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错身安乐-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昱的名,巧取豪夺起来!反正安乐侯这个头衔在官场商门就像一块令牌,再加上屎盆子扣在庞昱头上,何乐而不为!到胡烈洪彪前来投奔,便借势又收了两个手下,更加为所欲为起来。只是他没想到庞昱也来了杭州,更没想到庞昱竟然落在胡烈洪彪二人手里,今日在春满楼吃饭时便被徐庆韩彰还有白玉堂撞了个正着!那徐庆韩彰尚且好说,白玉堂却是什么性子!当即便剜了胡烈一只眼珠,削去洪彪一条手臂,却留了一命,把项福也一起捆了,细细盘问,得知他是庞府家丁,便吩咐不忙带回陷空岛,却是先送到茉花村去。
  当下事情水落石出,却把个庞昱气得不轻,只是瞪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众人,也是一片沉默。不知过得多长时候,却听得一个声音冷冷道:“不知小侯爷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庞昱气的一跺脚:“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话方出口,却惊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猛然抬头,只见前方手持流影,冷冷望着他的白衣贵公子,正是白玉堂!
  “好!!”那白玉堂一听庞昱如此说,眸中立时寒光一闪,流影一挥,出手狠辣绝情,只见剑光一眩,胡烈洪彪二人颈中顿时多了一条红线,大张着口“荷荷”两声,仰面而倒!白玉堂回剑又要对项福出手,却被展昭一把拦住!
  “五弟慢来!此人冒名安乐侯,欺压百姓,还需送至县衙处置!”
  “县衙?好啊!”白玉堂冷笑,“那小侯爷是不是也要一起去呢?”话音方落,流影剑尖直指庞昱!
  “五弟!”展昭见矛头要被引到庞昱身上,忙劝道:“此事与九……与小侯爷毫无干系,五弟又何必苦苦相逼!”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家的家丁,他总要负些责任罢!”白玉堂丝毫不让。
  “五弟!”展昭胸中猛然升起一口闷气,却又生生忍下去,只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五弟,这胡烈可是陷空岛家丁,那小侯爷受辱一事,陷空岛是否也要负责!”
  “展小猫,你!”白玉堂见展昭抢白他,顿时又羞又怒,满脸通红,却又哑口无言,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狠狠“哼”了一声,负气转身出去了。
  展昭见白玉堂如此,只得摇头叹息,刚要叫人将项福送至县衙处置,却猛然发现周围气氛诡异,急抬头看时,厅内众人却表情各异,甚是精彩!只见徐庆横眉怒目,韩彰难以置信,丁兆惠瞠目结舌,丁兆兰面带异色,然众人目光,却只集中在庞昱身上!
  展昭一见不好,忙退后一步,护住庞昱,却解释道:“诸位弟兄,此事委实跟……”
  “展昭!”还没等他说完,徐庆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如今不需多言,你只要告诉俺老徐,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安乐侯?!”
  “三弟!”展昭见此情状,只好无奈道:“九弟确实正是当今安乐侯,但小侯爷已改过自……”
  “你不要说了!”徐庆是个炮仗脾气,一听展昭如此说,当即便怒目圆瞪,发作道:“展昭!俺老徐当你是一条好汉,因此才与你结拜,没想到你竟与如此奸贼称兄道弟,算俺老徐看走了眼!”说罢,呸了一声,径自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展昭没法,再看韩彰。韩彰却比徐庆年长稳重些,然此刻眼中亦略显鄙夷之情,摇头叹息道:“展兄弟怎么与这种人结交!”说着,提起瘫倒在地上的项福,亦出去了。
  展昭看韩彰走远,厅中只剩下丁氏兄弟二人,便叹息一声,转过身来,却是苦笑道:“二位内弟……”
  “大哥,他真的是那个安乐侯?”丁兆惠指着庞昱,一脸难以置信神色。
  展昭长叹一声,道:“九弟乃当今安乐侯,此事是真。之前做过不少恣意妄为之事,亦是不假。然小侯爷现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何不抛开成见,从新审视……”
  “大哥!”丁兆惠眉头紧锁,嫌恶道:“不是兄弟说你,你在包大人身边,他做过的那些恶事,你也并非不知!如何就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撇过了?死在他手里的多少冤魂,就如何能这样瞑目了?!大哥!小弟在此还叫你一声大哥,只是咱们丁家庄,却容不下他!”
  听丁兆惠如此说,展昭却是一惊!丁家庄容不下庞昱,那便是说庞昱必须另找住处,可庞昱对杭州不熟,更何况现在又大病初愈,茉花荡离杭州城路途亦不近,此时能住到哪去!急道:“贤弟!此事却……”
  “大哥,不要说了!”丁兆惠两道浓眉一竖,怒道:“如今情形,小侯爷身份尊贵,丁家庄容不下你这尊神,还是请别处下榻罢!大哥若要强留,在下却是当不得这声贤弟!”负手转身,向房中去了。
  展昭见此情形,胸中怒气上涌,却硬是忍下,转身向丁兆兰拱手道:“贤弟,你看……”
  “大哥。”丁兆兰叹了口气,婉转道:“如今到了这等地步,不是小弟无容人之量,然小侯爷身份一经泄露,若是有人知道他在此丁家庄下榻,这丁家庄的名头……”
  “好!好!”展昭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展某认的好兄弟,拜的好豪杰!一个个枉称豪杰,却无察人之心,亦无容人之量!好!好!既是如此,展某也当不得这声大哥了!九弟!”展昭猛然回身对庞昱道:“抱好骥儿,待展某收拾箱笼,咱们这就住到外面去!”
  丁家庄众人吵闹不休,庞昱却抱着骥儿站在一旁,眼中无喜无怒,无波无澜,只冷眼旁观,仿佛众人所争吵的事情皆与他无关。也许,原本就无关。只有此刻,他不是庞昱,不是那大宋朝的侯爷,不是百姓口中的奸贼,亦不是展昭所称的九弟。他只是一缕定位失误的幽魂,仿佛在看一部全息立体的电影,通过别人的双眼冷冷的目睹着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然而在听到展昭的话时,那双电脑摄像头一般冷酷幽深的双眼中,却依然有小小的波光微微跳动,却又瞬间熄灭。那波光是那么微弱且短暂,没有人感觉的到,甚至,包括庞昱自己。
  展昭虽温文儒雅,沉稳大度,却亦有几分执拗,如今性子一上来,反正行李不多,骥儿亦在庞昱怀里抱着,当下便进了房间提出箱笼,亦未惊动丁老夫人,便与庞昱出了丁家庄门。此时天色已暮,两个人在水边有一脚没一脚的慢慢走着,展昭不由得心中郁闷,叹一口气,看看庞昱,见他低眉敛眼,眉间隐隐有郁愤之色,只道他是心下不甘,便停下脚步,深叹一声,执了庞昱的手,柔声道:“展某时常听说人言可畏,原本不信。如今却深受其害。只苦了……”忽又黯然道,“只苦了小侯爷。”
  庞昱原本垂头丧气,听展昭这样说,便抬起头来道:“不是这样说。”
  展昭一怔,又见庞昱扁了嘴道:“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我是会去计较那些虚名的人吗?那些东西,人一死,还不是烟消云散!就算流芳百世或是遗臭万年,又能怎样!更何况古今历史,多有篡改,谁又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忽然头一昂,赌气似大声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展昭愣了愣,看着庞昱孩子似倔强的面容,琢磨“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此话,忽然感到豪情万丈,正要赞赏,忽见庞昱又泄了气,垂头道:“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害你和我一起被赶出来,还害得你兄弟反目……对不起。”说到最后一句“对不起”时,头垂得更低,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庞昱此话甫一出口,展昭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间柔柔的泛上来,说不清道不明,然而却温暖且感动,莫名的又惊又喜,猛然扶了庞昱的肩,大声道:“小侯爷说的好!人生在世须尽欢,功名利禄如浮云!展某亦不是那计较名头之人,只要问心无愧,任他流言纷纷,又能怎样!正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罢!”
  庞昱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怔了一下子,脸上微红了红,却道:“喂,你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目前我们应该走的路?”
  “啊?”展昭一愣。
  “我是说!”庞昱瞪眼:“我们今天晚上住哪里?!”
  展昭听庞昱这么一问,顿时张口结舌——天色已晚,茉花荡亦离杭州城不近,就算能赶到杭州城,还不一定能找到客栈!可这样一来,又要住到哪去?!难不成真的要露宿荒郊野外?!自己倒没什么,可庞昱哪经得起如此折腾,更何况还有一个骥儿!
  庞昱见展昭手足无措,亦是无奈,两人正愁眉不展,忽听身后有人喊道:“展大人!少爷!”
  两人一怔,急回身看时,原来是墨香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仔细一看,却是在渡口撑船的小六子!
  小六子急急奔到二人面前,未及行礼,张口便道:“展大哥,于大哥,听说你们要住到外面去,我哥开了一家客栈,便住到我家去吧!”
  展昭听他如此说,怔了怔,却是苦笑道:“小六子,现在该叫庞大哥了!小兄弟好意展某心领,但展某怕住到你家去,却因为这些流言虚名,坏了你哥客栈的生意……”
  “庞大哥不是坏人!”小六子却未等展昭说完,急急接口,眼里有少年特有的清澈坚定:“能和展大哥在一起的,都不是坏人!”
  小六子话一出口,展昭庞昱二人却是浑身一震!
  墨香这几天看来和小六子混得极熟,此时上来便提展昭手里箱笼:“展大人,少爷,小六子和小的是好朋友,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便住一晚上罢!”
  展昭听小六子一句话,心下感动,又见小六子坚持,此时若再加推辞,便是虚伪,便回过头去道:“小侯爷却意下如何?”
  “我吗?你决定吧,我听你的。”庞昱抱着骥儿站在展昭身后微笑,瞳中有暖暖的波光,粼粼闪动。

  柳暗花明又一村

  二人相视一笑,展昭便回过头来,拱手笑道:“好!蒙六子兄弟相邀,展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展大哥说那儿的话呢。”小六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就是客栈太小,展大哥却莫要嫌弃。”
  见展昭答应,墨香却早已抢过箱笼,此刻走出几步,回头喊道:“六子!去撑你的船来咧!”
  “哦!”小六子应了一声,又向庞昱笑笑,飞快地大步跑走了。
  “少年心性,却未被世俗所污。”展昭望着小六子的背影,暖暖笑道。
  庞昱却抱着骥儿径直向前走去,口中道:“快走吧,天都快要黑了!”微微顿了一瞬,却低声道:“展大哥。”
  庞昱一语出口,展昭却浑身一震,惊喜道:“你……你叫展某甚么?再叫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庞昱头也不回。
  “再说一遍,展某却未听清!”
  “看我心情好吧!”
  “却是何时?”
  “罗嗦!不是说了看我心情好吗?!”庞昱脚下走得飞快。
  展昭停下脚步,望着庞昱在夕阳中走出几步,却不知不觉笑的开怀,朗声道:“九弟,却等展某一等!”说罢便施展轻功,纵身追去。
  展庞二人原以为小六子家客栈在杭州城以内,谁知却不是。客栈所在的小城名为砚池城,与杭州城恰好隔着一个茉花荡遥遥相望,却也比杭州城近了许多。虽是如此,几人到达客栈时亦已是戌初。然而小六子他哥却热情,一见展昭,笑逐颜开,忙不迭将两人让进家门。
  小六子一家姓李,哥哥叫李小二。长的白净面皮,个子不高,狭长眼睛总带几分笑意。听说这李小二原是陷空岛船户,与五鼠亦很有几分相熟,婚事亦是五鼠张罗的。他的妻子二十多岁,名唤锦娘,却很有几分姿色,如今刚刚生产不久,儿子小福儿亦与骥儿差不多大。因而便让锦娘暂作骥儿乳母,锦娘亦是爽快,一口答应。
  李氏一家皆热情好客,带着点大宋普通老百姓特有的质朴豪爽。因展庞二人来的甚晚,客栈里的大锅菜已撤席了,李小二不顾二人推辞,特特让锦娘去张罗了一桌好菜来,一家人连小六子带墨香团团围坐,却去了身份地位高低,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李小二却笑道:“今日展大哥与庞兄弟到得我这小客栈,小二我别的拿不出手,只有拙荆锦娘做得一手好糖醋鲤鱼,今日定要请二位尝尝!”说着,便唤锦娘去厨下端鱼。
  锦娘嫣然一笑,道:“家常小菜,却献丑了!”便去厨下端了一盘好大鲤鱼来,待放在桌上,却是香味飘散,色泽鲜亮,引得人馋涎欲滴!
  鱼端上来,若在平时,庞昱肚里的馋虫早就忍不住了。可如今看着这鲤鱼,倒突然想起锦鲤肚里的那截手指头来,便顿失几分食欲。想想展昭起初也颇重视这件案子,然自从他遭了一场大难,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连查案的心亦一并淡了,心下不禁有几分内疚,看锦娘正与众人分盘配勺,便随口问道:“大嫂也是茉花荡人氏,却不知认不认识一个手指头上有颗黑痣的人?”
  庞昱问出这件事来,本只是随口说说,未指望从锦娘那里套出什么线索来,然而谁知他这句话甫一出口,锦娘却大惊失色,手下一颤,方要递给庞昱的瓷勺子啪一声跌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庞昱吓了一跳,忙看向锦娘。只见锦娘脸色惨白,双唇颤抖,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摇头!心下诧异,正要细问,忽听李小二骂道:“你这婆娘,这么点事都干不成!还愣着干什么,不赶快收拾了,却快去给庞兄弟换一只勺!”
  锦娘见丈夫斥责,慌忙忙的将地下碎片收拾干净,朝厨房去了。李小二却举杯赔罪道:“展大哥,庞兄弟,贱内笨手笨脚,扰了二位的兴致,来来来,小二我却向二位赔罪了!”说完便一仰脖,一杯酒灌了个一滴不剩。
  庞昱见此情状,却心下生疑。但又不敢造次,只看展昭。见展昭神色如常,举起杯来一饮而尽,笑道:“李大哥见笑了。磕磕碰碰实属寻常,却有什么赔罪不赔罪的呢!”
  庞昱虽然觉得李氏夫妇二人的表现不对劲,甚至是有疑点,但见了展昭这样,却也不好多说,亦客套了两句,喝干了杯中之酒。不一会儿锦娘回来,脸上神色却自然了许多,拿了一柄新瓷勺来与庞昱配上。然而锦娘向盘中放勺时微撩衣袖,庞昱眼尖,却顿时看见那雪白肘子上有数道伤痕,暗褐色,犬齿一般,纵横交错,张牙舞爪,甚是狰狞!
  “大嫂,你这伤……”庞昱一惊,不由得叫出声来。
  锦娘忙用袖子掩住伤痕,却支吾道:“没事,没事。旧伤,旧伤……”目光却甚是惊恐。
  李小二忙笑道:“却让庞兄弟见笑了。贱内是山野村妇,每日家事忙碌,不当心弄上几道伤,亦是有的,庞兄弟莫怪。”说着,用眼神暗示锦娘回房。
  锦娘转身,快步下去了。李小二见状,忙伸臂下筷,夹了一大块酱汁直滴的糖醋鲤鱼放在庞昱盘里,道:“庞兄弟,吃菜,吃菜!”
  不对劲!庞昱心中暗自思量,这夫妇二人的表现太不对劲了!先不说锦娘甫听自己问话时的反应,就是她手臂上的那几道伤,从伤口形状与长度来看,也不是像李小二所说平常做做家务便能弄得上去的!看来这一对夫妇,定有什么事瞒着了!
  庞昱心下有定论,便看展昭,见他却神态自若,有说有笑。便也不好再细问,只闷头吃菜。饭桌上的气氛叫这么一闹,顿时冷了许多。又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便匆匆撤了杯盘,只待安排房间歇息。
  李家客栈果然小,除去店主人一家住处与马棚茅厕等地,只有三间房。再加上砚池城乃是由卞京入杭州所必经之地,许多商队旅客都选择在这里稍作歇息后再入城,因而如今虽不算旺季,却也住得满满的,连李家这间不上眼的小客栈都只剩了一间房。小六子过意不去,要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自己到马棚里去凑合一晚,被展庞二人百般推辞,婉言谢绝,最后只拉了墨香,回房睡去了。却留了展昭庞昱外加骥儿,挤在仅剩的一间房里。
  锦娘洒扫房间,铺床展被,向二人问了安,回房歇息去了。庞昱进了房,将熟睡的骥儿轻轻放在床上,为他整了整襁褓,回头看展昭也进了来,关上了门,便忍不住道:“喂,不是我多心,可你不是真的没看出那一对有什么不对劲罢?”
  展昭微笑,却答非所问:“九弟,跌打药却放到哪里去了?”
  “跌打药?”庞昱一愣,刚想抱怨他没在听自己说话,可转念一想这只猫自从入了公门受伤是家常便饭,如今问自己要跌打药,定是又受了什么伤了!当下不敢怠慢,急翻箱笼将上好的跌打药找出来,嘴里却问道:“你又受了什么伤?我看看。”说罢拿着药走到展昭跟前,撸他袖子掀他衣服。
  展昭不解释,任庞昱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却接过庞昱手中那瓶跌打药,柔声道:“却是给九弟你的。”
  庞昱听展昭如是说,立时怔了一怔,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可不正是有伤!他虽烧了一场,大病初愈,可身上那些被洪彪折辱所留下的瘀青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消得下去的,只能慢慢来。在丁家庄时,丁氏兄弟有药,亦有下人丫环,平日上药,都是由丫环经手。上了几日药,伤痕倒也淡了许多,他自己都快忘了。如今住到外面来,无人使唤,莫非这个展昭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庞昱猛然警醒,忙迅速退开一步,拉开与展昭距离,讪笑道:“呃……这个……不用了……已经不用上药了……”
  展昭却皱了皱眉头,径直向庞昱逼近:“九弟此话却是如何说?若不上药,伤如何能好?”
  “呃……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好了,不用劳动你了,真的……”庞昱步步后退,可他身后便是床,却能逃到哪去!直退到床前,再无处可退!
  “九弟这话就更不通了。”展昭忍笑,“九弟胸前之伤尚且好说,可这后背之伤,却如何是好?还是让展某来。”说着便伸手去拽庞昱。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庞昱看见展昭过来,急往床上躲,口中吱吱叫。
  展昭见庞昱一张俏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整个人都缩进了床角里,顿觉好笑,却不肯罢休,笑骂道:“都是男人,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你却怕个甚!”
  大哥,我虽然生理上是男人,可心理上却是女人啊!庞昱在心底惨叫,可这种话如何说的出口!不多时便被展昭抓住,按在腿上,却要剥他衣衫上药!
  庞昱有口难开,只能使劲挣扎,展昭不好下手,便板起脸吓他道:“九弟听话!否则莫怪展某点九弟穴道!”
  展昭此话还真有效,腿上的少年一听“点穴”两个字,顿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却也不抬头,只静静趴在展昭腿上,任展昭将他衣衫一件件剥去,露出粉肩和玉背。淡青色衣衫掩盖下的一片肤光胜雪,然而其上却有淡淡的瘀痕,如一片初雪过后的大地被突兀的踩上一片脚印,说不出的丑陋不堪!
  见庞昱身上如此情状,展昭只觉又气又心疼,却亦无可奈何,只能从小瓷瓶里倒出上好的跌打油来,手下动作愈加轻柔,却带了几分内力,在庞昱全身缓缓游走。
  暖热的温度熨贴着白皙娇嫩肌肤,所到之处的瘀青顿时转化为红潮,点点片片显现出来,却宛如吻痕,更添一片娇媚。庞昱趴在展昭腿上,羞得抬不起头,只任凭展昭前胸后背,腰间小腹,将全身瘀青皆匀匀涂上一层药油,温暖舒服的感觉此刻却仿如千刀万剐的酷刑,分外难捱!
  不多时候,展昭已将庞昱全身上了一层药。上药完毕,展昭见少年仍是一动不动,顿觉好笑,在玉臀上轻打一下,道:“好了,起来罢!”
  “丝~~~~”庞昱抽气,皱眉爬起来,提上裤子,瞪眼道:“痛耶!”
  他本是埋怨展昭,含嗔带怒,然而满面通红,却顿减三分威力,反而倒如同在撒娇一般,着实可爱至极!展昭一时忍不住,便去捏他小脸。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别闹!”少年双颊被捏得愈加红了,只横眉立目挣开展昭,气鼓鼓的,却是愈加可爱了!展昭还想再闹,看看面前少年,却觉得他大病一场,更是瘦了几分,原本就是个尖尖下巴,如今更是尖的硌人,不觉一阵心疼,舒臂将庞昱揽进怀里,叹道:“却是又瘦了。什么时候,能长点肉才好。”
  “切!”庞昱嗤之以鼻,却不挣扎,只软软伏在展昭怀里。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问道:“我们明天要回卞京吗?”
  展昭笑笑,道:“九弟你身子虚,展某却怕你经不得颠簸。在此静养两日,却不是好。”
  “也行,我无所谓。”其时已足有一更,庞昱打了个呵欠,有些困了,想了想又问道:“那一对夫妇,你真的没觉得他们有疑点么?”
  “李氏一家,确实可疑。然昨晚承蒙收留,彼时查案,实非时机。待这几天留心查访,细细盘问,能得突破,也不一定。”展昭说着,看怀中少年却已然合起双眼,不由得笑了一笑,将庞昱放在身边炕席上,裹上薄被,道:“睡罢!”
  李家客栈的床极大,三个人睡都没问题。于是把骥儿放在最里面,展昭占了最外面的位置,中间却是庞昱。然而庞昱如今虽为男子之身,与展昭也混的极熟,又是个大大咧咧不计较男女之间那些差别礼数的现代人,平常肢体接触,从不避嫌,但内心深处,却是还有些女儿矜持,外加展昭方才给他上过药,委实羞人,如今同睡一床,难免有点不好意思,便微微拉开些与展昭距离,只裹了自己那条薄被,睡了。
  半夜,展昭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胸口,他本来就睡的轻,外加身为习武之人自是敏感异常,不由激灵一下,一把抓住那物,顿时醒了。却听见窗外雨声,兀自淋漓不绝。又见手中抓住的,却是一条臂膀。看看身边,不由哑然失笑:庞昱睡觉不老实,上半夜踢了薄被,如今下起雨来,觉的冷了,却睡得深沉,不知盖被,只本能的蜷成一团,如只小刺猬一般,却仍不安分,一翻身一只手正敲在展昭胸口上。展昭微微支起身子,给少年裹好被,却看他仍是蜷着,不由皱了皱眉,捻了捻被,确实感觉有些薄,想了一想,干脆掀开被,将少年揽进自己怀里,两个人合盖两条薄被。又看了看骥儿,睡得正香。看少年感觉到温暖,本能的向自己怀里钻,展昭又微笑,将被紧紧裹了两人,合眼睡去。

  公道自在人心

  第二天一早,晨光乍现,鸡鸣隐隐。按说五更天庞昱本不该醒的,但他内急,翻来覆去,终是醒了。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揉揉眼睛,打了两个呵欠,看骥儿睡的正熟,展昭却也未醒,便爬下床去,裹紧里衣,直奔茅厕而去。
  解决完三急问题回房,庞昱却是不想再睡。看看骥儿,见他睡梦中眉头微皱,吮吸手指,便知他要吃奶。虽时候甚早,本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但看看已是五更天,寻思李氏一家也差不多该起,便披了外衣,抱了骥儿,来到店主人所住厢房,欲麻烦锦娘为骥儿哺乳。
  然而刚刚走到厢房门前,却听房内传来长长一声叹息,庞昱一愣,去敲门的手便微微一滞。只听到锦娘说道:“如今这事,可怎么办呢?万一事发,可如何是好!依奴家看,反正神不知鬼不觉,不若瞒过不提罢!”
  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庞昱想转身回房,然而却不知为何,两条腿如同被钉在地上也似,竟是动也不动!
  只听房内沉默一会儿,李小二叹息道:“若是别人,或可还瞒得过。然而展大人是甚么人物!常年跟在包大人身边的,可不是明察秋毫!怕是早就心知肚明,否则怎会来咱们这小店!只是看以往几分薄面,不好揭穿,说不定如今正等着咱们自露马脚呢!”
  听李小二如此说,锦娘却是呜呜哭起来了,边哭边道:“那如今可怎办,难道就等着与人偿命不成?安生日子才刚过了几年……呜……更何况那死鬼,那死鬼!千刀万剐,也不冤枉了他的!”哭了一阵,忽又想起什么,道:“你去求求卢老爷他们,或许展大人看在他面子上,放咱们一马也未可知!”
  李小二又叹了一口气,烦闷道:“没用的!你没看那包勉是谁?包大人的亲侄儿!作奸犯科,还不是一样进了大牢!”顿了一会儿,狠道:“罢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偿命,你却好好将福儿看大,也算是夫妻一场!”
  锦娘哭道:“你怎么说这种话咧!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算起来,还是奴家动的手。不如奴家去顶罪,兴许包大人看在女人孩子的份上,还能留奴家一命!”
  庞昱听到这里,见话中有“死鬼”、“偿命”之类,心下便觉惊诧,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抱着骥儿呆呆的站在门口。然而不知何时,骥儿却醒了!一蹬腿,哇哇大哭起来!
  骥儿一哭,屋里的话声顿时戛然而止!庞昱抱着骥儿,却无处躲藏,不知如何是好!正满头大汗,门却“哗”一声开了,李小二探出头来,见是庞昱,忙笑脸相迎,往屋里让,只那笑容却有些不太自然。
  庞昱不敢往屋里进,只站在门外,嘴里诺诺,支支唔唔说要给骥儿喂奶。锦娘忙走过来,接过骥儿,回身哺乳去了。那李小二却杵在门边,脸色阴晴不定,木呆呆愣怔一会子,忽然面朝庞昱,扑通一声跪下!
  庞昱一见他下跪,吓得退后几步,急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李小二却不起,只对着庞昱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哭丧着脸道:“庞兄弟!你却救救我们夫妻二人罢!人是我杀的,跟锦娘无关,若真要偿命,只要杀我一人就好,求你去跟展大人说说,千万别为难锦娘啊!我……我给你磕头了!”说完又是三个响头。
  庞昱最怕人给他下跪,尤其是这种连带响头的大跪,此时战兢兢道:“你……你先起来说!”
  李小二只管叩首,锦娘此时却给骥儿喂完奶,亦走过来在丈夫身边跪下,哭道:“庞兄弟!此时全因我而起,你就看在小六子的份上,救救我们吧!”说完便也一起磕头。
  庞昱急得跺脚,嚷道:“起来起来,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再说!”
  那李小二张口,正要说话,窗外却传来一声大喝:“此事与他夫妇无关,却来问你白爷爷!”随即一人穿破木窗,如灵蛇出洞,一个纵身轻轻落在庞昱面前,却护住了李小二夫妻二人,正是白玉堂!
  一见白玉堂,庞昱却像老鼠见了猫,心有余悸,急叫道:“展昭!展……呜……”还没叫完,却被白玉堂一把捂住!
  “闭嘴!”白玉堂恶狠狠瞪着庞昱,“你想把那只猫招来么?!”
  庞昱被白玉堂捂住嘴,只好点点头,表明自己不叫,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