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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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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都不停地想着李青的话。“他一直都是自己上自习喽?失恋?不会是那个女孩子不要他了吧?”我想到这,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他会不高兴吧?会痛苦吗?和,和我一样吗?”想到自己,我又觉得他实在是罪有应得,“活该,谁让他……”
“喂喂喂,你到哪啊?得暴走症啦?”
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张庆正睁大了眼惊奇地看着我,我这才知道已经到西门了,还走出老长一截。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你不会是想给我吃最后的晚餐吧!”我大叫。
“你还怪我?你从我面前走过你看都没看我一眼啊,当我不存在啊?还怪我!”
我知道自己因为刚才的事走了神,却还是嘴硬道:“谁让你一天鬼鬼祟祟地打坏主意,敢说你刚刚躲在那里不打算吓我?要不是我走的快,岂非让你得逞了!”
他走过来搭住我的肩,笑道:“你还真了解我啊!”
“那是,你一撅屁股我……”我看他眼神不对劲儿,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没说下去,“好了好了,饿死我了,咱们去哪儿?”
他神秘兮兮地说:“先保密,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可是警告你,别使坏啊!”
“安啦,我怎么能对我们领导使坏啊,怎么着也是你管我啊!”
“就怕你腐蚀革命干部……”
我们一边贫嘴一边招来了的士,他上了车对司机说:“去太原街蓝宝店。”
那个饭馆位置不错,外表虽然其貌不扬,里面装修却很好。大厅里人很多,我们一进去,就被带到事先订好的桌子旁边。
“喂,你带了多少钱,这里贵不贵啊,你小子可别吃霸王餐!”
“放心,要钱不够我不把你押给他们不就行了!”他坏笑道
“就怕人家不答应,嫌我肌肉少又太能吃,还是你吧,你还能在这儿做个脱衣舞表演什么的,保证赚钱!”
看看旁边等着点菜的小姐,他没反抗,只做了个要教训我的手势,我对此完全不屑一顾。
菜上齐了,他要了啤酒,也给我倒了一杯
“先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帮助……”
“哎?你怎么这么客气起来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树林子里抓来的呢!”我笑道。
他白我一眼没说话,一仰头把酒喝干了。
“知道我为什么叫张庆吗?”他看着酒杯说。
“恩?”怎么问我这个,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是国庆节前一天生的。”他脸红红的,像涂了胭脂一样,刚喝一杯就醉态可掬了。
“是吗?不就今天吗?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准备礼物啊!”我埋怨他道。
“没关系,你能陪我过我就很高兴了!”他笑眯眯地,右脸上的酒窝显得很可爱。
“那就先祝你生日快乐了!”我端起酒杯,“以后再给你补礼物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要饭吃了话忘了。”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给什么吗?”
“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哦!”
“放心,你肯定给的起!”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让我亲一下……”他斜昵着我
我愣了好一会儿。“你醉了?玩笑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哈哈,是不是吓着你了?”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酒杯碰翻了。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在掩饰什么。
“你批开玩笑也不找个好点儿的茬儿,小心惹起了我的火来让大帅哥失了身哦。”
“哎,我好害怕啊!”
看他装模作样的,我们都笑起来。只是笑声中总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儿。
接下来的晚餐没了刚开始的融洽,尽管我们都尽量讲些乐子来调节气氛,但却总是不小心陷入尴尬的沉默当中。大餐草草收场,我们走出饭店的时候,迎宾小姐礼貌的弯腰:“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我竖起领子,在心里说,这样的晚餐还是少来为好。
回到学校还不到十点,我们站在宿舍楼门口,张庆邀我去看通宵。
“不了,老了,熬不了夜了。”我笑说。
“多大啊,你就倚老卖老了,”他沉吟了一下,说:
“那我去了啊……”
“小心啊,别让那个女老板占了便宜!我看他挺喜欢你的。”
“找揍是吧,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他冲上来要抱住我的头。我嘻嘻哈哈地往楼里跑,却还是被他抓住了。
“放手,求饶啦还不行?”
“不行!”
他抓住我的头,把我挤在墙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张热烘烘的嘴狠狠在我嘴上啄了一下。
“你说的,生日礼物!”说完他飞也似得跑掉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呆了好久。
当晚我一夜没睡好。我不知道是否是自己不小心给了别人某些暗示,才招来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凭心而论,张庆无论哪方面都是无可挑剔,但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不是我太高傲,只是心里实在容不下其他人了。想到心里的那个“他”,我不由又气又恨,“凭什么我就不能再找一个,他都不要我了!”不过想归想,天快亮的时候,我还是决定以后和张庆尽量分开点儿,我不想给自己压力,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10 



第二天张庆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异常,至少我没看出来。晚饭过后他依旧来找我上自习,我想了想答应了。走在去西教的路上,我踌躇了好半天,低声说:
“张庆……昨天的事……”
“昨天?什么事?”他一脸问号,我反到不好意思了:
“哦,没什么……”我决定不再问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渐渐地疏远了他,或许他也意识到了什么,找了我几次出去玩,都被我拒绝了,以后就没再找过我。但表面上我们还是好朋友,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但我知道,一切都和以前不同了。
又到平安夜了,很特别的,这是个有雪的平安夜。同学们照例一哄而散,我也照例没有出去,或许是在等什么吧。潜意识里,我给我们的爱情下了最后的期限——过了今天,就算结束吧,太累了。我贴着窗户,看着外面飘飞的雪花冷冷的想:两个月另二十天啊,漫长到让我不得不放弃。
时间过的很快,感觉刚刚发了一会呆,竟然已经九点了,“都过去了。”我告诉自己,然后拿了脸盆去了水房洗脸。水龙头花花作响,我还是精神恍惚着,忘了自己来这里作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有人站了过来。我听脚步就知道是他,却筋疲力尽地不想说话。他帮我关上水龙头,看着我说:
“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我机械地说。
“我们俩……”
“我们俩?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我抬起头看他,眼泪早已经流了一脸。我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但就是忍不住。
“你别这样,别,好不好?”
“别怎么样?你想我怎么样?哈哈大笑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对不起,我没你的心情,我笑不出来,我也放不下!”
“不是,我是说……”
“不是是什么?我不象有些人没心没肺的!”最后几个字我是咬着牙说的。
“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你都这样对我,我,我……”他有点急了。
“我怎么对你了,你说我怎么对你了!”想起自己这么多天来所受的种种,我突然失声痛哭。
他慌了,摇着我的肩说:“你不要哭啊,你……是你先不要我的啊。”
我拼命甩开他的手。“不要碰我,”我快疯了,“你,你,我宁愿从来没有碰到过你!”说完我冲出了水房,没拿衣服就跑了出去。
雪还在下,脸上湿忽忽的冷极了,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雪水。我 避着别人诧异的眼光,赶紧跑到了操场的角落。那是我们以前经常在一起谈心的地方,也是在那里,我头一次注意到他。想着那天懒散阳光下的他的脸,我轻轻抽泣。去年的这时候,我还和他在看花车吧,我还可以偷偷地靠着他,闻他身上的味道……
雪停了,风让我开始冷静,我擦了擦脸决定不哭了——为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人,不值得!。突然想起自己只穿的单衣就跑出来了,这才觉得手脚已经冰凉,正要往回赶,却听到他在大叫:
“沈哲——沈哲!”
我低着头从暗处走出来。
“就知道你在这里。”他竟然乐滋滋地说。
我没理他,转身朝宿舍走去。
“你冷吧,我给你拿了衣服,穿上吧,”他到是不慌不忙,还给我拿了衣服!我到是有心把衣服一摔继续走路,可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停了下来,把棉衣夺了过来穿上,继续快步走,还是懒得理他。地上厚厚地积雪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光,有些刺眼,手脚都麻木了,我却顾不上这些,听着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我的眼泪又要出来了,我深深吸口气。
他追了上来,跑到我前面拦住我
“小哲,我们和好吧……”他抓住我的肩,许是冻的吧,声音有些抖,但很是诱人。
“你觉得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吗?”我低着头。
“可以的,可以的,这些天我很难受……。”
“我很开心!”我赌气说道。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也不开心,可,你为什么总是和张庆在一起?”
我头一扭——懒得和他解释。
“看到你和他在一块,我就不高兴。小哲,女孩子我可以不管你,但男孩子,你只能有我一个啊”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是你什么人?你以为你是谁?”我只觉得快气晕了,到现在他竟然还是以为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因为我!
“哦,结交女孩子可以不管我,男孩子不行,那你想过我没有,替我想过没有?”我朝他大叫。
“你,那你告诉我你想我怎么样,你说啊……”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看着他的,真奇怪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人。“我不仅在乎你有别的男孩子,我也在乎你有别的女孩子!”我吼完了,推开他跑回宿舍,进楼门前,我看到他还在那里站着,路灯下的背影有点孤独。
当晚他很晚回来,我不知道他在我走了以后想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只是脸色有些青白,也许是冻的吧。一夜无话,经过几个月的独处,我已经颇能适应一个人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还是没讲话,上课的时候,我偷偷瞧他,他没在听课,不知在写什么东东。是给那个女同学的信吗?虽然已经决定不再和他来往了,但还是有些酸溜溜的。坐在我旁边的张庆看我神不守舍地,好奇地问:
“你怎么不听?今天可是重点!那边有什么啊?看什么?”
我转过头说:“我在看一头猪!”
“猪?谁啊?”他四处打探。
我白他一眼:“听课拉!”
吃完晚饭,我和张庆准备上自习,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才看到他急匆匆的回来。
“怎么这么晚啊,吃饭了吗?”张庆向他招呼道,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成情敌了。
江波没理他,只是脸皮拉动了几下,表示招呼过了。他和我擦 身而过,走了几步,又回头叫道:“沈哲,你的信。”
我回头,他走过来交给我三封信,我翻了翻,一封是我高中同学的,还有两封是新信封装的,没写名字。我知道是他写给我的,但为什么是两封?抬头想问,却见他已经上楼了。
“怎么这么多啊?”张庆探过头说
“一边儿去,别侵犯本少爷的隐私啊!”我把信塞在书包里,“知道的太多不好!”我故做神秘的对他说。
自习的空闲,我一个人溜了出来,跑到楼道上。拆信的时候,我有点激动,手在发抖,是什么?绝交书?投降信?我恨自己的不争气,不都已经想好了吗,还想入非非!可是,我真的能忘了吗?
 



11 



灯很暗,他的字很潦草,看起来很吃力。
“小哲:
你好,很早就想给你写信了,从你开始不理我的那天起。我知道自己是个很的笨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写信,又怕你不肯听我说,也怕你把信原封不动的给我退回来,你说那时我该怎么办?就这样一直拖着,我什么都不做,我就还有希望——和你和好的希望,可我要是被你拒绝了,我就要彻底失望了。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时间越长,我就越不能开口。可是昨天我听了你说的话,我想我可能明白你在想什么了,所以决定给你写信,我现在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当我的面把它撕掉。(我有那么恐怖吗?我忿忿地想)
先说我的同学吧。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但我们不是一个班。我都不记得和她说过话,在她寄来照片前,(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哼!)我甚至都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假惺惺!)我以前没有碰到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假如没有你,我想我会和她试着相处吧。(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就是个障碍嘛!)但我已经有了你了,我想我知足了。遇到你以前,我没有交过朋友,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事我不会处理 ,可能有时候你会觉得受了委屈,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象昨天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并不是想为自己开脱什么,或者说是我想交女朋友了,我只是想,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种可能发生,我不想自己耽误了你的未来,那样的话对你不公平。我和她真得没什么,你给我了那么多,开始是友谊,后来是爱情,我还能再要求什么呢?”
泪水润湿了我的眼,信渐渐变的模糊。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点说呢?”我不禁埋怨着,继续看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和张庆现在怎么样了。老妖说,他和你呆在一起是指导员的意思,我开始也没在意。但渐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老是和他在一起,会不会象我们开始一样呢?我不会变,那你会不会变呢?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燃情岁月》吗?女主角给男主角写信说:说好我要等你到永远的,但现在我知道,永远太长了。我怕时间会改变一切,我一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这你也知道。我看到他和你一起吃饭,我就想,你是不是也会把肉都给他吃;看到你和他一起上课,我就想,他会不会也在抓着你的手;看到你和他自习,我还想,假如他要在暗处吻你,你会让他吻吗?我听到你和他嬉笑,我会想,这些原先都是我的啊;你打牌的时候,做在旁边看牌的也不是我了;他的手搭在你的肩上,我就嫉妒得要发狂,可这一切我都不敢和你说,我怕你听了更生气,怕你不理我……
你知道我最喜欢听《梁祝》的,但你可能不知道原因吧,我一直没向你说。现在我觉得我应该让你知道,我爱听,是因为他能让我想起我们,我觉得我们就和他们一样,一起读书,一起生活,彼此相爱。即使到死,也要化成蝴蝶永远呆在一起。我不敢说爱你到永远,因为永远实在是太长了;可我可以说,我过去和现在都在爱着你,一直没变。
这封信我写了几遍,我不知道我要说的都说清楚了没有,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另外一封信是我同学前天给我寄来的,看了你就会知道了。
是否还是你的:江波
即日”
读信之前我从来没这么哭过,即便是小时候挨打,我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就跑。从我们冷战以来,我一直都在埋怨他,自己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就没有替我考虑过,那么长时间了,他甚至连个和好的表示都没有。看完信才知道,原来不替别人考虑的却是自己!无法想象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如何度过的,我还有人可以派遣寂寞,他却一直悄无声息地忍受妒忌的煎熬。
打开另一封,果然是无锡来的。
“江波:
你好!刚刚受到你的来信。很高兴我能成为你倾诉的对象,虽然我们不能成为恋人,但能成为你的好朋友,我也心满意足了。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得到他,远远地看着他,看他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也同样满足。
你说你们已经俩个月另十天没有讲话了,很难相信,你们那么相爱,为什么能够忍受让对方为自己伤心。我从信里看得出,你现在很痛苦,却又无法向她表白,是否是有什么误会吗?假如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和她解释清楚,而不是象现在一样置之不理。爱情需要经营的,你爱她,就要让她知道,你不告诉,误会只能越来越深……”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匆匆把信折好,跑回教室拿起书包就走,后面只剩下张庆一脸的惊讶:“哎,你干吗去?”
“你这个傻瓜,笨蛋,你宁愿和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女孩子讲,也不肯和我说……”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痛,这些日子来,我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一路小跑回到宿舍,推门之前,我擦了擦眼睛,镇静了一下。门开了,远远看到他正半躺在床上,依旧看不清他的脸。我吸了口气,走过去把书包放在上铺。可能是冷战太长时间了,那时我竟然不知讲什么好,一直保持着放书的姿势,忘记下面该做什么。
“怎么这么早回来?”
这是近三个月来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否是鼓足了勇气说的?我低下头,他的脸躲在暗影里,长长的睫毛湿湿的,眼圈有些红。我看着他,心里像被掏空了。想起几个月来的种种,我突然冲过去把他翻过去,扬手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下去。
“不要,别……哎呀!”他叫道。
我听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却见他竟咧嘴哭了起来,我慌了,以为自己下手太重,把他打疼了,急忙安慰他说。
“不哭不哭,对不起啊!我……”
谁知他哼了一两声,马上停了下来,泪汪汪的看着我。我松了口气——还好情况不严重。他也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抓住我的手。我们沉默半晌,我轻轻抱住他说:
“那些话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难过?”
“我想说来着,可看到你脸绷的紧紧地,就,就不敢了。”
“我有那么恐怖吗?”我又好气又好笑。
“没啦,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我躺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味,深深吸了几下。
“刚刚我打疼你了?”我想起他突然哭了,很是诧异。不过想想当时的情形,又不象是作假。
  “没……”他轻轻搂住我的腰,欲言又止。
  “那你哭什么?”我追问,“不许撒谎,不许不和我说!”
  “我……”他想了想,“小时候我爸经常打我屁股,很疼。后来虽然不打了,但我心里还是很害怕别人打,所以我……”
  “悲惨童年,心里障碍,嘿嘿!”我嘲笑他。
  他看我眼珠乱转,急忙道:“你又打什么坏注意?”
  “什么叫‘又’?我经常算计你?”
  “是啊,你老是欺负我。”
  “好啊,你敢污蔑我,我打!”
我起身又要翻他的身,他赶忙躺到床里,神色慌张。
“哼哼,总算让我找到你的弱点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气我!”
  “不敢了。”他坐起来,抬眼忘着我,嘴唇红红的。
  “来,大功告成一个!”我受不了诱惑了。
  “不行,快下自习了……”他又要左看右看,给窗户挂帘子了。
  “没事,哎呀,不用了。”我一把把他扯倒
  …… 



12 



生活似乎恢复了原样,我们又和以前一样形影不离。本来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三人行——中间还加个张庆,但江波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法和他得劲儿。他们都是球迷,都酷爱户外运动,在一起的时候却很少说话。我问江波,为什么不和张庆聊天啊,都是同学嘛。他先是说处不来,被我问烦了,就说他是中国队的球迷,看甲A的;张庆却是阿根廷队的球迷,只喜欢巴蒂和佛罗伦萨的比赛。作为一个超级编外假球迷,我无法知道他的理论是否站的住脚,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不喜欢张庆。时间一长,张庆可能也觉得别扭了,就不再加入,这样一来,正中了某些人的诡计。看着他乐呵呵的脸,我有点奇怪:
“你今天怎么了?傻了一样!”
“好不容易啊!”他伸了个懒腰,抿着嘴还在笑。
“什么不容易?”我一头雾水。
“二人世界啊,没人干扰了,嘿嘿。”然后他学着周星弛很有感情的说:“这个世界清净了……”
我恍然大悟:“静你个头啊,人家张庆挺好的,你干吗说他是苍蝇!”
“咦?慢着,人家是谁啊,你是不是看上了?”
我脸一拉:“你说什么?”
“哦,哦,我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人家——我了?”
“想得美哦你!”我冲他白了一眼。
“啊?那昨天晚上是谁拼命地搂着我叫爱呀爱呀的?”
我赶紧四望,还好,周围没人。
“猪啊你,叫这么大声,你也不怕让人听到!”我伸手要打他屁股。
他却比我灵活多了,闪身躲开。
“你不是一直说我胆子小吗?我今天就胆大一次给你看!”然后他大叫:“我爱——哎呦!”
我大笑:“哈哈,你爱哎呦啊,我就让你哎呦个够!”
…… 



寒假又到了,因为不得不在家过年的原因,我们过了一个牵肠挂肚的新年。刚过十五我就急急忙忙赶回学校,他却照旧在一个星期后才来——他奶奶每年正月二十一做寿。当晚我们搂在一起的时候我死命地掐他,他哎呦哎呦低声叫,脸上却一副享受的表情。
“喂,就算我舍不得下狠手,你也应该做个样子嘛!”我在他耳边悄悄说。
“做什么样子?”
“疼的样子啊!”
“是这样吗?”他龇牙咧嘴地“疼”了起来。
看着他一脸的可爱表情,我咬着他的耳朵说:“受不了了!”
“什么受不了?”
还装傻,我打了他一下:“我要做功课啦!”
“要我帮忙吗?”
“要!” 



美好的日子总是很快溜走,眼看快四级考试了,我们不得不减少“功课”的次数。江波和我约法三章:1。晚自习期间不得动手动脚;2。上课时间不能互相挑逗;3。非活动时间不能在晚上裸睡。他说完了,得意的看着我说:
“规章是订好了,我们互相监督,认真执行!”
我看他臭屁的样子,忍不住问:“那其他时间呢?”
“什么其他时间!”
“功课以外的时间啊!”
“自然是好好学习啦!”
“那好,你学吧,我去找张庆!”
他急了,大叫:“不许你去!”
“你凭什么管我!哼哼,就顾自己了,还约法三章!你自己约吧!”
“小爷啊,你英文好不急,我可是一穷二白啊,你就替我想想嘛!”
我继续板着脸。
“那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他啪打个军礼:“是,长官!”
“快别耍宝了,自习了!”我一边笑一边推他。
“先大功告成一个?”他看着我,眼还眨呀眨的。
“刚刚三条你忘了?”
“下不为例好不好?”
我没理他,熄了灯准备离开宿舍。就在灯灭的时候,他又走回来把我推进门。我到是想挣扎,不只为什么却浑身没了劲——唉,由他吧!
四级考试还没到,流感先来了,我照例是首先中弹的一个。也许是从小病惯了,虽然每天又是鼻涕又是泪的,我开始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去校医院开了点药。两个星期后,我开始发烧和咳嗽了,一到晚上浑身滚烫,白天却又一切正常。江波又陪我去了一次校医院做了个透视,那个戴眼镜的老头子让我站在x光前瞅了半天,出来在我的病例上“啪”地盖章——正常。又拖到第三天头上,已经又要到周末了,我正在午睡,江波摇醒我。
“我去踢会儿球!”
两个星期以来他总是陪着我,几乎一次户外活动也没有,把他可给憋坏了。我笑了笑:“早点回来。”
他给我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觉得口渴的很,刚想叫江波,迷迷糊糊记起他出去了。掀开被子向床外一看,这才注意到原来天已经黑了。我摸索着下床开了灯,好亮的灯啊,我闭上了眼,可我怎么还能看见呢,那灯明晃晃的,就像太阳一样……这时耳边听的叮当乱响,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13 



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我一丝不挂躺在床上,有人正不停地给我擦身子,我叫道:“好冷啊!”
叫声一出来却成了呻吟,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只听得身边有人说:
“你在发烧,大夫让我给你降温那!”
我费力地睁开眼,原来是张庆!他又对我说:
“你昏倒了,我就把你送来了,大夫说可能是肺炎。”
我冲他点点头,连说谢谢的力气也没了。
不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觉得被子给盖上了,然后又有凉凉的东西塞到了我的腋下和腿间,可能是冰块吧。
“大夫把十八般武艺全搬出来了。”我想,“恩,还能开玩笑,死不了,可,可江波呢?给我擦身的为什么不是他?”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眼泪留了出来,我轻轻问:“江波呢?他怎么没来?”没人回答,也许别人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嘴里插了温度计,我也说不清楚了。
“哎呀,快四十二度了!”
……
“打激素吧!”
“我去问大夫!”
“我快死了吗?还要打激素?会不会变傻啊?江波呢?怎么还不来?”我挣扎地想问,却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觉得身边似乎有人,想起身看看,却觉得浑身没劲,只好叫道:“张庆!”
“你醒了?太好了,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江波。我又问:“张庆呢?”
“哦,他刚刚走。你知道吗?昨天我们回了宿舍,脸盆散了一地,宿舍好像遭了抢劫一样,你又不见了,我们问了好多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看门的那个94级的回来了,我们才知道你被送到医院了……”
真奇怪他为什么那么兴奋,我是在很严重的病着啊!我闭了眼,一声不吭,他还在继续:
“我去校医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再去问看门的,才知道学校医院周末连个大夫也没有,张庆和他把你送到了二院。昨晚没车过不来,我一宿都没睡,今天早上天一亮我就急忙赶过来了……”
“我要休息了……”我仍然闭着眼。
“什么?”他一愣。
“我说我要休息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耳边的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烦,假如有力气的的话,我一定给他个嘴巴子然后大叫:“闭嘴!”可我连吼的气力也没了,说完那句话只能闭眼无声地抗议。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大夫?”他摸摸我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啊!”
“我只是累了,不想说话,你走吧!”他可能又要奇怪我的喜怒无常了吧,哼,总是这样的,粗心的他和敏感的我,他不知道昨天我真的感觉快要死了,那时我是多希望站在我身边一直守着我的是他!抓着我的手安慰我的也是他!可他呢?今天早上才悠悠然“赶”来了,真好啊,我的“爱人”,你所说的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想到这些,我突然觉得全身像虚脱了一样,眼又湿了。
江波替我把眼泪擦干,轻轻问:“你,还难受吗?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边哭边说。
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悄悄掩门的声音——他走了。泪水开始疯狂的涌出。我讨厌他,讨厌他的唯我之命是从,我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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