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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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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赶紧到我身边,在我抬眼的时候正好正视他的眼睛。眼睛可以反应心中所想,我看见他眼中的关切不是假装的。
“哦,没事,笔没有拿住。”忍住了自己的好奇,我不认为一个人可以对初次见面的人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关怀。
“先生不用防备如此,我没有恶意。”他苦笑。
哦,我的表现这样的明白吗?不过有人会说自己有恶意,让他人多多防备的吗?
“那里那里,公子多虑了。”
“先生,我见先生气质不俗,颇有相见恨晚的遗憾。”
这又是什么意思?
见他又招手,身边的韩仲一躬身,退离了我们身边。
过了晌午,太阳斜了些,没有中午那样直直照着河水,这时的桃花河泛着柔柔的光,不刺眼。
吹面不寒杨柳风。
纵然这时有一些风,也很惬意。
如此的美景,我放下手中的笔,全身放松靠在树上,迷离的眼光看向河水。听村长说,他当时是从这河中救起的我,按理说,我应当害怕水的,可我不但不怕水,而且很喜欢看这条河。
听大夫吕先生说,我大概在水里漂了半天,左脚和头都撞上了石头。左脚跛了,头大体上没有太大的毛病,可是记忆全失,至于眼睛在夜间看不见东西,却不像是被撞的,到像是吃了什么药物所至。
他哩哩啦啦讲了五年,说要找出一个根治的方子。我对这些到没有特别的想法,不过友人操心我的身体也不是一件坏事。
吕先生说,这个村子里可以让他显示他绝世医术的人只有我一个,所以他对我格外用心。我知道这是吕先生不想我过意不去而说的客气话。有时候看他翻药典,上山找药,说不感动,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也有好多的人说很不幸,我不这样认为,能活着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至于我的过去,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真。”公子的声音虽然轻如耳语,但我听到了,不由的心中一动。真,这个名字是我信口说的,为何别人叫的时候我竟有一种感觉很熟悉。
“什么?”
那白衣公子在叫我。
“先生在这里生活的可好?”
看着他,下午的阳光照着他那么的不真实。
不真实,为什么他会给我这种感觉,而且这样的强烈?
甩甩头,甩掉了自己不着边际的幻想,“是,很好。当真有一种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遥望远处,一派生机,顿感江山如画,不由得心情开阔了许多。很多时候我很喜欢这样在天地间没有拘束的坐着,也不知道我原来是否也如此般。
“先生为何不动笔。”
“画之前讲究的是胸有成竹,我只要看看就是了。”
“那先生刚才已经要动笔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你,……”
他正要说什么,但是听见有人说话,转过头去,竟然在这里看见了小季。小季和韩仲拉拉扯扯,似乎是小季想到这边来,韩仲阻拦。
我拿起手杖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小季应该是寻我来的。”
“等一下,”他拦住了我,双手抓住我的胳膊,以一种姿势扶住了我,使我站着轻松许多。
“什么?”
那边的小季冲着这边大叫,“先生,先生,我有急事。是吕先生叫传的话。”
我一听是大夫吕先生,知道一定有了什么要紧事。吕先生住在山上,平时很少下来,如果有人看病,要爬山到山上的药庐,在那里先生才肯医病。至于大夫自己只有有了很重要的事情才让人传话的,我在这里住了五年,今天是第一次大夫传话。
“我就来。”答了一句。不明白为什么韩仲拦住小季,既然他过不来,只有我过去了。
可是手在公子的手中,“公子,我想过去。”意思是你快快放手。但他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先生,你腿脚不便,让他过来就是。”
其实这是很不得体的,他很明白指出了我的残缺,可我看着他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一丝一毫的轻视出现在他的眼睛中,反而我可以看出他的细致的关心。
“他们那里好像出了点事,现在隔的远,你喊话也听不见,还是我们过去吧。”这个韩仲也是真奇怪。
“好。”他说完就放了手。
我心里于是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我好像不是很喜欢和别人接触,一旦有人靠的我很近,我会有一种很心悸的感觉,当然如果是我熟知的人会让我感觉到舒服很多,那种感觉依然会有,所以现在只有小季和大夫吕先生二人而已,就连村长一般在我三步之外
突然身子一轻,眼前出现的是白衣公子放大的脸。
“你为什么抱起我?”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一些。
他很温柔的笑了一下,“我感觉扶着你很费力,但你一定想要过去,所以我只好这样了。”
“可我不是很喜欢和人身体上接触,尤其是陌生人。”
他的笑容一僵,“我们算是陌生人吗?”
看着有些忧郁的容颜,我这个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换了一中说法,“我很重,所以不好麻烦公子。”
“你太轻了。好了,我们过去吧,韩仲和韩季一直在看着我门呢。”
他一说,提醒了我,好像他们不吵了。我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确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
“都说心宽体胖,先生却是如此的清瘦。看来不是心情的问题了。”
对于这事,我确实无话可说,一时之间,竟也无话。
“到了。”他放下了我,并替我整了整衣服,将刚才有些皱的衣角拉直。一个看来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居然很为别人着想,并且做的毫“不做作,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温柔细心的人。
小季赶紧过来,抓住我的手,“先生,他没有怎么样吧。你怎么可以任他轻薄呢?”
“我不是女子,怎么可以用轻薄这个词,多读些书,不要说话文理不通。”这小子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呀,我敲了一下他的头壳。
“先生,这时候你还教训我。”说到这里有了些撒娇的意味。
“好了,吕先生到底有什么事?”
“小三昨天上山拿药,晚上没有回来,让吕先生留下了。昨天是药配的关键的时刻,今天一早小三从吕先生那里回来,说药已经成了,让您明天上山。所以,”他看了我身后一眼,“父亲说,明天的课先停了,让你快快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陪你上山。”
“药?”那白衣公子问。
“是给先生解毒的。”小季的口气依然不是很好。
“解毒?你中了毒?”他赶紧握住我的双肩,很用力,很用力。
“疼。”我无法承受。
“对不起。”他赶紧松开了,但依然站在我的身边,没有退后。
“你中了什么毒?”急急的问我。
小季过来隔开了他,“先生身体不是很好,请公子自重。”
“小季,不得无礼。”是韩仲,他拉开了小季。
“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小季喊了出来。
“小季。”我喝住了他。
当着别人的面,我不能让他下不来台,所以点到及至。
一只手搭上了我肩,是白衣公子,“小孩子,不要苛责。”
他刚才在村长家里还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现在这样说呀。伸手不着痕迹的排掉了他的手,待看他的时候,他有些失落。
“不许这样说我。”小季很不高兴。
“这样冲动,难道不是小孩子吗?”
“好了,大家先安静一些吧。小季,我这就回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这样争吵。
“先生,今天晚上到我家来吧,明儿个早起,天不亮就要走,在我家有个照应。”
想想也是,正想答应。
“我看,明天还是我陪先生上山。”白衣公子抢着说。
“不行,你在这里没有固定的住所,无法照顾先生,而且你不认识上山的路。”
“哼,我决定了的事情用的着你反对吗?我在这里有没有住所,我能不能照顾封真我应该比你要清楚吧。”
“你,你狡辩。反正这么多年都是我陪着封真上山的。”
“真是小孩子,一点尊师重道的道理都不懂,怎么可以直呼先生的名字呢?”
眼前的情景委实奇怪,一个平日里很懂事的小孩子,一个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怎么一到一起好像相斗的公鸡?
“我和先生很熟悉的,至少也比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要稳当的多。”
“小季,不可以这样和公子说话。”韩仲的语气中带着着急和关心,让我很明显可以听出来的。那,这位公子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冒犯了他,也许现在不和小季计较,但是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即使和他以后也没有瓜葛,但是山水旋转,也许有相逢。
很明白韩仲的意思,我对那白衣公子说,“公子,小季只是担心我,不是有意冒犯,要是他有什么无礼的地方,请您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但是我的话,似乎没有达到我理想中的效果,他看着我,刹那间有一丝茫然,好像在回忆什么。
“你,”
“什么?”我问。
“这样帮着他吗?”
“公子,您大人大量,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他对你很重要吗?”
我想也没有想,“当然。”
“如果我一定要计较呢?”
“那,随便你。毕竟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
“你不是在为他说好话吗?”
“这是两会事。”
“如果我不计较,你怎么办?”
“那先说一声多谢,改日让小季给你端茶认错。”
“我会在乎区区一杯茶吗?”
“那更好,省了茶水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当然指的是我和小季。
他笑了,笑容像秋夜中暗暗凋零的红叶,凄凉而美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想,他的笑容一直很落寞,我的心竟然会感到,难过,一种颤抖的难过。
“桃花依旧,人世全非。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计较小季的,他毕竟也是担心你。到是你,封真,你想记起过去吗?”
“我,没有想过。”
“你不怕过去很不堪,让你难过?”
“我到没有想过一定要恢复,吕先生也没有,他只是单单想帮我医病。至于前尘往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我在这里住了五年,没有亲人或是熟知的朋友找到我。在他们看来,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吧。五年已经这样过了,以后估计也就这样了。”
“先生不曾想过,有人也许并不死心,这几年一直在找你?”
“也许,但这些已经不是我可以担心的了。咳,即使亲如妻子儿女又如何呢?公子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人生终究一场空,妻子黄泉路上不相逢。”
“……,听过,黄泉路上不相逢。……”他的脸刹时惨白。
突然,他抱住了我,头埋在我的肩上,喃喃自语,“莫道黄泉不相逢,我不会放开了,……”
??????
他在说什么呀??
晚上还是住在了村长的家中,本来是小季要陪我,可被村长拖走了。现在的屋子里就我和那个白衣的公子,我们面对面的坐着,蜡烛在我们的中间,外面皓月当空。
今天下午在河边他同我讲了那些很奇怪的话后,我的脑袋一直处在昏昏的状态中,现在的我们更是尴尬。
我看着他,在看看外面的月亮,我突然发现外面的月亮真圆呀。
“真,你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这样的名字很熟悉。”我幽幽的说。“夜了,公子,明天还要上山,我们先歇吧。”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和我呆呆的对坐,但我真的很困。
他突然用他手压住了我的手,让我看着他。他好像很想说些什么,可什么也没有说,最后,他一声长叹,“睡吧,明天我陪你上山。”
我想拒绝,可看他的样子我不忍拒绝。他脸苍白而憔悴,有一种无法说出来的疲倦,那双眼睛像是隐藏了好多的心事。我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却总是无法拒绝他的想法,这其中的原因真的很难说清楚。
“怎么样?”他问我。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中明显的渴望和小心翼翼让我有种想拂平他的悲伤的感觉,许是月光的缘故吧。一个华服公子怎么如此的让人想去怜惜?我不禁为自己的痴想感到可笑。
“如果公子不嫌麻烦的话。”
感觉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很用力,但他的脸上展开了笑容。
我第一次感觉到一个男子的笑容可以给我某种震撼的感觉。他笑的不妩媚也不天真,但是很平静。
在这样的地方处处是山。出了村子就是一派青山绿树的优美景象。
清晨的空气中甚至还带了昨夜的潮湿,但今天应该是个不错的天。
我一早起来,洗漱收拾停当就到了园子中,可我一开门,就看见了那个白衣公子,他正在我的屋子外面等我。我楞了一下,走了出去。因为没有那手杖,所以,有些跛,他赶紧过来扶住我。
“公子久等了吧。”
“不妨事。”
我们谁也没有继续说话,他扶着我慢慢的走着。昨夜他走了后我就一直在想,他带给我的是一个陌生人根本不可能带给我的熟悉感觉。尤其是昨天下午他对我说的话。我不是一个迟钝的人,我很清楚他对我的熟悉和一种感情,他是我过去认识的人,可他没有明说,我也不想问他。
可事实是存在的,我不能当什么都不存在,我想这次上山也许就是我知道过去的时候了。
“先生,……”我听见小季在喊我。
“我们到前面去吧,小季八成看不见我了。”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出了我住的园子。
他点了点头,我们向回走。
“先生,你怎么可以和陌生人随便走远?”小季对待我的态度到像是母鸡对待小鸡,我不禁有些感慨,难道现在的孩子如此的早熟,还是我平时表现的太过无能了?
“小季,对待客人要尊重。”不能忽视来人的背后也许象征着巨大的权力,我不能让小季为了我的缘故而埋藏这样的祸端。
“是。”答的明显不是很愿意。“我们今早早些吃,一会的山路很难走,先生你可以走吗?”
“当然了。我脚有些毛病,可我有没有断腿,走路吃力是有的,可还不至于走不了路。这些先不说了,小季你也要去吗?”
“当然了。”
“我们一下子去了这么多人,我怕吕先生不愿意。”
他的可爱的圆圆的脸马上拉长了,小嘴也瘪了起来。
我笑着拍了拍的头,“听话,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野果子可好?你上次不是说两旁的红红的好象很好吃的吗?”
“那怎么行,你怎么可能够的着?我不要了,你也不要去摘什么果子,听到了没有?”
“好好,我不摘,那你要什么呀?”
“我什么也不要了,你安全回来就好了。是这位公子和我哥陪你去的吗?”
我点头。
“那,好吧。你先去吃饭,我让我哥好好照顾你。”说完就跑掉了。
我回头,正看见公子看着小季的背影,他没有什么表情。
吃过饭后,村长还是叫了两个人抬了一个滑竿,让我坐在上面。他说什么也不让我走,即使有人在身边也不行。我推辞不过,只好顺从了这样的好意。
一路无话,到了吕先生在山上的小房子的时候刚好是巳时,比预定的时间要早。
下了滑竿,就看见吕先生在门口等我们。
他的房子是早些年村长找人盖的,给村民上山打猎的时候休息用的。各种家具到也齐全。吕先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他多住在这里。
我原先认为他讨厌这样多的人来,可当他看见白衣公子的时候,有一种了然的表情。
“进来吧。”说完就进屋了。
知他向来冷淡,所以那些俗礼在这里一般用不上。
我们进了屋子,他让我躺在了床上,并对那白衣公子说,“你先出去吧,医病的时候忌讳人多。”
“吕先生,我想知道我的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否有能力可以医好他。”那位白衣公子不想出去。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和他认识的时间长,这些话你不用和我讲,你出去吧。”不由分说就把他推了出去,关上了门,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了。
“他是谁呀。”他问我。
吕先生是一个长的还算斯文的人,可动作没有外表那样的斯文,甚至有些粗鲁,但和我的关系却是极好的。
“昨天村长的大儿子回来了,那个公子是跟着他来的。好象很有来头的。”我解释给他听。
“是吗。你先躺下。这次解毒的过程很繁杂,我希望你可以平心静气,不要想什么,只要睡一觉就好。”
“这么简单?”
“你不信我?”
“当然,不是。”我已经躺在了他的大床上,他拿来被子盖住了我。
“好了,睡一觉,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我本来想,怎么可能这样容易睡着,可他拿来了一个小玉瓶,里面是一种淡绿色的药膏,他挖除了一块,涂在我的太阳穴上。我只感觉到一股清凉,可大脑确实是有些昏昏的了。
现在是郑朝第七代王龙夙十七年。
今日是全真第一次来到京城。城门在辰时戒严,他昨夜到城外的时候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今天一早,天不亮的时候就进了城。
在京城最大的酒楼谪仙楼临街的一个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几块南味点心。虽然是春天,可是天有些阴,隐隐有凉风吹过。
他是北方昊族族长的外孙,而他的母亲是族长的唯一继承人,但是他的父亲却是全族人决口不提的秘密。准确一些,他是母亲的私生子。不过族中似乎没有人胆敢和下一任女族长的唯一的儿子过不去,所以他基本上也过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王位继承人的生活。
拥有这样的地位,相对的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从小被老族长请了最好的老师教导,书从四书五经,甚至八股文章到杂文散文,兵法医学,绝世经典无一不通。武功自然也是最好的,他擅长使剑,一柄轻灵长剑舞的如天魔。
看向街道,现在天还没有亮,所有的一切静悄悄的,这所酒楼全天营业,这种情况不要说在别的地方,就是在见多识广的京城也是仅有的。但是这层楼上的人到是很多,人们似乎在谈论些什么。
人们不时向这边看着,全真视而不见,这样的视线他从小见识的多了。全真俊美无铸的脸旁总是带些高贵的冷然。他们最多只敢看看,一般没有人敢动手,即使有几个不长眼睛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啪,啪,啪,三声带着悠长尾音的响亮炮仗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全真,一瞬间,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茫然四顾,酒楼笼罩在茫茫曙色中,楼中还点着蜡烛。
这是什么声音?
是净街的响鞭。一旁的人全涌向了窗边。
他赶紧向外看,晦暗的天开始飘起了雨星,屋顶地面已经开始潮湿。外面整条街已经清扫干净,并且用清水泼过,寂无行人。只有一些官员身穿白衣,整齐的站着。
又三声响鞭,百官跪下了。
开道棍后,武仗过来了:亮银长枪十对,方天画戟十对,戈十对,矛十对,蛇首锥十对,尽是描金朱色旗杆;跟着的,是金光闪闪的钺、星、卧瓜、立瓜、吾仗各五对。众人从没见过这么多叫不出名字来的武器,哪里还顾得上吃茶点!
又一对开道红棍,后面如同铺天盖地,锦绮辉耀、五彩缤纷,节、幢、旛、旌、旗、麾
各五对,分黄红蓝白黑五色;各种扇:圆形、方形、兜状、云头状、鸟翅状,每式也分五色;各种伞:龙纹散莲花散百花散圆散方伞,每式又各五色。最后一对黄罗曲柄伞,结束了这浩大的如云似霞的队伍。
银山雪浪也似的队伍,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送过一片震天动地的哭声。道边跪迎的百官们放声大哭,加入浩大的哀悼中。白花花的人群,簇拥着黄幔软金帘、骑着紫貂大座褥的灵舆。
这可是有丧事?
全真还是忍不住了,问了一句。但是话一出口,顿时感觉自己很多余这样问,这样明显的白色,当然是有丧事了。只是排场这样大,不知是谁。他这几天没有听过郑王驾崩呀。
好在人们现在没有心情嘲笑他,并且有热心人给他讲解。
这是内阁宰相张翊张大人的灵柩。张大人身居内阁首相十年,尽心尽力辅助王治理国家,劳苦功高。
说到这里,全真也明白了。昊族虽然身处北方,可也是郑的土地,王朝内的一些小事都无法瞒住族长,更不用说权倾天下的张翊了。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这就死了。
来了,来了。
楼上的人一阵骚动。
他们不像来这里看葬礼的热闹的,到像来看人的。全真在心中这样想着。
来了,是张翊的公子张珞,张灵珂。
哦,原来他就是这些人不惜等候半夜也要看的人。
送葬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孝衣少年,他双手捧着牌位,后面半丈才是大批送葬的人。
全身是素白色的麻布孝衣,外面罩了一层清纱一样的外衣。面白如雪,嘴唇也是惨淡的苍白,稍现病容。但是脸上那一双淡如远山的眉和仿若上古灵玉的眼睛,却使他拥有了旁人遥不可及气质。
距离很远,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神情,但只感觉有他在的地方,别的任何人,哪怕是身份再尊贵,容颜在俊秀都只会是他的陪衬。
过于纤细瘦弱,那白色的清纱随着风飘着,细雨落在了他的发冠上,缓缓垂落。那少年就像是包在一层水晶当中。
全真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当真存在这样的少年。
那就是张相的长公子,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身体瘦弱,一般不出府门,这次难得出来呢。
那是,他父亲大丧,他又是独子,理所应当抱牌位的。
人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父亲还是走了,我只能送他最后这一程,以后,我们阴阳相隔,两世为人。
极尽哀荣的葬礼掩饰不了死亡背后的凄凉。
张珞透过蒙蒙的雨,看着前面的路。两边全是人,是平时在朝堂上道貌岸然的官员,是在父亲面前卑躬屈膝的人。现在父亲走了,恐怕最为高兴的还是他们。从此,他们可以不用再看父亲的脸色,不用再委屈自己来执行父亲的政令。他们可以天天花天酒地,没有顾及的肆意挥霍高官厚禄带来的种种特权,享受十年寒窗带来的荣耀和好处。
至于天下百姓,这些不是他们这些愚蠢的东西可以想得到的。
可是父亲这一走,张氏一族该当何去何从?张珞抱紧了手中的牌位,仿佛要从里面吸取最后的力量。
人群中哭声震天,这其中有多少是敷衍了事,又有多少是真心真意的。
人群已经走远了,全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淡淡的叹了口气。他是一个很淡漠的人,因为他的身世也因为他肩上的责任,居然第一次为了另一人感到感情的波动,并且那人他不认识,仅仅是在远处看了一眼。
这时天已经放亮,因为下着雨,依然不是很透亮。
酒楼人来人往,热闹的很。早上的肃杀一扫而空了。这个是自然,不是自家的丧事,谁会这样的伤心。
全真想反正无出可去,先在这里坐一会,吃饱了饭再找一家客栈好好歇歇。他是一个人从北方过来,京城的风土人情却是和家中完全不同的。虽然同属于长江以北,可是这里气候温和,交通便利,南来北往的人员流动,造成了这里锦绣盛世。
客人们还在就刚才的事情说着。
李兄,这张相独揽朝纲近十载,可没有听说他的儿子有什么差事,难道真是纨绔子弟一个,没有功名吗?
临桌一个书生装扮的人问一个上些年纪的人。
这到真的没有听说灵珂公子外出作官,兴许是体弱,他父亲怜惜,不想让他操劳吧。
可他张家毕竟是朝臣不是世袭的王爵,这张相一走,灵珂公子该当如何,咳。
是吗,他的处境竟是这样的吗?听到这里,全真当真是有些难受,可又一想,他们不是什么好友,他昊全真甚至不认识张灵珂,怎么就为他担起心来了。正在心中暗骂自己多事,又听见有人说,七天后是京城的比武大会,谁要是可以校场夺魁,那无论出身,无论来历,均可以进身官爵,这可是好机会呀。
那,我还听说打死活该呢,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要是容易,大家不都去了吗,还有你在这里说话的份?
全真听到这里,暗自握了握腰间的配剑,机不可失。他有如此剑法,自可以凭借这个建功立业。
堂皇的金銮殿上,张珞跪在殿上。他没有穿官服,因为他没有官爵,但是今天他会有的,现在至高无上的王正在令近身宫监念着他的决定。
张相没有当内阁首相的时候曾是征西大将军,军功卓越,并且封为靖西侯。那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并且由于一些原因,那场战争一直为人们讳言,即使现在朝中也不是人人皆知,更何况是村野小民了。
张珞今年十八岁整,按照传统应该算是成人了,所以承袭张翊的爵位,成为靖西候。这对于一个没有功名的贵族子弟来讲,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谢龙恩。
张珞听见念完了圣旨,叩谢了皇恩。
下了早朝,他让一群人围住了。
张公子,不应该叫张侯爷了,恭喜恭喜。
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看着眼前这些笑脸,俗语有伸手不打笑脸人,自然也得做做样子。
各位大人,我年纪轻,许多事情不懂,以后要是有做事情不周到的地方,万望各位多多担待。
那里那里。
侯爷这话是如何说来的,灵珂公子青年才俊,现在有是封为王侯,真正的意气风发,那里说的如此的谦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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