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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身安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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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白玉堂恶狠狠瞪着庞昱,“你想把那只猫招来么?!”
庞昱被白玉堂捂住嘴,只好点点头,表明自己不叫,白玉堂才慢慢将手放开,冷笑道:“小侯爷,这夫妻二人,我知道。手指头上长痣的人,我知道。那人是如何死的,我也知道。然而杀人的事,却是你白爷爷一手做的!要找人偿命,不需他夫妻二人,只找白爷爷便是!”
“白五爷!”李小二一见白玉堂如此说,哭道:“此事皆是因小人而起,能顺利结案,全蒙白五爷照顾,小人怎么能让五爷去顶罪!”说完又磕头。
白玉堂却手一挥,止住李小二哭喊,轻蔑道:“白爷爷岂是怕死的人!小侯爷,你听好了,将来若要去堂前折辩,你还得做个见证,证明白爷爷所言不虚!”说着当下将事情真相,案件缘由,说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这李小二,原是船户,住在陷空岛。陷空岛虽是卢家的地盘,但卢家庄庄外,仍有不少村民居住。这锦娘却不是茉花荡人氏,也住在陷空岛,原是有丈夫的。然她却苦命,从小是个童养媳,早已不知自己原本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她丈夫是个鞣皮匠,姓刘,外号刘大膀子,长得膀圆腰粗,脾气暴躁,又好灌黄汤,每次一喝完酒,便打老婆。锦娘常被打得哭嚎不止,围着村子逃,刘大膀子便在后面追。后此事被白玉堂知道,狠狠教训了刘大膀子一顿。刘大膀子怕了白玉堂,自此不敢在人前折磨锦娘,然而暗地里却变本加厉!锦娘受尽苦楚,无处诉说,除啼哭以外,别无他法!左邻右舍,亦是同情,可打老婆是人家家事,锦娘又是童养媳,就等同于连性命都卖给了刘大膀子的,再加上刘大膀子此人甚是无赖,喝醉了酒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便亦无人敢管。锦娘家离李小二家不远,这李小二却是个古道热肠之人,见刘大膀子这样,亦劝过几回,谁知刘大膀子却骂他和锦娘有奸!气的李小二扭头就走,发誓再不管他,然而毕竟心肠软,看不得锦娘受虐,却也再不敢明里管,只得私下里偷偷给锦娘送些鱼虾米粮。谁知一来二去,两人竟暗生情愫。然锦娘毕竟是有夫之妇,只能暗暗垂泪。然而一天李小二去锦娘家送过鲤鱼,深夜刘大膀子又喝得醉醺醺回来,不知怎么地发现了李小二送给锦娘的鲤鱼,性子发作,竟操起一把斧头口口声声要砍了锦娘这淫妇!锦娘一见不好,急慌慌夺门而逃,刘大膀子紧追不舍,跑到李小二船边,锦娘见无处可逃,顺手抄起一根船嵩,意欲拼命!谁知这喝了酒的人站立不稳,刘大膀子脚下一绊,正好倒在那根船嵩上,竹嵩尖利,当时就穿了个透心凉,倒地抽搐,眼看不能活了。锦娘看着丈夫挣扎,想起以往受的虐待,一时愤恨,抄起脚边那把斧头不分青红皂白向刘大膀子身上一顿乱砍!当时这李小二却未回家,正睡在船里,披衣出来一看,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急去卢家庄,却找到白玉堂,后又告知五鼠。五鼠本也同情锦娘,痛恨刘大膀子,见此情状,一不做二不休,由蒋平出主意将刘大膀子的尸体扔进深山,过了十天半个月再去找回来,尸首早已腐烂,且被野兽啃的残缺不全,掩了身上那些斧痕。便报了官,只说是酒后失足,坠落深山。县官见尸体腐烂不堪,便也懒得细验,匆匆报了个意外致死,就此结案。却叫锦娘守了半年寡,掩人耳目。后就由卢家庄做媒,将锦娘许给李小二了,也算成全了一段姻缘,又出银帮衬李小二在砚池城开了个客栈。因忌讳前事,便只说锦娘是茉花荡人氏。事情至此本应尘埃落定,但锦娘当时斧劈刘大膀子,却剁下半根手指头来,迸进茉花荡,后不知怎的被锦鲤吞了去,事隔一年有余,又引出这段公案!
白玉堂一气说完,却冷冷看着庞昱,道:“如今事情已明,不知小侯爷欲如何处置?”
庞昱听了事情缘由,恍然大悟,却也心下哀伤——家庭暴力,自古有之。 现代的女子尚可通过法律来维权,而古代的女子呢?大宋法律规定,若妻子状告丈夫,即使丈夫真的有罪,妻子也需要坐三年的牢!如此法律,真可称为公正吗?更何况锦娘是童养媳,就算离婚,她又能上哪里去呢?这起案子,真的不如让它永远成谜的好,自己又何苦一定要揭开真相,反而毁了三个人的一生幸福?!
锦娘之行为,就若在现代,恐怕也可以算个防卫过当!庞昱打定主意,便问道:“这件事,展昭知道不知道?”
白玉堂冷笑道:“自是不知。”
“那就别告诉他了。”庞昱深吸一口气,笑道:“今天的事情,我什么也没听见。上堂作证,可别找我!”
白玉堂听庞昱如此说,却是一愣——他虽任性好强,可亦并非全然不通事理之人,昨日冲出茉花村挥剑乱砍,发了一顿邪火,便逐渐冷静下来。回想这几日事情,觉得庞昱性子温和,并非那骄横跋扈之人,与传言中那个小侯爷却是相差甚远,自己心下也有几分疑惑,只是昨日见庞府家奴恣意妄为,不由得又引起一口气来,故此难为庞昱。此时却想自古豪门大户,难免有家奴欺上瞒下,仗势欺人,自己的陷空岛还有一个胡烈,更休提庞家皇亲国戚!思前想后,不由得坐立不安,恐是冤枉了庞昱。因而悄悄跟踪,直找到这李家客栈,却是隐在窗外,将所有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此事跟他有关,他又好行义,便索性冲出来将事情说明,一来可护着李氏夫妇,二来想试试这个小侯爷会如何反应,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此时见庞昱要将此事隐瞒,不由得心下顿生几分赞赏,对这个据说是无恶不作的小侯爷亦有几分改观,便轻笑道:“既如此,小侯爷金口玉言,此事便了了!”回身欲走,忽又转过身,道:“你告诉那只猫,他看人比我准!”说完纵声大笑,扬长而去!
庞昱望着白玉堂消失的方向,那不羁的大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由得亦轻轻微笑起来,只觉得宋朝的天空,一片蔚蓝。
当下扶起李小二夫妇,抱了骥儿回到屋里,庞昱见展昭还在床上睡着,松了一口气,便偷偷溜上床,想了一想却推了推展昭,道:“我说,明天咱们回卞京罢!”
展昭睁开眼,暖暖笑道:“怎么,不在这里住了?”
“嗯,我承认我想家了。”庞昱撇嘴,道。
“那案子?”
“不要去管它了啊,一节手指头而已,谁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我想回去了。”庞昱嘟嘴,做孩子撒娇状。
展昭坐起身,一手搭在庞昱肩上,笑道:“展某也累了。既然九弟如此说,展某恭敬不如从命,今日便回去吧!”
“咦?”庞昱诧异——以为这家伙一定会反对呢,没想到他竟这么爽快?然而能够离了这些是非,自是求之不得,便也顾不得多想,兴奋道:“我去叫墨香去!”径直跑了。
展昭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庞昱奔跑的身影,微笑摇头——他武功盖世,感觉灵敏,庞昱起来如厕时他便已警醒,只是未睁眼,后听到庞昱大叫展昭,却担心他,一骨碌爬起来,冲至厢房,却正好隐在墙后将此案始末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身为公门中人,本不能不管,但却亦有几分侠义心肠,此时见锦娘遭遇确实可哀可叹,刘大膀子确实可恶,又听此事已经结案,庞昱亦欲隐瞒,他身在公门几年,却也知有些律法,实为不公!索性顺水推舟,了了此事!抬头望望窗外青天,展昭微笑——
问世上,何为青天。青天不在官府,不在江湖,却自在——
人心。
红盖头
误会
人生有四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展昭穿一身大红新郎装,柔柔微笑着站在床前。身边的檀木桌上红烛摇曳,衬得装着上好女儿红的白瓷酒壶分外显眼。描龙绘凤、掺了上好龙涎香的大蜡烛缓缓燃烧,将整间洞房映成一片桃源般的天地。
床沿上的新娘凤冠霞帔,蒙着用细细金线绣出凤凰的红绸盖头,白皙手指局促不安的绞着手中的喜帕。展昭微笑上前,轻轻坐在新娘身边,缓缓揭起盖头——
美人颊飞红晕,面带桃妆,蛾眉凤目,含羞带怯,盈盈抬起头来,向展昭嫣然一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日清晨,展昭一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在屋外躁动不安的蝉儿鸣叫声中疲惫的走进开封府饭堂,一抬头身形却猛然一顿——
“哟,早啊!”
庞昱坐在开封府饭桌前悠闲的吃早餐,看见展昭进来,抬头打招呼,随即又皱了皱眉,道:“你那是怎么了?怎么一晚上就成熊猫了?准是昨天又彻夜查案没好好睡觉了吧?我早就对你说过,这是不行的……”
“展某无妨!”展昭赶紧出声,打断庞昱唐僧般的滔滔不绝,顺手拖过一张凳子在庞昱身边坐下。
“无妨?无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来黑眼圈?”庞昱盛了一碗稀饭递过去,斜眼看他:“还两只?别告诉我你那是被人打的啊。”
“展某……展某只是昨夜被噩梦纠缠……”
“噩梦?!”少年作惊讶状,“你也会做噩梦啊?!我以为连鬼神都敬你而远之呢——不过无妨啦!”一只手拍上展昭的肩,“这世上呢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梦是人类心底潜意识的反映,就是通常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展昭刚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稀饭,还未送到嘴边,听到庞昱这句话,拿勺的手顿在半空,脸色顿时黑了一层。自己要不要告诉身边这个小侯爷自己昨夜梦见洞房花烛,可是红盖头下的新娘却赫然是庞昱那张脸?!若真应了庞昱的话,那自己……
“现代科学研究表明。”少年完全没注意到展昭的脸色已经有开始向包大人发展之趋势,还在自顾自的安慰:“人类在梦里看到的景象听到的声音,就是在现实中在意的景象和声音,当然了,也许你自己并没有发现,但是你内心中确实对这些声音景象念念不忘……咦?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展昭的脸色更黑一层,开玩笑!难道自己……内心深处真的对这个九弟有非分之想?展昭不敢再往下想,低下头扒饭。
“说到底,你今天早上很奇怪啊!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没什么!展某……展某已经忘掉了!”
“切!”少年不再理他,继续吃饭。
月前锦鲤一事了结后,展庞二人虽说打算好立时动身回京,然而却不得不又在茉花村住了几日。原来二人走后,丁家老母不见乳母抱骥儿前来请安,心下奇怪,便叫侍女来一问,顿时气了个捶胸顿足!这丁家老太是镖师之女,亦是江湖出身,性烈如火,年轻时一条伏龙棍耍的出神入化,人称玉面罗刹,却岂是吃素的?急将两个儿子叫来,没等他们请安,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完了还嫌不解气,顺手抄起手边拐杖将两个儿子一顿暴打,边打边骂。待骂够了打累了,却向炕沿上一坐,数落起庞昱多么的知文达理,性子又是多么的好,对骥儿又如何如何,说着却又想起月华来,叫着苦命的儿哭了个肝肠寸断,最后竟是不要活了,口口声声要跟了女儿去!兆兰兆惠将母亲这般,慌得手足无措,连声赔罪,头也不知叩了多少,最后答应将二人接回来,丁母这才罢休。遂打听到二人住在李家客栈,第二天一早便派了车马,亲去迎接。庞昱原本不肯再回茉花村,但拗不过兄弟二人赔罪,又想起丁母,才勉强同意去了。方到丁家庄,脚尖才点地,便见丁母由侍女搀扶着从屋中走出,一把将庞昱搂进怀里,心肝儿肉的叫着大哭起来。又骂儿子。丁家兄弟见这副情状,想起庞昱种种的好,心下也有愧,便殷勤招待,比以往更是周到。展昭见二人如此,也便不计前嫌了。
又在丁家庄住了几日,庞昱想家,终是告辞回京。丁母不舍,欲要亲送,却又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便命两个儿子直送过砚池城。送过了城,却又送了一段。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看看差不许多,也就分手了。待二人回到卞京,却早已过去月余,正是盛夏时分。
一到卞京,展昭自是投身于开封府积压公案之中,摇身一变还原为那个谦谦有礼温文儒雅的展护卫,不仅没空再陪着庞昱胡闹,就连称呼也恢复到规规矩矩守礼无比的“小侯爷”,不再亲热地叫九弟。庞昱也知道警察这个职业自古到今就少有闲下来的时候,况且他身在官场,身不由己,称呼也要以身份礼节为主,倒不怪他。可是庞昱虽然自小到大都认为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从不是计较称呼的那种人,这一回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郁郁,再加上自己不是开封府成员,办案总不好跟着,结果就是几天下来都难得见到展昭几回面,无聊至极,连带着心情也坏起来,只好和庞老头在府里逗庞骐玩,外加就是勤往开封府跑。包黑子倒是挺欢迎他的,每次都是和颜悦色,让他自便,可是跑了N回都见不到想见的人,这心情怎么能好!难免郁闷,所以这次好不容易见到展昭,却话里隐隐带刺揶揄他,没好声气。
见庞昱难得的发一回小脾气,展昭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计较,只叫了几声九弟,柔声赔了一回罪,说改天定按路上约好的带他到家乡常州去玩之类,刚哄的庞昱有几分愿意,脸色也好起来,却忽闻堂前击鼓声声,有人鸣冤!因此饭也顾不得吃完,匆匆起身站堂去了。
庞昱见展昭匆匆离去,心底刚下去的一股无名火却又“蹭”的一下窜了起来,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赌气把筷子一撇,坐在桌边生起闷气来。发了一会子呆,庞昱决定干脆回府抱展骥去,不在这里跟他那个死脑筋的爹计较!
可是想来想去,又不甘心这样便宜了展昭!转了一会子脑筋,庞昱却想出一个恶作剧的招儿来——到那只猫的房间去,在门上放上一盆水,怕他待会儿进门的时候不浇个透湿!
主意打定,庞昱便立刻起身找来一盆水,哼着小曲到展昭的房间去。一脚踢开门,还没来的及看清屋内陈设,便忽见眼前横出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来,直取他咽喉!
“哇!”性命攸关,庞昱急伸手去挡,手里的那盆水却“哗啦”一下,反把自己淋的落汤鸡也似!水光一晃,宝剑已到咽喉!庞昱心中惨叫,闭目待死!
谁知宝剑剑尖在他咽喉一触,却又硬生生收回去了!随即耳边便传来一声怒喝:“你是谁,为什么进我师兄的房间!”
庞昱浑身湿透,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听这话,睁眼一看,却见面前一个双髻少女,十五六岁,杏眼桃腮,鹅黄衫子,淡青裙儿,横眉立目,怒气冲冲,手中正提着那把宝剑!
庞昱没想到在这里会出现一个少女,一时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是谁?!”
谁知这样一问,那少女愈加恼怒,咬牙切齿道:“鬼鬼祟祟进我师兄的房间,定不是好东西!”提剑便向庞昱刺来!
庞昱见那少女要杀他,慌忙侧身闪躲,边躲边叫:“住手,住手!”可那少女哪肯听他的,剑式却更加凌厉,逼得庞昱躲无可躲!
眼见少女又是一剑刺来,庞昱发急,哧溜一下钻到少女背后,情急之中使出老爸教的擒拿手,趁那少女要转身,一把扭住她手腕。少女吃痛,不由得一松手,宝剑“当啷”一声坠地。庞昱却怕她再使出什么杀招,忙一个侧压,五体投地,用日本柔道里的一招牢牢将那少女压在了身下!
原来那少女虽也算习过武功,但只学得点皮毛,又没练过内力,只会些招式,她一个双髻少女,气力哪比得过庞昱,在庞昱身下拼命挣扎,只挣不开,一张俏脸涨成了通红,眼角含泪,带着哭腔叫道:“你这登徒子,你这恶人,快放开我!”
喂,有没搞错!是你先想杀我的啊!庞昱心头火起,手上更是用力。那少女受不了了,哀叫道:“师兄!爹爹!快来救我!”
庞昱见少女被他制住,便想问问她身份来历,姓甚名谁,为何出现在展昭房间里,又为何要拿剑杀他,谁知刚说了一个“你……”,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庞昱吓了一跳,手下不由得一松,那少女趁机脱出,翻身爬起躲到来人背后,哭叫道:“师兄,爹爹,这恶人想侮辱春妮!”
“你少恶人先告状,谁想……”庞昱气极,一句“谁想侮辱你”还未出口,转身却是一愣——那来人赫然是展昭!
“小侯爷!”展昭双手攥拳,掩不住隐隐怒气:“开封府内岂是胡来之地!光天化日之下意图侮辱民女,该当何罪!”
“喂,你有没有搞错!”庞昱火起,双手叉腰上前一步,抬头怒视展昭:“谁想侮辱她,是她先胡来的!我对这种未成年少女不感兴趣!”
“小侯爷!”展昭更怒,“自古好男不与女斗,春妮年龄幼小,你正应让她,无论如何不应将她压在身下,险些坏了她女儿名节!”
“就是就是!”庞昱尚未开口辩驳,只见展昭背后窜蚂蚱似的跳出一个干瘦老头,猴子样三蹦两蹦窜到庞昱面前,瞪起眼睛打量他:“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老夫女儿的主意?告诉你,春妮已经有意中人了!你,趁早离她远些!否则老夫对你不客气!”
庞昱听得两人如是说,又见那少女躲在展昭背后向他做鬼脸,展昭反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她,一时肝火上涌,一发狠怒道:“我知道我恶名昭彰,做什么都是错的!随便你们怎么想罢!有本事就告到包大人面前去,我随时奉陪!”说完,也没等展昭再说什么,猛地夺门而出,竟是走了!
“九弟!”展昭见庞昱发恼,急转身要追,背后少女却一把拉住他衣袖,赌气道:“师兄!别去管那个恶人!”
“春妮!”展昭没法,只得回身。他今日站堂,见鸣冤状鼓响了好久门外却不见人影,心底即有隐隐不祥预感,又见冷不丁从梁上挂蜘蛛一般倒吊下一个老头来,还笑眯眯向他问好,便知冤家来了!急向被吓的愣怔的包大人告假,匆匆赶回房间,却一眼看见庞昱正将师妹压在身下!展昭本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且相处日久,也知这个九弟心性,要说庞昱真欲对春妮无礼,他倒第一个不相信。就算回护师妹,也该弄清楚事情原委,不该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怪在庞昱头上。然而不知怎的,一见屋中情景,他心头却忽的窜上来一股无名邪火,竟是恨不得立时将庞昱拖过来好好教育一番!却碍于师父师妹在场,不好发作,故言语上重了些。眼见如今庞昱被自己气走,却又后悔起来!想了想,便回身问师妹:“春妮,你跟展某说实话,你到底干甚么来着?”
春妮愣了愣,一撇嘴道:“人家哪有干什么,是他想非礼人家!”
“春妮!”展昭正色道,“展某知九弟为人,他虽任性,却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决不会无缘无故对人无礼!你实话告诉师兄,你到底做了甚么,惹得他这样大动干戈?!”
春妮见展昭严肃,不好再作小女儿状撒娇,只好嘟着嘴扭扭捏捏,不情不愿道:“人家……人家只是躲在门后,想吓你一跳,不想进来的却是他,人家见他鬼鬼祟祟,问他是谁,谁知他却反问我,人家生气,就想……就想给他点教训……”
展昭一听此话,便知事情原委!这师妹春妮可算是他从小抱大的,是师父孟若虚的老来女,自幼极是宠溺,娇惯坏了,任性至极,最爱胡闹。她说躲在门后想吓自己一跳,那定是动刀动剑的了!当下便悔悟不该一时冲动错怪了庞昱,心中又气又急又无奈,怒道:“春妮,你太胡闹了!”一转身,也不管身后叫“师兄”,追出门去,然而终是晚了一步,门外大街熙熙攘攘,哪还有庞昱人影!欲去庞府寻找,当下却又抽不开身,只好无奈摇头,寻思待站完堂后好好去庞府赔罪,转身回去了。
然而展昭未想到,庞昱却未回庞府!他一时气急,冲出开封府,却又不想回家,便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径直跑了。反正他家在卞京城里有财有势,无论是下三滥的地痞无赖还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公子,没有一个人不认得这个庞府的小侯爷的,倒也没人敢来找他麻烦。一口气跑到卞京南门,却到了卞京十三河之一的平林河。
卞京南门最是静谧,少人居住,只有些破落道观寺庙。庞昱跑到这里,心头之火发泄的差不多,却涌上一股失落之情来,自觉没趣,便踢着河边石子,慢慢走着。不多一会儿,却走上平林河朝潮桥。此时已是正午,头顶上是三伏的毒日头,晒得人浑身冒汗。庞昱便下了桥,在桥边捡了个阴凉地方坐下,甩去鞋袜,将两只雪白玉足浸到清凉水里,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郁闷。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蝉声鸣叫。不知过了多长时候,忽然水面上“咕咚”一声投进一颗石子来,力道却颇大,溅的庞昱一头一脸是水!庞昱忙以袖掩面去擦,水却迷了眼,一时擦不干净。待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庞昱却看到眼前涟漪尚未平静的水面赫然倒映出一个雪白人影,正站在自己身后低头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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