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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火by飘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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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火 10
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第二天,随殿下回王府,一进府,殿下就招来牧飞。
“带我去见那小子!”
到得密室,那小子被铁链拴着四肢站着,在睡觉。
殿下猛得扯动铁链,那小子抖动长长的眼睫毛,狠狠地看过来。
“你要怎样?现在要杀了我么?”
“不。我不杀你,现在是为了驯服你做准备而已。”
殿下笑着用手指去逗弄那小子的眼睫毛,那小子张嘴就咬,殿下快速闪开,听到牙齿重重撞击的声音。
“哈哈~~~”殿下笑地很是开心。
“还是那么野。继续不要给他任何饮食。”
出了密室,走了两步,就看到被誉为绝世牡丹、大正第一美女的盘若王妃遥遥地向这边观望着。
殿下笑笑,转头对我道:
“子晨,你下去好好歇息。明日一早过来,陪我一起驯服这只小野鹰。”
第二日,密室中。
殿下看着那小子裂开的如干燥的红花般的嘴唇。
“你一定很渴了吧,叫我主人,我就给你水喝,怎么样?”
“哼!!”
“我也知道你是没有这么容易被驯服的,我有别的方法。——来人,给他水喝,再把他的衣服脱掉,好好地给他檫洗全身,让他清醒清醒。”
殿下的贴身太监小顺子舀起一瓢水,喂那小子咕咚咕咚喝下,又按殿下的命令把那小子收拾妥当。
脱光衣服,洗过澡的那小子,四肢被铁链拴着站在地上;目光坚强,原来的伤口已经痊愈,身体显得如石质一般坚硬,让我想起了在西垂被称为‘妙美’的白色大理石武士雕象。
殿下手持黑色长鞭,慢慢的检视那小子的身体各处。
“你要做什么?!”那小子终于忍不住问到。
“你们西垂人不是很善于熬鹰吗?我打算就用‘熬鹰之法’让你驯服,成为你的主人!”
那小子脸色变了变,又恢复坚强。
第一天,当那小子要闭上眼睛睡觉时,殿下和我轮流踩着他脚上的铁链将他摇醒;第二天,摇不醒时,就用长鞭;第三天,浸过盐水的鞭子才能让那小子睁开眼。
第三天晚上,殿下对我轻轻叹到:
“真料不到西垂人强悍至此。这小子已是五日未食、三日未眠,又受咱们如此重击,却还撑着。明日再不驯服,只怕他累也要累死了。”
第四日早晨,在殿下一记对他下体的猛鞭下,那小子的眼睛又缓缓地睁开了。这一次,他的眼睛已经散乱无光,没有焦距,好似看不到眼前之物。
'~~~~~~~~~~~~~~~~~~~~~~~~~~~~~~~~~~~~~~~~~~~~~~~~~~~~~~~~~~~~~~~~~~~~~~~~~~~~ 我不知道……我已在空中飞了……多少个日夜,却怎么也飞不出这个巨大的……黑色大峡谷。黑沉沉的峡谷中,我看不清一切…… 勉强~胡乱下落,想休息,脚下却有火焰窜出,挣扎着一次次腾空…… 知道体力已快耗尽……我看到前面好象有一块突出的岩石,支撑着飞过去,停在上面还未收拢双翅,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我又一次腾空起飞…… 竭力振动双翅,却知道下一刻自己就会累死在空中,然后坠向深不见底的黑色大峡谷谷底…… ……这时,一个声音穿过黑暗,传了进来‘我是你的主人,到我这儿来,叫我主人,你就可以得到休息。’——这声音带着无限的魔力,我不顾一切,拼尽最后的力量向那声音的方向飞去……
~~~~~~~~~~~~~~~~~~~~~~~~~~~~~~~~~~~~~~~~~~~~~~~~~~~~~~~~~~~~~~~~~~~~~~~~'
这时,殿下以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对着那小子的眼睛慢慢的说到:
“我是你的主人,到我这儿来,叫我主人,你就可以得到休息。”
那小子睁着梦游般的眼睛,带着轻微的铁链撞击声,一步步移向殿下,叫到:
“主人!”
鹰火 11
殿下哈哈大笑着将那小子搂进怀里,亲上了那小子的脸,然后打横抱起。
我的心如被铁锤重击,疼痛的麻木。随后殿下吩咐备参汤、燕窝粥等以及让我回去休息,我听的都晃若隔世。
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偏院——我虽然已是正三品侍卫,却一直没有设立自己的府邸,还是住在殿下建府时指给我的小院里。坐在冷意渗人的石椅上,记得殿下以前是不玩男宠的……
那还是四年前,喜好男宠的陛下送给殿下一个很是漂亮的小乐人,连负责准备和善后事宜的小太监都一并派来。那天晚上,按陛下要让殿下享用的意思,鸾帐、熏香、沐浴一切就绪;殿下却进去了一刻钟还未到就出来了,第二天就打发那小乐人出了翼王府。从那以后,陛下也再未赏赐过小官、脔童之类,我也从未见殿下对其他的男童或少年有过兴趣。
今日,殿下却打横抱起了那小子,还吻上了那小子的脸。此前,心里虽隐隐约约感到殿下不是一般的对那小子感兴趣,可还没有料到会如此。
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殿下亲上那小子的一吻,不断的重复着,渐渐地景象虚幻起来——那小子的脸一点一点的模糊,殿下的脸越来越清晰;最后恍惚中觉得殿下的吻落下来,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自己的脸上!!
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坐起身,向四周看看;小院里没有他人,还是那么安静,只有几只麻雀在地上停停跳跳地啄食。
鹰火 12
下午,去殿下的寝院当值。刚刚站定,就听到:
“快来人——!”
和小顺子进去后,看到那小子躺在殿下的榻上,脸几乎白得透明,和散开的墨黑的头发给人强烈幻觉…这不是人间之人,似要随时消失在空气中。殿下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对小顺子大吼到:
“快召张医师!! ”
小顺子被殿下这种神情和吼叫吓得一哆嗦,立刻转头去了。室内安静的几乎令人窒息,殿下怔怔地看着那小子,目光再也没有移动。
那小子此时,好象没有呼吸的雕像——整个身体被盖在白羽罗丝织锦里,只是在那中间,有艳红的血慢慢的浸透了白色的织锦,渐渐在白玉床上积聚起来,缓缓形成涓涓细流从暖白玉的床沿向撒金靛蓝地面蜿蜒流淌而下…… 记得有一次跟随殿下狩猎,一只中箭而死,落浮在幽静湖面上的巨大白鸟也是这个样子——静静地没有呼吸,身下的血艳丽地慢慢扩散,在清碧的水面上浮泛开来,凄艳而绝美。
想到这儿,感到自己的心也慢慢地舒松起来:这小子应该和那只白鸟一样就这么永远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了。
乱想之间,张医师走了进来。
“翼王殿下!”
殿下一惊,回过神来。
“张医师。快!快!”
张医师疾步走向白玉榻,手搭上那小子的腕子,按压几下,就又放下。
“殿下,人已死了!”
“什么?!!他还在流血,怎么能说死了?”
“殿下!殿下!您听我说,气息已绝,只是血脉尚未冷凝。”
连一向稳重得体的张医师,在殿下步步近逼和质问下,也不禁向后退去。
“此人之前体力已被消耗殆尽、命若游丝,后又……又……又被强行交欢,致伤流血,最后的命力也被抽去。这如同春尽时树上的残花,无须攀折,一阵轻风就可将之摧杀。”
“你乃医谷妙圣子的关门弟子,素有枯木回春之誉。你会没有法子?”
殿下好象几欲揪起张医师的衣领。
“法子是有一个。只是………”
鹰火 13
“什么法子?快说!!”
“现在…… 只有用‘追魂丹’才能救他一命。”
“小顺子,快去珍宝阁拿‘追魂丹’!”
“殿下,那‘追魂丹’可是……”小顺子吃惊而又嗫喏地说。
殿下杀人的目光射过去,小顺子急忙快步奔出,朝珍宝阁的方向跑去。
这‘追魂丹’是三十年前,大正的一位被称为‘异人’的仙道,偶尔在昆仑山采到一只奇异无比、全身火红的烈鸟,再配上碧血莲子、朝阳花、万年紫参等药材,经过108道工序、耗时半年炼制而成。当时只炼成了十粒,珍异万分;药效确如其名,有追魂起死还生之力。二十年前,列国并存,北方的欣朔王因打猎被黑熊抓伤,脏腑外露,用尽奇药妙丹,还是日渐走向死亡。当时的欣朔太子年纪尚幼…六、七岁,欣朔太后和大臣为了欣朔的稳定,向大正提出用一座城池换一粒‘追魂丹’,大正不允;最后欣朔国以两座城池才换得一粒‘追魂丹’。
三十年后,这珍异的‘追魂丹’全天下只剩四枚,两枚被存放在大正皇宫的珍宝楼,另外两枚因殿下常年征战,被赐予殿下随身携带,一直没有用得上,现珍藏于殿下府中的珍宝阁。——所以小顺子自然也就对要给一个西垂人用‘追魂丹’有十分的惊异和万分的不舍了。
须臾,小顺子跑了进来,手中抱着一个乌金火鸟钿丝盒。殿下接过火鸟钿丝盒,对我们吩咐道:
“你们先下去吧。”
退出时,听到殿下问张医师:
“现在要怎么办?”
“先给他服下‘追魂丹’。他已无意识,请殿下用嘴推入,再含水逼入胃腹。然后我要查看他后面的伤口。”
听得房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张医师发出了一声低叹。
“如此大的撕裂。殿下你……!”
“给他沐浴后,我将他抱到床榻上,原也打算再过几天的。可是看到他沉睡的样子,我挪不开眼;不知怎地我就上了床榻,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和挣扎,我忘掉了一切。等发觉时,已是这样了。”
“殿下,如果您要他痊愈,一定要让他静养十天,十天内不能有任何房中之事或其他的激烈动作。”
“我明白了。”殿下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放松还是惋惜。
鹰火 14
小顺子一脸不高兴地用托盘端着玉蕊花羹穿过游曲长廊向映莲亭走去,将玉蕊花羹端给殿下,小顺子退下站到我旁边,咬了咬牙,对我说到:
“柳侍卫你说说,殿下这是怎么了,这么宠一个野蛮的西垂人。这玉蕊花羹可是皇宫中都珍惜无比的滋养圣品,以前的太后也是半年才舍得用一碗。北申之地的玉蕊花树十年开花一次,采集的玉蕊炮制后不足三十斤,在宫里也只有太后、皇上、皇后有资格用,也都是万分珍惜。殿下也只是有一次军务紧急,连熬了三天三夜才用过一碗。现在,却天天调制了,给那小子当粥喝! 那小子即使长得再漂亮,也不该得这种恩宠;咱们的盘若王妃都没有用过玉蕊花羹呢!……明儿要是再给那小子用,咱们府里的玉蕊可就一点不剩了。”
我笑笑,“你的嘴撅这么高,好象有人借了你八百两金子不还似的。”
“比借我八百两金子,还要心疼呢——!”
“玉蕊花羹是王爷的、你也是王爷的、我也是王爷的;王爷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想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关心的太多了……收收你盯那小子的眼睛和脸,王爷是爱那小子爱得紧了。”
殿下此时,抱着外披玄湖纹晴缎披风的那小子,一只手斜着碗,将最后的半勺玉蕊花羹舀出,笑着对那小子哄道:
“好了,就剩最后一点了。”喂入那小子的口中,然后放下碗勺。
小顺子急忙过去收碗,伺候。
“你的手能不能不摸我?主人!”
“哦~~,你是我的小鹰儿,主人不能摸他的鹰吗?”
“那好吧,这会儿你最好一次就摸个够,别总是一天到晚摸来摸去。主人!!”
“别总是叫我主人。平时的时候你要象他们一样称我为‘殿下’,至于以后特殊的时候,我到时会告诉你叫我什么;还有我要给你取一个新的名字,你原来的名字‘西利莫斯’即长又拗口,也不符合大正的习俗。”
“那你要叫我什么?”
“我想了这几天,决定给你起名叫‘武英’!”
“武英?”
“对,武英。”
殿下抱着那小子的腰,将脸抵在那小子的脸上,慢慢地好象呓语似地说道:
“我的名字是武宁,取我名字中的一个字‘武’,也是我‘吾’的谐音;你的名字是鹰,大正没有取老鹰这个‘鹰’字的,所以取个谐音‘英’,也是很有伟力的意思。这样你的名字就是‘武英’、‘吾鹰’——我的鹰。”
“听起来还不错。好吧,我就叫‘武英’了。”
“我会吩咐下去,以后王府中人称你为‘英公子’。”
鹰火 15
这天,王府要考教新来的几名侍卫的武艺,殿下心情很好地拉着那小子,坐在凤凰木前的紫云榻上。
几名新进的侍卫武功还看的过眼,殿下也按常例分配了职位。只是完了之后,那小子用很惊奇的声音说:
“殿下,你的侍卫武功都有这么好吗?他们的剑术让我大开眼界。”
殿下用手掌拍拍那小子傻兮兮的脸,笑道:
“你真是个没见过什么叫‘剑术’的小孩子,这样的剑术就让你‘大开眼界’了?”
接着,又对我喝道:“子晨拔剑!”
我立刻拔出清鸣迎上。殿下卓绝于世的身影和闪着淡淡青光的湖风不断上下翻飞,我的身体随着连绵不绝的清洌的宝剑撞击声,时而轻盈腾闪,时而奋力强进。整个凤凰木前好象都被剑锋划出的缕缕银色光芒笼罩;直到殿下最后一击,我横剑一档,发出刺破空气的一响,带着瓮瓮的颤音;收剑回鞘,我下跪道:“殿下!”
还未等殿下的湖风回鞘,那小子就跑上来。
“主…… 殿下你的剑术这么厉害!!”
“我的剑术比不上子晨,是他让着我呢!”
“卑职不敢。”
那小子拉着殿下,“殿下,你教我剑术好不好?”
“教你是可以,不过……”殿下一边走回紫云榻,一边笑笑地说着。
“不过什么?”那小子也拗身坐在紫云榻上。
“你要给我什么东西才行。在你们西垂,要学武功也是要付学资的吧?”
“是。在西垂要学绝妙的武功,是要拿宝马和宝刃来换的。可……我现在即没有宝马也没有宝刃。……你能不能先教我剑术,以后我再给你?”
“哈哈~~~”殿下笑地前呼后仰。
“宝马和宝刃我都已经有了。我要的东西你现在就有。”
“我现在就有?”
“对!我要的东西就象那天一样,你乖乖地陪我……”
“乖乖地陪你什么?”
“你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什么了?”
“看来你那天的确是差点就……”殿下好象心有余悸的摸着那小子的脸。
“差点就怎么了?”
“差点就飞了!”
“差点就飞了?”那小子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要的东西,就是你和我一块儿睡觉。”
“一块儿睡觉?!这么简单?”
“是。英你给我暖床。”
“那太容易了。我以前也总是和其他人一块儿睡觉的。”
“你以前总是和其他人一块儿睡觉?!”
“是啊。西垂的夜晚即使是夏天也凉飕飕的,所以在外边的时候大家总是靠在一起睡觉。”
“还好,还好。不过我说的暖床和你想的不大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
“现在不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一定要乖乖地配合我,不然可别想让我教你剑术!”
“好!我一定配合你。你可不能反悔,不教我剑术!”
殿下抱着那小子,喃喃地说着:
“只要你配合我,我怎么可能反悔?我可是煎熬着整整等了十天了呀!”
鹰火 16
这天晚上我第一次不想为殿下值夜,于是和牧飞调换了一下班值。
坐在我的小院里,看着月光清冷地穿过那几丛青竹,慢慢地品尝着夜光杯中的菊花清,一口又一口,苦涩、清幽、迷茫从胃腹处淡淡地升上来。
记得以前,殿下和盘若王妃大婚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那时只觉得殿下和王妃确是天作之合,也只有盘若王妃才能匹配得上殿下。后来,殿下陆陆续续纳了几房侧妃,我都几乎分不清、记不住她们的相貌。
今晚,我却不想为殿下值夜——不想听到殿下和那小子在房中的…………
不知不觉,一壶菊花清空了。叫茗盐再上一壶,他好象欲张口阻拦,被我眼光一射,转了身很快端来。
将酒倒进夜光杯,在月光下转动,淡黄|色的菊花清在杯中流动幻化出奇异、璀璨、迷幻的色彩。轻轻地咂一口,希望自己也能如杯中的酒那样迷幻、遗忘,可是心却好象在殿下的寝房外痛苦的颤动。
扫了一眼茗盐,耷拉着眼皮,好象要睡着了;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睡觉了。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感受着石椅的冰凉、秋风的冷意、竹影的萧瑟,明白了什么叫做瑟秋、冷秋。
拔出清鸣,漫天起舞,带着菊花清的冷冽和醉意,分不清剑影还是竹影,分不清竹声还是剑鸣;舞到极致,天地之间不再有它,只觉得清鸣在悲啸、颤抖…………
醒来,天色刚刚泛白,躺在院中,身上盖着一件披风,茗盐站在旁边。
“大人,您昨晚醉了。我扶不起您,只能给您盖件披风。”
笑笑,爬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醉了呢。从作殿下的侍读起,每天小心谨慎,从来不敢,也不想出一点差错,所以酒是很少碰的,即使碰也是浅酌,昨夜却醉倒在院中。
命茗盐打了水,仔细洗漱一番,看着铜镜中的脸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和端恭,套了寒烟色侍卫服,去殿下的阳兮院。
鹰火 17
快要转过盘若王妃的宵月院时,看到盘若王妃站在莎华树下,似乎已经站了很久,沉静的身影融进淡淡的树影里。她好象在望着殿下的阳兮院,又好象什么都没有看,目光似穿过一切,向天边望去。
不愿多想,也不愿多看。我紧步走向阳兮院,和牧飞换了班,站定,过了一会儿,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射了过来。房中也传出了声音。
“快起来!教我剑术!”
“英,你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一会儿。”
“不行!你答应教我剑术的。快点!”
“我是答应教你剑术,也没反悔啊。我只是想让你再睡会儿,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我的身体很好。快点起来,教我剑术!”
“好好好~~。想不到英你这么强,我昨晚上还怕伤了你,不敢放开,早早地就让你睡了。现在看来还应该多玩一会儿。”
“你还说!不许再说!快点起来!”
“不要生气么。你以前不知道可以这样睡觉,可昨晚到了后来,不也是叫得挺欢吗?”
“好了!你再不起来教我剑术,休想让我再和你睡觉。”
“哈哈~~投降投降。起来教我小英儿剑术了。”
殿下身穿银白色青牙纹武服,拉着身穿晴蓝色之易纹武服的那小子的手,笑着走到了蝉逸木前的草坪上。
一招一式,殿下教的认真、柔缓,看着那小子的眼睛带着欢快、迷幻的光彩。清晨的阳光照射过去,在殿下俊朗微笑的面孔上散射开来,令我觉得殿下今天早晨更是璀璨耀眼,整个身体散发着柔和而又令人窒息的吸引力。
我站在树下,怔怔地看着。殿下自从遇到这小子之后,变得越来越容易笑了,现在笑的如同这清晨的阳光,灿烂温馨,让我目眩神离。
在迷眩中,早晨过去了。回我小院的路上,想到刚才殿下的笑脸,心神从迷眩变得失落。慢慢地走着,碰到了李伸几个二等侍卫,也是例行的招呼:
“柳侍卫,我们哥儿几个要去外边乐一乐,您要不要去?”
迟疑一下,心中不知什么一动,我答到:
“好啊!”
李伸等脸上闪过一丝惊异…我以前是从来不去妓馆等地的;又马上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好!柳侍卫肯赏脸。我们今天就去玉兰院!”
鹰火 18
一行人到了玉兰院。徐娘半老,风姿犹存的妈妈迎了上来。
“李爷,今儿个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院里的姑娘可是盼您盼的眼睛都要开花了。”
“今儿,我是带柳侍卫、柳大人来这儿看看的。”
那妈妈转向我,呆了一呆,接着眼睛闪着亮光飞快旋了一下。
“这位就是翼王殿下身边的第一侍卫柳大人?帝都的人都传说翼王殿下的第一侍卫是象‘东湖修竹’似的人物,今儿得见,真是名不虚传、三生有幸。”
我笑了笑,“妈妈过奖了。”
“妈妈,废话少说,快叫玉兰姑娘出来。”李伸一边拉我坐下,一边冲那鸨儿说。
“好!官爷们稍坐,我马上就叫玉兰下来。”
转过头,又对下面的人叫到,“上三十年的醉仙酿,用最好的器皿,叫王师傅拿出他的看家本事来,好好做几个咱们玉兰院的名菜。”
端起酒杯,细抿了几口。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抬眼一看,从铺着暗红镶丝地毯的楼梯上,一位身穿纯白色纱衣,头插青玉长瓒,年约二十的女子走了下来。这女子确是人如其名,有若一朵幽兰,静静地从楼梯上飘下。李伸几人也是早停了嬉笑,眼睛丝毫不眨的盯着她走下。
到得我身前,微微弯了弯膝。
“玉兰见过柳大人。”
扶起她,她的脸也如冰雕玉琢,透着一股高雅出尘的气息来。心中暗道:不知这样的人怎么也落入了此等烟花之地。
此念仅是一闪,后不再想。进到她的房中,任她服侍、解衣。在床榻上也觉得她还是象远山幽谷中的兰花一样,很远很远,不想走近观赏,思绪毫无边际的飘飞起来……
完事后,手上端着她奉上的茶,慢慢喝了两口,听到。
“大人,您刚才在榻上的时候,好象是想着其他人的…… 您对我也没什么心思,我是第一次如此尽心伺候,您还是…… 我在这儿已经不指望什么了,只是遇到了您,希望能给大人一些快乐……”
她说着说着,眼中流出几滴清泪来。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鹰火 19
回府后,心中还是空蒙一片。殿下和那小子坐在秋螟阁里,正在谈笑。
“你长得既象我们中原人,又长的象西垂人,有一双眼白带着浅蓝的黑亮明眸。”
“可能因为我娘是中原人,我爹是克儿都人,所以我既象大正人,又是西垂人。”
“哦?你娘是中原人?”
“是。我娘和我爹在西垂和大正边境的一个小镇上相遇,他们一见倾心,互托终身,就在那个小镇上住了下来。我也是在那个名叫西底兰的小镇里出生的。”
“那你后来怎么做了强盗了?”
“本来我小时候的生活很快乐,爹爹高大爽朗,娘亲温和细致;可……就在我七岁那年,一群衣着整齐的官兵洗劫了那个小镇,镇里绝大多数的人被杀,也包括我的爹爹和娘亲……我是被爹爹压在身下,粘了一身的血,那些人以为我死了,才侥幸活了下来。虽然活了下来,可整个镇子被毁了,为了继续活下去,那些大人就带着我们成了强盗。”
殿下抱着那小子,轻轻抚摩着他的背,问到:
“哪里的官兵?”
“那时太小,吓坏了,记不清他们的服饰;听那些大人们说是大正兵…… 我后来到过西垂二十八国,也没有见过相似的服饰。”
殿下沉默良久。
“你恨大正吗?”
“小的时候,恨!恨得要命!可自己第一次杀人之后,就不再那么恨了。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强者生存、弱者死亡的世界。 后来,也知道西垂各国之间、西垂和中原之间已经断断续续延续了千年的战火,你攻我、我攻你,边境上的小镇很难有三十年的安宁。大正没有攻击那个小镇,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国家洗劫它;我们克儿都也说不定会去攻打大正的城池。”
“你才十五岁…… 看来这些年你的生活一定很艰苦了!”
“做强盗杀人,自然也会被人追杀。我经常跟着首领,后来是带着伙伴,一连两三天不下马,在沙漠中狂奔逃窜。”
殿下无语,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小子,最后低下头,吻上了那小子的嘴唇。
鹰火 20
这日,殿下因需进宫和陛下商议一些要事,早晨不能陪那小子练剑,那小子提出要我陪他练习。殿下也是笑着答应了。
在禅逸木前,和那小子拆招,感觉他确是还没有完全长大,好狠斗勇,竟然试图要压制住我的剑,出的每一招都无比认真和强悍,却是凌厉凶猛有余,而轻盈灵动不足。
看着他力道狂劲的攻击,我轻摇慢步的避开;下几招的剑风更为迅急,看到他长长眼睫毛的灼亮眼睛,有好几次很想让清鸣掠过他的剑,直入他的左胸,却总是在动念后,又强迫自己收回,手腕微微一转,剑锋旋回。
拆到后来,只觉得心中再也没有以前和殿下拆招时的平静和祥和。内息中有一丝黑烟升起,虽是一丝,却绵绵不绝,似要越聚越浓,心中有若苦胆被撕破,胆汁四溅。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有点累了,停了下来。旁边侍立的小仆,立马上前接过他的宝剑;给他奉上茶之后,也端给我一碗。
“柳侍卫,你的剑法可真好!我怎么想办法,剑都近不了你的身。”
“英公子过奖了。”我调整内息,声音还是如常…平和、恭敬。
“你以后要常陪我练剑啊!”
“公子喜欢,殿下准可,子晨自当皆心尽力。”
又被他拉着练了一会儿,殿下终于从宫里回来了。他迎上去,问到:
“什么事竟要你一早进宫?”
“没什么。也就是有些沉顽不化的西垂人又偷袭了我们的一处驻军,将那营军士全部杀光了。”
殿下顿了顿,又调笑着对那小子说到:
“你们西垂人可真是狠,杀起人来一个不留。”
“哼!这话你说就错了。你带兵攻占西垂的时候,西垂有一半的人口四十万被你的大军屠杀,你又哪来的仁慈,你不狠?”
“那是两国交锋,势所难免。”
“两国交锋就对了吗?一个国家开疆扩土的胜利建立在对他国的侵占和平民的森森尸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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