二净。  
  日暮之时,鸟店小厮才前来木匠家找翎路,听说主人丢了,急得跺脚,秦久这才想起不妙,忙寻了人打灯笼到处找,还叫了几个猎户一同上山,一直寻到二更天,虽是夏至,山上不免更深露重,受不住不得已下山来困觉去了。  
  鸟店的两个小厮俱来了木匠家,哭作一团,秦久摸头安慰:“吉人自有天象,兴许寻访故人,酒醉不归呢?兴许这会儿已经回转店里去了?”  
  两个少年收住眼泪,愣愣望他。  
  秦久叹口气又说:“人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丢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当负责,给你们当家的打一副上好棺材,不受分文。”  
  两个少年闻言,又嚎了起来。  
  秦久最烦人哭,厉声喝道:“哭哭哭!能把人哭出来麽?!”  
  两个少年惊的收声,后来又都去睡下了。  
  翌日过了鸡鸣之时,庄家少爷才闻讯赶来,还带了个老家丁,说是担心官老板,来协助搜山。  
  秦久冷冷扫了他们一眼,问老家丁:“老人家今年贵庚?”  
  老家丁哈腰点头:“小的今年不惑有三。”  
  庄少晓得他意思,羞的满面通红,将老家丁留在秦家,与秦久一同上山了。  
  林道阴惨,前日里刚下过雨,只见五六个坟包在路边,雨淋泥落,好不荒凉,庄少见了不禁心里发毛,口里直说:“莫不是被山上恶鬼吞了。。。。。。抑或被妖精吃得尸骨无存,哎哎哎。。。。。。”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07   回复此发言    
 

 
4 回复:by黑留袖  
  秦久听得他口里碎碎念,心里愈发烦躁,加紧脚步,行至无有台阶的地方,健步如飞,他很快跟不上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又好面子,行至岔道口,便建议兵分两路,隅中早还。  
  秦久冷笑道:“我不想一下寻两个人。”  
  他呸了几声,口里喃喃,一手扶树,一手扶腰,摇摇晃晃,渐行渐远。  
  秦久独自一人,落得轻松自在,走出两三百步,坟堆越来越多,更有尸棺尽毁,石骸尽露的,想是乱葬岗无疑,中间一棵大槐树,树下坐著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官翎路是谁?  
  秦久走近去看,见他一身泥泞,头发蓬乱,两眼紧闭,面色惨白,心里咯!一下,忙去试他鼻息,还是活的,便唤了两声,不见醒,又拍他面颊,啪啪有声,他这才睁眼,看看秦久,看看周围,惊惶失措:“这是哪里?我竟在此!”  
  秦久说:“才问你去了哪里!竟在乱葬岗里过了一宿!你店里两个在我家又哭又闹,烦死人也!”  
  翎路望住他,眼神呆滞。  
  秦久又说:“你昨日来找我拿鸟笼,平地窜出一个黄鼠狼,把你家鸟叼了去,你跟在后面直追,追的没了踪影,究竟怎麽一回事?”  
  官翎路如梦大醒,张目结舌:“鸟!啊!我的金贵!”一下揪住秦久的衣襟扑住哭喊起来:“哎哎我的金贵,我的命根,我的宝贝!是我对不住!”  
  秦久皱起眉头:“不就一个鸟麽?你店里头要多少有多少!”  
  “当然不同!金贵跟随我多年,感情深厚,非比一般,我养鸟多年,没见过这般聪明的,吟诗唱歌跳舞样样拿手,还会叼果饼给我吃,别的鸟不乖,还会替我教训,没了金贵,可叫我怎麽过活哟!”  
  秦久还是不能理解,一个鹩哥,寿命不过十年,怎地如此牵肠挂肚,跑了媳妇也没见过他这般伤心!除非是死了爹娘,男儿有泪不轻弹!眼里不禁流露些鄙视之情,拍拍他肩膀硬邦邦地说:“快些收声,同我下山去,众人都担心你呢!”  
  翎路从他衣襟里抬起头来,收敛眼泪,说:“扶我一把。”  
  却见他哭得满面潮红,眼眶含泪,愁眉深锁,真个面若桃花,眼泛秋波,眉梢含春,秦久竟觉得他比平日更加好看了,不由愣了一愣,才伸手去扶,一扶之下,发现他的手滚烫得紧,便去摸他额头,也是滚烫的,想他一夜餐风露宿,又伤心优神,只怕是身体抵挡不住,受了风邪之类,心里顿时有些内疚。  
  翎路站起,拍落一身树叶尘土,才走两步,一个踉跄跌倒了。  
  秦久又去扶他,只听他哎哎呻吟:“肚饿腿软,两眼发花,要没命了!”  
  秦久说:“一个男人,唧歪个甚!快些同我下山,我找点干粮与你先吃了!”  
  翎路眯眼望住他,双臂环上他脖颈:“你真是好人!若不是你,我定被山上妖精给吃了!”一面说著,凑上脸来,口对了口。  
  秦久本要躲避,不料环在他颈上的双手却似力大无穷,无法挣开,被迫与翎路做了一个“吕”字,连舌头也探了进来,双唇柔软,心里诧异,与他打过交道便知,官翎路虽是在花街隔壁卖鸟的,生的一副风流模样,却也不是放荡之人,不过是个鸟痴而已,如今竟然做出这般举动,真叫人匪夷所思!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07   回复此发言    
 

 
5 回复:by黑留袖  
 翎路舔了舔舌头,声调柔媚:“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说著,又抱上来亲他汗津津的脖颈。  
  秦久心里更是纳闷,翎路是个爱干净的,平日里嫌他浑身汗臭,还沾著木屑,总是不敢贴近,眼下竟说他好闻?汗臭好闻麽?!正寻思著,翎路已经摸到他身下,在那话儿上吧唧亲了一口。  
  怪则怪矣,秦久一个粗人,何曾受过这番挑逗,被他又揉又亲,很快硬了起来。 
   
   
  4  
  话说庄家少爷在山上绕了一圈,再不敢往深处走,便又返回,想去找秦久一同下山,远远听得啪啪声节奏分明,夹在山风山雾里的,还有粗重喘息交叠,心中一动,放轻脚步在高处循声而去,趴在林木后面一看,不禁呆了,两个男子正在交合,股肉相撞,啪啪有声,这声里还带著噗嗤噗嗤的水声,滋润的很,被抱的两手紧紧抵在树上,裸起双袖,臀股裸露,极是白皙修长,腰深陷,臀高抬,由肩至臀,一段诱人的曲线,身后那人裤头半褪,腰下发力,在他后=进进出出,九浅一深,记记结实。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07   回复此发言    
 

 
7 回复:by黑留袖  
 秦久按住他的手:“官老板在山上露宿一夜,怕是感了风寒,有些神智不清,你们当猎户的,煞气太重,怕是吓著他了。”秦久又看看官翎路,真个语无伦次,神智不清,不由叹自己方才所为,是不是有趁火打劫之嫌了,便在心里不住自责起来。  
  路过家中柴垛,秦久看见自家母鸭带了毛茸茸的小鸭斜斜走过,暗暗数了数,一只没少,不觉感到蹊跷,有现成的小鸭不咬,偏偏去咬官翎路的鹩哥,真是奇了,想来想去,莫不是官翎路与那黄鼠狼结过梁子?  
  三人在屋外便闻得热闹,阿爹不知何处拖来一段核桃木,丢在院落,昨日提灯帮忙找人的,都聚在这里了,鸟店里的两个少年则歪在门槛上,睡的不省人事,想是累坏了。  
  秦久闻得酒香,嘿嘿两声尖笑,听的秦久一身汗毛直竖,只见他笑逐颜开,跌跌撞撞扑进屋里去,视满堂宾客不见,直直从客人手里抢过酒盅,往嘴里咕嘟咕嘟倒,众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两个少年也醒了,揉揉眼,看见主人没命般的喝酒,吓的傻了,扑过去夺,官翎路轻巧躲过,只一眨眼,喝完一盅,根本不似凡人速度。  
  秦久心里暗暗觉得不妙,去看阿爹,阿爹与其他客人一样,只顾目瞪口呆地望著官翎路,回头来看了儿子一眼,秦久忽然觉得一阵心虚,别过头去。  
  官翎路又讨要酒喝,秦久他爹忽然跳将起来,揪住他手,厉声喝道:“畜生!敢在祖师爷眼皮下乱来,好大胆子!”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09   回复此发言    
 

 
8 回复:by黑留袖  
 鸟人衰事5 
建档时间: 6/24 2008  更新时间: 06/24 2008 

 
5  
官翎路并不反抗,只嘻嘻地笑,秦老唤上几个胆大的,一扑而上,将人压住了。  
秦老大声叱道:“白日的,敢在祖师爷地盘上撒野,你活腻了!还不快快离去?!”  
官翎路不以为然,气定神闲,嚷嚷著要二斤白肉和一壶烧酒才肯作罢。  
秦老将脸一沈,唤了秦久:“将鲁班尺拿来。”  
官翎路一听,收敛了笑,嘴里却依旧嘟嘟囔囔:“我不走,我就不走,你奈我何?”  
有人看的又惊又奇,问:“这是个什麽妖孽?”  
秦老摸著胡子沈吟半晌:“听他说话语调,结结巴巴,又快又急,一股子小家子气,像是个黄仙。”  
秦久递了他常用的黄杨木尺,秦老拿了尺子劈头就打,官翎路瞪圆了眼,哎呀一声跳将起来,四个大汉也压不住,追的满屋子跑,打了有四五下,官翎路扑通一下倒在门槛边,险些撞在门上,众人愣了一愣,秦久先一步将人扶了起来,官翎路不再说胡话,在他怀里四肢抽搐,两眼翻白。脸色发青。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10   回复此发言    
 

 
10 回复:by黑留袖  
 鸟人衰事6 
建档时间: 6/27 2008  更新时间: 06/27 2008 

 
  6  
  一时屋内屠场一般,到处血迹斑斑,两人四处寻觅,翎路却窝在墙角,满口鸟毛,满身鸟血,头发蓬乱,疯子一般,好不吓人,两个少年慌了神,夺门呼救,承安定了定神,便说去找木匠,拔腿跑了。  
  凡是手艺人的,很是得人敬重,尤其是木匠,秦久他爹据说是修过半本鲁班书的,神神叨叨的很,承安一溜小跑到了木匠家,上气不接下气,秦久方才起身,在井边抹脸,听说官翎路又闹了,神色一沈,不想他爹昨日喝多了酒,怎赖都不起床,秦久只得独自带了褡裢,跟承安一同去了。  
  店门口早已围了一圈人,秦久进去一看,官翎路正被五花大绑,压在椅子上,元儿满地拣鸟毛尸骸,边拣边抹眼泪。  
  秦久见他眼神呆滞,口里喃喃念著什麽,凑过去才听明了。  
  “叫你告状。。。。。。叫你告状!”翎路抬眼见是秦久,蓦地不念叨了,脸上扯出个御剑飞花的笑:“好人。。。。。。你那大。。。。。。”  
  秦久晓得眼下他嘴里吐不出什麽好东西,心里咯!一下扑上去把他嘴巴捂了个严严实实,想起翎路不过个卖鸟的,怎的被个畜生如此折腾,弄的他破后庭也就罢了,还糟蹋他的鸟,实在有些看不过眼。  
  秦久差承安去抱黑狗,见他面色有难,二话不说给了二两银子,便是金狗也买的来,他这才一溜烟地跑了去。  
  秦久拿了鲁班尺,把一干看热闹的赶出院子,拿尺子在翎路额前晃:“昨日也给你吃了酒了,怎地还不罢手?这不是你呆的地儿,明白了就快些出去,免得挨板子。”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11   回复此发言    
 

 
11 回复:by黑留袖  
  翎路把头一扭:“我就不!你奈我何?!谁叫他昨日去找城隍爷告状,吓坏了小的们!”  
  秦久压低嗓子缓缓道:“你把他命根子一般的鸟吃了,还想如何?闹了一回,还敢闹第二回,这不摆明跟秦家过不去麽?”说著,在他头上结结实实敲了一记。  
  他吃痛,龇牙咧嘴,恨恨道:“你敢打我!我叫你过不了安生日子!”  
  秦久冷笑道:“我爹也打你,怎的不吓唬他去?”  
  他顿时气焰短了一截,只恨恨地盯住,秦久看的他是欺软怕硬的东西,拿了牛角墨斗,拿尖的那头往他胳膊下一气乱戳:“再不出来,我戳死你也得!”  
  降妖伏魔,秦久心里也没什麽底儿,自小便听听阿爹说鲁班尺和墨斗乃是神器,邪魔歪道总要惧怕三分,又听说凡是被黄仙附了身,胳肢窝下便有个疙瘩,戳了它能乱妖精阵法,眼下这些法子似乎也不大奏效,这畜生倒是顽固。  
  “别戳了别戳了,疼啊!疼啊!”  
  “你还晓得痛,那便出来。”  
  “我偏不。。。。。。”  
  秦久罢了手,问:“你究竟与他有什麽深仇大恨?”  
  他呸了一声,说:“我那孩儿不过立在路中,他却拾起石头打的我家孩儿满面是血,还得意大笑,这个坏胚子,不闹他一闹,怎的甘心?”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11   回复此发言    
 

 
12 回复:by黑留袖  
 “原来如此,可人家的鸟也在你肚里,舔干抹净,也该罢了吧?”  
  官翎路斜睨著他,吃吃的笑:“我借他吃鸡喝酒,你愿跟他快活便快活,如此可好?”  
  “我杀了你!”秦久气的跳将起来,用木尺揍他几下,其声咚咚,如打在硬邦邦的木像上一般,恰这时,承安抱了黑狗回来,后面跟著打铁的。  
  雄起镇三大美男齐聚一堂,门框要被姑娘们挤破了。  
  打铁的岑师傅带了匕首准备杀狗,刚一踏进门槛,椅子上的翎路便打了一个激灵。  
  岑放打著赤膊,汗流浃背,披头散发,像是刚刚从哪里钻出来的,过来便说:“他不过一个畜生,耍孩子脾气,你别害他性命,待我哄哄他,一高兴便走了。”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12   回复此发言    
 

 
13 回复:by黑留袖  
   岑放他家,据说老一辈也是与狐黄打过交道的,晓得这东西习性,秦久见了他,便放了心,起身把位子交给了他,去看承安抱的狗,承安抱著那黑狗,伸手递了买剩的银子和铜钱,秦久拿了钱,他还巴巴地望著,瞪的眼泪要掉出来。  
  秦久见他那样,可怜又好笑,给了他一个铜板,“喏,拿去压惊,买糖吃。”  
  承安手里紧紧攥著那个铜板,眼睛还是巴巴地看著,秦久摸摸他脑袋,抱了黑狗,这狗尚小,搭拉著耳朵,不住吐著舌头,哈喇子湿了承安整条手臂,秦久又摸了摸狗的脑袋,那狗拿琉璃一般剔透的双眸望他一眼,楚楚可怜。  
  秦久叫承安去拿碗盛血,见围观的人们一阵嘘声,回头一看,翎路已经软倒在那,不省人事。  
  秦久想起阿爹说这些堂仙地仙,最见不得正气煞气之人,抬眼去看岑放,心里顿生敬畏之情,走过去问:“那畜生不会再来了吧?”  
  岑放一撩头发,笑道:“尽请放心,我还叫他到我那喝酒呢!”  
  秦久一愣。  
  岑放拍拍他的肩:“秦木匠也是个心热的人哪!”  
  秦久又是一愣,垂了眼连说:“哪里哪里。”  
   
  翎路昏睡大半个时辰,醒来看见店里惨状,又惊又怒,又悲又痛,捧著鸟毛满院子扎扎跳跳:“我杀了那畜生!”  
  承安抹著眼泪,眼睛滴溜溜地望过来:“再惹他又来了,还是罢了吧!狗肉吃麽?”  
  翎路走到门口,围观的人早散的一干二净,门窗上刷著红的发黑的狗血,几个绿头苍蝇嗡嗡乱叮,好不恶心,翎路转了一圈,回来问承安:“那黑狗哪来的?”  
  他倒答的干脆:“买的。”  
  “哪里来的钱?”  
  “木匠给的。”  
  翎路半信半疑,盯住他一会,神色复杂,又转身在院子里踱了几圈,半天不说话。  
  承安趁著烧狗肉的当儿,把鼻涕一抹,撒丫子买糖去了。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12   回复此发言    
 

 
14 回复:by黑留袖  
 鸟人衰事7 
建档时间: 6/28 2008  更新时间: 06/28 2008 

 
  7 
   
  店里的鸟死伤过半,有翅膀被咬,血肉模糊,一息尚存,瑟瑟发抖,也活不久了,翎路捧著那些伤鸟看了又看;死鸟丢在廊下,半天未动,苍蝇乱舞,承安问了几次如何处置,翎路却只叹气。 
  门窗上的狗血早已死黑死黑的,凑近了还能嗅到一丝腥臭,翎路总想清洗,几番挣扎,终究忍住了。店里只剩二三十个鸟,鹌鹑们都在一个大笼子里,全部安好,受了惊,总是沙沙地乱挤。还有几个绣眼,几个鹦鹉,撞笼子撞伤了嘴,不怎麽吃喝,愁煞人也。连著几日下来,看鸟的一个也没了,看热闹的倒有许多,又有几个熟识的来买些鸟食水罐,除此之外,再无生意,那东边王家少爷本说好翌日来拿个画眉,放了记漂亮鸽子,连牵著孩童路过的妇人,也匆匆捂了小孩眼睛,风也似的经过。 
  某日,翎路正寻思著到附近城镇找些好鸟,来了一位故人,据说家中拜的狐仙,对仙家事情略知一二,听说店里遭此大变,直叹可惜了那些鸟儿。 
  元儿正从鸟食罐里偷几个葵花子,忽被差去泡茶,惊的手一抖,差点砸了杯子,回转来时听的那故人说:“肯罢手倒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有人说,仍有妖气残存,性情恐是有所转变。。。。。。” 
  翎路拿著半个桃子啃,一面笑道:“你看我有何转变?” 
  那人展开扇子摇了几下,拍去一个苍蝇,寻思片刻缓缓道:“这。。。。。。似乎眉宇间多了一点什麽。” 
  翎路嘴里咬著一块桃子,伸了脖子凑近了口对口喂那红脸牡丹鹦鹉,那鹦鹉咬下一块果肉,踩在脚下,又咬了一块,落在地上,又照翎路脸颊上咬去,逗的他乐不可支,直起身子心不在焉问:“多了什麽?” 
  “这。。。。。。不好说,好像是多了一点妖冶。”说著,嘿嘿笑了起来。 
  翎路拿吃剩桃核丢他:“去你大爷的!”末了,又把承安叫了来,命他去木匠家拿笼子。 
  承安正睡的迷迷糊糊,忽被叫醒,揉著眼睛,十分郁闷,听的要拿十个竹笼,瞌睡虫全飞走,眼眉口鼻俱挤成一团:“为麽自个不去。。。。。” 
  翎路拿逗鸟棒敲他一记:“你是爷还是我是爷?叫你去你便去!没见找我有客人麽?” 
  承安撅著小嘴,嘟囔道:“没有鸟,要甚鸟笼。” 
  这话一剑捅到翎路心窝上,鲜血淋漓,当下冲他小脑袋瓜子给了一掌,痛的他一时眼冒金星,天昏地暗。 
  承安摸著头,腮帮子鼓鼓囊囊都是气:“哼!万一他做的不好怎办?我又不会看。。。。。。” 
  “叫你去你就去!少废话!”翎路推他一掌,将人赶出店外。 
  承安从未被交代这般重要的事,拿了钱,忐忑不安地出去了,好容易到了木匠家,推门进去,秦久正敲打著一个倒扣的棺材,梆梆作响,看著那黑黝黝的棺材,承安有些发怵,站在门槛上,扶著门框,愣愣站著。 
  秦久见是承安,也小小吃了一惊,只拿了板凳叫他先坐,承安心想那或许是搁过棺材的,心有顾虑,摇了摇头。 
  秦久问:“你家主人怎地没来?已往他监工最勤,不亲见是不给钱的,怎的今日如此爽快?” 
  承安眼睛转了几转,不知怎麽回应,总觉得店里有客这等理由未免太不尊重人,便信口道:“他病了。” 
  秦久又吃一惊,问:“什麽病?” 
  承安被问的懵了,忽又想起方才店里听那人所言,又信口道:“哎哎,被黄仙附体的人,身上贯有些妖气残存,不免那个啥。。。。。。” 
  秦久听的一愣,默默地去拿了十个毛竹编的崭新鸟笼,挑在肩上,牵了承安说:“你带我去看看。” 
  承安一吐舌头,万万没想到秦久如此关心他家主人,这下如何是好?但见有人替他挑鸟笼,归去还有人相伴,倒也是好的,便迷迷糊糊顺水推船。 
  只见他一路眉头不展,喃喃自语:“是我不好,若是当时早拉住他,不去追赶那东西,就不会有这许许多多事端。。。。。。” 
  承安听的一头雾水,正欲问他,沿途有花有鸟,只顾看,倒也不关心了。  
 
  
 作者:想榴莲    2009…1…1 20:12   回复此发言    
 

 
15 回复:by黑留袖  
 鸟人衰事8 
建档时间: 6/29 2008  更新时间: 06/29 2008 

 
    
  8  
  秦久与承安到了店里,却是空荡荡人走茶凉,只有两个八哥对骂。  
  “你混球!”  
  “你下蛋去吧!”  
  “春香,快接客!”  
  “你下蛋去吧!”  
  承安一见变了脸色,小声嘟囔谁又把这坏鸟挂出来的,将那个口口声声骂混球的八哥从桌上提了下来,这个八哥是拣来的,大概出身青楼,习得满口污秽,翎路一直将它挂在院子角落,不让它教坏了其他鸟儿,眼下大概是为凑数,谁知果然坏事了。  
  秦久看店里冷清不少,抬头一望,两个虎皮鹦鹉挤做一块,大热的天儿依旧紧紧依偎,几个苍蝇在门口乱飞,又开口问道:“你家主人呢?”  
  “待我进去瞧瞧。”承安说著,帘子一掀进院子去了。  
  承安撞见从茅厕出来的官翎路,劈头就说:“秦木匠在外面呢。”  
  翎路一怔,问:“作甚?”  
  承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咬著指头说:“我不知。。。。。。来看望你罢。”  
  翎路脸色一沈,说:“便说我上茅厕去。”说著,一头钻进房里去了。  
  秦久听得他去蹲茅厕,等了许久,便觉不妙,料想他是受了妖孽的阴寒之气,又被开了洞门,身子受不住,才拉稀了,於是心里又内疚起来。  
  翎路在房中也不闲著,看两个白文鸟双双栖在床架上打架,伸手招了来,一个肩上,一个手上,玩了一会,又去擦桌上鸟粪,擦了许久,门外静悄悄,满心以为秦久已经走了,推门出来,却见那人站在庭院里,杵在石榴树下看花。  
  秦久听见声响,回头二人四目相对,俱是沈默半晌,秦久若无其事开口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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