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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风云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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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蒙恬第三次见到赵仪。这次他恭恭敬敬地行礼了。
宝鼎和赵仪先行,王贲和冯劫拖后半步,其他人跟在后面,先后进入大堂。
赵仪知道接下来这帮人要商识大事,随即找个借口退下了。王离向琴玥使了个,眼色,两人也退下了。唐老爹就站在大堂外面,他根本就没有再进来。
冯劫、蒙恬、院藏、琴佳、宝鼎围坐案几四周,个个神情肃穆,等待王贲说话。
王贲似乎在想什么,沉吟良久,忽然问宝鼎:“还要一万金?。
宝鼎急忙摇手。“那只是借口而已
“目的呢?”王贲追问。 宝鼎笑着指指众人,“把大家请到一起。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
“谈什么?”王贲的口气略显严厉。
宝鼎望向院藏,“表兄,事以至此,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院藏苦笑。真的是苦笑,对此趟晋阳之行懊悔不迭,但事以至此,只有咬牙向前冲了。富贵险中求,或许巴蜀人就能籍此次机遇风云化龙。
“我有证据证明魏缚和一帮人贩卖私盐魂藏不再隐瞒,把所知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冯劫和蒙恬又惊又喜,他们万万没想到宝鼎刚刚到了晋阳,竟然就掀起了一场大风暴,而且还是稳操胜券的大风暴。大王英明,慧眼识人啦。如果没有他的坚持,哪有现在的大好形势。
王贲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直到院藏说完,这才问了一句,“什么条件?。
证据是有了,但需要巴蜀人的全力酷合。没有他们的配合,这些证据根本不足以成为证据。
王贲问得直接,院藏也答得干脆。“咸阳曾有传闻,说大王自吕不韦罢相后,有意改相国为左右承相,以分相国之权。今相国昌平君独揽大权。大王处处受制,虽有亲政之名,却无亲政之实,倘若改相国为左右承相,则必有助于大王夺回权柄。”
这话说得有些惊心动魄,说白了就是巴蜀人摆明了姿态,愿意为大王冲锋陷阵,但前提是,左右承相要拿一个出来给巴蜀人。
王贲转目望向冯劫。冯劫和蒙恬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均是喜不自胜。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假如巴蜀人愿意倒向大王,给楚系外戚倒戈一击,这就是天大的功劳。大王自然厚加赏赐,一个承相公算得了什么?
冯劫做了非常肯定的答复。然后他问王贲,“老将军的意见呢?。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问老秦人的条件。二是问老将军对河北战局有什么看法。此刻老将军的态度至关重要,假如老将军认为河北战局有惊无险,赢定了,那此次战果非常有限,三方就要抱着长期合作的想法拟定策略,反之,则乘势攻击,以凌厉手段最大程度地扩大战果。
王贲的目光转向了宝鼎。预测河北大战必败无疑的就是宝鼎,而从宜安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也证明了他的判断有一定道理。老将军从大局出发。坚决要求把北疆军尽快投入到河北战场,以弥补本方在排兵布阵上的不足。继而确保河北大战的胜利。但时间不等人,战场形势更是瞬息万变,目前上将军桓酶已经决定分兵攻打肥下,而北疆军主力至今还在太原,一旦战局不利于本方,北疆军再匆忙赶赴战场就来不及了。
“北疆军主力必须尽快赶赴河北王贲说道,“我们本是后备军,但后备军距离战场要近,否则如何及时支援?请大王即刻下令。万万延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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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极度夸张
品弄感货自只要疯了,本以为忍与吞声,屈从千老秦武代洲中头,这事大家各让一步,自己接回公子厉也就算了,反正咸阳方面马上就会予以反击,谁知一转眼。打架斗欧变成了刺杀未遂,公子厉变成了罪犯。
魏缚撞天叫屈啊。公子宝鼎是什么人?他在代北一次就刺杀两位大权贵。还在燕赵两国精兵的围追堵截下逃了回来,这样的人谁敢刺杀?
王贲脸色阴沉,眼神凛冽。似乎有满腔怒火要爆发,对魏缚的质问更是不理不睬。
冯劫嘿嘿一笑,椰愉了一句,“君王都被人刺杀,何况他?武技高和被刺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
“公子厉根本不认识他,两人哪来的仇怨?”
“公子厉或许没有刺杀之意,但他的手下呢?”冯劫冷笑道。
魏缚实在受不了了,愤怒在心里燃烧。热血上涌,身躯发抖。他要发作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你们以为在晋阳就能为所欲为?
“将军 ”魏盛突然说话了,“的确是公子厉的手下突然拨剑刺向公子宝鼎,这是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魏缚怒视院藏,正要发作。忽然看到院藏向他眨了两下眼睛。还不易察觉地摇了一下头。魏缚蓦然惊醒,自己真是晕头了。差点上了这帮贼人的当,只顾着要为公子厉讨回公道。为自己找回面子,竟然忘了还有巴蜀人身陷其中。
院藏看他冷静下来,心里暗自冷笑。平日骄横惯了,目中无人。今日碰到对手原形毕露了吧?色厉换再,你吓唬谁啊?不问青红皂白带着军队就来抓人,你以为这是咸阳,是你家的后院啊?公子宝鼎抓不到。公子厉要不回去。现在又给老秦武人激将了一下,忍不住又要发横了,你这不是找死吗?镶侯怎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子孙?楚系又怎么如此大意。把你这么个无能之辈放在晋阳?你这一身肉连给老秦武人塞牙缝都不够,还在这里猖狂什么?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动动脑子?
巍缚给院藏一提醒,总算开始动脑子了。他平日怨意骄横,为所欲为。谁敢惹他啊?结果时间一长,他的眼里也就没有几个人了,除了咸阳那几位,余者皆不入其眼。正是因为如此。他也一直没有给咸阳看中。至今还放在下面磨炼,结果磨炼出一个大麻烦了。
魏缚马上有了主意,计上心头。你老秦人说刺杀就是刺杀啊,你总要有证据吧,而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无疑就是巴蜀人的证词。你们倚仗武力逼迫巴蜀人作伪证,以为这样就能颠倒黑白、只手遮天?
“左更,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已急奏咸阳,胆车庶长、宗正府和廷尉府马上就会派人来查实。”魏缚冷声说道。“在这之前。两位公子还有相关人等暂时羁押于郡府。
“嗤,”冯劫嗤之以鼻。一口拒绝。“你出动军队之前为什么没想到我?既然你们把军队都调出来了,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才不会掺和其中。这件事你们负责,北军府负责,上将军负责。”
“哼”王贲轻蔑冷笑。用力一挥手。“我北军一力承担。”说完他冲着脸色铁青的魏缚厉声说道,“马上撤走你的短兵,否则以抗令论处。杀无赦。”不待魏缚做出反应。王贲转身就走。飞马回城去了。
魏缚当然不会听对王贲的话,他置若罔闻,一边命令短兵继续与蒙恬的虎翼卫对抗,一边再奏咸阳。
这形势变太快了,先是两公子东篱寓斗殴,接着两位公子背后的军方将率出兵对峙,现在斗殴又变成了刺杀,事件的性质升级了,北疆军府直接出面接管此事,形势对魏缚和公子厉来说极为不利,魏缚只有再奏咸阳。同时急报河北桓腑叭,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魏缚如果一筹莫展。任由事态恶化下去,他就太无能了。事后必被楚系外戚所责斥,一旦被解职弃用,他的前途也就完了,所以他不能再退让了,就算没有把事情办好也绝不能表现得懦弱无能。
王贲回到府署,把三方会谈的详细经过说了一下。
王剪沉思良久,问道:“孩子没事吧?”
“没韦 ”王贲笑道,“只是他剑走偏锋,太危险了。”
王剪抚须而笑,“这孩子有出息,好。兴国君有孙如此,九泉之下再无遗憾了。”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看王贲。“替我给白氏和司马氏各写一封信,把晋阳的事说一下,有些陈年老帐也该翻出来晒晒了。还有,告诉两家的老匹夫,怀璧其罪可以理解。但欺骗老夫就要不得了,明明是块璞玉非要遭践成一块土疙瘩,岂有此理嘛。” 王贲、羌瘪舰哑然失笑。想想也是,宝鼎的母亲爱子心切,或许不愿让他重返咸阳,当白氏、司马氏在宝鼎身上倾注了很大的希望,他们藏着掖着也就罢了,还蓄意欺骗。说宝鼎是个痴儿,这太过份了。
这次宝鼎突然出现,让他们措手不及,还好宝鼎才智非凡,在短短时间内便于混乱复杂的局势里找到了方向。然后又奇迹般地将三股力量拉到了一起,尤其让人惊叹的是,他甚至连攻击对手的武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将三股力量联合在一起给对手以致命一击了。世上当真有这种匪夷所思的天才?宝鼎是个少年,久在边塞,对咸阳政局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他到了晋阳后,两天内就扭转了乾坤,总不能将其简单地归结为运气好。运气好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惊天之才,又岂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
“伯父,巴蜀人掌握的证据比我们的多。两相对照,不难发现楚系的人的确胆大妄为,佝私枉法。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方。这一次出手,我们抓住的可不止一条大鱼啊。”羌瘪感叹道。
“不要过于乐观。”王剪淡淡地说道,“这次博奕最终还要看河北战场的胜负。若我大军如愿以偿。击败李牧。夺下邯郸,则此次博弈的诚小品当有限,其系有可能遭到楚系的反噬六反户,若我沁渊玳纹了,我们虽然可以在咸阳打个翻身仗,但战败后的巨大损失又岂能与这点小战果相比?”
王贲和羌瘪相视苦笑。
“巴蜀人说,咸阳财力不足,有撤军的想法,目前正在找替罪羊。我们就是替罪羊。”王贲忿然说道。
“何止是我们?”羌瘪也是愤愤不平,“河北战场上的庸比。公更是首当其冲。从桓腑的排兵布阵来看,唐公在赤丽一线的渡河攻击将直接关系到主力攻打肥下的成败,但唐公只有两万人马,渡河之后一旦被李牧击败,赵军主力随即可以直杀宜安,与宜安城内的军队里应外合,完成对肥下的包围?”
“这一点桓龋肯定清楚。我们假设一下,假若桓腑攻打肥下只是撤军前的最后一次攻击,其主力名为赶赴肥下作战,实则暗藏于宜安,那席公败走赤丽之际,也就是我大军撤退之时,而此战失利之责将尽归于鹏公。”
“所以北军主力必须即剪赶赴井险,给藏公以有力支援。”王贲说道。“今大王迟迟不调北军进入河北战场。主要原因就是缘于楚系的阻挠。因此晋阳一事必须果断、坚决、狠辣,要给楚系狠狠一个大巴掌,把他们打痛、打晕,如此大王才能顺势掌握主动,拿到更多的决策权。”
“那何时重拳出击?”羌瘪问道。
“公子的建议是,全面撒网,同时发动。力争一个不漏,确保万无一失。如此才可做到雷霆一击。”王贲望向老将军,恭敬地说道,“父亲。此案牵涉甚大,涉案官吏多达几十人。京都和其他地方我们鞭长莫及,但太原一地的涉案官吏,则尽在我们掌控之中。幕府可以抓军吏。郡府可以抓地方官吏。只待一网打尽后,即刻同时审讯,彻查贪赃枉法之事,不给楚系以任何反击时间。”
王剪微微颌首,冲着王贲、充瘪挥挥手。“你们去办吧。下午我去行辕。见见那孩子。”
“父亲,魏缚还在东篱寓与蒙恬对峙,并无退让迹象。”
王剪不耐烦地挥挥手,连话都懒得说了。
天亮之后,幕府派人警告魏缚,马上率短兵撤回辐重大营,否则后果自付?
魏缚回应幕府,马上放回巴蜀人,因为插重大营里的琴氏子弟听说家主兄妹被北军羁押,非常愤怒。琴氏大匠琴唐更是联合工匠请愿。要求北军放回巴蜀人?河北战场目前激战正酣,需要的武器数量大,琴氏子弟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所以魏缚请幕府从大局考虑,暂时把巴蜀人放了。免得影响了前线大战。
巴蜀人现在是刺杀一案的重要人证,北军岂会放人?
王贲断然下令,北军各部全部出动,以演练为名,同时向东篱窝方向急速前进。
这太夸张了,太嚣张了,太欺负人了,还有没有天理啊?难道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啊?魏缚气得差点失去了理智,他可以想像此事传回咸阳后,他的前途肯定完了。他后悔啊,这本是一个陷阱。他不自量力,非要往里跳,结果给了老秦武人机会。一次次地利用他的错误迅速扩大事态,以至于现在北疆军全部出动,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魏缚自作聪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欲哭无泪,无奈只好灰溜溜地带着短兵回了辐重大营,同时再奏咸阳,痛斥老秦武人嚣张霸道。这事都不需要他夸张,北疆军为了一个公子宝鼎竟然全部出动,已经是空前绝后的夸张了。
宝鼎听说北疆军为了声援自己,全部出动,感动不已,以致于见到王剪后竟然激动得泪流满面,哽咽失声。
他确实很激动,现在是他最艰难的时候。能否赢得王氏和北疆军的支持直接关系到他未来的发展。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老秦人的中坚人物,只有赢得老秦人的绝对支持,他才能建功立业,才能给武安君翻案,才能在咸阳立足,而尤其重要的是,只有这样他才能逐渐上位掌控军权,只有掌控了军权才能在帝国最危难之刻力挽狂澜,否则只有与咸阳大火一起灰飞烟灭了。
命运之神非常眷顾宝鼎,让他在抵达晋阳后的第三天就获得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三大派系拉到了一起,至此确立了他在秦王政和三大派系中无可替代的个置。 这个机遇的获得要感谢三个人,苍头、蒙恬和陇藏。苍头让他知道了咸阳复杂的政局,蒙恬在第一时间公开了他的身份并给予他坚定的支持。而院藏利替他解开了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让他透过重重迷雾看清了大秦帝国未来二十多年的政局发展。正是因为有了这三个人和这三个人给他的帮助,安鼎才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掌控了自己的命运。
此亥的他如同一叶扁舟,突然从历史的支流中冲入了历史的大河,从此他就在波涛汹涌的大河中劈波斩浪,奋勇前进,至于能不能将一叶扁舟换成一艘战船。能不能驾驶这艘战船从大河中的巨型漩涡中冲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的就象一位慈祥和蔼的长者,把宝鼎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倍加疼爱。
从祖辈说到现在,又从边疆说到晋阳,老人家滔活不绝,非常开 心。
“我听说你为了练习击技之术荒废了学业,是吗?”王剪忽然问道。
宝鼎尴尬点头。“从现在开始,我会珍惜每一天。”
王剪笑笑,“第一次看到你。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样吧,送你一些兵书典籍,希望你每日勤奋读书,将来做个国之重器。”
宝鼎急忙致礼感谢。这时候对他来说。早日阅读这个时代的书卷典籍可以说至关重要。老将军此举可谓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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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老子的队伍来了
二栗行住讲了行辕,他年底下就斗钧帮人。和琴办劝督卫比起来,差得太远,就是乞丐和富豪的差距。
王离有事没事调侃两句,这让宝鼎非常郁闷,急切期待暴龙带着自己的队伍尽快赶来。
赵仪和琴玥性情相投,很快就亲密起来,过了一夜更是姐妹相称了。赵仪的秘密知道的人有限,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不会轻易泄密,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从宝鼎的意思来看似乎要留在身边,既然如此。那还是严守这个秘密为好,免得给宝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宝鼎正在琢磨着找个。什么样的时机把赵仪托付给琴氏,谁知琴玥聪慧,主动提了出来。宝鼎肯定要上过战场之后再回咸阳,这样他功勋更多。爵位更高,或许还能谋个比较满意的官职,那时再回咸阳就不一样了,最起码没有太多的人敢拿他父亲公子弘来说事。
公子弘是以谋反罪流放,事隔二十多年。主要当事人都不在了。找不到证据了,翻案难于登天。这是宝鼎背在身上的一个污点,而这个污点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尤其当他的利用价值不高的时候,他极有可能被闲置弃用,那他今生的抱负也就无法实现了。
借着琴玥的热情,宝鼎顺水推舟,把赵仪托付给了陇氏和琴氏。
赵仪没想到宝鼎的背景如此深厚,心中忐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像宝鼎这样的宗室公子前途无量,将来的权势之大完全可以预见。这从晋阳一帮权贵豪门对宝鼎的恭敬态度就能看得出来。进了这样的豪门,做了他的女人,就算是没名没份的女人,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结果可想而知,一旦自己做的事暴露了,恐怕就不是灭顶之灾那么简单的了。赵仪越想越是害怕,心里就有了离开宝鼎的念头,而跟着琴氏先期赶到咸阳,可以迅速与潜伏黑衣联系上。相信在他们的帮助下,能够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宝鼎抓紧一切时间读书。老将军送了整整二十大箱子书简,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其中有兵法有诸子典籍,还有大秦的各种律法,尤其让宝鼎意外的是。竟然还有《吕氏春秋》。这个年代书卷典籍算是稀罕物。有钱读书的人少,读书人家有藏书的就更少,所以除了像王剪这种出身豪门大族的人,一般也拿不出这么多书卷典籍,更不要说白送人了。事实上这是一笔厚礼,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厚礼,但这礼只有现在送才能让宝鼎铭记于心,等到宝鼎回到咸阳,这笔厚礼就不稀奇了。
宝鼎心情急迫。如饥似泪。奈何前世古文底子太薄,特别是先秦文章辞赋。更是艰涩难懂。宝鼎没办法。不耻下问,抓着赵仪不放,日夜讨教,但赵仪年少。所学也是有限,常常是知其文不知其意,有个一知半解就算不错了。宝鼎苦叹。只好把希望寄托于师傅冯劫了。
冯劫这两天非常忙,轻车载着他在郡府和行辕之间往来飞驰。王贲、羌瘪心两位将军坐镇行辕,居中调度。
陇藏、琴佳则给他们出谋画策。三大派系携手合作。一个重创楚系外戚的计谋有条不紊的稳步推进。
这天下午,宝鼎正在苦读,斗钧、蛮屠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军帐。“公子,暴龙回来了,公子的苍头短兵到了。”
宝鼎大喜,从席上一跃而起。激动地问道:“在哪?暴龙在哪?”
“正在向行辕而来。”斗钧也是喜形于色,“马上就要到行辕了。” “走,去接一下。”宝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飞身向帐外跑去。老子的队伍来了,老子也有军队了。
还没有跑到辕门处,就听到低沉的战马奔腾声从远方传来,抬头看去。只见天边卷起一股飞扬的烟尘,那烟尘滚滚而来,逐渐弥漫于空中,而轰隆隆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如惊雷一般震耳欲聋,连绵不绝。
“咚咚咚,”行辕内战鼓鸣响,号角激昂,巡值卫卒纷纷冲出辕门。列阵以待。
远方的烟尘之中也传来了号鼓之声,仿佛在回应行辕的询问,很快,行辕内的战鼓停了下来,唯有号角声还在断续响起,就象在召唤远来的贵客。
宝鼎跑到了辕门外面。前方开阔的平原上,一支骑兵军正飞速驰来,旌旗飘扬,战马如云,铠甲鲜明,黑氅飞舞,气势如虎。
一骑骤然加速,如离弦之箭。席卷而来。
“公子”暴龙远远摇手。大声叫喊。“我回来了。”
宝鼎上前数步,挥手致意。两者相距十几步,暴龙飞身下马,摇摇晃晃地跑到了宝鼎面前,躬身见礼,“公子,幸不辱命,我把虎烈卫全部带来了。”
虎烈卫?我的苍头短兵叫虎烈卫?这个名字倒是很有气势。王贲、羌瘪都叫公子弘为虎率,父亲的这个外号或许就是来自于他的这支威名显赫的苍六宝鼎上前扶起暴龙。看到他憔悴不堪。脸上胡删了灰尘,心中大为感动,不禁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了他一下,“好兄弟,谢谢了,一路辛苦
暴龙嘿嘿一笑,“跑路而已。辛苦甚?。
“呜呜 ”这时号角连天响起,骑兵军的速度迅速减慢,并逐渐停了下来。
前排十几个骑士却加快了速度,飞马赶了过来,在距离宝鼎大约三十多步的时候,同时勒马停下,飞身落地,一个个掀开兜鉴,解下挡风的罩布,快步走向宝鼎。
宝鼎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这是我的亲人,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
宝鼎的心越跳越快,蓦然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涌起,泪水不可遏止地涌了出来。他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他只是想哭。我有亲人了,我终于看到我的亲人了。宝鼎用力擦了把眼泪。大步迎了上去。
“你都认识他们?”宝鼎忽然问道。
暴龙就跟在他后面,想到当初宝鼎假扮痴儿的事,心中好笑,随口椰愉道:“公子难道不认识?。
“不认识宝鼎郑重地说道。“快,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快
暴龙愣了一下,疑惑不解。但看到宝鼎神色严肃,不像开玩笑,急忙介绍道:“公子,中间那位长者就是府上的家老公孙豹,据说过去是武安君的卫队率,剑艺射术极其精绝。有传言说他可以三箭齐射,不知是真是假。乌氏的人都叫他公孙老爹,但虎烈卫却叫他射日率。”
“公孙豹右边那位叫司马断,来自夏阳司马氏;左首那位叫白公差。来自哪城白家。这两位都是你的表兄。”
“其余十六位都是黑鹰锐士,最厉害的一个就是白公差身边的那位,他叫曝布,据说力大无穷。徒手就能杀虎猎豹,从军十七载,斩首五百。名冠黑鹰之首
暴龙看到对面的人越来越近,不敢再说废话,以最快的速度把其余十五位黑鹰锐士的名字一口气说了出来。这一路上他和这些人混得很熟。言语间流露出对他们的深深敬意。
公孙豹加快了速度,远远就喊了一嗓子,“公子
这位老者年近花甲,白发白须,身形略显削瘦,一张棱角分明个性网毅的脸,一双犀利的眼睛,不怒而威。
宝鼎早在记忆里找到了他的画面。不知为什么,死去的那位兄弟对这位家老的记忆并不深刻,如果不是看到他本人,宝鼎根本想不起来家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位威名显赫的家老。
宝鼎小跑了起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公孙豹,激动地叫道,“老余
现在他可以肯定,死去那位兄弟的剑术、射术都是来自于这位家老的传授,或许是因为这位家老过于严厉,导致那位兄弟对其十分不满,所以记忆中的印象并不深刻。
公孙豹稍显错愣,眼睛里更是露出一丝疑惑,旋即他紧紧抱住了宝鼎,用力拍拍宝鼎的后背,“不错,这次干的不错,没有丢你祖宗的脸说着一把推开宝鼎,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叫我什么?”
“老爹宝鼎意识到公孙豹可能发现自己和过去不一样了。有心给他一个。惊喜,于是微微一笑。“老爹,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教授我的剑术。我这次肯定死在代北了
公孙豹霎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宝鼎。站在他身后的司马断和白公差也是满脸惊讶,难以置信。
“老爹,我的病好了一点,比过去好多了
公孙豹痴呆呆地望着宝鼎,犹如中邪一般。这是做梦吗?公子的痴病竟然好了?
“两位表兄。一路辛苦
宝鼎一边抓住公孙豹的双手轻轻摇着,一边对司马断和白公差颌首致意。
那两位也傻了,和公孙豹一样,痴呆呆地望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爹,我母亲还好吗?她是不是非常担心我?”宝鼎笑道,“我存代北的惊天一刺,有没有传到乌氏?”
巨大的惊喜猛烈撞击着公孙豹的心,撞得太猛了,以致于他头晕目眩,眼前都有些发黑。
“你好了?你真的好了?。公孙豹颤抖着声音问道。
“还有一点宝鼎说道,“当我要动武的时候,如果手上有武器。我就会陷入疯狂。还有。我对痛疼的感觉非常迟钝
“天啦,你真的好了,你竟然恢复了公孙豹突然激动地叫起来,跟着一把抱起宝鼎,抱着他用力转了起来,“武安君,天啦,你看看,你睁开眼睛看看,宝鼎他好了。”
注释:
兜鉴,古代战士打仗时戴的保护头部的帽子。先秦时称呼“胄”杜 ,到残国时称为“兜鉴。”北宋时称“头鉴。”宋以后又多称“盔。”
第七十四章 昂昂虎烈
”训豹太激动了,老泪纵横读此年的苦难终干感动 昔年它曾残忍地夺走了三姓五氏的希望,今天他终于开恩眷顾了,把希望又还给了三姓五氏,还给了老秦人。
宝鼎从公孙豹的眼泪里看到了深埋在他心里的苦痛,那种苦痛刻骨铭心。让人感同身受。武安君,都是因为武安君的冤屈,老秦人心里的阴霾越来越浓。渐渐已遮蔽了他们曾经火热的心,冷却了他们曾经沸腾的热血。一定要为武安君翻案。要让金色的太阳驱散老秦人心上的阴霾,让他们的心再热烈地跳起来,让他们的热血再沸腾起来,让他们用自已的生命和鲜血支撑起帝国的天空。
宝鼎在心中呐喊,我用自己的生命发誓,翻案,一定要翻案,一定不让自己的亲人失望。
“老爹”宝鼎的泪水流了出来,他紧紧挽住公孙豹的手臂。替他擦拭脸颊上的泪水,“老爹,我已经回来了,我的病也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我会重返咸阳,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替武安君昭雪沉冤。”
“好,好”公孙豹用力拍打着宝鼎的后背,蓦地仰天长啸,啸声激荡,仿佛要把郁积心中的悲痛全部发泄出来。啸声毕,公孙豹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他一把擦干了眼泪,伸手揽住宝鼎的肩膀,“走。去看看你的虎兵豹卒,这是武安君和司马上将军留给你的,也是虎率唯一留给你的传承,这是老秦人的武魂,是老秦人的力量之源。”
司马断和白公差一直目不转晴地望着宝鼎,唯恐自己看错了,最终他们认定奇迹果真发生了,武安君在天之灵终于伸出了援助之手。两人惊喜交加,心潮激荡,难以自持,眼晴不由自主地湿润了。看到宝鼎走近。两人双双躬身为礼。 “表兄,”宝鼎与两人一一拥抱。
司马断大约三十多一点,高大俊伟,矜持中透出一股威严,气势逼人。白公差要年轻一点,长相敦厚。稳重中透出一股强大自信。
“中!”司马断赞道,“大家都很高兴。非常高兴,你给了我们一个惊天之喜。”说到这里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不得不停下来控制一下。过了片刻,他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何时发现自己的病好了?怎么好的?”
“说来话长,晚上我们细谈。”宝鼎笑道。“不过我还没有完全复原,过去的事还是一无所知。”
“好,好。”司马断高兴地说道,“公子,谢谢你,谢谢你带给我们的惊喜。”
宝鼎正要说话,却被白公差兴奋的叫声打断了,“公子,我叫什么?”
“白公差。”
“那他呢?”白公差手指司马断问道。
宝鼎笑着又说了。
“我父亲叫什么?”
“不知道。”宝鼎老老实实地回道。
“滚一边去。”公孙豹一把推开白公差。“快。十万火急报送乌氏。告诉主母,公子的病好了,彻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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