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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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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暖暖的阳光照在清亮的小河上,泛着鳞波。
这样的天,我支了一个木板,在河边画画。不过清净的时光没有多久,我听见了身后一阵踩在草地上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秀才,你在这里呢。”
“村长大人,我不是秀才。”我很无奈的解释。
“那称你为举人可好。前几年,我们临村出了个举人老爷,很是威风的。”
“村长老伯,我没有功名的,你不可以称呼我这些,不然是有罪的。”
他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看我的画,“有是这些,每次总是画的黑牙牙一偏,这样不好看,你看我们过年买的年画,那多漂亮。”
“老伯,我没有那么多的颜料。”
“早说呀,我给你呀。以后,你就在过年给我们村再画一些年画,也省了我们出去买了,而且是秀才你画的,挂在家中图个吉利。”
“我又不是什么福神,有什么可吉利的。”
“你是读书人嘛,自然有好福气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老伯,有事?”
“村东的李家的大娘,她的姑娘相中你了,托我做媒。你看那个姑娘虽然长的不是太漂亮,可是人好,也能干,尤其是那针线活可是我们村最好的。”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即说话。
“怎么样秀才先生,成不成说一句呀。”
“老伯,你是知道我的,我又怎么可能同意呢?”
他叹了口气,在我的面前站了起来,“孩子,这样叫你算我托大。你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先生,虽然说是全村的人都照顾你,可总也没有家里有个女人知冷知热的好。你要是身体好些也让我们放心,可你现在,一入夜什么也看不见,身子又这样的单薄,三天两头的咳嗽,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不了自己的。李家的姑娘能干,热心,虽说家里没有父亲,她的娘是寡妇,但到底身家清白。”
我看着面前的桃花河,河边杨柳拂地,一派祥和景致。
“老伯,我知道我自己,我怎么能耽搁人家好姑娘的一生呢?我不忍心呀。你要是真的为我好,这样的事以后老伯您就不要说了。”
我起身收拾东西,由于坐的久了,有些昏昏的,手脚有些颤抖。村长老伯赶紧帮我收拾,一边动一边说,“好好,我不说了,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伯,这些话您说了快五年了。”
“是呀,从你一来这里就开始了。”他收拾好东西,扶起我,“正好快到晌午了,到我家吃中饭吧。小季好几天没看到你,一直念叨你呢。”
小季是他的小儿子,今年十五了,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想想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好呀,老伯,那今天又要打扰你了。”
“没有关系了。今天还有一件喜事,我的大儿子从京城回来了,我已经六七年没有见到他了。”
看见他红光满面,我也很替他高兴。“老伯,我来的时候,你的儿子不在家,他在京城是做什么的呀?”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几年前来了个武功师傅,说是京城一个大人找护院,那个小子自己很有主意,才十几岁就说要出人头地,就一个人到京城去了。也有七年了吧,这是他第一次回家呢。”
“他现在到家了吗?”
“还没有,有一个小兵来说晚上到。”
“还有小兵呢,看样子,贵公子混的不错。”
“什么贵公子的,你小子就会咬文嚼字。哦,到了。”
村长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大户了,院子是两进的,一到大门,就见小季跑了出来,“先生,先生,您来了。”
“秀才,看你多受欢迎呀。”
一笑面对老伯的调侃。
小季跑到我的面前,想抱住我,却差一点把我冲倒,老伯赶紧扶住了我,他又骂小季,“你这小子,先生的身体不好,禁不住你胡来的。”
我倒笑了,“不碍的。”看到小季乖乖的站在一旁,很懊悔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总归是小孩子嘛,顽皮在所难免。”
“还是先生对我好。”小季嘴上这样说,但是没有那种冲动的举止了,细心的到我身边掺住了我,还说着,“先生小心。”
“秀才,你和小季先进去,我看看来的客人。”虽说来人是他儿子的小兵,但作为村长,为人世故还是明白的,到底是儿子的手下,不是儿子的私人。
“先生,好些了吗?”小季扶我坐到椅子上。
“好了。我的左脚不是太利索,那是当时撞的,可也没有瘸。对了,听你父亲说,你今年想到京城去,找你的哥哥吗?”
他坐在我的身边。
“呢,哥哥前些日子捎来了消息,叫我到城里谋个差事。”
“不想上学了吗?”我已经教了他五年,知道他的资质不错。
“不了,村子里读书的不多,能到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靠读书考功名是那些真正读书人的事,我们这些人这条路不行的。”
听他说的有些凄凉,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多的想法。
见他摇摇头,“先生,不说这些了。您难得来,中午母亲做了你最爱吃的鸡汤白菜,这次你可得多吃一些呀。我们在内堂吃,父亲陪着哥哥的客人在外面,你不用管他们。”
小季很了解我,可我想知道多一些他的事情,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路不远,可父亲说这次我和大哥一起走。”
他有些落寞。
“小鬼,你还没有出过家门吧。”我看着他,有一种过来人的心态。
“先生,我已经是大人了。”
看着他,我真有些老了感觉。心态的老不在年龄,而在一种感觉。
“是呀,我刚来的时候,你还是一个真正的小鬼呢,现在已经比我高了。”我的个子不算高,身材很瘦,所以,当村长让我当先生的时候,他们那些小鬼和村里的大人们认为我还是个小孩子,说什么也不干。说起来,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小季,……”
“先生,我的名字是韩季。”
突然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另我有些意外。
见我好象不是很明白,他继续说,“我希望先生知道,我已经长大了。”他的语气很严肃。
许是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明白一个男孩子长大后希望别人认同的心理,点点头,“韩季,你知道你的哥哥是做什么的吗?”刚才和村长在一起,他没有说,而我委实好奇,想通过小季问清楚一些。
“是副统领。”
我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可是这些东西,还有上半辈子念的书还是没有忘的。
“那是好差事呀。”
“哥哥也是这样说的。先生,这么多年,我们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这到是,村长老伯叫我秀才,别人叫我先生,真的没有人称呼我,我的名字,可我原来叫什么我已经忘了。
“你怎么忘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包括先生的名字?”
“对。”
“先生总的要有称呼的呀。”
“那,重要吗?”
“很重要。”他一付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那我乱说一个了?”
“好,但是先生说了出来不能更改。”
“那你叫我封真如何?”
“封?还真像先生呢。”
“又乱说。”
突然门口一阵骚乱,有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是大少爷回来了。”
“哦?”小季站了起来,“快告诉父亲。”又对我说,“先生没有带手杖,您在这里安心坐着,我到前堂看看。
几年之间,他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行动慌张的小鬼了,但这些只在我面前显露,在别人的面前,即使在他的父亲面前他也是一付小孩子的样子,刚才他见到我差点将我冲倒就是证明。
我正在喝茶,看见堂口站着一个姑娘向我这里看。看着眼熟,想了想,突然明白了。
我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面前,她见我过来,有些扭捏。
“李姑娘,有事?”这就是今天老伯提的那个姑娘。
“先生,”她低着头,声音也不是很大,“今天听说村长家有喜事,我们都过来了。我想,……”这时的气氛有些尴尬。
我突然意识到她想说什么,可我又怎么能明确的拒绝呢,那样对一个姑娘的脸面也不好,可她不说,我们又没有什么可讲的,有些冷场。
她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我,“先生,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姑娘你多心了。”嫌弃,我这样一个半残之人还有资格嫌弃别人吗?
“那你不愿意。”
这是我第一次看她,凭良心说,她的样子俊秀,亮丽大方,可是她怎么会看上了我?
“姑娘,我们其实以前不算认识,在下现在也就交浅言深了。我的身子也算一个残疾之人,我这样的人如何可以耽搁姑娘的青春。”
“先生,我不在乎的。”
“可我在乎,我不能害了别人,那让我良心上过不去。”
她再抬起脸的时候眼圈有些红,“先生是否认为我家不好,拖累了先生。”
“姑娘呀,我只是不想害你呀。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找一个和你匹配的小伙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以后也可以侍奉你娘终老。你娘为了你也操劳了一辈子,你也不想让她晚年担心吧。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姑娘嫁一个残废的。”
“我娘同意。”
“那是你娘不忍心拂你的意。我一到晚上什么也看不见,这还不算,我左脚连走长路也成问题。咳,别的也就不说了,在下只有感谢姑娘厚爱了。”
“先生,我不是那样肤浅的女子。”
好言难劝,只有恶语相伤了。
“可我是肤浅的男人呀。我不想对任何人负责,姑娘请回吧。”说完,没有看她,转身走进屋里。
我听见她跑远的脚步声,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我坐回椅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上午在外面,有些累了。
难得浮生半日闲,我正闭目养神,感觉到骚乱好像越来越近,于是微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一群人走进了内堂,我赶忙坐直身子。
人们拥着两个人。
晌午的太阳很耀眼,我一时没有看清楚他们的样子。其中一人,一身白,阳光在他的身上撒了一片金黄,突然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村长好像在左手边,小季陪在右边。
我仿佛没有意识般站了起来。
“哥哥,公子,忘了介绍呢,这是封真,封先生,村子里唯一的先生。”小季在介绍我。
这时我感觉一阵奇怪的压迫感,没来由的。
“原来秀才的名字是封真呀。害的老汉我想半天,也不知道你没有告诉我还是我没有问清楚。”村长依旧很豪爽的样子。
我打着哈哈,“老伯许是忘了,许是忘了问了。”
“这算什么回答?”他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蒙混过去。
来人长发仅在头顶扎成一根长辫子,用和衣服同样的料子做成一根长长的发带,固定了辫子后,在脑后垂了两条潇洒的飘带。
一双眼睛仿若千年的湖水,平静而美丽。
他有一对英气的眉,那是属于男子的眉,使他看起来没有一丝的脂粉气。
“这位是?……”我问他们。
我看他们全然的陌生。
“先生,那是我的哥哥。”小季指着那人身边的一个人说。
我看他,也是一个俊秀的人,很像小季。
“这位是大公子吧。”说着抱拳行礼。
村长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秀才,不要这样的见外,这个是小季的哥哥也就是我那个大儿子,小仲,而这位白衣公子是小仲当护院的那家的公子。”
护院?我看向韩仲,一点没有给人当奴仆应该有的样子,到是有一种隐隐的傲气。
小季说他是统领,而村长说他是护院,我看也许小季说的对一些。
到是那个公子,好像有一些不自然。
“公子。”我冲他亦是行了礼。
他看了我一眼,就马上将眼睛移向别处。在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他眼圈红了,又一想,又不是什么他乡遇故知,没有理由激动,许是我看错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小丫鬟,手中拿着手杖,到我的面前,“先生,这是二公子吩咐从您家里取的。”
道了谢,接过手杖。
我左脚有伤,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伤,没有手杖可以行走,只是有一些跛。有了手杖可以省些力气。
不禁感谢小季心细。
那白衣公子问我,“先生有伤?”眼神中似乎多了些关切。
“公子见笑了,不要叫我什么先生的,学生只是一介书生。”我不想将我的伤什么的私事说给一个外人听。那公子还想说些什么,被村长打断了。
“先生,请坐。”村长要扶我坐下。
“老伯,远来是客,让这位公子和仲公子坐主位吧。”
“哎,这位公子理应坐主位,可小仲是小季的哥哥,小季又是你的学生,是你的晚辈,哪有晚辈坐在长辈前面的道理。再说,今天小仲有任务,他得保护那位公子呀,自然是站在公子的身后。”
不愧是村长,到底有些见识,话说的滴水不漏。
一边说着,一边不容我反抗般的按我坐下了。
“老伯,你对我过于保护了。都让客人见笑了。”
其实说见笑是客气话,我看那位白衣公子的表情,已经可以用冰冷中隐藏的怒火来形容了。奇怪,我们怎么让他不高兴了?
“这位先生身子不好吗?”白衣公子又问了一句,大有一定问到底的架势。
“先生体弱,客人见谅。”小季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很奇怪,小季虽然是小孩子的脾气多一些,可一般来讲还算识得大体,应对进退没有挑剔,可今天这句话我总感觉有些失礼,可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失礼。
“这位公子,小仲可还好?”村长问了那位白衣公子,想是有些挽回冷场的意思。
“韩护卫很忠心的。”他缓缓作答,但声音依然是有些阴沉。
我感觉他和韩仲都在打量我,尤其是韩仲,但是我一看他,他会转移视线。
“那,……小,……韩仲,”我想叫他小仲,可是一想,小季已经不让我这样叫他了,再叫比他大七岁的哥哥,并不合适,并且我和韩仲不熟悉,这样难免托大,最后决定叫他的名字。
“先生?”他的声音中明显疑惑多于回答。
“你以前认识我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
“先生何出此言?”他到没有什么惊慌。
想来我多虑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这样问一下。”
看到了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没有多做解释。
“先生是哪里人氏?”问我的是那白衣公子。
“本地人氏。自我有记忆来就在这里生活了。”这是实话,五年前我被村长从桃花河中救起,那时就失去了记忆,以后有的记忆就是桃花村这片土地了。
“这里又称韩家庄,一般的人姓韩,只除了少数的入赘的女婿。那先生可娶妻?”
那白衣公子为什么对这些我的琐事如此感兴趣。
“尚未娶妻。”这不是什么秘密,无妨告诉他,到是看他好像松了口气。
我说的有些口渴,拿起茶碗,见是冷茶有些皱眉,我身体弱,冷的东西吃了下去很难受。
小季在我耳边说,“先生,今天母亲做了些甜品,有先生最喜爱的红豆,还放了冰糖,在厨房用文火慢慢煨着,现在凉一凉刚好,正好给先生解渴,我叫人给您端一些来?”
一听是红豆,我马上很有精神,“不错,不错,多来些汤汁。”后来一想,客人除了上些茶之外还没有奉糕点呢,“那客人呢?”
“这些是专门给先生的,他们要到前堂吃中饭,我不去陪他们,我来陪先生可好?”
我们因为离的近,声音很小。
“那小子,从小就和秀才先生很近,两个人经常嘀嘀咕咕的,还像长不大的孩子呀,哈哈,……。”
村长看我们说些私房话,对白衣公子不是很礼貌。那个公子非富即贵,不可怠慢,于是说些话出来圆场。
见白衣公子脸色更加阴沉了一些,我也赶紧说,“公子莫要见怪,小季从小喜欢跟着我,至今他还是个离不开我的孩子,失礼之处公子见谅。”
“他已经不小了。”冰冷的语气,显示了说话人的情绪。
他有些傲慢的看着我。但当我看着他的时候,我发现,他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身边的小季。我一回头,看见小季也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气氛有些冷凝。
“公子?”我看着他。
村长这时插了一句,“好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移步。”
“封真先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他看见我没有起身,应该很奇怪吧。
韩仲一直在他的身后,这时也看着我。
“公子,秀才先生在后堂,有小季陪着。我们先走吧,请。”
看着他一甩袖,快速走了出去,竟然有了一些,难以说清楚的感觉,他好像在赌气吧,可有什么可生气的呢,真是奇怪的人。
“真,这是红豆,温度刚刚好。”小季叫我,他的手中捧着一碗红豆汤。
“真?小季,你应该知道尊师重道。”我故意板着脸教训他。
“以后私下我不叫你先生了,那样好像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我要叫你的名字。来,喝点红豆汤。”
听他现在的口气,我反而像被照顾的孩子,苦笑的摇了摇头,接过他手中的碗。“小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好像对那个客人不是很友善,那样可不好。”
“我会注意的。”
答的很顺口,显然没有什么诚意。“你讨厌他吗?”
“不。”
急于否定,本能的谎言。
“小季,你第一次对我说了谎话,我很难过。”
“我,我不是讨厌他,是对他有些防备。”
“哦?”
看他有些尴尬,有些烦躁,有些害羞,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脸变的这样的快,表情如此的丰富。
“说了你也不懂。”
小孩子口气真冲。
我没有继续我们的对话,将手中的汤喝干了,空碗递还给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照顾我,现在听到他要走,我也会有些不舍得的。
“小季,我,”看着他专注看着我的样子,很可爱,真想逗逗他,“我饿了。”
“好,我让人摆菜。”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反应。原来也知道他关心我,可他从来没有这样正经过,从来我说饿了,他总会奚落我一番,然后再找吃的,今天他竟然转了性子,看样子真的是长大了。
“小季。”
“呢?马上就好。饿的胃疼吗?”
“不是,你真的大了。我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我笑着对他说。“你听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吧,作为你的老师我很有成就感。”
我希望我的话可以使他高兴,不过事情好像并不如愿。
他的脸在一瞬间换了一个面具,突然很生气,“真,这样的话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再听到了,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望着满桌的饭菜,还有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虽然这个小孩子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可我却突然感觉到有些温馨的感觉。
假如我有一个家,一个妻子,一双儿女,也应该是这样围坐着的。
但我这样残缺的人生是不应该奢望那些的,即使在梦中我曾经祈望过的。
小季在我对面坐着,我们各自安静的吃着饭。
因为行动不方便,我的饭量不是很大,不一会我就有饱意了,看见他还在吃,到是敷衍的成分居多。我有些了解他不是很高兴的原因了,再什么说他还是个小孩子,虽然他很想我承认他已经长大,可第一次背井离乡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难免有些伤心。
想着他是孩子,我不可以和他一般见识,于是我找了些话讲,“知道和你哥哥来的白衣公子的家中是做什么的吗?”那人很奇怪的给我留下了印象,我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村长老伯好像连自己儿子是做什么的也不是很清楚,目前只有问小季。
看到我不提刚才他生气的那段事情了,他也没有继续别扭,乖乖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虽然和没有说话的差别不是很大。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真是难搞的小鬼。“今天的白菜很特别呀。今天的鸡汤味道和以前的不一样。”我品了品,“比起以往的有些浓了,而且好像文火炖的时间很长。”
“不好吃吗?”
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怎么会。我说今天的汤味道不同往常,又没有说它不好吃。伯母的手艺一向很好,她做的菜口轻,今天的菜味道浓重,我感到很奇怪罢了。”
“那,让你天天吃这样的菜可好?”
“小季,我只求有三餐温饱即可,从来没有这么多的挑剔的。”
“不是。虽然你很喜欢母亲做的菜,可你有时只拣其中的一两个吃。你太挑食了。村里的大夫吕先生都说了,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一辈子也别想医好了。”
他是真关心我,但是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目前的生活对于我,温饱不愁,又有很多人照顾,我感觉很满意,至于身体我到没有想到那么多。
“小季,难为你了,这些我都没有注意过。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总是说你会注意,可你从来没有注意过。从几年前到现在一直是这样。”说到最后,他的眼圈红红的,声音也不受控制颤抖着。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
“小季,我,……”我不知道现在我应该说些什么了。
“真。”他努力平复了情绪,“这次的菜是我做的,红豆也是我煮的。我知道你的身体要好好调理,我就开始跟母亲学做菜。我今后会把味道调的淡一些的。”
“停,小季,你是,你是什么意思呀?”听他讲的我有些糊涂。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和我一起到京城去吧。”
我,我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时,“怎么,秀才也要到京城去吗?”
村长的大嗓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们刚才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村长,韩仲和白衣公子已经到了我们的身边。
“没有,没有。是小季似乎不舍得我,也要我到京城去呢。”容不得小季说话,我赶忙开口。
我解释为小孩子的心事,也难怪,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离别在即,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好了,我也吃饱了。村长老伯,我今天就不打扰了。一会我要到河边再画两张画,作为明天给孩子们上课的摹本,要赶到天黑之前回家,耽搁不得。告辞,告辞。”
现在的小季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外面闯荡,独立再所难免。那我这个他一直依赖的人即使再舍他不得,现在也得放手了。
“那,好吧。”村长看看外面的天,“好像有些阴,叫小六子陪你吧。”
“不用,不用。刚过晌午,天亮的很。”
“不行。你一画起来就不知道看时辰了,谁知道你又什么时候回家。再说也要有人给你背画夹子呀。”
“不碍的。今天早上我不一个人也到了河边了嘛。”
实在不想有人打扰我。
“那我今天扶你回来的时候感觉你很吃力的样子。我说了算,叫小六子陪你。”
“不用。”我还想推脱。
“不若这样,”白衣公子在我们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悠闲的开口,“反正到了这里我们没有什么事情做,我来陪封真先生到河边去吧。”
“不行,到河边要走很长的路,要是天晚了的话,先生的眼睛不是很好,公子也是不认得路,怕有麻烦。”小季急急的开口阻止。
“韩仲认识路的。”他的音调不急不缓。
“也好。”村长老伯居然同意了。我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白衣公子扶着,其实我感觉已经是拽着离开了这里。
“我的画夹,……”我想带画画的东西,不然我纵然到了河边也是徒然呀。
“韩仲会拿的。”那公子没有容我停留,拉着我出了村长家。
临出大门的时候,我看见小季追了出来,但是被村长拦住了。
我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外面,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坐到了河边了,背靠一棵大树,眼前是桃花河,身边站着白衣公子。
他背冲着我,面前河水背手而立。我左右寻找韩仲,发现他在不远处,看着这里。
这是什么情形?
“封真先生可知道这河的上游是哪里吗?”他幽幽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伤感,在怀念过去吗?
“不知。”
他回过头,看了看我,像是在判断我说的话。
“先生当真不知道吗?”
我有必要因为这样的问题骗你吗?
“不知。好了,公子,我想要开始画画了,请您的护卫将我的画夹还我如何?”
他点头,一招手,韩仲到了我的面前。我想接过来,但是白衣公子拦住了我,韩仲为我摆好画架,并且,连墨也一并磨好。
我虽然是村中唯一的先生,可我的学生全是一些村野小儿,我讲的尊师重道这样圣人的大道理他们一概不理。至于我,他们不欺负已经算是好时候了,我哪里有这样的享受。有人侍侯笔墨,真让我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份登时贵重了起来。
不禁有些奇怪。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很多时候,这到是一句至理名言。
不可不防。
提笔在手,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我手一抖,笔上饱蘸的墨汁掉了下来,污了纸张。
“怎么了。”
白衣公子赶紧到我身边,在我抬眼的时候正好正视他的眼睛。眼睛可以反应心中所想,我看见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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