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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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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悄悄掩门的声音——他走了。泪水开始疯狂的涌出。我讨厌他,讨厌他的唯我之命是从,我让他走,他就那么地走了,他难道不知道,我这时是多么想让他陪陪我啊!你可以耍赖不走,你也可以固执地不走,你可以使用任何方式不走,我心里企求的声音,你难道一点都听不到?
在二院住了两天,为了方便人看护,周一我转院回到学校。两天里江波一直陪着我,除了“我要吃饭,我要上厕所”之类的话,我连一句话都没和他多说,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给我喂饭,擦身子,甚至大小便也都是他帮我的,可我就是忘不了那夜我孤独地面对死亡的情景——我那么想他,他却不知在哪里——我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两天里我想了很多,我想到从我们相识以来,我们放弃了多少原本属于自己的爱好而迁就对方,我们又为了对方而忽略了多少本该注意的亲情友情,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要恋爱,难道注定都要牺牲吗?
在学校住了一周,病情已经稳定了,只是晚上还会低烧,咳嗽也比以前厉害,大夫说没关系那是肺在排菌,慢慢会好的。我问大夫能不能参加周六的四级考试,大夫说那你考完回来输液好了。我松了口气,还好,没耽误了四级考,万一不能去,以后再考压力就大了,而且也少了一次考六级的机会。
四级考试的那天江波接我去了考场,我们准考证号码差7个数,他正好做在我斜后方。临来的时候没输液,我只吃了两粒头孢,刚刚开考,我就觉得头有点昏了。听力,阅读,作文,单选,……看着看着,我觉得眼前的卷子一下子大了好多,心想:完了,还有那么多题没做呢!
铃响了,大家都交了卷了,我却还做在座位上看着空白的答题卡傻愣着,监考老师催道:
“那位同学,请快交卷了,时间到了!”
“可我还没开始答呢!”
“时间道,我们要收了!”他板着脸向我走来。
“别,再给我十分钟好吗?”我央道。
“不行,这是规定!”
“怎么办,怎么办?江波,江波,快来,我怎么办?”
“沈哲,沈哲,醒醒!”
咦,是江波的声音,我睁开眼,江波满头大汗地就在我的面前。
“我又晕了?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诧异地问。
“大夫说你身体太虚,考试又太耗脑力,休息一下就好,没关系的。”
“哎呦,考试,我题还没答完那!”我忽然记起梦里的事了,急着要起来。
“现在你还记着那个干什么,赶快养病了,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他把我压回床上。
“你送我到医院的?”
“是啊,背你来的,你可真沉啊!我好长时间没这么累了!”他笑说。
“对了,你呢?你的答完了吗?你也给耽误了吧?”我想起我既然没答完,估计他也不会好的哪里去。
“没事,明年咱‘夫妻’俩还一块儿考不更好?没准我还能抄抄你的那!”他凑到我耳边悄悄说。
看着他那张孩子一样的笑脸,以往所有的疑问都烟消云散了,我还要什么呢,这不就是我要的吗?我知道,他还是会粗心,还是会胆小,我生气的时候他还是会躲得远远的,但,我爱这个又胆小又粗心的人啊,他也爱我,这还不够吗?
14
在学校医院里呆了一个月,总算可以出院了。我倒还可以,反正平时也不大爱动,江波可给闷坏了,成天在病房里进进出出的,把我晃的眼都晕。我叫他出去玩会儿,他一个劲儿地摇头,说我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晕了(他在此时还翻了个白眼儿做昏倒状),他一不在,醒来又要不理他,所以除了上课坚决不走。这到也不怪他,就在我出院的前三天,我还晕过一次,这回是晕针了。他和我一块到化验室验血,大夫刚把取血针插进我的手,我就不行了,只来得及叫“快扶助我!”就全身虚脱了。等睁开眼时我躺在门口的长凳上,他又是满头大汗看着我说:“你可真沉,我拽都拽不动,你可劲儿地往下出溜。”那次还把取血的小护士给吓坏了,还以为要出人命,急得在走廊里大叫:“李大夫,李大夫,快来啊,不好了!”以致于出院的时候我又去化验,她就是不肯给我扎,最后还是护士长来给我取血。当然这后来成了江波取笑我的把柄,总说我看上人家了,所以翻白眼儿扮鬼吓人,气死我了!对于这种有损我清誉的说法,我自然是极力镇压,打到他忘记为止!
带着一大堆药,我们回到了久违的宿舍。老妖先看到我,故意揉揉眼问:
“这是谁啊?小福子还是芦柴棒?”
“哎呀,领导回来啦!欢迎欢迎!”小安子大叫
蚊子哼道:“你怎么会这么白?”
李青把我的包接过来放到床上,顺手给了小安子一巴掌:“知道领导还不排排马屁,就懂瞎嚷嚷!”
我笑着对李青说:“就听你说嘴了,我住了一个月,你也只露了一脸嘛!”
李青看看江波,笑道:“有个全职保姆还不够,再加上我?”
“保姆?哦,这种事可是多多益善啊!”我大笑,但没笑多久就被江波悄悄踹了一下,他低声说:
“一个还不够?!”
我赶紧改口:“也是,你去了也闲着,没准儿还给我添乱那!”
李青奇怪地看我一眼,刚想说什么,江波赶紧接过话题:
“幸好你没去,你可不知道,这家伙难伺候的要死!”
“哎,我有那么差吗?”我不服气了。
江波双手一摊:“说实话,比那个还要差!”
我伸手就想打,李青拦住我说:“好了好了,你们俩怎么搞的,跟冤家似的。快收拾东西吧,我们还要上自习呢!”
听到“冤家”两字儿,我脸一下子红了,急忙低头收拾床铺,江波笑嘻嘻地看着我,那意思是说:“看,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啊!”我没做声,心里的幸福却漫溢着。
“哎,沈哲,你知道吗?我可得谢谢你那!”老妖突然对我说
“什么?”我搞不明白了。
“那天考试啊,你这一倒,荷,全场大乱啊,主考和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见江小弟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你就是跑……”
“那你谢我干什么?”
“就在那个时候,我把蚊子的阅读理解全吵完了。这下过四级有望了!”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笑道:
“那好啊,等成绩下来了你可要请客啊!”
“没问题!要是我过了,大宴宾客!”
成绩下来了,尽管老妖趁乱抄了个不亦乐乎,大家还是没能吃上他的那顿大餐。宿舍里只有两个人过了,一个是蚊子,另一个是我。我不知道成绩已经下来了,这个消息是张庆告诉我的,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二十多分题没答还能过?我又不是天才,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在骗我。江波死活拉我去看,我拗不过他,只好一块去。跑到学院教务处,人家已经快下班了,我们好说歹说“两分钟,两分钟”才溜了进去,在一排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江波指着告示栏大叫:
“64,64,哎,你真过了!”
“那你呢?”我没空替自己高兴,急忙找他的名字,“差七个……找到了!啊?”我愣了。江波却好像一点失望的意思也没有,回来的路上不停地说:
“你可真厉害,题只答一半都能过!”
“那有什么用,你都没过!”
“你过就好啊,我英语本来就不好,不过很正常啊!”
“要不是我病了,你好好复习没准儿能过,题答完了也行啊……”
“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好像是你没过我过了一样!”他见我还是低着头不说话,继续说道:“哎,你现在是不是特内疚?”
“是啊,这还用问?”
“那,为了补偿我,今天请我吃饭怎么样?”
“就算是请你到富丽华,你还是没过啊!”
“这样啊,”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那我现在有要求你是不是什么都答应?”
“恩,只要我能做到!”我傻忽忽地说。
“要不……”他想了想,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我看着他一时没回过劲儿来,先是惊讶,然后是脸红。他看我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摸摸我的额头:
“又病啦?”
“喂,你怎么这么下流?”我终于叫了出来。
“这怎么叫下流啊,‘夫妻’生活啊!”
“不行,多脏啊!你不是有洁癖吗?”
“哎呀,你不是说什么都答应吗?”他在耍赖了。
“我可没想到你会,会要这个!”我嘟囔着说。
“我们试试嘛好不好,你看录像上不也……”
“你还敢提录像?”我嗔道。录像是他从老乡那里拿的黄盘,很短,但对我们来说也够让人心惊肉跳的了。偷偷摸摸地看完了赶紧还掉,深怕被人抓到,现在想来,那时的感觉是害怕多于刺激,尽管看得我们俩都挺激动,但事后他被我数落了好几天。现在还敢拿这个出来说,真是不知死活了。
“我不提好不好,可刚刚我说的你……”
“不行!”
“说话不算话!”他歪着头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这种事情上我可真拿他没办法,不过说实话,我倒也想试试。
“好了好了,不过说好啊,我们只是试试啊!”
“你答应啦?”他立马眉开眼笑的。
“你先别急,我可不是完全答应啊,到时我说了算!”
“行!”他故做深情地对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谁稀罕你啊!”我给了他个白眼转身而去。
15
第二天我们从学校招待所出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儿。走了几步我回头问:
“你看我是不是不自然啊?”
“哪里,挺好的!”他上下看看我,笃定地说。
“可我总觉得不舒服……”
“是吗?难免啦,第一次嘛,以后慢慢会好的!”
“你还想以后!”我佯怒地说,“别想了,我可不会答应了!”
“你昨晚不是好好的吗,还……”他搂着我的肩说
“那是当时啊,现在很不舒服嘛?”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免得他又丢我的底。
“不会吧,我已经很小心了!”
“要不哪天你也来试试?”我试探地说。
“那怎么行?!!”他反应还挺大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忿忿地说,“那你以后也别想……”
他拉住我的手说:“好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也不想的,只是觉得不平衡;对吧?”
恩?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我别别扭扭地走回宿舍的时候正好碰上小安子冒冒失失地跑出来。
“安子,怎么啦?”
“我打个电话!”看着他奇奇怪怪的表情,我心想:一夜没回来,就发生大事了?
满腹疑惑的一进门,就看到老妖在那里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
“这可是我们的最后的机会了!千载难逢啊!”
“什么事啊,让您怎么大年纪了还激动成这样?”我拍拍他的肩问。
“你不知道?哎呀,这回领导的消息还没我灵通了!”
“那是,我哪里比得上你老人家耳目众多的,呵呵”
“学校安排我们这个假期去实习!”
我还以为什么呢,吓我一跳!
“这有什么,不是每届都这样吗?”
“这次不一样拉,根据确切消息,我们要随厦门的船去印尼啊!”
“不会吧,”我确实惊讶了,“以往不就是在国内港口兜兜吗?”
“对啊,所以我说这次我们幸运嘛!”
大学没毕业就能出国了?这可是个意外的消息,怪不得小安子急急忙忙打电话去了。
“你不是又从路(边)透(露)社的消息吧?”我问。
“什么呀,我碰到实习科的老秦了,他亲口跟我讲的,说要我们马上准备材料然后去填表,要给办护照那!”
这会可是真的了,我看看江波,他也是一脸惊喜。
由于要去实习的缘故,大家考试都不大专心了,换美金的,邮寄相机的,甚至还有悄悄带上安全套的,忙的不亦乐乎。热火朝天的氛围中,只有蚊子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我问他怎么了,他一本正经的跟我说:
“要上船啊,你们都会游泳了,就我不会。万一要有点事儿,我还不沉到海底去?”
“那倒是,让我想想”我强忍住笑意,“你带个气管子好了,出了事你就拼命给自己打气,这样你就沉不下去了!”
“真的?不能吧,在水里怎么打?”
“哎,那你从现在起别出气,憋到出事的时候,包准你沉不下去!”老妖也在取笑了。
“你们怎么能老拿老实人开涮呢?”李青说道,“蚊子,别担心这个,到时真有事,大家还能扔下你不成?”
“对啊,蚊子,我游泳好,我拖你到岸上去!”江波安慰道。
“哼哼,到时真出了事,你们以为就我们那点能量能游回去?那可是万吨船啊,他出了事,一个都别想跑!”非也的话让大家噤了口,隐隐约约觉得,蚊子的担心也未必就是杞人忧天,该担心的也不是他一个人。
尽管心头有阴影,大家还是兴高采烈地坐上了南下去厦门的火车。一路上我们又笑又闹的,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到也是的,一百多号人一起坐车,而且都是愣头青,现在这个年代还少见。车路过苏州的时候,有个人趁小安子看打牌的时候占了他座位,怎么也不愿意挪开, 还大叫:
“你有票,我也有票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坐?”
“可你的票上明明写的无号啊?”小安子一脸委屈。
“可我看见的时候,这个位子上没人!”
周围同学渐渐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可那人就是不离开,还叫:“怎么了,怎么了,你们人多是不,谁怕谁啊!”结果李青走过去一撸袖子:
“你起开不?”
“你想干什么?”那人色厉内荏地说。
“干什么,揍人!起来!”李青一把把他拽起来。
“我跟你们讲啊,打人可是犯法的!”他踉踉跄跄的走到一边。
“我们不是打人啊,我们打的是小人!”三班的团支书一叫,大家都笑起来了。
“你,你怎么能骂人?”那人看叫唤的这个块头小,马上把目标转移。
“骂你怎么着,我们可都想打你那!”不知谁叫了一嗓子,大家都跟着叫:“揍丫的!”“揍他奶奶的!”那人才意识到这么一车厢的敢情都是一伙的,吓得急忙跑掉了。
“哈哈哈哈……”留在他身后的是无情的嘲笑声。
“我们是不是太野蛮了?”江波皱着眉对我说。
“谁叫他不讲理来着,他的票又没号,这是碰到我们,要是碰到小安子一个人,他还不是欺负他?”我对这种人可是丝毫没有怜悯。
“可我们终究是仗势欺人啊!”天啊,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这样!
“就你讲理!好了好了,快睡吧啊,明天还要坐一天车呢!”
“我睡不着……”
“哎呀,我都把我的双腿都奉献出来了,你还睡不着?”他躺在座位上,头枕着我的腿,眼睛看着我,一脸地坏。
“嘻嘻,能闻到你的味道!”说着他把我的T恤撩起来,使劲儿亲我的肚皮。
“别,脏啊,我都两天没洗澡了,”我赶紧把头低下来,悄悄说,“痒……”
他一点都没理会,还拉开了我的拉练!天啊,我急忙四顾,谢天谢地,车厢里同学们东倒西歪地都睡着了—— 可,狼狈的旅行的人啊,知道你们周围正发生什么事吗?
16
我们浩浩荡荡的一到厦门就碰到接我们的实习老师了,人长得很斯文,我看了对张庆说:“咦,还是个帅哥啊!”张庆神气怪怪的没说话,江波不知又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你又看上了?”
我听着这话怎么酸溜溜的啊,什么叫“又”啊,我白他一眼,他却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踮着脚到处看,“等我有机会再收拾你!”我愤愤地想。
坐在交通艇上,远远地看见锚地里泊着七八条船,同学们都问:
“哪个是啊,哪个是我们要上的船啊?”
“等天黑就知道了,就那个灯最多的。”帅哥淡淡一笑,指给我们看。
“哦!”大家恍然大悟。可等天暗下来了,我还是看不出哪个灯最多——都差不多嘛,再看看周围,大家还是东张西望到处找,原来都是不懂装懂!
印象中走了好长时间,由于是晚上,海浪渐渐大起来,我们的小船随浪起伏的厉害,张庆爬在船头哇哇大吐,脸都绿了。我扶着他冲江波叫:“江波,拿你杯子过来!”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一回头,却见他躲得远远的,只看到他的背影——竟然装没听到!张庆朝我摆摆手说:“没关系,吐出来感觉好多了!”话没完,又是一大口,红红的——连胆汁都出来了。
“你没什么吧?”旁边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我们实习老师,“来,喝点水漱漱口。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他递了手里的矿泉水瓶给我。
我扶起张庆,把瓶子给了他,他看看实习老师,说:
“谢谢!”
终于到了,舷梯却放不下来,我们只能爬绳梯上船,好长啊,我爬上去的时候,手都给磨得生疼,再往下看,下面的人都成了小不点儿,连说话都要大声喊叫。
“张庆,你还行吗?”我冲下面大叫。
听不到他说什么,似乎是点了点头吧,就看他慢慢从下面爬了上来,我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好不容易等他上来了,我长出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总算安全到达了。”
他脸色有点白,但精神还好,笑道:“怎么,你这么关心我?”
我脸一热:“怎么,不行啊,好歹也是同学啊!”
“哦,江波呢?”他看我有点不对,赶紧叉开话题。
“他,不知道!”想起他刚刚远远躲着的样子我就生气。
“同学们,集合一下!”实习老师站在上甲板喊,大家都围拢了过去,“我们船上的宿舍是六个人一个房间,请大家自由组合,现在我把房间号码给各个班长,三班……”
“我们住一间怎么样?”张庆对我说。
“好啊,你没什么毛病吧?”
“毛病?”
“比如说打呼噜臭脚什么的。”
“有,我呼噜声能塞过飞机,脚臭到熏死大象!”
知道他在开玩笑,我还是吓了一跳:“胡说,怎么没听你们宿舍的人说啊?”
他看我紧张兮兮样子,失笑道:“没啦,吓你的,我可是干净的很!”他说着看我两眼:“别界你丫自己是呼噜大王香港脚吧!“
“找揍啊!”我给他一拳,“刚刚吐得那个样子,还没过五分钟就不老实了”
“沈哲!”
我一回头,原来是江波,可能是看到我和张庆在一起,脸色极差。
“哦,你去哪里了,我刚刚找了你半天!”我虽然还是有点不满,但看到他还是很高兴。
“是吗?你真找过了?”他冷冷地说。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忍了忍,“你住哪个房间?”
“哎,我们三个住一间好了。”张庆在旁边热情洋溢的说。
江波的神色更难看了:“不用了,我已经找好房间了。”说完从我身边快步走过,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怎么了?”张庆问我。
我摇摇头说:“谁知道,吃枪药了!”
走过曲曲弯弯的走廊,我们挨个进入我们的生活区。学生的住处都在主甲板以下,其实也没走多深,只不过由于梯子很陡,路又长,像到了地狱里一样。
“怎么这么差啊!”我不由嘀咕到。
“好了,这可是货轮啊,又不是游艇!”张庆在我前面说,“我听老乡说过了,居住条件还可以啦,比学校要好。”
“是吗?我看不出来!”
正说着,前面停了下来,听到实习老师向我们说:“大家找好各自的寝室,从做到右依次是三,四,五班,找好后各班班长把名单交给我。晚上九点半大家在餐厅开会。”
“我们就住这间好了。”张庆对我说。
我点点头,再说从外面看,也真看不出哪个房间更好。和班长要来了钥匙,我打开了房间门。有点潮湿,但看上去还可以,有沙发,写字台,衣柜等等,确实比学校的条件要好得多。盛夏的厦门夜晚也是很炎热的,但房间里却凉快的很——竟然有空调!
“啊,有空调啊!”我惊讶的说。
“是啊,我们要去印尼的,在赤道啊,没空调怎么行!”张庆好象一点也不奇怪。
“你来之前就知道?”
“对啊,我早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连我们指导员都不清楚啊。
“自然有人告诉我啊!”
“保密?”
“也不是啦……”他欲言又止。
“哎呀算拉算拉,你既然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不是,我……实习老师是我老乡……”
“啊,原来这样,”我作明白状,“那你也用不着这么吞吞吐吐的啊!”
“我有吗?没啊,我这不是告诉你了?”
“哼哼。肯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他追问道。
“反正我觉得不单纯,要不干吗你遮遮掩掩的!”
“我确实没啊,只不过……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亲戚在学校而已。”
“亲戚?你怎么不早说啊,有个亲戚在怎么了,我还巴不得呢!”
“我是不想让人以为我靠后门进的学校……”他收拾着东西对我说,“你睡哪张床?”
“这张吧!”我指着门口的一张说。
“那我就睡你下铺吧!”
我突然想起江波来了,也许他也要睡我下铺呢。正想说给张庆,却见门推开了,有个人探进头来问:
“江波在吗?”
我一看是李青,对他说:“我也正想找他呢,干什么?找他有事?”
“这家伙,刚刚和我说要住一块的,怎么就不见了?”李青挠挠头说
“也许是在甲板上逛呢?”张庆说。
“不可能啊,刚刚在艇上吐得死去活来的,现在他哪来的心思逛啊!”李青说。
我愣住了,他也吐了?那他那会我叫他没回头是因为——他也吐了?!
17
我再也没心思收拾东西了,对张庆匆匆说了句“我去找找他”然后就和李青跑了出去。找到江波的时候他正在后甲板。我远远地看着像他,叫了一声“江波”。那人回过头来,脸色在水银灯的照射下显得雪白。
“是他!”李青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找你好半天!”
“我不舒服,想透透气!”江波说,嘴角牵动了一下,算是抱歉地笑过了。
我走上前去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现在还难过吗?要不要再呆会儿?”李青问。
“不了,不是还要找宿舍吗?我现在好多了!”江波说着一拉李青从我身边走过,由始至终,他没看过我一眼。
“啊,沈哲,走啊!”李青回过头叫我。
我对自己说:“跟上去和他道歉,快跟上去和他道歉!”可脚下硬是不动,“对不起”三个字到了嘴边,却成了淡淡的一句:
“我已经找到宿舍了,我想再这儿看看,你们先走吧!”
“哦,那我们先走了,别忘了九点半开会!”李青说。
我听到江波轻轻哼了一声,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可我不是那样的,江波,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和你说对不起的!”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在心里大叫,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舷和我相和:“晚了,晚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张庆正收拾我的床铺。
“你怎么现在才来,会早开完了,这是新领的卧具,”他看我脸色不对,摸摸我的额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这几天太累了。”我一如往常地说。刚刚的激动已经过去,再说,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在闹矛盾。
“你还没洗澡吧,走,我带你去洗澡!”
他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身上痒死了,于是收拾了东西和他去澡间。
可能是刚刚开门,雾气氤氲的洗澡间里挤满了赤条条的身子,我和张庆脱了衣服却找不到冲澡的地方,傻傻地站在门口发呆。
“小哲子!”我听到有人叫我,却见里面有个人影在冲我们挥手。“这儿,到这来!”听声音像李青的,但回声和水声太大,听着又不大像。我一拉张庆走了过去。走近了一看,真是李青,旁边一个人背着我们正收拾东西要走,看着熟悉的背影,不用他转身我也知道——是江波。
“还是江波眼睛好,你们还在门口呢他就认出来了。”李青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我偷偷看了一眼江波,他已经转过身了,但还是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你们洗完了?”张庆问。
“对,你俩在这儿洗吧!”李青说,拿了毛巾走了出去。江波一言不发跟在他后面从我身后走过,我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量,可同时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冰冷——以往在这种时候,他总是要在我身后多停一会儿,还要找机会偷偷碰碰我,可现在,他却忙不迭地躲开了,厌恶的意味在我身后弥散,像躲避瘟疫一样。
当天夜里船起锚了,我们开始向印尼行进。主机开始启动时的声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那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只有在电影上听到过,现在却就在耳边,如此真切。宿舍的墙壁都轻轻震动着相和,我不禁担心了:这么大声音,这晚上还睡得着吗?当时还真是少见多怪了,后来我们有机会去机舱参观,看着那些庞然大物,听着震耳欲聋的声响,体会着将近五十度的高温,我才知道和那里相比我们的宿舍是多凉爽安静!
第二天实习老师把一张实习安排表拿了过来,原来上边是以寝室为单位的安排的,除了我和张庆外,我们寝室还有老妖,蚊子,小安子,以及我们班的学习委员王涛。计划实习五周,分别是一周自习,一周白班,一周值班,一周帮厨,一周休息。
“哦,这下可以好好爽爽了!”老妖看完了往沙发上一跌,舒服地说。
“我到宁愿现在就做白班。”张庆讲。
“为什么啊?”蚊子不理解了,“先休息总是好的嘛,可以熟悉熟悉啊!”
“过些日子就过新加坡了,那时我们出去敲锈,还不热死了!”张庆说。
“很热吗?”我最怕晒了,不由想问个明白。
“你想想,赤道的夏天啊,不,应该说赤道地区的旱季!”张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话里的语气让我开始担心。
“好了好了,反正现在我们是没事,等到时候再发愁也不迟啊!来来来,打牌打牌!”到底是老妖精,马上就把及时行乐四字扔给我们了。
“打牌喽,打牌喽,蚊子,沈哲,来呀!”小安子招呼道。
我问张庆:“你打不打?”
张庆摇摇头:“我看你打好了!”
船已经进入公海了,开始几天的新奇已经过去,我们都习惯了船上的吵闹于海洋的寂静。但晚饭后,依旧有很多人习惯性的来船头散步。我挑了个好位置,看着脚下巨大的球鼻首轻轻划开水面。海面很平,除了哗哗的水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原以为大海一直都是波涛汹涌的,现在才知道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你看这浪花像什么?”张庆走到我身后问。
“深绿的像油漆,白色的像奶油!”我想了想说。再抬起头看他,见他极为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说的什么啊,能不能换个诗意点的啊,太土了吧!”张庆叫。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更合适?”我凝视着海面,“我一直没办法把他门看成是同一种东西,你看那白色一直在海面上跑来跑去,像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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