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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虫的修仙之道by:无心云(回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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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不这么示意,我也是打算要走的,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回头又问:「诶,你说的那个什么魔气,如果没人把它灭了,它就会一直存在吗?」

  「哪能这样的,」老不死的鄙视了我一眼,「主要是有活物不经意碰到,魔气才会侵入肉身,不然经过一段时日自然也就消散了;否则这东西岂不跟瘟疫没两样?」

  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思地点头,提醒了句:「你若是要去看那村子,就顺便去看看我家老大,我怕老大也沾上了却没察觉。」

  老不死的显得有些敷衍:「当然当然,你家老大也已经是我老人家的徒弟了,照看一把是应该的。」

  我奇怪地瞥他一眼。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虽然以前深微给我解释过老不死的喜欢希奇古怪的物事,尤其是怪虫(当然这点我是坚决否认地),但对老大和我,他的态度明显有区别;老不死的和我闲扯一向很自然,换句话说:本性显露无疑。但一提起老大,他表面没显出什么,但我跟他处得久了,多少感觉得出他对老大有些冷淡,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

  不过那倒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不死的这人挺护短的,既然收了老大作徒弟,就算不怎么关心,也不会害了老大。

  

  我离开老不死待的院子,也没啥去处,径自往前走;边走边想着:老不死的说我境界有提升了那么一点,那么我是不是再来试试之前新学却不怎么上手的那些法术,看看能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

  这念头一起,我就近找了个空地来试。天一宗在场地安排上倒是挺有心的,想练练法术到处是一大片空地,不怕不小心冲撞了什么,或者不谨慎把房子给拆了。

  基于保命第一原则,地行术是优先试验的;这回我以虫身潜近土里,速度上没什么提升,但原本看起来颜色深浅变化十分寻常的景象,我却隐隐发现脉落分明灵光蕴藏其中,看来就是老不死的所说的灵脉。

  我潜近疑似灵脉的地脉,循着那条地脉移动,并没感觉比较快;仔细一想,才想到老不死的说过,要藉灵脉的灵气为己用,才能将自己的速度提升至极限。

  不过,这灵气要怎么借用?难道把它吸进自己体内?

  我狐疑半天,还是决定勇于尝试。

  我从没自外面吸纳过灵气,想了想,虽然觉得有些蠢,还是张嘴吸了口气,看那地脉的灵气会不会有动静。

  一吸一吐,不为所动;再接再厉,仍没动静。

  幸好在土里,不然让人见了,还真有些丢脸!

  才打算放弃了,眼前仍是没动静,但我体内却躁动起来──身体里涌起一股暖流,越来越温暖,也越来越澎湃,我心下一惊,正想内视身体里出了啥问题,却又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眼球。

  地脉中的灵气正向我汇聚过来,但十分明显地,我的躯体也被牵引过去;等灵气开始进入我体内,我那小小的身躯一下就被充满,像要被挤破了般饱涨。

  那种感觉,就像吃过撑了般令人难受,我赶紧将多余的灵气宣泄到法术上,但我宣泄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涌进身体的速度,所以速度如飞地在地下潜了一小半段,我就受不了的立即爬回地面歇口气。

  才趴在地面放松下来,头顶传来一声惊疑不定:「什么东西?」

  他惊我更惊,看着迎头拍下来的狗爪,我软绵的身躯可禁不起他这一拍,连忙大叫:「别拍啊!会出虫命的!」

  狗爪随着我一声惊叫定在半空,黑色的狗头低下来看了仔细,总算注意到我是条小虫不是什么东西。

  虽然这会儿还没变回人形,咱还是忍不住要捏把冷汗;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让我想起以前也曾经差点给老大踩着,看来当虫除了要避开天敌,还得注意别走在道上给人踩了。

  黑狗看清楚我是条虫后,放下那只让我战战兢兢地狗爪,埋怨道:「是你啊,怎么突然从土里钻出来?唬了我一跳!」

  被他那一吓,我也是一肚子委屈,不过怎么也是自己理亏,只能摸摸鼻子不作声;不过经他一说,我张望了下,发现我以为的一小段距离,居然眨眼之间从内院移到山门边。

  要知道一个大宗派占地都是极广的,尤其天一宗,这门派驻地就占了好几座山头,从内院到山门,不敢说相距百里,但想来也相去不远;可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移了这大段距离,难怪老不死的说这地行术若用得巧妙,就是逃命一大法宝,速度上确实十分惊人。

  不过这速度虽然惊人,却不太持久,但就现阶段的我来说,已经很是够用,所以总体来说,我还是很满意的。

  这头想完,头顶的声音又在埋怨:「诶,兄弟,你别杵在这里行不行?我想起来走动走动都怕不小心踩着你。」

  天一宗里的精怪虽然没受人指使,但大都自动自发地各司其职;比如眼前的黑狗,沿习了犬类看家的本性,常常蹲坐在山门附近看守,偶尔起来走动两下。

  想到这里我不禁汗颜,我在天一宗没名没份待了三年,除了混吃等死,似乎没干过点正经事……但若从我身为虫的本性出发,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因此才生起的内咎迅速被我掐灭了。

  但再怎么说,好虫不挡道,咱就算不干事,也不能妨碍人家向组织贡献一分力;我默默离开山门周围,想到外面晃两圈,权当散心,另外我也想清静清静,好好想想这「道」是什么,要怎么修下去。

  说实话,「道」这东西,听人说玄乎,求道求道,也不知道求得是什么道?

  不知道其它人求的是什么?我想求的,也就是逍遥度日,安安稳稳,没人来扰;若要跟咱说什么该有点志气,也要想想一条虫能有多大志气?能活得好好的,不被鸟吃掉就算好了,再多的福,也得有命享不是?

  老不死的他们都说过句话:万流归一。

  不知道我能不能把这些想法──不用有什么大神通,长生不老也可以免了,只要让我遇到危险跑得够快,又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偶尔看看人类在做什么,看看老不死他说的「世间百态」──这些,能不能当作我的「道」?

  我十分难得地进行了这深刻而漫长的思考;虽然不能说在我一生中仅有这么一次,但在往后的日子里,这样深刻而富哲理的脑力活动,确实也是稀少又稀少,十根手指数得完。

  

  反正一条虫修道,也算得上是前无古虫,后无来者,既然没有前例可循,那我只有自己开辟一条道来走;又说修道要顺其自然,顺应本性,那么我求这样的道,应该没人可以说我错吧?

  嘿嘿,其实错了又如何?我也就想顺着自己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若是活在这世上连随心所欲都不能,那活再久,又有啥意思?

  我自己越想越有道理,于是更加坚定这一想法。如果是这样的道,那么修道也不见得那么无趣;老大之所以热衷于修道,应该也是有类似于此的理由吧?虽然不见得与我相同,肯定也是出于内心的心愿而求道,不然他怎会如此热切?不管人或虫,总是从自身利益作出发的!

  我想通此点,不由呵呵一笑。既然想出我的道为何,那么为了好好修我的道,我首先要做的,就是练好逃命的本领!保障基本虫身安全,才能有美好的生活!

  

  第八章 九死一生

  我被劫持了!

  什么?你听不懂?

  那我再说详细点:我被人顺带劫持了!

  什么?为什么说顺带?A507色时荒外透天:)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对方要劫的本来不是我,但因为我以虫身附在被劫的人头上酣睡,于是在我从沉沉睡梦中醒来之前,已经造成了「遭人劫持」的既定事实。

  啊?说得太简洁?要听来龙去脉?好吧好吧,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咱已经被劫了没得反抗也没事做,就从头慢慢给你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

  原本我正在山门附近的山林里晃悠,在想通了我的道后,正想往回走,不巧撞见深微在采药。

  据他所说,这附近的灵药几乎都是天一宗门人培植的,有需要才会摘采,用不上时就放任生长;我想想没事做,又发现刚才经历深刻思考后,走得有些远了,要往回走不知要耗多少时间;用地行术自然是快的,但在地下潜行是看不到地面的路的!谁知道会潜到哪里去?

  几经考虑又跟深微打了商量的最终结果,他本人非常大度地出借他的头顶让我休息,一点不介意我身上沾满尘土──诶,不是咱要说,他真是个好人!

  歇着歇着,林荫下风挺凉,日头挺暖,咱也就自然而然地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够沉,据深微说他与匪徒曾有一番对谈,但我睡得够死,竟是丁点没听见更没任何清醒迹象。

  总之我醒来,深微被人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山洞里边,连我一起。

  当然事情经过,我是听深微说的,咱也这会儿才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在这话题告个段落后,我俩显然无话可接──一据我猜测,很大程度上是咱俩遭人掳劫都是头一遭,所以内心的震撼尚未平息,进而相对无言。

  当我默默接受了现实,接着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山洞里挺潮的,上面一直滴水下来,滴滴答答响个没完。

  我左右看看,都是黯淡无光。由此可见这山洞还挺深的。

  最终是深微打破了这漫长的沉默:「真虫,你有办法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没有?」

  我想了想,变成|人的话,有手有脚,解个绳子应该是不成问题。

  但这个前提建立在──我能变成|人的情况。

  我的妖力来源──内丹被奇怪的黑雾包围住,一点力都提不出来,想变成|人自然休提,这让对妖力已有依赖性的我郁闷到不行。

  虽然不想这么想,但我的妖力明显是被人禁棝了,看来绑了深微的人来头不小,实力起码比我高了一个层次。

  我几次尝试突破禁棝未果,只能另想他法,左思右想半天,终于想起咱许久没用的本钱。「办法是有的,但有点危险性。」意思即是:出了意外,咱不负责。

  深微还是一样识相,马上接过我的话:「你放心去做,出事不怪你,」但后面又补了句:「你仔细点。」

  我会意,先提醒他一声:「这分寸不好拿捏,一会儿绳子松动,你最好赶紧连衣服一起脱了,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听得云里雾里,茫然摆在脸上;但我没打算解释,我要解释清楚了,他只怕也没胆让我给他解绳子。

  从他头上往下一溜,我黏在绳子边上,老法子,吐几口口水。

  虽然是许久没用了,但这效果一如当年,腐蚀的速度那个快啊,深微三两下除去上衫,那上面已经穿了一个大洞,而且还不断扩大。

  深微看着那件上衫冒着细烟化得连片衣角都不剩,我望着他头上滑下的一大滴冷汗。

  

  因为没有明显的光线指示出口,所以深微随意找了一头走,我一样爬在他头顶上,时不时回头看有没有人从另一头过来。

  「道士,你得罪什么人了?连累我跟你一起被劫。」唉,我又饿了。虽然修道有一定程度就不需要吃什么东西,但我还没到那程度哪。倒是看道士老神在在,他修道两百年,早就辟榖了,自然是不怕。

  「那个人,」他停顿了下,声音听来很是无奈:「是已入魔道的修行者,他知道我们天一宗灵药齐全,跟我索要凝魂草;但凝魂草珍贵无比,我哪里会有?结果他就把我绑来了。」

  「凝魂草?好吃吗?」我涎着口水问。

  他无言了下,半晌才回我:「不是用来吃的,凝魂草的草汁可以定魂。」

  不能吃……我失望了下,有气无力地问:「定什么魂?」

  道士开始举例说明:「比如有个人魂飞魄散,他的三魂七魄若是能全部收回,只要滴上凝魂草的汁液,就能补回原来完整的魂魄;又或者对于我们修道者,体内元婴受到重创,除了服用灵丹,再配上凝魂草汁液弥补,很快就能恢复如初,而且对山精鬼魅等也有同样作用。」

  他侧头想了下,又下了句评语:「总之一句话,妙用无穷。」

  我喔一声,表示了解,随即再提出疑问:「那你看这草对绑了我们的人有什么用处?他既然要这定魂草,肯定对他有用。」

  我底下这颗脑袋左右摇了摇,晃得我差点没被飞出去;我正想破口大骂,又听他说:「凝魂草对魔是无用的。」

  「……」没用?

  我想了下,又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他是为人讨的?不是作用在自己身上?」

  「有可能。」道士点头认同。

  此时我亦深刻体会:与之交谈时,待在他头上是不智的。于是溜到他肩上,总算感觉到平稳。

  走了许久,前方渐亮。没想到咱运气挺好,这就看见出口了。

  出了洞口,大概是黄昏时候。

  所见不是山就是竹子,共同点:陌生。

  道士在洞口停了多久,我也就沉默了多久。

  「诶,这哪儿呢?」我艰难地开口。

  道士也挺简洁地回我:「不知道。」

  诚实是美德,但太诚实也会让人很郁闷了。我叹口气。

  反正不知道路,还是随意挑一边走──事实上路也只有一条,往后走就是回头路。

  

  估计走了一里,我和道士都看到一个洞,洞口朝上,盈满了||||乳白色的液体,香味奇异,不知道能不能喝。

  「这是什么?能喝吗?」我从道士身上溜下来,在洞边探头。

  好半天发现身后没反应,我纳闷回头,就见道士一脸惊喜,神色竟然还有些激动。

  「冰玉浆!居然是冰玉浆!」道士两眼都直了,我汗,难道这是什么希罕的好东西?

  「什么是冰玉浆?」自从修道以来,不懂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虚心求教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道士兴高采烈地解释一番,我默默听毕,得出最重要的结论:不可食。

  我哀怨,我哀嚎,但一切默默在心里进行;就算要表现悲苦万状,那也得有人欣赏,但此时此刻咱完全被人无视了,只能在角落里无声哭泣。

  你问什么是冰玉浆?来来,自行翻阅这本「修道常备及极品大全」。

  你问这本册子从哪来的?请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别怀疑,这是道士刚刚从怀里掏出来的,他就是一边看着这本册子一边解说给我听。

  

  冰玉浆,保存灵丹、天材地宝之用;只要在所要保存的丹药上面滴上一滴,该药丹可永久在当初的状态,效用永存;滴在鲜果上,该果永远不会腐朽永保鲜美。

  备注:在人间极其罕见,出产地不明。

  

  道士激动完后,正在翻找身上有无器皿可盛装;我意兴阑珊盯着洞里的冰玉浆,肚子好饿啊!

  这洞不算太小,长宽都在两呎以上,我无聊地爬过来爬过去,又因为盯着同一点太久,眼睛居然出现了幻觉,总觉得上面有隐隐约约的人影。

  我先是下意识地回头,背后没人;再扭回头看那波澜不起的液体表面──难道是我眼花了?那人影怎么还在?

  我瞪大眼,再凑近去看。这一看可吃了一惊,我放声大叫:「道士快过来看,这下面有人!」

  「有人?」道士急忙跑过来,我匆匆倒退,怕底下的人突然冒出来,说不定正是捉我们的那个魔!

  道士靠到洞边看了仔细,也叫了一声:「真的有人……不对,没魂魄,是具尸体!」

  尸体?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看出那是尸体,但我想他比我活得久,那点眼力应该是有的。我心里稍安,又爬近去看,但除了模模糊糊的人影,还是看不出什么。

  「怎么会有具尸体在这下面?」我问一旁的道士。

  道士脸色有些犹疑,似乎想到了什么,半天才道:「真虫,你看这里离那山洞挺近的。」

  我点头。「是挺近。」

  他慢慢地道:「你刚刚说那魔要凝魂草,也许是为人讨的……」

  他没再往下说,但我已恍然明白过来。

  莫非那魔用冰玉浆保存了这具尸体,又要凝魂草,是为了救活这个人?

  我凝视着那模糊的人影,问道:「那这个人是魂飞魄散了?」

  「看来是了。」道士叹了口气,估计是慈悲心泛滥。

  「魔也会救人?」我疑问:「你们人不是常说邪魔歪道?」

  「我看那人虽然入魔,却不像寻常修入魔道的人一样丧失本性,看来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意识,」道士如此说着:「我想,他一定有很强的执念,也许就是为了救底下这个人……」

  他显得有些感伤,为了配合眼前的气氛,我也跟着感慨一番。

  不过有些实际问题咱还是要考虑的:眼前摆明此路不通──也就是说,山洞里的二选一,咱选错了道!要是那个魔这时回来了,会怎么对付我们,难说。

  但显然我身旁这位兄弟,毫无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甚至还沉浸在感伤之中,我实在不得不提醒从旁他几句:「道士,眼前没路,我们是不是该赶紧回头了?」

  看着他恍然醒悟,我也要感叹几句:不管人还虫,都要讲求实际。被感情蒙蔽理智是非常要不得的行为。

  趁着他急急忙忙往回赶,我趴在他肩上问:「道士,你怎么都不用法术?比如用个地行术什么的。」话说回来,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他用法术,这与其说让我好奇,不如说是惊奇。

  道士脚下一踉跄,我又差点飞了出去;到底趴在哪边比较安全?我得研究研究。

  道士支支吾吾半天:「天一宗的门人……除了那些妖精本身既有的妖力,天一宗的修行者法力较其它门派相比,咳咳,这个,不太占优势……嗯,这个不太占优势的意思就是……」

  他支吾半天,我听得老大不耐烦,不由脱口而出:「你直说很弱不就得了!」于是换来了漫长的沉默……

  太过坦白不加修饰的语言,往往容易伤人。

  我反省了下,但基于这是血淋淋的事实,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尝试转移话题:「诶,话是这么说,但我看老不……咳咳,你师父法力不挺强的?」再接着鼓励几句:「你再修个百八十年,肯定也能到那水平。」

  这几句显然起到安慰作用,我瞥了瞥他的脸色,明显好转不少,可头不知道在摇什么劲,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师父不是这一界的人……」

  这几句说得挺小声,问题是我就趴他肩上,要听不到还挺难的;不过什么叫不是这一界的人?

  正想问他,眼前又走到了头,这次是真真正正通往外面的出口。

  道士正要一脚踏出去,我听见了一阵说话声,道士显然也听见了,要往前踏出的脚反退了一步,缩起身隐蔽在靠近洞口的死角。

  原本我想着要是有人进到这洞里,他躲哪都是白搭。不过还好,那两个说话声似乎一时没有过来的意图。

  咱俩一起躲着窃听外头的两人对谈──

  

  「交出凝魂草,我放了你徒弟。」

  奇怪,这声音有点熟又不太熟,是在哪儿听过?

  「杜峰铭,你还要凝魂草做什么?你难道以为在九重天雷劫下,她的魂魄还能再聚?」

  这个充满讽刺的声音……不看脸也知道是谁,因为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交出凝魂草,其它不用你多管闲事。」声音里隐含怒气。

  从这寥寥几句,已经可以推知:要凝魂草的,就是绑架我们的那个魔;而他两人似乎以往就认识,而且关系不怎么良好。

  「我就是给你又如何?你以为保留她一魂一魄,再夺取他人与之相似的其余两魂六魄相合,这么做就是让你聚齐了三魂七魄,那复活之后的她,还是你爱的那个人吗?」

  ……有点听不懂。

  那个魔的声音十分凄厉:「那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将她逼上绝路!我只要她活过来!我再说一次,交出凝魂草!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那个魔的声音充满绝望,我感觉有些被触动,不由心底默默叹气。

  外面安静了许久。我有点想溜出去看,但又怕被发现,只能忍耐。

  「……你动手吧。」无奈地叹息。这一声有感伤,有漠然,有悲哀,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我从来没听过他的声音有这么多情绪,一点点嘻笑的意思都没有,竟让人听了有些心酸。

  「好、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徒弟,让你也尝尝失去重要之人的锥心的痛!」

  我心生警兆,想逃却是太迟,血色的长鞭向咱俩席卷过来!──原来有躲跟没躲是一样的吗……

  我一见那鞭的来势就知道要糟,那一鞭可能不会要了道士的命,但只要往我身上轻轻一碰,我的虫生就得重头来过了。

  没想那紧要关头,道士将我往怀里一揣,没让那鞭子沾上我一星半点。我几乎要痛哭流涕,兄弟你真是太有牺牲奉献精神了!不愧是我的好友!好兄弟!

  道士被那鞭一卷一拖,立即离开山洞大白天下,当然,还是连我一起。

  那一鞭又把道士捆得结结实实,这次我一看便知这鞭子不是凡品,我的口水估计对它起不了作用,于是默默往道士背后爬,躲避刺人的视线,顺便再尝试看看能不能突破体内的禁棝。

  而刚刚惊鸿一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魔的声音让我觉得莫名耳熟──这不就是那天找天一宗门徒的高大男人?原来他是为了得到凝魂草……还好那天在房里的是我,不然这会儿遭殃的就是老大。

  束缚着道士的血鞭捆得极紧,长鞭陷在肉里,道士的血直往下滴;我心里痛骂老不死的:给个凝魂草是怎样?没见深微都出血了,他难道要眼睁睁看自个儿徒弟死吗!看来不能指望他了!

  我决心立下,屏除杂念,专注在驱除体内的黑雾;但几番尝试,好不容易突破一点点,又被堵住开口,那黑雾像活的一样,狡猾得令人发指。

  弄了一肚子火,还是没辄。

  要是能有什么灵药或毒物,也不至于一点办法也没有……嗯,灵药?

  我赶紧问道士:「你身上有什么丹药没有?药材也行!剧毒最好!」

  那鞭子已经嵌入骨了,连我都能隐约看到道士的白骨,再这么下去他手不断了才怪!要断了,还怎么接回去!

  道士满头是汗,但意识还很清楚,我不得不佩服他,换作我早昏过去了,难为他苦苦撑着。「你……自己在……我身上找!」看得出他说这么一句很费力,虽然断断续续,但不妨碍我理解他的意思。

  那头斗法得正热闹,这头我焦急地找灵药。

  在他身上钻来钻去,我把看见能吃的全吃了,再趴到他肩上入定。

  这回见了成效,但也告诉了我们所谓历史的教训:药不能乱吃!尤其是混着吃!

  黑雾被灭了,但我浑身火烧似的!

  勉强从入定中清醒,头也像着了火,灼痛得厉害;但我一仰头,迎面就看见扑天盖地的血骷髅朝咱飞来。

  眼前是逃命要紧,也顾不上这身体出了啥问题。

  但那鞭子还捆着道士,我要自己逃早就逃了,留到现在乱吃东西不就为了救人?

  还好那头老不死的挡了下,蓝色的屏障暂时格挡住那些血骷髅,但看得出来一边维护我们一边跟那魔头斗对他很是不利,我得趁着机会赶紧除去这条鞭子,也不知道老不死的能撑多久!

  但这时候,人家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却是法术到用时方恨少。

  除了地行、土遁术,我其它法术没半点灵光。

  用法术火攻那条鞭子,那火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想变出柄刀子,割半天上面连条痕都没有;招来雷电,打在上面冒白烟却还是丝毫无损……

  有没搞错!?这到底是鞭子还是金刚石!

  我脑子都快烧得没意识了,但那条鞭子一样捆得死紧,甚至越来越紧。

  最后我没辄了,还是只能用回老法子;也许刚刚吃了那一堆,这会儿能起点作用也不一定?

  我狂吐口水。

  这个再不行,咱只能对不起兄弟,自个儿逃命去了!

  

  但老天爷还是眷顾好人的,在我脑袋昏昏沉沉、两眼发黑的同时,我好像有看到鞭子在冒白烟,希望不会跟刚才的雷电一样,光是冒烟作用全无!

  甩甩脑袋,睁大眼睛,映入眼里的成果几乎要令我感动得痛哭流涕。

  进展是缓慢的,成效是显著的!

  虽然腐蚀的速度真的很慢很慢很慢──但聊胜于无。

  看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成果,我一边喊:兄弟,撑着点!一边狂吐口水。

  果然老法子之所以老,就是因为它好用。

  问题是:那边的血骷髅已经穿透那道屏障;我再不逃,就要给兄弟陪葬了。

  

  道士已经昏了。亏他撑这么久才昏。

  那短短一剎那,我有瞬间的犹豫,但最终我选择扑到鞭子上边吐口水边啃那鞭子,就为了先前鞭子飞过来时他替我挡的那一把。

  是兄弟,就要讲义气。

  我真想对着那魔头喊:魔头老大你放了他吧!你就是杀了他你喜欢的人也不会活过来!

  可是我想已经疯狂的魔,大概听不进去吧。

  因为死去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不过就算情有可原,我还是很郁闷,怎么咱就这么倒霉?明明不关咱的事。

  还好老天没打算亡了这道士,绳子总算在血骷髅扑到我们之前断了。

  虽然只差一线的距离,但也够我带人潜入地底。

  我也不太记得用得是地行还土遁,也不记得有没吸纳地脉里的灵气;妖力在体内疯狂乱窜,我也分不清自己潜往哪个方向,也不知离那个魔头和老不死的有多远。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恍惚间又想到:以前没带过人,不知道会出问题没有。

  可也顾不上了。

  如果这回能活下来,算你命大吧,呵呵。

  

  在我支撑不住之前,我回到了地面。

  再醒来,道士用那双露出一截白骨的手背着我飞奔,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又变回人形。

  这时我也没力气去看他流了多少血,只想骂他蠢!

  好不容易保住他一双手,他是想让他废吗!

  早知道我自己逃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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