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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6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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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理解总书记的顾虑所在,毕竟总书记不仅仅是军委主席,还是党的最高领导人,他考虑问题时的出发点,必须全面而且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因此,他一路北上,只寄希望于三个人身上,一是吴老爷子,一是老古,一是自己。
  只是眼下来看,从后面军车车队的规模和气势上看,就凭自己一方区区几十个兵,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夏想甚至暗中叹了一口气,总导演也不能掌控一切,如果后面不是老古或吴家的人,那他在距离燕市不到100公里的时候被人追上,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燕市,已经遥遥在望了呀……
  车队逼近了,先是一辆军车超车,随后又是一辆,大概三五辆军车超车之后,开始并道,然后减速,明显是逼停的举动。
  张晓看了夏想一眼,夏想还能笑得出来:“停车吧,不停也得停,不如主动停。”
  于是,在高速公路上蔚为壮观的一幕出现了,十几车大大小小不等的军车,将几辆普通牌照的车围在中间,一路打着双闪,缓缓地停在了临时停车带上。
  车一停稳,张晓就拔出了枪,却被夏想按住,夏想摇头一笑:“别急,青天白日,他们也不会乱来,相机行事。”
  夏想和张晓也没下车,稳如泰山地坐在车内,等了几分钟后,才有一人出现在车前,是个中校,年轻而冷峻,来到夏想的一侧,严肃地说道:“突击检查,请下车”
  夏想没有下车,放下了玻璃,说道:“你级别比我低,先敬礼,再说请求”
  一句话呛得中校脸色一寒,想说什么,却最终化成了行动,“啪”的一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请首长下车,配合检查,谢谢”
  既然一开口就叫出了首长,夏想就明白,对方很清楚他是谁。
  夏想下了车,张晓却没有动,冷冷一笑:“还有我”
  张晓是少将军衔,比中校可是大多了,中校也能隐忍,又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张晓也才下了车,不过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军用手枪。
  “报告首长,在豫省境内发生一起严重事件,据可靠消息说,事件发生时,你们的车队正好经过,接上级领导指示,请首长回去配合调查。”话说得客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而且根据摆出的阵势判断,肯定是打定了先礼后兵的主意。
  夏想就笑了:“大老远从豫省一路追过来,也挺辛苦的,豫省军区归鲁市军区管辖,但燕省军区归京城军区管辖,你们豫省军区敢跨区,那么你所说的上级领导的指示,应该是来自军委了?”
  中校显然没有想到夏想出奇的冷静,并且一下就切中了问题的要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是依然冷冰冰的礼貌:“请首长不要让我为难,我只负责执行命令。”
  “我理解你……”夏想依然在笑,笑得还很意味深长。
  让张晓不解的是,夏想似乎很有耐心地和对方讲起道理了,难道夏书记不知道遇到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大兵,有理也讲不清?
  但夏想却似乎真不明白一样,继续说道:“不过你想过没有,在燕省的地界上,你一个豫省军区的大头兵来请一个湘江的政法委书记,和一个湘省军区的司令员,是非常滑稽非常讲不通的一件事情?你真以为豫省军区可以冒犯燕省军区的威严?你真以为你一个小小的中校,敢在一名副省级干部面前,敢在一名少将面前,以执行命令为由无理放肆?”
  张晓甚至暗中长叹一声,夏书记是怎么了,他难道不知道士兵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不管你是副省还是正省,只要上级下达了命令,他是会不顾后果地执行命令——这就是军权的最大威慑力和魅力所在。
  不料夏想又说了一句话,顿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好了,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后面,一列浩浩荡荡的军车车队正在气势冲天地迅速逼近之中……老古出手了。
  第1402章 又一个老人家的出手和玩笑
  其实早在下车之前,夏想就注意到了异样,因为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在逐渐减少。
  等被对方逼停之后,夏想又发现,就连对面的高速公路上,也已经空无一车了,再看自己一侧的道路,也是再无一人通过,他就知道,封路了。
  不是一个方向封路,而是北上和南下两个方向,全部封路了。
  夏想就知道,出事了,在非天气原因的情况下进行封路,除非中央领导人视察高速公路,或是军方执行紧急公务。
  如果说发生在豫省的枪声,夏想当时没有想到是吴老爷子还是老古的手笔的话,事后离开现场不久,他就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当年他和老古的相遇,是在燕市的高干病房,再联想到燕省军区归京城军区直辖,而老古以前经常来往于燕市和京城之间,答案就呼之欲出了,燕省军区,是老古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方。
  那么他所猜不错的话,先前在豫省,就是吴家的出手了?
  所以等后方军车车队逼近时,夏想注意到了高速公路上的异状,就知道另一个老人家出手了。
  下车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难得一见的高速公路上空空荡荡的景象展现在眼前,更让他深深体会到了权力的巨大意志,一时心血来潮,就和年轻中校过过招,取取乐,放松一下心情,也为后面的车队争取一点时间。
  其实从对方跨区前来,同时又先礼后兵的做法来分析,对方对最后一击,也知道胜算不大,已经想好了退路。如果礼请不动,是不是再兵请,恐怕也在两可之间。
  但不管是哪一种,对方胆敢跨区前来,还是冒犯了许多人的权威,燕省军区必然恼火不说,被人告上一状到军委的话,鲁市军区也会受到批评。
  夏想倒是乐观将事情闹大……
  夏想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包括张晓才注意到高速公路上的异常,随后顺着夏想的目光望去,后面来势汹汹的军车车队已经逼近到了近前。
  张晓暗叫一声惭愧,身为军人,竟然在对外界环境的敏感度上败给夏想,失败。
  中校脸色大变,也顾不上理会夏想和张晓,转身上车,竟然是二话不说意欲逃跑,真够光棍。
  只是……已经晚了,刚才夏想拖延时间的策略,成功奏效,后面打头的几辆军车,呼啸而至,迅速并道,一个漂亮的急刹车的甩尾动作,死死地别住了对方意欲逃走的军车。
  后面的车队也陆续赶到,此时夏想和张晓都看得清楚,车队的牌照是燕省军区和京城军区的混合编队,终于,京城方面有人出动了。
  车队尚未停稳,就有无数士兵从车上跳下,荷枪实弹,将对方车队包围得水泄不通。刚才还想先礼后兵的中校,也被礼送下车,他正在通话,电话也被抢走,他伸手去抢,却被一枪托打在额头之上,顿时鲜血之流。
  立刻就老实了。
  对方的士兵也没敢反抗,束手就擒,共计30多名士兵被全部拿下。
  和吴家暗中下手的风格不同的是,老古的出手,雷厉风行,正大光明,摆出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对方顺从还好,稍有反抗,不是拳打就是脚踢。
  对方还不服,就更是毫不客气,立刻绑上。
  “到了燕省地界,还敢嚣张?还以为是你们豫省?”
  “就是,豫省军区来燕省军区,还真为可以横着走?打断你的螃蟹腿”
  “别跟他们废话,听话的话,就客气点。不听话,揍他娘的。”
  当官要文明,要本着人民群众的内部矛盾的高度来看待问题,不会说过头话,下面的大头兵不管那么多,就是觉得他们的地盘受到了侵占,对来自豫省军区的士兵丝毫不假以颜色。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就归于了平静,豫省军区一干人等被全部控制,虽然也发生了几起不愉快的小插曲,比如一个士兵被打掉了几颗牙,一个士兵被踢下了高速公路,严重擦伤,再比如有几人被绑,差点发生擦枪走火事件,还好,最终都控制在范围之内。
  最后一关,有惊无险地过关,夏想站在一旁,自始至终一发不言,就如看一场精彩而无声的哑剧。
  老古的人马从后面追来,又双向封路,故意姗姗来迟一步,夏想就知道,两位老人家在知道被他耍了一次之后,也有意和他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吓他一吓。
  说实话,刚开始确实有点吓人,后来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青天白日之上,不比黑夜中的行军,更不比青纱帐中的潜伏,而且又是在燕省境内,对方摆出又是先礼后兵的架势,夏想就知道,最后一招,颇有病急乱投医的无奈。
  恐怕对方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就是试上一试,但显然,就是试上一试,老古也不想放他们回去,因为老古的人马从后面追来,用意更明显,就是只要对方踏入燕省一步,就会从后面包抄,让对方有来无回。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是一个成语,而是随时上演的一幕。
  甚至说不定老古的人马早就埋伏在了燕豫两省的交界处,早就布下了大网,只等收网。
  姜,还是老的辣,吴家一出手,尸横遍野。老古一出手,瓮中捉鳖。
  不过老人家也有意思,算好了时间,准备在他吓得心惊胆战时正好出手,好显示神兵天降的威力,还好,他是经久考验的战士,不但没有吓得失态,还镇静自若地等来了救兵,想必老人家会微微失望了?
  夏想几乎要笑了……
  还没有笑出来,一个天大的难题就摆到了眼前——负责指挥行动的是一名大校,他方脸浓眉,来到夏想面前,先是敬了军礼,又自报家门:“万伟风向首长报到。接首长指示,这些人怎么处置,听从首长吩咐。”
  随后,万伟风又向张晓敬了军礼,然后等候夏想的命令。
  老人家的玩笑开大了,将一个天大的山芋烫熟了,然后扔给他,他接是不接?
  不接还不行,明显是对他的一次政治考验。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耍我老人家一次?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帮你解决了难题,但善后工作交给你全权处置,看你怎么办?
  夏想还真是犯难了,几十名大兵的身家性命交给他,还真是棘手?当然他也清楚,老古这么做,必有用意,就想了一想,转身问张晓:“鲁市军区……哪一方占了上风?”
  声音不大,只能两人听清。
  张晓笑了,夏书记一路上的镇静和缜密,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如果说以前他对夏想的了解浮于表面,现在却是真正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因为夏书记不但事事心中有数,而且果然有超人一等的政治智慧。
  虽然夏书记不是军人,并不是完全了解军中的政治斗争,但斗争都是相通的,张晓就立刻猜到了夏想的意思。
  “鲁市军区的力量比较平衡,其中有总书记的力量……”
  听了张晓的话,夏想就更是会心地笑了,二话不说拿出了电话,直接拨通了齐省省委书记邱仁礼的电话。
  “邱伯伯……”称呼决定立场,上来就是很私人很亲切的开头,也是夏想清楚,要送难题给邱仁礼,就要对他客气热情几分,“我是夏想,有件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
  邱仁礼当然知道夏想的事情,也一直密切关注事态的进展,夏想意外打来电话,又是以私人的口吻,他就心中一跳,知道怕是没有好事,就暗骂了夏想一句小滑头,怎么又把他牵扯在内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邱家可不想牵扯进太大的政治旋涡,邱仁礼就打了个哈哈,热情地寒喧几句,才问夏想有什么事情。
  “豫省军区有一支车队在燕省的高速公路上违章,被燕省军区扣留了,我决定将他们转交给鲁市军区,特意向邱伯伯打个招呼。”夏想的语气很轻松,其实递过来的,是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棒,“京城军区方面也来人了,非不放人,我好说歹说对方才答应放人,但同时要求只能转交给鲁市军区。”
  话说得好听,其实是踢了一个刺球给他,接不好会扎伤的脚,邱仁礼心跳加快,果然没好事。
  但又不能不接,夏想的理由太充分了,要求也正当。
  京城军区是大军区,鲁市军区也是大军区,双方是对等的关系,所以,京城军区的提议,合理而无可辩驳。同时,夏想所说的理由,也让他无法推脱。况且也确实是豫省军区理亏,有错在先。
  而且这事也不能继续闹大,真要弄了几十名豫省军区的人关在燕省军区,或者夏想再赖皮的话,直接送到了京城军区,到时不但鲁市军区得进京领人,连他也要负连带责任。
  得,被夏想扔来一个烫手的山芋,还得感谢他,怎么想怎么气不顺。但政治就是政治,于公,他必须接手。于私,他接手之后,还可以落一个人情。
  最后兵分两路,万伟风带人向东而去,直奔鲁市军区,夏想一行轻松上路,前往燕市。对于将豫省军区一干一脚踢向鲁市军区的做法,夏想大感满意,不无得意地想,总算要平安抵京了。
  只是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在燕市,他竟然偶遇了一位临时决定来燕省视察的国家领导人……
  第1403章 左右开弓的耳光
  湘省省委,研究晨东和怀阳两市的人事任命的省委常委会,在夏想和张晓正常缺席的情况下,如期召开。
  所谓正常缺席,就是指在允许的时候,可以在空缺一两名常委的情况下,正常召开常委会,并且符合法定程序。
  前提是,空缺的常委是正常请假,而且也同意常委会的召开,但人不到场,如果没有事先声明,会识为弃权。
  夏想对此次常委会的议题,没有表态,因此他的一票算是弃权票。
  在夏想出事的当天晚上,郑盛和叶天南同时飞赴京城。至于二人在京城都见了谁,进行了什么活动,接受了哪些耳提面命,就无人知晓了,湘省方面只知道的是,一天后,郑书记和叶书记就一前一后返回了湘江。
  夏想的事情,在湘省省委没有几人知道,仅限于有限有几人,比如郑盛,比如付先锋,比如叶天南,其余人等,或许和省军区有密切关系的常委能听到一点风声,但就算知道,也没有人敢私下讨论。
  因为……事情太骇人了。
  军中力量,已经超出了省委常委的权限,只有省委书记才有名义上插手省军区的权力,就连省长也没有资格对军方事务指手画脚,所以到了副省级别,都知道军队是禁区。
  所以,夏想不在省委,对外公开的说法是进京开会。
  付先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两天来,他沉默寡言,静观夏想如何应对危机。
  夏想到底是为总书记试探对方,还是为吴家,或是老古?但不管是哪一种,付先锋都认为以夏想的级别,插手军方事务不是明智之举。就算想提前结交一些军方人士,也用不着非要暗中推动截留石油船只事件,还是操之过急了。
  当然,付先锋也没有小瞧夏想,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几次败在夏想手中,他怎能认为夏想缺少政治智慧?但现在他实在想不通夏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建立军方人脉,结交军方高层,大可以秘密进行,也没有必要非要断别人财路,而且还一再挑衅?
  如果说夏想是某一方势力的排头兵,是为了打破平衡而主动出手打破平衡,也勉强说得过去,但夏想究竟是为了哪一方出头?
  付先锋就很是头疼,夏想的关系网太复杂,为老古?有可能为吴家?也可以理解。为总书记?也说得过去。
  真是一个让人永远摸不清方向的小家伙,付先锋暗暗摇头。
  对于夏想能从容逃过对方的追截,付先锋几乎没有丝毫怀疑,不提夏想狡猾多端的手段,就是老古和吴老爷子,任谁出手也能保下夏想,不用提总书记也不会见死不救。
  ……付先锋自然不会理解夏想出手的背后,不仅仅是为了政治利益,为了打破平衡,可是为了挑战谁的权威,以上,只是他考虑问题的一个出发点,另一个要点就是,他就是看不惯走私势力的嚣张,看不惯叶天南的阴险,看不惯湘省四少搜刮了十几亿的百姓的血汗钱。
  付先锋永远不会理解夏想血仍未冷的一面,只从他一个政治投机客的角度看待问题,看到的永远只是利益,没有人性。
  付先锋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夏想会怎样利用此事,取得更大的政治利益,获得更多的筹码。不过……如果让他选择,他可不会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来赌上一把。
  夏想一路上的遭遇,付先锋也不甚清楚,付家在军中力量薄弱,打听不到更多的内幕——吴家多年来一直坐实第一家族势力的宝座,固然和吴家深厚的经济和庞大的政治人脉有关,也和吴家在军方颇有人缘大有关系——他就非常期待夏想进京之后的局面。
  只是让他不理解的是,郑盛为何现在召开常委会,而不是等夏想回来?现在讨论表决晨东和怀阳两市的人选提名,胜算不大,因为叶天南的势力还很稳固。
  郑盛怎么走了一步昏棋?
  不管付先锋如何不解,坐在正中的郑盛,一脸淡定,丝毫不见对夏想的担忧,而且表情笃定,似乎对此次常委会胜券在握一样。
  先是一切按照程序走过,就由组织部提名人选。梁夏宁照例汇报完毕之后,接下来,就进入了表决阶段。
  经过几次修改的组织部的人事方案,还是让叶天南十分恼火,因为几乎没有照顾到他的意见,他也没有怪罪梁夏宁,因为梁夏宁也难做,不但承受了郑盛的压力,还有来自付先锋的刁难。
  他索性也不在方案上讨价还价了,直接上常委会上见高低。
  方案一公布,常委会上就一片议论之声,都震惊于人事方案几乎全是郑盛的授意,同时照顾了一部分付先锋的利益,而叶天南几乎颗粒无收。
  太夸张,太过分,太欺负人了,不少人的目光就刷地投向了叶天南。
  叶天南还是一副我自巍然不动的姿态,他目光低垂,表情平和,谁也不看,就如一位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一样,如果再有一阵风吹来,吹动他衣服的下摆,他差不多就要飘飘欲仙了。
  可惜,外在的伪装无法掩饰内心的真实,叶天南想起在京城的际遇,心思多少有点恍惚。
  总理紧急召他进京,就是当面质问他有没有参与到夏想事件之中,他当然矢口否认,而且坚定地向总理保证,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最后总理语重心长地告诫他,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尤其是面临下一步迈入正部的紧要关头,必须事事做到周正。
  叶天南心中还是有些感动,感动于总理对他的热心栽培和全心扶植,他就当即又表了忠心,却被总理挥手制止,总理又说,不想听他的豪言壮语,只希望他以后多为国家和人民做实事做好事。
  虽然进京并没有见到更多的重要人物,也没有就他下一步的去向细谈,他就匆忙返回了湘江,也是为了显示他行得端坐得正,其实另一个深层的考虑是叶地北,因为直到现在,叶地北还没有离开湘江,似乎还想在湘江翻腾,好像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他就心急如焚。
  叶地北是他最大的软肋,只要叶地北如林小远一样被夏想抓住把柄,他虽然不至于会如林华建一样落马,但燕省省长的宝座,就不要想了。
  由叶地北就又想到了夏想,叶天南就恨恨地想,夏想,你怎么还不去死?
  夏想不死,湘难未已,但愿夏想没有机会平安进京,叶天南不无恶意地想。
  思路又回到了常委会上,他就听到了郑盛的发言,和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郑盛没有直接定性,只是强调了尽快落实人事安排的重要性,没有就组织部的方案发表任何倾向性的意见,显示出了一个省委书记应有的自信。
  叶天南反倒暗暗一笑,没有夏想的帮忙,你郑书记在常委会怎么一呼百应?今天一败涂地的话,也别怪别人落你一把手的面子,是你的吃相太难看了。
  郑盛说完,付先锋表态了:“我原则上同意组织部的意见,同志们有不同的意见,可以补充。”
  叶天南微微一惊,付先锋怎么没有讨价还价就同意了,不过后一句话也有所暗指,估计也是不愿意和郑盛正面冲突,留待后面反对的声音激烈的时候,他再出面力挽狂澜,也好两头落好人。
  叶天南自以为得计,就自信地说道:“组织部的方案有失偏颇,考虑不周,我认为,以下地方需要改进……”他详细而不厌其烦地将组织部的方案一一辩驳,换掉了几个人选,又提名了新的人选,完全就是全方位的推倒重来。
  叶天南话未说完,常委会上不少人面面相觑,心想好嘛,完全是针锋相对了,今天的表决,有得好看了。
  郑盛脸色不变,付先锋更是一脸淳厚,一二把手似乎都对叶天南的提名饶有兴趣,或是……只是看笑话。
  叶天南花费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发言完毕,然后一脸信心地说道:“我提议,将我的方案和组织部的方案并列,请同志们分别讨论两个方案,就两个方案,进行表决。”
  好一手釜底抽薪,谁都看得出来,叶天南此举是想利用他在常委会上的同盟占据人数优势,从而借机翻盘。
  叶天南发言之后,会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郑盛才轻笑一声:“天南同志既然有新的方案,常委会充分尊重他的意见,就和组织部的方案并列,一起讨论表决。”
  郑盛话音刚落,胡定就举手发言了——胡定排名仅次于夏想,又是叶天南一第最有分量的同盟,因为他刚一举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听胡定很坚定地说道:“我认为,组织部的方案很合理,根本没有必要重起炉灶。我完全赞成组织部的方案”
  不止叶天南震惊了,付先锋也大为动容,目光立刻投向了胡定。
  所有人都震惊了,好响亮的一记耳光。
  事情还没完,胡定刚说完,杨恒易就表态了,似乎是唯恐耳光不够响亮而叶天南不够丢人一样,他的态度也非常坚决:“我的意见和胡省长完全一致,组织部的方案非常符合实际,我举双手赞成组织部的方案”
  如果说胡定打的是左脸,那么杨恒易就立刻跟进,毫不客气地打了叶天南的右脸。
  第1404章 该还债了
  毫无征兆,毫无迹象,毫无心理准备,叶天南被左右开弓的耳光,当场打晕。
  梁夏宁和他意见相左,他不怕。付先锋反戈一击,他也不会惊慌失措,再进一步,哪怕是胡定和杨恒易二人之一在一些小事上和他没有保持一致,他也不会惶恐。
  但在人事方案的大计上,甚至不需要暗示,不需要事先通气,胡定和杨恒易想都不用想要和他保持高度一致,因为他的提名,不但有他自己的亲信,也有胡定和杨恒易的嫡系。
  怎么可能二人异口同声地反对他的方案?
  怎么可能还争先恐后如此坚定?
  叶天南震惊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胡定和杨恒易是不是吃错药了。
  叶天南没有听错,胡定和杨恒易也没有吃错药——实际上,二人什么药都没有吃,他们清醒得很,不但清醒,还冷静而理智。
  常委会上,再一次出现了鸦雀无声的一幕,静得怕人,几乎能听清叶天南粗重的喘气声。
  许多人还没有见过叶天南的失态,更没有见过叶天南的惶恐,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向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的叶天南叶副书记,终于当众露出了惊慌失措的一面。
  就连郑盛也一脸惊愕,先是不解地看了付先锋一眼,最后目光闪烁之间,又落在了胡定和杨恒易的身上,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多少猜到了什么,不由大为喟叹,夏想人不在湘江,湘江还有他的传说和影响,胡定和杨恒易不留情面,当众打了叶天南的耳光,除了是夏想的手段之外,别无他人。
  叶天南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在失态了半分钟之后,才强压震惊和怒意,慢慢恢复了平静,又尽力保持了淡定的姿态,勉强笑了一笑,想说什么,却还是又咽了回去。
  因为随后组织部长梁夏宁,省委秘书长郑海棋,副省长何志能,湘江市委书记古建轩的相继表态,都是支持组织部的方案的态度,已经让郑盛完全掌握了主动和大局,大势已去,多说无益,叶天南沮丧而无奈地……认输了。
  不但输了,还一败涂地,输得极惨,且丢人丢大发了。
  此次常委会,标志着郑盛在湘省全面站稳脚跟的启始,也是叶天南在湘省败像初露的开始。
  从此,湘省正式进入了后叶天南时代。
  会后,叶天南一脸盛怒回到办公室,闭门不出,谁也不见,杨恒易特意前来解释,他也没有露面,一向淡定温和以高姿态示人的叶天南,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露了怯。
  可见伟人都是被神化的,在我们需要仰视才见的伟人的光辉的形象背后,也是一样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会震怒会失态也会骂人的凡人。
  叶天南当然知道他败在何处,败在了谁的手中,在常委会上让他耻辱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带给他的难堪和羞辱还没有在心头消失之时,他又接到了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郁闷并且火上浇油的消息——夏想一行,安全抵达了燕市。
  如果说夏想平安无事只是让他感到郁闷,只是暗骂夏想交了狗屎运的话,那么夏想一到燕市,正好赶上总理到燕市视察,就让他感到十分不解了,然面,更让他不解加担忧的事情还在后头……
  夏想一行抵达燕市的时候,正好中午时分。
  以夏想的级别,不足以让高晋周亲自出面接见,更何况出市迎接了,毕竟高晋周是堂堂的省长。但从吴家的角度和私交来说,高晋周以省长之尊亲自到高速公路出站口相迎,虽然隆重,但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不过张晓却没有太大的触动,在见识了在楚省的省委书记相迎和省长相送的礼遇之后,燕省省长抬举夏想的举动,在他眼中的冲击力就淡了许多。
  主要也是他对夏想都快有免疫力了,不提军中许多势力对夏想的暗中保全,不提他一个电话就可以直通楚省省委书记和齐省省委书记,就以张晓所能接触到了夏想关系网的冰山一角,就已经足以让他震憾,让他百分之百地相信夏想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而且肯定还会是国内大放光彩的少数顶尖人物之一。
  此行……不虚,至此,张晓对于此行一路护送夏想进京,不但庆幸当初的英明决定,也暗暗佩服自己的眼光准确并且长远。
  夏想和高晋周不用太多寒喧,他和高晋周之间的关系,在公在私都很复杂,对于高晋周亲自来接,只是简单地表示了感谢,更多的是坦然。
  倒不是他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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