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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风情录by 艳夜 [新花流] - powered by phpwind_net-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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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恐地发现,情况似乎还是不大对,虽然行气流畅,但是真气却根本不能凝聚。 
            这时候沈子矜以及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毯子裹住他,抱起来沿着阶梯,再穿过狭窄的甬道一直往上走。 
            原来那间房竟然是个巨大的地下室。 
            “我让下人熬了参汤,还炖了很补的老鸭,还有很香的粥,等一下我喂你。” 
            王怜香胆战心惊地听着沈子矜的胡言乱语。 
            沈子矜现在似乎心情很不错。 
            自从八年前自己受内伤开始,就必须小心调理身体,然而昨天却又不幸受寒,在悬崖上冻了半夜,再加上被沈子衿拘禁,完全不能运功打坐……目前的内息不顺,只能让他导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他再一次失去了武功! 

            惊慌之下气血逆流,他差一点便要晕了过去。半昏迷中,他不期然地想起一个不甚紧要的问题他说“抢”?从谁那里抢? 
            ……除了你,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昏睡过去之前,王怜香心底有一个声音轻轻说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话。 
            那男人心情很好地坐着。 
            沉稳厚重,精气内敛。 
            他微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当今武林精英好手尽集于此,却没有人敢对他露出半分不敬。 
            可以说就算和他没有交情,也对他不存疑心,而对他真心仰慕的人则相当多。 
            比如现在正缠着他灌酒的龙静文。 
            那个江湖中出了名的愣头青,原本对谁都不买账,现在竟然和他一副非常热络的样子。 
            那男人站了起来,微笑着干了那一杯。 
            随即更多的人涌了上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划拳了。 
            吆五喝六声中,酒杯换成了大碗,最后干脆端起了坛子。 
            周围的人们个个都已经脸红脖子粗。 
            那男人还是微笑着。 
            和一开始一样微笑着。 
            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却又什么事都尽在掌握之中。 
            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反而更加令人趋之若鹜。 
            曾经让自己动心过的男人。 
            却又让自己恨入骨髓的男人。 
            如今又让自己如此难堪的男人。 
            被安排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角落,王怜香注视着人群中的沈子矜,思绪万千。 
            即使在如此之众的或豪爽或威猛的男人中间,沈子矜依然是最醒目的。 
            “请问……” 
            一个略微有点犹豫的声音。 
            王怜香一抬眼。 
            站在他眼前的人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竟然是龙静文。 
            刚才还在和沈子矜拼酒的龙静文。 
            他的脸已经很红。 
            “我叫龙静文。” 
            他的脸现在更红。 
            “‘安静’的‘静’,‘文雅’的‘文’。是我大伯起的,因为我小时候太皮。” 
            王怜香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而龙静文已经一连串地说了下去。 
            “在那边和盟主一起拿酒坛子对干的是我爹,我爹身后准备替补的就是我大伯,站得稍远穿黄衣的是我姑父。” 
            “你可以先坐下来。” 
            终于明白了的王怜香说完,微微一笑。 
            王怜香说坐,龙静文便乖乖地坐下。 
            他的话被王怜香打断,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便只能呐呐地坐着,半晌,很不好意思地开始挠他的后脑勺。 
            他见过不少美人,他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心情那么坏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 
            细细长长的眉毛,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睛。小巧的鼻梁,和曾经被他的拳头打断的那些粗糙货色完全不同,纤细得让人心疼。而那形状姣好的红唇则让他脸红心跳。 

            龙静文,原来你是这样一个大色魔、大混蛋。 
            龙静文在心底对这样的自己大骂。 
            心旌动摇的自己和那些毛头小子好像没什么差别了,亏自己一向很自傲没那么没骨气呢。 
            可是她,真美。 
            龙静文痴痴的目光让王怜香很不自在。 
            聪慧如他,自然已经猜到龙静文迷上自己了,可是他却只想哭。 
            在沈子矜的强迫之下穿上女装,已经够呕的了,但是人在矮檐下,也只得先忍了再说,没想到还被不开眼的毛头小子纠缠上。 
            真是呕死了。 
            呕死了呕死了呕死了! 
            王怜香哭笑不得的心情映在眼里,在龙静文看来,却成了一种幽幽怨怨的风情。 
            不自觉的,他张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傻笑什么呢,龙贤侄?” 
            沈子矜重重一掌打在龙静文背上,刻意放大音量。 
            龙静文竟然认可了这个他本来不屑的他父亲的八拜之交。 
            不过,这也不是足以令他谅解龙静文目前的行为。 
            这种行为,再怎么看也是“搭讪”、“勾搭”。 
            “怎么,累了?” 
            沈子矜不再理会龙静文,走到王怜香身边捉住他的手,柔声问道。 
            这个人在自己未来岳丈的房子里,在自己未来岳丈为自己准备的酒宴上,竟然如此毫不顾忌地向别的女子起码表面上是女子打情骂俏? 
            王怜香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直觉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换来的是沈子矜满不在乎的一笑。 
            “老叔,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啊?” 
            龙静文看看沈子矜,又看看王怜香,满脸疑惑。 
            “闲侄,你怎么这么快就逃了,你爹直找你呢,说他生的儿子怎么这么没出息。” 
            沈子矜走过去拍着龙静文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他终于放开了王怜香的手。 
            王怜香抓过掖在衣角的手帕,使劲擦着刚才被沈子矜碰过的地方,边恨恨地瞪着沈子矜的背影。 
            仿佛感应到似的,沈子矜的唇边绽开一朵微笑。 
            谁说只有美人的笑才能倾城倾国? 
            当今武林中最有成就的青年才俊的一笑,又何尝不是倾倒众生。 
            “……老叔?” 
            回头看到龙静文疑惑的目光,沈子矜又一笑。 
            “爱上她了?” 
            乍听此言,龙静文一怔,待反应过来,原本已经酒劲消退的一张脸,竟刷的一下涨到通红。 
            沈子矜再一笑,径自走向龙静文的老爹龙啸海,不再理会呆呆站在当地的龙静文。 
            “小老弟,刚才跑到哪里去了?快来快来,今天你是主角,别想逃,再干了这一杯!哇哈哈哈哈……” 
            沈子矜便状似无奈地苦笑着接过酒杯。 
            龙静文呆呆地瞧着这一切,回味半晌,突然开始傻笑。 
            他猛然就地翻了两个筋斗。 
            龙啸海终于注意到他的宝贝儿子在干什么,不过已经喝得晕陶陶的他也不太在意,只是连声吆喝:“龙静文你这死小子,喝点篦麻水都能撒欢啊!” 
            是个男人就难免会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 
            而且通常这时候他不会认为自己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于是这个男人就会做出一些蠢事来。 
            蠢到时候让他想起来,会忍不住想要狠狠打自己两个耳刮子。 
            沈子矜是个男人。 
            八年前的他,还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长得也不错。 
            武功也不错。 
            还会吟诗作对,掉掉书包。 
            出身也不错。 
            所以,他也难免会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 
            有时候甚至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于是沈子矜做了一件蠢事。 
            沈子矜站到了小镜子身后。 
            “沈大哥,你也别闲着,帮小镜子劈劈柴如何?”小镜子一转身,笑笑地拿过地上的空木盆。 
            “好。” 
            沈子矜走过去,从树桩上拔起深嵌其中的巨斧,开始有板有眼地劈起柴来。 
            “小镜子,你……常下山吗?” 
            沈子矜仿佛若无其事地问道。 
            小镜子似乎一怔。 
            “哥哥不下山,日用品都是我去置办的。” 
            她回答得很谨慎。 
            “不不,我也是随口问问……” 
            感觉到了小镜子出人意料的紧张,沈子矜连忙解释着。 
            “其实,我觉得,即使是女孩子,多出门走走,多看看,还是有好处的。” 
            “啊?” 
            小镜子似乎很迷惑。 
            连沈子矜自己都觉得自己词不达意了。 
            “我是想……光在这山中,大概也见不到什么人吧?有了一两个比较熟悉的男人,自然会觉得比较亲切……但是,这其实只是一时迷惑罢了,还是要多比较才知道……” 

            “沈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镜子突然语带焦躁地打断了沈子矜颠三倒四的话。 
            沈子矜愕然抬头,正对上小镜子犀利的目光。 
            他苦笑。 
            “也许是我弄错了也说不定……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沈子矜说完,叹了口气。 
            小镜子却忽然一脸的恍然大悟。 
            “沈大哥的意思,是担心小镜子对沈大哥有了男女之情?” 
            沈子矜一脸的尴尬,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他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小镜子突然格格地笑了起来。 
            “沈大哥请放宽心,小镜子虽然没出息,可是也万万不会爱上沈大哥的哎哟,对不起,小镜子一时口快,说错话了小镜子的意思啊,只是说沈大哥不是小镜子喜欢的类型啦!” 

            小镜子边笑边连连摆手。 
            沈子矜也在笑,却笑得很难受。 
            男人其实是一种比女人更虚荣的动物。 
            当自以为是自己的崇拜者的女人毫不留情地表明喜欢的并不是自己的时候,即使并不是这个男人想要的女人,他还是会觉得很难受。 
            更何况沈子矜还觉得他从小镜子的回答中嗅出了一点什么不对的气味。 
            可惜当时这丝气味就这么掠过了他的脑海,没留下什么痕迹。 
            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愚蠢。 
            “沈大哥!” 
            今天的小镜子也并没有打扮得特别漂亮,看起来却很耀眼。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 
            沈子矜暗暗思忖着,边摆出温和的笑脸。 
            虽然这小妮子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毕竟她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对她也不能太严厉了。 
            “什么事?” 
            “沈大哥!” 
            小镜子嘻嘻笑着,伸手来挽沈子矜的臂膀。 
            沈子矜下意识地让了一下。 
            小镜子却不放松,如影随形缠了上来。 
            沈子矜暗自戒备,不断变换着身形。 
            小镜子身法虽灵便,左奔右突,却怎么也拉不到两脚钉在当地的沈子矜一片衣角。 
            “沈大哥,难道你真这么讨厌小镜子吗?” 
            小镜子突的站定在沈子矜面前,哭丧着脸望着沈子矜,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已然微微发红。 
            “那倒也不是……” 
            沈子矜尴尬地笑着。 
            被这样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以委屈的神情望着,任何人都难免良心不安的。 
            只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实在是素行不良,让人难以信任。 
            “唉,山里的橡实落得满地都是,小镜子想请沈大哥帮忙,一起拣些回来炒个小菜,却忘记了自己是多么地讨人厌……小镜子这是太自不量力了……” 
            小镜子边说边背过身去,慢慢走开。 
            她小小的身子颤动着,让人看了十分于心不忍。 
            “啊……” 
            沈子矜不觉叫出声来。 
            “小镜子!对不起,请等一下好吗?” 
            听了这话,小镜子停下脚步,却仍旧背对着沈子矜。 
            “唉,都是我不好,再给我次机会吧,沈大哥也想吃橡实炒肉丁咧!” 
            “既然要道歉,干什么又叹气?小镜子本来已经决定了,今天的橡实没有沈大哥的份!不过……” 
            她顿了顿,转过身来。 
            “现在就罚沈大哥将功赎罪,背小镜子进山去!” 
            小镜子转动着黑亮亮的眼珠,狡黠地笑着,身形一动,便朝沈子矜扑过来。 
            “喂,喂,别闹!男女授受不亲呀!” 
            沈子矜不敢再推却,一边提防着小镜子的暗算,一边手忙脚乱地躲闪。 
            “少来了,澄心大师都说,男女大防那一套,都是那些穷酸伪君子唬人的!” 
            小镜子边说边笑,像牛皮糖似的死命朝沈子矜背上赖。 
            “好啦好啦,别这样!” 
            沈子矜毕竟也只是个廿岁不到的大孩子,闪躲得有趣,也不觉笑了开来。 
            “不嘛!人家就要沈大哥背啦!” 
            嬉闹之间,沈子矜也没有注意到,隐藏在林间一双清澈的眼睛,当然更加不会知道,那双眼睛里不自觉流露的失落。 
            唯有小镜子笑得更欢,闹得更欢。 
            林间满是两人的笑闹声。 
            从白天到夜幕深沉,王怜香一直坐在林子里不动。 
            脑海中不断闪回着白天目睹到小镜子和沈子衿嬉闹的场面。 
            夜色很好。 
            透过林间茂密的枝枝桠桠,可以看到天空的颜色由深蓝过渡到墨蓝,消失在沉沉的黑色中。 
            星星就是这匹渐变的绸缎上点缀的亮片。 
            王怜香抬起头,望着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随即归于黑暗沉寂的那个天空的角落。 
            良久。 
            “有话想说的话就出来吧,不然我要回去了。” 
            他淡淡地道。 
            “哥。” 
            小镜子怯生生地走出来,望着她最爱的哥哥的背影。那背影看上去仍旧如此冷漠。 
            “哥,哥……” 
            小镜子走到王怜香身后,颤抖着手,自身后抱住了王怜香,见王怜香没有拒绝,随即紧紧地抱住,把脸贴在王怜香背上,一叠声地轻声唤着。 
            王怜香叹了口气。 
            他虽然生性淡泊,不喜欢与人亲近,但现在在自己身后,显得如此无助的,毕竟是自己唯一相依为命的亲生妹妹。 
            他抬起手,合在小镜子环抱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上。 
            “怎么了?” 
            他柔声问。 
            “我爱上一个人了,哥,我好爱他好爱他,爱得都快失去我自己了,哥……” 
            王怜香的心头跳了一跳。 
            一种交织着失落、不舍、嫉妒、怨恨、酸楚、痛苦诸般感情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 
            “哥,我好怕,我怕你会瞧不起我……我好怕你会不要我……哥……” 
            小镜子轻轻啜泣起来。 
            王怜香皱起眉头,用力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傻孩子,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小镜子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宝贝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比小镜子更加重要了……” 
            王怜香用着柔和的声音,仿佛自我催眠般地不断说着。无意识中,放开小镜子双手,转而紧紧抓住自己双臂的手腕,已经用力到发白,爆出青筋。 
            “哥,我最喜欢哥了,最最喜欢哥哥……” 
            一直以来,小镜子对自己超乎兄妹之上的感情,王怜香都有所觉察,明知不妥,苦无良方,也只能装作不知情。现在小镜子另外有了更加喜欢的人,他本来应该松一口气,作为一个哥哥,更应该为小镜子感到欢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感到胸口发闷,仿佛有些什么堵着。 

            他忽然感到一丝寒意。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和小镜子相依为命,又一年过去大半了,转眼间又是深秋了。 
            已经两天没有见到王怜香了。 
            沈子矜屋前屋后转悠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兰若生春阳,涉冬犹盛滋。愿言追昔爱,情款感四时。美人在云端,天路隔无期。夜光照玄阴,长叹恋所思。谁谓我无忧,积念发狂痴……谁谓我无忧,积念发狂痴……谁谓我无忧,积念发狂痴……” 

            想着王怜香的一颦一笑,这些日子的相处,宛如做梦一般。沈子矜反复吟诵着,竟有些痴了。 
            此前意气风发的时候,有怎么想得到,现在的自己竟然莫明为情所苦。 
            但愿王怜香不是在躲着自己才好。 
            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了吗? 
            他不禁开始反省起来。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正当此时,《黍离》中的句子竟然自空中传出,让沈子矜吓了一大跳。 
            “小镜子,请别老是捉弄在下了。” 
            沈子矜苦笑着,抬起头望着坐在树上摇晃着两条腿的小镜子。 
            “沈大哥,小镜子一时顽皮爬上树,现在不敢下去了,来救我罢!” 
            小镜子笑嘻嘻地说着,一点看不出“不敢”的样子。 
            “这个……” 
            沈子矜果然显得很为难。 
            “沈大哥刚才还对小镜子念念不忘,没想到一见面,竟是如此冷淡!我哥哥又闭关练功去了,小镜子已经成了没人要的人了……” 
            悠悠一叹,小镜子拉起衣袖掩面,双肩抽动,作出悲伤的样子。 
            原来他闭关了啊…… 
            沈子衿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心情放松下来的他也开始有闲心好笑地看着小镜子装模作样的把戏,不料正看到小镜子一时没掌握好平衡,晃了两晃,倒栽下来。 

            “呀!” 
            小镜子的惊呼声中,沈子矜不暇多想,一收腰,平地直冲而起,意欲接住正直直下坠的小镜子。 
            沈子矜的手指一碰到小镜子的身体,双臂便陡然暴长,稳稳接住了她。 
            沈子矜暗暗在心底叫了声“好险”。 
            就在那一瞬间。 
            小镜子那原本捂着脸的双手指缝之间,突然爆出一蓬银针。 
            沈子矜连意识到不妙的时间都没有。 
            就仅仅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头好重。 
            勉强张开眼,眼前白茫茫的,好久才渐渐恢复视力。 
            沈子矜想要动动身子,却感觉到手腕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 
            他转动脖子,折腾得后脑又一阵疼痛,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紧紧绑在床上。 
            他暗运内力,想要挣脱绳索,那绳索却纹丝不动。 
            房间里没有人。 
            这种情形实在不太妙。 
            沈子矜闭上眼,竭力镇定心神,回忆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看来自己终究是被那只小狐狸给暗算了。 
            沈子矜苦笑着得出结论。 
            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 
            小镜子走了进来。 
            “沈大哥?” 
            她轻声唤着。 
            沈子矜闭上双眼,调匀呼吸,装作仍旧昏迷的样子。 
            小镜子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沈大哥,别玩了啦,小镜子下的药没这么重啦,你再这样不声不响地躺下去,小镜子会害怕的。” 
            娇笑声中,小镜子的纤纤十指温柔地抚过了沈子矜的眼皮,落到两边的太阳|穴上。 
            再装无益,沈子矜张开双眼,苦笑着。 
            “小镜子,你也该玩够了吧?先替沈大哥解开绳索,沈大哥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镜子格格地笑了起来。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小镜子太笨了,打结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打成死结了。偏偏小镜子没看仔细,竟然拿了掉在水缸里那一卷头发和牛筋编起来的绳索,这下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可怎生是好?” 

            “原来是这样。” 
            小镜子笑得很开心,沈子矜笑得却不免有些勉强。 
            一看便知小镜子对自己不怀好意,搞不好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如今之计,只有拖得一时是一时了,先敷衍她一下,再相机行事。 
            不过唯一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王怜香,根据小镜子的说法又闭关去了,更何况在等于是毫不相干的外人的自己和骨肉至亲的小镜子之间,王怜香会选择偏向自己的几率本来就微乎其微。 

            再说小镜子连这一点几率都已经计算进去了,多半她就是特地选在王怜香闭关不在的时机出手的吧。 
            她对自己怀有杀意的理由,沈子矜虽然心中大致有点谱,那个理由,却也是他不想去正视的。 
            沈子矜心念电转,随即便笑了起来。 
            “可笑啊可笑!” 
            小镜子一怔。 
            “有什么可笑的?” 
            “我笑有人想整理庭院,却连唯一的树都想清除掉。” 
            “小小树苗,却只遮天不留荫,不如清掉免得碍事啊,沈大哥你说,这样做难道还有何不妥吗?” 
            小镜子仍旧笑眯眯。 
            “不妥,自然大大地不妥。” 
            “哦?愿闻其详不过,如果沈大哥你是故意想要拖延时间的话,现在就可死心了,我哥哥闭关,还有四天才会出来,在这之前,没有人能够来救你的了。” 

            小镜子温柔地笑着,点破沈子矜的用意。 
            她笑得虽然温柔,话中之意却已经全不隐藏,根本就已经全部撕去了伪装。 
            看来自己今天想要逃出生天,委实难如登天。 
            只好搏一搏了。 
            沈子矜暗忖。 
            “小镜子,你对你哥哥心存爱慕之意吧?” 
            小镜子的脸刷的白了一下。 
            她随即镇定下来,脸色却仍旧很难看。 
            “妹妹对哥哥多少总是仰慕的啊。” 
            “我说的,却是男女之情。” 
            沈子矜毫不容情。 
            “小镜子,你爱着你哥哥,王怜香。” 
            小镜子的脸色变得惨白。 
            “不错,我爱我哥哥,从小我就爱上他了。我哥哥既英俊又温柔,这么多年来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喜欢我哥哥的女子多如天上繁星,我哥哥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小镜子虽然爱他,却也知道人伦之常,只想守在哥哥身边,和哥哥两个人快快活活地过日子。没想到澄心那个老尼姑真是多事,蠢笨到把我讨她欢心的话当真,真的打发了一个傻小子过来,扰乱了我和哥哥平静的生活!” 

            小镜子边说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沈子矜。 
            沈子矜只能苦笑。 
            真是糟糕。 
            师傅以前就经常给自己惹麻烦,这次可真的要被她害死了。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在你哥哥面前假装对这傻小子有意?” 
            沈子矜苦笑道。 
            这一点他倒真是实在搞不懂。 
            可能女孩子的心思,对于男人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了一点。 
            “因为从小哥哥就告诉我,一旦发现有可能成为障碍的东西,就要先牵制住。” 
            小镜子慢悠悠地回答,她眯起眼睛,笑得非常快乐。 
            那甜甜的笑容,就像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这种药是我自己调配的,哥哥完全不知道哦!因为我用的都是药性很猛列的……” 
            她说着,笑的更甜了。 
            沈子矜却已经笑不出来。 
            不知道小镜子给自己吃了什么药,他现在只感觉体内真气越来越充沛。紊乱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开始冲击着他全身各处大|穴。他意外地发现,被点中的|穴道竟然被硬生生冲开了。 

            沈子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这里多久,但是起码可以从昼夜交替确定起码有两天两夜了。 
            按照小镜子的说发,他早就应该死了。 
            然而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死。 
            他以外地发现,被点了|穴道竟然被硬生生冲开了。 
            然而,他非常渴。 
            那股在他体内胡乱冲撞的真气更是让他焦躁难耐。 
            他觉得头脑逐渐眩晕,不听使唤。 
            被水浸过的绳索早就干透,紧紧勒住了他的四肢,限制了血脉的正常流通。 
            他的双手双脚已经冰凉,失去了知觉。 
            他体内却困着一头野兽,不停地横冲直撞。 
            大概是药物的作用,沈子矜感觉潜藏在内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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