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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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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有好下场!”
“谁说好人就会有好下场?”王丝薇眼露怨毒之光。
“我的父亲一生耿介清廉,不贪取分外钱财,到最后还不是被放高利贷的逼上绝路!原本好好的一个家被弄得四分五裂,害我和弟妹连书也不能念,你可知道这个让我父亲走上毁灭之路的恶人是谁?”
江铭松没有一丝同情,不能为自己的恶念找藉口。
“总不会是你那个倒霉的老头丈夫?”他没好气。
“你不该把气出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不相干?”她冷笑。就是他——秦裕龙,正是他逼死了我的父亲,害得妈和我及年幼的弟妹,一下失去所估,你一定没尝过饥寒交迫的滋味吧!那时,我只希望能死去,也不愿流着口水看着别人的小孩大口大口地吃着美食,可是我不甘心,没让我们流落街头的人也享受一下逼害别人的感受,我绝不轻易罢休!“
“所以你用肉体去执行你的伟大计划。”他一点也不怜悯,讽刺地说:“你不嫌太龌龊了些?”
“女人的身躯就是最佳的武器。”她不以为耻,朝他抛了个媚眼。“你不也承认这一点。”
对于自己受她蛊惑的事实,江铭松相当懊恼。
“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你不该将我扯进去沦为你的犯罪工具。”
王丝薇手不在乎地一挥。“不要惺惺作态了,我们都是同类的人。”
“我们不同,我的血至少比你的血有热度些。”
“十篇大论的想装圣人啊!”她懒洋洋地。“你要是好人,就不会和有夫之妇上床。”
“这是我有史以来,做过最错的事。”他十分后悔。
“要是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不曾认识过你。”
“要跟我划限扯清啊!你不觉得我们在床上,有很好的配合度?”她抬高一只露在短裤下,白皙匀称的腿。“想不想再来次临别的纪念?”
江铭松作了个想吐的表情。“你真教人感到恶心!”
“何以你以前不这么认为?”
“那时我瞎了眼!看不清你歹毒的内心!”
她却觉得有趣。“现在呢?”
“现在连多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污秽了我的眼睛。”
江铭松说完,立即往外走。
“哈!哈!”
他甩上门时,仍可听见由里头传来的纵声大笑。可怕的女人!原先对她存有的依恋之心已荡然无存,他再也不想与她有丝毫瓜葛。
他是个好学生,她是个坏学生。他是个好男孩;她是个坏女孩。
秦珍婷坐在操场的一隅,看着在球场上身手矫健,不断冲入对方阵营得分,个儿高高瘦瘦、长得清秀的男孩。
不论是在功课上、或是体育上,孟天星都是佼佼者。学校的女同学,像众星拱月般的围绕着他,将他捧得高高地;他在仰慕他的众人中,就仿如君临天下般的高傲。她欣赏他,像那些围着他绕的女生般,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他高傲的眼睛,绝不会多着她一眼,又何必去凑热闹?
球打往她的方向来,就落在她的脚边,孟天星跑了几步地喊:“把球丢过来。”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照做,去他的高傲!秦珍婷将脚旁的球,踢向更远的地方——“你在做什么?”孟天星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愤怒地瞪着她。“为什么把球踢走?”
她淡淡地回望他:“踢走你的自以为了不起。”
“什么?”他不解地皱眉。
“没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像七爷八爷吗?”
“什么七爷、八爷?”他更是迷糊。
秦珍婷学着城皇爷出巡,走在前头的七爷、八爷走起路来的模样。
“你走路有风——太拽了!”
而后,她拿起放在草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甩,留下一脸愕然的他离开。
其实,她不是想这么说的,她想像那些爱慕他的女孩般,要他用电影上那些男主角望着女主角般的温柔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太实际了,连做梦也不愿;那只会浪费时间。
第二章
今天不用上班。
假日对宋雅绮而言,不是愉快的休息日;空暇太多,她有不知如何安排自己的痛苦,甚至连起床的劲儿都没。她静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直到两眼酸痛才起身。该做什么?
买菜吧!于是她到厨房提着篮子,心想:珍婷看起来太瘦了,买只鸡回去给她补一补。
就在经过客厅时,她瞥了眼桌上留有张条子,一定是秦珍婷留的,她拿起一看——姐:别出门。会有客人上门,我出去了——想也知道,绝非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哈!别等我吃饭。辞留有客人?宋雅绮思索地放下字条,从母亲过世后,加上现在的珍婷,这间屋里便不曾有第四个人走动。谁会来此?王丝薇?盈姿?她立即否定地摇头,不会是她们,那会是谁?她放下篮子,坐在椅子上,谁会来?什么时候来……不行!不能再胡乱猜测!她站了起来找事情做,将不大的屋子打扫了遍、洗好了衣服……再瞧瞧手腕上的表已走至十二点了,仍未见秦珍婷所说的客人来。一定是珍婷开的玩笑!于是她决定照原计划上市场买菜。
宋雅绮再次拿起菜篮,打开门,身体却突地与一个健壮的胸膛撞上,她轻呼了声,再看清对方时,整个人仿如触电般的震动着……他就这么鲜明地站在自己的眼底,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她不敢眨动眼,一定是思念太切所产生的幻象!
她伸手向前,触摸着那张令她魂牵梦索的脸,她以为不会有形体;没想到触手间,却是个温热的实体,他真的站在那儿!不是幻想?天啊!红晕布满她的欢颜,她竟在他的面前出丑,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窘状,定定地看着她,好似想将过去未见她的那些空缺,一股脑儿地全补足……财间似乎停止了推进,他们就这么呆立在门前,贪婪地看着彼此。
而后一声尖叫声——“那不是王豪伟吗?我最喜欢看他播报新闻了。”声音将他们拉回现今的时空。
他们尚来不及作反应,高八度的声音,再次兴奋地发出。
“王豪伟,我是你的忠实观众耶!我每天一定会准时地守在电视机前,看你播报新闻……”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他忙推着她进入属内地关上门。隔着道门,依然能听到那人疑惑的声音……“没听过王豪伟有李生兄弟啊?天底下真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他们相视一笑后猛感尴尬地煞住笑意,宋雅绮双手互绞,有些不知所措。
“晦!”他先开口。“好久不见。”
“是啊!”她呐呐地应声。“好久不见。”
然后,没有了声音,两人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地顿住,在静默了好一会儿后,两人一起开口——“你……”
又一起困窘地停住,在不自在的几分钟后,她低下头。
“你先说。”
“珍婷告诉我你住在这儿。”他声音低低的。
他就是秦珍婷所说的客人。她急于舒缓下自己激荡的情绪,指着椅子:“请坐,我去倒杯茶。”
“不忙。”他没有坐下。“我不渴。”
宋雅绮快步走进厨房,身体有些端地靠着水槽。他的出现太教人意外了,她需时间来调适他突然出现的震动。他来干什么?就因珍婷要他来?还是另有目的?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与盈姿的婚礼上,那是她有生以来,最难捱的一天。她不能躲,酸楚地看着一对壁人、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而她眼中湿润,嘴角却得带笑地回应宾客的赞美之辞。那天好冷、也好长,长得她以为会熬不过去地出丑——开水煮沸的呼呼声,提醒她进来的目的,她打开柜子,找出茶叶冲泡;在端出去前,她手抚在胸前,调顺了下呼吸后,才走入客厅。这是父亲遗留下来的屋子,已十分老旧,在母亲嫁给秦裕龙后,即一直空留着,直至她得知他与盈姿成定局后,重新整理过地搬出秦宅、住了进来。地上没铺磁砖,也没地毯,是灰暗的水泥;墙上她虽油漆过,但总是粗糙,他会嫌弃它太简陋吗?
但他似乎没留意到屋况,双手负在背后地看着墙上的油画。糟了!她暗叫了声,手中的茶盘差点掉落,从未想过他会有进入这屋子的一天,已经来不及将墙上的画取下,不由得手捧着茶盘失神地呆立着。
“画得很好。”他微笑。“我一直认为你有这方面的天分。”
“呃……呃……”红晕扩散至脖子、耳根,半天说不出句话。
他走过去,将她手中的茶盘放在桌上,深深地凝望着她,仿佛墙上那幅巨大油画里的那对男女,走出了画框;画里的男人是他、女人是她,她将心中对他的思慕与渴念,藉由画布宣泄而出。
“你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他眼光留恋地驻留在她身上。
宋雅绮忍不住摸了摸睑,变丑了?她已好久无心打扮自己,他似乎读出她的疑问。
“你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他微笑。“除去了以前的青涩。”
果真如此的话,现在他会爱她吗……哦!她无声地呻吟了声,她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是姐夫……姐夫……宋雅绮脑中轰轰作响,她还有企盼的空间吗?
“姐夫。”声音是那么苦涩。
她的话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他的笑容隐没。
“很久没见你了。”他态度变得有所保留。“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没有他的日子,如何能好得起来?她转开凄恻的脸。
“日子嘛!总是这么过的,无所谓好不好。”
“怪我吗?”
怪他?当然!能不怪?能不怨吗?
“我不怪你选择盈姿,无可否认地她比我强。”她幽幽地说。“但我不希望是经由别人的口中得知,你让我毫无防备地成了被嘲笑的对象。”
他静默地站着。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她控诉他说。
他的确欠她一个解释。
好半晌,王豪伟缓缓地说:‘哦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不是现在。“
算了,不用说他也明白,她宁愿把这个疑问放在心底,也不愿经由他告知她不如盈姿的事实,加剧她尚未抚平的伤痛。
“请喝茶。”她以倒茶的动作,遮掩她不能自制而流露出的哀痛。
他没喝,视线停在油画上。
“什么时候画的?”
她眼睛漆黑幽深,什么时候画的——他结婚的那个晚上,他享受洞房之乐时,而她孤独地坐在凄冷的灯下,眨动着不停涌上的水雾,执拗地不愿面对现实,一笔一笔地着画出她为自己编织的梦。
她摇头。“不记得了。”
“能送我吗?”他问。
“不能。”
这是她仅存有的记忆,不能连这一丁点也被取走。
“能再为我画幅吗?”他不放弃。
她仍是摇头。“不能。”
再也画不出那种充满梦幻色彩的意境,她的梦已被现实戳破,她知道他绝不可能属于她,再画幅只不过让事情变得更可笑。
“那么……”他眼睛从画移向她。我可以常来看它吗?“
她悸动不已。他没忘记她吗……“不能。”还是摇头。
“为什么?”他追问。
因为——她太了解自己,她知道她无法在他的热力下仍能完好……门外有敲门声。
一定是秦珍婷忘了带钥匙。“我去开门。”
她走出去开门,放在门边的手却僵住,不是珍婷——盈姿。宋雅绮身体不禁错愕地杵在原地,秦盈姿是来找他的吗?
秦盈姿瞪着她,没有说话;她也没开口,两个女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剑拔弩张地互视着。她来做什么?秦盈姿问自己。她来看宋雅绮的目的何在?是想来确定一下自己的信心,告诉自己宋雅绮对她不足以构成威胁……但真的没有杀伤力吗!?她瞪视着眼前已退去往昔怯弱,气度似乎凌驾在自己之上的女人——她的继妹。
不,矛头只怕更利、更锐,王豪伟一意地想离去,是受宋雅绮的影响?她疑虑重重,他们可有联系?
“有什么事?”宋雅绮打破沉寂。
“不请我进去吗?”
若是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在此,会有何想法?宋雅绮身体没动。
“我们好像没那么友好。”
“现在联络感情也不迟啊!”秦盈姿眼睛一眯:“何况你在秦家也白吃了好几年的米,也该有点感恩的心。”
宋雅绮不清楚她突然来到的目的何在。“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在心中的,记住奏家对我的好处。”
“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在外头吃了几年饭,便不记得以前别人给饭吃的恩情了。”
秦盈姿娇声娇气地说。“我老爸要是在地下有知,一定希望宁愿养的是条狗;至少狗在见到主人时,还会感激地汪汪叫几声。”
指她还不如条狗,宋雅绮没有怒气,她早已习惯秦盈姿的尖酸刻薄。
“既然我不是条狗,当然也不必要对你摇尾示好。”她淡淡地说。
“珍婷呢?是不是她也不知感激?”秦盈姿扳着脸。
“我倒要问问她,究竟跟哪一个姐姐?”
“她不在。”
她明显地在逐客。
“那只好改天……”
秦盈姿只说了一半,双目忽地大睁,眼球几乎突出来地看着宋雅绮身后的来者;宋雅绮回过头看,王豪伟正站在她的身后,想是等久了,疑问他走出来看。
“好啊!你们党背着我暗通款曲!”秦盈姿张牙舞爪地喊。“难怪不敢让我进屋里去。”
“我们没有……”
她想解释,秦盈姿焉能听得进去,恨声地说。“一个勾引别人丈夫的母亲,当然会有个有样学样的不要脸女儿。”
“不要将我的母亲扯进来。”她甚感不悦。“我们没有你想像中的下流关系。”
秦盈姿红了眼,她最害怕的事,真的成为事实。
“不要胡说!”王豪伟阴沉地开口。“今天是我第一次见雅绮,不要胡乱说话侮辱她!”
秦盈姿怎肯相信。
“会有这么巧的事,刚好被我撞见。”
“是事实。”他冷冷地说:“不要用你一肚子的肮脏想法去评量人。”
“是我想法肮脏?还是你们偷偷摸摸地见不得人?”秦盈姿叫骂。“想将我当傻瓜啊!”
“没有人将你当傻瓜,是你自己爱愚弄自己。”
“这就是你要离婚的理由,为了她!”秦盈姿狂怒地叫。“我绝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王豪伟没有理她,面对着深皱着柳眉的宋雅绮。
“真抱歉,没想到给你带来了困扰。”
然后,从她身旁,越过秦盈姿,走离开。
“你休想一走了之!”
秦盈姿对着他的身后大喊,他没有停步,更没有回头。
“你们母女全是害人精投胎的!”秦盈姿将气出在宋雅绮身上。
“把你的力气留着,生气会破坏你完美的脸蛋。”
话落,她将门关上,这是制止秦盈姿可能无休无止纠缠不清的最好方法。
“你别想躲!”秦盈姿用力地敲着门。“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雅绮走入屋中,将怒骂声抛在外面,她看着墙上那对深深地凝望着彼此的男女。
他要离婚?为什么?她当然不会愚蠢地以为,他想离开盈姿的原因是为了她,还是有第三个女人出现?
没有食物了。
秦盈姿在吃完冰箱里仅有的乳酪后,阴沉沉地躺在沙发上。
她已有一个星期末踏出门外一步,整日就像个幽灵般的在屋中打转,这对喜爱热闹的她来说,是件相当少有的事;实因她太愤怒了,从撞见丈夫与宋雅绮在一起的事后,她食不下咽、无法人睡,脑中全想着他与宋雅绮在一起的浓情蜜意景象……排山倒海而来的巨大醋意,使她无法做任何事。
不行!不能失守!绝不能败给宋雅绮!不能让她们母女,全输给了宋雅绮母女,否则,太难堪了。这一星期来,她不停地想着该怎么挽留住丈夫的心,可是他对她厌烦的态度,令她无从着手,非但不接她的电话,甚至连他寓所的门锁也换了,摆明不让她进入他的地方;就连她放了封让他以为她肯分手的暗示信,也沉寂无回音,这在以前是让他人壳求她的万灵丹,但现在却也无效了,难道他已死心,不想离婚?还是和宋雅绮搞得火热而无空暇?
他们在一起追逐媒成、开怀大笑的愉快模样,不断地在她的眼中跳窜,秦盈姿坐不住地站起来,焦躁地在空中挥打。别想!她不会让他们快活,一定得想办法,她咬牙切齿地,一定得想出个办法来才行!
“铃”
响起门铃声。
是王蒙伟,秦盈姿看了下自己,外表太糟了;她冲到镜子前,匆匆梳理纠缠的头发,在苍白的脸颊上刷上两朵红霞,脱下身上宽松的睡袍,换上能展露出她浑圆匀称身材的红色紧身样装,确定还算美丽后,才走过去开门。
她脸上泛着得意的笑容,他毕竟还是属于她的,宋雅绮击不倒她的。
“豪伟……”
她的笑意却在瞧见来人时嘎然止住,不是豪伟——她的丈夫,失望如潮水般的朝她涌了来。
“你好。”
门外站了位陌生、长相十分俊美,芽着无袖T恤、短裤,露出黝黑结实、健康眼睛的年轻人。
她满睑的失望,不由地对着他发脾气。“干嘛乱按铃!”全是他让她升起希望,而现在却……他没有被她的恶劣态度吓到,脸上仍挂着微笑。
“我能向你介绍产品吗?”
是推销员,此时她哪有什么心情理会他的见鬼产品。
“我不缺任何东西。”
说着,便要关上门,他身体敏捷地挡在门前,笑容可掬地。
“别这么快否决,你还未听听产品的内容,也许会用得着也说不定,只是借用你几分钟。”
“我连几分钟也没。”她才没空跟他耗。“把你的身体挪开。”
他没有依从,用着一双漂亮得有如女孩般的眼睛望着她。
“对邻居应该友善,不是吗?”
邻居?
“你住附近?”秦盈姿狐疑地问。
他点头。“我是B栋六楼的住户。”
是邻居她也无心打交道。
“你去找别人敦亲睦邻吧!”
“不要这么不近情理。”他将一直放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一朵沾着水珠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送你,一束太俗气了,一朵更能衬托你的美丽。”
她没有兴奋的表情,对她表示好感的男人多得是。自从结婚后,她便不弹此调了,她已经拥有了她最想得到的男人,再也没有什么能激起她心动的,秦盈姿不耐烦地挥手。
“你去找情窦初开的女孩谈情说爱吧!我不玩这种小孩的玩意儿。”
他不气馁。
“我们是邻居,至少得给我个自我介绍的机会。”
秦盈姿不愿与他夹杂下去,她还得留住全副精神,想法子挽留住丈夫偏离的心。
“我已结婚了,你快走,别让我丈夫瞧见,他的醋劲可是很大。”她吓他。“小心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谁知这招并不管用,他神情未变。
“你骗我,我观察你有一阵子了,除了你之外,根本未住有男人。”
他的话令她羞怒不已,该死的王豪伟,让她守活寡。
“你竟敢像小偷般窥视我的生活!”
“绝不是窥视。”他没有不安的表情。“是对你投入较多的关注,君子好逑是很自然的事。”
“我警告你!”她想冲冲地说。“以后不准再偷窥我!否则,我要报警了!”
他微侧着头,笑得很无邪。“你不能制止我对你有好感的心。”
她的耐性已磨尽。
“你这个……”等等!说不定她正可以利用他来引发丈夫的醋意,虽然这是最没创意的计略,但也许可以奏奇效,她正苦于无计可施,他的出现或许正是个好点子。她眼睛在溜溜一转后,怒容转为喜,身体往旁一让——“你进来吧!”
他笑容更加灿烂。“是的,仁慈的女王。”
她哼了声。“别误会,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好感。”
他耸了下肩。“我知道。”
他跟随在她身后地走进屋子,没有拘束地在椅子上坐下。
“我想请你帮个忙。”她直截了当地说。
“请说。”他顺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能为你服务是我的光荣。”
“我想请你当我的男朋友……”
她话未说完,他吹了声口哨。
“这正是我最大的期望。”
“不要高兴得太早。”她泼他冷水。“我只想让你引起我丈夫的注意,不介入其它的因素。”
“行。”他答应得很干脆。“我愿为你赴汤蹈火。”
好漂亮的房子!
秦珍婷每次经过这栋深广、花木扶疏的洋房时,总会忍不住多驻留一下。这种占地宽广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市区里,已相当少见;秦家的房子虽然不小,但与这间屋子相比,便逊色多了,更别提她现在住的矮小、算得上古董级的破房子。
仅只一街之隔,这间房子与宋雅绮父亲遗留下的屋子相较,简直有如天壤之别!她没见过屋中的主人,可以想像不外乎是那种穿金戴银的名流仕绅之流……她拍了下头,哎呀!上学快迟到了,还在这儿想东想西的;她已答应宋雅绮不再迟到早退,要认真学习的。
秦珍婷加快了脚步地走了几分钟、又放慢,她对自己耸了下肩,她与书本有很大的距离,就算她有心想学好;但书本上的那些东西,根本装不进她的脑子中,早到晚到又有什么差别?
走着当儿,一辆豪华车子,从那栋漂亮洋房的车库开了出来,司机朝走在路上的她不耐烦地按喇叭。
哼!神气什么!她慢吞吞地让开路,对着从旁驶过的车怒想:以后一定买辆更大、更豪华的车将它比下去。车子却在她想的同时,倒车回来,停在她的身边,她惊诧极了,难不成对方知道她的想法!?
后座的车门打开,一个她怎么也想像不到的人——居然是孟天星坐在车里,朝她招手!
“一起上学。”
怎会是他?因为太突然了,以致她无法一时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快上车啊!”
这是接近他的最好机会,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犹豫起来。
“不想搭便车吗?”
他态度很轻松,谁怕谁?管他是天还是地,喜欢他干嘛还在发征?秦珍婷不愿想太多地坐进车里。
“我以为你不上车呢!”
孟天星微笑,一对注册商标的酒涡在他颊上一显一现地,她忙摄住心神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和学校那些看他的女生白痴似的傻模样。
“为什么不坐。”她故作泰然。“有不用钱的车子可搭,不搭才是傻瓜。”
他笑得很开心。
“刚才在路上看到你很惊讶。”
只怕她比他还惊讶。“想找我算上次的账?先说明,我绝不怕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他没有不悦。“那天你已证明了不是吗?”
“你不生气?”她感到奇怪。
“刚开始有一点。不过,继而一想,我没有理由要求你为我做事,是我不对。”
他倒是挺不错,没有被那些人捧昏头地自以为了不起,她反倒不好意思。
“那天我也有不对之处,不该把你的球踢走。”
“没关系。”他看起来是真的不介意。“我不是向你质问,也不是要你道歉的。”
“我可没有道歉的打算哦!”她声明。
“我知道七爷、八爷长得什么样子了。”孟天星瞪大眼睛,模仿地说:“凸眼、大耳朵,很神气的模样。”
“你的样子就和他们一样。”她开玩笑。
“我有那么糟吗?没人这么告诉过我。”他望着她。
“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敢违抗你意思的人?”
“没有人赋予我能为所欲为的权利。”他问。“你对我有偏见?”
是偏见吗?还是喜欢的成分多些?车子在到达学校前的一个路口,孟天星让司机停车。
走下车后,他解释:“平常我都慢跑到学校,今天起得迟些,所以让司机送。”
慢跑?从他家到学校,她搭公车可是要二十分钟耶!
“为什么不坐到校门口?”她奇怪地问。
“我不希望别人认为我太娇生惯养。”他露齿一笑。“何况时间还来得及,走几步路有益健康。”
他和她想像中的骄纵毫不相同。
“你与我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她说出自己的感觉。
“让我猜猜看。”他侧着头。“你是不是将我想成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她承认地点头。
“那么多人喜欢你、围绕着你,你看起来的确很享受被捧着的感觉。”
“有吗?”他感到有趣。“大家都是朋友,挺热闹的,只是私人的时间太少了些,有时候难免会觉得心烦点。”
“那么你该学学我,在身上印了几个‘我是不良分子’的印记后,保证没人敢接近你。”
虽是玩笑语,何尝不是她内心的苦痛;秦珍婷猛想起什么站住身体。
“怎么了?”他问。
“你先走吧!”
他疑惑。“为什么?”
“你是好学生;我是坏学生。”她闷闷地说。“不能让同学见到我们走在一起,不然,不被谈得风风雨雨才怪。”
“什么好学生、坏学生的?你未免太迂腐了些。”他却不在意。“我不喜欢畏畏缩缩缩的。走,一起走。”
“不好啦!”她摇头。“你的形象会被我破坏。”
他觉得好笑。
“我又不是什么天王巨星、伟大人物,在乎什么形象问题?”
她依然担心。“可是——”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孟天星问。“你不愿当我的朋友吗?”
他们是朋友!?他们是朋友!?秦珍婷兴奋地跳起来,孟天星愿意与她做朋友!
“哇!帅呆了。”她急喘着气问。“你真的要我这个朋友?”
“为什么不?”他微笑。“再不走,要迟到了。”
“走吧!”她精神抖擞。“别怪我事先没告诉过你。”
事实证明,她并未料错,一路上不断有眼睛投射过来,对他们走在一起的事相当好奇,秦珍婷无法不紧张地绷着脸;而他则相反,泰然自若地与熟识的同学点头打招呼。
“天星,你怎会和她在一起?”终于,有人憋不住话地问。
“有什么不对吗?她是我的朋友。”
他答得很自然,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秦珍婷抬头挺胸地,在学校里,她已有了第一个朋友。朋友——真好。她甜甜地想。
他们的教室在不同方向。
“好好加油。”在铜像前分开时,他带着鼓励他说。
她慎重地点头。“我会的。”
“我知道你会。”他又看了她一眼后。“再见。”
“再见。
秦珍婷看着他走得不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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