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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谑的康塔塔 + 夫妻相性100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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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警卫队把目光全都放在莫尔这个逃犯身上,根本无暇去关注一位贵族姑娘的小动作。 
第二天早上五点,法兰西斯没有坐自己的车,而是到街上找了一辆出租马车。 
瓦勒密大街的教堂很安静,法兰西斯把斗篷的帽子压低了些,她看起来心事重重,但进了门之后就好多了。 
公爵小姐在角落里坐下,希望后来的人能够及时找到她。 
当法兰西斯抬头望着眼前的基督雕像时忽然闭起了眼睛,她首先要为将来的事情忏悔,但同时又祈求上帝帮助她。 
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一个男人坐在她右前方的座位上。 
法兰西斯看到他的侧面,认出他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公爵小姐压抑着紧张的心情低声说:“您不方便说话,现在听我说。” 
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们。 
法兰西斯说:“安得烈先生不能来,但我们商量了,现在有一个机会能混进监狱。我们找到奥格里神甫,监狱的指导神甫答应带我们去见伯爵一面。” 
莫尔的肩膀动了一下,法兰西斯立刻接着说:“我们现在只能和伯爵见一面,监狱里是不可能逃走的,安得烈先生想好了计划,他去做安排,我们只要负责把计划告诉伯爵。” 
法兰西斯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莫尔听到她用一种非常温柔的声音说:“如果我向瓦尔特表兄求情,他一定会答应让我去看望伯爵一次,可是我想让您也见见他。莫尔先生,您一定比我更想见他。” 
莫尔垂下了头,法兰西斯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个十字。 
“下星期一晚上六点,我和神甫说好了,在这儿的圣器室等您。” 
法兰西斯说完站起来,她扯起斗篷的帽子,慢慢地走了出去。 
被留下来的人开始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莫尔告诉自己要冷静点,他知道从监狱里直接救人是困难重重的,亲身尝试过之后更加深了这种感受。 
可尽管如此,法兰西斯告诉他仅仅只是去见伯爵一面仍然让他感到失望,他心急如焚地需要有谁提供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只是去看一看。 
看看他在受什么罪,然后告诉他再等几天又离开。 
莫尔在那个地方呆了三年,他熬过来了,可现在只要想到自己的噩梦在安斯艾尔身上重现他就害怕了。 
这个年轻人抬头望着神像。 
他低声念了一句:“上帝,这究竟是谁的错?” 
第038…039章 
XXXVIII.绘画者 
现在要说哪一部分才好呢? 
还是来说说伯爵吧,安斯艾尔对于两地分居的生活感到厌烦了。我们当然不能说他渴望着有个人进来给他念一段判决书的内容解闷,但牢狱生活最折磨人的地方的确就在于精神空虚。 
安斯艾尔已经把所有可供遐想的东西都着力地想象过一遍了,现在除了每天愁云惨雾地吃两顿难吃的饭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听他的邻居说故事。 
可那位喋喋不休的说话狂带来的乐趣是有限的,他有时狂笑有时嚷嚷,说着说着又会痛哭流涕。 
“艾米生了个男孩,她分娩了,她解放了,可她的儿子永远见不到父亲,因为我将老死在监狱里。” 
“您总算还让妻子生产了。”安斯艾尔无聊地拨弄着地上的一小撮灰尘,把它们堆成一堆又铺平。 
他挑了一下眉毛说:“我可连他的吻都没得到过一个。” 
“您的热恋还没开头,那我比您幸运多啦。” 
囚犯的心情好起来,开始唠唠叨叨地说起自己妻子的长相来,他说到高兴的地方会手舞足蹈,把瘦得皮包骨头的手伸到牢门外不停地挥动。 
就在这个时候,狱卒的枪托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囚犯哀叫一声,很快缩回了牢房的角落。 
安斯艾尔抬头看去,他感到自己大概沉下了脸,因为某位不速之客准时出现在了门外。 
“您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安斯艾尔先生。” 
瓦尔特把着牢门往里面看,安斯艾尔冷淡地说:“是的,我的精神好多了,您的伤也好了么,想再来挨一顿打?” 
“监狱教坏了您,瞧您满脑子都是粗鲁野蛮的念头。” 
“骑士大人,我想知道是什么吸引您一天三次往这里跑,您每次花多少钱贿赂狱卒?” 
“一个金币。”瓦尔特戏谑地笑着,他的嘴角还在抽痛,所以笑容就显得不自然,“我坚持不懈地来看望您的行为受到了守卫们的赞赏,他们希望我每小时都来一次。至于吸引我来的原因——是约定,人要守信用,瞧,我给您带纸笔来了。” 
瓦尔特把纸笔和墨水从铁栅间塞进来。 
“您可以写点什么,不写信写点诗歌也行,就当是打发时间。” 
骑兵团长愉快地看着受戏弄的对象在自己爪下作垂死挣扎。 
瓦尔特给予安斯艾尔一次向外面传递消息的机会,让他在绝境中燃起一点希望之火再狠狠浇灭。 
犯人的双手被手铐铐着,所以拿起笔来不太方便。 
安斯艾尔把整整一叠纸都放在膝盖上,然后像是做了件令瓦尔特意外的事情一样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看他的反应。 
“您挡着我的光线了。” 
瓦尔特松开抓着铁栅的手,他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擦了擦手心。 
“我把灯留给您了,您有的是时间慢慢写。”瓦尔特轻声轻气地说,“我明天晚上再来。” 
安斯艾尔收回目光,小心地捡起地上的笔看了两眼说:“我为您的钱袋心疼,您最好把进进出出的次数攒一下,这样能留着钱多买些首饰给您的几十位情妇。” 
瓦尔特一下一下擦着手指,语调轻浮地回答:“您错了,一百个情妇也不如我对您的兴趣大。” 
他擦完了小指头,又看了安斯艾尔一眼,但是对方已经把目光收回去了,所以他也只好转开视线感到有点没趣地沿着阴暗的走道离开牢房。 
安斯艾尔坐到门边,把羽毛笔蘸上墨水。 
他当然不可能给莫尔或是安得烈写信,瓦尔特只是在耍弄他,觉得他受的罪还不够多。 
伯爵偏着头,开始在白纸上涂鸦。 
一开始是直线,慢慢就变成了没有规则的晕线,安斯艾尔漫无目的地划着线条,就像在发泄心中的不痛快似的。 
他的理智在祈祷着莫尔和安得烈都不要有任何轻率的行动,可内心深处却又诚实地希望有人至少能像瓦尔特那样花点钱进来看看他,当然,一个金币大概是没办法打动狱卒的心的。 
安斯艾尔专注地划着那些线条,忽然感到眼睛一阵酸涩。紧跟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水滴把涂成浓黑的纸弄湿了,墨水化开渗透到后面的纸里去。 
安斯艾尔愣了一下,伸手擦了擦脸颊。 
他想到了宁静的花园,温暖的客厅和卧室,火炉里旺盛燃烧的炭火。 
在某个温馨安静的夜晚,他在床上为莫尔念那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安斯艾尔斯掉了一张纸,又撕掉了一张纸,他知道瓦尔特成功了。 
虽然他对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准备,但恐惧还是毫不留情地袭击过来。 
瓦尔特说的话可能并不是吓唬他,克莱斯特家族要绝代了。 
安斯艾尔觉得自己本来还有可能是因为贪图享乐才活在这个世上,现在却受到了新的诱惑。 
留恋的东西改变了,可留恋的感觉却一样强烈。 
是啊,这是千真万确的。 
安斯艾尔对自己说,如果冒失地对那个人说出爱字,准会把他吓坏的。 
伯爵皱着眉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本来是想哭的,可想到莫尔目瞪口呆的样子又真的很难忍住笑。 
一旦什么人爱得着了迷,他总会变得疯疯癫癫又哭又笑的。 
安斯艾尔感到自己好受些了,他撕掉所有残留着墨迹的纸,重新蘸满墨水开始在干净的纸上画新线条。 
他画了一个骑着战马手挥宝剑的骑士,战马高大有力,骑士从护脸中露出漂亮的脸庞。 
安斯艾尔仔细地在盔甲上画美丽的花纹。 
他忘却了时间,专注地描绘着每一个细节,但是等他画完了之后却只得意了几分钟。 
绘画者挑剔地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一会儿又在主角的身旁画了另一位骑士。 
画面中的主人公们互相注视着对方,他们并肩作战无所畏惧。 
安斯艾尔消耗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把以前所学到的绘画技巧全都用上了。 
他高高地举着那幅画,镣铐在手腕间发出令人齿酸的磨擦声,可在他耳中听来却像是战场上的吟唱。 
不知道看了多久,灯火燃尽了,四周又恢复了一片阴冷的黑暗。 
但即使在这黑暗中安斯艾尔仍然久久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手中的画面。 
时间的流逝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天什么时候亮起来什么时候昏暗都无法影响牢狱中的光线变化。 
因为这无意识流淌的时间,安斯艾尔终于被睡意征服,捧着那叠纸睡着了。 
牢房里的温度让人在睡梦中蜷缩成一团,他清晨醒来的时候感到连胃都在收缩。 
很显然,伯爵娇生惯养的肠胃适应不了粗糙的牢饭,所以这天开始胃痛了。 
难以想象那些贵族夫人们看到他现在的生活环境会有什么反应,她们一直以为只要枕头稍微硬一点或者饭菜稍微油腻一点就会要了伯爵的小命,可安斯艾尔已经在这艰苦的地牢里待了一星期了。 
伯爵倒卧在牢房的地板上,现在他有了一点精神上的慰籍,骑士雷哲和奥兰得的故事温暖着他的心,就像被雪埋了一个冬天的花朵舒展花瓣,被宠爱的人嗅着芬芳。虽然他还看不到光明的前途,可有些东西却在默默地展现着婀娜的姿态。 
晚上狱卒来送饭时发现午饭没有动过,所以就连晚饭一起省略掉了。 
安斯艾尔并不觉得饿,他向狱卒要求一根蜡烛但是毫无意外地被拒绝了,伯爵从没有觉得黑暗是这么令人难受的事。 
七点差一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安斯艾尔呻吟着,以为准是瓦尔特又来了,他简直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钱存在狱卒那儿。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装成睡着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果然停在了他的牢门外。 
出乎安斯艾尔意料的是,接下去并没有响起瓦尔特那惹人讨厌的声音,而是由一位声音慈善的人打破了冷场。 
“守卫,请把牢门打开。” 
安斯艾尔动了一下,他听出那是奥格里神甫的声音。 
牢房外的灯光把影子弄得摇摇晃晃的,安斯艾尔试图让自己看清楚些,他没办法对神甫视若无睹,狱卒开门后就被这位崇高而威严的神职者赶走了。 
囚犯们有时会很乐意和指导神甫聊聊天,安斯艾尔借着灯光看到奥格里神甫的身后站着两个人渲幸桓鲆丫讯放竦拿弊酉频簦蠢床⒉唤橐庥腥巳铣鏊?BR》 伯爵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法兰西斯小姐。 
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人,安斯艾尔在心理祈祷,希望她不是公爵小姐的闺中密友或者哪个心血来潮想来看看他的姑娘。 
法兰西斯拥抱了一下神职者说:“太感谢您了,奥格里神甫。” 
“没什么,我的女儿,我并不希望自己因为在为监狱服务就变得像狱卒一样不近人情。” 
“好了,让他们见面吧。”法兰西斯望着打开的牢门,在她说话的当口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进了牢房。 
安斯艾尔一直说不出话,他对自己的嗓子失望极了,总在关键时刻就吐不出一个字来。 
伯爵看到同样穿着教士袍的人走过来,他注意到那人走到门口时伸手扶了一下门框,门的铰链不知道什么原因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磨擦声。 
安斯艾尔把目光从那人的衣饰上移开,试图仔细分辨对方的样子,可是却在忽然间感到眼前一晃,被人紧紧抱住了肩膀。 
那个人用下颌压着他的肩,安斯艾尔听到他激动的声音低低地传进了耳中。 
“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斗篷的帽子从他的头上滑下来,露出了浓密而柔软的棕发。 
安斯艾尔没办法拥抱他,所以只好垂着手。 
他努力想按耐住自己怦然作响地狂跳着的心脏,可一时间的惊讶以及随之而来的不安却让他的努力消弥于无形。 
安斯艾尔不知道应该感激上帝在绝境中给了他这样大的一个惊喜,还是应该责怪他让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变成现实。 
莫尔忘形地搂着他的肩膀低声说:“对不起,伯爵,您比以前瘦多了。” 
“你在启发我向你抱怨监狱的饭有多难吃。” 
“不用说了,我知道有多难吃,我吃得肯定比您多。” 
安斯艾尔一下笑了出来,可他很快又露出不安的表情。 
“你太冒险了,安得烈怎么能允许你做这种事。” 
“请不要责怪他,这和他没关系。”莫尔望着安斯艾尔脸上的伤痕以及被手铐磨出了血印的手腕,他的心中产生强烈的怨怼,甚至连指尖都无法控制地在发抖。 
“别跟狱卒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虽然饭菜很难吃,可您得好好吃下去。”莫尔艰难地笑了笑说,“我保证您不用忍受太久,别担心,我会在定罪前救您出去。” 
XXXIX.预言家 
法兰西斯在路上已经把她和安得烈商量出来的计划对莫尔说了一遍。 
即使没有公开审判也会有个审问的过程,公爵小姐努力接触以往不胜烦扰的追求者,让他们发挥各自的特长获取消息、打通关节。 
审判将在一位检察长的小书房里进行,没有辩护人,甚至前面的程序都可以省略跳过,直接进入到念判决书的步骤。 
安得烈认为伯爵有可能受到比想象更严重的指控,因为典狱长和警察总监都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把莫尔引诱出来。如果他们失算了,发觉大鱼对饵不感兴趣或是缺少点良心,那么也仅仅只是陷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而已。更何况对摩利斯侯爵来说安斯艾尔并非无辜,他窝藏逃犯是确有其事的,只是判罪比较严厉罢了。 
安得烈无从想象判决的内容,只是排除了无罪释放这一项,因为那简直就像是个神话故事。 
营救计划最后决定在审问的当天,日子是法兰西斯从检察长的秘书口中问出来的,那位小伙子得到了一次共进晚餐的邀请,他将有机会向公爵小姐献上一束热情的玫瑰花。 
现在安得烈还能随意动用克莱斯特家的财物,花些钱找几个有用的帮手,毕竟劫持一辆马车来救人要比劫狱容易多了。 
他在事先把一切筹备好,码头上有船等着,只要伯爵和莫尔一上船,立刻就能逃离这个国家。 
虽然安斯艾尔不得不放弃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家族姓氏,可在安得烈看来,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莫尔握住安斯艾尔的肩膀,他用神甫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在路上等着,您很快就自由了。” 
伯爵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睛,因为光线的缘故,眼睛的颜色变得更透彻。 
安斯艾尔回忆着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的情景,那时莫尔还是个地道的逃犯,须发蓬乱肮脏不堪,可他的眼睛却让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个时候,安斯艾尔可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他曾经承诺高兴了就给莫尔打开手铐,可现在能为他自己去除束缚的却已经不可能是哪一位大人物的一时高兴了。 
“请相信我吧,好好地吃饭,到时候就能跑得快些。” 
莫尔尽量放松语调,安斯艾尔的个性本来是自信坚强的,可他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呆久了变得有点不安和焦躁,所以需要有人来让他恢复信心。 
年轻的营救者把自己的吻印在伯爵的额头,笑着说:“我答应了,我们放弃战场一起活下去。” 
安斯艾尔愣了一下,确定自己刚得到一个礼貌而优雅的亲吻以及一个庄重的承诺。 
他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新的脚步声。 
安斯艾尔一惊,他过于振奋以至于忘记瓦尔特随时都会出现在这里。 
一瞬间,伯爵那从不惊慌失措的眼睛里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镇定,孩子们。”指导神甫平时对囚犯们有的是办法,但他同样又是个好心人。 
“一定是瓦尔特,你得逃出去,在这里被抓住就全完了。” 
莫尔感到安斯艾尔塞了张折叠起来的纸给他,法兰西斯也焦急地让他从牢房里出来。 
他重新把斗篷的帽子拉上来,瓦尔特和狱卒已经能看得见人影了。 
“神甫,您带这位先生出去吧,瓦尔特表兄不敢盘问您。” 
奥格里神甫总在监狱里进出,这不会有麻烦,而对付自己的表兄,公爵小姐有最好的办法。 
法兰西斯看到安斯艾尔眼中的担忧,她柔软的心立刻被打动了。 
神甫带着莫尔从瓦尔特身边经过的时候,安斯艾尔的心都几乎要跳出来了。 
可骑兵团长来不及对某人的身份质疑,就已经看到他的宝贝表妹蹲在牢房门口。 
法兰西斯不顾裙子沾上了灰尘,她在牢房外拉着安斯艾尔的手却对瓦尔特的接近视而不见。 
“法兰西斯!你在干什么?” 
瓦尔特近乎恼火地走了过去,把他的表妹从地上拉起来,并且狠狠瞪了安斯艾尔一眼。 
“谁让你来这里的……这个肮脏的牢房不是一位有教养有身份的贵族小姐该来的。” 
法兰西斯的脸泛红了,她望着瓦尔特,但是那种阴沉沉的脸色让她的表兄感到心慌。 
对瓦尔特来说,他的这个表妹有很多讨人喜欢的优点:性情温和、待人真诚、为人和善、活泼聪明。在以往的生活中,法兰西斯总是无忧无虑,从来也不会遇到需要沉下脸来的事情。 
瓦尔特虽然是她的表兄,但从小看着她长大,他就像是对待亲生妹妹那样疼爱着这个金发碧眼、体态轻盈的姑娘。 
所以尽管对法兰西斯擅自来到监狱感到恼火,可瓦尔特一看到她不痛快的表情,语调就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 
“亲爱的,别让我担心,这里到处都是疯子和危险的囚犯,先出去好么?” 
“我不愿意。”法兰西斯生气地说,“我要出去的话自己会挪动步子,难道您把伯爵逼进了这个肮脏的地方,还不准我来看望他么?” 
瓦尔特看了牢房里的安斯艾尔一眼,狱卒已经上来锁门了。 
“您太让我失望了,瓦尔特表兄。” 
法兰西斯用手捂着脸说:“您陷害了一个好人。” 
“能回去再说吗?还是你想在这里让犯人们看笑话。” 
瓦尔特走近他的表妹,捧起她的手。 
他急于安慰这位浑身哆嗦的小姑娘,所以在她的手上吻了一下,没有再去管牢房里的安斯艾尔,轻轻地搂着法兰西斯的肩膀离开了地牢。 
安斯艾尔看到他走了之后,整个人都垮在了牢房里。 
他感谢法兰西斯所做的一切,并为自己以前把她看成一位娇小姐而忏悔。 
伯爵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仿佛是为了让自己确信没有在做梦。 
他回味着莫尔给他的拥抱、亲吻和承诺,希望之火又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安斯艾尔有时觉得心乱如麻,有时又觉得充满信心,要是在以前他很快就能想出让自己脱困的方法,可现在某种情绪把他的心都弄乱了,头脑也变得简单笨拙。 
以前的他年轻、不严肃,喜欢耍弄点小手段来捉弄别人。可那些恶作剧的戏弄和真正的阴谋诡计比较起来就太幼稚了。 
游戏和政治、和陷阱有着天壤之别。 
安斯艾尔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全都在那种尽情的嬉戏、玩乐、演绎中度过,试图用无休止的胡闹来弥补寂寞。没有家族的长辈能够给他一点关怀和指导,朋友当然更不会严厉地指出他的缺点和错误。 
这种我行我素的生活缺乏真正的关心和偶尔好友间意见相左的小争论,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以此来赢得同情和关怀。结果他成功地得到了所有人的迁就和体贴,可相应的,再没有一个人会在他面前声色俱厉地说反话了。 
莫尔的出现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打开了一道门,光线就从门内铺出了一条金色的路。 
他愤世嫉俗,有些粗鲁,甚至按照安斯艾尔的说法就是知识低于正常水平。可就是这样一个莽撞的年轻人却能勇敢地和他作对,指责他、抨击他,不管安斯艾尔是他的救命恩人,照样能不讲理地把他气得半死不活。安斯艾尔从这种鸡毛蒜皮的争吵中重新找回了童年的乐趣,就像安得烈所说的,那是一位重要的心灵上的宾客。 
毫无疑问,现在在安斯艾尔的心中,他必须勇敢承认自己的爱,但那绝不仅仅是关乎风花雪月和情窦初开的肉体上的问题。他承认只要拥抱他,亲吻他就会感到幸福快乐,更严重的是,现在已经渐渐发展到了想念他就感到安心,别人说上半句坏话就要愤怒的地步。 
当然,他自己对那家伙说三道四是完全可以的,这是伯爵至今没有放弃的一种特权,而且以后也不打算放弃。 
“没什么,他应该能理解。”安斯艾尔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爱情和性别的矛盾不会很大。” 
安斯艾尔开始正视自己,或许他真的是个胆小懦弱的人。 
如果他有足够的勇气,那么就应该充分相信莫尔。 
人们在很少感觉到幸福的时候会显得比较随便,可一旦幸福溢满,担心和害怕也就跟着来了。 
伯爵在臭气熏天的牢房里反复考虑着刚才莫尔对他说的逃跑计划,他必须开动脑子想像一下整个过程。安得烈肯定会把一切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但是安斯艾尔认为自己和莫尔交流的时间太短,细节部分没能经过推敲和研究,一旦出错,这些问题就会影响到计划的成败。 
也许上帝在一开始就把黑签分配给他,可是又不给他任何暗示。 
安斯艾尔直觉地感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他即使无拘无束地按照自己的路来走,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和命运迎面撞上的。 
伯爵正考虑着这些事的时候,有个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他的邻居又开始说话了。 
“狱卒走了。”隔着一堵墙的男人伸着手说,“那位美丽的姑娘是谁?” 
“一个朋友。” 
“您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囚犯兴奋地说,“她拥抱您了么,她是否吻了您?瞧瞧,昨天您还说连一个吻都没得到,今天就落入情网了。” 
“是的。”安斯艾尔说,“他拥抱我而且吻了我,我感到很幸福,但同时又有点害怕。” 
“漂亮姑娘总让人害怕。” 
囚犯挂在牢门上,一边挥舞手臂一边抒发自己对公爵小姐的看法:“她比我的艾米还要美丽动人,比她年轻,身材很苗条就像塞夫勒的瓷像,特别是那双蓝眼睛。啊,多么迷人的蓝眼睛。” 
安斯艾尔好笑地说:“您在对一位小姑娘发什么花痴,这要是被您的妻子听见该是多糟糕的事。” 
“她不会听见的,她永远听不见了。”囚犯的手臂一下子垮了下来,他沮丧地说,“除非有人对这个监狱的围墙来一次冲击,否则艾米永远看不到我。” 
“您来这里多久了。” 
“多久?我不记得了,要是巡视的人来了倒可以问问他。” 
他说着忽然用力摇起牢门,把铁栅弄得哐哐作响。 
“但是,他们会来的,他们很快就要来了。” 
“谁?” 
“一些人,他们会扛着巨大的木桩来撼动这座铁牢,带着铁锹和十字镐来挖掘它的根基。” 
囚犯疯疯癫癫的,他一如既往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手舞足蹈。 
“看哪,那其中准有我的儿子,您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可他还需要母亲抱着。” 
“唉,我只能这样说,您的目光可不够长远,小孩子迟早得长成大人不是么?” 
“那倒是,您这么预言,就说明还得要等上个十几年才能从这儿出去。” 
安斯艾尔觉得他的邻居大概是体内的卡珊德拉情绪发作了,所以不可治愈地使自己充满了希望,大量地抒发着对未来的预言。 
“就在我们头顶上,牢笼被铲平,变成人人能够自由散步的广场。我和艾米还有我们的儿子——他还没有名字呢,我和他们一起在那里跳舞唱歌,和朋友聊聊天气。而您,先生,您可以向您的心上人求婚,为她放下您的膝盖送上娇艳的玫瑰,到时候我准会第一个给您掌声。” 
安斯艾尔被他的胡言乱语说动了,可他还是清醒的,只是被一幅迷人的画面留住了一点目光。 
他很快回到现实中来,如果自己太沉迷于幻想,那么所有为爱情绽放的花朵都将在不切实际的浪费时间中干枯烧焦。 
第040章 
仓库空了,但正好可以整理思路……最近有点不敢发文(装腔=_=||) 
XL.公爵小姐 
“不要参与政治,不要去管别人的事。” 
瓦尔特追着他的表妹一直上了门外的马车,法兰西斯一出监狱就甩开他的手,她关车门不让他上来,可骑兵团长用了点力很快夺回了主动权。 
“我告诉你多少遍了,有些人心怀鬼胎,他们总躲在暗处让你在前面替他们射死那些卑鄙的畜生。你被人利用了,现在还回过头来对我发脾气。” 
“我有吗?我现在得到允许可以向您发脾气了么?” 
法兰西斯向前倾着身子对他的表兄说:“您所说的政治是什么?陷害一个无辜的好人,羞辱他折磨他。我全都听说了,您难道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瓦尔特的脸色发白,但他又不想和他的表妹决裂,所以始终用压低的声音和法兰西斯说话。 
“亲爱的,你应该知道我只是关心你,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关心,而且绝不会害你。” 
“太好了,您除了不会害我,伤害其他人就对得起您的良心了?那么我是否可以拒绝享受这种特权?” 
“讲讲理吧,我亲爱的妹妹。你当初爱上安斯艾尔伯爵的时候我不是也试图撮合你们,只要你觉得幸福,我什么都会去做的。” 
“噢,正好,既然您说起这件事我就对您抱怨一下。”公爵小姐的蓝眼睛毫不回避地看着她的表兄,她说,“听说伯爵拒绝了,您就对他百般纠缠刁难,难道这次的事情就是因为这种私事而产生的恶果么?您真是太小心眼了,我求您给我留点面子吧,您的妹妹现在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瓦尔特把目光转开看了一眼窗外说:“那么你要我怎么做?” 
“放伯爵出来,别再继续错下去。” 
“错?错的可不是我,法兰西斯,安斯艾尔伯爵窝藏逃犯罪证确凿,谁也没办法为他辩护。若是我真的陷害了一个无辜的、无可指摘的好人,那倒是值得被你狗血淋头地骂一顿,可现在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逃犯,您是指马伦先生?” 
“那名字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就算他是逃犯,那么翻案吧,看看他究竟犯了什么罪。市民们不是应该清楚地知道每个罪犯的罪行,再看他们受惩罚么?” 
“法兰西斯,你得讲道理。”瓦尔特提高了声音,他开始失去耐心了,“你是个受过教育的好姑娘,不能爱上一个男人又爱上一个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乞丐。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你干吗要把自己塞给一个没前途的囚犯。” 
法兰西斯露出了轻蔑的目光,她用稳定的声音说:“您把我当成什么?一个没节操、没智慧、没尊严的巴比伦妓女么?您认为我生性放荡,轻率地把自己交给一个又一个男人,整天和他们在一起鬼混,现在又无理取闹地因为其中一个遭了点罪而来跟您发脾气。如果您觉得我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好,我告诉您,我将终生拒绝任何一个男人的求婚。” 
“法兰西斯!我要生气了。” 
“请尽管气吧,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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