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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谑的康塔塔 + 夫妻相性100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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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因为恨着这个打乱了他的计划,莫名其妙闯入他的剧本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就打算要查个清楚明白。
不放过每一个破绽,即使找不到破绽也要凭空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安斯艾尔的心几乎蹦出胸膛,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了,他原来以为自己是在帮助莫尔。
他以为自己是高尚的,是被那些高尚的书籍中剽窃而来的人类最高贵的感情所鼓动。可是现在真相大白了,莫尔可能只是个受害者,如果早一点放他走,让他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活着就绝不会变成这样。
安斯艾尔后悔自己的任性和轻率,现在连安得烈也被害惨了。
他强迫忠心的管家答应照顾莫尔,现在安得烈做到了,他给他的主人通风报信,把危险分子藏得好好的。
“我该怎么办?”
伯爵用手摩擦着脸颊,上帝真是太残忍了,昨天他还在幸福的顶端,现在就被重重推了一把,这一跤摔得太凄惨了。
难道懂得了爱的人注定要受罪,他试图抚平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可脑子里尽是翻腾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遥远深沉的黑夜里,忽然响起远雷。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是寒冷的季节过去温暖即将来临的雷声,还是不祥的魔鬼在鼓噪着可怕的诅咒。
XXXIII.罪名
安斯艾尔经受住了时间的煎熬,他使自己支撑到了伯爵府邸。
从雨幕中还能看到一片灯火通明,那表示事情没有结束。
马车一停下,安斯艾尔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不顾自己浑身被雨水淋湿,也没有听身后仆人的喊叫,直接奔向了门口。
大门没有关上,花园里还停着两辆漆着不同纹章的马车。
安斯艾尔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室内,他早先还存有一线希望,最好瓦尔特是和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但现在已经完全死心了。
伯爵放慢脚步,在门外深吸了口气,他需要让自己那些扭曲着的神经都安定下来。
安斯艾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前厅已经蒙上了灾难性的色彩,十几个警卫站在那里,安斯艾尔打开门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的脸上。
他们看他的目光完全是惊讶的,但也有人在轻轻议论些什么。
伯爵从容地从他们面前经过,没有任何礼貌的表示,就像这些不速之客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他走到客厅门口时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斗篷,客厅的门开着,灯光从里面射出来,安斯艾尔一抬头就看了安得烈。
他的管家睁大眼睛望着他,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安斯艾尔没有给他先开口说话的机会,而是迅速坚定地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旁若无人地握紧了。
“我回来了,外面很冷,请为我和我们的客人泡一壶好茶吧,安得烈。”
“是的,大人。”安得烈的手指在发抖,但是因为被安斯艾尔握着所以感觉好多了。
他转身离开客厅,安斯艾尔刚回过头就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说:“我想请管家先生留在这儿行吗?”
“您在征询我的意见?”安斯艾尔望着沙发上的客人,摩利斯侯爵一点变化也没有,依然维持着他公正严谨的姿态,而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目光尖锐的男人。
安斯艾尔知道这位精明干练的警察总监叫什么名字,也知道他为人处事的手段。
现在由这位执法官罗克雷斯先生代替摩利斯侯爵说话,气氛立刻凝重了几分。
他用一双灰色的眼睛回视着安斯艾尔,毫不含糊地回答说:“我征询了您的意见,但是希望您能给予好的答复。”
“我请我的管家去泡一壶茶,您觉得这不行?”
“只是暂时不需要。”
“请问他犯了什么罪?”伯爵郑重地,言辞凿凿地问道,“如果您不需要喝茶,那么我让他去干点别的事。”
安得烈回过身来拉住了安斯艾尔的衣袖,他低声提醒道:“请冷静一下,也许我可以让其他人去泡茶,这没什么。请放心吧,一切都很好,家里没出什么乱子。”
他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声音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说到后面就放轻了,安斯艾尔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下来。
他明白安得烈的意思,回来的路上一直磕磕绊绊让他的心情极度焦虑无处发泄,所以当这位警察总监罗克雷斯先生执意违拗他的意愿时,从没有被人这样无礼对待过的伯爵立刻发作起来。
安得烈安慰了他的主人后,悄悄退到一边。
“好了。”安斯艾尔用手指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让自己稍微像样些。
“摩利斯侯爵,还有您——执法官罗克雷斯先生,请问两位这么晚了究竟有什么事?而且还带着这么多人,您看起来就像是来抓罪犯的。”
“事实上的确如此。”
安斯艾尔扬起了眉毛,他的脸色一如既往是苍白的,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一种模糊的透明感。
以往人们一直称此为“伯爵先生病态的苍白”,但是现在,执法官和典狱长看出来那不过是他天生的伪装。
“伯爵大人,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您应该相信我们的话,我和侯爵大人都相信一个事实,在您的府上藏着一个危险的逃犯。”
安斯艾尔打定主意要否认这项指控,虽然他也知道执法官并不会因为他否认罪名就放他一马。
“您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
“请不要说别的,我们只想听实情,有没有这种事呢?”
安斯艾尔静静地说:“没有。”
警察总监也看着他,追问道:“真的没有吗?”
“您说想听实情,我就老老实实地对您说过了,没有那种事,相信您趁我不在的时候已经擅自把这里搜了个遍,请问您找到逃犯了吗?”
安斯艾尔强调了“擅自”这个词,罗克雷斯却有条不紊地说,“的确没有,可我们也没找到您的堂弟,那位马伦•;克莱斯特先生,他去了哪儿?”
“他是个独立自由的人,我不能限制他去哪儿,也许他去和哪个姑娘幽会了。”
“在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里?”
“我只是举例,而您没有权利来过问这些。”安斯艾尔带着超然的不介意的口吻说,“下次有机会您可以亲口问他今晚的事,您和摩利斯侯爵如果不想喝茶,现在可以走了吗?”
“这么说,您什么也不承认了?”
“承认?您逼着一个无辜的人承认什么?让逃犯逃出监狱是典狱长的失职,而把他抓回去则是执法官的职责。的确,上次我因为胆怯而隐瞒事实做得有欠妥当,可我已经对您澄清了,侯爵大人,您说过这不成为我的罪名,可现在为什么又这样纠缠不休地来影响我的名誉。”
摩利斯侯爵被指名了,他抬起细长的眼睛来看了安斯艾尔一眼。
他看到一个气急败坏,内心充满了恐惧的男人。
侯爵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去深究这些事了。
“因为您超出了限度。”
典狱长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有了一些证人,证实您所谓的堂弟,那位先生其实是一个可耻的叛乱分子。”
安斯艾尔沉默了一会儿,但是令在场的人感到奇怪的是,伯爵并没有因为这个打击而摇摇欲坠,看起来反倒像是被解放了一样,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无从反驳了。”
安斯艾尔瞥了侯爵一眼说:“您已经肯定了,还需要我做什么辩解呢?”
“那位先生现在在哪里?”
“您说的是谁?逃犯,抱歉,我不知道,我只能这样回答。”伯爵镇定地说,“您找不到他,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
“您是说他逃走了?”罗克雷斯用一种怀疑的声音问,“也许管家先生能给我们一点线索。”
“安得烈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全都是您亲自安排的?是您让他逃走的,还是把他藏起来了?”
“我已经明白您的意思了,所以不要一直重复相同的问题。反正就是想按一个罪名在我头上,随便吧,请想好了直接告诉我。”安斯艾尔冷冷地望着罗克雷斯,过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了摩利斯侯爵,他忽然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安得烈觉得事情要糟糕了,他知道安斯艾尔的个性,可是却来不及阻止。
伯爵冷笑着对典狱长说:“请问您,那位高尚的瓦尔特先生给了您多少钱的贿赂,让您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正义使者心甘情愿地趴在泥地里打滚。”
摩利斯侯爵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安斯艾尔很高兴能看到他被惹恼的样子,那比他面无表情要好得多。
“我只是行使自己的职责,挽回一个失职的错误。”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您为自己开罪和罗织他人罪名的时候一样振振有辞有条不紊。”
安斯艾尔心安理得地看着典狱长的脸色由青变红,脸上全是刻意雕凿过的虚假的冷漠。
“安斯艾尔伯爵。”摩利斯侯爵说,“您这是想去监狱吧。”
“这是一次威胁,还是对我下的判决?”
“搞清楚这件事对您来说很重要么?”
“当然,如果是威胁,我不会胆怯,如果是判决的话,那就更没意见了。安排一次公开审判,想怎么定罪都行,我想这应该会导致一场不小的热闹,皇家审查员又有事情可干了。”
“现在是您在威胁我了,伯爵。”摩利斯侯爵继续维持着他冷漠的语调说,“我建议您还是不要这么尖锐,要知道尖刺一旦折断是会伤到自己的。”
“是的,如果您亲手来折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冒一下险。”
“那么不必再说下去,如您所愿,您被逮捕了,罪名是窝藏逃犯。”
“很好,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总算有人说实话了,这不正是您的目的吗?”
安斯艾尔比一般人处于这种情况下的表现要更轻松坦然一些,他甚至都没有露出吃惊和害怕的表情。
安得烈在一旁听着紧紧皱起了眉,而伯爵却像个英勇的斗士一样一步也不肯退让。
虽然他退个几步也不会有什么豁然开朗的好局面,可这样激怒对方实在有些让人意外。
警察总监在安斯艾尔和摩利斯侯爵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就像想起了自己的权限一样冲着外面喊了一句:“来人,逮捕安斯艾尔伯爵。”
两个警卫立刻从前厅冲了进来。
安得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安斯艾尔也从没见过他这么惊慌失措。
他看着那些走上前来的男人,毫无惧色地说:“请让我交代一些必要的事情。”
“五分钟。”
“不,用不了那么久,一分钟就行了。”
安斯艾尔走到管家身边,忽然伸出手拥抱了他一下。
“请带着他离开这里吧,我的好先生。”
他低声在安得烈耳边说出这样一句,然后离开他说:“家里的一切就全都交给您了,记得把来信都放在一个地方,只要审判是公正的,我很快就能回来。”
“是的,大人,请放心,我会料理好一切家务,就在这儿等着您回来。”
摩利斯侯爵冷冷地看着他们,而执法官则有点不耐烦了。
罗克雷斯先生因为刚才安斯艾尔对他的无礼而产生了坏情绪,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男人投进监狱关押起来。一分钟还没有到,他就嘲弄地开口说:“您到底过不过来?我还想在今年内上床睡觉。”
安斯艾尔离开了安得烈的身边,他的眼睛转向这位心胸狭窄的执法官。
“现在您可以交差了,但在判决下来之前,我还有权利处置自己的财产。请让您的人全都从这儿离开,这里是克莱斯特家族的府邸,而作为主人我临走前下了逐客令。”
伯爵说着,大步向着奉命逮捕他的警卫走去,那两个警卫没敢用手碰他,像是领路般地走在了前面。
安得烈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安斯艾尔是个温和而温柔的人,但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坚强和庄严。
忠心的管家在这一刻忽然像是被利剑刺穿了心脏,在那个柔软而滚烫的地方留下了难以治愈的悲伤。
第034…035章
XXXIV.结尾的部分
莫尔快气疯了。
他好好地在客厅里看书,却忽然间莫名其妙地被安得烈指使仆人按倒在地上。
他们堵上他的嘴,一通手忙脚乱的捆绑又连推带拽地把他塞进这个狭小的地下室。
现在莫尔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首先想到这又是安斯艾尔策动的一次恶劣的玩笑。
尽管他并不指望那个喜好恶作剧的男人在上帝面前发过誓就能心存相亲相爱的念头,可即使作为朋友,有些玩笑也太过头了。
今天晚上安斯艾尔虽然佯装出去,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在他面前嘲笑他的狼狈样呢?这种时候安得烈总会顺理成章地站在他的主人这边,变成一个称职的帮凶。
莫尔在黑暗中气得脸都涨红了,但是却发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声音。
他试图自己挣脱捆绑,可仆人们太尽责,绳索之间连一点空隙都没有。
时间凝固了,莫尔知道外面听不到响动,所以干脆就安静下来。
他自我克制,节省体力以便等一下有精神和安斯艾尔对抗,他暗自发誓绝不在他面前生气,要镇定自若,应付自如。
暗室中一片静寂。
莫尔第一次诧异地想到,为什么自己对这种生来痛恨的事情变得习以为常。
安斯艾尔一味顺从自己的性子,不受任何规则约束。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逃犯,可以随意捉弄他、随意帮助他,为了博取他的信任甚至被乞丐围殴,也会真心诚意地向他伸出手要求成为最重要的朋友。
莫尔心想:也许他错了,伯爵并不是恐惧变化,而是在不断地变化。
虽然他禁止自己为他说好话,可同样的,恶毒轻率的讽刺讥嘲也已经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就在他无所事事地胡思乱想时,门闩响了,隐蔽的小门被打开了一线。
这个声音立刻让莫尔的理智思考全部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几乎要蹦出胸膛的心跳和熊熊燃烧的斗志。
他看到安得烈走进来,手中拿着一盏小灯。
莫尔没有表现出一个受困者应有的急切,静静地等待着管家为他解释游戏规则。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安得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走过去默默地为他解开绳子。
莫尔拿掉口中的布团用手捏了捏发酸的脸颊,他刚想说话就听到安得烈开口说:
“快走吧,莫尔先生。”
“去哪?”
“哪里都行,我为您准备了一匹马,您可以当好一个勇敢的骑士是么?”
管家从身边取出一个卷着的小包塞到莫尔手里。
“这些金币足够您去想去的地方。”
莫尔疑惑地看着他问道:“管家先生,您不告诉我怎么玩这个游戏么?”
安得烈也看着他,他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忧郁:“是的,我忘了告诉您规则。您尽量走远一点,去找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坐上十几个小时,等到天完全亮的时候您已经离开这儿很远了。只要到了那个时候,您就真正自由了。”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莫尔的声音越来越疑惑,他直觉地感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一切来得太快,让他摸不着头脑。
安得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他应该说实话还是继续蒙骗下去,时间是相当紧迫的,安得烈可以肯定周围一定还有警卫在游荡监视着他们的行动,但让莫尔留下去是不行的。
“难道这不是一个玩笑?”
莫尔看到他不说话,于是更怀疑起来。
“伯爵呢?他在哪儿?”
“他被带走了。”
安得烈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他知道现在两个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保持冷静,可他还是没能忍住说出了真相。
如果莫尔听说这些事,感到了眼下的危机而决定立刻离开,那么安斯艾尔交待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是同样的,如果莫尔因此毫不犹豫地听从安排逃走,安得烈就会感到遗憾和难过,这表示安斯艾尔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无用功罢了。
管家惶惶不安地等待着莫尔的反应,幸而上帝并没有让这个年轻人失掉良心,也没有让人失望。
莫尔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他的眼睛在火光下不安地眨了一下,颤抖的双手一下子握住了安得烈的肩膀。
“您说什么?他被带走了,谁带走了他?”
安得烈被他捏得很痛,可是刹那间他的目光又坚定起来。
“是警卫队。”他说,“警察总监亲自执法,罪名是……”
莫尔像是受了致命的一击,他不等对方说完就自己接了下去。
“罪名是窝藏逃犯是么?”
“您说对了。”
安得烈感到莫尔握着他肩膀的手指又用力了一分,可他已经没有再感觉到痛了。
“现在就请立刻按我说的做,您必须离开这里。”
“不!”
莫尔大叫起来:“您想让我干什么?让别人代替我去受罪,而我却逃之夭夭,您告诉我吧,这是他的主意对不对?他总是把什么事情全都安排好了,他演出什么戏码我就得要配合他。绝不,假如我直言不讳让您觉得太粗鲁,请原谅我,但我不得不说,安得烈,您的主人——他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那么告诉我,您打算怎么办?劫狱?”安得烈冷静地看着他说,“我都忘了,您对那个地方还挺熟悉的。”
莫尔被这种无法驳斥的反问折磨得沮丧不已,没法动弹也忘了出声。
对他来说这的确是无法做到的事,如果能做到,那么他的朋友杜兰德也就不会死了。
他放开安得烈的肩膀,但是把指甲掐到了自己的肉里。
“安得烈,告诉我该怎么做,您一定有办法是么?还是说您的计划不需要我插手?”
“我束手无策。”
“可您绝不会放弃他,告诉我吧,什么事我都会去做。”
“我的使命只是送您离开这里。”
莫尔的眉间皱了起来,那是他即将发作的前兆。
“他把我当成小女孩么?安得烈,现在别对我说什么使命,我容忍他已经到了极限了。无可厚非的,他懂得怎么让女人哭又让女人高兴,但我不是他的情妇,一遇到危险就装出一副英雄慷慨就义的样子来把我塞进马车送得远远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人可没说您是他的情妇。”
“是的,他没说,可他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女人。虽然我不能去劫狱,可我有其它办法。”
莫尔站起来,推开安得烈走出了小小的密室。
“您去哪儿。”
“去监狱。”
“您想自投罗网,那行不通。”
“为什么?”
“莫尔先生。”安得烈说,“您要是去监狱,除了断送自己的性命之外救不了任何人。”
“他们要找的逃犯不是我么?”
“曾经是的,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安得烈按住莫尔的肩膀说:“如果您非要留下来,那么听我的意见,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囚禁到什么时候为止?”
“先生,您还像以前那样认为伯爵是个魔鬼,或者是个公众眼中的胆小鬼吗?”
莫尔愣了一下,他很快给予提问者否定的答复。
“不,我了解到那不过是他的伪装。”
“是的,他是个有着坚定信念的人,过去曾经救过您,现在更是不计后果地帮助您,他勇敢地向我承认了对您的感情。”
莫尔被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无所适从,但是安得烈不让他仔细考虑。
“忍耐一下吧,为了伯爵大胆付出的一切不至于落空。您现在决定留在这个斗室里,还是立刻去您的坐骑那边?”
安得烈的目光在昏暗的灯火下不断闪烁,但是视线却是稳定的。
摆在面前的不只是一场阴差阳错的危机,更是对几位权贵人物的殊死斗争,不凑巧的话还会引起公开的敌视情绪。
安得烈不能让莫尔继续留在这里,警卫队随时会再来搜查,如果他被找到那么安斯艾尔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
管家认真而严肃地看着莫尔,试图让他明白目前的状况,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他的态度产生了良好的效果。
“好吧。”莫尔打破冷场说,“我想我还是应该听从您的建议,但是有一个交换条件。”
“请说说看。”
“我可以暂时离开这里,但不离开这个城市也不去什么外国,从这儿出去之后我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如果您方便随时都能来找我。”莫尔说了一个地址,安得烈听得出那是个很偏僻的地方,不经过指点也很难找得到。
“我在那儿等您两天,监禁审判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定罪,何况他们并没有证据。”
“您错了,他们有人证。”安得烈说,“那位执法官先生说了,一名叫做托克威的乞丐证实几天前他在贫民区的街上看到您,而当时您和伯爵在一起。”
莫尔皱起了眉,托克威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就像是走在记忆的矿堆里被其中一块小矿石绊了一下似的让人感到意外。
“托克威……”
“您记得这个人吗?”
“是的,我想我记得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对于比他弱小的人总是又打又抢他们的钱。”莫尔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看起来十分疲惫而且沮丧,“上帝,这个家伙在扮演什么角色。”
“一个证人。”安得烈安慰了他一下,“我记住您说的地方了,现在赶快走吧。”
他们走出地窖,莫尔不安地在背后说:“您答应我一定会来找我。”
“请放心,并且相信我是没有办法孤军作战的。”
上了一段阶梯之后莫尔发现整幢房子一片漆黑,仆人们吹灭了所有的蜡烛,让这里就像是被夜神光顾过一样。
经过客厅的时候莫尔停下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安乐椅上,那里静静地放着一本书。
那是他刚才正在看的书,安斯艾尔曾经给他念过书中的内容,可他再一次翻开书页仍然一个字也没法看懂。
这种棘手的异国语言让他难受极了,可是却又不甘心地把书翻来覆去只是看上面的插图。
在这个奇妙而危急的时候,莫尔不知道自己被什么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他从座椅上拿起那本书,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安得烈本来想催促他快一点,可是他被那种默默无言的气氛感动了,所以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催促。
莫尔发现最后一页不知什么时候被撕掉,封底的白纸上写着一行漂亮的字。
一行同样看不懂的外国文字,但是勾勒出了美丽的笔画。
“安得烈,您能看懂么?”
“是什么?”
管家走过来就着他的双手看那行字,他的眼睛里露出难以形容表情,我们可以把那归结为一种微笑,可又并不是纯粹快乐的笑意。
“您听过这个故事么?”
“是的,我听过,只是没有听到末尾。”
安得烈维持着那种复杂而难言的笑容说:“有人为它改了一个结局,而我觉得这个结局很好。”
他用手指指着那行字念道:“亲爱的雷哲,我们可以放弃战场一起活下去。”
XXXV.逃亡
亲爱的雷哲,我们可以放弃战场一起活下去。
勇士年轻、热情、冲动,坦然面对敌人,守护同伴的背后。
奥兰得说:“敌人的数量众多。”
死神正在接近,雷哲握住奥兰得的手。
“虽然我们要死亡,但是我们如手足,我爱你如初。”
圣加百列领我们上天堂。
莫尔紧紧握著书页,指甲刺破了纸张也浑然未觉。
安斯艾尔曾经念到这里的时候停下了,说不喜欢结尾,所以就不再念下去。
伯爵的执拗向来是无人能及的,他撕掉了不尽如人意的结局然后自己添上一笔。
“愿和你一起活下去。”
莫尔的心抽紧了。
“上帝,您认为我有罪吧。”
他难过地低语着,喊着管家的名字:“安得烈,我怎么能让他代替我去受罪,他从没受过这样的罪。”
“先生……”
安得烈刚开口,忽然听到一阵摇铃的声音。
他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前厅的门,这样一个暴风雨的晚上,刚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事,会有谁突然来敲门?
安得烈浑身冰凉,在脑中迅速地转着念头,莫尔抱着那本书也从座椅边站了起来。
他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战友,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方了。
铃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变成了直截了当的拍门,安得烈示意莫尔躲起来,自己则站到了门边。
“请问是哪位?”
“安得烈先生,请为我开开门,是我——法兰西斯。”
安得烈犹豫了一下,这是出人意料的状况。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位美丽高贵的公爵小姐也可以算是她表兄瓦尔特•;亚尔弗里德手中的一枚棋子。可就算同样是被那个男人利用,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因为那么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而倾向她的兄弟那边。
现在警卫队搜不到逃犯,如果是瓦尔特的话,有可能会让他的妹妹来试探一下虚实。
安得烈用力握着门把,他可以不开门,可是那得要有一个恰当的理由。
“这么晚了……”
“这么晚了,您让一位小姐在门外淋雨吗?”法兰西斯焦急地说,“看在圣母的份上请开开门吧,我没有恶意,只想看看安斯艾尔伯爵,他在吗?”
安得烈思索着,这位姑娘听起来似乎并不清楚伯爵被逮捕的事,可她说话的语调又显得很着急,好像知道些什么。
莫尔已经躲好了,安得烈想了想,把门打开了一线。
他看到两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外,一位是法兰西斯小姐,另一位年长一些,是她的女伴。
她们穿着黑色的防雨斗篷,露在风帽外的发丝早就淋湿了。
公爵小姐的脸庞被风帽的阴影挡住了一大片,可是那双发亮的眼睛里却丝毫也没有掩饰住焦急和忧虑。
“能让我们进来么?我们湿透了。”
安得烈把门打开让两位姑娘进门来。
“我真没想到您这么晚了还会来访,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您不害怕么?”
“可我必须来。”
法兰西斯脱掉湿漉漉的帽子,露出她轮廓清晰的脸。
“安斯艾尔伯爵呢?” “伯爵不在这儿。”安得烈的声音听起来极其自然,“您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跑来的么?公爵小姐,伯爵被警察总监带走了。”
“上帝。”法兰西斯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并且倒退了一步。
“是真的,天哪,我还以为是姬玛看错了。”
“她看见了?”
“是的,今天下午我要来找伯爵,可瓦尔特表兄不让我来。姬玛夫人傍晚时从街上回来,说看到摩利斯侯爵和罗克雷斯先生带着一队警卫往这儿来。”法兰西斯就像被人连根拔起的树一样站不稳了,“安得烈先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很遗憾,一场卑劣的阴谋,伯爵大人成了牺牲品。”
“那么马伦先生呢?他在哪儿?”
法兰西斯的目光焦急万分,四处寻找着其余人的身影,可是客厅里太暗了。
“马伦先生没事。”
“上帝,您还是仁慈的。”公爵小姐在胸前划着十字,她抬起头来看着安得烈说,“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是哪个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您真的要听吗?”
“请说吧,好安得烈,如果您需要我帮忙,我绝不会推辞的。”
“那么请您坐下,我不希望您在听的过程中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倒下。”
法兰西斯的脸色变了变,但是她听从管家的建议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安得烈简单扼要地把刚才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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