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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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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良木的母亲,在生下七子后,光是为了生活就疲于奔命,苍老的容貌上,早就不见昔曰的美貌。
然而,从邻村嫁过来的养母,却至今仍未释怀。
两位义兄也因母亲的态度,对泽良木诸多刁难。对于成绩平平的两个儿子来说,从小就成绩优异的泽良木当然是他们的眼中钉。
他们不是故意弄坏昂贵的东西嫁祸在泽良木身上,就是偷偷踢打他信;给他的住所,也是楼梯间暗五天曰的三坪佣人用的破房间,泽良木几乎整天都在这里面度过。
待在房间里,只要养母不叫他,就可以从那些卑鄙的虐待中逃开。
他不想听养母的冷嘲热讽,更不喜欢那些好像把自己当作是个麻烦,充满敌意和恶意的视线以及窃窃私语。
有时,他甚至觉得被卖到商家做工还比较轻松。但是只要想到每季都到村长家来打招呼的父母的期待,以及老家的贫穷时,不敢提出想要离开的他,只能默默地埋首书堆。
万一家里的瘠田要是连续几年没收获的话,自己唯一的妹妹就要像姊姊一样被卖到花街去了。
泽良木很想为这样的家尽一己之力。
将长期悲惨的曰子转换成平静的愤怒,泽良木在自己无法掌控的立场下捱到了国中毕业。
好不容易考上了三高,背负着一身的期待离开故乡,现在还想这么多干什么?
泽良木摇摇头。
然而,对于在优渥环境下长大的鸨浦,他还是不自禁地有股无法排遣的焦躁和自卑感,泽良木粗鲁地把铅笔用纸包起来。
回到房间之后,他把昂贵的外国铅笔丢进抽屉深处。
“不是啦、学长。长野学长每次都不以身作则,很讨厌耶——”
听到那个熟悉的浊音,就知道是伊藤回来了。
坐在书桌前的泽良木不禁皱起眉头。
“晚安——”
带着一身酒味进来的,果然是伊藤。
伊藤虽然号称是剑道社社员,实际上却常在柔道社出入。
他身高跟泽良木差不多,但是体格却比他强壮多了,加上那颗栗型头跟杂乱的胡渣,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和重量感。
每次他练习回来时,就会让寝室里弥漫着一股汗臭味。
从他已经快接近门禁时间才回来来看,可能又被社团里的学长不知道带到哪里去玩了。
他身上除了酒骚味之外,还有浓浓的香烟和困脂味。
跟泽良木同寝室的伊藤,似乎很喜欢向周围的人炫耀自己经常出入这类场所的行径。
他虽然还是会在门禁之前回来,而不被舍监发现,但从他的态度看来,他并不会隐藏自己经常出入花街柳巷之事,身上也不时弥漫着烟酒味回来。
他可能觉得这样去玩很神气吧。
他那种在公共场合毫不避讳、大声夸耀的样子,常让泽良木及其他同学避之唯恐不及。
伊藤这个人并没有谈过什么现在流行的自由恋爱。
只喜欢把跟朋友一起去花街召妓的经验拿出来自满而已。
况且,大多数的新生都还没踏足过类似的地方,伊藤那有夸大嫌疑的说法,自然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有人没兴趣,也有人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一想到自己被卖掉的姊姊,泽良木就难以相信会有这么没神经的人,竟然把这种事拿来当英雄事迹般地炫耀。
他不想听到类似姊姊的遭遇,而且想到自己要是女孩子,也会遭受姊姊一样的命运时,就觉得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他没兴趣,更不想听伊藤无聊的自满。
或许是发现到泽良木的心态吧,伊藤有意无意地特别喜欢搭扯上他。那种被人半戚兴趣半调侃的感觉,也让泽良木烦躁不已。
既然彼此都看不颐眼,就各过各的曰子就好,可惜伊藤并不这么想·他没事就想找泽良木聊天,要是不理他的话,还会莫名其妙地发火。
基于以上种种理由,泽良木实在不喜欢这个室友。
“不好意思哦,今天又吵到你用功了。”
满脸酒红的伊藤边解开裤带边说。酒精让他的嗓门大得刺耳。
没换上睡衣的他,直接躺到床上,看来是准备睡了。“我身上都是酒臭吧?刚才长野学长请客,带我们到有女人陪酒的地方喝酒。”
伊藤就像往常一样,炫耀着他今天的行程,照他以往的习惯,可能到明天,全宿舍的一年级生就都知道他今晚的丰功伟业了。
“你的个性太文静了,对那种像茶室的地方没什么兴趣吧?”
“是啊。”
即使泽良木回答得完全不起劲,伊藤还是继续说。
“不过比起那些女服务生,你长得比他们漂亮多了。”
真烦……泽良木皱起眉头。
他的酒臭跟深夜才回来这些事,泽良木都可以忍受,但是他很不喜欢像这样被无聊的话题打断自己用功的步调,“你也应该早点到那种地方去见识一下,要是没有经验的话,怎么能叫做男人呢?”
听着伊藤的叨叨絮絮,闻着满屋子酒臭的泽良木,只能盼望这个讨人厌的室友赶快睡着。
泽良木在被曰晒照得灼热的中庭里晾衣服。
如果是寄宿的话,像这类家务杂事都会有人代劳,但是便宜的宿舍可就不一样虽然食堂由外面的业者负责包伙,不过洗衣就要住宿生自己来了。
夏天直接用冷水和洗衣板、肥皂洗,到了冬天就得拿大茶壶到食堂去装热水,再加冷水降温来洗。
有些不习惯洗衣服的人,脏的地方洗不干净就用力搓揉,搞得才穿没多久的新制服或是和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然而,对泽良木来说,这些家务杂事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而且洗衣服的时候可以专心,什么事都不必想,今天天气晴朗,是个非常适合洗衣服的好曰子,放置在中庭的晒衣竿上,已经有人晒了好几件衬衫和内衣裤。
有些人还用水管打起水仗来。
听到那些欢愉的笑声,手上还拿着湿衣服的泽良木不禁转头过去看。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住宿生里是格外醒目的。
除了自己遗传自母亲的纤细容貌之外,还有就是刻意跟其他人保持的距离。
他并不是刻意要筑起一道墙,或许是长久住在村长家,过着抬不起头来的生活,而习惯压抑感情吧!泽良木不太知道如何与人相处。
察觉到他所散发的怪异气息的住宿生,也就自然而然地与他保持一线之隔。
长时间在养母义兄的轻蔑及欺侮下过活的泽良木,个性比一般人来得倔强,脸上的表情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压抑抹去。
长久这样下来之后,他的表情变得没有七情六欲,几乎快忘记要怎么哭笑嗔怒了。
即使跟同年龄的同学相处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学习信任及随和,每个人在他眼里都一样,引不起丝毫兴趣。
在以往的求学时光里,除了每天要花一个半小时走山路之外,就是不停地念书,完全没有跟同学要好游玩的记忆。
成绩特别优秀,而有神童之称的他,在同学眼里彷佛是另一种生物的存在。
不知不觉中住宿生们开始集群结党,不过没有一个人主动来跟泽良木示好。
虽然他并不特别想要每天就是聊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但偶尔像现在这样泼水玩玩也没什么不好。
他也想跟别人分享那种天真无邪的感觉。
然而,那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的感伤而已。
泽良木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
离开村子的时候,明明满心充满了解放戚,为什么到了这里,仍旧逃不出那种局促的感觉呢?
他的心中仍旧充满了浓浓的闭塞戚。他以为离开那个令人无法呼吸的寒村,到了第三高中之后,就会有一个新的世界等着自己。
然而,这里也不过就是另一个被隔开的空间而已·或许真要等到成为医生,一切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时,才能从这种窒息般的闭塞感中解放出来吧。泽良木在青空下幻想着自己穿着白衣的未来景像。
就是这个幻想一直支持着自己撑到现在。
晒好衣服的泽良木,无所事事地继续仰望着天空。
这么好的天气回房间太可惜了。
温度适中的微风,轻拂着泽良木白皙额头上的浏海。
他忽然想到今年没有机会看到盛开的樱花了。
离开村子的时候,山上还覆盖着一层白雪,而京都的樱花今年开得比较早,已经落,尽不复见了。
那个贫瘠的村子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看到盛开的山樱。
这时,他忽然发现宿舍后面的树荫下,有个身穿宽裤的青年蹲在那里。
那侧面似乎有点眼熟,泽良木眯起眼睛在记忆中搜寻。
是前天那个让自己心情不好的浦。
他在那里做什么?
泽良木虽然对鸭浦没有兴趣,不过看他一脸愉快地蹲在那里,却不免有点好奇。
他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不时伸手触摸,接着便站起来,消失在跟泽良木相反方向的宿舍后面。
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泽良木,不知不觉地朝树荫下走去。
一向对他人没有兴趣的泽良木,难得会出现这样的举动。
或许是因为鸨浦脸上的表情太柔和了吧。
他走近一看,才吃惊地发现树荫下竟有三只小猫正在咪咪叫着。
泽良木慌忙想追上鸨浦,但他人已不见踪影。
看看而已,并不需要得到他的许可吧?想到这里,泽良木又走回树下。
三只黑白色混杂的小猫大概是没有母猫照顾,显得消瘦而叫声无力,不过身上的毛皮却温润柔软,摸起来非常舒服。
看到泽良木伸出手,其中一只小猫还伸出刺刺的舌尖轻舔。
禁不住微笑起来的他,把三只瘦小的猫放在膝盖上。
温热的细毛让人爱不释手。
“你们的妈妈呢?”
听不懂泽良木说什么的小猫,只是顽皮地在他的裤子上磨爪,虽然这种季节应该不至于冻死,但乏人照料的话,可能会有饿死的危险。
还是母猫只是正好去觅食而已?
沉思片刻的泽良木,决定把小猫留在这里。
幸好这个树荫下并不醒目,如果偶尔来喂小猫应该不会妨碍到鸨浦吧,或许浦也觉得如果有母猫在的话,还是留在母亲的身边比较好。
小猫们不停地叫着,舔抓泽良木的指尖。
虽然第一印象不好,但跟鸨浦有了共同秘密般的感觉,让泽良木不觉有些高兴起来。
在膝盖上游玩的小猫感觉好温暖。
泽良木微笑地继续抚摸着它们。
沉睡中的泽良木翻了一个身后醒来。
闹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楚,自己应该没有睡太久才对。
怎么会莫名在半夜醒来呢?不解的泽良木正待重新闭上眼睛时,忽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居然没有听到伊藤那总是令自己心烦的鼾声?
静得过头的房间显得分外诡异。
而且棉被一角怎么好像有些重量?
以为是自己多心的泽良木,试着拉拉被角,却愕然发现似乎被固定住了。
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心跳开始加速。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床边好像有人在。
泽良木反射性地想到以前大义兄满夫对自己做过不只一次的不快骚扰·当时怕被养父责备的义兄,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呼吸急促地在身上胡乱触摸。
那种执拗的动作和汗湿皮肤的感触,让他即使现在想起来还会隐隐作呕。
义兄天性好色,曾经因为数次非礼下女,差点被养父赶出家门。或许是因为乡下没有妓女可寻,义兄才会把泽良木当作发泄工具。被当成女人对待的泽良木,除了愤怒及屈辱之外,还有伴随而来的恐惧戚。
现在的感觉就跟当时很像。
泽良木竖起全身的神经侧耳倾听。
如此安静的夜里,居然完全听不到就睡在自己对面墙边的伊藤的呼吸声。
泽良木开始全身僵硬。
有个东西开始在他的腰骨附近蠢动起来。
那从不应该有东西在的地方传来的感觉,令他不寒而栗。
还有应该在另一边床上睡觉的室友,现在就屏住呼吸伫在自己身后的恐怖。
让他全身的毛细孔都喷出冷汗。
泽良木原本就不喜欢运动,再加上到村长家当养子之后也跟田耕无缘,在体格上远不及天生壮硕的伊藤。
如果动起手来,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
问题是,这个男人到底什么要在深夜里,如此鬼祟地躲在自己床上,光是想像就让泽良木浑身冷颤。
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他,只能僵硬地躺卧在床上。
他无法推开对方,也叫不出声音。
只能直挺挺瞪着墙壁,努力思考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缓缓地,一双湿热的大手轻放在泽良木的腰骨上面。
那不快的触感,让他反射性地将他推开。
吃了一惊的对方,在呆了几秒钟后,忽然抓住他的双肩,把他整个人扳过身来。
泽良木反射性地大叫—声。
一只粗糙的手掌惊慌地捂住他的嘴。
“泽良木、拜托你不要大叫!”
把泽良木压在床上的伊藤,在他耳边急躁地说。
他那异样的体热让泽良木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开始在黑暗中挥动双手双脚挣扎起来。
“泽良木、泽良木!”
伊藤边压低声音制止,边加重手上控制的力道。
他的力气大得恐怖。
他抓住泽良木睡衣的领口用力拉扯,随即传来布帛破裂的声音。
感觉湿热的手在自己赤裸的肩颈之间性急地触摸,泽良木奋力推开,并且试图阻挡他继续往自己头脸上进攻的手。
这时,他胡乱挥动的手肘一个不小心打到伊藤的头部。
伊藤微微退开身体,发出呻吟地不知按住什么地方。
泽良木趁机把他推开之后急急下床。
泽良木的反抗让伊藤恼羞成怒,他伸手从背后攫住泽良木的手肘,扯到自己身前。
还以为会被殴打的泽良木下意识护住头部时,听到外面传来太鼓的声音。
这深更半夜不知道是谁在外面大叫。
咚咚咚咚……接着还响起雄壮的太鼓声。
像是信号似的,宿舍的四周也跟着响起类似的叫声。
已经准备骑到泽良木身上的伊藤,惊恐地翻下身来滚回自己的床上。
走廊上充满了太鼓和几十个人的叫喝声,一阵脚步声朝着泽良木的寝室方向跑来。
几间寝室的门陆续被打开,有人哇哇大叫。整幢宿舍充斥着人声和太鼓声。
不明究里的泽良木还来不及起身,门就被推开了。
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之下,泽良木反射性地遮住眼睛转过头去·几个发出欢叫的人涌进寝室。
在混乱中,泽良木只听到“大风吹”这几个字。
他想起好像听学长说过这是宿舍特有的传统,学长们会以欢迎学弟的名目在深夜大唱大闹。
心想会不会就是这件事的泽良木,努力睁大眼睛想确定来者何人。
“是泽良木的房间!他可是西馆第一美人,小心别伤了他!”
学长们愉快地叫着,轻抚泽良木的头。
虽然其他房间都传来哀叫声,但学长们似乎打算就这样饶过泽良木。
得救了……泽良木松了一口气。
“近看才发现你真是美人。”
被众人摸头的泽良木余悸犹存地心想,自己真是幸运。
只是可能因为过度紧张的关系,脚踝似乎有点扭到。“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喔!”
看到泽良木齿牙打颤的模样,也难怪学长们会误会。
“到下面去有酒可以喝。我们还要闹一会儿,要不要来跟我们一起玩?”
泽良木在学长们的催促之下站起来。
伊藤用棉被盖住身体缩在床上。
泽良木心想,他大概再也无法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了吧。
“大风吹——!”
深夜中走廊传来的叫声让鸭浦从睡梦中醒来。怎么会有人半夜在走廊敲太鼓呢?又不是在演戏。
在黑暗中传来的太鼓声实在不像现实会发生的事,还睡眼惺忪的浦搞不清楚自己是醒是睡。
“新生你们觉悟吧!”
“哦!!”
接着附近的走廊也传来其他人的叫声,还有人开始一起跺地。
这下鸭浦真的被吓醒了。
“……怎么了?”
在同室的田渊也揉着眼睛坐超身的同时,寝室的门被推开,一群人伴随着灯光像朝水般涌进来。
鸭浦连叫都来不及叫就被众人压在床上,头和手腕还被撞到。
“哇啊、压死人了啦!”
同样被压的田渊发出惨叫。
浦就这样整个人被卷进棉被滚到地上。
模糊中他还感觉到身上好像还被掴着什么东西,但是人都被卷进棉被里了也无法确认。
不喜欢这种暧昧状况的浦开始挣扎,背后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
从撞到的感觉来判断,大概也是跟自己一样被捆在棉被里的受害者吧。
“投不投降?”
“投降、投降。请放我出来。”
一个熟悉的粗声在鸨浦头上响起,同时另一个被捆的室友冈崎也开口求饶。
听到“投降”之后,浦才想到原来是以前听说过的学长喜欢玩的把戏,他不禁叹了口气,就不再动弹了。
他虽然听别人提起过这样的行事,但没想到居然会在半夜,而且是以强迫参加的方式玩起来的。
“其他人呢?投不投降?”
“投降。”
鸨浦干脆回答。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的,只要乖乖投降就比较没事,还可以早点回到床上睡觉。
“投降、投降。”
他听到旁边的曰比野及田渊也同样这么说。
“好,我们还要到其他寝室去。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学长们满足地说完之后,哗啦啦地走出房间。
“怎么?不顺便放我们出来啊?”
冈崎低声抱怨。
“真乱来。”
听到曰比野的牢骚,鸨浦也心有戚戚焉。
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口气后,扭动身体挣扎地从浦身上滚下。
棉被上的束缚虽然难解,不过这样起码可以舒服一点。
为了不把重量加诸在别人身上,浦也依样画葫芦地移动身体,接着听到田渊的道谢声。
原来鸨浦压到了田渊的不知道头上还是脚上。
众人协力减轻彼此身上的负担,静待学长们过来结束游戏。
“就算是学长也不能玩得这么没分寸吧?”
“没错。”
田渊和冈崎不满地低声抱怨。
这时从外面的中庭传来学长们胜利的高唱校歌声。
闹得这么厉害也不见舍监来阻止,看来真的已经是被默认的传统了。
拜托赶快结束好不好?鸭浦无奈地躺在棉被里,听着学长们的歌声。
“鸨浦同学你过来一下。”
被学长闹了一整夜的隔天,食堂里处处都是一年级的讨论声。
像伊藤被捆进棉被里时不知撞到哪里,眼睛上方出现了明显的淤青,相当引人注意。
还有慌乱之下想逃而不小心扭到脚等等,不计其数。
吃过晚饭准备离开食堂的鸨浦,却在门口处被舍监叫住了。
这位名叫波贺,有点上了年纪的舍监,今天也是一身西装笔挺、衣着整齐的模样。
他修饰得相当干净的小胡子看来相当优雅,棱挺的鼻梁充满了哲学家的气质。
“有什么事吗?”
鸨浦讶异地站住。
这个名为“自由寮”的宿舍风气,的确比一般高中都要来得尊重学生的意志和想法,几乎所有的住宿生都相当尊敬在舍中年纪最大的舍监。
头发和胡须都微白的波贺气度沉稳,常以绅士的态度对待学生。连不把老师看在眼里,举止豪放的运动社团,都不敢对波贺乱来。
波贺和太太一同住在宿舍里,他最为人所称道的就是,不需用高压的手段,就可以让住宿生守规矩不乱来。每当其他比较年轻的舍监因为学生犯规而抗议纪律必须更严格时,都是波贺挺身为学生们说话。
不喜欢压力制度的住宿生们,也因此更懂得自重的道理,会想到并尊重别人的立场。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舍监,浦点点头。
“跟我来。”
波贺领着浦走进舍监室。
虽然空间不大,但每个舍监都有着自己的执务室。除了可以在这里处理宿舍相关事务之外,也可以在此与住宿生沟通。
旁浦还是第一次进来。
“要不要喝杯茶?”
“谢谢。”
被叫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浦等着舍监开口。
波贺泡了两杯煎茶,将其中一杯递给鸨浦。
“还习惯这里的生活吗?”
“托你的福,还好。”
波贺会仔细看过每位住宿生的资料,除了刚进宿舍那一次不算,这是浦第二次跟他单独说话。
“有没有交到朋友?”
“有好几个。”
看到波贺的亲切态度,曰浦才稍稍松懈下紧张的心。
“对这个时期的你们来说,朋友非常重要,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的人,很有可能会成为你们一辈子的好朋友。希望你们都能度过有意义的每一天。”
“谢谢你。”
还是不太明白舍监把自己叫来这里的用意何在,鸭浦笑着点点头。
“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波贺终于切人正题。
“什么事呢?”
浦正襟危坐地看着眼前的老绅士。
“我想请你换房间。”
“换房间?”
“是啊,请你换到西馆去住。”
西馆不是学长们住的地方吗?
上次因为要还泽良木铅笔而去过一次,印象中是个跟自己现在住的本馆不同,整体气氛比较安静的地方。
建筑物本身也比本馆崭新,听说里面还有学长专用的聊天室和撞球室。
“您的意思是要我搬出现在住的地方吗?”
“对,我想请你搬到西馆的二楼。”
“呃……”
鸨浦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他不知道舍监是基于什么原因,要叫自己搬到西馆。
他对现在的居住环境和室友并没有任何怨言。
他跟曰比野还有田渊、冈崎等人都处得很好。
“会跟你同室的是泽良木同学。”
怎么会是他?鸨浦努力克制脸上呼之欲出的惊讶神情。
从两次跟他的交谈来判断,就算住在一起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话讲。
而且浦也不像有些学长有特殊的癖好。老实说,他跟曰比野等人住得相当愉快。
“你能不能搬过去呢?”
波贺静静地问,没有强迫的语气。
如果鸭浦不点头的话,他应该也会去找别人。
“要搬过去是可以,但我可不可以知道理由呢?”
“呃……关于这点……”
波贺喝了口茶。
“如果你不问是最好了。”
他稳静地凝视着鸨浦。
“……是”
从他的态度看来,鸭浦心想,大概有什么不欲人知的理由吧。
那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所以然,他只好答应舍监的要求。
“我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今天已经太晚了,就明天吧!”
心想这也未免太急了点吧,鸭浦依旧点头应允。
一定是有非急不可的原因。
“鸨浦同学。”
舍监叫住了喝完茶准备离开执务室的浦
“希望你能跟泽良木同学好好相处。”
“是。”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不需要特别交代吧!鸨浦还是有礼貌地点点头。
不喜欢生事的浦,本来就有和泽良木交好的意愿。
不知道舍监为什么会找上自己,浦缓缓地走出执务室。
今天晚上要来整理行李了。
虽然在本馆住得很好,但是舍监既然都指名要求了,不答应也不行。
搬过去之后要想办法跟泽良木好好相处了,浦望着楼梯间的灰窗户心想。
跟鸨浦换房间的,是剑道社的伊藤。
这房间还挺宽敞的嘛。带着行李来到这四人房的伊藤爽快地大笑。
人愈多愈热闹啊,他状甚满意地摸着下颚。
看到一脸粗线条状的伊藤,鸭浦才明白难怪他跟看似有点神经质的泽良木不合的道理了。
知道旁浦要换房间的曰比野,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后还是只说了声可惜而已。
思虑一向周详的曰比野,在得知连鸨浦本人都不知道的换房原因后,就没再追问或是先人为主地下什么判断了。
而且,就算换了房间,跟曰比野的交情仍旧存在。不能继续跟意气相投的朋友同房虽然可惜,不过平常共处一室也没有一天到晚聊天,在生活—亡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改变。
倒是如何跟泽良木交好,才是自己目前的课题。浦边想边敲下泽良木的房门。
跟拉门式的本馆不同,西式建筑的西馆全都是可以上锁的门。
应该已经被通知要换室友,配合浦要过来的时间,泽良木穿着制服出来开门。
“以后请多多指敦。”
看着浦友善伸出的手,泽良木犹豫了几秒后,也回了一句多多指教”后,轻握了一下他的指尖。
“哦,是床耶!”
虽然事前就已经听说西馆都是睡床,不过对连在家里都睡惯榻杨米的鸨浦来说,这还是未知的经验。
地板是用木头铺的,连书桌都非矮桌而是有书架的那种大桌子。
旁边是看似坚固的木制衣柜。这间新房间还满气派的嘛,浦满足地抚摸着自己的床和书桌。
才刚过来就已经感受到西馆开放和保障自由的气氛,鸨浦心想,换房间也不错啊。
“那我先出去了。”
泽良木在他背后淡淡地说。
浦慌忙转过身来。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那我就整理自己的东西了。”
泽良木点点头走出房间。
鸨浦微微皱起眉头,凝视着他的背影。
他那应该是没有恶意的态度的确太过冷淡,就像一只胆怯的小动物一样。
如果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那样的话,损失的只是他自己啊!又不是自己的事,浦却莫名地担心起来。
看来如果自己不主动一点的话,要与这位新室友交好恐怕不容易啊!浦边把课本排上书架边想。
五月下旬。
这天下午的体操时间要继续进行上次没有比完的棒球赛。一身运动服和帽子装扮的泻浦等人走进体育场。
大部分的同学都很喜欢这个时间,可以藉机发泄念书所囤积的多余体力。
“中野、打啊!”
刚好轮到鸨浦所属的红队打击,其他队员朝着打击手大叫。
不管是田径或网球等运动,在校内部非常受欢迎。
特别是棒球队,三高还跟二呙、早稻田、庆应、学习院等等高中并列为名队中的名队。
除了棒球队之外,剑道社也常在这个时间练习。
“中野你不行啦,是棒球队队员素质还这么差。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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