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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谑的康塔塔 + 夫妻相性100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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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全都爬上高台,有些人在捡着金币,更多人则发挥了了不起的英雄主义精神,冲着那些看不顺眼的人拉开战斗。
柏易斯检察长的脸上露出了胆怯和害怕的表情,这和刚才安斯艾尔面对死亡毫不畏惧的平静形成了明显对比。
不久之后,女人们也开始加入战团,年轻姑娘把裙子挽起来,趁火打劫地用高跟鞋踢打倒下的警卫。
安斯艾尔趁着混乱之际跳下高台,他跌跌撞撞地在狂热的人群中穿行。
希望之火重新点燃了,他知道莫尔就在人群中,他必须快一点找到他。
第二声枪响的时候,在场的民众爆发出一阵欢呼,因为那个一贯趾高气扬的柏易斯•;坎达特检察长吓得缩成了一团,头上的帽子被子弹击落了。
人们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这可笑的场面,只有开枪的人感到遗憾。
莫尔觉得他要是能再瞄准一点一定可以射中柏易斯那颗总是盘算着怎么陷害他人的头颅。
连续两次的射击让卫兵注意到他了,安斯艾尔听到枪声也往那个方向挤过去。他被捆绑着双手,有好几次都几乎被乱七八糟的人群推倒了。
士兵们开始以武力来镇压暴动,安斯艾尔心急如焚,没人听得到执法者们在咆哮些什么,大把金币面前谁还会去注意那些语无伦次的叫嚣呢?
“把这些暴民全都抓起来。”
警察总监响亮的声音无疑是把炸药扔进火堆里,不满和敌对的情绪迅速升温,无意义的挑衅和蛮横的打压只会让人们的愤怒更炽烈地燃烧起来。
安斯艾尔在沸腾的人群中绝望地寻找着,他筋疲力尽,视线一片模糊。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士兵们提前一步找到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又或者在暴动平息之前谁也找不到谁。
然而就在安斯艾尔头脑一片混乱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我告诉过您要好好吃饭么?”
说话的人温柔地在他头顶微笑:“这样逃跑的时候才有力气。”
安斯艾尔热血上涌,几乎要落泪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艰难的相聚,莫尔搂住他的肩膀穿过人群,在一片混乱的庇护下逃离了广场。
一次大胆的、铤而走险的出逃,从来没有人奢望过会如此顺利成功。
逃亡者暂时躲进距离广场不太远的小巷,他们还没有彻底脱离险境。
莫尔忙着为安斯艾尔解开手上的绳子,并且注意周围的情况,他们随时可能被追上,重新投入监狱判处死刑。为了避免这一切发生,就必须动作迅速。
绳子打了死结,对于一个即将被断头的囚犯来说没必要考虑如何解开它。
莫尔紧闭着嘴唇,他很仔细很耐心,但同时又保持着高度警惕。
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中谁也不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靠着格立弗里疯狂的谣言,他们获得了一支虽不整齐但相当有力的友军。人们只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无意中却又帮了大忙。
莫尔解开最后一个绳结的时候,安斯艾尔转身拥抱住了他。
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监狱里,安斯艾尔克制住了自己,甚至没有给他的管家写上一封信递过一张纸条。他保持沉默,死亡逼近的惊恐叫喊一声也没有传出那个牢笼让他的朋友听到。
现在,我们可以想象,当一个人陷入绝望的情绪之中又忽然得到了释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忘形的。
安斯艾尔热烈地拥抱他的救星,眼泪夺眶而出。
“上帝,您原谅我了。”
莫尔被他的热情鼓动,但是仍然有着现实的危机感。他并不是第一次从死亡线上逃回来,这一点就经验而言比认为“世间一切美好”的安斯艾尔要丰富得多。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是的,我们立刻就走。”安斯艾尔不肯放开他,说道,“可我现在心跳得停不下来。”
“您又不是小孩子,在这里浪费宝贵的一两分钟,也许就坏了大事。”
莫尔也拥抱他安慰他,毕竟没有什么人能在断头刀下逃过一劫还若无其事。
安斯艾尔固执地停了一分钟,为了让自己镇静下来,并让他因为剧烈的心跳而梗塞住的嗓子恢复常态。
“好了,我们走吧。”
亡命之徒们通过狭窄的道路投身到更狭窄的巷子里。
当他们开始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临时搭建的断头台倒塌了一角,锃亮的断头刀在木板上散发着刺眼的光。
今天刽子手没能向人们展示血淋淋的人头,广场上却比任何一次行刑都要混乱。
在那惊涛骇浪的年代里,人人都担心能否保住自己的脑袋,可害怕和坐立不安有时却更容易让人产生反抗情绪。
莫尔和安斯艾尔用尽全力向着他们的自由奔跑,往港口跑,安得烈为他们安排好了立刻就能离港出海的船。只要警察和密探们还没想到这一步,出逃计划就能成功。
危险过去了,内心的感受又可以再次自由流露,安斯艾尔终于摆脱了苦恼得到自在。
现在他可以尽情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广场上人声鼎沸的吵闹依然还能听得到,警察总监罗克雷斯先生以及负责戒备的卫兵一个个神色紧张地应付着暴跳如雷的民众。现场秩序大乱,形势危急,也终于有人发现犯人逃跑了。
罗克雷斯立刻指挥卫兵们围捕,一个年轻人向他扔了一块石头,警察总监光火地把头往后仰了一下,但还是被砸到了额头。
再也没有哪个日子像这一天那么热闹的了。
莫尔跑出巷子时正有一队士兵站在那里,过道的照明很差,阴森森的冷风呼呼吹着。
士兵们手中林立的刺刀就像一道闪闪发亮的围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瓦尔特骑着马出现在这堵锋利的篱笆围墙前面,这个相貌堂堂的花花公子就像是要带兵出去打仗一样,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
“您跑得可真快,伯爵,还有您——马伦先生。”
骑士高高在上地笑着说:“这多有戏剧性啊,人民发起了一场暴动,您的兄弟就像个侠客似的赶来救您了。马伦先生,不,莫尔•;柯帝士先生,这是您的本名吧。干得真不错,我还以为您会像个傻瓜一样从人群中冲出来大叫‘谁要拯救那个囚犯就跟我来’。”
骑兵团长肆无忌惮地大笑,他的马儿为了配合主人小小颠簸了几下。
瓦尔特尽情嘲弄着被他打破了美梦的人,在这条狭窄的巷子里抓获两个在逃犯好像比战场上打了胜仗还让他高兴。
“你们是要束手就缚呢?还是上演一场壮烈的抗争戏,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好好配合……”
莫尔后退了一步,想把周围的环境看得清楚些。
并不是骑在马上的这个男人太残酷,而是现实太残酷了。一会儿让他们品尝绝望的苦涩,一会儿给予他们自由的甜蜜,现在现实又用一双看不见的手把他们从幸福的顶点推向无底深渊。
没有什么比这种剧烈的起伏更让人难以承受。
安斯艾尔的呼吸变得无法控制,他和瓦尔特的目光像闪亮的剑一样交叉碰上,但瓦尔特俨然以胜利者自居,丝毫也没有感到不安。
“请不要那样看着我,决定好了么?”骑兵团长伪善地笑着说,“我去向柏易斯检察长恳请让你们同一天上断头台……”
“您的话要是说完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来说两句?”
莫尔从斗篷里伸出握着枪的手,这个举动让瓦尔特的表情小小痉挛了一下。
“你在刑场上开了两枪,现在又把枪口对准我。”瓦尔特冷笑,“如果你有勇气像个公谊会的教徒那样当场让自己死于非命就尽管开枪,我会很乐意有两个人为我殉葬,六个银币的棺柩费亚尔弗里德家替你们出。”
他的目光转向安斯艾尔接着说:“伯爵,我无论何时对您都是体贴的……”
一瞬间,人人都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枪声,子弹穿过狭窄的小巷射向瓦尔特的心脏,但是好像天堂和地狱都同时拒绝接受这个浮夸的男人,他的坐骑刚好在那时走动了一下。瓦尔特身体一偏,枪响之后只擦到了他的胳膊。
骑兵团长从受惊的马上摔下来,他没料到莫尔真的会开枪。
在这一触即发的危急时刻,枪声就像是战场上宣战的号角。
瓦尔特高估了莫尔的忍耐力,他只是习惯性地在言语上稍微戏弄一下安斯艾尔就遭到可怕的还击。
从来没有受过伤的精骑兵团长恼羞成怒地大声吼叫:“抓住他们。”
士兵服从命令地往前涌去,安斯艾尔紧紧地皱着眉望着莫尔的背影。
XLVIII.自由之歌
士兵们一拥而上,没有给可怜的逃亡者一点机会。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住手。”
这动听又带着命令式的句子让受了伤正在接受照顾的瓦尔特也震动了一下。
法兰西斯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裙出现在这个危机重重剑拔弩张的小巷子里。
公爵小姐的脸色比前一天还苍白,她神态严肃、冷漠、持重、引人注意,可同时又美丽动人。
瓦尔特看到他可爱的表妹这种缓慢庄严的姿态时,不由得露出了畏缩的表情。
法兰西斯微微发红的眼睛和没有血色、缺乏生气的脸看上去就像在狠狠地生着某人的气,苍白的手指也紧紧绞缠在一起。
“谁让你来这儿的,法兰西斯,快回家去。”
“不,瓦尔特表兄,除非您答应放他们走。”
“我在干正事,而你却在这里胡闹。”
“啊,您说胡闹,那么我就无所谓了。”
法兰西斯从她紧握着的双手中露出一段发亮的刀刃,这位年轻姑娘用锐利的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请您放了伯爵和莫尔先生,我用自己的性命请求您,瓦尔特表兄。”
骑兵团长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重了难以形容的苦恼,一时好像忘了敌人就在眼前,用可怜的恳求的语调说:
“法兰西斯,求你放下刀。”
“不……”
“法兰西斯,你就不能让我这个受伤的人安心地躺一会儿吗?”
“不……”
“法兰西斯,我命令你把刀放下,否则的话……”
“瓦尔特表兄,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了,我有献身的勇气和力量,上帝会张开双手拥抱我。但是,您是有决定权的,您还有机会可以和上帝争夺一下我未来的几十年岁月。”
莫尔望着她果断决绝的侧脸,这勇敢的行为让他瞠目结舌。
瓦尔特无计可施地垂下了头。
安斯艾尔此时把手放在目瞪口呆的同伴肩膀上。
“差距太大了。”
“是的。”莫尔瞪着眼睛说,“她就像是胜利女神的化身。”
法兰西斯命令士兵们退回去,而瓦尔特默许了。
“谢谢您,法兰西斯小姐。”
公爵小姐正扮演着悲壮的献身者角色,对于这句道谢没能做出回应。
可安斯艾尔在这位姑娘的嘴角看到了愉快的笑容。
上帝,如果不是这个角度可能还看不见呢,至少她的表兄就不可能看见。
瓦尔特面色灰败地看着猎物从爪下逃脱,等安斯艾尔和莫尔离开巷子一会儿之后,法兰西斯丢掉手中的匕首扑上来抱住了他。
“对不起,瓦尔特表兄,您受伤了,这真可怕。”
法兰西斯紧紧抱着瓦尔特的脖子,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骑兵团长恼怒地挣扎了一下,可碰到姑娘柔软的胸脯就退缩了。
“好了,我认输。”
瓦尔特垂头丧气地道:“他们已经跑远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法兰西斯从身边抽出一条白色的绣花手绢按住瓦尔特肩膀上的伤口。
血很快就把手帕染红了,骑兵团长一边做出痛苦不堪的表情一边暗示士兵分头去追赶逃犯。
那些忠于职守的男人收到长官以眼神和手势下达的命令,不动声色地转身追出了小巷。
“我的哥哥,您在干吗?”
“我的手抽筋了,亲爱的妹妹。”
“可您神色紧张,胡乱比划些什么呢?难道您还没有放弃对付伯爵和莫尔先生么?”
“呃,不……”
瓦尔特一把抓住法兰西斯的手腕对边上的士兵说:“送这位小姐回帕特立克斯公爵府,注意你的礼仪规范。”
“是,大人。”士兵大声答应。
“我不想回去。”
“你可以不想,但必须回去。”瓦尔特没好气地说,“我不准你再像个野姑娘一样在外面跑来跑去了,走吧,把她送走。”
士兵上来胆战心惊地请求这位小姐挪动她尊贵的步子,并且诚恳地表示如果法兰西斯拒绝了他会非常为难。
等到公爵小姐上了路边的马车后,瓦尔特就又好像获得了新生,连肩膀上的伤口也完全不痛了。
“追上他们,他们肯定跑不远。”骑士先生兴致勃勃地发号施令,“封锁所有的路口,决不能让他们逃走。”
他绑紧伤口,亲自骑上马追赶逃犯。
现在让瓦尔特先生感到非常不愉快的是,安斯艾尔这个平时一副体弱多病、随时会去见上帝的男人,如今却跑得比兔子还快,才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和莫尔就不见踪影了。
瓦尔特不得不承认他演技超群,上断头台就像上舞台一样。刚才他在台上表现得多勇敢,征服了多少同情心泛滥的白痴。
骑兵团长用力打了一下马,不顾一切地在路上狂奔,和他一样嚣张跋扈的坐骑随心所欲地踢翻各种挡路的东西,包括行人。
这是多么戏剧性的一天。
即使凡事不动声色的国王陛下看见了也会感到兴趣盎然,这比那些轻松愉快、谈情说爱的小说有趣多了,甚至比科克船长环球航行、勇敢旅行的故事更有意思。
当然,被事件牵连在内的人肯定是不会这么觉得的。
莫尔和安斯艾尔正在紧张地逃亡,他们处于一种险象环生的状态,只要短缺了一个幸运筹码这场赌博就会输个精光。赌上一切的最后几十分钟可能是人生中最艰苦和漫长的。
莫尔已经可以闻到港口飘来的海浪味了,也许只差几步他们就能踏上那艘安得烈仔细描述过的、船头与众不同地装饰着海妖雕像的帆船,可命运女神总喜欢在最紧急的时候伸出脚来绊人一跤。
瓦尔特虽然耽误了一点时间,但还是赶上了。
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确实应该用来增长知识学习技能,可“勇敢的”骑兵团长却把时间都浪费在了出坏主意陷害别人上。当瓦尔特第二次在路上拦下这两个亡命之徒的时候,心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高兴。
这一次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从马上跳下来。
我们勉强称那个是身手矫健英姿飒爽的下马动作吧,瓦尔特从身边抽出自己的佩剑。
他回头看了一眼,有个英勇不逊于他、体力也很好的士兵一直跟在横冲直撞的马后面跑过来。
“借你的剑用一下。”
瓦尔特脱掉外衣,并把帽子扔在地上。
他看了手中握着雕花手枪的莫尔一眼,又把眼睛转向了安斯艾尔。
“伯爵——啊,现在也许不应该这么叫你,但是我对贫民窟出来的下等人没兴趣。请给我点面子,拿起剑应战。”
安斯艾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可他如果表现得愁眉苦脸就称了这个男人的心。这是他决不希望看到的,如果可以,最好连瓦尔特那张总是胜券在握、放荡浮夸的脸也不要看到。
他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剑,莫尔握着枪的手一动,安斯艾尔却拦住了他。
“这是名誉之战。”
“又是贵族那一套没用的规矩。”
安斯艾尔知道以瓦尔特的个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即使莫尔手里有枪,可谁也没指望过他那种破烂的瞄准能有什么好结果,而且还容易引来追兵。
“我想速战速决,要是卫兵长赶来就麻烦了。”
安斯艾尔平静地望着眼前的敌人。
他用目光安慰莫尔,表示自己有把握能赢。
“先上船去吧,就像以前你一直喊着要自由一样,为自由而战,我会赢的。”
莫尔一愣,露出了不怎么期待的笑容说:“多俗套的台词,那我就在这儿看看您怎么赢得漂亮。”
瓦尔特看着他们,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了嫉恨的表情,虽然那一瞬间如此短暂,我们还是有必要指出。
这位私生活混乱的骑士虽然不是以打架出名,但作为一名军人——是的,尽管所有人都忘了他是个军人。作为一名军人,一位骑士,瓦尔特在剑术上的造诣还不能算是一片空白。
“来吧,伯爵。”
瓦尔特先发制人,两把剑交叉碰上了。
安斯艾尔没有试过在真正的战斗中和人交手,但是他觉得自己在剑术技巧上还是具有一些优势的。
瓦尔特的攻势很猛烈,常常让人感到无从招架,可实际上却不能造成致命伤害。
简单的说,他的破绽太多。
对于一个习惯于猛攻的人来说,他往往看不到自己的破绽。
进攻是最简单的求胜方式,不让对方有任何喘息的空隙,可一旦遇到善于防守的人就很难取胜了。
莫尔非常不安地观看着这场攸关生死的决斗,虽然他并不认为安斯艾尔会输给那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可毕竟他在监狱里受尽折磨,体力和精力都不在最佳状态。
这位全神贯注的旁观者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那个讨厌的男人胳膊上造了个伤口,现在这场决斗应该是公平的。
人们总是毫不犹豫地倾向自己关心的人,事实就是这样。
瓦尔特挥动明晃晃的剑朝着安斯艾尔直刺过来,这次攻击非常迅速有力。
“铛”的一声,双剑相交,缠在了一起。
瓦尔特拉进彼此的距离,脸上扯出一个微笑。
“想不到您的身手还真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
“那个下等人有什么好呢?您为了他搞得身败名裂,连性命也差点不保。安斯艾尔伯爵,您要是死在这儿,我会可怜您的。”
“您的可怜太珍贵,留着给别人吧,还有我不想再听您说‘下等人’这几个字,虽然您发音还挺纯正的。”
“那么您想听什么?”
安斯艾尔握剑的手一划,推开了瓦尔特的剑说:“我只想听听您的惨叫和求饶。”
他的话音落下,手中的剑立刻往前一刺,从防守变成了凌厉的进攻。
连续几声清脆的交击声,瓦尔特节节败退。
两人都开始有点喘息,就在这时,安斯艾尔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莫尔发出一下沉闷的呼声,安斯艾尔回头看了一眼,警察总监罗克雷斯带着警卫队赶到了。
最前面的警卫朝莫尔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了他的手臂。
安斯艾尔的心被揪了一下,忽然听到瓦尔特在他耳边说:“您分神了,这个时候分神是很危险的。”
随着这句话的终止,安斯艾尔感到肋下一阵剧痛。
瓦尔特的剑尖划开了他的衬衣,擦着肋骨而过,在腰腹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第049…050(完)章
IL.奔向星罗号
安斯艾尔脚步踉跄,脸上布满了冷汗。
瓦尔特的那一剑划得并不深,可伤口很长,而且不断地冒着血。
比起自己受的伤,更让安斯艾尔焦虑的是眼前的情势。
莫尔用手按着鲜血喷涌的伤口,可是却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你这个不专心的傻瓜,干吗不躲开……”
“专心?您要是懂得这两个字就请专心用好您的剑,不然我们都得死。”
死。
安斯艾尔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全身一阵僵硬。
如果刚才莫尔躲开,那么子弹也许就会射中他的身体。
——傻瓜,你救了别人的命就要好好说出来,千万不要嘴硬,否则是没有人会感激你的。
安斯艾尔紧紧皱起眉,手中的剑往前一挥,瓦尔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袭来,剑刃相交的撞击声响起后,骑兵团长的手腕一阵酸痛。
这个柔弱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明明血都快要流光了。
安斯艾尔完全不顾肋上的伤口,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对手的行动。
“你们跑不了。”
瓦尔特感到自己胜利在望,情势对他有利。
警卫队给莫尔和安斯艾尔带来精神上的压力,而自己则给予他肉体上的痛苦。
在这双重打击下没什么人能坚持得长久。
安斯艾尔气喘吁吁,鲜血顺着他剧烈的动作不断洒落在地上。
“该结束了。”
瓦尔特的嘴角牵起了一个笑容,他已经把对手逼到了狭窄的小巷里,一条死路上。
安斯艾尔靠着身后的墙不停喘息,冷汗一连串地从额头滚落下来。
“再见,先生。虽然我现在不杀你,但是却可以让你在监狱里躺上一两个月。”
他举起剑往前一刺,安斯艾尔迅速往旁边躲开,他的眼睛望外面一转,看到莫尔正往码头的方向跑去。
隐约传来的枪声让他心神不宁。
“您在让着我么?我刚才说了不要分神,您现在干脆就把心思全都放在别人身上了。”
瓦尔特收回剑一把捏住了安斯艾尔的下颚。
“专心点,先生。”
“我一向专心,而你现在倒是得意忘形了。”
安斯艾尔的右手往前一动,剑尖划上了瓦尔特的手背。
骑兵团长猝不及防,他没料到他的对手伤成那个样子还有力气反击。
剑尖毫不留情地划破了他的手背,瓦尔特惨叫一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安斯艾尔反手握住自己的剑,拳头带着护手的剑柄一起砸向瓦尔特的脸。
骑士先生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在背后的墙上。
他抬起头看着安斯艾尔。
“这是你第二次打中我的脸。”
“我希望还有第三第四次,可惜现在没时间。”
安斯艾尔从地上捡起瓦尔特的剑,他一边吃力地捂着腹部一边用剑指着瓦尔特的喉咙。
如果不是肚子上正往外冒血,可能他的斗志还能更高昂些。
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开炮的声音。
两人同时吓了一跳,瓦尔特趁这个机会用手臂挡开剑尖向安斯艾尔扑过去。
他们滚过地面,安斯艾尔的手被瓦尔特砸在地面上,失去了握剑的力量。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分神,可你总是不听。”
安斯艾尔心急如焚,他关心外面发生的事,希望莫尔还活着,瓦尔特对他说的话一点也没有产生效果。
他用膝盖猛撞瓦尔特的肋骨,骑兵团长被撞开后又再次锲而不舍地绊倒试图站起来的对手。
我们曾一度用高贵、优雅、礼貌、得体……以及孱弱等词汇来形容的伯爵先生和那位身边总喜欢带一打白手绢的精骑兵团长,现在他们两个就像贫民区的小混混一样在陋巷里翻滚扭打。
谁还会去管决斗的礼仪,谁还会注意保持风度。
安斯艾尔现在只想知道他看不见的陋巷外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一声巨响,连地面都震动起来。
安斯艾尔总算摆脱了瓦尔特的纠缠,他狼狈不堪地站起来,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
他没有站稳,一下子撞到了来人的身上。
斗志昂扬的瓦尔特先生正试图从地上捡起剑摆出一副英勇的样子,如果他在战场上能有这样执着的劲头,我们就得承认他是非常有勇气和魄力的。
可瓦尔特一站起来就立刻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
他的额头撞上了一根枪管。
不幸的人!
骑士很艰难地从肺脏深处呼出一口气,他很勉强才能让自己自在地呼吸,那根冰冷的枪管上有漂亮的花纹,莫尔发白的手指稳稳地握着枪柄,一动不动地对着他的额头。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是啊,上帝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这样的打斗也普通得很,并不比我小时候和其他乞丐抢东西吃来得高尚。”
安斯艾尔气喘吁吁地皱着眉摇了摇头,他想说不管怎么样,那比抢吃的总是高尚一点的,问题是莫尔不会听他的话。
“放下剑骑士先生,不然我不能保证让您完好无损。”
瓦尔特的表情有一瞬间是惊慌失措、失望沮丧的。
他看到了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莫尔没有死还拿枪指着他,胜利女神站在了他的对面。
还活着,这对安斯艾尔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喜讯,压在他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天气可真好啊,您不觉得吗?骑士先生。”
莫尔忽然说了句让人意外的话,就在瓦尔特按照他的要求迫不得已地放下剑的时候。
“您介不介意在这样好的天气里看看星星呢?”
“想干什么,你这个低贱的下等人。”
“为了谢谢您对伯爵的招待,我给予您丰厚的回礼。”
莫尔不在意他的恶言相向,一脚踩断了瓦尔特丢在地上的剑,然后举起握枪的手重重击在他的额头上。
骑兵团长顿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对晕眩有经验的人很容易理解这种在一片黑暗中看到满天繁星的状态。瓦尔特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很快第二下就跟着来了。
“不用再多了!”安斯艾尔阻止他的同伙继续行凶,“适可而止吧,海格利斯先生,看在法兰西斯的份上。”
“哦,是的,为了法兰西斯小姐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莫尔牵动了一边的嘴角说,“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为那位好姑娘留下一个四肢健全的哥哥呢,反倒是您……”
“我怎么了?”
“您究竟是在和他打架还是打情骂俏?”
安斯艾尔愣住了,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在于此。
“为什么你在这种危机一发的时候还能开玩笑?”
“这不是开玩笑,您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打败他,让他低头认输,为什么不那么干?”
——上帝,要知道那是因为我在关心你,你一直乱蹦乱跳让我分心了。
安斯艾尔的自尊心阻止他说出心里话,莫尔因此对自己的责难增加了信心。
“承认吧。”
“承认什么?”
“您还不够格,在剑术上还仅仅只是个爱好者。”
安斯艾尔没好气地扯开衬衣包扎身上的伤口,他说:“好吧,我对这伤口无力解释,但补充一句,剑术是我唯一的弱项。”
“幸好这唯一的弱项没有让您破相,幸好伤在肚子上。”
莫尔把自己还冒着血的肩膀靠过去。
“不,我不需要你扶我。”
“那就算我请您扶着我行了么?”
安斯艾尔露出微笑,但是笑容转瞬即逝,他皱着眉说:“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悠哉地聊天。”
“没关系,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
“就在您和这位骑士先生‘为自由而战’的时候,伯爵大人。”
“别叫我伯爵,叫我的名字。”
“安斯艾尔?”
“很好,现在告诉我接下去怎么做?”
“上船。”莫尔扶着他往小巷外走,瓦尔特的马还在街道上闲逛。
走出陋巷才发现,街上已经一片狼藉,到处是被炮火袭击后的残骸。
“这儿被海盗袭击了?”
“海盗,我也觉得是海盗,可安得烈告诉我船长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莫尔把安斯艾尔送上马背,自己跟着跳上去。
“在仓皇逃走的罗克雷斯先生调派人手回来之前,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上船去。”
莫尔用力夹了一下马腹,马儿不像在跑,而是在飞。
安斯艾尔一直按着伤口,颠簸让他感到阵阵疼痛,可同时海风又带来了自由而诱人的气息。
一些警卫赶来了,莫尔壮着胆子策马从人群中直冲过去。瓦尔特的马具有和平时期神气活现的战斗精神,对着还没来得及组成队形的警卫放心大胆地横冲直撞,一下子就突出了重围。
“永别了!”
骑手对着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敌人们说,他尽量加快速度,以便躲过可能会射来的子弹。
一艘坚固的大帆船已经跃入他们的视线中。
“那艘船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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