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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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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特别美丽,个性柔弱又认命,偶尔也很固执,认真说来,她的条件不算出色,性子也不讨喜,但他却想要照顾她。
  他因为怜惜而注意了这名女子,却逐渐恋上她的婉约乖静。
  “又又。”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陈以安出了声,她手中握着彩色笔正在画天公炉呢。
  “怎么了?”被打断思绪的黎础又侧过身去,他看着那画纸上的图,略觉有趣地笑了声。
  瞧,还真是有模有样,是她们家有这样的好基因?还是耳濡目染下,她也学得了她姐姐的才华技术?
  “我的水壶里面没有茶了耶,可是我好想喝茶喔。”陈以安已是满头大汗,她搁下彩色笔,抱起空空的水壶。
  闻言,他抬眸看了看周遭,想起路口似乎有家便利商店。“走吧,我带你去超商买。”他大略收拾桌上物品后,牵着她走出凉亭。
  约莫二十分钟,就见陈以安手中捧着果汁,蹦跳着回凉亭。
  “你在这里乖乖坐着,我拿果汁去给你姐姐。”他从袋子里拿出柳橙汁,抬眸欲寻那道纤影时,却见到一个男人正在和她说话。
  他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男人下一秒的举动,让他眯了眼。
  那男人伸了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勾拢到耳后……
  那男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能对她做出那种亲密举动?
  “以安。”他低低唤了声。
  “啊?”咬着吸管的陈以安晃着腿,抬眼看他。
  “那个和你姐姐说话的男生是谁?你认识吗?”他柔沉地问。
  陈以安看向庙庭,认出了那个男人,满脸喜悦。“是佑佑的舅舅啦,我房间那只大泰迪熊就是他送我的哦。”
  他眉心动了下,疑惑开口:“又又?哪个又又?”
  “就是我们班那个林宗佑啊,他说他很喜欢我耶。”她喝了一口果汁。
  是有印象她说过她班上有个男同学叫又又,所以她也喊他又又。“你姐姐和你同学的舅舅很好吗?”
  现在的孩子聪明伶俐,她立即领会他的意思。“佑佑喜欢我,佑佑的舅舅喜欢姐姐,可是姐姐说,我们不能喜欢人家。”
  他弯下身子,扳过她小小的肩膀,与她平视。“为什么?”
  “姐姐说我们不能高攀人家。”她认真地看着他。“我问她什么是高攀,她说就是不能在一起的意思。”
  眉宇舒展,他笑了出来。这答案正合他意。“我拿果汁过去,你在这里继续把图画完。”
  是了,就是这样,他不想见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这就是一种含了占有意味的情绪。
  回归到稍早他想过的问题,他想爱她吗?
  他想爱她。这已是无庸置疑了。
  第4章(2)
  走到仍在对话的男女身侧,他先出了声:“晴安。”
  徐晴安微愣,侧过面容看着身形挺拨的男人。
  阳光下的他,光的分子在他微动的黑发上跳跃,那双内敛沉稳的眼犹如波光潋滟的潭湖,唇角噙着淡淡笑意,英气十足,俊俏迷人。
  “喝些果汁,在阳光下走来走去,你也渴了吧?”
  他知道她不大喝这些饮料,应该也是节俭性子使然,但偶尔她会买个一大瓶放冰箱,然后那几天的早餐,牛奶就改成了柳橙汁。
  她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果汁。“谢谢。”
  因为晒了太阳,她白皙的两颊渗出薄红,他体会到什么叫白里透红的肌肤,睇着她颊上的两团晕红,他低嗓带着笑意。“你很热吗?看你鼻头都是汗了。”他拿出手帕,轻压她鼻端。
  她瞅了他一眼,触及他那轻荡柔软的黑眸时,心口一热,她眼睫迅即垂落。“谢……谢谢。”
  他这份体贴和温柔来得太意外,他本来对她们姐妹就好,只是不会有如此亲密的举止,她有些不明就里,他突如其来的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
  一直呆立一旁、见两人互动略有暧昧的男人,面色尴尬,他轻咳了声后,好风度地笑道:“徐老师,你忙吧,我去看看宗佑。”男人颔首,转身离开。
  徐晴安略带歉意的眼眸看着男人走开的背影。
  “人都走远了。”见她直盯着那男人的背影,黎础又感到一阵不快,他压下情绪,笑着伸掌在她眼前挥了挥。“男朋友吗?”
  闻言,她略怔,对上他的注视。“不是。”
  他长指习惯性地滑过眉骨那道浅疤,淡淡笑着。“我看你似乎依依不舍的,还以为是你男朋友。”他垂眸时,视线触及她手中的柳橙汁,他催道:“先喝些果汁吧,太阳这么大,你一定渴了。”
  她垂了眉眼,听话地喝着果汁。
  他长得实在好看,眉骨下的浅疤搭上那双勾人神魂的美眸,让他多了些清冷和阴柔的气质。
  第一次在急诊室见到他,还以为是个高傲难相处的人,相处后才发现他性子温良,热心又富正义感。让她们姐妹住进了他的住处,已麻烦他许多,现在连她有活动,他也舍弃假日时间作陪,他再这样对她们好下去,她怎么可能还得起?
  “那个男人对你有意?”他不拐弯抹角,找到机会就问。
  “男人?”她咽下果汁,扬睫询问。
  “刚才那个。听以安说,那个男人喜欢你。”他黑眸半敛,看见了她微红的粉颊又深了几分。
  她嘴唇离开吸管,抿了抿微湿的嘴唇,含蓄应道:“他只是比较常来找我聊天而已。”
  “学生家长……大都跟你聊些什么?”他声线醇厚,看似好奇,心底明白自己不过是想试探。
  “不一定,他刚刚是来找我讨论孩子考美术班的事。”他的这份关切让她感到困惑。他并不大过问她的事,除了一开始她的家庭外,他没再深入问她任何事,但现在突然想了解这些是为什么?
  “他常像这样找你聊天?”他双手插在裤袋,神色自若。
  她愣了一下,神情带着薄羞。“就是会问一些孩子以后发展的事,他会想听听我的看法。”她说不出口的是,宗佑的舅舅确实几度表示过想追求她的心意,她虽无心,仍觉羞涩。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扯唇一笑,正要开口,一个孩子拿了画纸过来。
  “徐老师,这棵树画这边对吗?”孩子摊开自己的作品,期待老师的称赞。
  徐晴安弯着身子,看着画纸上的五颜六色,她摸摸孩子的头。“嗯,这样画很好啊!老师告诉你,下次……”
  见她忙了,他退开两步远,静静看着她。
  他发现她本就清秀的五官,在面对孩子的时候,总会变得更柔软,那双柔美的眼睛微弯,更显得亲切可人……似乎在任何情况下看她,都是恬静的。
  目光灼热地看了她好半晌后,他才走回凉亭。
  她站在客厅窗边,握着手机低低交谈着,不知道从那端听到了什么,她白皙脸蛋渐漫霞色,语气也不大一样了。
  正要入睡,睡前习惯喝牛奶的他,走出房门时,就听见客厅似有什么声晌。
  他悄声靠近,见着了她站在窗前的身影,才发现她在讲电话,。
  有什么事情,需要在这个大家都沉睡的时间联络的?
  他无意偷听,但她这时候讲电话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他知道她没什么朋友,亲戚更是老早就没往来,那究竟是哪个人可以让她舍弃睡眠时间,握着手机聊不停?
  按了结束通话键,徐睛安一回身,就见男人站在墙角看着她。
  她并未开灯,仅有墙上一盏小夜灯在微光中透着软黄色,他的面庞陷在小夜灯之后的阴影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黎医师,你还没睡?”她试着先开口,跟着就见他从阴暗中走出,微弱灯光打亮了他的五官。
  黎础又见她结束了和对方的通话,他提步走近,直走到窗前,站在她身侧。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讲电话?”他神色淡淡,瞧不出情绪。
  她停顿了下,才慢慢开口,“一个学生家长找,就是早上你见到的那一位,他是打来问——”
  “问你有没有空,想约你出去吃饭吗?”他打断她的话,深黝黝的黑目淡淡定在她脸上。
  她握着电话红了脸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对方必然是说了什么让她感到不好意思的话,而对象是那个对她有意的男人,可想而知内容不外乎是表白,或者是约她出去。
  闻言,她那双柔美得总像含了水似的眼眸缓缓睁大,意外他竟猜对了一半。
  宗佑的舅舅挂电话前,是有约了她看电影,但被她拒绝了。知道对方有那样的情思,但自己并无意对,和对方出去似乎就会给对方一种有机会的想望,她既无意于他,当然不会答应邀约。
  “他……约了我看电影。”在他深幽的注视下,她觉得没办法对他隐瞒什么。
  黎础又不意外这答案,他都对她有意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看不见她的迷人之处呢?“你答应了?”他问,屏息以待。
  “没有。”她垂了柔眸,脸颊仍透着簿红。
  “你喜欢他吗?”他只知道她不想高攀对方,但她心底真正的意愿呢?
  徐晴安轻摇螓首。“我没有想过要喜欢一个人。”
  “因为觉得自己的家庭背景复杂,又没什么出色的外在条件,所以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觉得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是高攀对方?”他眼眸微眯,漆黑的眼珠子像是潜藏海底的宝石,神秘而深邃。那样的眼神迷人,却也危险,她的心思被他看得彻底。
  她柔眸闪动了下,点了点头,他眼底的审量,让她知道自己的任何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神,毕竟他的心思一向细密。
  “为什么你要觉得自己是高攀?你有别人没有的,看得见你的好的男人,自然就会想和你在一起。”他黑瞳透亮,意味深远。
  她偏着螓首浅浅笑了,唇畔携着自嘲,那气质柔弱得令人心怜。“我大二时有过一个男朋友,交往了很久,也打算结婚,但是后来……”她停顿了,神情酸酸甜甜,一种他未曾见过的表情。
  “后来他因为你的家庭而嫌弃你了?”他低低问道。
  “没有,是他父母。我后来才知道他父母一开始就反对他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有一个不健全又贫穷的家,我看他夹在中间很为难,所以我提分手了。”她细柔的声音含着遗憾,在深夜里听来格外挑动心弦。
  “这是你不想再喜欢上哪个男人的原因?”
  “嗯,既然最后要分开,为什么要喜欢呢?”她含蓄地笑,秀气的眉宇间有着迷惑,她将垂落的发丝勾拢到耳后。
  黎础又未再多言,只是静睇着她,稍后,他转身面向落地窗,思索着该怎么对她开口才不至于坏了两人目前的和谐,又能让她明白他的意思。她是柔弱乖巧,偏也有她的固执面,不是几句甜言蜜语或是献献殷勤,就能掳获她的芳心。
  见他只是抿唇看着窗外,她开口道:“黎医师,如果没事的话,我想——”
  “晴安。”他唤住她,却没回首,仍看着窗外街景。
  他这一声唤,让她心口一个骤跳。
  他不是第一次唤她的名,但就像他喊以安那样,感觉是很平常自然的。然而,这一声她的名,却像是藏了什么情绪在里头,饱满的,深刻的。
  “嗯?”她轻应了声。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黎础又琢磨许久,仍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她愣了下,才微微一笑,神情腼腆带着薄羞。“应该……合得来就可以。”
  合得来?还真笼统。他眉一挑,问道:“外型呢?哪一种类型是你喜爱的?”
  虽困惑他的用意,她仍是认真思量,但想了许久,却没个答案。“黎医师,我其实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就算有,那也是我高中以前的事了。之后妈妈改嫁,生活有了变化,我也没时间和心情去想这样的事,唯一交过的一个,也是感觉对了就在一起,没有什么外型上的考量。”
  她当然也曾有过情窦初开的小女儿心思,只是年代有些久远,她早忘了那时的自己欣赏什么类型的男孩了;后来,只想着该怎么生活下去,风花雪月这等事,已不是她生活的重心了。
  他忽而侧过脸庞,如潭深目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也对,日子都过得如此辛苦了,她哪来这些心思?
  与他四目相接时,他那被窗外月华和屋内幽暗分割出阴影的五官线条,俊魅性感得让她心口怦然一跳,尤其是那双深眸灼灼地直瞅着她,竟让她感到有些无措,她轻垂眼睫,眼珠子慌转着。
  他倾近面庞,半敛的美眸深凝她颤动的长睫,片刻,他伸出长指抬起她的脸。
  “晴安,我们在一起吧。”他坚定地说。
  第5章(1)
  晴安,我们在一起吧。
  他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吧?
  徐晴安扬起眼帘,柔眸睁得圆滚滚,一张不多话的菱唇半启着。
  觑着她罕见的憨容,他莞尔一笑,情不自禁轻捏了她腮畔,动作间藏着一种怜庞的意味。“这什么表情?傻了?”
  颊上那温热指尖的触感让她轻颤了下,她看着他含笑的眼眸,讷讷开口:“黎医师,你——你开玩笑吧?”
  “我平时说话很不正经吗?为什么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他每问一句,脸庞就倾近几分,他的鼻尖几乎就要贴上她了。
  她口鼻间尽是他暖热的气息,侵进了她心肺,她芙颊渐涌霞色,连耳根和颈项都漫开薄红,她有些不适应他逼近的体魄、热烫的体温,和几乎能感觉到他衣衫下硕实的胸膛,这一切都让她心慌。
  她垂落眼睫。“黎医师,为什么是我?以你的条件可以拥有更好的选择。”她不算美,亦不懂妖娆撒娇,他甚至明白她的家庭背景,那为何想和她在一起?
  哪个人在知道她有个酗酒又爱赌博的暴力继父后,不是忙着和她划清界线的?
  她曾经要好的朋友,也都因为怕她开口借钱而渐失联系……
  莫非他是因为了解她,所以同情她?
  “我的选择就是你。”黎础又棒起她的面颊,凝视她仍垂着眼帘的脸蛋。“别拿什么高攀不起那种话来拒绝我。”
  他想爱她,好好地爱她。最近看她小脸逐渐丰腴,尖下巴渐圆润;看她愈来愈有自信,愈来愈快乐,他很有成就感,亦相当满足,这样的满足正是他要的。
  有时什么事也不做,就静静看着她整理他的屋子,看着她熨烫他的衬衫和医师白袍,就能让他心口热烫许久。那是一种家的感觉,他想和她成为一家人,每天早晨睁眼就能看见她熟睡的容颜,每天下班上楼就能看见她纤丽的身影。
  他从来就不爱轰轰烈烈的爱情,他想要的是平实温暖的爱,他在她身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他怎能不好好把握?
  “黎医师,你是因为同情我,所以才想和我在一起的吧?我能理解你那种想要保护弱者的心情,可是若没有感情,在一起并不会快乐,我——”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感情?”他打断她的话,见她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薄唇又掀:“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让我多注意了你们,我只要一想起以前自己孤单无援的伤楚,就无法漠视你和以安,之所以把你们接过来,也只是希望你们平安。”
  他停了片刻,半垂眼眸来回看着她的五官。“晴安,感情的风貌有很多种,我们会去喜欢一个人,一定是因为对方身上有着什么特质吸引自己,有些是第一眼的感觉很好;有的情况是第一眼互看不顺眼;当然也有第一眼是同情、是怜惜,是很多很多不同的情绪,但无论第一眼的感觉如何,经过相处后,总会衍生一些和第一眼不同的感受。
  你能说因同情而生的感情,难道就不坚定、就不是感情吗?晴安,我们是同类,了解对方的过去,所以我们才最适合彼此,谁都有可能因为我们的过去而转身离去,只有曾经经历过相同过去的我们,才懂得珍惜彼此,不是吗?“
  是,他说得很有道理,她没办法反驳。“可是黎医师,我——”她顿了一下,看着他深沉的黑眸,细声道:“我并没有想过要再接受一段感情。”
  至少,目前她还没有这种打算。她要做的事还好多,最重要的是,她要先赚些钱,她总不能一直住在他这里。
  “你怕吗,晴安?”他深邃黑眸定在她脸上。“因为一次失败的感情,就让你却步了吗?”
  她柔眸闪了闪,垂落长睫。他并没有说错,她确实也还没从那段深刻的爱恋中完全恢复。
  “人都应该有一个可以依赖的家,受伤的时候,失望、落寞、伤心的时候,都能回到那个温暖的地方,慢慢疗伤,止息伤痛。”他双手轻扶她的秀肩。“晴安,我们彼此依赖不好吗?”
  她迎视他柔沉专注的注视,眼眸泛湿。他说得如此动人,她不是不感动,她也希望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地方,只是连至亲都无法给她依靠了,她还能再一次信任别人吗?
  她的视线模糊了。“黎医师,谢谢你,可是我——”她反覆思索着该怎么婉拒面前这想给她依靠的男人。
  “不急,你先别拒绝我,我们试试看好吗?”他拇指撩过她的眼皮,揩去那湿意。“我们试着在一起,试了之后你还是没办法对我有感情,我不会勉强你的。”
  闻言,她连嘴角也泛起模糊的笑。“黎医师,你真是……”她真不知道该心折他,还是该骂他笨蛋。这样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他又何必呢?
  他笑了声,指尖拂开她额上发丝。“很晚了,该睡了。”他俯低面庞,薄唇缓缓移近,轻喟了声后,他温凉的唇在她额上轻落一吻。“晚安。”
  她看着他俯低的面孔,心音促了促,当他薄唇印上额面,他低沉的声嗓道出晚安之际,一阵突兀的光亮在眼前闪动。像有人拿着相机,在幽暗中对她拍照,瞬间的闪光,让她眼眸一闭,身躯颤了下。
  仅有一盏小夜灯施放光茫的空间,为何会有那突然的白光?她心微慌,有一丝不安。
  当那声晚安道出时,他明显感觉到她颤动的身躯,他垂眸,见她合眼蹙眉。
  是他亲吻她额头的这个举动让她排斥了?
  见她眼眸慌转,似有不安。他试图抚上她面颊,却见她瞪大柔眸退了一步,她眸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回房。
  那道闪光,到底从哪里来的?他难道没看见吗?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平静?
  她略显激动的反应教他愕然,只是轻轻的一个吻,就让她排斥了吗?他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徐晴安站在一幅画作前,看着画中勾勒的人物,细细品味画者当时的心情。
  黎础又走到她身后,随着她的目光落在画中人物上。
  那是一对长相相像的女孩,坐在椅上的手中还抱了个大眼洋娃娃,他看了看标注的作品名称——两姐妹与玩偶。
  “像不像你和以安?”他低沉声嗓忽起,含着淡淡趣意。
  他拂在她颈后的热息有些麻痒,让她身躯微颤了下,她敛下那份异样,稍稍侧过面容看他。“你觉得我们很像画里这对姐妹?”
  上星期,他突然拿了两张画展门票给她,邀她看展,说是朋友送的门票,她看了看门票,兴致盎然,但一百二十公分以下幼童不能入场的限制,让她为难了。
  她想看展,但思及以安不能同行,最后决定忍痛放弃这场展览时,他却说他能将以安带去他养父母家,请他们代为照顾几小时。
  她不想麻烦他养父母,毕竟那又是一个人情,但她确实不想错过这场展览,在他几度劝说下,她还是敌不过这场画展的诱惑,将以安暂时寄给他养父母。
  “难道你不觉得吗?”他噙着浅笑,走到她身侧,指着画中站着的人物。“这画家捕捉这对姐妹的神韵技巧很高明。站着的这一个虽然是姐姐,不过那早熟世故的表情,比较像以安;坐着抱洋娃娃的妹妹比较像你,看上去温柔乖静,很惹人疼爱。”他借机再次表达他想疼爱她的念头。
  那夜对她说了在一起的话,被她拒绝后,她之后也表现出对他的感情无动于衷的模样,她是真不想再谈感情,还是他的努力不够?
  徐晴安听出了他话语中包藏的情意,耳根渲开一片红,她不敢看他,一双柔眸紧盯着眼前画作。“也许因为这是女画家的作品,所以这姐妹的神韵表情才表达得如此出色。”她试图转移话题。
  她对他不是没有好感,只是她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任一个人。虽然她与他有着相似的家庭背影,虽然他现在说想要给她依靠,但谁能保证现下各方面都如此完美的他,性子永远不变?
  他看着画下那张小小的标示牌。“这个瓦列·比仲是女画家吗?”他不想逼她太紧,顺遂她意,转了话题。
  “嗯,她是女画家,在人物方面有相当出色的表现。”她一面说,一面移动脚步。
  “难怪这作品这么生动。”他找不出形容的词汇了。
  她随口问:“你平时也看这类的展览?”
  “不看。”他答得直接。“很忙,没这种机会,那是自己开业了才有多一点的私人时间。而且我没什么艺术细胞,以前念书时,美术音乐这些成绩并不好。国二美术课上到国画时,只拿到五十八分,不过就是几根竹子而已,这样画也不对,那样画也不行,罗罗唆唆的。”
  他近似埋怨的口吻让她莞尔。所以,他是为了陪她?她觉得有趣之余,心口也发热,想起什么又问:“那你来这里,会不会觉得太无趣?”要一个不懂画的人陪着她看完展览,会不会太过分了?
  “你喜欢不是吗?”他深目墨邃,毫不掩饰情意地看着她。
  他火热的凝视让她方才还未褪尽的红泽又重新在她脸容、颈项漫开。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受,只知道她的胸口不住发烫,尤其是他那多情的眼神,像要将人融化似的。
  她别开眼眸,看着另一幅作品。
  那是法国艺术家爱得华·朋松的作品——专情的眼神。
  这幅画作描绘的是一对年轻农村情侣的含蓄恋情。在阳光徐徐的草地上,女孩羞答答地编织着毛线,而男孩什么也没做,只是舒服地趴在草地上,看着心爱女孩令人心动的美丽脸庞,含蓄又温馨的情感流露其中。
  她看着那趴在草地上,静静瞧着女孩的男孩,那影像和身旁的男人重叠了;她不是没发现他常常在一旁看着她,无论她做饭、做画、做家事,他总会站在不远处静静看她。
  她知道他在看她,却不曾去留心他的眼神,然而现在,她却想知道当他看着她做任何事时,他的眼神,是不是就如这画中的男孩那般深情动人?
  她没发现自己开始对他的一切留意了,更不知晓她此刻翻转的心思,正与身侧男人相同。
  黎础又凝睇她专注的侧颜。看到这样的作品,她会想到什么?
  她说她没想过要再接受另一段感情,是自卑心态,还是那段恋情伤她太深?她难道不曾想过找个爱她的男人依靠?难道不羡慕街上那些牵着手逛街的情侣?难道对爱情再没有想望?她难道不想和画中的女孩一样,有个心爱的男人守候在身边?
  “咦,这不是础又吗?”忽而一道惊喜的男声在他身侧响起。他微讶,回首一见,是以前实习所待医院的院长,身旁跟了个年轻女人。
  “王院长也来看画展?”他转过身子。
  “陪我女儿来,是她有兴趣,我哪懂这些。”王院长笑了声,随即将女儿揽近身边。“础又,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小的女儿,现在都念研一了。”
  黎础又淡淡颔首,未置一词。他知道这王院长生了三个女儿,他实习那段期间听过不少传言,说是王院长只肯将女儿嫁给医生,所以遇上看顺眼的,就积极安排女儿和对方认识。
  “她从小就对这种展览很有兴趣,你们现在认识了,也许可以互相讨论,下次再有这种展览,两个人也可以一起约来看展呀。”王院长呵呵笑,不说破心思却又让人一听就明白。他只要女儿们嫁给医生,他记得这个黎础又很优秀,眼下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
  “王院长,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对画一窍不通,今天只是陪朋友过来。”他拒绝得很彻底,还看了一眼站在画作前静静看他的徐晴安。
  王院长又呵呵笑,模样像极了肯德基爷爷。“不懂没关系,慢慢培养就好。”
  “王院长,我相信艺术细胞和鉴赏能力都是需要培养的,但我更相信天分。有些人不用怎么学习,随手一笔,就是一幅好图。”黎础又笑了声。“我这个人啊,只会动针动刀的,关于艺术鉴赏这种事,还是留给小姐们去做,她们天生柔软又细腻。”
  “那是你太谦虚,你还在院里实习时,我就听说你细心谨慎。”王院长打量起他,愈看愈满意。
  “王院长,情况是不一样的,实习时,我可是还要成绩——”纵然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但总不好不留情面给对方,黎础又虚与委蛇了一番后,看了看腕上薄表,这王院长竟缠了他近半个小时之久。
  他抬眼看了看徐晴安方才所站的位置,早不见踪影,他略偏面庞,在场内搜寻着她,仍没看见他想看见的身影。
  当王院长的话题从艺术扯到政治立场时,他已无法再保持平静。“王院长,实在很抱歉,我得先送朋友回去了。”他颔首后,脚步匆匆地在展览室内四处寻着。
  他没想过假日的午后会有这么多人来参观画展,有几幅作品前头还围了五、六个人,他要寻她是有些困难的。
  “黎医师。”就在他懊恼之际,衣袖被扯了下,他回身看着那让他感到焦急的女人。
  “你在找我吗?”徐晴安轻问。她方才见他在场内来回走动,那样子不像是要参观作品,她以为他在找什么,但发现他神情有些急躁不安时,才意识到他也许是在找自己。
  “你去哪里了?”一见是她,他焦灼的眼神宁定不少,双掌紧握她秀肩。
  “我在看画啊。”肩膀被他握住的地方传来他掌心的热意,她甚至被握得有些疼。她仔细看着她,很仔细地看着。
  他很紧张她吗?真是这样将她放心上了?
  “我还以为你先走了,你什么都没带……”他掌心改而贴上她柔嫩面颊,紧张的语气已缓和。
  她一张小脸在他手心里摇了摇,“没有,我还要跟你去把以安接回来,怎么可能先走?”她双手覆上他手掌,带了点安抚意味。“走吧,我们去接以安。”
  “展出的作品你都看过了?”他反握住她手腕,长指轻扣住她的,十指紧密不分。那是他默默进行的爱恋,他终有一天会让她心甘情愿,把他从握在手里进展到收放在心里。
  “嗯。”她垂眸睇着那穿透自己指缝的长指,任他领着她走,她不能否认,方才见到他眼底那份焦急时,她心口确实热烫不已。那样含着不安、珍爱、多情的眼神,还会再有另一个男人为她流露吗?
  “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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