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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7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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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在官场之上,处在绝对弱势的地位,性别上的差异先不论,单是女人在情绪上的控制能力,以及很容易被个人判断力左右了正常的分析能力,如是等等方面,让女性官员在面临重大抉择或重大事件之时,缺乏足够的冷静和审时度势的大局观。
  刘一琳或许担任市长之位时,还可以胜任,但夏想相信,到了省一级的位置之后,刘一琳的短板就会十分明显了。
  刘一琳确实也有神秘的一面,神秘的背景和神秘的升迁之路,但到了副省之后,再前进一步,光靠神秘和来历就不能一帆风顺了,还必须有过人的能力。
  所谓能力,在市长市委书记任上,就是招商引资,就是政绩,就是工程项目,而到了省长和省委书记任上,经济上的成就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统领全局的能力,是保持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的能力,是如何站在一定的高度之上全方面地看待问题的能力。
  “不说算了,就知道你不会有真话。我就不该对你有幻想。”刘一琳半是假装半是恼怒地说道,“整个鲁市,不,整个齐省,也就能对你说说心里话,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一直打马虎眼,不够朋友。好歹我认识你都有七八年了……”
  也是,转眼间认识刘一琳也有七八年了,一想起也算是七八年的老朋友了,夏想就心软了,呵呵一笑:“行了,别埋怨人了,我就说一句实话好了,如果你只是担心离婚会影响仕途,我倒觉得不必过于纠结这个问题,女性干部的家庭,向来保密。”
  刘一琳愣愣地看了夏想几眼,忽然又轻轻地笑了:“好,我听从你的建议,好好考虑考虑。”又小口地喝了一口茶,“我想你现在一定着急想知道衙内的真实想法,我现在就告诉你。”
  夏想一脸微笑,洗耳恭听。
  “衙内在羊城的一项投资出现了失误,亏损严重,而且还被债权人起诉了,事情最后捅到了陈皓天那里,陈皓天没帮忙,衙内的投资被查封了,暂时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他想从达才集团撤资,也可能是想周旋资金救急。”
  夏想想了一想,觉得刘一琳的说法有点偏差,当然他不是不相信刘一琳的话,而是认为刘一琳的判断有误:“衙内的资金不至于因为一个项目就告急,再者以他的影响和分量,随便到哪里拆借,都能弄到几十亿的贷款,不至于因为羊城一笔生意出现状况就要从达才集团撤资,不符合他放长线钓大鱼的长远安排……”
  “那我就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对于夏想明显是试探的疑问,刘一琳不做正面回答,也或许她确实缺少由经济联想到政治利益的纵广思路。
  “刚才我发现了一个熟人……”夏想继续试探刘一琳,“衙内和叶天南也在醉仙居吃饭。”
  刘一琳一惊:“衙内和叶天南怎么会坐在一起?怪事,天大的怪事。”
  ……
  醉仙居有没有仙人醉过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不少俗人醉过,俗人之中,不包括夏想和刘一琳,因为夏想和刘一琳的会面,滴酒未喝。
  喝醉的俗人之中,包括秦侃,包括衙内,但不包括叶天南和程在顺。
  直到夏想和刘一琳离开醉仙居之后一个多小时,衙内等人的聚会才算正式结束。应该说,聚会一切顺利,表面上也达成了许多共识,但还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衙内主动挑衅,要和秦侃拼酒。秦侃当仁不让,和衙内血拼。结果二人你来我往,最后都喝得酩酊大醉。
  还好,秦侃酒品不错,虽然醉了,依然保持了风度。衙内就不行了,醉了之后开始胡言乱语、豪言壮语,并且对秦侃指手画脚,话里话外含沙射影,旧事重提,直指以前的车祸的背后有秦侃的影子。
  秦侃并不反驳,只是否认,并且以衙内醉了为由搪塞,试图大事化小,衙内却不干,耍起了酒疯,还嚷嚷着要和秦侃单挑。按说衙内年纪也不小了,留个平头只是让他显得年轻,并不是真的年轻,但闹腾起来之后,衙内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比年轻人少了冲动,差点将酒瓶砸到秦侃的脑袋上。
  最后事情虽然在叶天南和程在顺的劝告下得以收场,但衙内的一闹和秦侃表面上的退让,让叶天南和程在顺心中都清楚了一个事实,先前所做的所有努力以及达成的全部共识,掩饰不了衙内和秦侃之间的深仇大恨,也掩盖不了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背后的巨大分岐。
  第二天,叶天南一早就离开了酒店,前往机场,准备离开鲁市,因为他在结束聚会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且有人又传了一句话给他,促使他终于下定决心,赶紧离开鲁市的是非之地。
  就在叶天南刚刚离开鲁市不久,衙内出手了,衙内一出手,秦侃就出事了。
  第1761章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叶天南登机之前,给夏想打了一个电话。
  打第一遍的时候,夏想没接。叶天南不气馁,继续打,结果第二遍,夏想还是没接。
  一般而言,如夏想的级别,就算邱仁礼打电话给他,如果二遍都不接的话,不会再打第三遍,因为很失礼。
  叶天南偏偏就打了第三遍,因为有些话他不吐不快,必须要和夏想说个清楚。
  第三遍电话响了五声之后,接通了。
  叶天南上来就不太客气地说道:“夏书记,连电话也不接,太不给面子了。”
  夏想的声音很漠然,就如秋风一样冰冷:“叶天南,我没有义务接你的电话,再说,我也不认为有和你通话的必要。相反,我还认为你一再打来电话,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太让人失望了。”
  印象中,夏想从来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即使在湘省之时,和他针锋相对几乎势同水火时,也是彬彬有礼,从来没有说过狠话,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上来就是一番攻势?
  叶天南还真被夏想的一番话说得愣在当场,过了半天才清醒过来,不由恼羞成怒,说道:“夏书记,做人做事但留一线,也好以后相见,我来鲁市是公干还是私事,与你无关,你躲在背后暗下黑手,算什么男人?”
  一急之下 ,本想含蓄一问的问题,叶天南却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等于是直接明说他的两次被打事件是夏想在幕后指使了。
  夏想愕然问道:“叶天南,你什么意思?你在鲁市?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怎么还对你暗下什么黑手,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夏想的话说得很笃定,语气很坚定,一下让叶天南没缓过来,被呛得说不出话。
  难道真不是夏想所为?
  昨天聚会结束之后,叶天南心事重重地返回宾馆,刚下车,还没有来得及上楼,就在停车场被几个人堵住了。对方是三四名壮汉,个个膀阔腰圆,而且看上去都喝了不少酒。
  一开始对方并不是有意要堵叶天南的路,而是几人似乎闹了矛盾,拉拉扯扯,你推我推,闹成一团,闹到最后,却正好将叶天南围在了中间。
  叶天南也喝了几两酒,虽未醉,也有了几分醉意,开始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本着多事不如少事的美好愿望,让到了一边。
  不料对方当着他的面,开始对打起来,打得还挺凶。叶天南可是很少见过真正的拳拳到肉的斗殴,有点害怕,就想躲得更远一点,向旁边一让,却踩了一个人的脚。
  就惹了大祸。
  对方一下就火了,也不自相残杀了,联手就对他好一顿拳打脚踢。可怜的曾经的副省级高官叶天南,为了掩人耳目,前来鲁市时是只身一人,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边连一个警卫都没有,用他的话来说,就真正的虎落鲁市被犬欺。
  被饱以一顿老拳之后,叶天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身上的疼痛再加上心中的憋屈,差点痛不欲生。
  是呀,叶天南的仕途在遇到夏想之前,一直顺利得好像坐了火箭一样,别说被人打了,谁不对他恭敬三分礼让十分,现在倒好,不但成了平头百姓,竟然还被人像痛打落水狗一样好一顿饱打,真是天可怜见,他招谁惹谁了……
  对方足足群殴了叶天南同志有四五分钟之久,如果真的是拳拳到手的话,叶天南同志现在基本上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奇怪的是,虽然人多拳杂,还连脚也用上了,叶天南被打得满脸开花,眼镜也飞到了一边,看似惨不忍睹。
  其实叶天南自己心里有数,对方很有分寸,根本就没有想重伤自己,表面上打得挺凶,实际上都留了余力,只是让他鼻青脸肿而已,身上并没有几处伤,肋骨没断,手脚完好,也没有内伤,除了……除了脸上火辣辣地疼之外。
  至此,叶天南已经明白了什么,对方不是打人来了,是打脸来了,要的就是让他难堪,让他鼻青脸肿,让他没脸见人。
  如此,用意已经呼之欲出了,联想到第一次的正面警告,叶天南已经十分清楚一群醉汉并不是什么醉汉,而是别有用心的打手。
  对方打完之后,还有一人意犹未尽地朝叶天南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鲁市不欢迎你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你怕了为止”
  叶天南此时再不明白是有人嫌他在鲁市多事,他就白活了一把年纪了,思来想去,再将今天会面的一帮人排除在外之后,夏想就成了他最大的怀疑对象,因为就他认知之中,除了夏想,再没有第二人会对他下黑手。
  对,是黑手而不是狠手,换了别人,他今天恐怕不但鼻青脸肿,还得断了肋骨。
  叶天南心中的愤怒和憋屈别提有多强烈了,想他当年何等的风光,现在被人痛打一顿还不算完,还被人直接吐在脸上,平生的奇耻大辱。
  但他终究还是怕了,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他就知道必须离开鲁市了,否则,说不定还会有更严重的威胁事件发生。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他现在连强龙都不是,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走归走,事情还要问个明白,叶天南就打电话质问夏想,想探探夏想的口风。他心中十分义愤,因为在他心目之中,夏想本是一个正人君子,如果打人的事件真是夏想背后指使,那么就让他心中的夏想的伟光正的形象彻底破灭了。
  不想电话一打出,却被夏想直接呛了回来,又让叶天南心思浮沉了。
  “我在鲁市,夏书记,你真不知道?”叶天南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我来鲁市两天,被人打了两次,鲁市的治安,真是好得很”
  夏想的语气也平静得近乎冷峻:“鲁市太大了,每天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不知道有多少,我对你在鲁市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报警了没有?相信鲁市警方可以公正公平地处理……”
  叶天南被夏想弄迷糊了,想说什么,又不好再多问了,最后只是说道:“我对鲁市的治安和齐省的个别人,很失望。”
  夏想呵呵一笑:“对鲁市治安有想法,可以向李童和刘一琳同志反映问题。对齐省个别人失望,这个就帮不了你了,你可以直接和他说个明白。当然,对方是不是接受你的意见,就两说了……老叶,还有事情吗?”
  叶天南坐上飞往京城的飞机之后,还依然余怒未消,心中却还是不能肯定事件的背后,到底是哪一双黑手在作怪,回想起和夏想通话的每一个细节,他心中疑惑反而更重了——真的不是夏想?
  ……
  夏想接完叶天南的电话,摇头笑了,有些人真不自觉,明明是一根搅屎棍子,却还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多有本事,多重要。叶天南就和许多自高自大的人一样,太高抬自己了,自以为了不起,可以和苏秦一样,合纵连横,指点江山,其实他不过是一个无权无职的盗版而已。
  一个盗版者还想拥有正版者同等的待遇,不是痴心妄想又是什么?根本就是白日梦。
  人应该有自知之明,既然不在其位了,就应该不谋其政,不要上蹿下跳地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拿着鸡毛当令箭。
  打了两顿还是轻的,如果他还再敢来鲁市搅局,一定要让他品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夏想下了狠心,有时候不敲打敲打,有些人就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希望叶天南的遭遇,不但能为叶天南敲响警钟,还能让某些贼心不死的人,也警醒几分。
  半个月后,一场秋雨带来了秋凉,齐省,正式进入了秋天。虽然还有两个多月才开始政府换届,但此时各项工作已经提上了日程。
  为了防止换届之时出现不可预料的差错,邱仁礼多次抽出时间,亲自到人大参加各项会议,再三强调要严格落实中央的意图,要将中央的指示精神放到第一位,要坚定地不折不扣地执行,不允许有任何个人私利和不和谐的事情出现,谁出现问题,就拿谁问责,绝不姑息。
  或许邱仁礼的严厉起到了震慑作用,前期工作一切顺利,不但秦侃低调得好像不存在一样,程在顺也老实巴交地配合工作,积极主动地完成了各项任务,没有出现一丝偏差。
  总算让邱仁礼一颗心落到了实地。
  转眼到了11月中旬,曹殊黧总算从京城回到鲁市,又安心地陪在了夏想身边,肩负起了照顾夏想的重任。夏东一切安好,几乎成了总书记家中的一员,吃住都在总书记家中,虽然偶而还和小灵闹一些小别扭,但总体来说形势一片大好。
  而齐省的形势,也似乎是一片大好了。
  也确实是,齐省在国庆之后,政治上一片清明,除了李丁山在品都的打黑之外,各地市风平浪静,步入了秋高气爽的秋天,是难得的一段风和日丽的盛世秋景。
  但在太平盛世的背后,依然隐藏着许多不为人所知的跳动的音符,对夏想来说,衙内终于正式向达才集团提出了撤资。对秦侃来说,恶梦的降临,事先毫无征兆。
  第1762章 就要全面到来了
  曹殊黧回鲁市有一段时间了,人在夏想身边,心中挂念的却是别人。不过,夏想却一点也不吃醋。
  因为曹殊黧挂念的是夏东和连若菡。
  夏东还好说,毕竟是儿子,向来在男人眼中,老婆是别人的好,儿子是自家的棒,夏想就很能理解曹殊黧的爱子之心。平心而论,他对夏东也是挂念得很,只不过男人内心柔软,嘴上强硬,他就是平常说得很少罢了,说到底,心中还是很想儿子。
  也很想连若菡。
  有很长时间没有和连若菡分开这么久了,以前虽然也是不常见面,但想见的话,半天就见到了。现在连若菡人在国外,想见还真不容易。出于食品安全方面的考虑,连若菡不肯回国。又因为夏想身份特殊的缘故,他不能随便出国,就两地分居了。
  连若菡也快要生了,预产期好像是明年的3月份,具体日期夏想是记不清了,曹殊黧却记得分明。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曹殊黧一直当连若菡姐姐一样看待,从来没有觉得她是她的情敌。
  晚上,夏想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回到家中,家中已经送了暖气,温暖如春,倒不觉寒冷。此时已经进入了初冬,和燕市气候相差无几的鲁市,现在也是天寒地冻的光景。好在家有一个女人,让夏想很是安心。
  饭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对夏想的级别来说,规格不高。但如果按曹殊黧的养生之道,晚上她甚至都不想让夏想吃油腻的东西,只喝一碗稀粥了事。只不过夏想睡得晚,每天都要熬夜工作,就只好勉为其难地为他加了餐。
  最近从天气上讲,齐省的气候已经进入了冬天,从政治气候上讲,似乎是一片大好的春天景象,其实不然,现阶段只是一个表面太平相对平和的特殊日期,因为都在等候最后的时刻的到来。
  夏想最近的工作非常忙,事情扎堆,身为副书记,要负责方方面面的事务,上至中央精神的传达,下至各地市党政一把手的考核,再加上地市政府的换届要早于省政府的换届,事情繁多,让人几乎没有片刻的休息。
  都认为当官风光,人前人后,前呼后拥,其实只看到了好的一面,没看到不好的一面,不但忙得不可开交,还心理压力巨大。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或是能力不够,每年因此患上抑郁症的官员不在少数。
  甚至还有副市长、区长因为不堪其重自杀的事件发生,夏想心理承受能力强,能力更是有,还可以应付得来。但即使如此,毕竟不是铁打的人,也累得不行。
  主要也是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后,还有许多需要暗中应对的事情,等于是他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就让夏想30多岁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了。
  因为……在风平浪静的背后,有两件事情在暗中潮流涌动,正在酝酿,有可能发展成一次波涛起伏的巨浪
  一是秦侃的事件终于发酵了。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前奏之后——就是先在省委大院内部、后在整个鲁市闹得沸沸扬扬的秦侃和杨银花事件,在经历了初期的酝酿,中期的宣扬以后及后期的加工处理之后,在今天,终于成初见成效——第一个成效就是,秦侃被人打了。
  打人这样的事情,很低级,很不入流,再者以秦侃的级别,谁想打一名常务副省长,想要突破重围近身到秦侃身前一米之内,非得武林高手不可。但打人者还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不但不是,脑子还缺少一根弦,正是杨银花的丈夫华一大。
  华一大曾经打过周鸿基一次,现在又亲手打了秦侃,全是因为他有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足以让他成为绿帽的典型代表了。如果有人非要写一本异人异事传的话,华一大铁定入选,因为在国内现行的政治体制之下,能仅凭一人之力空手突破重围,拳打两名副省高官者,恐怕只他一人而已。
  华一大如何打了秦侃,细节不得而知,反正当秦侃狼狈不堪地出现在省委大院时,后背一个大脚印,脸上一对熊猫眼,要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别人是什么心态不得而知,但夏想听说,在亲眼目睹了秦侃的熊样之后,曾经饱受华一大之苦的周鸿基当时就笑得阳光灿烂,差点就放声大笑了——如果不是办公室的门隔音效果不好的话,周鸿基肯定会大笑出声。
  有初一就有十五,没办法,夏想也对秦侃的遭遇提不起什么同情之心,但随后的一个消息,也是事件的第二个成效,却又让他不免唏嘘——杨银花自杀了。
  对于杨银花,夏想同情多过厌恶。作为齐省权力核心的省委大院的一名女干部,如果有野心有欲望,在男人当权的世界里,想要向上拼命地爬,就只有一条道路可走,就是献身。
  有多少不觊觎漂亮女下属的上级领导?夏想不贪婪,不代表别人不贪婪,远的不说,就说刚刚发生的一起上级领导趁女下级醉酒将其强奸的案件,在审讯时,上级还口口声声说是通奸不是强奸,由此就可以推断,女下级确实是男上级心目中的自留地。
  夏想无意去评价你情我愿的丑陋现象,他只是对杨银花的遭遇深感无奈和痛心。杨银花之死,表面上看,是被一连串的绯闻事件逼迫而死,实际上,她是死于自己的贪心。委身于秦侃也就算了,还被秦侃利用充当泼向周鸿基身上的脏水,就是不识时务了。
  女人可以为了自身的前途和虚荣献身,但在献身之前,一定要想好可能的严重后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轻的,被当街炸得粉身碎骨的也不乏其人。
  杨银花的自杀紧随在秦侃被打事件之后,就让人产生了无限联想的可能,秦侃在绯闻缠身的一个多月中,始终用镇定和厚颜应对危机,眼见就要过关了,不成想,最后一刻,功败垂成。
  杨银花之死,在省委引发了不小的波动,在社会上产生了恶劣的影响,孙习民趁机发作,和邱仁礼、夏想一起开了一个碰头会,最后会议达成了一致共识——希望秦侃同志向省委说明问题。
  秦侃很配合,二话不说就主动找到了邱仁礼,向邱仁礼坦诚了他和杨银花之间的不正当男女关系,但他和她之间除了不正当男女关系之外,没有什么以权谋私的事情,就是说,省委要处置秦侃,找不到很好的切入点。
  总不能只拿男女关系说事对一名常务副省长进行处置,再说到了常务副省长的级别,男女的事情还真上不了台面。
  秦侃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知道杨银花之死对他的威望打击很大,但却还是动摇不了他的根本,省委只能对他口头训诫,不可能上报中组部。
  秦侃的事情如何后继处理,邱仁礼和孙习民、夏想商议之后,暂时还没有拿定主意,只好搁置了。秦侃的问题不是让夏想最关注的麻烦,最大的麻烦是衙内的出手。
  其实衙内的出手比秦侃的出事,还要早上一段时间,而且衙内出手和秦侃出事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之所以先提秦侃的事发而后提衙内的出手,只因衙内的事情比秦侃的事情更棘手,更变化莫测。
  夏想人在家中,将前一段发生的事情都理顺了一遍,才想起饭都凉了,该吃饭了,抬头一看,见曹殊黧支着腮,托着下巴,正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像他脸上开了一朵花一样。
  摸了摸脸,夏想笑问:“看什么看,不认识了?”
  “有一点。”曹殊黧笑笑,一脸调皮,“你深思的时候,样子还真有点风度,估计现在还能迷住几个女下属。”
  夏想笑了,曹殊黧是想起杨银花事件,多心了,就说:“我一直信奉的一个原则就是,绝不朝身边的人下手。”
  “意思是,要朝离得远的人下手了?也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说现在有些领导干部,怎么光吃窝边草,连个兔子都不如。”曹殊黧似笑非笑。
  夏想嘿嘿一笑:“你还不了解我?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吃饭,饭都凉了。”
  “我想抽时间再去一趟美国,若菡一个人,我总是不放心。”
  “扔我一个人,你就放心了?”夏想岂能不清楚曹殊黧的试探之意,笑道,“我在你眼里,怎么总排在最后一名?”
  曹殊黧高兴了,拿起筷子打了夏想一下:“怎么像个小孩一样,没有我,你不一样活得滋润?”
  第二天中午,下班后夏想准备去食堂吃饭,却接到了元明亮的电话。
  元明亮消失了一段时间,自从上次和萧伍去了品都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露过面,此时突然现身,而且时机还把握得恰到好处,就让夏想暗暗称赞元明亮的精明。
  “夏书记,是不是方便请成总来鲁市一趟,好商谈一下投资事宜?”元明亮的声音很沉稳,透露出恭敬和坚定。
  恭敬是对夏想的恭敬,坚定是对他自己及时出手的坚定信心。
  不说去燕市亲自面见成达才,而是提出让成达才前来鲁市,元明亮对时局的把握之准,也让夏想十分佩服,因为成达才确实必须要亲自来鲁市一趟。
  和衙内之间的较量,就要全面到来了……
  第1763章 动静加大
  元明亮确实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失,什么时候该出现,他现在出现的时机,不但恰到好处,而且还有雪中送炭的功效,如果运作得当,不但可以让成达才感念他的好心,也会让夏想对他高看一眼。
  也从侧面说明,元明亮对衙内突然提出从达才集团撤资一事,了如指掌,更说明一点,他有借此机会结交成达才之意。
  夏想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好,我会和成总联系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元明亮又说:“夏书记,我还有一个意向,打算在品都上马一座炼油厂,希望有机会和李书记一起坐坐……”
  元明亮还真会顺势就上,到底是生意人,如意算盘打得真是精明,夏想心中不快。
  诚然,元明亮此时注资达才集团,确实会在一定程度上化解衙内的攻势——且不管衙内是想真撤资,还是借机拿达才集团的软肋,借以达到吞并达才集团的目的,只要元明亮的资金一到,衙内的出手便告化解——也会让成达才对元明亮心生好感。
  就连夏想,一开始也对元明亮选择在此时注资,十分欣慰和赞赏,却没想到,原来元明亮另有伏笔。
  品都在李荣升之前,等于是李丁山的上上任市委书记木界功,在任上,上马过一座1000吨级的大型炼油厂,建在品都规划的亚中心。有人说,20年内,木界功是品都的功臣,20年后,他是品都的罪人。
  要夏想说,不用等20年后,现在的木界功就是品都的罪人。因为大炼油项目是重染污项目,对品都的影响长远而深远,不但让品都市时刻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巨大的炼油厂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且每天排放的染污物,让作为旅游城市的品都将会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全世界只有一个城市将炼油厂建在离市中心15公里之内的市中心人口密集区,就是湛江。品都在论证大炼油项目时,很清楚污染带来的严重危险和后果,但木界功还是力排众议上马了炼油项目,就是因为炼油厂每年能为品都带来1000亿的GDP。
  木界功现在已经落马,俱往矣,但他带给品都人民的伤痛,还屹立在品都市区,不知何时会引爆。而元明亮借机提出交换条件,还想在品都上马炼油项目,就一下激怒了夏想。
  夏想的原则就是,任何一个置百姓利益和生命于不顾的官员,不管有多么光辉的政绩,不管被外界吹捧得有多高,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炼油厂项目就免了,别说李书记不会同意,我第一个就会表示反对。”夏想斩钉截铁地说道,“任何会对环境造成严重污染的产业,都别想在我的手中通过。元先生,我提醒你一点,不要在我面前提不合理的要求,你知道我的原则,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第一次,夏想郑重其事地对元明亮进行了正面警告。
  元明亮显然没有想到夏想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微带结巴地说道:“不好意思,夏书记,我只是看中了炼油项目的利润,没想那么长远……”
  “那就想好了再做决定”夏想直接挂断了电话,没再听元明亮的解释,他很是反感直接的利益交换,元明亮的做法,让他感觉有交换的意味,心中大为不快。
  过了片刻,夏想又平息了怒气,心中还十分奇怪,怎么就一下这么大的火气?品都虽然现任市委书记是李丁山,但上马炼油项目和他之间还是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他替谁打抱不平?
  再深入一想,还是因为他对炼油厂项目从立项到做到决定的整个过程十分了解的缘故,很清楚木界功拍板的背后,就是完全的政治目的作崇。
  夏想时至今日,已经算是真正的高官了,换言之,应该是远离了百姓,接触不到基层,并且不必再关注民主疾苦的阶层了。其实不然,他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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