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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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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若是错过了,可没处再找去,所以,大爷的意思是先定下来,待得蓉儿满了十六再成亲,只是不好放在家里,没的让人说嘴,倒是要在老太太这里叨扰些日子。”

邢夫人在一边儿道:“老太太,这事儿原不该我们做兄弟媳妇的插嘴,只是我怎么觉得不大像样?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说是钟鸣鼎食,也是有些祖业传下来的。又不是那等寒门小户,哪里有养个媳妇等哥儿大了再成亲的道理!”邢夫人的丈夫贾赦在公务上淡薄,却是爱个娇花嫩柳,府里多置美貌姬妾。邢夫人是继室,门第不高,又不入贾赦的眼,是以虽觉着贾赦这般放肆不像个话,究竟不敢劝,心中不免堵着气,瞅着这等妖妖夭夭的长相便不喜欢。更看轻秦可卿秦业之父不过现任着营缮司郎中,秦可卿更是养生堂抱养的,又是生了这样一副妖夭的样貌,来路怕是不正,怎么做得宁国府长孙的正妻!

贾母听了邢夫人的话,也是点了头道:“我也是这么说,只是这孩子瞧着倒像是老实的。论起样貌来,配着蓉儿倒是不委屈蓉儿。“说了,点手叫秦可卿过去,又命人拉起她的裙角来瞧。尤氏忙笑:“老太太放心,是个整脚。”贾母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这还罢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断不能要个不齐整周正的。这样子胡闹,你们老太爷也不说说你们老爷?”

尤氏道:“如何没说呢?昨儿为了这事,狠狠发作了一回,直罚他跪了半日,要不是琏二爷来求了情,怕是还不能答应他起呢。我们老爷跪了那些时候,也不肯吐口,老太爷没法子,只能应了。却说人不能留在家里,怕叫人笑话,所以不得已才来让我来求老太太和两位太太的恩典,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只当是可怜我,就答应了罢。”

王熙凤因是新媳妇的身份,这样的事轮不着她插口,便觑着空儿细细打量秦可卿。秦可卿因见有人盯着她瞧,便把头微微一抬,果然是一张宜喜宜嗔桃花面,脸上丝毫也没含羞带愧之色,一双美目黑白分明,就在王熙凤脸上转了一回,又垂了回去,依然装个菩萨样儿,仿佛尤氏同几位太太说的事同她没甚关系。

贾母瞅着秦可卿相貌美丽,举止也不是那等佯羞诈愧的轻狂人,贾珍到底也是长房长孙,下来要继族长的,不好驳了他面子,也就答应了。王夫人听得贾母答应了,也就向王熙凤道:“既然老太太答应了,你瞧瞧哪里拨给你侄儿媳妇住的好?”邢夫人心上还是觉着不大妥当,只是虽是一门至亲,这样的事,却是她一个婶母插不得口的,且老太太也点了头,只能忍气吞声,又看自家媳妇还站着,瞟了一眼王夫人,故意发作道:“琏儿媳妇,你二太太问你话呢,你可有主意没有?二太太不过是试试你清浊,瞧瞧你懂不懂事罢了,可别犯糊涂,叫人笑话。”

王熙凤只想着不能把秦可卿同元春搁在一处,万不能叫她们见着了,便道:“老太太,大太太,太太,我想着枕流桥边那处问石馆倒是清静,现有值日的丫鬟婆子在,如今只消补上床幔被褥就好睡人的,不知道老太太,大太太,太太的意思怎么样?”贾母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怕她身份未明,同兄弟姐妹们相处尴尬,故意挑个清静去处,只是女孩子家家的,初来乍到,就把她扔个僻静去处,岂不是叫她更难安心?我想着,你大妹妹屋子离着几步的松间阁就空着,倒不如把这孩子放那里去。她和元春丫头虽隔着辈儿,年岁上倒是仿佛,还能做个伴儿,都不至寂寞。”

贾母是何等样人,虽不像邢夫人似的看轻秦可卿出身,也觉着不大妥当,贾府的长房可不能有个不着调的长孙媳妇,只是尤氏是个可怜的,在贾珍跟前说不上话儿,只得另想主意。又想着元春也有十四五岁了,行事素来稳重妥当,倒不如叫这个丫头住元春身边儿去,元春冷眼里瞅了,若真是个妥当人也就罢了,若是那等轻狂的,说不得只好说了与贾敬知道,再虔诚好道也不能一些儿家事不理,由着孩子们胡闹。

在王熙凤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贾母竟叫秦可卿随着元春住去,这不是把刀把子往人手里送么。王熙凤到底不敢驳贾母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了,还得满口赞着老祖宗英明。王夫人,邢夫人同尤氏两个也就奉承了贾母一回。贾母也就笑了,指着秦可卿。向尤氏道:“这丫头的名字你还没说呢?你说了,他们之间也好有个称呼,总不成老实这丫头这孩子的。”尤氏忙笑道:“老太太说的很是,正是我糊涂,这样紧要的事都忘了说。她父亲指望着这孩子德容工貌俱全,便叫了兼美。”

贾母就笑道:“这名儿倒是好意思。凤丫头,你过来,你就受回累,带了秦丫头先同你大妹妹见过,再送去松间阁,那屋子虽也有人收拾,到底有日子没住人了,你给我看着丫头婆子们收拾,别叫你大嫂子说嘴,说我们亏待了她未来媳妇。去吧。”王熙凤只得答应,过来引了秦可卿往元春屋里去,才要出门,贾母又道:“待得她们姑侄见过,你就叫你大妹妹到我这里来,我有事问她。”王熙凤心知贾母是不放心秦可卿,叫了元春来,必定是吩咐她看着秦可卿为人行事的,可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是暗自焦急,口中答应了,引着秦可卿拜别了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同尤氏,领了她出门,一路就往元春那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几位亲提的意见,我回头研究了,果然是我错,在后面的行文我会改过来。谢谢。

☆、双凤会

王熙凤引着秦可就往元春的屋子去,身后不远不近跟了两人的丫鬟婆子。王熙凤同秦可卿旧日交好,虽这一回算是新交,说不得也要提点几句,秦可卿的丫头子先说不得嘴严不严的,自己的丫头婆子,不是从王家带了来的,就是贾府里给的,都同王夫人脱不了干系,若是贸然说了什么叫人疑心的话儿,只怕秦可卿还没怎么着,自己先得了不是。所以细想了回,也就笑道:“方才说的大姑娘乃是我们二太太嫡亲的女孩子。年岁上同你仿佛,生得美貌不说,真真是有才有智,连家里的管事们见了她都服,更没人敢欺哄她,欺哄她也欺哄不过去。真真是个精明可敬的人,你若是跟着她的脚踪儿走,必能受用无穷。”

秦可卿听了这话,倒是定了目光看了王熙凤几眼,转而笑道:“能同大姑娘相伴,正是我福气。”王熙凤听了这话,只觉得秦可卿这话说得是方正得体,真要没明白,也是她的命数罢了,下头的话也不再说,只当着秦可卿是初来荣国府一般,一路行去,指点了路上的景物与她看,秦可卿也是顺着王熙凤的话儿将荣国府的景致夸赞了一回。

元春那里早得了东府里珍大哥的儿子蓉哥儿说定的媳妇秦氏,因家中寒素,所以接了来教养,就搁在自己屋子左近的松间阁的消息。元春是贾政嫡女,贾母亲自教养的,素来有主意,听了这事,心上颇不以为然,只是口中不提,到底是来自己家暂住的,总该瞧着珍大哥的面子,便叫了自己屋子里的婆子媳妇往松间阁去帮着那里的媳妇婆子情理。

正说话呢,王熙凤就引着秦可卿到了,还没进来,就听王熙凤笑道:“大妹妹,我奉了老祖宗,大太太,太太的意思来啰嗦你了。”说着话,一手拉着秦可卿踏了进来。元春忙接了王熙凤,拉了她的手却把秦可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心中猜度这个必是东府里蓉哥儿的媳妇,只是王熙凤没说,她也不好就说自己已然得了消息,一个女孩子私下打听府里消息,不成个体统,向着王熙凤笑说:“凤姐姐要啰嗦我什么?我做得过的便做,做不上可不能强我。这个女孩子是哪家的?好个模样。”王熙凤就把秦可卿往前一拉:“瞧我糊涂的。这个秦氏,是东府里蓉哥儿说定的媳妇儿。珍大哥的意思是在我们家暂住,等蓉哥儿长大些再成亲。老太太,太太,二太太的意思是叫秦氏在松间阁先住着,要麻烦大姑娘照应一二。秦氏,这个是我们家大姑娘,论着辈分,你该唤声姑奶奶。”秦可卿便上前一步,敛衽为礼,低声唤了声:“姑奶奶。”

元春便道:“原来如此。”又上下打量了秦氏一回,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却生得春山含黛,秋水含情,腰细身长,娉婷袅娜,端的可以说是花容玉貌,妍丽秀媚,只觉得太过美貌了,只怕不是个稳重的,心上就不大喜欢。虽元春生了个沉稳权变的性子,到底年轻,失于历练,脸上就淡了些,向着王熙凤道:“我也是个小女孩子,能懂什么?哪里会照应人呢,只是老祖宗,大太太,母亲既然抬举我,吩咐下来,说不得只好勉力了。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周到,凤姐姐提点些。”说了才过去拉了秦可卿的手道:“即来了我们家,就不要外道,若是缺了什么,我这里的又有的,不要去啰嗦太太了,只管在我这里取,我这里要没有,你就找你琏二婶子去,她替太太当着半个家呢。抑或是丫鬟婆子们不听话,也是一样。只是有句话我也要说在前头,我们家虽不是高门世家,可也不是那等乍富轻薄人家,万没有奢侈浪费的理,你可明白我意思?”秦可卿只是低眉敛目满口称是。元春又问了秦可卿些家事,秦可卿一一轻声答了。

王熙凤看着元春颇有些教训的口吻,便笑道:“瞧瞧我这记心,我出来前老祖宗还吩咐我叫你过去一回呢,想是有什么事儿,我竟忘了。”元春听了,自然明白王熙凤从中周旋的意思,也就罢了,只笑道:“瞧我,第一回见就摆个夫子样儿出来,要是吓到了秦氏,在尤姐姐跟前可是不好交代。”说话间就同王熙凤秦可卿一同出了屋子,各自分散,王熙凤自带着秦可卿往松间阁去,元春带着抱琴并个结果媳妇婆子就去了贾母处。

贾母这里,尤氏见王熙凤带着秦可卿去了,原意倒是想过去吩咐几句话,叫她谨言慎行的,又想这样巴巴的跟了过去,岂不是说自己不放心王熙凤同元春么?王夫人倒是个和缓性子,邢夫人刻薄成性,她本就瞧不上秦氏,还不借着我信不过她儿媳妇的有头发作。罢了,横竖都是女孩子,元春也是个稳重的,闹不出什么来,过两天再来瞧瞧也就罢了,所以奉承了贾母会,也就做辞回去了。

见尤氏回去,邢夫人脸上就沉了下来,向着贾母道:“珍儿真是爱胡闹。我只听着外头小门小户人家的有从小养个女孩子长大了好给自己儿子做媳妇的,叫个什么童养媳。可我们什么样的人家,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要紧成这样?巴不得的要养起来,难道是公主不成!怪到昨儿敬大哥恼成那样,不是琏儿去劝,还不能了局呢!”贾母脸上微微一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做弟媳妇的议论起堂兄家事的道理!你倒是有嘴说人不成体统,你自己又成个什么体统?”

邢夫人见贾母动怒,不敢再坐,急忙忙立起身来道:“老太太,媳妇不过是那么说一句,老太太即怪,以后不说便是。”一边的王夫人也帮着劝道:“老太太,你也知道嫂子的,素来的有口无心,想来她也没有怪责敬大哥的意思。不过是一时心直嘴快罢了。你老人家就别同她生气了。

贾母只是冷了瞧着邢夫人,又道:“这话在我跟前说了,我尚且不爱听,若是传在东府那里,知道的是你有口无心,不知道的,当是我们多嫌替他们养媳妇了,我才答应的事,转头就闹出这样的话,你叫东府里怎么想?”邢夫人臊得脸红,立在贾母跟前手足无措,心中委屈,又怨王夫人刁钻,听着是为自己分解,口口声声却是扣实了自己的不是,只是讷于言辞,急切间为自己辩解不出。

此时元春也到了,外头的小丫头就进来通了名,贾母的脸上才见了些活动,道:“元丫头来了,叫她进来罢。”又见邢夫人还站着跟前,便叫她回去,邢夫人不敢辩驳,忍气吞泪答应了,辞别了贾母,低了头出去,恰撞上元春,元春忙见了礼,又道:“大伯母怎么就要走了?”邢夫人见是元春,方才在王夫人身上吃暗亏,忍气不下,只是碍着元春是贾母心爱的孙女儿,不敢发作,只用鼻子哼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一回,勉强笑道:“大姑娘这些日子没见,更俊秀了,日后自是前途无量的。”

元春听着邢夫人的话虽是夸赞,只是配上脸上不阴不阳的神气,叫人说不出的难受,好在她是个皮里秋阳,喜怒不行于色的性子,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未减,只道:“我只求能长在老太太,老爷,太太膝前尽孝,别的前程也不敢想。”邢夫人叫她这话一堵,倒是自己吃了闷气,只能笑道:“我们大姑娘果然是个孝顺孩子,快进去罢,老太太和你太太都在呢。”说着带了自己的丫头就走了出去。

这一耽搁里头不免要问,元春便笑道:“恰恰遇上大太太,大太太夸我孝顺,又说我有好前程,我一个小女孩子能有什么好前程,自然是大太太白抬举我一回了。”说着就捱在贾母身边道:“老太太急急叫了我来,可是有什么话要提点吗?”贾母听了元春的话,如何不懂,那是邢氏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没处发,才不阴不阳刺上元春几句。若是从实处来说,邢氏说的也统统在情理上,再没个大家子养童养媳的理。只是贾珍拿定了主意,便是他的父亲贾敬也不能叫他回心转意,他们这些亲戚,也只能当个睁眼瞎子罢了,她隔了一个院墙的堂祖母不好说,做堂婶的更不能讲。邢氏只吃亏在没个眼力界儿上,不知道哪些话儿是实话却又不能说的,少不得叫她委屈了。

如今元春一个侄女儿,受了邢氏一句半句的硬衬,她这个做祖母的也不好出头,且这样的事,日后到了夫家也不能免,只好靠着自己罢。所以也抛开不理,只拉着元春的手道:“我的儿,你凤姐姐可带了那女孩子去给你瞧了?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告诉我,你瞧了那孩子觉着怎么样?”

元春聪明乖觉,见贾母不提邢夫人,知道自己祖母无意理这事,也就丢了开去,只当没遇见过邢夫人,又听贾母问秦可卿,略略想了回才道:“老祖宗,凤姐姐带了那个秦氏到我屋里来过了。我瞅着,那秦氏真真是个美人胚子,娥眉螓首,我见犹怜的,举止倒也大方。只是,老祖宗,我想着,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乍然离了父母,我们家同她虽分属亲眷,到底还不算堂皇正道的,又是头一回来,可她竟不见半分哀戚恐慌的神气,倒是有些异样。”

贾母听了元春的话,就握着元春的手仔细看了她一回,叹道:“我儿,难得你看得明白呢。那孩子要么真是个好的,心思定,喜怒不形于色,知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的道理。要么就是个冷心肠的孩子,父母也不在她心上,这倒也罢了。只消她在我们家,日子长了,自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元春听着,满口答应,贾母不免又嘱咐了些话,又问了:“你太太说,你抱着宝玉教他学写字呢,又说你教了他念诗文?你大太太也没说错,果然你是个孝顺孩子,想着你太太身子不好,你就看顾起兄弟来,为你太太分忧。”

王夫人在一边听了贾母夸着元春的话,想起不多久元春就要应选了,以元春的品貌,以贾府的家世,自然是要入选的,那以后怕是父母儿女不得相亲了,眼圈儿不由一红,忙抽了帕子遮掩,却叫贾母瞅在了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给点鼓励吧。

☆、半含嗔

贾母因想着自己家的女孩子,若是没甚意外,是要去差不多的人家做正房嫡妻的,这些接待人客,款待友朋的事总要一一学起来,就拿着秦可卿做例子,正细细同元春分说,忽然眼角就瞥见了王夫人坐在下头,悄悄地拿着帕子擦眼睛,便道:“我瞧你淌眼抹泪的,可是谁给你委屈了?”王夫人忙立起身来,元春见自己母亲站了起来,自然不能再坐,也就立了起来,又退开两步,从脚踏上走了下去,就在王夫人身边站了。

王夫人将个帕子攥得死紧,脸上有些发白,暗自埋怨王熙凤去了就不回来了,对着一个娘家寒素的没过门的堂侄媳妇,哪里来的这些话说,只是婆婆问话,又不能不答,只得挣扎道:“老太太,昨儿晚间老爷回来,说是从内务府传来消息。过了年朝廷要选秀了。”贾母眉头一皱:“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王夫人叫贾母这句问的一楞,慢慢才道:“老太太。我只是瞅着您和元春这样亲热,想着要是她真选上了,怕是再不能在老太太跟前尽孝了,忽然就心酸起来。”贾母听了,就道:“这也是你的孝心,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说,我们什么人家?哪里能只想着一家子团圆。”又问元春:“你太太说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元春正立在王夫人身侧,听了贾母这话,脸上微微一红道:“老祖宗,父亲昨儿回来已然训教过了。”贾母便道:“好孩子,你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的?”元春脸上涨得飞红,知道贾母是个有见识的,又活了偌大年纪,想来是试试自己清浊,不可不小心答话,故此定了神,细想了回才道:“老太太。我也不敢就说有什么主意。留牌子也罢,撩牌子也好,都是命数。只不敢辜负了老太太,父亲,母亲素日里的教导罢了。”贾母听了,也就一笑道:“你既有了打算,我也就放心了。”

王夫人瞅了元春一眼,心上微微一松,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向着贾母道:“叫老太太一说我也就明白了。不想我竟没个孩子有见识,叫老太太生气了。”元春也在一边帮着劝说了几句,贾母本就没真恼王夫人,也就丢了过去,她祖孙母女三个正说话,外头小丫头忽然来传报,说是琏二奶奶来回话。贾母就道:“这孩子身子才好,送了秦氏去歇着,也该回去歇歇才是,怎么上我这里来了。”说了就叫进。

就听得外头传来王熙凤的笑声道:“老祖宗,你吩咐的差事啊,我可办完了。”说着就从外头进来,脸上正满是笑,一眼瞧见王夫人颊带泪痕,又看元春也是眼圈儿微红,心知有事,便收了笑容,规规矩矩在贾母跟前站了,回说:“我方才奉了老祖宗的话将秦氏送在了松间阁,我也瞧过,各色东西都齐整了,连着秦氏自己带了来的丫鬟婆子,也有三四个人在跟前伺候。老祖宗瞧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贾母便问:“那孩子你瞧着怎么样,家世不要紧,顶要紧的是稳重。”王熙凤情知贾母是成了精的老人,不敢弄鬼哄她,便回道:“老祖宗,我年纪轻,见识浅,只瞅着秦氏不大爱说话,这一路过去,连路上的景致也不敢多看,许还是个谨慎的。”王夫人就道:“你大妹妹方才也说,秦氏是个沉默的孩子,提起家人来也不敢伤心,想是才来我们家,生疏着,日子长了,知道我们家不是那等仗着祖宗余荫就瞧不起人的轻薄人家,也就会好的。”王熙凤忙笑道:“大妹妹是老祖宗亲自教养的,有一双慧眼,自然是没错的。哪里像我,又没个见识,又没个决断,老祖宗太太们好容易抬举我,我还不能把事办全了,该打,该打。”

这样的奉承,贾母如何听不出来,故意道:“你这是借着夸元春丫头奉承我呢,打量我听不出吗?你哪里是真心讨打,分明是要人夸你嘴甜呢。”王熙凤只是笑道:“到底是老祖宗,我还以为我这算盘打得高明,既哄了老祖宗高兴,又能得老祖宗夸奖,一举两得。没想到老祖宗一耳朵就听出来了,真是白费心机。”贾母就笑,一手揽着元春,一手点着王熙凤道:“你这嘴啊!”一边的王夫人也陪着笑了回道:“难得凤丫头嘴甜,能哄老太太喜欢。”

王熙凤便笑道:“老祖宗,我一进来,瞅着二太太同大妹妹眼睛都红红的,老祖宗脸上也不痛快,便想着逗老祖宗笑一笑,只要老祖宗笑了,便是我的福气了。”贾母听了这话,反叹道:“你也和你二太太一样,是个有良心的也是个懂规矩的,你们姑侄俩回去歇着罢,尤其是凤丫头,虽年轻,自己身子也要知道保养。元春丫头你留下。”王夫人同王熙凤听了这句,便知道贾母是有话要吩咐元春,答应一声都退了出去。

走在外间,王熙凤正要回房,王夫人就叫住了她,王熙凤站住脚,脸上一笑,问道:“太太有什么话吩咐?”王夫人道:“秦氏在你大妹妹附近,你没事也要过去瞧瞧。你大妹妹外头看着精明,到底是花朵儿一般捧大的,比不得外头的孩子见多识广。”王熙凤知道这是说秦氏有心计呢,也不去分争,只笑道:“知道了。太太放心。”王夫人叹道:“我也知道你才好,只是你大妹妹小,眼瞅着又要选秀,自然顾不过许多去。你珠大嫂子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还有身子,我也不敢累着她,想来想去也只有依仗你了。”说话间就拉起王熙凤的手拍了拍:“说句实心话,我们嫡亲姑侄能在一处,也是造化。我不信你还能信着谁呢?”

王熙凤经历过一场生死幻劫之后,早就晓得,自家这个姑母,心眼子里除了她和她那宝贝儿子宝玉,再没第三个人,当时贾琏因自己害尤二姐堕胎,又有放债盘利之事,只说自己坏了贾府名声,只要休妻。那时自己父亲叔父皆已亡故,便去求她,不想这个口口声声念着弥陀的亲姑母,竟是一句求情的话儿也不肯说,实实的叫人心寒。如今再听得这样哄鬼的话,真是叫人好笑。王熙凤只觉好笑,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的深了。王夫人哪里晓得眼前这个侄女儿已然不是从前那个侄女儿,看着她笑,只当着她信了她的话,也笑了,拍了拍王熙凤的手,不待她说话,松手去了。王熙凤看着王夫人走远,脸上笑容才敛了,带着丰儿平儿并几个丫鬟婆子回房去了。

待回到房前,还没进去,就见傅绿云急急过来,在王熙凤眼前蹲了蹲,不待王熙凤开言就站了起来,往王熙凤眼前一凑,轻声道:“奶奶,你才去了没多会儿,二爷就回来了。我和郑家姐姐要进去伺候,叫裕儿姑娘给撵了出来,只说奶奶不在,我们不能进奶奶的屋子。如今二爷和裕儿姑娘还都在屋子里呢。”说在这里,就住了嘴,一双眸子极快地瞟了王熙凤一眼。

王熙凤微微低了头,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才道:“裕儿是我跟前的丫头,二爷回来了。她伺候着,哪里错了规矩?就值得你这样鬼鬼祟祟的来同我说话?莫不是说,你打量着你们家二爷是个不尊重的人,还是说我不会调理自己的丫头?”说到后来,王熙凤就把声音提得高了,果然就听得屋子里头有响动,转而门帘子一掀开,裕儿急急出来,脸上涨得有些红,堆了一脸的笑道:“奶奶回来了。二爷在屋子里呢。”

傅绿云因见贾琏回来就进了王熙凤的屋子,偏王熙凤不在,屋子里只留了两个大丫头,都生得有颜色,又知道自家二爷素来爱个新鲜颜色,心里不免臆度起来,只怕二爷收用了王熙凤的丫头,将来开了脸做房里人,因是王熙凤跟前得意的人,自好压过她们一头去。此时看得王熙凤回来,又想着她从来是个严厉的性子,虽然这两日和缓了许多,本性岂能一下就变了,所以上来说了几句,想来她也不能眼瞅着自己的丫头在自己眼皮底下勾搭自己丈夫,不想反叫王熙凤训了一回,脸上就红透了,战栗立在一边儿,不敢再出声。傅绿云知道的事,郑雪娥如何不知道,只是她比傅绿云乖觉,不来出这个头,隔着屋子果然听见傅绿云叫王熙凤训了,心下高兴,偷着笑了回。

王熙凤瞅了瞅裕儿,却见裕儿的脚却是往后一缩,目光闪烁,不敢瞧自己,心中便明白傅绿云说的不差,这个裕儿还是同以前一样的巴高望上,想着做姨娘呢,也不理她,甩手进房。才撩起卧室的门帘子,果然见贾琏立在屋子正中,光头没带帽子,脸上那双含情桃花目微微漾着水色,身上的交领直裰的下摆有些褶皱,腰间系的丝绦更是半松着,手上不住地转着块铜钱大小的碧玉珏。王熙凤故意咳嗽一声,贾琏便似才晓得她回来一半,忙过来几步就把王熙凤的手一拉,笑道:“奶奶回来了?怎么去了这半日。”

王熙凤美目斜了他一眼,把鼻子轻轻一哼,一半儿是笑一半儿是刺地道:“我还以为二爷巴不得我晚些回来呢。”贾琏脸上就有些红,也是假意儿咳嗽一声:“我想着你身子才好就在外头奔波,不过问你一句,也是关心你的意思。你就来说这些,好没意思。”王熙凤道:“我不信我和傅氏在窗子外头说的话儿,二爷没听着。”说着,又带着些嗔怒地横了贾琏一眼。

贾琏只得笑道:“你理那个贱蹄子胡说呢。她不过是嫉妒我总不往她屋子里去,故意生事。我哪里至于急得这样。我不过是问问裕儿你昨儿睡得怎么样,又问问她你在王家时爱些什么罢了?你也不想我点好的。”王熙凤心里哪里会信,口中却笑说:“原来是我委屈二爷了。我给二爷赔不是了。只是我也有句话说在头里,我不是当真不能容人的,只看郑氏傅氏就知道了,我要真嫉妒,哪里容得下她们。日后二爷要是爱着哪个,只管同我说了,我不敢拦着,自然让二爷收了。二爷若是不同我说,私下做了些什么,可别怨我不给二爷留体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对王熙凤和贾琏有什么意见建议告诉我啊。

☆、拾旧欢

贾琏生就个贪花恋色的性子,看着王熙凤一忽儿恼一忽儿笑的神情,风流潇洒,天然俊俏,格外妩媚,十分心爱,忙道:“我还能瞒着奶奶弄鬼吗?奶奶只管放心。”王熙凤心上冷笑,脸上却是个顺从的模样,由着贾琏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床边,夫妇两个并肩坐了,说了些私房话儿。贾琏爱王熙凤美貌,瞧得目不转睛,王熙凤啐道:“你莫非不认得我了,这样瞧着,你也好意思。”

贾琏就把王熙凤的纤腰一揽,笑说:“我们是夫妇,还理旁人吗?”说了就在王熙凤的鬓边闻了一闻,正要说话,忽然就听外头丫头子奔过来的脚步:“奶奶,老太太那里传饭了。”

王熙凤是孙子媳妇,自然要伺候着贾母用饭,听了这话,忙答应一声,就把贾琏推开些,立起身来抚了抚鬓角,又在镜子跟前照了照,抬脚就走。贾琏正是心动的时候,忽然叫王熙凤抛下,不免有些窝火,只是她是赶着去老祖宗跟前立规矩,那也是做孙媳妇分内之事,只得看着王熙凤去了。偏王熙凤这回往前去,却是把平儿,丰儿留了下来。丰儿颜色上略差,平儿在他跟前不苟言笑,倒是抛得他一个凄凉。

却说傅绿云叫王熙凤发作了场,句句刺心,无奈卑不与尊争。只得忍气吞声回到自己房中,拿着花瓶里供着的鲜花出气,将花瓣撕了一地,正一肚子委屈的时候,就见有传说老太太那里传话的话,而后就见正房那里门帘子一动,先是顺儿裕儿两个丫头走了出来。回身将门帘子掀起,之后便走出一个华服美人来,乌发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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