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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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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孟沛阳见姜糼容买大宅,他于歪门邪道上比季唯反应快,马上明白姜糼容要做什么。

孟家因韩夫人彪悍,孟滔没有妾侍人口少费用低,孟沛阳和孟云菲又不乱花银子,攒了不少身家,皇帝只削爵不抄家,家底还在,当下人家卖大宅,他不只不卖还买进,将家中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买了两处大宅。

京城里公侯的大宅第卖得差不多了,姜糼容尚未动手,孟沛阳请了工人已开始改造,大宅分割成若干小宅,加了围墙修了道路一处处分租。

公侯府里的房子都建得极好,配套的假山流水亭阁花草树木不少,才放了风声要出租,没几日便租了出去。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那些卖宅子的人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姜糼容用出租房屋的租银把借粉妆的银子还上,一分债没背当上了房主婆。

第九十二回

给姜糼容和季唯识破心事后;李逸表示会隐藏起心事离开京城回原籍隐居一辈子,暂时稳住了姜糼容和季唯。

事实上;李昂是他自小肖想的人;心魔根植在胸臆间,哪有可能斩断。

柳真真出现的恰是时候;李逸当今立断利用柳真真甩掉皇帝。

皇帝会不会迁怒自己的家人李逸殊无把握,他只能拼死一搏,他没有时间慢慢布局了。

姜糼容和季唯会死盯着不给他接近李昂;而李昂服食了解药后;很快会有男人的意识;他得赶在李昂动念前引‘诱李昂喜欢自己,在那之前,他得先甩掉皇帝;让自己有资格和李昂在一起。

与皇帝的较量李逸赢了,皇帝无可奈何让步了,看着皇帝失落悲伤,被下药迷‘奸的恨使李逸心中没有负疚。

一行人回转京城,柳真真按事先约好来到李府,李宗权听说李逸已辞官又是失望又是愤怒,李逸坦言自己是皇帝男宠一事,只隐去皇帝是女儿身的秘密。

“爹,孩儿现在若不退步抽身,事情败露了,我们李家不仅身败名裂,还会遭抄家灭族之祸。”

李宗权震惊又无奈,李逸轻易解决了来自己父亲的压力,南安州离京千里,不需李逸提起,李昂便说要护送他前往。

成败在这一路上了,李逸让白氏和柳真真坐马车里,自己与李昂骑马,出了京城后,住宿时李逸让柳真真与母亲一间房,自己我李昂一间房。

出京城两天后,李昂身体正常了。

看着李昂纠结得皱紧眉头,李逸很想主动开导,但是,他死死憋住了,他缓缓地一步一步不动声色引‘诱。

李昂从小就是个有担当的人,疼着宠着让着弟弟表妹,习惯了关爱人照顾人,谁有困难都是他来解决,这一回自己遇到难题了,霎时间无措起来。

他不知自己得的什么病,以前一直好好儿的那个突然就会在早晨成了棍棒,里面血液奔突着想冲出体外,他急急起床小解,却尿不出来。

李昂想问李逸,又感到有些难为情。

李逸又等了三天天夜,李昂不来跟他提及,他主动出击了,这一晚睡觉时假装熟睡,一只手无意中就搭到李昂那东西上。

李昂拔他的手他也不松开,咕哝着收拢手指,隔着裤子故作无意地又拢又松的,把那个整弄得在他手心里疯了似成长。

大哥并不讨厌男人的碰他,或者是不讨厌自己的碰,李逸喜悦不已。

还有五天到南安州柳真真家了,这日中午停下打尖时,李逸下马时足尖一歪故意葳了足。

马车里摆放着提亲要用到的礼物空位置不多,再坐一个人太挤了,李昂不出所料让他和自己同乘一匹马。

两人同乘,不需刻意便身体紧贴在一起,李逸又假借上马上说话听不清,不时把嘴唇凑到李昂耳说话,启唇间暖热的吐息丝丝缕缕往李昂耳中吹。

觉察到后臂有一物顶着自己时,李逸又惊又喜。

李昂并不排斥他的亲密举止,并且因他的撩‘拔有了反应!

“大哥,你那个顶着我了。”李逸不避不闪,还伸手到背后从两人身体的缝隙钻进去抓住李昂那物。

“子扬,我……”李昂尴尬不已,待要开口解释,不知是马儿奔动还是李逸的手在动,奇异的感觉涌现,李昂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脑子混乱迷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大哥,你这个好像比我的小。”李逸低说得一句,身子往前倾倒呈了趴伏之势,又将李昂朝前带带。

李昂先前是迷糊茫然,现下却只余了本能的冲动,李逸那一根也已经有了反应,热切切的两根挨在滑动着,李昂一手握缰绳,一手不自觉地抚上李逸腰侧,开始是在腰侧游移,后来失了神,缓缓来到腰腹,动作里带上了暖‘昧的爱‘抚意味。

李逸没料到这么顺利,一时间血气逆行抑制不住了,看看路边是密林,遂扬声对前面马车里的柳真真道:“柳姑娘,我和大哥有事慢走一步,你到前面先找客栈住下等我们。”

又悄声对李昂道:“大哥,拉马进林子里去。”

拉马进去要做什么李昂朦朦胧胧有些知晓,略一迟疑道“要不别进去了。”

“我很不舒服。”李逸包着两人器物的手动作更快,侧了脸眼角润湿看李昂。

这一眼如春波荡‘漾似秋水涌动,李昂心魂俱醉,不反对了,勒转马对进了密林。

密林里叶繁枝茂,李逸迫不及待扭转身体,探手进李昂裤中,那一物没有阻碍地握在手里,李逸先动了几下,又用食指中指夹住勾壑处,拇指指腹在顶端擦来刮去。

小李昂刚苏醒,跟李昂伟岸的身材不同,又滑又嫩十分可人,渴望了许多年的东西终得不是在梦里辗转作弄了,李逸情难自禁,花样百出。

李昂初有男人变化,一切都陌生着,突然间就被如此技巧高超地豆弄,当下整个脑门都是汗,除了张大嘴喘气,别的都想不起也做不了。

一时事毕,李昂呆怔怔看着李逸拉汗巾子善后,迷糊里想,方才那样子是不行的,给人知道会笑话他们兄弟俩的。

李逸见他不说话,勾住他肩膀凑近过去,小声问道,“大哥,不舒服?”

“不是。”李昂摇头,哪是不舒服,舒服得灵魂都出窍了。

李昂不敢深想,视线转动间看到李逸那里还高‘耸着,那物儿这样子会胀得痛他也知道的了,便低声问道:“你这样子不舒服吧?”

第一次李逸本来不敢太过深入的,李昂主动关心,忍不住就拉了他的手按住自己的小逸,隔着裤子缓缓动作。

李昂愣了愣神后,不待李逸索要,就拔拉开李逸裤子来了零距离接触。

他只是性情耿直,却不笨,不只不笨,还聪明的很,学着李逸方才在自己身上做过的动作一一施展回去。

李逸啊地一声急吼,探了手去摸李昂的,李昂那个已活力十足,当下再不迟疑,凑近过去,两根并作一处,两人的手一上一下,你起我落,你轻我重,醋畅地取悦对方。

一人是初识滋味,一个是渴盼许久,经脉磨擦着,血脉流淌到一处,气息迭合到一起,真个骨肉相融了。

两人这一番停留似乎时间很短,出了密林时却夕阳西斜了。

柳真真和白氏在前面不远的一处小镇上等着他们,若是以往,李昂定会向她赔礼的,这回却一声不吭,吃晚膳也一反常态不说话,李逸隐约猜出他的反常的原因,脑子里飘飘然还不敢相信。

他早已不顾什么伦常道德了,李昂才刚面对,纠结了便证明他在想两人的关系了,而他对柳真真态度骤变,则应是喝醋了。

晚上住宿时还是两人一间房,以往都是李昂准备了一切给李逸洗漱的,这一晚他进房后却随即倒到床上一动也不动。

李逸轻手轻脚走出去抬水,其实他力气也不小,只是一直装着虚弱,一大木桶水提进房时,李昂眼角扫视了一下,霎地起身奔了过去,薄责道:“怎么不喊我出去提?”

“一直都是大哥照顾我,我也要学着服侍大哥。”李逸浅浅一笑,本就俊雅无双,这一笑更如落英缤纷般绚丽灿烂惑人,李昂看着痴了,林手去接木桶提手的,没接住,李逸以为他接了又松了手,木桶咚地一声巨响落到地上,桶里的水溅了两人一身,而李逸的足板也给木桶狠砸了一下,疼得哎哟一声眉头紧蹙。

砸在他脚上,李昂却疼得心口抽搐,抽了自己一巴掌,急急打横抱了李逸坐椅子上,蹲下去给他脱靴子袜子检查伤痕。

满满的一木桶水那么沉,这一砸委实不轻,李逸足板上青紫里透着淤红,面上还有点点血珠,李昂摸摸了脸色微变。

“可能骨折了,我去请大夫。”

“不用,包袱里有大内断骨赎玉膏,拿来贴上便可。”李逸一把拦住他。

此时气氛正好,便是腿骨折了他也不想给外人来打扰。

贴药膏得把皮肤洗净擦干,李昂把那洒得只剩半桶的水提过来,扶了李逸的足帮他洗足。

这种事他以前经常做的,先把裤腿高高挽起,接着把足放下去,足底轻轻按压,脚趾儿一个一个揉,以往看着光觉得李逸长得好看,一双足也劲秀美好,如今心情不一样,感觉便不同,洗着洗着,周身的血一齐往下路涌去,日间那种激荡的情绪又涌起,越揉越轻两只手缓缓往上伸去。

“大哥!”李逸低叫,脸颊微泛霞光,眉梢眼角浴念尽染。

“以前染衣问我,她和糼容谁好看,我觉得她俩都好看,不过,你最好看,子扬,你真的是最好看的,糼容和染衣加起来都没有你好看。”李昂低喃,眼神迷离痴狂若醉。

原来有感觉的不只是自己,李逸再不迟疑,握住李昂臂膀把他往上带,面对面了,闭了眼拉着他的脸凑向自己,滚汤的两片唇迎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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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回

姜糼容的确不想入葬孟家祖坟打上孟姜氏的烙印;可她到底是孟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季唯抱了尸身离开之举会给世人的唾沫星子喷死的;姜糼容急得拼命去拉季唯;想让他放下自己,却无影无形始终触不到季唯身体。

季唯才跨出大厅;高夫人和粉妆急匆匆赶来。

“糼容。”高夫人两眼瞪圆愣了愣;扑上前抱住姜糼容放声大哭。

见高夫人这么伤心;姜糼容心下悲戚;仔细打量粉妆,看她什么表情。

粉妆拿着帕子不停拭泪,跟高夫人一样悲痛欲绝。

“把她带上;还有,传唤孟滔上堂。”季唯寒声咐咐差役。

“粉妆做了些什么;”高夫人很是意外。

“她就是凶手之一。”季唯眯起眼睛,视线投到粉妆身上,“任冉冉,你为了报仇牵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爹九泉之下也会以你为耻。”

粉妆身体剧震,抬头看季唯,满眼的不甘,半晌,恨恨道:“季唯,你怎么查出我的身世来的?”

“你以为我查不到吗?”季唯反问,不等粉妆回答,大步走了出去。

刑部的大堂比往常更森冷沉重,季唯命差役摆了一张椅子到公案侧下首,将姜糼容的尸体轻轻地放到椅子上。

姜糼容痴看着,心头又酸又甜。

差役齐跺棍棒喊威武升堂,姜糼容第一次看季唯正式升堂办案,心中不期然便浮起铁面判官四个字,冷峻漠然的季唯跟含情脉脉时一样让人心动。

威严的“带人犯与证人上堂”喊话后,大堂一下子站满了人。

姜糼容惊讶不已看着,她发现,她认识的人几乎都上堂了,薄太医、薄李氏、薄染衣,李昂、李逸、李宗权、高夫人、白氏还有孟滔。

各人脸上表情迴异,有人不解,有人眼底有惊慌,孟滔则如强弩之末身体紧繃着。

自从粉妆作为陪嫁丫鬟跟着姜糼容进了孟家后,姜糼容就没见他轻松过,以往不知,如今经历了另一世,方知是当年做过的亏心事如悬挂在头上的利剑使他坐卧不安。

已知他做过的亏心事,姜糼容对他满心的鄙夷。

前世粉妆后来放下仇恨,孟滔是发疯后病死的,这辈子不知是什么样的下场,那么多年以前的事,季唯找不到证据治他的罪吧?

季唯没有一开口就问口供,启唇缓缓道:“本官这次升堂,断的是连环案,最近发生了的案子朔本寻源,与十年前的四宗案子有关,十年前,本官父亲离奇死亡……”

他的声音低沉伤感,姜糼容听得心疼难忍,粉妆五岁爹娘双亡被卖青楼沦落风尘,季唯又何曾比她好了多少,任尤深是自招罪,季唯的娘则是无辜刀下冤魂。

季唯从自己父亲的死,说到任尤深错判他母亲无辜丧命,接着说了粉妆父母的自绝,微微一顿,猛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孟滔,你重利引诱任尤盛卖掉任冉冉,奸‘淫‘虐待糼童,你知罪否?”

孟滔一直恹恹站着,闻言却立刻反驳道:“季大人,公堂之上讲究人证物证,季大人切莫无凭无据诬蔑。”

“说的不错,公堂上最是讲究证据,这是你自己手书的忏悔求饶书,自己看看。”季唯甩下一卷纸。

“这个……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上?”孟滔先是一怔,接着大叫:“那个任尤深的鬼魂是你假扮的?”

季唯不答,朝堂下一差役微抬下巴示意,那差役把孟滔手里的纸张拿给粉妆。

粉妆呆呆看着,双手不停颤抖,稍停,泪水大颗大颗滑落。

姜糼容飘过去看那纸里写的什么,只见上面孟滔一五一十写着自己的恶行,还亲笔题名按了指模。

季唯追寻到根源设计诱使孟滔写下认罪书替粉妆报仇了,姜糼容暗暗感佩。

“我朝律例,诱卖人口判五年,奸‘淫幼童判十年,有官职侯爵者知法犯法加倍并夺爵削职,两罪并罚,孟滔处三十年牢狱,国公侯爵本官禀报皇上后取谪。”

季唯一字一字说得很慢,孟滔瘫倒地上。

季唯接着又道:“孟滔还有一罪,纵容家人打死良民姜糼容,下人之罪主子承担,杀人偿命,数罪并罚,孟滔当处死刑。”

“我不服,你打死了我夫人,又该当何罪?”孟滔大叫,抓到救命稻草似声嘶力竭看季唯。

“杀人自当偿命,本官断完这个案子后,自会向上峰请罪。”季唯平平静静像说着别人的生死,示意堂下师爷做好笔录让孟滔按指印画押。

“任冉冉,将你如何伙同薄太医害死孟沛阳和姜糼容的事从实招来。”孟滔被押下去了,季唯看向粉妆。

粉妆轻咬了咬唇,道:“我……我只是受染衣小姐之命行事。”

“是吗?”季唯慢吞吞反问,起身从公案下抱起一个纸箱子来到粉妆面前,淡淡道:“这是我从恩师书房拿来的,恩师还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

里面是什么?季唯大堂上断案从吕风书房拿这个来做什么?姜糼容好奇不已。

纸箱里面满满的书信,粉妆一封一封拿了起来抽出信纸看,越看脸色越白,双手抖得厉害,几乎无法再去拿下面的信了。

不只是她,姜糼容都看得几欲掉泪。

那里面的信都是各地官员给吕风的回信,从回信内容可以看出来,吕风给他们写信时是怎样的卑躬,怎样的再三拜托恳请哀求这些官员帮他寻找任冉冉。

信的落款日期从十年前到这一年的上个月,中间从没间断过。

“我恩师这十年来从没停过寻找你,他并不欠你什么,他也没做错什么。”季唯缓缓道,眼睛紧紧地盯着粉妆。

“我……”粉妆手里的信从手里掉落,眼里泪水滑落。

“你自问你做的对吗?你恨孟滔可以上告,律法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不该谋夺孟沛阳无辜的生命,更不该将姜糼容牵扯其中,她何错之有?”

“她该死。”粉妆眼神如地狱出来的修罗厉鬼,咬牙切齿尖声叫道:“她不是小姐,她不知是哪来的孤魂野鬼,是她害死了小姐。”

尽管没有形体,姜糼容还是不自觉地按住胸膛,高悬的心落到实处。

真是自己猜测的那般,粉妆是因为要替原主报仇才借韩夫人的手治死自己的,姜糼容残余心中的点滴芥蒂烟消云散。

季唯沉默了,半晌,沉声道:“任冉冉,我打死了韩夫人,此案了结后,我当是死罪抵命,你对我的怨恨可以消了,把你作案的过程如实说出来。”他略一顿,又道:“一点红虽是薄小姐送到姜糼容房中的,但是,只有孟沛阳受伤一点红才能产生作用,而孟沛阳受伤皆因你挑唆他自伤写血书向姜糼容表白的,你脱不了嫌疑。”

“你怎么连我让孟沛阳写血书表白都知道?那血书我明明毁掉了。”粉妆脸色微变,倒没有惊恐,而是意外和敬服。

“孟沛阳写了三封,你毁掉的是他自认为写的完美的送给姜小姐的那一封,在孟府他的房间里,还有两封他写了不满意收起来的。”季唯递给差役拿给粉妆看。“一点红的特殊药性很隐秘,你如果不毁了血书我还没怀疑到……”

季唯从李府离开后,又到孟府搜寻线索,从孟沛阳的书札里看到那两封写废了的血书,由是推断出有一封已送给姜糼容的血书,姜糼容闺房中不见此物,显然是给灭迹了,为何要灭迹,定是关系了孟沛阳的死因。

季唯反复查看,孟沛阳食指伤痕参差不齐,从痕迹看,是他自己用牙咬破的,从伤情看比下面割子‘孙根的伤痕早,又写了三封,由是推断出是他死前自愿写血书告白的。

季唯原本认为孟沛阳武功高强无人能不动声色杀死他,他的死因是中毒,可是又一直查不出他中了什么毒药,告白血书莫名其妙不见,季唯改变了思路,把疑点放到告白血书上。

疑点找对了,他又仔细地查证,一点红极是稀罕难寻,案发后薄太医又让薄染衣拿回一点红,案发时姜糼容房中的所有的东西季唯都让记录下了,后来再次去李府姜糼容房中调查取证,发现少了一点红,当即重点关注了一点红,走访了许多民间大夫,终于查到了一点红的特殊药性。

“你怀疑我毁了血书是因为我贴身服侍小姐,有那个便利,可哪来的证据证明是我挑动孟沛阳受伤写血书的?”粉妆质问道。

“我查到一点红的药性,又知你有那个便利毁血书,自然就猜到是你挑唆孟沛阳咬伤手指写血书的,证据么?要由薄太医来提供了。”季唯看向薄太医,冷冷道:“薄太医,把你和任冉冉密谋的前前后后如实讲来,你的话将决定薄小姐是否涉嫌杀孟沛阳。”

“孟沛阳的死和染衣有什么关系?”薄太医像被架上绞刑架的死囚犯般垂死挣扎。

“身上有伤的人闻到一点红的香味会晕迷不醒,孟沛阳闻了你让薄小姐送给姜小姐房中的一点红后晕迷不醒,因而被割去子孙根而不察致失血过多死亡,你说,孟沛阳的死与薄小姐有没有关系?”季唯声音不高,却如刺刀般锋利。

他已推断出九成的真相,却没有证据治罪,这番话是基于对薄太医的了解行的攻心计,目的在使薄太医自乱阵脚。

他词锋锐利把握精准,不给人半点喘气的工夫,薄太医果然中计,绝望地捧住头喊道:“我从实招,这事与染衣无关。”

“不要说,写下来。”季唯暗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堂上最紧张的人其实是他,在查案过程中发现薄染衣是吕风的女儿,继而发现她涉嫌杀死孟沛阳,事关对他恩重如山的恩师的女儿,他不可能不着急。

一行行黑字在纸上写下,薄太医画押掷笔,这一宗迷离扑朔的案子终于告破,粉妆招不招供都大白了。

当然,为防粉妆还胡攀乱咬使案情更复杂,季唯于是在此之前拿了吕风的私信上堂给粉妆看,不出意外的话,粉妆心理防线已崩溃,无力再耍花招了。

“拿给任冉冉看。”季唯平静道,薄太医的供状里面牵涉到吕风与薄李氏的私情,他不想宣读出来。

薄太医将薄染衣疼如心头肉,与薄李氏成亲十几年,薄李氏却始终心悬吕风,薄太医怕她与自己和离带走薄染衣日夜不安,其时粉妆找到他,给他出主意,让他配合她,置孟沛阳于死地,孟沛阳死了,案子当是由刑部最后定案,李宗权获罪,薄李氏恼吕风治自己兄长死罪,定会对吕风寒心,他的家庭就保住了。

薄太医使薄染衣送一点红到姜糼容房中去,是因为他自己送姜糼容一点红太突兀,又以为没人查到一点红身上。

殊不知粉妆就是要把薄染衣牵连其中,让吕风为难,不治亲生女儿的罪则枉法徇私,治亲生女儿的罪则难以承受剖心剜肝之痛。

至于粉妆挑动薄太医配合她说什么吕风治罪李宗权,那是因为,割孟沛阳子‘孙根的,就是李宗权。

粉妆下了连环套,即便吕风季唯识破她嫁祸薄染衣的举措,薄太医最后怕女儿获罪招供出一切,吕风也面临着定心上人嫡亲兄长死罪的难题。

94

94、第九十三回 。。。

粉妆给季唯打击得没有一毫斗志;身世秘密又已为季唯查出;一心只想求死免得给泉下父亲招来污名;看过薄太医的供词后;也不需季唯问话,一五一十将薄太医不知道的也招供了。

粉妆进李府后不时勾引李宗权;白氏害怕失宠,床‘第间花招百出;后来,又用上助兴药,李宗权身体渐渐被掏空;欲举乏力,白氏慌得到处寻医问典,薄太医是姑爷;最便利的,自然也请教过薄太医,薄太医按粉妆事先设计好的话说,道以阳助阳是最好的办法,在李权疲软的器物上再缝一根男人器物,自然便龙精虎猛了。

为求最佳效果,缝上的那物的主人最好是童子身,且是练武之人。

白氏中计,左右寻思,童子身且又是练武之人,从风评来看,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两个,李昂和孟沛阳都是,孟沛阳太精滑,李昂耿直没有心计,好摆弄,遂把主意打到李昂身上。

白氏没有本事取得李昂那物,便让儿子李逸帮忙。

“白氏、李逸,可有此事?”季唯问道。

高夫人吓得脸色煞白,急奔到李昂身边,问道:“云起,你没事吧?”

“没事。”李昂怔呆呆摇头,眼珠子一转不转看李逸。

“确有此事。”证据确凿,白氏赖不掉,惨白着脸承认了,又忙道:“此事子扬拒绝了,后来的事与子扬无关了。”

李逸闻言变了脸,怒道:“与我无关就能做吗?我已让你不要再起这般无耻失德的念头,你竟还没罢手?”

“我……我想罢手的,可是你爹……”白氏吞吞吐吐道,视线投向李宗权。

白氏让李逸帮自己前认为儿子虽与李昂交好,到底亲爹娘比异母兄重要,再想不到李逸会拒绝的,已将这个偏方告诉李宗权,李宗权心心念念要再展男人雄风,纠结踌躇不已,那一日恰听得粉妆与丫鬟的闲话,道孟沛阳在姜糼容房中睡死过去,其实是粉妆故意说给他听到的,他却没去细究,只觉得机会来了,遂潜入姜糼容房中割走了孟沛阳那物。

孟沛阳的JJ此刻缝在李宗权那物上面,证据再确凿不过。

帮李宗权缝JJ的就是薄太医。

原来如此,难怪前世李宗权一直要把自己交给孟家处置,原来是想尽快了结使恶行不泄露。

姜糼容一直看不起李宗权好色薄情,不忿他冷落高夫人,听得他不只私德有亏,更是残暴狠毒连割人命根子的事都做得出来,霎那间愤怒不已。

不能放过李宗权,不知季唯能不能利用律法狠狠地制裁李宗权。

季唯浓墨勾勒似的眉锋蹙起,目光落到李逸身上。

他干嘛看李逸?姜糼容不解,脑子转了转又明白了。

李逸跟皇帝的关系,此时的季唯想必知道了。

他断李宗权获什么罪,假若李逸要保李宗权,在皇帝面前说上一句话,公堂上的刑断便是一纸废纸。

李宗权割了孟沛阳的JJ致孟沛阳死亡,可是让他得以顺利行事皆因孟沛阳事先昏迷不醒,并且,他的行为是受了诱导。

致死的主要达成条件是一点红,薄太医可算是重犯,而作为主谋的粉妆,虽没有直接动手,却是她设计一切并推动了一切的发生也脱不了干系,白氏的责任虽略轻些,也不能完全脱身。

孟沛阳的命案是一个连环局,害死他的人那么多,罪责分担了,只要没有立斩处死,过些时,皇帝要想徇私,别的不说,特赦就是最好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季唯于俗事上糊涂,断案却精明无比,他知道自己想断李宗权死罪,就必须取得李逸的同意。

“李逸,你要是敢包庇你老爹,我就让你声败名裂。”姜糼容愤怒地叫唤,可惜没有发出来声音。

李逸迟迟没有出声,公堂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孟滔已获死罪,孟沛阳韩夫人死了,孟云菲稚龄弱女,要不要追究害死孟沛阳的凶犯可说凭着李逸和季唯的良心了。

李逸的弱点是李昂,李昂在他心中的重量远远高于爹娘,姜糼容朝季唯呐喊:“掐李逸弱点……”

季唯没听到姜糼容的说话,但他本来就有此想法的,沉默许久后,他缓缓开口道:“李侯爷是世袭勋贵,死罪当上达圣听由皇上决定,本官今日先断活罪,薄太医,将李侯爷身上属于孟沛阳的那物割取下来还与孟沛阳。”

天!季唯这一招真是太绝了!事情过了这么久,两物定已合二为一,再硬生生割下一半来,李宗权安有命在?比直接判了死罪刑场上一刀砍下还折磨人。

李宗权啊一声惨叫,李逸面色变了,薄太医颤颤惊惊道:“季大人,两物已合二为一,强行取下是夺其主人性命。”

“没办法活命吗?”季唯皱眉问道,似是十分为难。

姜糼容跟在季唯身边多时很了解他,见他面露难色,便知他的最终目的不是切李宗权JJ,不觉疑惑,薄太医下一句话使顿时令她茅塞顿开,连小脚趾都要竖起来向季唯致敬了。

季唯想必事先已问过医馆大夫做足功课了。

薄太医道:“办法是有,在切下生长的另一半的同时马上缝上另一根补上缺口,便可活命下去。”

哪个男人会愿意平白切了JJ奉上,姜糼容暗暗嗤笑了一声,在看到李宗权将目光投注到李昂身上时,霎那间就明白季唯那话的含意了。

季唯这是在逼李逸在亲爹娘与李昂之中做选择。

李宗权若不是那么无耻,为了自己活命把主意打到李昂身上,李逸还会尽力保他无事,他把主意打到李昂身上,竟想割了李昂JJ缝到自己身上,李逸焉能容忍?

果然李逸面色沉了又沉,眸底怒焰高燃,李昂领会了李宗权渴切哀求的目光里包含的意思,愣了愣傻傻道:“爹,你要切我的缝上?”

他那神情下面的那句话无疑是要同意的,李逸一把截住他的话,对季唯断然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侯将相又哪来不同?季大人只管禀公执法,皇上不会怪罪的。”

孟沛阳枉死案落幕,李宗权死刑,薄太医终身徒刑,白氏监‘禁十年。

主谋设计孟沛阳枉死又设局害死姜糼容的粉妆,两罪并处,处以死刑。

季唯宣判毕,粉妆定定看着季唯,面上神情变幻莫测,有恨,有怨,有叹,有敬,只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好半晌,她的目光越过季唯投向季唯背后的公正廉明四个字上,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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