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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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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摆香案,对天参拜,互换兰谱。

杨再兴跪拜在岳飞面前:“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再兴日后定当追随兄长。尽心竭力。”

云儿暗想。爹爹如今收了杨叔父做兄弟,怕是日后军中胡言的,寻仇的也就要留心了。如今杨叔父是爹爹的异性兄弟。

“云儿,过来,叩拜你杨叔父。”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云儿心存不甘,可对杨再兴又有着一丝复杂地敬佩。

清晨,月儿随了云哥哥去给六叔扫墓。

面对青山翠谷里地小坟堆,云儿放声大哭。

“六叔,待灭了金兵。云儿一定杀了杨再兴为六叔报仇。”云儿哭了说:“收复了中原失地,云儿送六叔回相州老家入土为安。“

“云哥哥,有谁来过吗?”月儿惊叫,坟前摆着一块儿烤羊肉,一壶羊奶酒,那味道好熟悉。

月儿倏然站起身。四下环顾,却不见人。

“怕是军中哪位六叔的朋友赶早来祭拜过六叔。”云儿安慰说。

月儿心里却明白。这来的不是别人,是玉离子哥哥。

找借口支走岳云哥哥先回营,月儿独自返回岳翻六叔的墓地,在树林间盘旋,轻声唤着:“离儿哥哥。是你吗?”

一阵树叶响动。树上跳下一人。

淡青色头巾,一身素雅,眉宇间还是煞气不减。只是隐隐含了些忧郁。

“妹子,哥哥就知道你会回来。”玉离子说,摸摸月儿满是怪癣的小脸问:“想跟哥哥回宏村去看娘吗?”

“娘?干娘她不是~~”

“我已经回过宏村,在悬崖绝壁下走了一个多月,把娘的尸骸背上了山,在娘常带你洗衣服的河边葬了。”玉离子凄凉的目光。

“汉人的习俗要守孝,我会在山里陪娘。”

“哥哥要守多久?四狼主能答应吗?”月儿问。

“三年?五年?或一生一世。其实人活了怕是在奔一口气,就像当年我和岳翻大哥在漆黑的山洞迎了那点亮光走了两日走到光明地尽头。如今那点光亮忽然没了,也就没了走下去的意义。”

看了月儿似懂非懂的目光,玉离子摸摸月儿的头,疼惜的说:“月儿随哥哥去宏村吗?还同过去一样,哥哥给你打猎,你给哥哥烧饭吃。”

月儿翘着嘴,似乎从没有此刻的坚决:“哥哥,月儿要打到北国去,月儿也要和离儿哥哥一样,找到娘,同娘团聚,哪怕就是几天也知足。”

“你何苦走哥哥地路?”玉离子叹息说:“若是如此,你就多多保重,哥哥去了。”

又来到岳翻六爷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大哥,阿离会回来看大哥,带酒来给大哥喝。”

看着哥哥地身影消失在林子里,月儿落下泪来。仿佛又记起同干娘和离儿哥哥在宏村那段快乐时光。

玉离子一路狂奔,怕月儿这小姑娘哪里能知道他的苦衷。

夜幕将临,玉离子投宿在一家小店。

头开始剧痛,眼前又恍惚出现父王那张扭曲的脸:“离儿!”

一声惊呼,父王推开他挡在他身前,刺客的一刀正砍在父王的右臂上,鲜血直流。

黑鹰将军蹿上,同刺客打斗起来。

“完颜离,你这畜生!你破了楚州城,残害多少无辜百姓!”

玉离子一把抱住父王,这令他痛恨地杀母凶手,竟然在此刻令玉离子如此痛心惊慌。

哈密蚩军师也惊得手足无措,还是众人擒杀了刺客为父王包扎伤口,父王地脸色如纸惨白,昏厥多时,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离儿,离儿在哪里?离儿无事吗?”

玉离子被哈密蚩军师推到父王面前,父王老泪纵横,看着他欣慰的点头说:“好!平安就好。父母为了你,什么都能付出。”

说罢又闭上眼睛。

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军医拉了他到一旁说:“小王爷,狼主这伤怕是危险了。”

哈密蚩更是心惊,召集了所有将领到玉离子帐前请求,四狼主重伤,军中事务一定有人主持,而最名正言顺地人就是小王爷玉离子。

临危受命,这本是他分内的责任。

但父王的伤却是一日重似一日。

这天父王找了他在榻前,气息微弱的说:“离儿,若是父王就这么去了,一定把父王的尸骨扔下宏村山崖,同你娘去风雨为伴。父王不要回北国,也不想再入什么完颜王族的陵寝,那些,都不再重要。”

玉离子眼泪倏然狂落,他从不在人前如此懦弱的哭,他都不信这会是他。

哈密蚩军师擦了泪叹了句:“可是苦了小王爷,才没了娘,这阿玛也要去了。”

玉离子曾想,一切怕是天意,就是种无奈,他又怎么能埋怨父王。父王为了他杀了母亲,为了他去豁出生命挡了刺客一剑。

直到那一天,假“刺客”忽然“死而复生”被父王派人追杀时,才说出这场假戏真做的实情。

玉离子当时眼前一片茫然,是他少不更事,太过幼稚?还是父王的道行太深,让他都难以看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于是玉离子放下所有的铠甲印信离开。

他不用写什么,也不用再说什么?父王心知肚明这于中的一切。

他要走,走得越远越好。皇爷爷的话是对的,他本来就是汉人和女真人的杂种,他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知我者知之 II

 正文 知我者知之 II

知我者知之 II

元帅被升擢为神武右副军原御前军统制,移兵驻守洪

离开徽州奔向洪州的征途当中,绝大部分路程都是缘着蜿蜒崎岖的天目山麓行进的,沿途风光,美不胜收。云儿调皮的一路打鸟捉虫,在军中同大家逗趣。抓了只软软的红色的蜥蜴去吓月儿,一片笑闹声。

洪州知州李回是位和善的儒生,月儿很喜欢他。

接风宴设在知州府,各式美味菜肴,座间还有歌妓把盏侍酒。

月儿只见到岳元帅来到李府,来到堂前立了片刻,见到如此奢华的场面喝令撤宴转身就走。

“国难当头,民不聊生,有这些排场挥霍,不如赈济灾民。怕岳元帅就是这个心思。”王敏求在一旁向李回解释:“岳元帅就是这耿直的脾气,李大人莫怪。”

岳云当然体会父亲忧国忧民的心情,可李大人毕竟是一番好意。

岳云追上父亲:“爹爹。”

岳飞回头,低声呵斥:“什么规矩?军中无父子,有事可以去向张统制禀报。”

岳云拦住父亲坚持说:“爹,儿子觉得,爹爹今天拒绝了李回知州的好意,似乎不太好。”

“再若放肆,定不饶你!”

岳云不知道如何能对爹爹讲明白,月儿小心洞察一切,回到驻地递给岳云一块儿点心:“李伯伯让送来的,真好吃。”

岳飞正在伏案写奏章,听到帐外隐隐有悲噎声,再仔细听,是月儿和银钩。心想这两个小捣蛋来做什么。

“你别去。相公听说了会打云哥哥的。”

“他活该挨打。”

“银钩,相公他公务繁忙,别为这小事去烦扰他。”

“什么叫小事,水滴石穿呢。成了乱军的大事就晚了。”

岳飞搁下笔,微蹙眉头,想云儿平日调皮,但也还谨慎。多少知尺度,也有畏惧。怎的会惹出大事了?

“何人喧哗?”岳飞禁不住问,也想知道云儿惹出什么祸端,难道男孩子这么大年纪。真是三天不打就登房揭瓦地调皮了?

月儿和银钩进来,月儿不停乞求地拉着银钩的衣襟。

“相公,养不教父之过,相公认同吗?”银钩理直气壮的有些胆大包天,岳飞反而被逗笑了。

“怎么,岳云欺负你了?你尽管说来听。本帅~~伯伯替你去教训他。”

银钩得意的看了眼月儿说:“今天李大人送来几块儿糕点,我不过就拿了块儿吃。不好驳了李大人的面子,让李大人觉得我们岳家军不尽人情。云儿却当了来人打掉了盘子,说这是奢侈。仿佛天下就他一人清廉,就他一人知道爱国去抗金兵,兄弟们都不满呢。”

“不是银钩危言耸听。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小官人这样做,李大人误会是相公的意思呢。柴米不进。刀枪不入的,没点人情味的人谁喜欢。再说,人家李大人凭什么热脸来贴冷屁股,讨好有什么用?人家李知州马上就去其它州县赴任了,不就是看了云儿是岳元帅的公子吗?”

小兄弟们争执不下,岳飞早看出几个孩子是在做戏,故作糊涂说:“去,把云儿叫来,本帅好好训诫他一番。”

见元帅认真,小兄弟几个自觉戏演得败笔,气馁的立在原地踟蹰。

带云儿来到帐里,帐内就剩父子二人,岳飞才挑眼看看眼前地儿子,又低头看公文,随口问了句:“你安排的?”

云儿一阵心慌,随即猴上父亲身边央告说:“爹爹,李叔叔那边~~”

岳飞搁笔看了云儿,想他一个小孩子,竟然也能想事情周全,却也是难得。

缓缓说:“爹的包裹里有一支上好的兔羊毫湖笔,是路经湖州时买的。你替爹去送给你李伯伯,就说爹愿他一路平安。”

云儿嘴边掠过笑意,应了一声轻快的出门。

杨再兴推门进来,并未通禀。

脚步轻落,岳飞却已经从这轻微地声音中辨别出他的气息。

“杨贤弟,还未歇息?”岳飞问,搁笔起身。

杨再兴只立在门口没再前行,沉浸在那片自得其乐般地享受中沉吟:“如今修养士卒,时刻准备同金兵鏖战,斩尽鞑虏,迎二圣还朝,使中原故土重回版图。”

岳飞表面沉静,却被这段话说得新潮澎湃,那是他当年离开太湖边同房东在花园畅饮时,豪兴顿起挥墨立碑所书的话,本是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杨再兴又如何知道?而关键的那句话,杨再兴却是抿了笑意提高声调朗朗上口:“他时过此,勒功金石,岂不快哉!此心一发,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

“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这是他当时的呐喊,心底地那份固守执着又几人能懂?

岳飞地眼中掠过寒光,他乡遇故知般的欣慰。能读懂他这段话的人不多,能读懂他地心的人更是寥寥。

“是云儿被给小弟听,听了才觉大哥的磊落,才觉阳阿 露,曲高和寡。”

兄弟二人相视而笑。

“云儿,怕是元帅中了你的诡计。果真‘改邪归正’了,他今天去赴了给李回知州的送行宴。朱大叔说的。”银钩挑起大拇指:“也是我和月儿演戏演得真,让岳元帅信以为真了。不是我说,岳元帅呀,这耿直的性子怕真是做官的大忌。”

银钩又开始信口开河:“想当年我在汴京皇宫的时候,什么官儿没见过。哪个不是拉党结派?没个靠山如何在朝中立足?这李回拉拢岳元帅,不过是觉得岳元帅如今风头正盛。就是岳元帅,也该学着去在朝里寻些靠山,不要一心去抗金。不然日后吃亏。”银钩压低声音,似是面授机宜。

银钩十五、六岁,离开皇宫时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似懂非懂的年纪,但自幼混在太监堆里比寻常孩子油滑许多。

岳云却是嗤之以鼻的一笑:“爹爹说,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我昨天让你们去演戏,不过是觉得爹爹太过不给李回知州脸面。软伤好愈,这若是伤人伤了硬伤,一世结仇就不必了。”

“墙脚凉快去!”银钩恨云儿不争气,似乎他的话都是对牛弹琴了:“那是岳元帅说的呀?那是孔老夫子说的。”

银钩不知道如何能点播云儿这段小木头。

“云儿,快去看看。你爹爹喝醉酒了,他醉酒打伤了人。”朱大壮闯进来慌忙的拉了云儿就走。

“醉酒?”云儿奇怪,爹爹近来喝酒算是比较节制。爹爹爱喝酒,遇到知己更是图个一醉方休。但是爹爹醉酒乱性,曾经失控的打过人。尤其有一次,云儿在身边,被爹爹平白的教训一顿。

奶奶当时就气恼了,待爹爹酒醒狠狠训斥一番,自此爹爹就几乎戒酒。

“爹爹打了谁人?”云儿怯怯的问。

朱大壮摇头说:“那个驻洪州的江南西路兵马 辖赵秉渊,赵大人。险些没被相公打死。”

【陌言陌语】

 岳飞过张渚立碑的原文是:

“近中原 板〕荡,金贼长驱,如入无人之境;将帅无能,不及长城之壮。余发愤河朔,起自相台,总发从军,小大历二百余战。虽未及远涉夷荒,讨曲巢穴,亦且快国 之万一。今又提一垒孤军,振起宜(兴),建康之城,一举而复,贼拥入江,仓皇宵遁,所恨不能匹马不回耳!

今且休兵养卒,蓄锐待敌。如或胡廷见念,赐予器甲,使之完备,颁降功赏,使人蒙恩;即当深入虏庭,缚贼主碟血马前,尽屠夷种,迎二圣复还京师,取故地再上版籍。他时过此,勒功金石,岂不快哉!此心一发,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

知我者知之 III

 正文 知我者知之 III

知我者知之 III

爹爹!”云儿冲进房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杨再兴宪、王敏求等父亲的属下都围在父亲身边。

“云儿快过来,来把这碗醒酒汤喂你老子喝了。”傅庆大叔嚷着,将云儿推到岳飞面前。

云儿见爹爹伏案托头,身上泛着浓郁的酒气。

“好了,大家散了吧。有云儿在这里伺候着,也让岳大哥好好休息一下。”张宪提议说。

“云儿,云儿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让他照顾大哥?”傅庆反驳说:“这要是老六还在,我老傅就不管了。”

云儿的目光敏感的投向杨再兴,杨再兴的脸上划过难言的窘迫。

“都散了吧,云儿留下。”岳飞抬起头:“回来的路上,风一吹酒气散了许多,心里受用多了。”岳飞缓缓抬头。

傅庆噗嗤笑出声:“大哥,你能不受用吗?没看把个赵秉渊打得满脸开了颜色铺。”

“也是那厮欠打!”张宪接了话说。

“我头昏得厉害,什么也记不住了?打了谁了?怪我,怎么改不了的毛病,今天一高兴多喝了几碗又酒后误事。”岳飞喃喃说着坐起身,仰头望了屋顶,沉吟片刻吩咐:“云儿,帮爹用凉水浸一方帕子来冷冷头。”

“是!”云儿应了去屋角铜面盆里涮帕子。

就听傅庆说:“张宪老弟的话傅庆不爱听。自己是清水里的鱼儿,游到了浊水难不成别的鱼儿就都不是鱼儿了?就是赵秉渊和李回他们愿意当活王八拿来女儿、老婆来孝敬,那也是官场里个惯例积习,不爱看就别看。不爱听就不听。也犯不上那么大的火气。”

傅庆说着又呵呵诡笑了说:“还别说,赵秉渊地那个女儿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听说是有些才气,心里还爱慕大哥是当今英雄愿意追随。只是那小巧地样子不像个多子多孙的福相,一夜风流尚可,纳来做小妾就不必。”

见岳飞扔闭目醒酒沉默不语,傅庆又说:“不过赵秉渊的那个小妾还真是个尤物,眼神勾魂。但我岳大哥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怎么就不动心?”

“砰!”的一声巨响,岳飞猛然用拳头捶案。余怒未消的睁开虎目,凌厉的目光直逼傅庆。

傅庆平日同岳飞说说笑笑,岳飞也由了他信口开河从不多于他计较,只是遇到岳飞暴怒,傅庆便噤若寒蝉般老实。

心里不服,嘴里嘟囓说:“怎么了?不说旁人。当今哪位元帅不是妻妾成群,一群歌妓侍宴?就说韩世忠。那不是经常吃窝边草,手下哪位将领的妻妾子女有几分姿色都被他~~~”

“傅庆!”岳飞的呵斥声很低,但足以凝固屋内的空气。

“傅将军,当了云儿呢,他还是个孩子。”杨再兴提示说。

傅庆这才自我解嘲地笑了拍拍自己的头骂了说:“老傅混账了。忘记了宝贝云儿在。”

又看着近前为岳飞用帕子敷头的岳云说:“云儿也不小了。这一转眼都十四了,再过两年也要娶媳妇,为岳大哥生个胖孙儿热闹热闹了。”

“傅大叔。侄儿看,傅大叔今晚比我爹喝得要多呢。”云儿见父亲有了几分怒意,忙插话说着:“傅大叔也去歇了醒醒酒吧。”

众将哈哈的大笑,相继起身告辞。张宪、王敏求临走时都嘱咐云儿好好照顾父亲,只傅庆拉过云儿摸摸他的头吓唬说:“云儿,小心你爹醉酒醒不过来发脾气打你。”

代爹爹送走张宪等人,云儿回转回房,父亲正留了杨再兴说话。

“怕是大哥没醉,醉倒的是赵秉渊。”杨再兴地话。

“杨贤弟果然聪明。”

“看到大哥猛惯五大碗酒,摔碗挥拳打向赵秉渊,再兴就明白几分。大哥,傅庆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赵秉渊哪了女儿小妾来给大哥陪酒侍寝听似荒唐无耻,可这是官场陋习。韩世忠、吴玠地手下哪个不是如此?大哥是鸦雀中的大鹏,但鸦雀眼里不过都是鸟类。大哥,再兴明白大哥生气赵秉渊这帮小人错会了大哥的品行为人,可赵秉渊怕如今还在醉中不解此事,真以为大哥是醉酒闹事了。浑水中的鱼,多半不觉得是水浑困了清水游来的鱼。怕这就是为什么曲也分阳阿緋露和下里巴人了。”

岳云见爹爹已经判若两人一样在屋内踱步,叹息说:“正是明白杨贤弟这番话,所以岳某才没当场呵斥这些龌龊之人。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

二人相视而笑。

“难道爹爹是装醉打人?”云儿心里纳罕,杨再兴已经看到立在门口地他,和气地招呼:“云儿,进来吧。”

自从爹爹同杨再兴结拜为兄弟,近来对杨再兴格外亲热,反是比昔日待六叔显得亲近。

云儿心里不快,可嘴里又不能多说。

“如果再兴未猜错,这李回定要不失时机的以此事借题发挥,上章弹劾大哥。若是大哥担心官家会怪罪,不如上表解释一二。”

岳云忽然想到那年在绍兴行在的张俊元帅府见到高宗赵构,赵官家也曾言语中点播警告父亲不要好酒误事,若是此事闹大,怕爹爹是不是会惹上抗旨不尊地罪过呢?

“此心可对天地,凭谁去说!”岳飞不屑的一抖袍袖,苏世独立的样子,持有的那倔强傲然反让云儿觉得爹爹有时候似乎也有着少年的猖狂执拗。

“云儿,去睡吧,爹爹同你杨叔父说会儿话。”

云儿喏喏的下去。

月儿自那日见到了玉离子哥哥,心里就牵扯出所以对过去日子的怀念,想到了远在金邦的母亲,从海外漂泊回来去了临安的九哥赵构,还有玉姐姐。

翻六叔去世前曾对月儿说,玉姐姐有苦衷,不能接她回身边。但是玉姐姐会在安全时刻接月儿去团聚,在此之前,月儿一定要守在岳翻六叔身边。

翻六叔的七七祭日到了,月儿换了一身麻孝衣随了云哥哥和岳元帅等人一起去祭拜翻六叔。

云哥哥一直在哭,云儿哥哥在人前一直坚强,只有在家时恃宠而骄的偶尔哭闹。

如今看云哥哥哭得凄惨,月儿心里也酸楚难言。

“元帅,有为姓柳的姑娘,说是翻六爷在相州的邻居好友,来祭拜岳六爷。”朱大叔跑来通禀,月儿一阵惊喜,向山下望去,一辆马车,白色的纱幔在风中乱飘,隐隐的看到车里美丽的轮廓身影。“玉姐姐!”月儿惊喜的冲过去。

奈何明月照沟渠 I

 正文 奈何明月照沟渠 I

奈何明月照沟渠 I

玉娘一身白纱裙,外罩月白色滚了银边的背子。白色风掀帽纱中那美若天人的姿容隐隐戳戳。

见到岳元帅,玉娘远远的轻服一礼,道了声“万福”。

月儿却扑到玉娘怀里哭叫着“姐姐”。

乱草中的荒冢独立山间,鸟鸣清幽。

玉娘命随从摆上置办好的酒肉,摆在岳翻墓前,半蹲半跪的斟满酒,自言自语了些什么没人听得清,又将酒洒落墓前。

“玉姑姑。”云儿凑近前,玉娘摸摸云儿的脸,低声说:“云儿长高了,也瘦了许多。”

“玉姑姑。”云儿泪水空转,玉娘的话语也哽咽。

玉娘要将月儿带走,突如其来的变故,月儿反是吃惊。

心里暗自高兴能随玉姐姐回到九哥身边享福,或许能督促九哥发兵去救回母亲。但又舍不得离开云哥哥和岳家军的兄弟们,可她毕竟别无选择。

云儿看着月儿静静的收拾衣物,也有些依依不舍。

“云哥哥,你低下头。”月儿说。

月儿伸手探进月儿的脖颈中,掏出那根红线拴着的太平钱。从怀里掏出一截编缠了一半的绳子,一半是祥云结,一半还是散落的线脚。

“云哥哥,月儿手笨,同安娘学编了打这个祥云结,打了一个多月了。云哥哥脖子上的绳子不结实,断了几次,险些将那枚宝贝钱丢了。打了结子的绳子会韧性好很多。”月儿边说,边落下泪来。

云儿爽快的拍了月儿的肩膀说:“想不到懒懒地月儿也有勤快地时候,学了女娃子帮哥哥打祥云结。手艺不错!”

月儿心里一阵委屈。云儿哥哥哪里知道她是女娃子,虽然她长得丑丑的像蛤蟆。可月儿是女娃子呀。还是大宋的帝姬。

月儿拉着云哥哥的手,眼泪扑簌簌的掉。逗得小伙伴们都笑了打趣,戚继祖进来催促时说了句:“怎么跟小夫妻长亭送别一般,执手想看泪眼了?”

一阵笑闹,月儿擦擦泪,带了银钩坐上玉姐姐的车马。

有了月儿在,每天就要忍耐她的聒噪和喋喋不休的纠缠。没了月儿,反是显得格外冷清。

云儿落寞的在驻地游荡,想想不如找傅庆叔父去玩。傅庆叔父最风趣,没了六叔的日子里。云儿同傅叔叔更是亲近许多。傅庆叔父会用一脸地络腮胡子扎云儿的脸,会促狭的搔云儿的痒,偶尔会逗弄了云儿玩,疯得没大没小,知道父亲偶尔出现,回吓得云儿立刻换上张诚惶诚恐的面孔立到一边。那时候傅庆大叔说不出的开心得意。

靠近傅庆叔父地房间。小院里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傅庆叔叔又在同谁嬉闹呢?

一个娇柔地声音:“傅将军真是威武。”

“爷这身子。比你家老赵如何?”傅庆大叔肆无忌惮的笑,伴随了娇滴滴的喘息:“傅将军神勇,自然比奴家的官人强壮百倍。”

“小骚货,你还真有味道。”

云儿心中奇怪,这随军没有女人。是谁和傅庆大叔说闹?

云儿喊了两声“傅大叔”

没人理会。怕根本没留意他的到来。

这时院外一阵匆忙地脚步声,云儿闪在一旁,就见父亲和张宪、王贵等将军闯了进来。

门被踢开。众人鱼贯而入,房里一阵凄厉地嘶喊,云儿刚要迈步进去,就见一衣冠不整捂了脸的女子仓皇逃出门。怕是跑得太快,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裾,跌摔出去,竟然露出两条肥硕莹白地大腿。云儿也是一阵脸红,就见那女子爬起来落荒而逃。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傅庆捂住脸不做声。

追随岳元帅鞍前马后这些年,岳大哥从来没对他动过手,虽然他缕偻悖逆,伙同老六岳翻闹出些哭笑不得又不算逾距的事让岳飞大哥头痛,但傅庆知道岳大哥是照顾他这个兄弟的。但今天,岳大哥竟然当了众人的面狠狠抡了他一记耳光,

:“无耻之尤!”

“大哥,你有失公道!我老傅没你清高,赵秉渊愿意把小妾送给傅某快活,傅庆自然却之不恭。两相情愿,大哥闯到傅庆房里这算什么?”

“滚起来!穿上衣服,还不够现眼!”岳飞转身就走,在门边迟疑片刻说:“贪图荣华享乐,就不要在我岳家军停留。”

“傅大叔~~”众人散尽,云儿凑到傅庆叔父身边,怯怯的说:“傅大叔,别生气了。当初爹爹打六叔,六叔委屈的哭。今天见到玉娘姑姑,云儿就想六叔了。六叔去世前同爹爹吵闹,要娶玉娘姑姑给云儿做婶婶的。”

傅庆抚弄着云儿的头,叹了口气说:“你爹是神,我和你六叔是俗人,这神和人,本来就走不到一条路。”

“爹爹是人呀?为什么是神?”云儿疑惑的问。

望着云儿闪烁的鹿眼,傅庆嘴角挑起嘲弄:“当神要比当人累得多。神是不会犯错的,人是就俗中又俗的东西,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

云儿始终不忍离开傅庆叔父,随了傅庆叔父去外面酒肆喝酒浇愁。

“傅郎,是你吗?”一个霹雷般的声音,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请自坐贴在傅庆身边。

“你是~~你是阿三郎。”

那个叫阿三郎的汉子哈哈大笑,同傅庆推杯换盏的畅饮。

“傅郎,今天的酒哥哥请你了。”阿三郎爽快的告诉傅庆,他如今在刘光世元帅帐下当名偏将,已经是肥硕的流油,炫耀的告诉傅庆他置办了几座宅子,养了几房侍妾,肆无忌惮的评论他的小妾们的风流韵事。

云儿看到傅庆大叔微红的面颊上,一双喷火的眼睛紧盯着阿三郎,露出羡慕的神色。

“云儿,你回去吧。大叔没事,你回去读书吧,不然被你爹抓到,又要啰嗦。”

回到自己房中,云儿铺开毛边纸练字,这是爹爹每日要查他的窗课。

练字远没有耍弄刀枪过瘾,小小的笔杆,还要用尽心思去提按运笔。

岳云忽然又想到了月儿,记得月儿初来岳家军时,对他的笔十分挑剔。

说是岳家的笔哪里是笔,“尖”“齐”“圆”“劲”一项不占,简直是秃头刷子。

岳云还驳斥月儿说:“字写得好坏不在笔。奶奶说,爹爹小时家里穷买不起纸笔,爹爹就是在沙子上练字,练出一笔飘逸的好字。”

当时噎得月儿无话可说。

现在想找人来逗闹都是不可得。

岳云提了铁锤枪去庭院里练武,却见爹爹在和戚继祖哥哥比划。

“叶儿,你脚下的功夫要比云儿稳实的多,只是这枪法的力道不够,还要苦练硬功。”

自从收了戚继祖哥哥这个义子,父亲似乎对他十分的关爱,有时候云儿都会隐隐的嫉妒。

“歇一下吧。”父亲吩咐,转眼看到了云儿的到来。

“云儿,怎么现在才来?”

“云儿没有偷懒,云儿适才在房里练字。”云儿慌忙解释,有欲盖弥彰之嫌,但他确实是没去偷懒。

“喝酒了?”爹爹立刻闻出他身上的酒气。

戚继祖机敏的调转话题:“义父,叶儿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义父。”

岳飞回过头,戚继祖认真的问:“义父,岳家军一直打着抗金的旗号,要收复中原失地。可如今打来打去,似是都在纠缠在剿匪上,这是为何?”

岳飞一怔,仰视星空,叹息说:“泰山非一日而成,抗金也要有部署,朝廷怕是有朝廷的主张。要抗外辱,先清内乱。”

“可云儿认为,应该聚集所有力量去抗金才是。狼群于外,还在纠缠什么白羊黑羊谁是羊?”岳云脱口而出,就见父亲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如阴云蔽月一般。

奈何明月照沟渠 II

 正文 奈何明月照沟渠 II

奈何明月照沟渠 II

大哥,大哥!”杨再兴闯进门:“大哥,前军营去追匪,帅了残部向千丈岭一带逃窜。再兴忽然记起,柳姑娘带了月儿离去,那千丈领是必经之道,如若遇到山匪,怕是必遭不测。”

“月儿有危险!”岳云大叫了一声:“爹爹,云儿要去救月儿和玉姑姑。”

“云儿!”岳飞责怪的声音,又吩咐杨再兴说:“杨贤弟,你带些人马追去护送一程。”

岳飞皱起眉头。

他怎么不知道柳玉娘同当今的万岁爷有着某种隐烁的关系,而自己的六弟岳翻,似乎又对柳玉娘有着痴情不改。但柳玉娘的刚烈,一位弱女子面对金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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