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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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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啦!”
像把他赶走似的丢下一句话后,俊一就自顾自地转过头去。知道水泽在背后说自己坏话虽然令俊一受到打击,但是他仍抱存着相信他的心态,像要甩掉那些杂虑般地跑向车站。从一大早就开始下鱼,是个令人忧郁的天气。撑着伞走在通往学校路上的俊一在心中下了决心,今天不管水泽会给自己什么脸色看都要想办法跟他说话。他如果跟别人混在一起的话自己也混进去。俊一昨晚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跟水泽保持朋友关系。当他打开教室门的时候,里面几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整个教室弥漫着异样的空气,踌躇的俊一转过身去并没有理任何人。他走过重重视线到自己位子旁一看……吓了一跳。自己的桌子上居然被人用黑色麦克笔写着‘去死’、‘笨蛋’等字眼。俊一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又听到四周嘲笑的声音,他粗暴地把书包放在桌上。
“是谁写的!”
他的 叫声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俊一瞪着在场的人,没人愿意个他视线相交。
“这也太过分了吧?”
坐在前面的水泽转过头来看着俊一的桌子叹气。他用着跟昨天截然不同的温柔声音同情俊一。
“我来的嗣后就这样了,也不知道是谁写的。真不能原谅。”
水泽的声音虽然温和但隐约有点不对劲,他用手摩擦了黑字几下说:
“我看用橡皮擦是擦不掉了,你去跟老师借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擦掉的东西吧,我来帮你弄。”
“哦,好……”
看到俊一还在原地发呆,水泽又催促他一声:
“干嘛?还不赶快去?”
当俊一慌忙走出教室的时候,里面却传来震天的爆笑声。俊一回头也搞不清楚大家为什么狂笑,他觉得被笑的对象应该是自己却没有办法确定。因为导师还没有来,所以俊一向在隔壁的国文老师借来甲苯。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教室的俊一,只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摆着一块抹布。
“真是太过分了,不知道是谁做的。”
嘴上说要帮忙的水泽只是在旁边看着拼命擦拭桌子的俊一而已。他的声音明明充满同情,为什么眼神里却有着嘲讽的意味呢?难道是水泽做的?装作一副同情自己的样子,其实他才是元凶?昨天那一场大争执,水泽有充分的理由恶搞自己。俊一拼命否定自己心里负面的想法。他不是个会记恨的家伙,或许他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而亲切地安慰自己也不一定。他虽然没有帮忙也为自己准备了抹布啊,太轻易就怀疑别人不好。甲苯的效果绝佳,不到十分钟就擦得干干净净。不过强力化学药剂也同时把木纹给擦掉,桌面看来有些泛白。他把变黑的抹布拿到外面的洗手台打开要洗的时候,才看到布的一角写着‘厕所用’三个字。自己居然用厕所的抹布擦桌子。把抹布丢到垃圾桶里的俊一,走回教室拍着水泽的桌子说:
“你为什么拿厕所的抹布给我用!”
“嘎,你说什么?”
看到水泽耸肩佯装不知的态度更让俊一火冒三丈。
“你不知道那条抹布是厕所用的吗!”
“不会吧~?我是在那里的扫除工具箱了拿出来的哩!啊啊,一定是谁不小心放错了地方。对不起、对不起。”
明知他在说谎却无法扯下他的真面目,而且水泽还道了歉。吞下无处发泄的愤怒,俊一从教室右侧的扫除工具箱里拿出抹布,在确认过里外两面都没有厕所用字样 后,才拿来擦自己的桌子。
“你有没有闻到臭味?”
“是刚才甲苯的味道。”
俊一一脸不高兴地回答。
“不是药味,是你的味道。”
水泽指着俊一说:
“我从刚才就一直闻到垃圾的味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垃圾……这两个字着实吓了俊一一跳,他赶紧把自己的袖口凑近鼻端闻了一下,并没有垃圾的味道。不,胡须是自己没发现而已,说不定真的很臭。每次勇下班回来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异味。不太爱干净的他要是放着不管的话,还可以穿着工作服睡觉。虽然自己经常催促勇洗澡,但是经年累月下来,说不定已经习惯那股味道不自觉的程度。俊一赶紧脱下制服,要说真有臭味的话,一定是这个原因。
“唔哇、不要突然脱下来啦,好臭哦!”
“啊,对不起……”
不知何时水泽的身边围过来一堆人。是昨天跟他一起吃饭的山下、三原和筒井。
“你们在吵什么啊?”
三原耸耸肩。
“你不觉得这里有点臭吗?”
山下一脸坏笑地捏着鼻子。
“恩,我也这么觉得。”
筒井也跟着附和。
“好象是从真田身上发出来的味道。”
听到水泽这么说的时候,三人一同大笑出来。
“你有没有每天洗澡啊?”
山下一脸难以置信地问。
“当、当然有啊!”
俊一颤抖的否定。
“你骗人,每天洗澡的话怎么会这么臭?不好意思,以后能不能请你不要太*近我?”
水泽决定性的一句话让俊一红着脸低下头。水泽身边的三人看着俊一窃窃私语还不时偷笑。无法忍受那种态度的俊一冲出教室。他拿着抹布走到洗手台前洗的时候,看到一旁的黄色肥皂。或许已经来不及了吧?不过俊一还是把袖子卷起来用肥皂仔细地搓着手腕。洗到一半突然听到背后一句‘早啊’,拿着书包的秋森一脸紧张地站在俊一身后。
“昨天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真对不起。”
看到要走过来的秋森,俊一不禁后退三步。都已经那么臭了,如果秋森再接近自己的话一定会被臭死。
“你别*近我。”
秋森一脸悲伤地走进教室。顾不了秋森的误会,俊一专心地洗着自己的一双手腕。当他文到只有肥皂香味的时候才暂时安心下来,但是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脸好象也有味道,于是开始洗起脸来。洗完脸后觉得脸上的味道又沾到手上,于是又开始洗起手来。在上课铃响之前,俊一已经不知道来回洗了自己的手脸多少次。
5
看到空鞋箱时的冲击已经是言语无法表达的程度。一个星期前拖鞋也是同样不见,找遍了整个学校后,前天才在体育馆后面的小路上找到。把又黑又脏的鞋子带回家的俊一瞒着勇偷偷的洗,还以为终于不必穿来客用的拖鞋时,没想到又被偷了。他到职员室去借来客用的拖鞋,然而那塑胶材质的鞋子走起路来总是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喜欢那种声音的俊一有时会不穿鞋子,后来还被老师叮咛起码要穿上拖鞋。带着忧郁的心情走进教室的俊一听到一声‘早啊’,水泽坐在窗边跟他招收,旁边还是最近跟他混在一起的那些人。俊一虽然不想*近,但是自己的座位是在水泽后面不过去也不行。山下坐在俊一的桌面上,看俊一过来也不移动,俊一叫他‘走开’还毫不在乎地带笑说‘有什么关系?’。直到俊一不耐地扯了他的手臂一下才走开。
“咦,真田你今天怎么又穿客用鞋?你不是说已经找到拖鞋了吗?”
水泽那明知故问的态度让俊一觉得很不舒服,他差点想质问是不是他搞的鬼,不过还是忍下来了,因为他没有证据,即使心中存疑,在没有亲眼看见之前也不能说什么。
“你真是有够脱线。”
水泽抖着肩膀嘲笑他。那不是脱不脱线的问题吧?
“而且,你今天怎么又特别臭?拜托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俊一把书包挂在桌旁立刻走出教室,眼泪已经在眼眶中翻滚。他穿过走廊走到特别教室的大楼,通常第一堂课不会用到这里的教室,所以在这里清洗的话应该不会被别人看见,俊一开始洗手。从这个礼拜起他每天都洗了澡才出门。不但每天洗衬衫袜子,还怕制服有味道而用自己的零用钱买了除臭剂的塑胶衣套套起来。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俊一每天到学校来还是不停被嫌臭。他知道水泽是故意说自己臭,但是每天不停的听到臭臭臭这个字,久而久之就会出先身上好象震得会发臭的错觉。所以他开始洗手洗脸。看到每天早上洗澡的俊一,勇还调侃他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看到他悠哉的脸,俊一几乎冲动地想把累积在心中的郁闷全部说出来。
“都是因为你我才被欺负。都是你在回收垃圾我才会被别人说全身发臭!”
俊一清楚这些恶言恶语其实都是自己疑心生暗鬼,跟勇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应该感谢勇才对,每天做着回收垃圾这么脏的工作都是为了要养育自己。他明明知道不该去想,那些黑色的思想却在他的脑中盘旋不去。
“被欺负没什么大不了。”
他凝视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双手。
“没什么了不起。“
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个臭字?但是只要一听到那个字就令自己全身不舒服且觉得悲惨。会痛的只有心而已,从外面看不到心,勇看不到,水泽也看不到。喷洒的水花浸湿了手表的盘面,第一堂课就要开始了。俊一抬起头来,从脏污的窗户望向碧蓝的天空。他好想离开这里,他一点也不想回教室去。要回到教室和离开这里都需要踏出去的力量,要是自己离开这里的话会怎么样?老师会不会打电话去问勇为什么跷课?用手帕把手擦干,俊一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到那有如牢笼般的教室里。跟五个人在一起与独处没有两样。触犯在一起,换教师也是集体行动,看在别人眼里一定觉得很要好吧?他们却不知道悲惨的情绪只有在自己心中循环而已。就算五个人在一起吃饭,也只有自己像透明人一样没有存在感,讲话的都是其他四个人。当俊一发言想要加入他们快乐的谈话时,整场就会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强硬地转移话题。每当面对他们的态度,俊一就觉得一阵心痛。所以他也不想加入他们的谈话了,反正既然无法参与就干脆不听了。不管周围有多少人,自己就是孤单一个。一个人或许比较好,跟别人状似亲热的交谈也只是徒增自己自己的卑微而已。
在一片喧闹之中,俊一望着窗外发呆。听到雨滴敲打着树叶的声音,他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他在前天找到自己的拖鞋了。第一次遗失的时候他花了一个星期才找到,第二次遗失的时候他已经无力去寻,干脆跟勇直说而买了一双新鞋。对于这笔突起的开销,勇并没有责备俊一的不小心。结果丢掉的那双鞋就在这几天怕出来。有人在体育馆仓库里捡到拿去交给老师,因为上面有注明班级名字所以又回到俊一手上。但是俊一宁愿不要找到,那双鞋子不但已经破损,而且还发霉漂浮着好象蛋臭掉的味道,就算找到也不能穿。找回来的那一天俊一就把鞋子丢到垃圾通里。新鞋还没有遗失,因为俊一每天带回家。一天到晚鞋子不见,还有在课本上充满恶意的涂鸦,一定都是那些人干的好事,但是他们会摆出一副‘怎么会这样?实在太过分’的同情状做表面功夫。那种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恶作剧和事后虚假的同情,都令俊一觉得不舒服。突然想上厕所的俊一站起来。即使上完之后为了不想回到那个令人厌恶的空间,俊一刻意慢慢洗手消磨时间。但是太久不出去会令人奇怪,当俊一走出厕所的时候,那四个人就像埋伏似的把他团团围住。
“上个厕所也这么慢?你在里面干什么?”
山下咋了一下舌。
“我们想去打排球,你要不要一起去?”
水泽微笑地对俊一说。俊一难以相信他们居然会找自己玩。
“啊,好啊……”
就像被看不见的线牵引一样,俊一跟着集团的后面走。他们为什么会想找自己玩?该不会又有什么企图吧?俊一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跟着水泽一行人走到体育馆。不过馆内已经充斥着三年级生,几乎没有空间可以容纳他们。
“去拿球吧!”
水泽拍拍俊一的背说。球只需一颗,一个人去拿就应该足够了,然而水泽等人却全部向仓库走去。俊一虽然觉得奇怪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进去。等他一进去,站在最后的筒井突然啪地一声关上门。
“我们来练习击球吧!”
水泽单手拿着排球笑说。
“我负责攻,真田你就负责守吧!”
水泽一说完就把球向俊一丢去。面对水泽突如其来的行为,俊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打中门面,直冒金星的视线里隐约看到四人在笑。
“你慢吞吞的在干什么?要是接不住的话怎么练习!”
山下怒骂一声后又把球丢过去,这次俊一赶紧用双腕护住自己的头,球打到他的手弹到地上,没想到接着球居然从四面八方地向他袭来。俊一蹲在仓库一角护着头大叫: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排球攻击突然停止。俊一慢慢抬起头来看到四人脸上带笑地包围住他。
“干什么?当然是练习打排球啊!接好哦!”
他们又再度展开攻击。这分明是借练习的名义的欺侮。无法抬头也无法动弹的俊一只能忍受着屈辱和痛苦,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傻傻的以为他们真的会找自己玩而跟过来。
“你们有完没完!”
俊一大叫一声,抓起脚边的球就向水泽丢去。
“好痛!”
水泽压住肩口蹲下来。
“喂,你没事吧?”
已经不知道丢了几个球殴打自己的那些人,担心地询问水泽的状况。
“好痛哦。痛死我了!”
本来满脸坏笑的水泽被俊一一击后整个脸色大变。
“你居然……你居然敢攻击我!”
水泽恼羞成怒地大叫,把脚下的球愤怒地向俊一踢去。被球直击胸口的俊一有几秒钟无法呼吸。
“你别以为自己聪明就那么神气!”
俊一压住胸口痛苦地调整着呼吸。
“哇啊!”
在感到侧腹一阵激痛的同时,俊一整个人已经向旁边倒去。俊一睁开朦胧的眼看到是代表一年级的红色拖鞋。在灰暗的体育仓库中,水泽原来怯懦的表情慢慢转为阴险,他的嘴角浮现出愉快的笑容,慢慢抬起右脚毫不犹豫地就往俊一的脸上踹下。俊一虽然及时护住脸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而且还不止一次。
“我从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了!”
毫不留情的攻击,水泽的脚瞄准着俊一手腕间的空隙。
“你别踢他的头,要是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我才不管那么多!”
水泽不听山下的劝告。刚开始还在一旁看着水泽攻击的三人,也随即加入攻击俊一的行列。
“哈哈,好好玩。”
四人边笑边踢,那绵绵不绝的痛苦让俊一几乎快丧失意识而流下眼泪。看到俊一流眼泪的水泽更是兴奋地猛踹他的背。
“谁在里面!”
听到有人在敲体育仓库的门,四人慌忙停下攻击。筒井把无力的俊一强拉起来,在山下开门之前,水泽把俊一的头强行按下。进来的是表示最高年级的蓝色拖鞋。把排球放进球篮的高年级生瞪了他们一眼,丢下一句‘以后别在里面玩!’就走了出去。目送他们离去后,水泽立刻把俊一一把推开。
“现在几点了?”
听到水泽的问题,三原把头探到仓库外看看壁上的时钟。
“还有十分钟第五堂课就开始了,我们也该回教室了吧?”
“是啊!”
山下说完后四人就一起走出体育仓库。水泽走到门口转过头来命令俊一。
“喂,要把球收好。”
当其他学生进来收拾球具的时候,俊一还只能呆望着一点也无法动弹。等到其他人纷纷离去,听到上课钟响俊一才回过神来。他边捡着散落在仓库各处的球,眼泪边不听使唤地流下来,全身无一处不痛的俊一,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哭起来。悲从中来的俊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到泪终于流干之后,他走出那如同地狱般的体育仓库后一看才知道,上课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反正都迟了又何必那么急?俊一慢吞吞地走回教室,看到刚才殴打自己的那四个人,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上着课。社会老师没有问俊一为什么迟到。为了不吵到大家上课,俊一轻轻拉开自己的椅子。看着前面那好象忘了刚才那回事的背影,再加上背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俊一颤栗得连手都要抖起来。看到老师不停地转过头来看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俊一在过了几分钟后,才发现自己连课本和笔记都没有拿出来。俊一慌忙在抽屉翻找,明明找到课本却没有笔记本。他把是报里的东西整个倒出来也找不到,说不定是早上出门时拿错了其他科目的笔记本。但是回家找也找不到社会科的笔记本。这时俊一才开始有所警觉。在遗失笔记本的隔天,隔壁班的学生拿着一个装着湿答答笔记本的塑胶袋,一脸麻烦似的告诉俊一是在打扫厕所时捡到的,
“你在干嘛啊?”
看到拿着塑胶袋回来一脸惨状的俊一,水泽开心地讥嘲他。明明是恶作剧的元凶却哈哈大笑地看着俊一欲泣的脸。
6
不用每天把拖鞋带回去不会丢掉了。因为水泽等人已经找到比看着俊一四处慌张找鞋模样更好玩的游戏。每天午休,水泽一定俊一去玩。跟着他们去的俊一必定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受到暴力侵犯。知道他们的伎俩之后,俊一绝不答应他们的邀约,但是他们就是有办法找到俊一。他们利用其他班的学生把俊一骗到音乐室后,趁隔音之便尽情殴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的俊一,为了从痛苦中逃脱只好不住地说对不起。在每天周而复始的暴力侵犯下,俊一光是听到水泽叫‘真田’时的特有鼻音就会开始发抖。但是,他们在老师或其他学生面前就对俊一相当友善,完全看不出私下简直不把他当人般地殴打。
“你绝对不能告诉老师回父母。”
知道自己是在‘欺负’俊一的水泽,每次像在踢罐子似的踹俊一的时候,就好象念咒似的喃喃自语。
“因为这是我们的‘游戏’。”
每天踢得人几乎要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还有腹部和大腿上无法消失的痦青居然还敢说是‘游戏’。俊一已经不只一次想要告诉老师,光在训导处门口就不知道徘徊过多少次,但是他没有勇气进去。俊一犹豫的是水泽等人表面功夫实在做得太好,即使自己去告状老师相不相信都还是问题,而且有怕事情会传到勇的耳里。要是去投诉的话一定会被问到理由吧?自己被嫌身上有臭味的事一定会被勇知道。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工作而害儿子被欺负的勇所受的伤会有多大,俊一宁愿自己在剩余的一学年中,就算每天挨打也绝不说出来。俊一也不喜欢勇的工作,然而没有勇的工作自己就无法长大成人,他无法去伤害这样的父亲,只要自己忍得下去的话……承受着每天如同梦魇般的暴力,俊一就像自我暗示般地不断告诉自己。
湿度越来越浓稠的空气,暖热的风预告着夏季即将来临的脚步。只要到了暑假就可以不必来上课,也不用担心在上课前会找不到课本,也不用每天被打得全身激痛。俊一从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如此期待着傍晚的来临,因为只要一到了日落时分,自己就可以回家,暴力也暂告一段落。前一阵子俊一尽量跟水泽一伙人保持距离。不*近、不说话,下课时间或午休一定不留在教室,只要不在他们身边就可以避开魔掌,俊一恨自己怎么不早发现这一点。上课中有老师在,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欺负自己。只要熬过休息时间就能够回家了。俊一只要下课不在,下一堂课的课本必定会遗失,然而他已经习惯了,不管课本如何被乱画,只要自己的身体不痛就好。第四堂课一结束,无视水泽过来搭话的俊一径自走出教室,等确定没有人跟来之后,他赶紧跑上教育大楼的屋顶,抱膝坐早水泥阶梯上。俊一的肚子虽饿但只要忍过这段时间的话就安全了。他已经好久不吃午餐了,因为那几天连日被殴之后一定会吐,与其吃了又吐还不如不吃。每天被踢被大之后,俊一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好象垃圾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到这种待遇,只能把原因归咎于勇做的是回收垃圾工作的关系。但那不是全部的原因,俊一在心中跟自己交战没,他告诉自己勇没有错,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水泽那一伙人。啪嗒啪嗒的声音打在俊一脚边。雨滴打在水泥地上形成黑色的斑点,越来越大的雨势让俊一赶紧站到出如口的门前。眼前的雨景就像一幅蓝色的水帘。
“跳下去的话就能解脱了吧?”
要是自己死了勇一定会伤心,说不定还会大哭。不过跳楼跟这段时间来被殴的感觉相比,不知道哪一种比较痛苦?不管怎么痛只要掉下去就结束了。他听到人声,在回过头的同时门也被推开,被门推挤出去的俊一暴露在雨中。
“抱歉,你没事吧?”
道歉的人是山下。但是当他发现眼前的人是俊一时,随即不屑地啧了一声。
“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们找了你好久呢!”
水泽站在山下旁边抱着手腕坏笑。
“谁叫你都不理我?”
比起被雨侵袭的身体,俊一觉得自己的心冷得更快。他整张脸撞上去沿着污黑的白墙滑落下来。额头上传来一股烧灼的感觉,手指上好象沾了血。
“别弄伤他的脸,会被发现。”
坐在楼梯上观战的水泽悠哉地指挥。今天玩的是‘格斗游戏‘,也就是说把格斗技拿到俊一身上来试验,如果他企图抵抗的话就要加倍攻击。
“回旋踢足不是这样?”
山下用脚跟踢了俊一的肩膀一下。
“那只不过是踢而已吧?回旋踢要这样。”
水泽慢慢走过来。看到他那双红色拖鞋慢慢接近,俊一下意识地护住头蜷缩起身体。水泽吆喝一声,脚划了一个弧度往俊一的背上踢去。他到俊一呻吟而大笑来的众人突然停了下来。下面传来咯咯的脚步声。三原强拉起缩在地上的俊一,但是因为背上强烈的疼痛让俊一怎么也站不直。三原急得低声在他耳边怒吼‘站好!’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好象听到有拍打的啊横因……”
上来的人是他们的导师吹山。吹山人出是自己的学生后不禁皱起眉头。
“我们在玩啦!”
水泽笑着对老师说。吹山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对水泽的话没有一点存疑的吹山,打开通往顶楼的门就被不小的雨势给下了一跳。
“老师你来这里做什么?”
皱着眉头关门的吹山‘来巡逻、来巡逻’地喃喃自语。
“在校区里不是发现烟蒂吗?所以我们利用午休时间巡逻。”
本来已经要下去的老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头来。
“对了真田,你这次小考也是满分。其他老师也都称赞的最近表现相当好,要好好努力下去啊!”
被承载当然高兴,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听到只会有想哭的冲动。俊一好想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吹山的嘴给撕裂。果然等吹山离去之后,水泽就用力把俊一推出去。
“吓死我了……干嘛来这里巡逻啊!”
躯体人也跟着松了口气。水泽用憎恶的眼光瞪着俊一又开始踹他。明知道这么做只会助长水泽气焰的俊一,因为忍受不了痛苦只好向旁边滚去。水泽的鞋子当然毫不留情地随后追来。
“哈哈,好好玩哦!”
山下指着俊一的模样大笑。俊一还是不停地在地上滚动,因为实在太痛了。被笑、再滚、再被踢……不断重复的暴力。
“喂,海象有点不对劲。”
筒井偷偷地说。
“真田,停下来!”
听到山下阻止的声音已经来不及了。俊一滚着滚着突然悬空。
“唔啊啊啊啊……”
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眼前的情景以极近的距离转动着,他整个人滚到楼梯下。
“喂,这怎么办??俊一在剧痛和朦胧中,音乐听到他们的话声以及走下楼梯的脚步声。
“他会不会死啊?”
是筒井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
水泽的声音充满了慌张。
“他的头好象没有流血。”
随着山下的声音,一个定向顶在俊一的胸口,还传来一股独特的臭味。俊一朦胧地睁开眼睛一看是山下的拖鞋。
“他没有反应耶!我看真的大事不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山下说完之后就听到一连串走下楼梯的脚步声。等到声音消失一段时间后俊一才睁开眼睛,他摇晃着肩膀打从心底想笑出来,虽然笑会让肚子痛他还是笑个不停。
“笨蛋、笨蛋。”
他像唱歌一样地笑着,突然什么都没感觉了之后才看到顶上的楼梯。那位居高处的压迫感,一想到自己从上面掉下来的,俊一就没来由地恐惧起来,他怕到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抽泣的声音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那烦人的声音渐渐变小一直到听不见为止。俊一慢吞吞地起身才发现右脚的脚踝开始刺痛起来,虽然没有刺痛到不能走的地步,但是脚一碰到地面就会痛得麻痹。他尽量不用右脚慢慢走下楼梯,却在还剩下三阶的时间踏了个空整个人坐倒在地上,让右脚更是痛得厉害。到保健室去吧!他唐突地想。自己都已经受了这么中的伤应该有去疗伤的权利吧?要是老师问起原因的话,就说从楼梯上跌下来就好,自己并没有说谎。俊一的脚上虽然剧痛心情却满好的,因为到了保健室就可以不必看到那四个人,光想到这里就够俊一高兴的了。他忘记了脚痛带着喜悦的心情敲保健室的门,但是里面一点回音也没有。俊一这才看到门上挂了一个‘外出’的牌子。他慢慢猾作在地上心想说不定……用手一推门果然就应声开了。俊一说了一句‘请问……’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只有雨声的房间里漂浮着药水的味道。他看到房间一角的床就像梦游的病人般走过去,把鞋子脱掉后转进床里。虽然他从右脚到腹背、太阳穴都在痛楚之中,但是只有这里是幸福的地方,没有人会来踢打咒骂自己。他闭上眼睛,泪水慢慢从眼缝中渗出来。不过随即而来的强烈睡意让俊一没有太多时间专心哭泣而迅速失去意识。开门声和说话声,被这些声音惊醒的俊一在棉被里颤抖了一下身边。
“痛不痛?”
“还好。”
跟保健老师一问一答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俊一听到椅子的叽嘎声,还有开柜子和走路的声音。
“可能会有点痛,忍耐一下。”
消毒药水的味道连睡在里面的俊一都闻得到。
“看起来似乎很严重,不过其实伤口不深,你怎么会割到这种地方?”
“因为我不太次观电动的小锯子就不小心割伤了。”
那的确是俊一班上秋森圭司的声音。安静的保健室里只有他轻呼‘好痛’的低语。
“这样就好了。剩下的时间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反正手指都受伤了也不能上课。老师那边我会帮你说。”
“但是……”
“不用套勉强自己,该跷课的时候就要跷。我还有事要回教务处去,要是有人来找我的话,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门关了起来。俊一从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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