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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异谈龙之子 by:purple day(紫曜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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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答一声,信一的头上又挨了一下,木野对这个连挨训都可以笑的像个白痴的新人记者实在是感到好气又好笑,「结果就是采访失败了吧?」
「是这样说没错啦……我不太擅长跟犯罪案件无关的报导……」信一苦笑了下,「可是我已经拿候补题材写上去了,是那个东十三街发生的杀妻弃尸案,这样应该可以吧?」
「唉、好吧,反正咱们周刊本来就是以犯罪的社会新闻为主,等一下把档案传过来我看看,对了、如果你写得太详细就去把它改一下吧,对於凶案现场的报导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写这麽大篇幅的,昨天我才接到有读者的抗议电话,说你前天那篇卧轨自杀案内容血腥不堪,看了令人感觉不舒服。我个人是觉得还好啦,你写的东西是那种会让狂热者看的著迷的那种,但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这阵子收敛一下,下周开始我开个专栏让你连载你最擅长的犯罪现场分析如何?」
木野明白信一是个有才能的人,从这个小子来每朝新闻社应徵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了,树斗信一拥有著像獒犬般对事件气味灵敏的嗅觉以及如机器人般精密的感受性,木野甚至觉得信一所写出来的报导不只是单纯的文字叙述,那里头……有更真诚的灵魂在。
编辑长木野的笑容让信一有些无从判断他口中的话是否玩笑,所以他只呆呆的张著嘴。
喔、天啊?自己开专栏?
「干嘛啊?就算松暱辅的手臂出车祸断了也不该露出这种表情吧?」木野拿著手上那本杂志拍拍信一的脸颊。
「编辑长……」信一用一种几乎含著泪感激万分的眼神望著他那个跟花花公子杂志相得益彰的上司。
「哎、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恶心死了,反正你好好干就是了。」挥了挥手,木野转身走回自己那张乱的可以的办公桌,然後拿起一份友社报纸举起,把整个上半身都得遮住了。
信一朝著上司所在的方向瞄两眼,据其他同事说,木野老是躲在报纸後面听赛马实况,认真工作的模样其实是假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回到自己的座位,信一将自己那台透明外壳的时髦电脑开机,拉开座椅後坐了下去,这时坐在信一对面的女同事井上莎也奈站起身拍拍信一面前的萤幕道:「嘿、信一,我听到罗,老大要你开专栏呢!到时候加薪就来庆祝吧!」
井上莎也奈是摄影专科出身,只要是照相的事情问她就对了,另外她还有一点专长,就是『电脑』,在每朝新闻社中,没有人不知道她是个电脑狂,俗话说的好,会替电脑取名字是迈向变态的第一步,而莎也奈则替自己的IBM大电脑取名为林肯·莱姆,据说这名字是取自於『人骨拼图』中全身瘫痪的主角,但即使是取这种听起来不太吉利的名字,但这台电脑在莎也奈自己写的防毒程式下,倒是从来没有『瘫痪』过。
「唉呀、这个月我很穷的说……」信一苦笑了下,「可别带我去银座那种地方喔。」
「看也知道像你这种穷酸小子吃不起什麽好料啦!烤肉可以吧?还是吃到饱的那种喔!」莎也奈笑嘻嘻的仰起她小孩子般红润可爱的脸,那张娃娃脸若配上高中水手制服,肯定不会有人认为她是个年龄已达三字出头的女性。
「好啊,烤肉的话当然没问题。」信一点点头。若跟别人有约的话,得先打电话先跟炼说一声才行。
已经……成为习惯了吗?与炼一起的生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只要能待在炼身边就会觉得安心,他最喜欢的时刻是炼随意躺在沙发上看电影台,而自己则坐在客厅一角敲著明天要交出去的文稿,偶尔炼心情不错时会在替自己泡咖啡的同时顺手也替他拿一杯。
加了很多糖却没放奶精的蓝山,酸味、甜味与苦味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信一好喜欢那种味道,那种他以前所梦寐以求的,自由的气味。
「那……按照我们的惯例,加薪的人要出一半喔!」莎也奈狡猾的眨了眨眼。
「咦?不会吧!」信一垮下脸。他会苦著脸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若开庆祝会的话要请的对象可不只有莎也奈一个。
「好啦、閒话就说到这里,我今天已经把昨天拍的照片烧在光碟里头了,你自己挑看你要放哪一张,下午之前把编号给我,我要排版了。」莎也奈说著,递了一片上头印有米菲兔图案的覆写碟给信一,包光碟的封套上也用兔子造型可爱的便利贴写上了:『8月14日,井上莎也奈』。
收过光碟片,信一点了点头。
莎也奈坐回原位继续处理有关帮每朝周刊的网站改版事宜,信一则把刚到手的光碟推入光碟机,开始寻找跟自己所撰写的报导有关之相片。
由於是周刊的编排,相较起日报来说,照片比较不需要有那麽紧凑的时效性,因此有时候采访日期与拍照日期不见得会一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E槽的视窗从桌面跳了出来,内容物有好几个文件夹,他先点开一个名为『凶杀案』的资料夹,里头有『分尸』、『自杀』、『强盗杀人』等等选项,信一找出『分尸』各照片中的其中几张,最後叹了口气朝对面的莎也奈道:「莎也奈小姐,你那个相片的对比调太高了,有血的地方看起来都很恐怖呀。」
他讨厌血……不知道炼看到这些照片会作何感想,会因为那些鲜豔的红而促进食欲吗?
「别在意那个啦,我修照片已经变成强迫症了,看到照片不调一下就不舒服,反正印刷场那边也会有色差,刚好可以中和。」莎也奈头也不抬的笑道。
「……那……万一印刷场的颜色更偏红怎麽办?」信一有些无言的问道。
「红色好嘛!红色刺激购买欲。」莎也奈毫无改进之心说。
「那到时候编辑长那关过不了可不是我的责任喔……」信一又叹口气,开了个记事本把想要用的照片编号复制进去。
「唉呀,反正拖到快截稿再把东西交出去,这样他再有意见也来不及了,这招好好学起来呀小鬼!」莎也奈虽然是学生脸,但说起话来却总是用大姊头的调调,若光听用语来判断,肯定与脸对不上。
「是、是这样的吗?」信一抓了抓头。
「听我的准没错。」莎也奈边自信满满的回著话,边高高兴兴的把网页的按钮全部改成自己喜欢的兔子形状。
信一继续专注在挑选照片的工作上,等到选择完毕,正要关掉视窗时,信一瞄到一个档案夹名称是『六星』。这个该不会是……
「莎也奈小姐,你有去拍六星平山的照片吗?」信一诧异的问。他记得莎也奈应该没有分配到这项工作才是。
「当然没去,忙都忙死了谁还管那个死老头减肥有没有成功。」莎也奈摆摆手,脸上堆著不屑,有此可知六星平山不得这位可爱小姐的缘。
「不是六星平山减肥,是他公司开发了减肥药。」信一投降般的叙述道。
「管他的呢?总之那照片是我跟其他社的摄影师拿来的,那些是他不要的照片,我是想说多一些东西也没坏处,犯罪新闻写完了偶尔也来点富有娱乐性的东西,免得咱们周刊的购买群老是被设定在一些侦探迷身上。尤其是你,树斗信一,叫你写现场情况就好,谁让你把警方的鉴识方法也给加进去,整篇报导搞的跟推理小说没两样。」
「可是……我想写点特别的东西,就不知不觉的……」
「我可没有骂你的意思,因为我也是你写的报导的迷。」莎也奈改完最後一个回溯键,甜甜的露出一个笑容。
信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歪了下脖子,然後把『六星』的档案夹点开。里头大概有一二十张照片,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模糊或是角度不好,难怪莎也奈可以轻易的拿到手,前後浏览了几张,信一觉得没什麽特别的,正准备结束视窗时,突然注意到一张面熟的脸孔就出现在六星平山的保镖群中……
『来宫』。
那张信一从小到大陪伴著他的脸孔,虽然戴著墨镜,但他不可能认错!
不、这怎麽可能!为什麽来宫会出现在东京?他的势力范围不可能……
「现在这个新闻是我负责的哟。」一个清亮的女中音在信一身後响起。
信一回过头看见来人道:「早安,真子小姐。」
「刚刚编辑长说啦,你没跑到这个新闻,所以就换我出马了!」真子的表情介於微笑与平淡之间,这是她一贯的待人态度。
仓本真子,是每朝新闻社中,信一最崇拜的前辈,总是身著俐落套装的她,不论是工作或是私底下都是一副女强人的味道。其实、信一在未进入每朝新闻社时就已经从每朝周刊的工作人员名单上知道了真子的名字,真子的报导与其人相同,显的非常干练,并且有相当的完整度,对於不清楚的部分也不会随意曲解,考据的部分更是详详细细,绝对没有敷衍塞责的东西出现,信一由周刊上的文章内容就轻易感受到了撰文者的用心程度。
而这种投注在一篇报导上的热情深深打动了信一,也因此,他才会选择了每朝新闻社当作他的就业地。
「真子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是我的工作的说……」信一抓了抓头发。
「没关系,反正你还是个新人嘛!以後多多加油就好了。」真子稍点了个头,视线飘向电脑萤幕上的那些照片又道:「这些照片全都不行,没有一张可以用的,这种拍照技术应该不是莎也奈拍的吧?」
「当然不是我,这个摄影师是我短大的学弟,现在是中央新闻周刊的专任摄影师,刚好他也跑这个新闻,我叫他把不要的照片全部给我一份,反正那些可以用就用,不能用就全部删掉,我们周刊应该也不缺这条新闻吧?」莎也奈说著,抬头望向真子。
「没办法呀,上头指示我们别老是报些犯罪新闻,偶尔也得登些流行或耸动的资讯,其实我是觉得现在编辑部所取材的新闻类型很一致,让人看起来有专业的感觉……不过……可能真的有点冷门就是了。」真子耸耸肩,既然是总部下达的建议方针,就算再不情愿也是得实践才行,否则她才不关心谁开发了减肥药、谁又与某某明星传绯闻了呢。
「别这麽说哟,真子姐,我们周刊的销售成绩从去年十二月到今年的七月底我用试算表算过了,可是悄悄的成长了百分之十五,而且增加的顾客群以高中生与大学生为主喔,似乎……是因为喜欢上精细的本格派推理报导的缘故呢!」莎也奈说这话时瞟了还一脸无辜的信一一眼。
「唉、果然变成推理周刊了吗?我看咱们刊名乾脆改成『犯罪实录』算了。」真子笑著耸了耸肩。
「这也没什麽不好呀,反正现在推理小说分成那麽多派,题材可多著呢!咱们每周还可以请一个作家帮我们写个让读者脑力激盪的短篇集,要是办的好的话,说不定连岛田庄司、甚至是有栖川有栖都可以邀到稿喔!」莎也奈越说越兴奋,手中的滑鼠滴滴答答的按个不停。
「在那之前,得先设法让上头同意我们的企画吧?」真子一针见血的提出了现实层面的考量。
「说的也是哪……所以现在我们得做的事情果然还是只有『先完成手边的工作』对吗?信一君?」莎也奈叫了两声,没听见信一回话,奇怪的偏过头去,却看见信一专注异常的脸。
并非信一对於把周刊转型的事情没兴趣,而是照片上所出现的人物,实在是叫他忽视不得……
信一有种预感,他很确定这不是自己在多心,他几乎可以笃定,来宫出现在东京的目的:『他是来找自己的』。
缓慢骑上自己那台橙色小绵羊,在回家的路途中信一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对炼说明有关自己的过去。
其实……也不是那麽难以启口,说不定是因为对象是炼的关系,每回面对他时,总是会有种打从心底升起的不安。
每回望向炼专注时的眼神,信一就觉得自己像只被蛇盯上的兔子,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炼对信一的态度并未很苛刻,除了嘴上偶尔的消遣以及个性上的淡漠外,他对信一这个房客可说是不错了,但信一其实就某种微妙的程度上而言是怕著炼的。
信一不知道为什麽,他也……不太想去知道。保有现在的平静生活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他不想放手。
夏天傍晚微煦的风略过信一耳畔,柔软的发丝在颊边飘著,虽说是如此温和的天气,但不知怎麽的,此时信一的心中却响起某种锐利的警讯。
这附近一定有什麽不好的东西在蠢动著……可恶、真不想管……
该死的灵感能力!信一默咒著。
好不容易忍著心悸的感觉捱到明山侦探事务所一楼前,信一牵著爱车准备停进院子内,而身後却传来一阵让他毛骨悚然的低沈笑声。
「呵呵……好棒的味道……」
信一很快的转回头去,对上却是一双饥渴如野兽般的黄眼睛。伫立在信一眼前的男人并非生的不好看,他高瘦的身材简直比明山炼还要骨感,几乎毫无血色的薄唇、配上一头浅黄色的乱发、整体看来有种狂野的魅力。
不过、最让人在意的,依旧是那双黄玉般的兽眼,疯狂中又带著一丝丝不让人轻易察觉的冷静。
「你是……」信一还没问完话,有著兽眼的男人便朝他扑过来。
信一危急之中,本能的蹲低身体,伸出右脚往前一扫,原本以为能蹴中对方的小腿骨,但对方的身体却像蛇一般的不可能转折之处硬是拐了个弯,这招让信一的攻势扫了个空,但好在对方的动作缓了一缓,於是信一随即往後跃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真是太棒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麽好的猎物了……你是第二个……」兽眼男人嘴角扯出狞笑,夹杂著他特有的嘶嘶声,「不用真本事的话,看来你是不会乖乖被我吃掉的……」
兽眼男人把手臂上的皮外套袖子卷了起来,从腕上赫然出现一条蛇型纹身直缠绕到他上臂末端没入了肩膀中,信一一看就知道那个不只是普通纹身,那是会使用术者常用的武器之一『使役魔』。
「为什麽要攻击我!」信一已经无路可退,他的身子已经靠上了墙壁。他怎麽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种时候遇上来路不明的术者。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因为你是个好猎物啊!如果把你的身体给我的帝王蛇吃掉……可不知能增加多少力量呢?」兽眼男人尖锐的嘻嘻笑了几声,然後他伸出右手食指用他那特别突出的獠牙撕开一道口,之後迅速的把溢出的鲜血涂了一直条在左手臂上的蛇型纹身。
「以血统之名、奉请、八蛇。」以残酷的声音念完简短的召语,兽眼男人的笑容更加扩大了。
这不是普通的结印请使役魔,这种以血引兽的方法在全日本只有一家……
「你是朝仓家的人……不、你是那个被朝仓一族逐出家门的第二十三当家『朝仓武』!」信一喊著,双手交错护在胸前,只是现在他指头与指头的缝隙间都夹著一张黄底红字的纸。
如果现在他眼前的人就是传说中那个『狂蛇』朝仓武的话,那麽他会突然攻击自己的原因就可以理解了,根据传闻,朝仓就是个非常好战、而且不为任何目的而战、只是想追求强与力量的存在。
可是原本势力范围在关西一代的朝仓为什麽到东京来?
「你居然认识我?」朝仓嘶嘶的笑著,「看你拿的东西……不太像是阴阳道的哟……真可爱哪、让我来猜猜看吧,你是谁?」
朝仓手上的大蛇纹身隐隐透著红光,信一知道他已经召唤完成,就只剩要不要发动而已,现在的朝仓就像只逮到老鼠的猫,暂时不一口咬死只是在享受戏弄猎物的快感罢了。
「我只不过是个没没无名的小角色罢了,可以暂时先放过我吗?」信一苦笑道。他不知道手上这些符咒是否真能抵挡住帝王蛇的攻击,若自己死在这里……
他突然想起炼,若他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感到有点可惜?毕竟也没人会这麽勤劳每天替他下厨了……或者,炼会觉得自己死了他就去掉一个麻烦人物?
「别瞒我,天龙寺家的小少爷,喔……瞧你一脸吃惊的模样,好歹我也是朝仓家的人,别派的事情我多少还知道一些,失踪一年了嘛!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巧遇。」朝仓慢慢的走向信一,他眼里的疯狂透著精明,或许……现在把眼前的小家伙吃了还太早了点?
「我、你在说什麽?我可不认识什麽天龙寺!」信一手里的符咒抓的更紧了,他觉得自己背上冒出冷汗,朝仓带给他的压迫感非比寻常,尤其是当他听到『天龙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脏更是抽痛了下。
『天龙寺道术流』,那个对信一来说是场平静恶梦的开端。
「是吗?小少爷,若你不是天龙寺家的孩子,那为什麽会使用天龙寺家的『道符』?」朝仓轻柔的声音中夹著嘶嘶气音,他手臂上的蛇纹逐渐化为有立体感的实体,然後缓缓的落到地上、由原本水管粗细在规律晃动的节奏下转变为杯口般粗、最後则变成碗公般粗细的大黑蛇。
黑蛇的鳞片在夕阳馀晖下闪著深紫色的光芒,嘴里的蛇信还一伸一缩的像在威吓著信一,鳞片在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与嘴里发出的嘶嘶声,要说信一一点也不觉得恐惧才是骗人的。
可是他还能怎麽办呢?他……
「它还可以变的更大哟、小少爷,现在……晚餐时间似乎到了……」朝仓『嘘』的吹了声口哨,帝王蛇高高的仰起它三角形的头部,正准备发动攻击!
「是啊、我也想要吃晚餐呢,所以别对我家厨子动手比较好吧?」低沈冷淡的嗓音一下子在信一身边响起,信一转过头慌忙大喊:「炼你快逃!」
「哦……看到帝王蛇还敢过来送死的家伙,想必已经有觉悟了吧?」直觉认为炼不过是个普通人类的朝仓根本没把明山炼放在眼里。
「是啊、有被控非法持有枪械以及伤害罪的觉悟。」炼说话的尾音一落,在砰声响起的同时,朝仓的左肩头喷出了鲜血。
炼的手上正握著一把从黑市买来的柯尔特制式手枪,枪口还冒著烟。其实他也不想这麽狠,但对於看起来不太像正常人类可以做出的行为,他还是处处以小心为上。
「呜呃、」朝仓捂著肩膀,鲜血由他的指缝中流出。
「看来你这回是吃了点苦头哪,朝仓。」一个身著本季新款亚曼尼西装,身高与朝仓差不多的俊美青年,从侦探事务所的门後走了出来,由西装外套上别著的金色天秤徽章来判断,这位人士的职业看来是律师。
「……喜多绪……是你啊……哈哈哈、正巧,今天可要让我的帝王蛇饱餐一顿啦!哈哈哈哈!」
朝仓望著律师的眼神,比刚才的任何时候都还要疯狂。
「还真是孽缘啊,朝仓,不过现在是三对一,你没有胜算的。」被称为喜多绪的律师露出潇洒的笑容,然後朝炼伸出手。
炼将手上的柯尔特递给喜多绪,喜多绪口中念念有词的抚著枪身,动作轻柔的就像正抚摸著爱人一般。
朝仓见状一弹指,伏在地上的摇头晃脑的帝王蛇突然挺直了身子奋力朝喜多绪撞了过去,信一忙丢出手上的符咒纸,八张符咒瞬间化为八道黄光朝帝王蛇冲去,黄光在蛇身周遭以极快的速度围绕著,帝王蛇被困在黄光中左冲右冲一时无法破坏障壁,气的嘶嘶直叫。
「朝仓,如果你还不想失去你的宝贝蛇,最好快点滚,否则要是让我出手的话,可就不止死能够了事的了。」喜多绪双手直挺挺的握著枪对准了被困在黄光中的帝王蛇,一般的子弹是打不到这种使役魔,不过若这子弹是由自己发射的,那麽情况又有所不同了。
「好吧、今天我可以先撤退,不过你可要记清楚……喜多绪,我可不打算放过你……当然还有这位天龙寺家的小少爷……」朝仓说完後,发出一声沙哑的笑,此时帝王蛇却毫无预警的冲破了符咒的包围网,它以得意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信一,并张开它充满尖牙的嘴朝信一的肩上狠很咬落。
「啊啊啊啊啊啊!」信一凄厉的惨叫出声。
同一时间炼就像有人瞬间压下他的引爆开关,咻的朝帝王蛇冲了过去,他从口袋里掏出惯用的瑞士刀用力朝帝王蛇的黄色眼睛扎了下去。炼的鼻腔与脑子充满著鲜血的味道,人血、蛇血、还有对他而言致命甜美的血气。
在炼的刀锋刺下去的同时,朝仓也发出了闷哼,一阵剧痛从右眼上传来,他马上伸手召回帝王蛇。这不可能、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类的家伙今天居然连续被他伤了两次!
喜多绪此时朝帝王蛇开了枪,但却晚了一步,帝王蛇早已卷上朝仓的身子,很快的两人便消失在近晚的暮色中。他无奈的一回头,却看到更惊人的一幕:明山炼居然如同刚才的帝王蛇般,紧紧咬著信一的肩头不放,只见信一眼里含著因为痛觉而冒出的泪水,手无力却推拒著炼压在他身上的躯体。
「明山你干什麽!」喜多绪连忙奔到两人身边,双手抓住炼的肩头往後拖,「你再吸这小子会死的!」
炼他自己也明白,可是就是停不下来,甜美的血正刺激的他的自律神经,如果信一受的只是轻微小伤的话,那他还可以靠自己压抑嗜血的冲动,但因为信一被帝王蛇咬而一下子涌出了大量鲜血,充满诱惑的血气一下子迎面冲来,他根本克制不了,炼就像个野蛮人般的,大口大口的把信一伤口中冒出的温热血液生吞入腹。
「还不快住手!」喜多绪眼看制止不了炼的行为,只好用力朝炼脸上挥了一拳。
炼被打的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松了口,信一则是在炼把獠牙从自己肩头拔出的那一瞬间昏死了过去。
「呼……血……呼呼……」炼坐在一旁喘著气,眼睛还直盯著信一肩上泊泊流出来血不放,他的鼻头、唇与衬衫领口全都沾上了红色,空气中充斥著血的锈味让炼浑身轻飘飘的,眼神涣散的活像打了麻药的毒虫。
「我先帮他处理,明山你快用手机叫救护车!这家伙要是再失血真的会死!」喜多绪朝炼这麽喊著,然後把自己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解下,用力的绑在信一出血的伤口上。
「……等、等等……」炼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因为痛而清醒,他不敢用力吸气,他怕自己又失去理智,「把他搬到屋里去,我冰箱里有血袋。」
「你知道这小子什麽血型吗?」喜多绪一把抱起信一不算重的身体。
「AB型阴性,所有血型都通用。」炼从地上爬起身,刻意不去注意信一状况的,推开了事务所的玻璃门。
「你好,虽说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合时宜,不过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做喜多绪秀司,跟明山的关系嘛……应该是关系险恶的友情吧?」
望著喜多绪开朗清秀的脸孔,脑袋还昏昏沈沈的信一似乎一时还不明白自己怎麽了,只能一愣一愣听著眼前的律师喋喋不休。
「现在……几点了?」信一有气无力的问。
「九点多快十点了,怎麽了吗?莫非是错过连续剧了?」开著无聊的玩笑,喜多绪望著自己手上那只劳力士钻表。
「惨了……我没煮饭……」信一摇摇晃晃的想爬起身来,肩上却一阵疼痛,手腕上的输血管也因为扯动而感到又酸又麻。
「乖乖给我躺下吧,我已经吃过了。」坐在离信一床有一段距离的炼冷冷的说道。
「喔……」信一闻言,毫不抗拒的又躺回原位,他顺著自己的手腕插著的管线往上看,发现床边的竖著一根T字形的铁架,铁架上钩著的则是炼偶尔边看电影边喝的血袋。
「炼、」信一喃喃的叫著。
「干嘛?」炼把头转到一边去,虽说一开始咬伤信一的是帝王蛇,但把信一搞到失血过量还差点没命的人却是自己。这是第二次了……
炼显然因为自己居然再度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性而深深自责著。
「我饿了。」信一哀怨的望著炼偏开的侧脸。
「要吃什麽我去买,不过你只能选便利商店的。」炼从椅子上起身,还是没看信一。
「布丁蛋糕、红豆面包还有巧克力牛奶。」信一高高兴兴点了菜单。
厌恶甜食的炼一听到要买的食物,忍不住低低的『恶』了声。
「要干嘛就跟这家伙说一声。」炼在出房间之际这麽对信一说。
「啊、我还要草莓棒!」信一忙补充了一句。
「少得寸进尺了。」炼说完,关上房门。
喜多绪一派悠閒的坐在信一床边,然後伸手摸向信一胸前的口袋,在信一来不及阻止之前用修长的时指与中指挟出一张黄底红字的长条纸。
「这个汉字是『火神招来』的意思吗?」喜多绪饶富兴味的将纸条左右转动,「我还第一次看到天龙寺家的『道符』呢,可不可以送我一张当书签啊?」
「炼他……知道了吗?」信一小小声的问。
「就算让他知道了,又怎麽样呢?他跟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喔。」喜多绪微笑道。
「喜多绪先生……你是……将灵力灌注在物体上,嗯、这门派太多,我分不太出来。」信一回想起喜多绪把力量输进普通的枪中,但却可以发射出有灵力的子弹。
「无所谓,其实我也不喜欢背负著家族盛名,而且我的灵力很弱,充其量用来虚张声势罢了。对了、你这个天龙寺家的大少爷怎麽会跟明山那家伙在一起?」喜多绪真的把那张符纸夹进自己随身带著的记事本里。
「原来我逃走的事情,已经弄得天下皆知了呢……」信一苦笑了下,「我跟炼……明山会认识只是巧合,当时我初来到东京,才刚找到工作也不好意思先预支薪水,所以三餐就只吃便宜的苹果跟土司过日子,有天我坐在离公司不远的公园削苹果吃,结果一不小心割伤了手……」
「然後刚好被路过的明山给咬了,最後他因为觉得愧疚就让你住他家住到现在对吧?」喜多绪轻笑出声。
「没、没有啦,炼应该是看我可怜所以就留我下来了,不过我有缴房租喔,顺便还每天煮饭。」
炼会咬自己,并不是他的错……毕竟对吸血鬼来说,血液是食物。信一所在意的,是炼不肯望向自己的目光。
「我是不想问你为什麽从天龙寺家逃出来啦,不过既然你被朝仓盯上了,那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罗……他可是条疯狗,见人就咬,不管是谁他都不放在眼里。」喜多绪呼了口气继续说:「所以、咱们联手如何?」
「联手?」
「对、我们合作,把朝仓给除掉。」喜多绪提议时,眼里散发出一种比期待还要更亮眼的光彩。
「等等、虽然朝仓是个不好的人,可是也没有必要……更何况我的能力不高,可能没办法帮你……」信一本性并不好战,而且心肠也软,因此对於要『除掉』谁这种想法,他连考虑都不会去考虑。
「我才不相信能力不高的人可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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