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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神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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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后悔了?”张黯然笑吟吟的朝他走去,古掌柜这一回总算是听明白了,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毕恭毕敬的在一旁一路。这一次,古掌柜直接将张黯然迎到自己祖宅边的一处迎宾厅上,吩咐家奴过来好生伺候一番,自己就飞毛腿一般跑向内院,生怕怠慢了张黯然之后这位贵客就会跑了一般。
  第216章 古氏
  其实要认真算来,古掌柜这亏可吃得不轻。以张黯然此时的实力,不过与他家的护卫长旗鼓相当罢了。然而就是张黯然这看似一阶妖还不如的魔气,却可在不动声色间将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比之于那些在他面前缩手缩脚的护卫,看起来就强了不知多少。但张黯然思索着既然有免费的钱拿,又不必在外面风餐露宿,于是也将自己扮得神秘兮兮,让古掌柜更是畏惧。
  当古掌柜将一名以黑布蒙着脸的瘦削男子请入这迎客厅时,看到张黯然无一丝忌惮的坐在主位上,自己心中不由一跳,狠狠瞪了一眼伺候张黯然的仆人:这两边都是不好得罪的主,这位张先生不懂礼数也就罢了,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还不知劝上一劝?
  果然这黑布老者一见张黯然那般模样,眉头一皱,藏在袖内的手便悄无声息的伸了出来,直往张黯然脸上拍去。他乃是这所谓“供奉”级别的高手,一身修为已至六阶妖,虽然在众魔面前还不如一只蚂蚁,但在他看来张黯然更是蚂蚁脚下的细菌!也不知这古掌柜的今日这是怎么了,请来区区一个一阶妖来?想想就可笑,这天魔界最低阶的存在,什么时候用得着请?在来的路上他本来想着这小子要是有点本事的话,见识见识也不错,但这般堂而皇之的坐在主位上,见到自己竟也不显出丝毫尊敬之色,莫非他疯了?哼,不识好歹的,那便该后悔自己活着!
  心中思绪电转,但他那只手依旧不偏不倚的拍向张黯然黑纹的脸,没有任何技巧,在强大的力量下,什么都是扯淡!
  然而这一回他却是愣住了!
  张黯然居然还在这节骨眼抽出时间来朝他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一双指,就这么轻易的夹住他势在必得的一击!笑话,在人间时,这六阶妖不过是炮灰一般的角色,若是把它逼疯了,想杀多少就杀多少,对这家伙,张黯然是打心眼里不屑一顾的。黑布老者,此时额头已经渗出汗来,他知道这般举重若轻的力量意味着什么,他更是知道,只要那双指再微微加上半分力,自己的手也就不用要了。功力大损,可不仅仅是痛的事儿!
  “张先生,你就高抬贵手吧!”古掌柜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忙扯起笑脸来两边赔笑,心中甚至有些暗自得意:自己的眼光独到,挑的人自然是不错的。
  张黯然微微一笑,将手松开后站起身来拱手道:“方才失礼了。未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无名无姓,在碣石一带小有名气,人称血布衣。”知道张黯然给他面子,这血布衣自然
  识趣的回礼道。“血某不才,在古家占着供奉的职位,古掌柜介绍你来,我也就技痒过来想切磋切磋,还望张先生莫要见怪。”听他这口气,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古家的主人翁,张黯然看到古掌柜那微皱的眉头心中暗笑,也不点破,这便才顺了规矩老老实实的坐下。古掌柜毕恭毕敬的站在血布衣身后,低顺得很。
  “古家本非什么大姓家族。”当着古掌柜的面,血布衣毫不忌讳的说道:“只是人丁兴旺且理财得当,对镇上的那些官员也足够孝顺,这才在这处有些家业。”说罢他眼眉微瞄了一眼古掌柜,道:“他是古家一远房侄孙,生意上做得不错,也就顺便带了上来。古家的主人还是我当年……”
  “血先生,我不是来听古家的家史的。”张黯然端起一杯茶放在唇边轻吮了口道。
  “这个……是我老糊涂了。呵呵……”血布衣尴尬的笑笑,心中却是有些不爽快:当年自己一人保护住古家的家主,才使得这古家不至于没了延续,古家人对于他那是打心眼儿的感激,千方百计才将他留了下来并许以高位,将他当成门神一般供奉着。以他的想法,自然不会认为古家真个当自己是个护卫而已,因此对这些古家的晚辈那是极为倨傲,这些小辈有了上头告诫,对他自然也是毕恭毕敬,让他大感光彩。自己的光辉事迹,眼前这人却是听都懒得听下去,于是他也有些恼了。只是回想起刚才那一双指,他下意识的点头继续道:“所谓树大招风,财大招妒。我也眼见着这古家一步步的成长,心中还是有些安慰,却是不晓得古家得罪了哪位贼子,竟将一些心怀不轨的东西引了进来。我还是拼了老命,才得到的情报。”此时下人奴仆一并都退了下去,古掌柜也适时接口道:“多亏了血供奉及早察觉,我们古家才能及时请到先生。我古家行事一向低调,做的生意都是三阶四阶。并未得罪过哪些人。先生……”
  “我既然来到这里,既然会相助。”张黯然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按血供奉的意思,古家在各地都招了人手聚在一处,以保住古家存放的银钱?”
  “呵呵……本来我打的便是这算盘。”血布衣笑道:“但今日见识了先生的身手,我觉得坐以待毙毕竟是下下之策……”说罢他眼中闪出一丝嗜血光芒来:“若是有先生相助,我们大可先行下手,将那些不识好歹的狗东西统统杀掉!”
  “哦?血先生对张某怎生出这般信心来?”张黯然自然不会认为这老东西能一眼看穿自己的真实修为,不由感兴趣的问道。
  “嘿嘿,先生既然前身是人间的暗杀一脉,就别谦虚了。”血布衣的屁股本就没真敢做实,此时谄媚的靠近张黯然拍马屁,那声音自然是传音而入的了。
  “那便恭听血先生的安排了。”张黯然也不点破,给足了他面子。血布衣又与古掌柜张黯然谈了些空泛的事,便让古掌柜带他回客房中休息,同时又跑去安排去了。
  这里的布置与人间并无二致,张黯寻了房间后,想起了什么,淡淡问道:“古掌柜,你还未告知我你的全名,我以后这般叫你是否有些不妥?”
  古掌柜一愣,这才想起一路上都被称为古掌柜,名字被众人忽略掉,自己竟也险些忘了,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躬身道:“先生请叫我古掌柜便好。在古家,我不过是一颗小卒子罢了。”
  “你不愿说也罢。”张黯然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若失却其志,那也就真的没用了。”
  古掌柜微微一愣,心中那股子倔强气儿便如江水般轰击着心智,这位张先生,与自己处着不过半日,竟将自己的心都看了个通透,这位在他眼中的强者的指点,他当然深切的听了进去,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发自内心的躬身道:“在下古潭。”这看起来年逾花甲的老人,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站直了身体,转身离去。
  “古潭?”听到这名字,他的心思竟是止不住的想起了谭清。心中笑道:“罢也,罢也。你既然沾着我兄弟名字的气运,那我便会帮你。只是你野心太大,能走到哪一步,便要看你自己了。”天魔界中人,果然直爽了许多,信任便信任,不信便是不信,断不会整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来。所以这古潭才如此直接的就将自己请入府中,并且那自命不凡的血布衣也在三言两语后便信了自己。大概,在他们的眼中,真正的强者,都不屑于用什么阴谋的吧。
  摊开手来,他之前那夹着血布衣手掌的双指,此时才开始慢慢渗出血来。
  单凭借身体的力量与这一阶的魔气,硬碰硬的话确实有些勉强呢。张黯然苦笑着盘膝而坐,再一次尝试如剥茧抽丝般将自己心肺旁的那处窟窿留下的阴阳之气剥离开来。
  古家似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由杀戮天魔界之下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氏族一般,其生意遍布几乎所有的中型城镇,甚至在贪婪天魔界也小小开了几家店。但它每发展至一处,都依凭着与当地官员的孝敬以及缜密的避开敌方保护的酒家于较偏远之地而起,因而收入微薄,发展也不快。府邸更是与一般富人家无异,这确实是低调到了奇怪的程度。天魔界以武力为尊,等阶森严,而这古家上下也就只有家主为五阶妖。整个家族托庇于天魔之下全家为奴,明里谁都不会大张旗鼓的伸手要钱,但暗地里的威胁自然都是少不了的。在这没有可能提升修为的世界,唯一还能保全家族的办法便是请打手了。同样为奴身,自然是越高阶越强了。
  张黯然收集了这些情报后,这才了然为何自己极目所见都没有一只魔。这里是奴妖的世界。而在别人看来,他,亦只是这世界中比较强悍的一只妖罢了。
  堂堂一阶魔,沦落到奴界之中,还要为一个五阶妖卖命?张黯然自嘲的笑笑,将这些莫名的烦恼自脑中甩了开去,在下人的引路下,径直走入那议事厅中。
  这里只是古家的一个分处,论将下来古家便只有那古潭一人。但本家那里请来了血布衣,这一行人自然要以他马首是瞻了。张黯然不想拂了他面子,略微点了点头,便在副座上坐了下去。议事厅内除了张黯然与血布衣之外,不过七妖。其中四位由人修为妖,看着倒还算亲切。只是其余三妖就不那么好看了。那当中一人依旧具有人的模样,只是左右手都包裹得紧紧的,两只眼睛也分开几尺有余,张黯然修为之高自然不用担心被这些人察觉出来,魔识随意一扫,便看到他包裹得严实的双手,竟是一双巨螯。嘿嘿,这是螃蟹精啊!瞧着还真新鲜。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这自称庞天的五阶妖被张黯然扫来扫去的目光瞧得心寒,本想发作但回想起血布衣事先的警告,一身的脾气便软了下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像个大家闺女一般不自在的端起茶杯一点点的舔了起来。一叶障目的典故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的诠释了出来。
  右方一妖更是有趣得紧,脑袋上顶着一个巨大的海螺壳,像极了某种排泄物。整个身子勉强套在衣服里面,如稀泥一般软趴趴的赖在椅子上,看不出他的嘴在哪,但据血布衣所说,此妖乃是五阶强者杀戮陀螺,在陆地上的话它或许不如众人,但一下了海,便是它主宰一切。
  左方的是个五阶鸟头怪人,一身乌黑的毛发长在本是胡须的位置上,巨大的黄啄突兀的长在脸上,看起来甚是别扭。但偏生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家伙,诸位套近乎起来是一点不自然的感觉都没有。这鸟人,叫张口。
  张口?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张黯然险些露出馅来,内心憋着笑,但随即想到自己也姓张,这似乎有点难以避嫌的……
  其余四名平淡无奇的五阶妖,张黯然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血布衣将场面话说完后,又安排了一番炮灰的准备工作后,便领着众供奉,往沧海边上一处礁石飞去。
  第217章 命若浮草
  这是天魔界下再正常不过的相互屠戮战。在张黯然看来,大约就是不听话的狗与听话的狗相互撕咬的场面。张黯然盘在悬崖边上收敛气息,望着岸边上两边的炮灰相互斩杀的情景,这般想道。
  在天神界,入界前未至神级便永世为奴。而在天魔界,虽已不可依靠修炼来提升修为。但在天魔的怂恿下,人人都学会了靠吞噬对方魂魄而提升修为的功法。这便是天魔界战力旺盛的原因。但也同时是它虚弱的原因。
  想必是最初的最初,相互残杀死的人太多了,如今才有了这明文规定吧:城镇内未经允许不得厮杀,否则一律废去修为弃入边境之中。
  边境?他当时下天魔界救钟汉离时,所在的那村镇,便是边境了吧。血色广场上,那与钟汉离一同被施以凌迟之刑的犯人被下方饥饿无比的众妖争抢着吃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边境,自然是很难受到制约的,若一个没了修为的妖被抛弃在那里,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是什么下场。
  所以张黯然这才了然,为什么这碣石镇之中血腥之气如此之淡,丝毫不如他记忆中的那般冷酷。天魔界存在已久,由上而下形成的强者生存的观念,深深埋在了这一干底层的妖魔之中。岸边的杀戮,便是那些低阶的妖魔升阶或者死去的刑场。
  这是一艘漂泊的贼船,上面呆着的都是从其余妖的尸体中爬出来的幸运儿,在首领的组织下专门于各交通要道合法的杀人,进而在提升自己修为的同时也赚足了钱。要问这些妖魔为什么对钱如此看重,原因只有一个:骨币累积起来,可以换得兽丹。那是他们唯一跨入魔级的希望。
  双方的家奴都拼杀得差不多,古家这边毕竟老实安分的在城镇里呆的久了,却没想到在对方眼里,自己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不过半个时辰,古家一方带来的上千家奴死了个七七八八。血布衣皱了皱眉,自己这一方算是以无心算有心,仍是轻易的被击溃,甚至都无法逼出这海妖船上的高手。这于他来说,是极不划算的。但既然收了古家的俸禄,自己也不好退回去,转过身来朝着包括张黯然在内的八人微微拱手便道:“麻烦诸位了。”略一点头后,九道身影同时四散开去。
  海妖船的众小兵们这一回杀得那叫一个痛快。自己过的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本来在看到对方千余人来势汹汹时还有些紧张,但只略略试探,便看出了这些人的软脊梁。杀起来那是再轻松不过。毕竟这么大一片海域上,他们与其他海妖船的交战从未停过。这些家奴,太弱了。
  此时已将这千余不自量力的古家下人杀得差不多,但没有一个人敢立即停下去吞噬未逃离的魂魄。在险境中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们,危险来了。
  留下十余人断后,其他人疾速往近岸的海贼船上回撤,那里头的几位当家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扑扑扑扑”疾速回撤的人刚前行至海面上不足一半的距离,数十道夹杂着绿色粘液的水柱便突兀冲出,空中躲闪不及的喽啰惨叫一声,便坠落海中。落水前那些沾上粘液的部位,已被溶出坑洞来!
  “有埋伏!”一名小头躲过水柱,急急往海贼船飞去,海面下布着众多水弩及暗卫,若还是这些家奴潜伏下去的话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但今日下方没有传来任何警示,那些喷出毒水的妖人,什么时候钻了下去?
  “扑扑扑扑”又是一阵连环的响声,绿色的水柱突兀的出现在任何人的下方,片刻间又销蚀了几妖的性命。这些海贼多是二三阶的妖物,却也没想到会这般轻易的死去。但估摸出了对方的攻击方式,纷纷四散开来。而那些断后的海贼见人伏击,身后好些或者本身就是水妖出身的早已钻入水中悄悄摸了过去,在他们的猜测中,偷袭他们的人只是得了某些厉害兵器的软骨虾米罢了。只是他们没注意到,贴近他们腰腹的浅海礁石之中,一双小小的眼睛闪着嗜血的红光。
  “喀嚓,咔嚓咔嚓!”水中并无太大的声响,但两只长至二十米的巨螯张开再落下时,带出蓬勃的水花后,便冒出了十几具尸身来!海贼们本就不足两百,被这突然的攻击后,人数瞬间锐减。那些将死未死苟延残喘的海贼们呻吟着呼喊船上的当家们求救,最后却仍是无力拍打着海水,浮出了被斩得狰狞的尸身。
  这当家倒还算沉得住气。张黯然心中暗道,跨岸而来的自然是船上实力一般妖,而真正有杀伤力的海贼们却在当家的布置下潜伏于船内各处,随时暴起而击,而不是口中高喊着江湖义气,看着兄弟受伤便大刀阔斧的冲出怒吼。
  江湖义气?若不想成为敌人口中的食物,那便不要再做这些讲究。毕竟,这里是天魔界,而不是江湖。
  海妖船的打头众海贼在杀戮陀螺及巨螯庞天肆意的杀戮中消灭殆尽,但船上仍未有任何声响传出。张口盘旋于高空之上,敏锐的注视着船上的一切,同时传音于众人,随时准备发起命令。那四名张黯然不屑于记名字的人手中持箭埋伏于各处礁石或海底之中,锋锐的箭头锁定住船上的每一处,只要起了异动,他们的箭便会在眨眼的功夫贯穿对方的身体。
  但出乎意料的是,整艘船上,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船涂抹过特殊的材料,众人的魔识都无法渗入其中,甲板之上更是无人。血布衣迟疑了一番,让高空盘旋的张口缓缓靠近这海妖船,以他的鸟眼看个清楚。
  这种受众人托付的感觉自然是好得不得了。张口乃是半人半鸟,智商不高,因而喜滋滋的依言靠近,想凭借自己的肉眼自那甲板之中的空隙,看穿这船内部的埋伏。
  咦?这栀杆怎么是空心的?张口一直努力的搜寻着蛛丝马迹,但目光掠过时,仍是被这不过手腕粗的挂帆杆奇怪的黑孔显出了怀疑。
  他目力疾运,却只来得及看到这空心栀杆中那凝集的魔气。
  “呲”黑芒在空中不过停留了一秒,张口那不大不小的脑袋如西瓜一般砰的一声碎裂开来,这五阶的天生弱智儿童,甚至没来得及大声哀号,便自空中打着转儿坠了下来。随即这沉寂的海面如沸腾了一般,无数暗流自海妖船下涌动而出,有如沉默的鲨鱼。
  “呲呲呲呲”数道箭影略显慌乱的飞射出来,潜伏在海中的两名箭手,便这么没了声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敌人却是早已预知他的存在一般,甫一进攻便串至了他的身前!被出卖了!
  两名箭手只来得及相出这个事实,脑袋上便裂开了一处血洞,这五阶的强者,隐藏之术乃是这城镇第一,但防护却弱得不堪一击。袭击他们的,是张黯然在五狱塔中畏惧不已的黑色箭鱼!
  杀戮陀螺凭借着自己脑袋上排泄物一般的螺壳缩回身体,巨矛一般刺穿眼前一名又一名的海贼精锐,同时不停的释放出毒液浸润四周,杀得欢快不已。巨螯庞天一身硬甲亦根本不畏惧这些个虾兵小将,巨螯一砸一合,便总能听到脊椎骨碎裂时在水中发出的咕噜闷响。血布衣与张黯然躲在海边礁石附近,只看见那甲板门微微开出一条缝来,便化为闪电疾扑而去。隐藏在沙坑之中的其余两名箭手亦张满了弓,随时做好刺穿对方身体的准备。他们四人自称血点四箭,乃是天魔殿下某个门派圈养来供有断袖之癖的魔享用的下人,平日里耍箭穿针总能得到那些男人的夸赞,便自以为天魔界之中,天魔以下便是他们的天下。不知被血布衣许下了什么好果子,自己也想着出来实战一番见见世面,便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血布衣出来。却没想到还未真个见着敌人,便折了两人,他们知道私自出来,那位魔自然是不管的,此时若想要活着离开,也只有保证这次行动的胜利了。
  血布衣六阶功力确实不是盖的,他等待这门的打开并非为了进去方便,而是要确定这一伙贼子认为甲板无险了。杀戮陀螺和庞天在水下杀得欢快,这一伙未潜伏在船底的东西不得不由甲板跑出。毕竟这船做得坚硬无比,早在进行反击之前他便得了情报:由船上入海中,只能从甲板出来!
  “砰!”未见他有何动作,只一靠近,那门边爆出一阵轰响顺畅的砸了进去,然而意料中内里骨骼破碎以及哀嚎的声音却未传来,血布衣还未来得及惊讶,门轴之后一根长矛便刺中了他的胸口!张黯然故意落下半拍,在这长矛横贯而出之时便一掌横拍,将那黑粗的矛身击得粉碎,同时双脚点地,另一只手即化为爪,对着那藏于阴影中的海贼直抓了过去。与这海贼拼杀了起来。
  被张黯然击碎矛身,这矛尖只在血布衣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发出一阵火星轻易的弹开,看着被海贼引入这船内的张黯然,他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困惑:如果自己与张黯然互换,自己肯定会趁着这一矛去势未尽之时对那海贼狠下杀手,而不会为了救身边之人平白浪费了这次机会。这人,似乎与普通的妖魔不太一样?
  微微摇头,他身形一晃追了进去。
  第218章 收割
  若唯一的出路被堵死,没有意外的话,这艘巨大的妖船,便不再是船中众妖的保护壳,而是将它们性命收割的牢笼。
  张黯然自然知道这船内会设有无数的机关,但此时他虽然魔气不足,但身法以及意识皆停留在一阶魔的层次上,因此并不介意冲杀进去,血布衣此时跟将进去,在张黯然看来倒是有些过于狂妄了。
  果不其然,张黯然与那手持长矛的海贼缠斗在一处被有意无意的带进陷阱之中,但每每都被张黯然轻松的识破,这长矛海贼具有五阶修为,却胜在深熟地势及悍不畏死的功法,因此在张黯然与血布衣有些生涩的配合之下却是堪堪撑住,只是血布衣的攻击毕竟以魔气为主,也将他五脏六腑震得不轻。
  海妖船内布置错综复杂,但均是以外层甲壳的材料制成,二人皆不欲浪费魔气消耗其中,在这狭窄的位置上发挥不出全部的身法,亦只得被牵着鼻子走。张黯然分出一丝心神观察着周围,不由暗道绝妙。
  船内分四层,最下一层乃是船底暗仓,下有专门供以开启逃生的虚门。第二层为潜伏区,约莫是这些妖人休息之用,三四层皆布下暗器陷阱,若非张黯然魔识敏锐,他断然是无法看出这构造的。此时与他们缠斗的应该是这船内当家之一,而船内只余下暗中操纵陷阱的妖人外,便再无他人。而早在二人进入之后,这船的甲板门早已无声无息的关上,看来,这船不知何时已变成眼前之妖刻意营造用于杀高阶妖的武器。
  血布衣混得如此之嚣张,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比张黯然迟了些许,他还是察觉出了不对,见张黯然当初在与自己对招时如此轻松写意,此时面对着实力明显不如自己的妖却是如此磨蹭,他抢攻于前方,有时还隐隐阻滞了自己的进攻,这般憋屈的打着甚是难受,瞅见一处较为宽敞的位置,他便跳将起来由斜上方疾蹬而飞,直刺向那长矛妖的脑门!
  “不可!”张黯然传音方出,天花板上便裂开一道细微的裂痕,随即一排铁刺发出咔嚓的声响直射下来,血布衣只来得及侧过脑袋,右耳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铁刺削了下来!其余部分戳入其身之内,却是只将血布衣震得直下坠来,并未造成太大伤害!
  “我二人被引来这机关之中,内里积累着的杀器并未见少,一路还需小心行事!”张黯然冷冷传音与血布衣,便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眼前长矛妖之中。同时小心翼翼的避开每一处可能布置了暗器之处。他这副无法凝聚魔气的身体,要最大限度的避免受伤。
  长矛妖并不指望这第二层的机关能够杀伤这二人,因此在血布衣受了些小伤之时便虚晃一招后退开去。张黯然心知肚明,也紧紧跟了上去。
  受了这不大不小的伤,血布衣心中的恼怒却是占据了理智,对于张黯然的忠告,他当成了对自己的嘲讽。多年养成的骄纵性子磨去了他的理智,对张黯然大喝一声“让开!”整个人身上的布衣都鼓胀起来,毫无顾忌的冲至张黯然前方,左拳化爪,将那急急后退的长矛抓在了手中,同时右手击地前翻飞起,整个身子竟是毫无顾忌的贴上那五阶妖身前,黑芒附体的瞬间,已在那长矛妖胸前剐出一块皮肉来!
  血布衣的成名绝技,便是这看似无害的布衣!
  张黯然眼睛微眯,他深知血布衣并未如秦岭那般穿着什么特殊护甲,他凭借的,完全是自己对于魔气的掌握:极端的疯狂!
  这是刻意将体侧的魔气祭出,化为最锋锐的侵蚀之意,那一往无前的杀意,凝于身侧为点后疾速旋转,收割每一个靠近自己身体的物体,也同时考究着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这是自伤之法,但以血布衣的修为,这却是他做得最好的一次了。
  长矛妖显然没有料到血布衣会如此突兀的祭出自己的压箱底招式,在胸前被割去一块皮肉之后并没发出想象中的痛吟,只是抽回矛身扣肘一挡,在肘尖再次被剐去一块皮肉露出白生生的骨色后方才痛哼一声看准一处窟洞便跳了进去!这想来便是他们逃生的紧急隧道了。
  血布衣虽也被自己的刺魔气剐出血来染红布衣,但杀得兴起的他被这痛楚一激后更现疯狂,暴喝一声便跟着跳了进去,丝毫不在乎里面会有什么陷阱。张黯然心中暗讽于这血布衣的愚蠢,以微薄的魔气化出一具分身跟着进去之后,便将全身骨骼一松,易容成方才那长矛妖的形象,隐去身形,自那甲板门缝中悄悄退了出去,在众人毫无察觉之下潜入了水中。此时,那血点四箭中剩下的两名箭手早在张黯然的通风下被潜伏的众妖杀个干净,他也不再担心会有暗箭自背后偷袭。籍由着高超的潜伏术,他一点点靠近那满身是毒的杀戮陀螺。
  是的,张黯然受古潭所托,并非真个为了击杀海妖,而是将这一拨血布衣供奉击杀殆尽。而这海妖船当家之一,正是古潭。
  古家行事低调,但若有心人真个细细搜查,便可看出这古家的不简单。能在痴狂天魔、悲冥天魔、恐惧天魔、贪婪天魔、杀戮天魔五天魔的领地之间转圜许久建立商业的古家,又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酒家而已?古潭向来对自己看人极有信心,在看到张黯然背后的可能性后,他毅然决定将张黯然争取了过来。因为,不经历劳役便可直接进入天魔界的,只可能是魔!而在确定了张黯然当初确实没有说谎后,他内心的震惊及狂喜将他隐忍数百年的内心彻底的激发了出来!
  是的,他在古家,自己的名字甚至连一个六阶家奴都不屑于记!
  没有实力,没有地位,只在碣石镇这沧海之旁的小地方守着破烂的三阶酒家!
  他的志向却绝不在此!
  在天魔界出生并成长的他,自幼便被灌输了非奴的思想,但在这妖生而为奴、魔生而为主的世界里,他屈辱的活了下来,而那曾向他灌输这思想的母亲,在他四岁那年便被一位饮罪性起的七阶奴压在酒桌上肆意发泄,然后被那七阶奴的主人强征为军娼,在那些甚至没长出人样的恶心异族军帐中受辱而死!
  他曾经非常憎恨那些异族,憎恨那所谓的主人,因为他的母亲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却在那个晚上支离破碎!但他的实力,显然是不可能对抗的。而这古家最势弱的一脉,自然不会得到古家家主的重视,只派人前来叮嘱几句,便派他来到这处地方经营起来。想以此消磨去他的戾气,不要给自己的家族惹出麻烦来。
  是的,他们做到了。古潭心灰意懒,并不刻意的亦魔气保持自己的身体,心中的怨念,不知何时转向了那个教育着自己的母亲,那个魅女族出身、只被家主临幸了几个月便生出自己的那个女人!他恨!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所谓的道理,却没告诉自己事实是如此残酷!他恨!为什么在自己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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